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塢

“畫眉深淺入時無?“ 一曲菱歌敵萬金。
正文

醫藥代表 作者:前後不見

(2009-06-05 07:27:30) 下一個
醫藥代表
簡介:
本書通過裴子野在金海市推銷藥品的經曆,首次全麵、真實而深刻的描述了如今備受關注的醫藥代表(藥品推銷員)的工作和生活,折射出嚴重的社會熱點問題,並塑造了幾個富有時代特色、個性鮮明的人物;推銷工作的艱辛,市場競爭的殘酷,藥品購銷中的不正之風,人性的美麗和醜陋……都有具體而生動的展示。場景鮮活,情節生動,如見其人,如聞其聲,不時散發出來自生活的、自然而然的幽默的光輝。
作者簡介:
李立軍(網名“前後不見”等),出生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先後就讀於湖南醫科大學及中國人民大學,獲醫學學士和文學碩士學位,就職於省電視台、音像公司及製藥企業,做過編輯、記者、產品經理、代理商、醫藥代表、省區經理和大區經理。
引子
 
  如今我已經是醫藥代表的最高級別--大區經理,但是夢中還常常被我們的天敵兼夥伴--藥劑科主任的吼聲驚醒:“你給我出去去去去”。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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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告別了在一起鬼混5年的一大堆兄弟姐妹,我從省內唯一的中醫大學畢業了。
  還好,經過我們全家和若幹鈔票半年的努力,我終於在一家縣級醫院的中醫科落戶了。
  醫院的環境對於我來說不算陌生,畢竟實習過一年多嘛。經過一段時間的興奮和茫然後,我很快適應了輪班。第一次領到工資我還是蠻高興的,在90年代中期能拿到400大洋也算不錯了,樂嗬嗬地給了一半給老爺子。老爺子感慨了好一會,直到我差點被他的嘮叨給謀殺掉才作罷。
  日子一天天在無休止的夜班和老媽讓我早點找對象的絮叨中過去了,我也差不多認為我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有個不錯的工作,再找個有著同樣不錯工作的老婆,製造一個胖乎乎的娃娃,嘖嘖,美啊!
  這一切直到那一天。
  我現在對那天的事情已經差不多記不清楚了,可能是潛意識中對於強刺激的排斥吧,我死命地想啊想,努力想整理出個大概來,要不這篇文章就沒有了由頭,廣大讀者師傅不會放過我的說。
  我們縣城當時還沒有現在發達,那些沒事情可做的小夥衝子受港片的影響,正在試圖恢複好久不見的黑社會,當然,是很幼稚的那種,整天在街頭東一堆,西一夥紮堆打架。
  那天我好象正在值夜班,暫時沒事,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值班室翻著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閣樓”,小護士鬼慌忙跑來喊我出診:“快快,有外傷”。我滿臉不爽下了床,來到外麵一看,喲,好多人,看樣子不是善類。
  不羅嗦,趕快操家夥準備幹活,外傷很重,頭上這刀沒個十幾針下不來。我一麵吆喝護士準備,一麵清洗傷口。醫生的職業習慣使我從這種場景中冷靜下來,心裏隻有眼前的工作。
  正在此時,隻聽外麵大喊大叫“來啊,都在這裏,別讓他們跑了”,乖乖,衝進來無數匪徒,舉著明晃晃的刀片,見人就砍,日,整個一港片翻版。
  一時間,急症室那個亂那,是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護士們嚇得尖叫著跑掉了,我也嚇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突然一個家夥對著我的病人一刀砍了下來,我不知那根神經搭錯了,隨手摸起手頭的刀片,隻見刀片在空中掠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噗”一下紮進那個人的項部。場景在我的腦海裏嘎然而止。
  就這樣我中了大獎,把縣城菜刀幫的幫主的位置給騰空了。事後得知,躺在手術台上的那位是小刀幫的老大。嗬嗬,我就這麽一下子在縣城的黑道聞名遐邇了,菜刀幫的兄弟們放出風來,抓到我要淩遲處死,小刀幫的則要我去做副幫主。當然,這是我多少年後才知道的,當時嘛,嘿嘿,我二話沒說,什麽都沒要,以我在大學足球隊練就的好身板溜之大吉,比現在的劉翔跑的都快。
  不知什麽原因,這件事情沒有讓警察通緝我,我時常在納悶,為什麽我沒被警察逮去斃了,很有可能是這件事情太大,當場的人員跑路了,警察把帳算到了上了黑名單的幾個師傅頭上。不管了,反正我的小命保住了。
  我暈忽忽地在離縣城十幾裏路的國道上攔了一輛過路臥鋪車,暈忽忽地給了50塊錢,暈忽忽地到了省會,暈忽忽地在路邊廣場坐了一天。
  夜色再次降臨,我也有點回過神了,那個人也不知道死沒死,沒死我很麻煩,縣城肯定是回不去了,露臉就得讓人給我剁了,死了更麻煩,我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得被警察抓回去,也許現在就已經在通緝我了。
  我那堅強的神經係統在此時發揮作用了,他媽的,反正是死,現在得去把晚飯吃了,總不能自己把自己給餓死吧。
  清點一下身上,隻有前一天打麻將贏的200塊錢還在,口袋裏還有點零錢,身份證也還在,不過我可是不敢用它,說不定剛用就得被抓。別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家裏不能聯係,同學不敢找,說不定都被監控著呢。
  我隻能靠自己想辦法了,還有身上的200多塊。我該如何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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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他媽不管不顧地先找了一家小飯店,弄了兩個菜,要了兩瓶啤酒,安慰起我那可憐的肚皮,要知道我已經24小時沒吃過東西了。再說各位,不管事大事小,自己的肚皮問題是最大的事情。請問你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答肚皮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這樣的成功人士,答理想的是文學青年一代,答女人的是我最欣賞的老實頭,嗬嗬。
  兩瓶酒沒喝完我對我的處境已經有了清醒的認識,我的人生之路已經發生了巨變,以前的美好生活算拜拜了,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不讓自己進去,不讓那個人的同夥找到我,也就是不要死掉。然後就是想辦法找到鈔票,讓自己能活下去。以上幾點均不容易做到。
  如何不死呢,或者說盡量做到呢,那就是藏藏藏,誰都不聯係,身份證也不去用它,聽天由命吧。
  如何活下去呢,答案隻有一個,盡快找到工作,可是我的文憑不在,身份證又不能用,我怎麽找工作啊。讀者大哥,你說你會怎麽做。
  當時的我可以說知道了走投無路的意思,要不是因為自己怕死真要去自首或者自殺算了。就是因為怕死我決定了,不能自首,我要去——睡覺。嗬嗬找了一家不用登記的小旅館,我又去買了毛巾、牙刷。一共用掉20大洋,這時候點點財產,恩,還有198元5毛整。還能撐個十幾天。從明天起,在找到工作之前,每天隻準吃5塊錢的飯。
  第二天,我從噩夢中精神百倍地醒了過來,以為自己還住在醫院的值班室裏,剛才做了個好玩的夢而已。回過神後,焉不拉幾地洗臉刷牙大便。然後坐著發呆。
  不能一直發呆啊,我出去買了幾張報紙,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麽,怪哦怪哦,我的事情見報了,這麽快。不過上麵隻有什麽醫院發生群毆至死案,醫生不知下落等等,沒說我是凶手嘛。對了對了,這肯定是煙幕彈,在蒙我出麵呢,不能上這個當。嗬嗬,我不知道當時我的想法對不對,但是如果不是我當時這樣想,我隻要回去的話肯定還是不大妙的,我的曆史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好歹填點東西給肚老大,出門找事情吧。
  省會我還是熟悉的,呆了幾年剛離開這不又回來了,能不熟悉嘛。
  到河西還是到下關呢,不行,那兒會有來討生活的老鄉,我可不能讓他們看到,萬一看到我就死定了。
  我一麵想著一麵四處溜達,突然,路邊一則招工啟事吸引了我的眼球,一家酒樓在找幾個學徒工,包吃包住沒有工資,TNND,真黑!不管了,對我來說,現在能有個吃住比什麽都重要。
  我站在酒樓老板麵前的時候,我們麵麵相覷,我是因為他聽說我想來做學徒後半天不說話我也就不說話,我估計他是因為我看起來整一個知識分子,卻要做不拿錢的學徒他很納悶。
  劉老板在多年以後告訴我當時他直覺到我需要他的工作,我有苦衷,他不知怎的就那麽答應了。好在他當時的選擇是對的,我這麽多年隨著他酒樓的擴展給他帶來了無數的生意。
  劉老板在我們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後說:“好吧,不過你要知道沒工錢哦”。我哪兒還有的選擇,心中一陣狂喜,哈哈,老天還是對我不錯的,想吃腳魚來了個鱉,不對不對,對麵這個老板怎麽會是鱉呢,他是我的大貴人才對。
  就這麽,我闖蕩江湖的第二天成了酒樓的學徒,這也是我唯一一次跨行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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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這麽多年一直在痛恨劉老板這個剝削階級,他哪兒把我們這幾個學徒當人看哦。住的地方是酒樓後麵的地下室,又潮又髒,用磚頭墊了個床架,搭塊木板就是他所謂的床了。還好,他居然開恩給我弄了兩床被子,假如算上其中一堆破棉絮的話。吃飯跟我以前的時間完全不一致,總得錯開兩三個小時,而且是酒樓的上層社會吃剩的,要不一點葷的沒有要不就是大肥肉,靠,我不寫了,現在就去太陽他,太陽過再來寫。
  我們幾個學徒的工作很簡單,除了該學的廚藝不學以外別的事情都做,踩三輪車跟著老板買菜,回來開始洗菜,擇菜,打掃衛生,端盤子洗碗,反正是五花八門,不一而足。
  要不是因為老板完全不管我的過去,讓我隱居的很順利的話,我肯定早就殺了劉老板再次流落江湖了。
  說來也奇怪,自始至終,在我多年以後提起這段事情之前,劉老板從來都沒有問起過我的事情,我有時候會惡毒地想,劉老板肯定是因為自己撿了個不花錢的長工忘了問我。
  我當時的“師兄弟”一共三個,一個是小王,一個是大王,還有一個呢,你白癡啊,那不就是我嘛。我們三人的業餘生活很匱乏,電視是看不到地,我隻是在路過大廳的才能回味一下電視的美妙之處。酒樓客人扔下的撲克牌是我們唯一的娛樂工具,每當夜深人靜之後,我們三人會在我們的狗窩裏,就著偷來的幾個花生米,喝著偷來的殘酒,講著亂七八糟的葷段子,研究牌藝。大王是山東人,一嘴侉腔和大蒜味,出鬼的是他居然是牌壇高手,什麽作弊的方式他都會,有時候我就懷疑他就是因為賭場失德被家鄉人民個趕出來的,說不定還有案在身,於是跟俺一樣做學徒來了。小王是安徽人,具體地址不詳,他則是黃壇大蝦,他那隱晦而又留有充分想象餘地的段子讓我在以後的工作中反複引用,每次都能收到令人滿意的效果,假如他能在我這收到版稅的話他什麽都不要做都不愁生計,當然假如他能從我手裏收到的話,嘿嘿嘿嘿。
  假如我們算是學徒的話那些是我學的最好的本領。
  三人行必有我師。
  我不是說大小王,他們不算。我是說大廚老李,李得誌師傅。
  老李是淮揚菜高手,他做的淮揚菜香飄十裏,為劉老板帶來無數回頭客,盡管他沒有什麽證書。
  在我學了兩個月的徒後,我終於有資格給老李打下手了。當然前提是劉老板又弄到了幾個新的學徒,嘿嘿,我又那麽上的了台麵,於是老板把我提升了。
