死亡山穀裏的洗禮-重走科科達(12)

第五天行程：從MENARI到EFOGI(海拔高度1415米)

這天首先從850米的MENARI ，沿著小道走過一段平坦的路途，其中經過許多小溪，然後從海拔705米高向著1415米的BRIGADE山頭攀登，再非常陡峭地下到1145米，攀登到1415米高的目的地EFOGI村莊。任重道遠，需要攀登幾個高山和度過許多小溪。經過前四天的鍛煉，大部分隊友已經非常適應這種路程了。

今天還將要經過BRIGADE山頂，在整個科科達戰役中，最可怕的戰爭之一。

 

從1942年7月直到9月初，巴布亞步兵營和第39營一直是在北部抗擊日本強大攻勢的抵抗量。他們在科科達的最北部的 DENIKI和ISURAVA 已經與日本軍隊進行了多場戰役，在這裏他們將與2/24營(總數580人)合拚以及姊妹營2/16營在右翼的增援，但是敵人無論在數量上還是裝備上超過了澳洲軍隊。他們的戰地指揮官,  準將ALBERT POTTS清楚知道他所麵對的敵人數量，他選擇了BRIGADE HILL山頭作為戰地指揮所，以進一步進行拖延日本南下的戰鬥。

 

1942年9月5日下午2時,在中校GEOFF COOPER指揮下, 2/27營到了北部,會合從MYOLA撤退到EFOGI的姊妹營(2/14和2 /16營)在MISSION山脈紮營,俯瞰EFOGI。近個小時特別慘,因為持續不斷的降雨。士氣低落, 這時士兵被派發郵件，士氣有了提升。所有的信封都被餅乾的包裝紙來密封，否則早已成為紙漿。

曆史照片：士兵在戰役空隙讀家書

在BRIGAGE山頭, 準將POTTS完成了首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對全新 2/27營的288人與傷亡不完整的 2/14營和 2/16營合拚。但也隻能召集到總共約400人，隻是原有兵力的35%。不僅如此，還缺乏大炮重機槍，沒有防禦工事工程師，隻有少數醫務人員, 有限儲量食品和彈藥。

 

因此, 從9月6日下午開始，沿BRIGADE山脊線內大約一公裏的範圍內形成了一個新的旅稱21旅。這時候兩翼巡邏發出敵情報告,夜幕來臨指揮官們在巡視 EFOGI山村以北的山脈。PETER BRUNE回憶：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夜晚,我們在EFOGI用刺刀和鋼盔挖戰壕,我們每人隻挖了一個小洞, 那天晚上我們睡在那裏。山對麵，日本人大批大批地下著山淌過河，我們坐在那裏看他們向我們這邊挺進相當緊張!
 

準將POTTS親自到前線視察，惆悵沉默地看著敵人像花燈巡遊似地移動，他唯一的行動是通知2/27營縮小一公裏的戰線，減少側翼的暴露和將三個營更加緊密互相聯係起來。也許預示到敵人的凶猛波及到他的部下引起沮喪，他於傍晚7時30分向莫士比港發電，請求轟炸日本人的陣地。

  

幾天以前盟軍曾經對KAGI山進行過空襲，但是因為如此高的海拔高度，沒有確定或擊中任何目標。準將POTTS懷疑這次請求空襲的要求可能得不到滿足。次日9月7日上午8時，八架MARAUDER B26S，四架小鷹飛機掃射和空炸了日本人的陣地。澳洲人如此興奮，因為科科達開戰以來從沒有如此準確無誤地空襲過日本人，它強大地刺激了士兵們的士氣。

 
曆史照片：盟軍空襲成功士兵士氣大增

9月7日午時，日本人開始向澳洲人陣地開展猛烈攻擊，他們以山地炮和機關槍掃射。到下午5點，密集的攻擊又開始，打死了兩名2/27營的士兵，5名受傷。STAN BISSET與2/14營在前沿觀察所的位置上，清點估計超過1500名敵軍從EFOGI村莊下來，其數量超過澳洲軍隊比例是6比1。

9月8日黎明前的數小時，日本人開始了他們經過長時間策劃的攻擊。那是如此劇烈痛苦昂貴的役，將永遠記載在澳洲人的記憶中。處以最前線的2/27營的四個連，已經被逼到一個緊小的菱形山頭，由營長CHARLES SINS 指揮，抵擋首當其衝的攻擊。用步槍,手榴彈和衝鋒槍打擊日本人輪番進攻，但一天的戰鬥是如此激烈，6門衝鋒槍用至淘汰，該營的所有儲備武器：1200枚手榴彈以及每人的100發子彈全皆用盡，情況非常嚴重。

