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高原

終於開始寫博客了,足以證明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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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紅燒牛肉時的回憶,畢加索畫展和其他

(2007-07-13 08:58:17) 下一個
來源: 蜇 於 06-07-07 16:46:22 (也是我的)七月初,此地進入梅雨季節的高潮。沒下雨,但天陰沉沉的。遠處公路蜿蜒,終端消失在灰色的群山中。車流並不象通常的周末般擁擠。窗簾在空調下飄過來,蕩過去,又飄過來。廚房裏紅燒牛肉在煤氣上撲撲地響著。突然想起一個月前的畢加索畫展。箱根山中的珀拉美術館每年都有一次受人歡迎的畢加索展,到今年據說已經是第五還是第六屆了。下著大雨,但觀眾還是不少,畢竟這個名字對很多附庸風雅的人都具有相當大的吸引力,也包括我在內。不太喜歡畢加索,盡管看他原作的機會並不多。我對於繪畫是完全的門外漢,自己無提筆之力,對曆史上的各大流派或者代表畫家之類可以讓人滔滔不絕的話題也不算熟悉。順便說一句,所謂藝術評論一直是被半厭惡半刻薄的對象。惠更斯就好象在一場出名的官司裏當堂說過他不會重視沒有從事過這項職業的人說三道四,就像法官不會讓普通大眾的流言蜚語來影響他的職業判斷一樣。據說就是從這句話開始,職業評論家被割掉了舌頭。現代藝術昂首馳騁在大街上而評論家們就像一幫可憐的奴隸,隻配跟在主人後麵拍拍馬屁。馬蹄卷起塵土撲向公眾,整個場麵就象蹩腳的西部電影裏惡棍的登場。幸好我不過是附庸風雅的公眾的一員,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融化在天邊,透過慢慢落定的塵埃偶爾做個鬼臉也不為過。想來畢老先生在天之靈也顧不上來怪罪我。不喜歡,其實更多的是不懂,或者說無法在感覺上取得某種共鳴。從中國人的視點欣賞藝術品總是自覺不自覺地尋找其中的”意境”,如宗白華先生老是掛在嘴邊的氣韻生動質潔超群等等。對於近代西方視覺藝術,雖然因為大家都在叫好而跟著起起哄,心裏總覺得象是隔了層帷幕。我本人喜愛於早期的畢加索,象藍色時代就超過他的主要傑作,至少我能夠感受到那種陰鬱的色調,比方說這次畫展中的海邊的母子。這幅畫算是本次展覽裏的重頭。一部分也因為它的傳奇色彩。人們發現下麵隱藏了畢加索的另一幅習作,其原因據說是畫家早期窮得隻好反複使用畫材。大廳的一麵牆上掛著愛克斯射線成影的巨幅複製品,旁邊還不厭其煩地列舉了專家們的看法,包括其主題是一位年輕女性,她的姿態,麵貌,背景等等。甚至畫家當時所用色彩也被仔細地一一分析。一群穿著得體的,上了點年紀的夫人們簇擁在複製透視圖前小聲地嘰嘰喳喳,顯得有些興奮。畫展無可多言,午飯的麵館倒是給我留下了一些印象。它位於盤山公路的岔道口,有一個寬敞的,空空蕩蕩的院子,雨水打在鋪滿地麵的碎石子上發出刷刷的響聲。麵館正麵高大,牆麵粉成白色,隻是在灰色的天空和群山之間看上去不那麽光鮮。天氣不好,店裏半明半暗。所有的家具用品都湮在微潮的空氣中,一種陳年日式建築特有的浯羧味若有若無地鑽進鼻孔,和老年人房間裏的氣息相似。落地窗旁的玻璃櫃中有隻孔雀標本,拖著巨大的掃帚樣的尾羽。原來大概是翠綠的羽毛已經開始退色,和積灰混合在一起看上去像是發了黴。灰褐色的眼珠透過兩層玻璃呆呆地看著院子裏長了些青苔的石頭燈籠,顯得心不在焉。想必它看那個東西也看了些年頭了罷。另一麵牆上的陰影裏掛著張沉重的木匾,好像寫著幾個字。隻是太暗了怎麽也分辨不清。燃了一半的香煙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熄滅。煙霧在頭頂和天花板間幽暗的空氣中慢慢散開。老太太端上麵條,又消失在店堂深處的黑暗中。那種很樸實的高山拉麵,棕黃色的湯上麵漂浮著透明的厚厚一層油微微閃光。麵也說不上好吃難吃,或許根本就沒什麽滋味。看著櫃台上方停了擺的掛鍾,我吃到一半的時候有點開始昏昏欲睡起來。有些時候,生活就象那口鍾,擺著擺著突然就歪到一邊再也走不回來。說來奇怪,我會突然喜歡上康定斯基,當然這又是另一段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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