  有工作嘍,每個月300整。我那可憐的一點庫存已經差不多見底了。這還是在我四處蹭煙抽的前提下,我哪個蹭啊,以至於酒樓裏所有會抽煙的看見我就躲,別的不敢說,在我長達兩個月的蹭煙生涯中,把臉皮練的比明城牆還厚。我已經練到了隻帶火不帶煙的境界。
  工作是換了,住的地方沒換,每天我還是在工作之餘苦學大小王的本領。工作的主要實質是由原來兼職擇菜變成了專業擇菜,同時根據老李的指示鍛煉刀工,也許是我醫生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地動過刀,也可能是我在那次殺人事情領悟到了刀的真諦,也就幾天時間,我的刀工居然讓老李刮目相看,切的生薑絲和土豆絲嘖嘖,還真是那麽回事。
  就這樣,我在酒樓的地位逐漸上升,在半年之後,我也能在來了不太重要的食客時頂上一會了。
  我馬上就可以走上正軌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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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劉老板可以說是我命中的頭號大福星,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我,在我最無奈的時候又給了我一條新的道路。
  說來話短,可在不知不覺中半年過去了。那個大年夜我們幾個學徒慘淡地過了。我經過了這麽多對我來說驚天動地的事情都毫不在乎,但是在今夜我哭了。父母好不容易把我弄出個人模狗樣,我倒好,現在搞成這樣,他們還不知道怎麽擔心呢,偏偏我連個安慰的電話都不敢打,我 我 我還是人嗎。
  盡管我好酒,那夜我還是醉的跟鬼一樣。他們兩人則比我還離譜,跑到街上號喪,TMD,我鄙視他們。
  傷心的一夜離現在已經好幾個月,我已經很習慣目前的工作,假如現在有人提醒我說,你是學醫的大學生,我肯定會抽他。
  死省會從來就沒什麽春天,前兩天還穿棉襖,今天陡然得開冷氣,草,我抹著額頭上的汗暗罵老天爺。罵老天爺是我在省會紀念養成的習慣,不是突發奇想嗬嗬。
  樓上鍾山廳的客人是老板的外甥,在三八公司工作,這家公司在國內當時就很有名氣,他是三八公司負責我省業務的經理大人,貴姓嚴。我們因為老板的關係見過好幾次麵了已經。
  今天的客人不多,很早就隻剩嚴經理那桌,別的都抬腿了。老板看沒什麽事,嚴經理的那桌又沒什麽外人,喊我:“大學生,和我一起喝兩杯去。”我們劉老板最近有個習慣,老是喜歡喊我陪他喝幾杯,我想多數是我那不一般的氣質讓劉老板刮目相看地嗬嗬。
  我屁顛屁顛地趕快答應吧,和李師傅打個招呼我一溜煙地尾隨劉老板上樓喝酒去也。
  嚴經理這桌人不多,是他的幾個以前的同學來玩逮到了這個冤大頭,我們上樓後簡單寒暄幾句,迅速進入正題。嗬嗬,是嚴經理擔心招待不好他的同學,和劉老板打了招呼找個還行的一起來灌幾杯,反正他是公款,不在乎錢的。
  劉老板介紹我,這是我們酒店的經理,小戚(他罵的,死老劉,我一直都是老戚嘛,今天怎麽變成小戚)。我在桌底戳了他個中指,桌麵上嘻嘻向大家問好。
  喝喝喝,我馬不停蹄地敬了一圈,然後配合老板,使用小王的段子把大家逗的是嗬嗬嗬嗬。
  酒稍停,在座各位抽煙閑扯。
  老嚴的一個同學陡然說:“劉老板啊,我看小戚在你這邊屈才了,他應該出去闖闖撒。”老劉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是啊,他現在是潛龍在淵啊,我倒是想放他走,暫時沒什麽合適的地方啊,他又沒什麽文憑。”我急死了,我有啊我有啊!!可是我不敢說哦。
  我最親愛的老嚴把煙一掐,說:“我和小戚認識時間不短了,我看你不錯,我最近需要幾個人跑臨床,不要什麽學曆,隻要肯跑就行,舅舅,要不你把小戚給我吧”
  當的的當,我的眼前盛開了美麗的幸運之花。這時我裝出副可憐巴巴的羊羔樣看著我的老板。
  劉老板又用他意味深長的眼光看著我,靠,你不是玻璃吧我想。“好吧,小戚啊,我放你走,你可別對不起三八公司啊”WA,天啊,我出頭啦。
  咦,我一想壞了,我什麽身份證明都沒有,怎麽辦啊,我這麽想也這麽說了,嚴經理沉吟一下,“沒關係,你掛在我的代表下麵跑臨床,不算正式員工,暫時不要注冊。”
  我的幸福日子終於來了。
  注:所謂在醫藥代表下麵跑臨床是因為醫藥代表的業務做的很好,手頭負責的醫院都進藥了,實在忙不過來,同時由於編製有限不能增加編製,隻有招一些非正式人員幫助跑臨床,做醫生的工作,待遇由這個代表本人定,一般做的好在當時能拿到一千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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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前麵是對我開始醫藥代表生涯的簡單鋪墊,大概說明一下主人公的背景,有點局促的樣子嗬。另外,我的手很生,這是我的處男作,可能到後麵會寫的好一點吧。
  在主人公開始職業生涯之前,我覺得很有必要先簡單介紹一下什麽是醫藥代表。您說呢。
  醫藥代表這個行業可以說象流星一樣迅速升起,到現在在一般人的心目中還充滿著神秘感,他們在做什麽,都能賺多少錢,他們是社會的渣滓還是社會的精英,他們在為人民服務還是在危害中國?????他們會不會再象流星一樣迅速消失在曆史的大舞台上??
  所謂的醫藥代表在國外早就存在,大家都看過(烈藥)這本書,裏麵對醫藥代表做了很好的描述。女主角在文章的開始介紹了一種新藥給男主角,挽救了一個已經被宣布無法救治的病人的生命。這其實就是醫藥代表的主要功能,他們把還不為人所知的新藥介紹給醫生,並為醫生提供更多的治療方案。從這個功能看來,醫藥代表其實是一種光明的職業,可惜進入國內時間不長就被國人給歪曲了,變成了專門送回扣的小醜,主要的工作就是給藥劑科主任和臨床醫生送錢。
  有人會說,那你既然做了醫藥代表,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嘛。對,我承認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在這我們不是討論我是不是好東西,我是要講講我們的一些故事而已。
  在我幾位大恩人的幫助下,我樂嗬嗬地加入了三八公司,但是沒地方住啊,所以還和大小王住在地下室裏。
  和我一批進公司的還有兩個剛畢業的黃毛丫頭,說起來我還是校友,她們是我母校附屬衛校的小護士。一個叫張青,一個叫吳葳,長的都還不錯。廢話,什麽時候有恐龍被大公司用過啊,客戶們和經理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撒。
  不愧是排的上號的公司,盡管我們是最低級的員工,而且隻有區區三人,但是進門的第一件事仍然是培訓。培訓在醫藥代表這個行業中是必備功課,新手要培訓,老手更要培訓,普通員工要培訓,領導也得培訓。培訓是好事情啊,不光可以學到東西,而且有很多同事妹妹可以勾搭,多好啊。嗬嗬嗬嗬。
  給我們做培訓的是公司專門派來的,市場部的王老師。盡管我對人的態度一向是表麵謙恭,暗地鄙視,不過我對王老師的感覺真是好極了,把專業知識講的跟故事會似的,就連我這“沒文憑的菜鳥”都覺得很好懂。人又漂亮,上課的時候很養眼。
  專業知識隻有兩天,講了四種藥的一些概況和相關的臨床常識,其後一天是業務技巧。我學得很認真哦,要考試的,通不過不用你,你不怕啊。
  我的老底子在,再加上難得認真一回,心裏很是有數,嘿,咱好歹是本科嘛,怕個鳥撒。兩個小丫頭可愁死嘍,三天沒看她們笑過,第四天早上看見她們時,乖乖,就差哭出聲了。
  作弊是不可能地,三人考試兩人監考,要不你來試試?
  不過最後的結果皆大歡喜,專業知識和業務技巧大家都過,我是因為認真兼有學過,她們過的原因嘛,我看肯定是因為漂亮,反正誰也不知道自己得了多少分,就知道宣布,過了!嗬嗬,就過了!
  我跟嚴經理手下的一個代表,我在熟悉以後都喊他張哥,張哥負責兩家三甲醫院和六家中小醫院。我來後他專門跑兩家三甲醫院和所有醫院的開發,我跑其他幾家中小醫院的臨床。
  基本工資四百,交通費五十,通信費五十,拿百分之三的銷售提成,當然,在完成任務的前提下,經過張哥的批準可以請醫生吃飯,費用由張哥控製。
  工作基本上就要開始了,很不錯吧。就是他媽的幾家醫院不夠意思,城東城南城西城北各一家,要是堆在一起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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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考過試的那天上午,我們三人津津有味地聽老嚴講解對我們有用的銷售政策。什麽內容嘛我上麵已經說了一些。一些核心部分老嚴沒講,畢竟我們還不是正式員工。結束了,老嚴喊我:“你去把辦公室的人喊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辦公室有人三個,我請他們到會議室來,三人各有特點,其中一位長的跟我心目中的領導似的,白白胖胖,戴著副眼鏡,頂著個大肚子,靠,一身西裝筆挺,更嚇人的是他還弄個領帶掛在脖子上,好NB啊,我暗想,幸虧半年前沒讓我這個窮鬼碰到你,要不然你就。。。嗬嗬嗬嗬。
  老嚴很嚴肅地介紹著,突然指著我,那誰,你就跟著張**吧,具體工作有他給你分配。哎呀,我好榮幸,我跟的就是剛才那個領導,我發達了,光是學他這個風度學好了我就不虛此行了撒。
  張哥把我帶到他的桌子旁,恩賜了我個板凳:“你先坐吧,別的不要多說,既然在一起了就是弟兄,見麵安排工作的時候我們有主次之分,畢竟我比你先進公司年把,工作之外我們就是朋友,有緣嘛,要不怎麽偏偏我們在一個組。”
  多年以後我還在嘲笑張哥,當時你肯定有一種失落感吧,靠,要是我也不高興,倆美女給別人帶,自己的這個就連想搞同性戀都沒興趣能不失落嗎。將心比心哦,張哥說。
  總的來說張哥還是好人,他對我也象兄弟比象上下級更多點,我對張哥總體印象的確立還是因為當天晚上他就二話不說,請了我一頓大餐。靠,有錢人就是NB,兩個人就要了四個菜,滿滿當當一桌子,這時,奠定我們感情基礎的一幕來了,張哥說:“兄弟,我喜歡喝酒,你陪我喝點吧。”我日(著重點讀出來啊),知己啊,人生無處無知己,就看能否挖掘出。嗬嗬,我這兩句詩怎麽樣。在酒樓有大小王,剛出來又有我的張哥,盡管在此落魄之際,我仍然感到人生是如此美好。
  張哥那天晚上對我講了很多,關於我所應該知道和注意的以及關於他此前短暫人生的若幹總結(嗬嗬,我發現好酒的師傅都喜歡總結人生的說)。我象磕頭蟲一樣陪他兩個小時之多,日,由於他說的話太多,我一個段子都沒來得及講。
  張哥後來專門又請了我一次,為那天晚上的多話道歉,他說以前都是聽老嚴訓話,好不容易有人讓他能剁剁實實訓一次,好過癮啊,雖然我不是他喜歡的美女類型也就將就了,這不,兄弟,我給你賠禮吧,來,每人一碗(白酒,下同)。
  那天晚上我們喝了一瓶白酒,又喝了四瓶啤酒,菜基本沒怎麽動,怎的呢,靠,上來每人先幹一碗,你說呢。
  不過我好歹是知道我的工作程序了,張哥還在酒高之後把他一年多的得意之作,把他手頭中小醫院的醫生詳細檔案給了我。別小看這個東西,這可是醫藥代表的命根子哦。當然,第二天他嘀咕著四處找這個東西的時候我假裝沒聽見,找我要再說吧。嗬嗬。
  經過這次考驗,張哥有點接受我了。盡管老嚴知道我的酒量,但是他不可能四處去說撒。這個喝酒可是我們做藥的好武器啊,做藥的除了錢之外,男的靠酒,女的靠色,不會喝酒的師傅在做藥的過程中總歸會有點失落感的“要是我能喝酒多好啊”嗬嗬。張哥誇到“YAH,你酒量還可以嘛。”
  在此間張哥許多的發言還是很精彩地,牛人就是牛人嘛,知道的比我還多。試複製一小段如下。
  張:“你小子什麽文憑?!”
  我:“張哥,沒的!”
  張:“那你怎麽進的公司??”
  我:“老嚴說讓我替你跑腿,說看我勤快。”
  張(想了一會):“老嚴可能是對的,我們這行勤快是最基礎的能力,也是最重要的!除了錢。”
  我:“張哥,你放心,我是農村人,別的不會就能做事不怕吃苦”(作者鄙視地朝地上吐痰,就你還勤快,沒人比你更懶的)
  張:“那最好,隻有勤快就能作好,哎,你知道醫藥代表的曆史嗎?”