  

9月7日的晚上，日本的指揮官遵循他們的慣例，下令其部隊連續徹夜地行進,鬼鬼祟祟包圍澳洲陣地的兩翼.根據日本老兵容積西村回憶，他的144團第二營是從科科達小道西邊的懸崖登上山頭的。到8日破曉前，日本軍已經大量地埋伏在科科達小道周圍，包抄在澳洲三個營背後，在POTTS的總部門前。

  

總部被曾被視作從離前線最遠的地方，9月8日第一道曙光剛升出來，一等兵警衛JOHN GILL和準將POTTS到山側脊去上廁所，期待一個寧靜的時刻，但出乎意外，突然一聲槍響，一位日本的狙擊手發射射擊，JOHN GILL當場中彈身亡，準將POTTS慌忙躲避。坦率地說，這造成了整個總部的恐慌，這時總部士兵們發現自己已經處於日本人的步槍和手榴彈的襲擊中。形勢嚴重，POTTS 馬上用無線電與2/16營的中校ALBERT CARO聯係，並指示他，如果這是一場滅頂之災讓他來繼續指揮旅總部。剛通完電，無線電聯係也在上午10點左右被徹斷了。
 

中校ALBERT CARO收到準將POTTS的電話，要求他們沿著科科達小道打回總部阡滅敵人。他指揮2/14營的PHILL RHODEN討論作戰計劃，並決定四個營共同參加，他們將組成一個肩並肩延長線, 2/16營在科科達的左邊, 其它兩個營橫穿小道本身，第四個營從右邊。

此時，敵人已經已經布好陣營，一些在挖好的單人戰壕裏，一些在大樹背後隱藏，以及狙擊手在樹上，機槍手輔助攻擊。澳洲遭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傷亡，有些士兵從不同部位戰線設法穿過而不被擊中，但其它大部份被擊倒。2/14營B連連長CLAUDE NYE與他的18名部下慘遭殺害在道上。

關於戰線危機的無線電信號淹沒總部，POTTS 作了一個幾乎自殺式的決定：如果他的三個營無法無法接觸上,他將設法與他們接觸上。他呼籲一些他的手下從指揮部殺出去，由2/16營的連長BERTON LANGRIDGE，與中尉 HENRY LAMBERT負責，連同十個穿過攻擊線來營救的士兵一起。連長BERTON LANGRIDGE對他接受的命令沒有產生一個疑問，異常冷靜地將一個刻有身份標誌的胸章，還有他的工資記錄本交給他了的戰友，然後他轉身向前,招引其它的士兵跟從。幾分鍾內,連長BERTON LANGRIDGE和他的隨同均告犧牲。

可怕BRIGADE HILL行動是典型MAROUBRA力量的精神,不是盲目魯莽, 而是沉著勇敢,忠實地接受這一通常意味著死亡職責。

每個來到科科達的人們，都被這BRIGADE HILL 感動, 沒有一個人離開這裏不在臉頰留下眼淚。如果你想弄明白作為一個澳洲鐵漢意義是什麽，嚐試有一天到BRIGADE HILL 來體會下！

  

當黑夜降日本的攻擊緩解，準將POTTS和他的部下趁夜幕機會沿著沒有道的山旁撤退到MENARI，而科科達的主要山道都讓日本人給占領了。2/16， 2/14 和2/27 營也從他們的陣地通過一個非常狹窄,陡峭的封閉的山崖撤到MENARI，2/27 營偶爾回頭給日本人放槍，以混淆敵人和緩慢他們前進。其它部隊則盡快向MENARI撤退,有些還得輔助傷員，高高低低連推帶拉地將擔架通過茂密的深林。

 

