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看見過不謝的好花?  目光在這句話前停留了一些時候,隻覺一句戳心,原來就是這樣的簡單。沒有不謝的好花,便是廬隱八十年前的月色,都是沒有的了。...">    誰曾看見過不謝的好花?  目光在這句話前停留了一些時候,隻覺一句戳心,原來就是這樣的簡單。沒有不謝的好花,便是廬隱八十年前的月色,都是沒有的了。..." /> 祭月 - 博客 | 文學城

枯荷雨聲·指上花

在文字之間行走,在文字內外相愛,由生到死 圖文原創版權所有 轉載請說明,禁止一切商業用途 ameidar@hotmail.com
正文

祭月

(2007-09-26 22:36:54) 下一個


 

  誰曾看見過不謝的好花?

  目光在這句話前停留了一些時候,隻覺一句戳心,原來就是這樣的簡單。沒有不謝的好花,便是廬隱八十年前的月色,都是沒有的了。

  八十年前,廬隱一聲的惋歎,換來我今夜追尋舊時月色的心情,那一夜的孤舟,攪動著的波聲仿若並未在耳畔消弭,就是那些水影,在這個月亮不見清明的晚上,都覺依稀可見,疏疏落落,在我的房間裏隨意撒歡。

  北京,已經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沒有月光了,替代月光的,是那些五彩繽紛流光溢彩的霓虹,或者是那些摩天大樓的燈紅通明。

  都市裏的人們已經不記得月光什麽時候消失的了,就好比,我們再也不記得那些河水什麽時候變得汙濁,那藍天什麽時候變得灰暗了。習慣了,我們習慣了在這些取代的物質生活下酒醉歌狂的奢靡,忘卻了那些輕歌曼舞的旖旎。

  情調,變成了酒吧裏昏暗的燈火下,人影的攢動,斛光的交錯。

  我竟是這樣懷念那些月光,輕輕把燈閉上,合卷而眠,輕輕呼喚著那些走遠的日子快快回來,還我一床的月光。

  在很多年前,當燈光還覺得很奢侈的時候,所有的夜晚都是清朗得沒有一些瑕疵的,那樣純粹,那樣潔淨。我便是在那樣的日子裏,看見過我一生最美的月色。

  該怎樣去描述那樣的夜晚,那樣的月色,那月色下童真的情懷。我怕是這樣去書寫出來,會被一些人恥笑:哪裏來的這樣美麗的月光,你便是做夢做來的吧。

  可是,這卻是真實的,即便是現在,我這樣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傾灑的月光在我的臉頰上泛起的銀輝該是多麽的聖潔與柔滑。

  我便是這麽可憐吧,可憐地企盼著在自己曾經保存的記憶裏把那些舊時的月色聚攏,填補這個沒有月光的夜晚。

  那時的夜晚,可以不需要任何燈光,便可在田野裏肆無忌憚的奔跑,可以自由如風穿梭在村莊與村莊之間。院落裏到處鋪撒著月光,不肯早早入睡的人們,就在這些院落裏閑話家常。隱約記得,那些遠古的傳說,便是在這樣的月光下,在這些三言兩語的閑話裏,根植在了幼年的心田。

  於是,會在每個七夕到來的時候想起牛郎織女的故事便淚眼婆娑,會在中秋來臨的時候惦念著那被囚禁的七仙女何時能重返人間。知道這些不過是故事,卻總能在心底泛潮的時候,滋潤出那些舊時的花朵,馨香如故。

  那時,會在夜晚,去聆聽月光下潺湲的溪水輕聲吟唱,銀波粼粼,每一片細碎如花的月光中都隱藏著心底的一個祈願。有時會枕著清溪水裏那些詩歌般的吟唱睡去,涼涼的濕意,淺淺的清風,拂過耳畔的夜語,在夢裏都會笑出燦爛的花兒來,直到被大人們發現,輕輕抱回家裏。

  “日日禪定鏡,時時般若花,處處清涼水,夜夜琉璃月。”那該是怎樣美妙的夜晚,頂著月光入睡,再曼妙的詩句,便也在這曾經真實的過往裏,變得貧乏無味。再是美妙的詩句,也掬不來舊時的月光。那麽我這樣徒然地懷想,又如何煮字為酒,就著從前的月光流瀉,在一茬又一茬漫無邊際的憂傷裏醉去。

  杯酒孤斛,空壁邀月,隻邀來這滿腹不散的惆悵。

  舊時的月色再也無法回來,我隻在依稀的夢裏幾度徘徊,在華麗絢爛的詩歌裏輕輕哭泣。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