  我當然說:“不知道呢張哥。”
  張(長篇大論):“醫藥代表是幾年前從國外傳過來的,當時西安楊森公司進入國內,從大城市的大醫院中請了一批素質非常高的醫生做醫藥代表,把他們公司的一些新藥和一些新的想法介紹給他們以前的同行,這是國內最早的前輩。後來史克和其他的一些外企也跟著這麽做了,厄厄(他在打酒嗝嗬嗬),再後來我們國內的一些公司紛紛效仿但是我們把他們的做事方法改進了。原來的都是以學術性的會議為主,而我們三八公司是最早一批給臨床費的說。大家都還窮啊,看見錢他們還不得跟狗見了肉骨頭,所以!!!能不能準時足額地發錢是能不能做好這個工作的中心那,這也關係到你做人有沒有誠信的說。(汗,我們都是壞人還要講誠信。)注意,臨床費!!絕對要按時地給我們的上帝。”
  日,劇本到此不再狗仔,我到現在還覺得張哥那晚的話有一部分是很有道理地,好像咱們醫藥代表的準則大概也就是這個吧,反正他的話在我漫長的醫藥代表生涯中被我無數次應用,僅次於引用小王的語錄。
  結束,我把張哥扶上的,羨慕地看著這個成功人士絕塵而去,我則垂頭喪氣地騎著大王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破車回府。操,我什麽時候才能象張哥一樣的牛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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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暈乎乎地回到酒樓,酒樓裏還有幾桌醉鬼們在鏖戰。劉老板和幾個丫頭坐那兒吹牛。我立馬加入,和大家一起神侃。丫頭們七嘴八舌要我請她們吃東西,我捂住口袋堅決保衛殘餘的一百大元。老板這時大發慈悲:“這樣吧,他確實也沒什麽錢,我替他請了,大喜事那,老李,加幾個菜,一起來喝兩杯。”大家歡呼雀躍。
  又弄了幾碗酒我暈乎乎暈乎乎地被大小王抬回去睡覺。
  一夜美夢,大把大把的鈔票,大隊大隊的美女,嗬嗬。
  第二天等我睜開眼時突然想起來和張哥約好了今天八點他要帶我去宣武醫院去拜訪幾個醫生,順便和我交接。我殘餘的酒氣一下子嚇沒了。乖乖,第一天正式上班就遲到會很難看的。
  趕快使勁大解,使勁刷牙,使勁洗臉,開始我嶄新的生活。酒樓在城北,他媽的宣武醫院在城南,直線距離就得有十公裏,早上上班的人比地獄裏的鬼還多,盡管我比穿黃色領騎衫的那位跑的都快,但是等我擠到宣武醫院的時候一看,日,七點六十一,遲了一分鍾。
  張哥不知什麽時候到地,已經在門口了,他麵無表情地盯著我看了一會,慢吞吞地說:“你今天的臉好像比昨天白了一點嘛。”嗬嗬。
  做過醫藥代表的都知道,早上剛上班的時候隻適合拜訪藥劑科,臨床醫生這時候一般忙的很,不大願意和醫藥代表神侃。而且早上病號多,圍了一大圈人的時候你跑過去跟他說:“周主任,我們的藥你用的還好吧,你知道的喔,一塊錢一合的呢。”這不神經病嘛。
  拜訪臨床的最好在九點以後去病區,十點以後去門診。如果實在敬業你可以先和要拜訪的那位打個招呼,然後在一邊等他沒什麽事情的時候再去騷擾。
  張哥沒必要帶我去藥劑科,暫時又不能去醫生那兒。那他喊我這麽早來作甚呢。一個嘛,我們是好員工,要遵守公司的時間,也就是自律對不。另外嘛,老鳥張哥的主要用意是要我早點來好熟悉醫院的情況。找找感覺。什麽哪個病區在哪兒了,我們的品種主要在哪個科室用啦,你得注意進了一家醫院你得看些什麽東西啦。
  天那,我上學的時候看過大話西遊,他比羅家英的嘴還碎。(各位,我是95年首次看的大話西遊。是前輩的說。)張哥繼昨晚過了一通訓話癮之後再次得到了滿足。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乍當上領導不先過足嘴癮呢,請你舉出反例,我請你喝酒。
  話又說回來,張哥的這樣一批在90年代中期以前在大公司做過代表的和我們現在剛入行的還是有很多優點的。這批人敬業能幹,素質高,而且特別自律,他們幾乎沒有不成功的。當然他們的自律是對工作,至於工作之外嘛,嘿嘿(奸笑聲),你還是先不要下結論,等我下麵再說吧。
  我很巴結地把張哥的話擇其要點記在小本子上,張哥對於我這點看出來很滿意(嗬嗬,這是我前兩天上課時老師教的。這不反應出來了,張哥很有成就感)。
  我記我記我再記,弄得好多病人指著我們說:“注意點,有記者來采訪。院長給記者介紹情況呢。”
  終於張哥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病區看看吧。”
  看樣子張哥和麵前這位錢主任是老關係,倆人連基本的寒暄都沒有,直入正題:“錢主任,這個月怎麽樣?”“哦哦,我看看啊。”錢主任從抽屜裏翻出一本病曆來,日,這麽隱蔽嗎?是的,要不你問問看,醫生的統方都記在病曆上。
  “喔,一共103合感冒膠囊,98合胃必好。”對了,我為了不得罪各家公司,還是自己瞎編幾個品種算了。
  “好的,錢主任,這是我的新同事,叫***,以後具體的工作由他來向您請教。”
  我和錢主任握手“你好你好”“久仰久仰”
  “錢主任,老規矩,一塊錢一合,一共201”
  “小張啊,我們是老關係了,我有句話想跟你講,不知道合不合適。”
  “錢主任,您這話就客氣了,你有什麽指導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請講請講。”
  “這個你也知道啊,最近來我們醫院的廠家很多,和你們同類的又進了好幾個,他們給的費用比你們高啊,你們的十幾塊前才給一塊,他們有的幾塊錢就給一塊五。我們是老關係我沒得話說,肯定幫你用,可是有很多人都改開別的了。”
  靠,錢是你家祖宗嗎,這麽喜歡錢!對了,他家祖宗確實是錢,我給忘了。
  “這樣的,錢主任,我們的臨床費的確沒有他們多,但是我們的品牌知名度高,老百姓指名要的多,對於你們來說,沒有什麽思想上的壓力嘛。要不這樣吧,你和他們幾位老師說說,改天有空我請大家吃飯。”
  在當時來說,比臨床費的高低成了醫藥代表比較主要的工作,很多剛起步的藥廠把費用當做法寶,不分青紅皂白對所有醫生一通狂轟,成功率很高。張哥對於這一問題也是一籌莫展,沒什麽好的方法。我們三八公司的費用都是比較固定的,張哥也擠不出錢來多給,隻好利用公司政策請人吃飯解決。
  “好吧,我問問他們,然後打你電話。”
  “行,謝謝您了錢主任,我就不打攪您了,有空電話聯係。”
  就這麽個樣子,我們整個一天拜訪了病區的 若幹主任和醫生,門診的若幹主任和醫生,有的和張哥關係好,有的則一般化,總計這家醫院醫生統計的感冒膠囊一共是893合,胃必好710合,其他兩個品種沒進。
  乖乖,張哥身上的錢真多,一大把一大把的。我突然冒出個想法,幹脆把張哥做了,拿了他包包裏的錢跑掉嗬嗬。可惜我還沒來得及把我的想法付諸實施,他差不多把錢給散完了的說。
  今天的中飯又是張哥請客,每人一碗麵條,沒有酒。中飯沒什麽好說的,還是張哥在說,我在“好的好的”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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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終於收工了。張哥打的回辦事處,我則騎著老破驢在張哥已經坐在辦公室裏把晚報看完了才到。怎麽辦呢,人家一個月有六百塊打的費,我他媽才五十,能比嗎。
  一會,嚴經理回來了,喊我們談談。
  “小戚啊,感覺怎麽樣啊。”
  “感覺很充實,張哥教了我不少東西。”
  “你跟著小張要好好幹,他可是我們的銷售冠軍啊,小張,你今天跑的怎麽樣。”
  “……,嚴經理啊,別的廠家對我們衝擊不小啊,看樣子這個月四家非VIP醫院的總銷量下降不少。我看還是跟公司提提,把臨床費上調點吧。”
  “不行啊,我已經好幾次試探公司的口風了,根本沒有上調的可能。再說,工作是靠人做的,錢隻是輔助手段嘛。你還是把工作盡快交接好,趕快把重點轉移到兩家三甲醫院上,二八原則我就不跟你這個老員工重複了,你自己也要安排好時間嘛。我們把經費集中到兩家VIP醫院使用,以彌補臨床費的不足。至於小戚那邊,你有信心把銷量提升上去嗎?”
  我日哦,老鳥都沒能止住銷量的下降,反而叫我這個菜鳥在沒有經費的情況下提升銷量,我看我還是提著兩把刀站在醫生旁邊“他媽的,開我們的,不然我砍了你。”可是不行啊哥哥,那樣一來,我馬上就得去吃公家飯(坐牢),那口飯不好吃那。
  “你放心,嚴經理,我在張哥的幫助下,一定完成公司的任務。”
  “唔,不錯不錯,有信心才能把工作做好,這樣吧,雖然現在的重點是VIP,你那邊呢我還是會給予一定的支持的。你過幾天把需要的費用和小張討論一下,我適當地批給你們。不算小張的費用。”
  好啊好啊,有子彈了,乖乖,我現在在為公司衝鋒陷陣呢,一點子彈不給也不太好啊。嚴經理真是英明偉大。
  嚴經理說:“我們這個工作,關鍵還是做人,我看你的人不錯,能接受你,錢不錢的就沒那麽重要了。但是怎麽被客戶接受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我建議你一開始沒什麽感情積累的情況下,就一個字--盯,兩個字---死盯。時間長有了感覺再想別的辦法。”
  嗬嗬,不光是醫藥代表喔,什麽事情都得這麽辦,尤其是追女朋友的時候,在你先天條件沒什麽優勢的情況下,你要死盯她。題外話啊。
  談話結束,張哥有事先走了。我坐在辦公室寫點心得體會。
  這時,兩個女孩子也前前後後回來,過一會她們也都談話結束。唧唧喳喳地聊了一會後。
  張青說:“師兄啊,我們也算有緣那,幹脆我們抬石頭吧。”
  師兄!!有緣!!抬石頭??
  我狂暈:“我怎麽是你們師兄啊,莫非你們知道……”
  “哎呀,我們不是在一起學了三天嘛。”
  哦哦哦,嚇死我了。什麽是抬石頭啊。噢,就是湊份子吃飯啊,我還以為叫我去做苦力呢。這兩丫頭完全是自來熟,才認識幾天嘛,就這麽親熱,時間長了還得了。不過她們這樣確實也有做醫藥代表的天賦的說。我差的很遠。
  我們找了家小飯店坐下,點幾個菜吧,乖乖,點了半個小時。女孩子真不算最羅嗦,兩個女孩子才最羅嗦我認為。
  我滿意地喝著啤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們聊天,她們的話奇多,我簡直根本就插不上話,到後來她們不問我話我幹脆坑頭猛吃猛喝,不理會她們。
  張青今天和她的搭檔去了魚花醫院,吳葳去的是見業醫院。都是小醫院。情況也都差不多,銷量下滑,競爭加劇,嚴經理也是同樣講了和我講的話。兩個小丫頭唉聲歎氣道,錯過了做藥的黃金時間,現在做真難啊,我們的前輩誰誰誰,他們哪年做的,你看人家現在,嘖嘖嘖,發了。
  嗬嗬,現在做真難,是我們醫藥代表的口頭禪吧。多少年以後,我們追憶到,現在真難啊,你看96年的時候,太好做了。當時96年的我們在感慨,靠,90年真好做,現在真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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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還是很幸運的,有好領導指路,有哥們帶路,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學妹以供勾引,看樣子有福的人到哪兒都不用愁嘛。
  與兩個小丫頭的首次親密接觸以我最後搶著把帳付了結束,她們那麽弱不禁風肯定搶不過我撒。
  有人說了,你們不是說好抬石頭的嗎。靠,你呆啊,這麽好的表現機會一個人的一生能碰到幾次?何況我也老大不小了,能勾到其中一個算非常成功,能勾的一雙,那就---不可能。對於我這麽個又難看又沒錢的敗類來說,總的來說昨晚我是很出彩地,雖然我現在隻剩下十大元整。
  以後的一段時間在無休止的交接中度過,兩個可愛的學妹我是沒有緣分再去親密了。大家在這種形勢下,個個忙的跟跳蚤一樣。你以為醫藥代表都在享福啊,忙的時候你沒看到而已。
  一晃四天過去了,張哥總算把他應該給我的都給我了。情況不妙啊,那幾家還不如宣武醫院,四家醫院一共才各2000合左右,上個月可是接近各3000合的銷量啊。該死的對手,把張哥可給愁壞了,不過對我呢,哈哈好啊!起點低才能看得出我的成績嘛。不能說出來哦,陪著張哥跑醫院的時候我很是愁眉苦臉,比張哥還難受啊。
  交接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是好是壞反正就這樣了。張哥和我在那天晚上又被嚴經理喊去談話。
  嚴經理的辦公室比我們的可好多了,象個正宗的老板,那老板桌比我床還大,上麵堆滿了各個代表的材料和各種報表。嚴經理縮在老板椅裏說:“坐。”
  張哥和我各自找個地方坐下,畏懼地看著我們的上帝,等著他的審問。
  “小張啊,你先把這幾天交接的情況簡單說說吧。”
  “……”張哥把情況說了一遍,邊說邊膽怯地看著嚴經理。
  嚴經理對張哥的話沒說什麽,轉過頭問我:“你怎麽看現在的形勢?”