BRIGADE HILL戰役和隨後撤離退造成澳洲和本地人60人行動中遇難, 2人死於創傷. 2/16營的醫務人員HENRY STEWARD回憶說：

“我在BRIGADE HILL的最悲慘景象,是一個23歲的高爾夫專業運動員,他的喉嚨有一個可怕的傷口,雖然我當時的眼睛隻可以看到黑暗和死亡,但他卻看到了光明和希望。我被他問及一些關於雖然成啞巴但至少眼睛還能看的問題。眼睛  - 心靈的窗戶,顯示每個人不同層麵的內在感情： 愛,歡樂,希望,恐懼,內疚,遺憾和仇恨,甚至身體疾病或健康狀況。我盡可能不動感情地在處理該名士兵的喉嚨, 但希望他不能感覺到我心頭的硬塊, 我試圖掩蓋自己的感情。我注視這名士兵，根據臨床判斷,心裏知道他將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曆史照片：血染BRIGADE HILL

日本人在9月27日從IORIBAIWA撤退後，10月7日,澳洲先頭部隊從MENARI又回到了21旅曾經浴血奮戰的BRIGADE HILL。一路上他們已經通過許多日本人的墓地和當地營運人員未被掩埋的屍體, 這些當地人是被日本人從科科達最北邊的NEW BRITAIN帶過來的。 2/33 營的曆史學家WILLIAM CROOKS描述現場:

“我們離開IORIBAIWA時已經聞到空氣中死亡屍體的氣味，這晚在EFOGI村南麵的高端無雨，微風從北邊吹來，氣味變得更加嚴重。第二天,我們派出巡邏組，查看氣味出自何處，上午9時不久，搜尋人員開始發現可怕野蠻戰役的證據，發現了許多的士兵屍體，於是中校BITTRPSE派出兩個排的人搜索整個地區，並埋葬死者。10月8日又用了一整天對科科達兩旁的叢林，河流完全地搜索了一篇，99名澳大利亞的屍體被發現和掩埋，身上的ID牌被摘除，插上十字木樁，用不能拭除的筆記錄士兵的名字在木樁上。"

 檔案：回到BRIGADE HILL

 "憑著作戰經驗和想象力，我們身臨其境地被帶回到發生在這孤獨山峰的血腥戰場：可以在樹上發現死亡的士兵，有的依然坐在自己的戰壕還用手捂著準備觸發自己的武器。還可以看到許多用藤蔓圍欄圍起來的土墩，上麵都插有一根木頭柱子，刻有日本文字，可以看到日本人都將他們死亡人員安葬好了，但並沒有處理他們的敵人。”

  

沿著一個狹窄彎曲的山道離開BRIGADE HILL向著EFOGI方向走大約10分鍾，可以看到遠方的EFOGI草地機場，附近有一個用籬笆圍起來的平整菜園。在這位置上,你應當站在 2/27營當時的後方陣地. 1942年9月7-8日他們在這裏麵對日本人的進攻。

  

退役老兵JOHN BURNS 形容他所在營在這裏時的經曆："位於營區兩側森林裏坡度很大形成一個小峽穀，附近木材稀少但長滿了長草，需要用刺刀砍掉。我們占領了一個緊湊三角地形橫跨科科達道，A連在正前，B連右，C連在左。營部指揮部處於三角形後中心，但與前沿陣地不可視見。"

 

9月8日淩晨四時三十分，在朦朧的月色中,敵人發動了猛烈進攻，但被我方的步槍和手榴彈擊退。同時能聽到槍炮聲從背後傳來，整個營意識到通往BRIGADE HILL總部的道路已經被切斷。

  

由於戰線被徹斷得不到總部的供應，到了中午時分彈藥已經非常低，三個連開始撤退。處於高位的2/14向後(南)撤，B連跟隨D連作為後衛角色。下午五時三十分，B連在連長LEE和KIPPER的帶領下打了一個短暫有 效的回阡戰術，以阻擊敵人，協助它連隊撤退。當B連最後撤退時，連長LEE一直是在兩位落後的士兵後頭，以至使自己與大隊伍脫離了開來。

  

 因為擔架有限，這次戰役中犧牲的屍體不能全部帶走，大隊伍在晚上9時停留在離MENARI旁一個窄小深林茂密的地方，整個戰役和隨後的撤離犧牲了39人，其中有7名士兵名字沒有記錄在BOMANA 戰爭墓地。當時有20具屍體拉了下來，27天後被回來的25旅找回並安葬。46人嚴重受傷，其中20人頭部,胸部或腹部受傷均需要擔架，19人腿步受傷的別無選擇，隻能徒步跋涉。而後來25旅回到此地清點敵人的人數，死亡超過二百人，戰爭強度可見一斑。 

我們第五天晚上在EFOGI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