  我不明白嚴經理想聽些什麽,也不知道說出來的話會不會讓張哥生氣,一時間有點冷場。
  張哥看出來了:“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沒必要考慮我的想法,嗬嗬,看你人不大想的到不少。”
  張哥這麽一說,我倒很不好意思:“不是的,張哥啊,我怕我說不好讓大家見笑。”
  嚴經理和張哥都沒說話,嚴經理擺擺手:“說吧,別耽誤時間,還有別的同事要談話!”
  “好的好的。嚴經理,我跟張哥後麵這幾天把四家醫院的情況大致摸了一遍,情況總的來說還不壞。現在我們一共有七八家競爭對手,在每個醫院每個品種都麵臨著最少三家以上的競爭,多的有六家,詳細情況是。。。”
  “好了,具體的東西你給個報告給我,現在你就撿重要的說吧。”
  “是是是,我覺得在這麽多廠家參與競爭,而且他們的力度都比我們大的情況下能保持一定的市場份額張哥的貢獻還是很大的,畢竟張哥的重點不在於此。”
  嗬嗬,不管怎樣,要討好張哥對不。
  “我個人的看法,目前的情況跟幾點因素有關,一是公司對自身優勢過分樂觀,沒考慮到競爭的劇烈程度,公司本身有一定的失誤。二是上上個月的進藥高潮被我們忽略了,我們因為別的品種不需要進這幾家醫院就沒有對那時各家都在開藥事會引起重視,更沒有加以狙擊,結果殺出來這麽多競爭對手。三是張哥的精力不夠,我跑了這幾天最大的感觸就是時間不夠,我們的品種是普藥一樣的,市場細分度不大,隻有經常和醫生保持接觸,加深他們的印象才能讓他們常開我們的藥,而張哥手頭的兩家VIP醫院占用他大部分的時間,他根本無法做到經常拜訪小醫院,他的主要任務在VIP上,張哥的VIP銷量比另外四家的五倍還多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靠,說到這裏,我偷偷地看了一下二位,嚴經理若有所思地頻頻點頭,張哥則眉眼含春地不時看看我,再看看嚴經理,恩亨,我的馬屁好像拍對了。那就接著噴吧。
  “所以我認為我在張哥的指導下,配合公司的支持,在一段時間把這種局麵扭轉過來還是很有可能地。”
  嘿嘿,我的講話結束了,而他們兩人還在發呆呢。一會。
  嚴經理說:“看不出你是嘴裏不說心裏有數嘛,說的有點道理,現在的情況是不能完全怪他們幾個老代表,對對,好吧,今天就和你談到這兒,以後再找你們談談,小張啊,你下麵一定要把重點放在VIP上,那幾家你就放心讓小戚去幹吧,另外,周末你們把小醫院需要的費用報上來,盡快使用,盡快把局麵扭轉過來。”
  旁邊的師傅問我,你一個新人,菜鳥,怎麽會知道那麽多呢。靠,我畢竟是學醫的嘛,書裏的人物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啊。
  回到張哥的地盤後,張哥一句話不說,一直上下打量我,弄的我毛骨悚然,以為他思春了。
  “你小子,看不出來嘛,很會找理由啊,不過你說的還很有道理,我們是當局者迷,這幾天一直找不到借口應付公司,他媽的讓你給找到了,有潛力啊,走,哥倆弄幾碗去。”
  日,誰怕誰啊,工作上你是領導,喝酒你得喊我哥呢,我二話沒說,抓起小包跟著張哥顛顛地離開了辦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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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一向認為能想起來請我吃飯的朋友都是真正的朋友,老是小氣扒拉的朋友不值得深交。根據這種邏輯推理方式,張哥一直被我認為是最好的朋友,直到現在,因為他請我的次數超過了我請他的次數。
  初夏晚上的省城彌漫著塵囂和嘈雜,還沒有徹底完成“國際化大都市”改造的街道顯得有點淩亂,天還擦黑,辦事處旁邊的次幹道上已經擺了不少大排擋,一些和我們一樣好玩的哥們已經在灌了起來。
  我和張哥找個幹淨點的桌子坐下“哎,老板,點菜。”我們經過簡單磋商,兩分鍾把菜點好。
  張哥拿過他的大哥大包,摸出這幾天一直讓我羨慕不已的大哥大打了起來。太牛了,那姿勢就一個牛字方可以形容之,假如實在要再找一個字,我想也就還有酷字可以湊合了。天那,什麽時候我也能有個大哥大牛牛,那怕讓我牛一下就嗝屁也行啊。
  在菜上齊之前的一刹那,張哥的兩個老同事,和他一樣現在在省城替三八公司賣命的哥們應邀而至。還沒坐下,個子高高象根麻杆的就嚷了起來:“操,老張,你今天開竅了,還是失戀了,好長時間沒看你放過血了嘿。”
  “去你媽的,我他媽什麽時候小氣過,就你,上一次請我們吃飯得去查電腦才能有紀錄。來來,我再介紹一下,你們雖然見過麵,還都不認識吧,這是小戚,跟我一組的,這是你黃哥。”張哥指著麻杆。
  麻杆笑罵:“死去吧你,小戚你別理這個江湖敗類,我姓史,曆史的史,你喊我老史就行了。他姓陳,耳東陳。我們在辦事處見過的嘿。”
  陳哥和史哥坐下,三人你攻擊我,我攻擊他,忙作一團。
  張哥向史哥發難:“老黃,你昨晚又在哪禍害大閨女呢,你還是小心點,別讓掃黃辦抓了,聽說現在抓到就閹,不罰款了。你小心你的JB啊。”
  史哥大怒:“你他媽才要小心點,前天你和誰在新街口摟的跟相撲似的。下次再讓我碰到,我馬上打110,你就是有十根JB也得變太監。”
  ……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我配合他們的互相攻擊樂得前仰後翻。
  酒仗在嘴仗之後開始了。張哥惡狠狠地說:“死老黃,你他媽一直仗著酒量大欺負我,今天讓你死在這兒。”
  “嘿嘿嘿,你長膽了嘿,仗著有小戚是不,小戚別幫他,一會哥帶你去洗澡,找倆妞破了你的處。”
  說歸說,酒可不能停,哥幾個上來就是一碗平端。就是幹了的意思。一碗酒下肚,大家不瘋了,開始說正題。
  陳哥說:“今天怎麽老嚴變了,每次談話都把我訓個半死,這次不僅沒訓,還說要多撥點錢給我。”
  “靠,你先敬小戚一碗我再告訴你老嚴變性的原因。”
  “不敢不敢,陳哥我敬你,我們意思一下吧。”我趕緊舉碗說。
  “我們三傻蛋,一直沒找到解釋最近業務下滑的好理由,人家小戚剛來幾天就幫我們找到了,很有道理,很有說服力,要不老嚴能這麽開明,輕易放過我們?”
  “是嗎,小戚不錯嘛。你是那個學校的啊?”
  “呃呃,我沒上過大學,我也是瞎說的,你們可能是心裏太著急,一時沒想到而已,要是你們不是被嚴經理追的那麽緊,能騰出空來稍微想想肯定也沒問題的,再說你們VIP的業務不是沒降反增嘛,這點就足以解釋了,時間都放到重點上,小的肯定就沒空嘛。”
  “是啊是啊,我們天天在VIP醫院要拜訪15個客戶,小醫院則一個月去兩三趟,還不一定能見到什麽人,反映在銷售上肯定不一樣嘛。就象老黃同時在追兩個妞,一個很漂亮的你是天天去泡她,還帶點妞喜歡的玩藝,妞能不喜歡嗎,另外一個稍微次點的呢,一個月見次把次,什麽都沒有,何況這個稍微次點的現在屁股後麵還有好多人也在追,你就是長的再帥人家姑娘也會有點小想法的嘛。”
  張哥就是高,經過他這麽形象的再加工,我們與會人員更是悟到我們工作中的重點所在,於是大家一致同意再幹一碗以示紀念這一曆史性的時刻。
  酒會的後半程在討論嚴經理賞賜下來的費用使用中度過。他們三人經過較長時間的爭論後,決定大家統一思路,每家醫院按一千塊錢申請,安排三到四次飯局,請出二十個醫生左右。具體的邀請由我們新來的三人去辦,每次飯局他們三人盡量到。這樣全部省城市場大概需要一萬兩千元,可以達到的效果是鞏固現有的市場不至於再萎縮下去,能不能取得上升,還得看我們三人的努力和對手的拚命程度。
  酒會到接近終場的時候,他們三個老哥們都差不多了,我們四人幹掉了三瓶白酒和六瓶啤酒,以至於史哥感慨起來:“爽啊,老張今晚要小破財一下了,嗬嗬。”
  臨走的時候史哥摟著我的脖子說到:“還是老張命好啊,能有你這麽個得力助手。我他媽剛接收到張青的時候還在偷笑呢,沒想到你雖然不是妞卻比妞實用啊……”(還有不少話不堪入耳,我就不紀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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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張哥完成了帶我的曆史使命之後,就忙他的一堆事情去了。如今剩下我單飛,我心裏還真有點沒底。
  張哥在臨放我之前,又把一些注意事項向我灌輸了幾遍,什麽每天下班後要到公司和他見麵啊,什麽一定要注意儀表啊,什麽早上出門前一定要有個計劃啊……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張哥所強調的我大部分都能做到,隻是對儀表什麽的心裏有點抵觸,我本來長得就很對不起社會,什麽樣的衣服穿在我身上都顯得是便宜貨。這幾天我已經盡量做到注意了,但從張哥的眼神中,我仍然看到了一絲嘲笑,這點在為人很隨和的張哥身上表現出來顯得對我更具殺傷力,把我刺激的無比憤怒。可是沒辦法啊,剛從學習畢業的書生氣還沒徹底褪盡,又做了半年的苦力,能有什麽風度呢。
  算了,反正下麵是自己跑醫院,小醫院的醫生應該沒那麽挑剔吧。再說,沒了領導標準像一樣的張哥在旁邊做對比可能要稍微好點吧,我安慰自己道。
  今天是自己出門的第一天,穿著前些時候一直沒怎麽舍得穿的襯衫,打上了向張哥討來的領帶,努力把皮鞋擦的錚亮,往頭上倒了一堆從小王那裏偷來的摩絲。站在酒樓的門前一看,嘿嘿,還行。
  按照張哥的指示,今天我到宣武醫院去請人周末出來坐坐。誰呢,就是故事剛開始時候出場的錢主任以及他的若幹同事,具體人數不詳。能請到幾個算幾個,費用根據邀請到的人數再定。
  我騎我騎我騎騎騎,哈哈,到了。我找了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放好我的破驢,整整衣服和頭發,上陣去也。
  現在時間還略微偏早,於是我在醫院四處溜達。
  宣武醫院是一家區級醫院,病床數有兩百張,每天的門診人數在八百到一千之間,根據這些數據,正常的月銷量我們的感冒膠囊應該在1000到1200合左右,而胃必好應該差不多的銷量,現在下滑的這麽厲害,大家誰都沒想到,嚴經理和張哥都很著急,如果照這樣下去,嚴經理對公司是沒法交差了,畢竟省城這麽大,假如小醫院都不景氣,光靠幾家VIP是完不成公司對嚴經理的總體任務地。
  我肩負著張哥的重托,在九點半整進了錢主任所在的內一科病房,嗬嗬,醫院太小,沒把科室分的那麽細。
  乖乖,那天來時有老鳥張哥帶著還沒覺得,今天怎麽這麽緊張哦。我覺得整個醫院的人,不管是醫生還是病人都在看我,仿佛他們都在說:“醫藥代表,你是醫藥代表,快看那,醫藥代表來了。”
  我幾乎快窒息了,覺得脖子上的領帶比絞死海盜的繩子還厲害,勒的我喘不過氣,天那,你們別看我了好不好!!我在心裏大叫。
  這種氣氛和我與錢主任所在辦公室的距離成反比,快到錢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那種壓力簡直象舊社會的三座大山一樣,嗬嗬,我當時差點就壯誌未酬身先死了,創下剛上班就因公殉職的先例。
  我按銷售技巧上所教的敲了兩下門,然後退一步,等裏麵的人開門或是搭腔,半晌,沒動靜。嗬嗬,我鬆了口氣,膽子好像比剛才大點了,於是再敲,等等,還是沒動靜,這下我勇氣來了,怪不得國與國之間要緩衝,這個緩衝一下真是好啊,剛才的窒息氣氛一下子減輕了好多,我也可以透過氣了,我好象有點適應了耶。
  現在的我就連問護士辦公室的護士:“請問錢主任在哪兒?”時,麵對一屋子的小護士,我也好像沒那麽緊張了。裏麵有個戴著口罩的女孩抬頭看我一眼:“錢主任會診去了,你等等吧。”說完就又忙她的事情去了,根本沒興趣看我第二眼。
  嗬嗬,我根本就是自作多情嘛。這時候我再看看周圍的人,他們都在忙忙碌碌,誰也注意我這個剛出道的菜鳥,除非我正好擋了他的路,才不耐煩地咕噥一句:“請讓讓好嗎。”
  我在錢主任辦公室門口等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看見錢主任和幾個白大褂一起從病區門口走了進來。大家邊走邊聊,好象是說著剛才的病人。
  我閃開身子,錢主任開門了。可是他身邊還有那麽多人,我應該怎麽辦呢。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先問個好,然後再在門外等,可我當時一看那麽多人頭都蒙了,那還記得課上老師的教導,隻是傻傻地看著錢主任們進了門,然後把門一關。我則繼續在門外做我的傻鳥。
  就這樣,又一個小時過去了,裏麵的人才陸續出來散去。偶爾會有個別記性好的會奇怪地瞟我一眼:“咦,這個人好象什麽時候見過嘛。”
  終於,我等到錢主任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機會了。我得得地敲了兩下門,再退後一步,聽到門裏說“請進。”我推開門,走進去,回身把門掩上,從小包裏取出一張名片,倒過來雙手遞給錢主任:“錢主任您好,我是三八公司的小戚,請您多指導。”
  “三八公司的?不是小張嗎,怎麽換人了?”
  日,什麽記性,那天我和張哥一起來交接的不是都說過了嗎?
  “這樣的,現在公司派我來和貴醫院聯係工作上的事情,張**另外有事情安排給他了,那天我和他一起來拜訪您的,可能您的工作太忙,給忘了。”
  “哦哦,對對,那天小張和你一起來的,看看我這記性。噢,你有什麽事啊。”
  “這樣的,那天小張和您說好了請大家一起出來坐坐的,不知道錢主任有沒有時間呢?”
  “這個事情啊,我和大家說過了,我們和三八公司的關係一直不錯,坐坐也好吧。我看就這個星期天吧。今天星期五,我明天給你電話。你的電話是多少。”
  “這個,我還沒有大哥大,拷機也還沒有呢,要不您打給張**吧,他的電話您有的吧?”
  錢主任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他的電話我有,我打給他吧。”
  “好的錢主任,那我就不打攪您了,再見。”
  日哦,簡單的一個拜訪都這麽困難,看樣子是任重而道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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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好不容易把處男拜訪順利的完成了,乖乖,那種感覺!!就好比死了一次。當時的那種口幹舌燥,那種茫然無主,後來的死後餘生的感覺我現在都能想得起來。
  從錢主任的病區出來已經快十二點了。按照張哥的安排,我的下一家醫院應該是省中西結合醫院,離我現在的位置有三十裏路,要是坐公交車得換兩次車。你說這個張哥是不是該死,安排我下午去市中西結合醫院也好撒,才25裏。
  30裏路,又是在中午交通高峰期,怎麽算也得一個小時吧,再加上吃飯,修整儀表,嗬嗬,正好!
  我還是騎啊騎啊騎啊騎,在途中找了個最破的小吃部匆匆吃了點飯,進去時把老板嚇了一跳,以為我是衛生監督所來檢查衛生的說。估計他從來沒接待過我這樣人模狗樣的吃客。
  我的工作目標當然是把銷量提升上去,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正規公司沒有說你剛進去就得賣多少東西的說,一般前兩個月都是強調工作的細節。比如拜訪的人次,拜訪的質量,完成各種希奇古怪的報表的情況等等。這些東西公司都有明確的規定,你要是完不成的話那就死命扣你的口糧,直到你餓死為止。
  我的具體目標是每個工作日拜訪10個目標醫生,記下和他們交流的主要內容,然後交給張哥打分,根據張哥的打分我可以得到從400到600的薪水,到底多少得看張哥的心情,他打分高了我就多拿點,他打的少了我就少拿點,要是實在太少,對不起,我就得白白。
  這樣一算,我操,我整個一上午才拜訪了一大位,假如下午不死命跑的話,編都編不出來和10個醫生的談話。要知道我手頭的醫院是張哥交給我的,對於這些醫院,他可比我熟悉多了。
  這是我在短短的吃飯時間想到的,給我下麵的騎車旅途增加了莫大的動力。馬兒快跑啊,跑慢了沒草吃的呢。
  具體的拜訪過程就沒必要都把它寫出來騙字數了,請你猜猜看我下午的成果吧。
  我完成了下午在醫院的全部工作,在張哥說好的時間前趕到了20裏路之外的辦事處。我回去的路上簡直快崩潰了,他媽的,在醫院泡了三個多小時才見到了四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剛說了兩句就被人喊走了,我快等死了他都沒回來。
  怎的呢,他媽的,這家死醫院在下午的時候真是扔棍子都砸不到人。當時的城北還沒有開發好,居民非常少,而且旁邊還有幾家存在了若幹年的醫院,這家醫院下午的門診量幾乎為零。所以醫生都溜掉了,你叫我到哪兒拜訪撒。
  出師不利啊。我簡直不知道見到張哥該怎麽麵對他那殷切期待的目光哦。醜代表也得見領導啊,我硬著頭皮等來了張哥。
  見到張哥那偉岸的身影出現在辦事處的門前,聽到他洪亮的聲音,我大腦裏一片空白。張哥一打眼看到我了:“你先到了啊,到了多久了?”
  “張哥,我剛到,你回來了?”我機械地回答。
  “嗬嗬,一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今天受到不少打擊嘛,說來聽聽。”張哥邊哈哈大笑邊把包包放在桌子上,然後坐下來饒有興趣地盯著我。
  我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地把今天的經曆向張哥匯報了一遍。
  “這樣啊,還行,你今天的主要任務其實有兩個,一個是自己首次單獨出去跑,練練膽子嘛。還有就是請錢主任出來吃飯。這兩個任務你都做的不錯,至於拜訪的人數嘛,那也不能怪你,我主要還是看你一個月下來的情況,不是看你這處男跑。”
  “我還是覺得很慚愧啊張哥,我這輩子是不是就這麽沒有用呢,你看我這麽菜,命中注定沒什麽大出息了。”和張哥這幾天處得相當好,說話之間也就沒什麽顧及,我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別這麽說,你已經做的不錯了,我剛做代表的時候比你還怕人呢。再說了,人這輩子除了死是命中注定的,別的都充滿了變數,你怎麽能這麽自暴自棄呢,你工作做的稍微差點我可以幫你,但你要一直象剛才那種想法,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張哥一向開朗的白臉上也堆滿了烏雲,嗬嗬。
  張哥這番言論在很多年後被我用來開導他時,他一臉感激地看著我說:“謝謝你啊,我心裏好多了,真奇怪,你這麽膚淺的人也得想到這麽高深的道理呢。”
  談啊談啊,我們談到互相聯係的問題了,張哥決定把他淘汰下來的BB機借給我用,並且不要我請他吃飯,我好感動喔,以至於後來他利用我的這種純潔的感情敲了我當時最流行的998。靠,早知道這樣,我才不欠他這筆亡人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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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這個周末恰逢各地代表回來開會的大好日子。
  離比較遠的城市的幾個代表在晚飯時分都到了,嚴經理晚上有個事情沒法招待大家,便把這個差使交給了資格最老的張哥。
  等離最遠的代表到了以後,一幫人前呼後擁地殺進了劉老板的酒樓。劉老板和他們顯然是老相識,忙不迭地打招呼“小張你好,小史你好……”大家紛紛回禮“老板好,老板好。”是自己老板的舅舅呢,誰敢不敬。
  嚴經理在臨走之前交代張哥說:“老規矩吧。”於是張哥就和劉老板說:“自己聚餐,老規矩吧。”老規矩我猜想就是這頓飯大概控製在多少錢吧,能有多少呢,我很好奇地想,隻到最後付帳我才知道,乖乖,12個人,連酒一共600。
  大家你推我我推你地互相禮讓著,我們省城的代表和小代表有6個人,會計和助理,外地回來的4人,最後外地回來的坐到了上首,張哥坐了主人席,其他幾人隨便坐下。
  除了我們剛來的幾個小代表,他們最晚的也都就公司快一年了,互相之間說話根本就沒什麽顧忌。張青和吳葳也很不錯,在較短的時間就進入了角色,和大家一起談笑風生,充分發揮了漂亮女孩子的長處,我則左顧右盼,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在等菜的時候,我便溜了出去,找下麵的小丫頭們吹幾句,劉老板這邊特能聚人,來打工的除了有特殊情況的少數幾個,一般都不會辭職不幹,包括大小王。他們看我下來了,都圍過來和我打招呼,一時間冷落了客人們,氣的劉老板拎個蒼蠅拍把他們趕回各自的工作崗位去:“你這家夥,盡給我添亂。”劉老板埋怨我。我嘿嘿地對他傻笑,一點也不在意他努力裝出來的凶巴巴的樣子。
  我又到廚房裏,李師傅正和兩個剛來的下手在忙活,我喊了他一聲,他抬起頭,看到是我,朝我齜了齜牙說,我忙著呢,一會再和你聊天。
  我回公司的飯桌時,心裏暖乎乎地。在我這半年的逃難生涯裏,是他們給了我溫暖和照顧,他們就象我的家人一樣,這兒就象我的家。
  張哥正在和大家做遊戲,什麽,做遊戲?是啊,大公司的就有這麽個作派,美其名曰公司文化的說,什麽老虎棍子雞,什麽點頭不是搖頭是啊,嘿嘿。不象我們現在這樣大家隻是喝喝喝,一點文化氛圍都沒有。
  在張哥的授意下,我們省城的幾個人今天結成臨時的戰略同盟,除了幾個女孩子,剩下的幾個外地回來的同樣站在一邊。於是我們一邊和幾個女孩子說笑話逗她們,一邊互相鬥酒。我們這邊有了我的加入後實力大增,我不時地舉杯:“王哥我敬你”“李哥我敬你”真如趙子龍橫槍躍馬,所向披靡。
  這頓飯總體的氣氛很融洽,除了外地回來的四位,他們在我的酒彈攻擊下,紛紛落下馬來,再無還手之力,畢竟我們這邊的其他幾人也都是戰力非凡地。
  在會計結完帳和其他幾個女孩子散去之後,我也和他們告別,想到廚房幫幫老李師傅。可張哥把我喊住了:“別走,和我們一起到賓館玩玩去。”張哥的話對我來說無疑是聖旨,我立刻和劉老板打個招呼,跟著張哥上了一輛的士。
  我們公司有個定點賓館,對我們公司的人很便宜,標間120一個晚上(乖乖,對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哦。他們居然說很便宜!人比人氣死人。)
  張哥喊我玩什麽呢,你別誤會,不是去洗澡敲背什麽的,而是打牌賭錢。什麽!打牌賭錢!這可是我的拿手項目,大王在無聊的時候老早就把他的技藝傳授給我了,我有點蠢蠢欲動。可是不巧,他們人夠了嘛,除了我還有七個呢,噢,原來是想開兩桌。我這時覺得很尷尬,身上哪還有錢嘛!
  張哥很善解人意,趁同誌們都到洗手間排掉後顧之憂的空擋,把我拉過去,塞了500塊錢給我:“沒錢了吧,拿著,要不大家會很掃興地。”張哥就是張哥,簡直長了神眼,多體貼啊,要是他是女孩子那還不得有排到北京那麽長隊的帥男追他。
  當時流行的是鬥地主,爭上遊的那種鬥法,不是八十分的鬥法。
  張哥定了個基調,“今天小玩玩,10、20、30地叫牌,OK?”
  亂哄哄地同意聲和抗議聲在張哥犀利的眼神掃描下安靜了下來,大家搬凳子地搬凳子,搬桌子地搬桌子,搞定,開戰。
  我和史哥和外地的兩個同事一桌,我還不怎麽會打這種牌,先熟悉規則地幹活,開始兩把都被史哥以30搶過去了,結果一輸一贏,白來。後麵大家逐漸進入了狀態,戰鬥白熱化起來,我仗著高超的技巧和計算能力,把握住了幾次戰機,做地主贏了點。而我贏的最大部分來自史哥做地主的失敗。史哥上輩子肯定是個地主,隻要牌到他手裏,基本上沒有別人做地主的時候,全他打,要不是我在是適當的時候放了他幾次,他得輸上千把塊。另外兩個同事很理智,牌好就打,牌不好就不打。最後牌局結束時,我贏了300多,史哥輸了500多。
  史哥的賭性很重,隻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表現,在以後的日子裏,我無數次規勸過他,他屢教不改,嘿嘿,送了我不少錢用,是我的讚助大戶。
  已經是下半夜了,大家的玩興一點沒見減退,嚷著“吃宵夜吃宵夜”於是參賭各眾魚貫而出,宵夜!
  張哥也贏了不少,他的做業務上的天才同樣表現在打牌上,他那一桌,三家輸他一家贏,足有800多,其他三人咬牙切齒地一定要很宰他,說要是沒有夜宵了就把他煮煮下酒也行。
  吃夜宵的時候,沒有了女孩子在場,大家更是肆無忌憚。主要的談話內容是逼供史哥和陳哥有沒有把張青和吳葳騙到手。兩個可憐的人兒賭咒發誓了無數遍,在被弄了無數酒精到肚子裏還不能過關。最後隻好承認“好好,你們說有就有吧。”於是張哥決定明天找她們兩人要喜糖吃,能要到的話就分給大家共享,大家則表示會為他祝福和祈禱地,預祝他明天一切順利並有幸平安歸來。
  時間已經接近五點了,好在早上沒什麽事情,主要就是十點的集中報到,我才能有空在地毯上眯著,他們則分別在兩個房間東一個西一個地挺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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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新得到的BB機準時在九點半把我吵醒,靠,他們還睡的象死豬一樣。我挨個地弄醒他們,其間受到無數次威脅我毫不畏懼。
  等我們打的到公司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鍾,嚴經理惡狠狠地盯著我們這些敗類,我則可憐巴巴地躲在張哥身後。其他各位都在咯咯咯幹笑。
  好在嚴經理沒有追究,他把領袖的動作示範一遍,隻見他大手一揮,大家跟著他進了會議室,亂七八糟拖著椅子開會。
  參會的一共有昨天的十二人和嚴經理,以及今天上午到的六個。把狹小的會議室擠的水泄不通。嚴經理也樂了:“嗬嗬,下次得在賓館租個會議室了。”
  上午的會議隻是把今天和明天的會議安排說一下,然後就是各位代表貼票,填報銷單,準備報帳。我和兩個小丫頭沒什麽事情,幫著各自的小領導貼票。這時隻見張哥鬼兮兮地盯著史哥和陳哥,嘻嘻地笑。
  我順著張哥的視線看過去,也忍不住樂了。史哥和張青,陳哥和吳葳都是頭靠頭,撅著屁股在貼票。再結合昨晚的玩笑。這場景的確有點讓人產生聯想。
  他們還渾然不覺,直到大家一個一個都看過來,笑聲由唧唧唧唧變成了哈哈哈哈,一屋子都笑翻了天。這兩對始作俑者才抬起頭來無辜地看著大家,這下大家更是樂壞了,以至於嚴經理從他的辦公室跑過來看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把笑聲鎮壓了下去。
  貼票的工作能把人煩死,得一張一張地對,尤其是外地的代表,出差的次數比較多,更是怨聲載道。什麽交通票,得全部是電腦打出來的,還有的士票,還要算出差補助。另外每個人所發生的業務費用也得在這兒報銷充借款。乖乖,個個都忙得直不起腰來。
  中午是吃的快餐,更不要說酒了。不過我看大家好像沒什麽意見,特別是幾個酒鬼。
  下午的會議是大家挨個地把各自的情況在會議上說一遍。無非是又進了哪些醫院,這個月的銷量,已經碰到的問題等等 。
  看樣子這個月我們公司受到的衝擊是全麵的,所有老人的銷量都出現了下滑。好在每個人手頭的VIP醫院都保住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嚴經理對這一情況倒是沒出現我所預料的大發雷霆,畢竟在此前他在電話中和大家已經有了溝通。他麵無表情,目光呆滯地盯著前方,一言不發地聽著匯報。
  各自發言完畢,嚴經理好象是突然驚醒一樣地,猛地把目光一個一個地掃過來。接觸到目光的人都把頭低下。
  “看看吧,你們聽聽吧,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向公司交代。不錯,我們是受到了很多家公司的衝擊,他們的臨床費比我們多,他們的交際費比我們多。可這隻是錢的問題嗎,我告訴你們,更重要的是他們跑的路比我們多。”
  “你們以為我們是大公司的,產品有點名氣,你們做的時間長,關係都已經處到位了,你們就天天吃飯喝酒打牌,打牌累了才去VIP醫院轉一圈,小醫院根本不去。這樣工作就能做好嗎?”
  乖乖,老嚴發飆了。
  嚴經理滔滔不絕地訓了一個小時之多,口水把自己的前襟都打濕了才停下來。與會眾人麵無人色。
  “我宣布一下,從這次會議你們回去以後,我會不定期地考察你們的行蹤,誰被我抓住一次扣除當月獎金,抓住兩次的不管他資格多老,一律辭退。”大家更是麵如死灰。
  晚飯倒仍然招待的很豐盛,不過我看大家好象都沒什麽胃口。嚴經理剛打了一大棒又開始給大家胡蘿卜吃了,一個勁說笑話。還指示我發揮一下。
  我的心情沒受什麽影響,剛才看大家都象死了人一樣自己就不好意思說話,現在這副場景,再加上嚴經理的命令,我便使出渾身解數,把從小王哪兒學的段子一個接一個地拋出。隨著我的段子,總算聽到笑聲了。
  吃過飯,嚴經理回去了,我們大家回賓館。今天人又比昨天多了不少,開了五個房間,其中有一間是兩個外地的女代表住的。由於她們的存在,我們的張青和吳葳也就沒走,不過我看她們兩人主要還是想融入到這個圈子裏。
  這樣一來,我們所有的代表都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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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們這支隊伍,有男有女,男的帥而有氣質,女的漂亮而又風騷。配合以一定量酒精的刺激和剛收的一肚子氣。肯定會有熱鬧事情發生的嘛。不信的話你照我的條件組織一下吧。
  大家一核計,牌是不好打了,人太多。要不去唱歌吧。
  說做就做,張哥拿出他那可愛的大磚頭給他開歌廳的哥們打電話。
  “說好了說好了。”張哥對殷切看著他的兄弟姐妹們匯報。“每人交100塊給我。”
  看樣子大家對於交錢都是很習慣的,二話沒說,大家開始掏錢包。我也拿出了昨天剛贏到的300元人民幣,哆哆嗦嗦地抽出了一張給張哥。
  16個人,找四輛的還是比較困難地。好不容易湊齊了,我們象國務院車隊似的排成一排朝著張哥指定的地點殺去。
  歌廳看樣子開的時間不長,很新。我看著有點晃眼,那燈,那裝潢,---那美女,嘖嘖,人家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賊好看,而且特別耐寒,這個季節的晚上連後背都露出來了,沒說的,她們的身體真好啊。
  房間大的是一,我看比我們醫院還大。十幾個人坐下去還顯得很寬敞。大家按遠近親疏不同很快安頓了下來。我蹩在一個角落很好奇地看著他們。
  不知有意無意,張青和吳葳坐在了史哥和陳哥旁邊。張哥旁邊坐著負責長州的左大姐。左大姐還緊緊地靠著張哥,嗬嗬,看樣子有一腿。
  左大姐大概快30的樣子,長的是花容月貌,風騷動人。要不是兩顆大門牙比鏟子還鋒利的話簡直可以說是第一美人。
  靠,都是成家的女同誌了也不知道自重,我暗自嘀咕道。可別的師傅們對這種場景毫無反應,大家就象沒看到他們靠在一起似的。也說不定是張哥對他們使用了障眼法。
  歌廳的夥計們客串搬運工,弄來了好幾箱啤酒,看的我眼睛一亮,我可憐的肚子啊,剛才委屈你的酒量了,現在我一定要好好的補償您老。
  也沒的個菜喔,我們伴隨著歌聲喝了起來。
  唱啊唱,有好幾個還跳起了舞。我安慰了肚子兩瓶啤酒以後,感覺到世界是如此美好,左大姐的歌聲是如此動人,我也跑過去點了一首我最喜歡聽的情網,然後四處敬酒等輪到我唱歌。
  歌壇裏的燈光比較昏暗,差不多是冬天晚上六點鍾的樣子。借著黑,張青毫無顧及地和史哥摟著跳舞,張哥和左大姐毫無顧及地摟著親嘴。也不考慮我們這些沒結過婚人的感受喔。特別是張哥的手還很不老實,伸在左大姐的衣服裏麵動啊動地,把我看的是口幹舌燥。
  總的來說大家唱的歌都還不錯,我看僅次於我的水平。我笑眯眯地拿過話筒,開唱我的拿手曲目情網。
  靠,音箱裏傳來的那個比蜜蜂嗡嗡的聲音還小的歌聲是我的啊。我趕緊移交話筒。
  大家喝啊唱啊,我自從唱失敗了以後再也不敢獻醜了,更加膽小地躲在眾人背後。張哥和左大姐合唱了夫妻雙雙把家還,惹的要喜糖聲不絕於耳。幾個好事的哥們說要他們表演洞房花燭夜,被張哥打死了。沒死的則一定要他們挨個敬酒,結果張哥最後躺在沙發上直哼哼
  ,左大姐那個心疼啊。
  我喝的太多了,得上趟廁所。回來的路上看見吳葳和陳哥躲在個角落裏互相摸啊摸的,好不晦氣。今晚我不能打牌了我想。
  出於不能出賣同行的原因,當然要是你說我喝醉了記不清楚那晚的事也是可以的,那晚的事情就不能再說下去了,反正晚上我睡覺的床很擠,沒女孩子陪的都堆在一個房間睡呢能不擠嗎。要不是空調的溫度打的很高我們就都凍死了。
  我們幾個沒分到女孩子的而且沒喝醉的精神極度亢奮,怎麽也睡不著。來來來,打牌吧。
  我剛從極富誘惑力的幾幕中清醒過來,感到有莫名的情緒在擊打著我。(嗬嗬,如今的我當然知道是當時的我的蟄伏以久的騷勁被勾出來了)。打吧打吧,好在我身上還有200塊本錢,反正都是贏來的。打牌!
  各位同事不知是被我的煞氣嚇到了,還是我作弊的水平實在高明,我估計是前者。個個被我贏的嗷嗷直叫,我一直贏得他們把最後一個銅板都掏了出來。一算賬,靠,2000塊。
  我在這種情況下終於從暴走狀態中回過神來,看著也都快暴走的幾位,趕緊每人退了300。剩下的呢,先吃飯。
  夜宵比晚上的招待還沉悶,我他媽實在承受不了這種壓力了“各位大哥,你們想怎麽樣吧,小弟我奉陪好吧。”
  三個已經快死了的同誌聽到這話,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讓狼都害怕的綠光。
  嘿嘿,我沒辦法隻好隨他們到了洗頭房,他們每人找了一個妞到後麵快活去了。我躺在沙發上睡覺。後來在酒精和騷勁無處發作的雙重作用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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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好大一會不知身居何處。直到看清楚旁邊裝幌子用的理發工具我他媽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替洗頭房看了一夜的門。
  我四處搜尋,在一間比我那地下室還不像話的屋子裏把我們那幾個色中餓鬼給喊了起來。
  靠,真不是人喔,就在一間屋子裏,僅僅隔著個布簾子,他們居然一人摟著一個。有一個更不像話,手還在小姐的衣服裏,看位置正好是胸部。
  我趕快把帳結掉閃人。
  回去的路上,他們除了互相揭發昨晚的行為以外就是在笑話我“真是純情少男嘿,摸他JB他居然還躲,那個高個女的牽他的JB想把他勾引進去都沒成功,嘿,少見那……”
  到了賓館,已經快七點半了。我們洗臉刷牙,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看起來好象也是這樣的,除了我口袋中得而複失的800大元還隱約記得這一切。
  有了昨天下午的餘悸,大家在八點前全部趕到了辦事處,沒有一個遲到的,隻是不住聲的嗬欠在出賣著幾個無恥之徒。
  上午前半段是嚴經理的工作規劃和任務安排,無非是幾個會議由誰誰誰負責而已。後半段的事情就很吸引人了,安排下個月的預算!
  每個人現在都很清醒,每個人都忙作一團。張哥也顧不上我了,在苦苦思索著如何能多找個理由從公司多要一點。我沒辦法啊,按前幾天張哥和嚴經理的大致吩咐在預算表上填空。
  我想了很長時間才敢落筆。具體的就是按張哥那晚和史哥陳哥說的,每家醫院安排幾桌,一共申請了四千塊錢。寫完就戰戰兢兢地拿給嚴經理批。
  嚴經理看了一遍,問我:“夠嗎,你的任務很重,不要省,能花才能賺嘛,和小張碰碰,再看看吧。”說完,把表又還給我。
  我溜到張哥後麵,等著他完成作業。不留神伸頭一看,日哦,申請了小兩萬,還不算他的臨床費。
  我等張哥編好預算,把我的給他看,順便把嚴經理的意思告訴他。張哥感到很意外,嘀咕“這個嚴扒皮,恨不得每次都把我的預算給砍光,對你還蠻照顧嘛。”
  張哥和我商量了一會,當然主意還是他拿,我隻是哼哼哈哈地點頭而已,我們多造了兩千塊錢的預算,把原來的參考任務給加了不少上去,也就是平均達到了下滑之前的正常銷量。
  我又把預算表給嚴經理看,這次嚴經理沒再說什麽,大筆一揮,簽上了他的芳名。我抖抖嗬嗬地拿著嚴經理批好字的表到會計小華處領錢。
  嗬嗬,預料之中小華的盤問並沒有發生,她很不在意地給了我一張借款單,讓我填好了再找嚴經理簽字。
  下午剛兩點,我很順利地把六千塊錢揣到了自己的腰包裏。
  當我從喜悅中蘇醒過來的時候,各位已經分贓完畢,個個都笑嘻嘻地拿了一紮鈔票,在憧憬著晚上的狂歡。
  真是豐收啊,他們的工資啊獎金啊補助啊一大堆,再加上預借款,臨床費,嗬嗬,你想像一下吧。就連我也沒被忘掉,工作已經半個月(雖然差幾天也能將就了),工資200,交通費和通訊費都給,嘿嘿,還有200塊獎金,足足500啊。要不是前兩天贏了不少,對我來說這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晚上嘍,今天晚飯時候的氣氛很熱烈,大家把嚴經理的威脅已經給扔到九霄雲外去了,互相之間鬥酒不歇。嚴經理也是難得地與民同樂,很有雅興地唱了首歌。在包間劣質音響的襯托下,老嚴的歌聲殺傷力達到了兩萬。可是他的鼓掌係數比同樣唱這首歌的張學友還高,要是參選天王的話肯定能把張天王擠下去。
  哪天晚上的事情就沒什麽了,幾個淫蕩的家夥還沒有恢複過來,他們隻好打牌,順便要把嚴經理也拉著,嚴經理在矜持了好一會後還是同去了。
  張哥笑眯眯地對我擦耳朵,“老嚴每次都這樣,嘿嘿,其實到了牌桌上他比誰都來勁。”
  張哥和幾個老家夥在一個房間陪嚴經理一起打牌,他們打的大啊。我們到另外的房間再湊幾桌,張青硬要留下來看嚴經理的牌藝,嚴經理也隻好由她。
  我在他們湊人數的時候沒敢出聲,小字輩嘛,還是低調點好。終於,有幾個不了解我水平的喊我了,我“到”的一聲飛奔過去,眼角的餘光瞄見昨晚和我打牌的三位幸災樂禍地看著我的新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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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煙花是很漂亮的,但隻是在空中的那一會兒,等它落下去以後,留在視網膜上的隻有更加烏黑的一片。這段話用來形容我前兩天的生活還蠻好的。
  我站在賓館門前象門童一樣的把各位同事送走。這幾天收獲大大的,贏了不少錢啊,不過我看輸錢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也就不至於傻乎乎地退給他們了。如今我看著我的財神爺們一個一個遠離我而去,心中有著說不完的惆悵。
  最後出來的是張哥,他眯著小眼看我,“去跑你的事情吧,錢你已經騙到手了,怎麽花就看你了,順便告訴你,宣武醫院錢主任那邊和我聯係過了,昨天人不齊就沒來,他想安排在明天的,你再和他商量一下吧。”
  我坐公交車回去騎我的破車,坐在車上是一通猛想,總算把這個星期的工作理了個頭緒出來。那今天呢,就把還沒單獨去過的兩家醫院逛一遍吧。
  我要是把跑醫院的經曆很詳細地寫出來,估計一家醫院最少得寫十萬字,字數是騙到了,但估計也沒人看了。所以呢,我決定還是走馬觀花吧。
  那天我上午跑了一家,下午跑了一家,合起來一共找了十一個醫生,花了我十一個小時,中午吃飯沒歇,晚上到八點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也就是我住的地下室,躺到床上就睡,不和大小王玩牌了。
  工作真是辛苦啊,辛苦就辛苦在狂等上。每個醫生都不知道忙些什麽,邊上圍了無數病人,我就隻好等吧。怎麽辦呢,自己還提議嚴經理和張哥要加強和醫生熟悉程度的,總不好打自己的嘴吧。就是在病區也是一樣地等,我他媽恨這個等字!當然恨的人不止我一個,所有做業務的都要在等字上做足功夫,當然談戀愛的人比我們業務的等的更猛,在這就不討論了。所以我現在萬一要是出去跑業務就在包包裏放上一堆報紙先。
  第二天我早早地去找錢主任確定晚上吃飯的時間和地點,錢主任和張哥的關係看樣子相當好,估計張哥沒少喂他,對於我們的事情簡直是不遺餘力,比我做的還到位。還沒等我開口就告訴我安排好了,地點在那裏那裏,時間是晚上六點,正好下班。人數是他們這邊七個,我們自定。
  我趕緊和張哥聯係,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他一點愉快的音調都沒有,懶洋洋地答應晚上準時到,還要我別忘了帶錢。
  於是我一天的心情都不能平靜下來,老是想著晚上的約會。早早地就到了說好的飯店門口等錢主任一行。
  錢主任在我快要等的崩潰的時候終於到了,兩輛的士一起到。我飛快地上前把的費付了,很殷勤地把大家請到包間。一路上和錢主任打招呼的人不斷,我估計這兒肯定是錢主任的熟人或者是他家人開的,平時他沒少來。
  張哥到的好遲,架子比錢主任還大,要不是我不敢朝他發脾氣我肯定就對他發脾氣了。在他到之前我掏出狠了狠心剛買的中華煙,散給大家抽,邊散邊後悔沒在煙上事先塗上點瀉藥把這七個醫生全拉死,害的我花這麽多錢。
  張哥來了以後馬上和他們嘻嘻哈哈談作一團,不象我剛才那樣隻會傻乎乎地看著他們在神侃自己一句話都插不上。老鳥就是老鳥,連說廢話的本領都比我強多了,佩服佩服。
  等冷菜上齊,酒過三巡。錢主任開始了批評運動,把我們,特別是張哥說的是連狗屎都不如,害的張哥不住地陪不是,小酒盅端了一次又一次。錢主任主要的批評內容我看屬於還是爭風吃醋,看我們公司把張哥調走了,換個菜鳥---我---過來,認為公司不重視他們醫院“好吧,既然你們看不起我們,反正有人看得起,我們不至於沒得酒喝,今天你小張要是沒有個說法,我們以後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幹。”
  張哥不慌不忙地喝下一盅酒“這算我向你錢主任賠禮的,你說我們公司不重視你們是絕對不存在的,錢主任你知道小戚是誰吧,是我們嚴經理的表弟啊,你還能說嚴經理不重視你們醫院的事情?何況我現在也是算提升了,做了一年多了,總不能一直做小代表撒,難道錢主任你就看不得老弟我有點小出息嗎”
  此話說的錢主任之流惶恐不已,又是向張哥陪酒又是向我陪酒的。借著這股勁,小酒很是暢銷。
  不知是跑的累了還是今天氣氛作崇,我才喝了半斤就感覺到頭腦很暈,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變本加厲地死命敬酒,張哥攔都攔不住,我想反正拚了,把他們給服侍好,肯定會幫我多開藥的,而且這麽多的酒不能便宜別人,自產自銷最好。
  在我如同烈士的拚酒下,各位醫生都很感動,紛紛表示回去就把別的公司的藥停掉不開,一定要讓我有個交代。張哥在一邊死命推波助瀾,比叫花子上門套錢還淒慘地請求大家一定要幫我度過這個難關“雖然他是嚴經理的親戚,完不成任務嚴經理也保不住他撒,你們就當可憐可憐他,幫他把任務完成吧,多老實一個孩子,要是被逼無奈去做鴨子不是太慘了嗎。何況我們的產品知名度很高,臨床費還不會少一分錢。”
  最後結帳的時候我幾乎找不到錢包了,還是請張哥幫忙才找到,後遺症是我好幾天都覺得身上的錢不對帳,我懷疑就是那天被張哥偷掉了幾張。
  忍住醉意把錢主任他們送上了出租車,我才趴在地上狗一樣地狂吐,張哥很有趣味地站在一邊旁觀,就跟買了票似的。我在蒙朧中聽到他自言自語“總算嚐到了醫藥代表的滋味吧。”靠,我在吐哎,說我嚐到了什麽滋味不滋味的,惡心的很呢。
  關於那晚的記憶隻剩下吐了,最後實在不行,張哥放棄了愉快地袖手旁觀,把我弄上一輛出租車,到醫院掛水,後果是把我的破車給丟了,再也找不著。不過第二天我並沒有怪罪張哥,因為他替我多要了200塊錢的發票,說是表揚我的大無畏精神,讓我得200的好處,他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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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作為一個基層的小代表,日子還真不是人過的。我還好,有大發善心的嚴經理把我領進門,還有象自家兄弟一樣的張哥帶著我,我也算是上輩子修行的比較成功了。可是我們那些沒人疼沒人愛的同行們呢,事情要自己跑,錢還會被一些無良經理們貪汙掉,天天被人吆喝來吆喝去,不敢頂一句還得賠盡笑臉,日,慘那。
  雖然我有嚴經理和張哥罩著,不做出成績來一樣要卷鋪蓋走人,我又沒什麽資源好用(其實是有的,那麽多同學,校友呢,隻是現在不敢去找他們而已。)那我隻有用兩條腿來回答領導的厚愛了。
  於是日子在一天天的重複中過去。我別的也沒什麽事情,又弄了輛破車泡在幾家醫院。每天都到深更半夜才回到酒樓的地下室,好在酒樓的生意很好,我回去的時候大家還都沒睡。我每次回去以後都不閑著,幫大家收拾打掃。
  又到了周末,我抽個空坐火車到附近的一個城市。
  下了火車我找了附近的電話亭,用顫抖的雙手撥出了我最熟悉的號碼。不一會電話有人接了,媽媽那熟悉的聲音啊,我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聽電話的那頭媽媽在喂喂地問“誰啊,怎麽不說話?”過會,她反應過來了“是不是兒子啊,兒子啊是你嗎,你說話啊。”她哭了,邊哭邊喊我父親“你快來啊,可能是兒子打電話回來了。”就聽到話筒裏劈裏啪啦有人跑了過來。
  我一向不是個悲劇性人物,也覺得沒有必要把當時的情形很細地描述出來騙取女孩子的眼淚。當時的我很快冷靜了下來,和二老談了很長時間,才得知並沒有警察到我家去,也沒有什麽消息說我犯了事,他們一直不知道我為什麽失蹤這麽長時間,醫院方也是莫名其妙。他們也是從別人的話風中隱隱約約猜到我與事發當晚的流氓鬥毆有牽連。
  我向他們保證我沒什麽事情,現在過的很好,請他們放心,也許過一段時間我會回家去看望他們,至於現在幹什麽,在哪裏我沒敢說,萬一有人監聽呢!
  剛買的一張卡打完了,已經有若幹個想打電話的罵罵咧咧地走開重找電話,我才結束。把電話放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流了滿臉的淚,看樣子晚上是不用洗臉了。
  回去的路上我已經很冷靜,後顧之憂解決掉了,父母在我的賭咒發誓下有點安心了,雖然他們還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麽事情讓我失蹤這麽長的時間,但總算知道人的下落,心情和以前大不一樣。我呢,嗬嗬,準備好迎接新的挑戰。
  新的時期新的任務,我渾身充滿了幹勁,好象不知道什麽叫累,每天在完成了工作和打掃之餘還有力氣和大小王賭錢,把他們贏的大呼小叫。以至於小王詫異地和大王嘀咕:“咦,小戚同誌是不是發情期到了。”
  日子在重複中度過,我發現當人到了20幾歲以後就不是一天天地過日子而是一月一月地過,再老點呢,就是一年一年地過了。我現在就是這樣,沒注意一個月時間就過去了。
  這一個月就是我們新代表典型的一個月,每天都在跑路,每天都在等人,每天都在聽幾乎同樣的話,每天都在做幾乎同樣的事,期間點綴以領導的訓話和嘮叨。
  我拚死拚活地勞動果然換來了成績,俗話說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在此奉勸大家,不要對工作抱怨不休,有付出總歸會有回報的嘛。(嘿嘿,不好意思,我把張哥的毛病學會了。有點羅嗦是吧)月底我馬不停蹄地四處發錢(臨床費),發的愉快而又輕鬆,當時的醫生還不大會報假帳,當時的病人也不大會跑方,基本上不會出現多付錢的情況。另外我們早就把跑方算在裏麵了,都是在詳細調查了藥庫的出貨和藥房的出貨以後才發的,你以為我傻啊。
  有人說了,你一個菜鳥怎麽能把藥房藥庫都搞定呢,日哦,你不會想嗎,有張哥這個老鳥打招呼的撒。
  月底開會是皆大歡喜,在嚴經理的恐嚇下大家這個月都不敢偷懶,日死命地跑醫院,張哥因為能專心跑兩家VIP,業務也有提升,而我呢,在灌了無數場酒和發了無數的錢出去以後,居然把張哥以為沒法完成的指標給完成了。
  這個月底的例會上我和張哥都受到了表揚,同時受到表揚的還有幾位,因為與本書不相幹我就不說了。
  工資400,補助100。獎金--哈哈哈,1000。再加上我小心翼翼地從各位同事兜裏贏來的錢(為什麽要小心翼翼呢,很簡單,總不能嚇得他們再也不敢和我打牌了嘛。),發啦發啦!也算對得起我一個月的牛馬生活了。
  本來這次例會對於本書來說就沒什麽好寫的了,隻是吳葳和陳哥比情侶還象情侶的樣子讓我不得不留下他們一筆,看樣子過段時間我得去喝他們的喜酒,放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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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七月的省城很對得起它那火爐的稱號,隻要不下雨,那種悶熱根本就不是外地人所能想像出來的。就算是一動不動都得出一身汗,更不要說還要騎車跑來跑去的。有時候我都不好意思站在醫生旁邊,生怕一身醜汗把我的客戶熏死。
  在這樣的季節裏,各個公司的代表們都選擇了蟄伏,躲在辦事處或者是自己的小房間裏抱窩,偶爾通過電話和醫生溝通一下。除非是實在要辦的事情,比如催款啊,發臨床費啊才哭喪著臉出門一趟。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給我創造了好機會,我正好可以利用他們的鬆懈趁虛而入。前些時候動輒好幾個代表圍著一個醫生的熱鬧場麵現在很少看到了,經常是我一個人陪著無聊的醫生吹上好半天,你說能不留下深刻的印象嗎。
  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我找到了比較適合我的工作方法。在一大早還不那麽熱的時候跑到醫院裏。躲在比較涼快的地方把汗晾幹,跑到衛生間簡單地洗一下,這樣整個形象就不會那麽難看。差不多醫生快閑下來的時候我再去拜訪,這樣就不會惹他們反感,別的沒什麽代表過來,我可以盡情地陪他或她吹牛。中午在外麵簡單地吃點飯,看哪個醫生在愁眉苦臉值班的我就買點冷飲或者西瓜大家一起解暑,花錢不多效果蠻好。下午繼續在醫院裏亂竄,看到有空閑的工作對象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通閑扯,能讓辛苦工作的醫生們在炎炎夏日不那麽發困也是我義不容辭的分內之事嘛。就這麽一直扯啊扯的,一天就泡一家醫院,雖然效率低了點,但是質量很高。一天下來基本上能把這家醫院在上班的都哄一遍。
  不過晚上回去以後才感覺到無比的疲憊,特別是嘴巴,一天下來幾乎沒怎麽喝水,而且吧嗒吧嗒地說個不歇,幹的是一塌糊塗,人也基本上處於脫水狀態,回到酒樓逮著不要錢的純淨水猛喝,差不多能喝上一桶,可把劉老板心疼死了。
  就這樣,在這個可以把人烤成肉幹的夏季,我的銷量不僅沒有下滑,還反季節地出現了增長,月底開會的時候,在辦事處牆上,任務完成表的一片向下的箭頭中突兀地冒出一個向上的,很是引人注目。
  嚴經理在開會的間歇把我專門喊了過去:“小戚啊,你的成績不錯嘛。”
  “哪裏哪裏,都是嚴經理領導的好,張哥帶的好。”
  “你別來這套,我們是公司,不是官僚。沒必要說這些。你說說看,有什麽訣竅。”
  “也沒什麽,一方麵是張哥一點沒保留,把他所有的客戶資源都交給我了,一方麵是我沒怎麽偷懶,可能是我比較耐熱,沒受天氣的影響。”
  “可是夏天我們的藥所麵對的發病率有很大下降。。。”
  “是的,可是我的競爭對手們這些天可能不大適應氣候,他們都沒怎麽跑醫院。我呢,在這兒呆慣了,不怎麽怕熱。”
  “咦,你在這呆慣了?”
  糟,我說漏嘴了,趕快編吧,好不容易讓嚴經理將信將疑地接受了我的解釋。
  嚴經理讓我在會上把這些天的經驗講講,這可把我難倒了,也沒什麽好講的嘛,隻是天天泡醫院,吹大牛,除了嘴巴受點累,雙腿倒還比前些時候輕鬆不少,而且醫院一般都有空調,也不怎麽熱嘛。
  乖乖,我憋出一頭汗來。
  實在沒辦法啊,嚴經理命令了不講不行呢,我硬著頭皮講了我的所謂經驗,大家竊笑不已。沒人認為我的這些經驗是什麽經驗。
  嚴經理不樂意了,他拍案而起,很嚴肅地說:“你們笑什麽笑,是不是看他來的時間不長,文憑不高,就以為他的話不重要,我告訴你們,他的經驗就是泡,他剛來的時候就向我講了,他別的不會隻是不怕吃苦,所以他才能取得這樣的成績。我再說一次,我們的工作不光是發錢給醫生,我們更重要的是多和他們接觸,多跑。在這種低潮期他都能使銷量上升,難道他講的不正是你們所不具備的嗎。。。”
  我在下麵低著頭,邊聽嚴經理把我的所謂經驗上升到理論的高度邊苦笑,旁邊的張哥抵抵我,伸出大拇指。
  經過這麽一折騰,我的地位好象有所提高,更確切地說是成了眾矢之的,晚上的招待晚宴上接受了無數次敬酒,就連張哥也沒放過我,以向我學習的名義和我猛推了一碗酒,這碗酒就象駱駝身上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把我直接送進了衛生間。等我從摟了半天的馬桶上站起身來飯局已經結束了。
  一向在牌桌上所向披靡的我今晚終於嚐到了失敗的滋味。因為我們的所謂牌技說的簡單一點無非是算牌和記牌,就算再黑心也不能對同事使用其他卑鄙的手段撒。今晚我醉的差點連牌都看不清了,怎麽算牌?
  還好我在最後關頭有點醒了,抓住最後的幾牌撈了一點回來。最後掐指一算,輸了兩大張。
  借著酒勁還沒過去,我壯著膽子跟他們一起出去樂嗬樂嗬。在張哥的帶領下,我們有六個人一起出去找洗頭房說是要洗頭。
  在一間亮著昏暗紅光的所在,我們象狗看見了肉一樣,或者說象蒼蠅見了大便一樣地撲了過去。這次我不能再讓他們笑話我。我一定要爭口氣,於是在經過短暫談判之後,大家象挑選貨物一樣的每人指定了一個服務對象,我也摟上了一個,按次序排好隊準備到老板娘安排在附近的房子裏發泄。
  暫時還沒安排到的就在洗頭房假裝洗頭,或者與自己看好的小姐打情罵俏,摸摸弄弄。一時間場麵顯得有點淫蕩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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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每次過去兩個人,這樣足可以證明這家洗頭房比我們上次去的那家要正規些。這樣的安排可以避免競爭意識,能讓小姐們早點從客人的蹂躪下解放出來,加快周轉,對洗頭房收入的增加很有利。象上次的那家呢,我們的三個師傅僅僅隔著個簾子,互相動靜曆曆在耳,用了多長時間更是大家都知道,誰也瞞不過去,這樣一來,互相攀比的心理讓他們盡量延長時間,最後差點都虛脫掉。第二天還互相攻擊不歇。
  我好象酒已經醒了,懷裏摟著的姑娘好比熱碳球,讓我尷尬的一塌糊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隻好假裝還沒清醒,趴在沙發上任由小姐在我身上亂動。
  乖乖,最尷尬的時刻到了,輪到我和史哥過去辦事。我先假裝還沒睡醒不理他們呼喚我的聲音。可是不行啊,被張哥踢了一腳:“快去,裝什麽純情。我們還得早點回去!”
  到了房間,姑娘立刻寬衣解帶,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很麻利地把身上的兩塊布扔到床上了,光著屁股站著等我脫。
  我嚇得比沒喝酒的時候還清醒,趕快把依依不舍的雙眼挪開。開始和她商量起來:“這樣吧,我們不幹那個,隨便聊聊,等隔壁結束了我們就一起出去,錢照給你,你看好不好。”
  姑娘象看怪物一樣看我半天說:“好吧,隨便你,但是你不能賴帳喔。”
  我督促小姐把衣服穿起來,看著床上的斑斑點點,沒敢坐床上,在旁邊隨便找個圓凳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聊天。聊點什麽呢,經曆過這事的人都知道,無非是小姐貴姓啊,哪裏人啊什麽的,小姐回答的當然也沒什麽真話。
  終於聽到隔壁的門開了,我一看表,乖乖,史哥還蠻猛,工作了二十分鍾呢。
  我很守信地掏出了一張老人頭給這個所謂的王麗,讓她繼續演下去,摟著我的胳膊回到洗頭房。已經做完事情的幾位還在洗頭房裏意猶未盡地和小姐們調笑著,看到我們回來紛紛向我祝賀,慶祝我告別童身,並詳細地追問細節問題,被我用香煙堵住了嘴。王麗在一旁聽了偷笑不已。
  第二天的會議對我來說非常甜蜜。雖然昨天一天損失了我300元整,但是今天的收獲更是大。
  收獲有兩方麵,一是獎金收入提高很多。二是嚴經理分配我跑下麵郊縣的幾家醫院開發。原來由於代表的精力有限,下麵的醫院基本上都放棄了。
  我先來說第一點,工資沒漲,補助也沒漲,但是完成任務的獎金達到了1500。另外嚴經理還發了一筆獎金給我,說是什麽標兵獎,數目是500。那我這個月明的收入就達到了2500塊。還有暗的呢,我不是申請了不少費用嘛,我算是很盡責地把它們大部分用在了工作中,隻貪汙了10%左右,這一筆又有600多。還有臨床費的結餘部分也有700多,嗬嗬,不少錢啊。
  有人說,你這家夥很貪嘛。不,我根本不算貪的,在我們這種體製的公司中不少人起碼貪汙一半,更有甚者能全咪了,那才叫貪汙。
  第二點呢,我可以去開發郊縣的醫院說明我在嚴經理的眼中已經是個合格的代表,我的能力已經被他認可了。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具備獨立開發的資格在三八公司還是很少見的。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會更苦嘍,在這麽個大夏天,原來的跑法雖然累但是我還能找到竅門,跑下麵醫院的開發就不能再這樣了,我得出差,還要在一定期限內完成開發,乖乖,我說不定要因福得禍呢。
  開發的預算表和做臨床的預算表有很大不同。原來的醫院是張哥的,什麽資料都已經在公司的擋案裏了,我做申請的時候隻要照葫蘆畫瓢就行,現在我要開發的醫院資料都還沒有,更不要說什麽預算了。
  我隻好領了一堆醫院擋案表準備回去把醫院情況摸熟了再填空,暫時也隻好不申請開發費用。
  這個月的例會雖然我的收入增加了不少,但是實際拿到的現金還沒有前些時候多。因為臨時增加的那四家醫院的大額維持費用已經用完了,這次幾乎沒有。郊縣醫院的開發費用還不能申請,所以我手頭隻有1000左右的周轉費用方便出差用。
  而我們張哥呢,更是大喜啊,隨著公司業務的擴展,公司增加了組織層次,全省設三個主管,他理所應當地升任省城主管,管轄我們五個人。
  當天晚上可以說是狂歡,升主管的三個人被既羨慕又眼紅的同事們宰的是遍體鱗傷。後來我徹夜未眠地守候著喝醉了在掛水的張哥,生怕他趁我沒注意的時候悄然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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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既然我現在接下了郊縣三家醫院的開發任務,那麽把三家醫院詳細地調查一遍就是我現在的當務之急。可是我手上現有的四家醫院又不能鬆懈。剛有點起色呢,稍不注意就會被競爭對手打入死牢地。
  思來想去,又和張哥商量了好久,決定兩手一起抓,以兩條腿走路。既不能忽視開發,也不能忽視現有市場的維持。(你要是說我說的是廢話我就鄙視你,我可是跟我們黨學的講話方式。)
  在我前往開發之前,張哥是千囑咐萬囑咐,讓我把情況摸清楚以後不要擅自行動,回來大家商量了再說。還有他在下麵有很多關係,又一個一個地說給我聽,讓我先去找他們。
  也不能怪張哥羅嗦,我現在基本上是被單放出去了,前些時候的單放畢竟還在張哥的眼皮底下,出什麽事隨時有他解決,現在張哥也顧不到我了,還是很有點不放心啊。這麽大的事情交給我一個菜鳥去受著,任誰也不會放心的。他怎麽也搞不懂嚴經理發了什麽神經。
  我在散會的第二天就興衝衝地開拔了,畢竟出差一天有120的住宿費和50元補助呢,憑電腦車票實報實銷,不往外跑騙補助的是傻子。
  小包包裏麵裝滿了醫藥代表必備品:名片、筆、小本子、計算器、公司資料、幾個產品的資料、若幹小禮品。把包包塞的滿滿當當,象八個月的孕婦。
  今天的行程是先到瀝水縣醫院再到高春縣醫院,一天兩家。剛開始也就是去抄抄人名字,把醫院檔案表填一下,沒必要多呆。
  今天好熱啊,雖然我按照經驗辦事,六點鍾就到了車站,還是把我弄出一身臭汗。該死的也沒有空調車,一路上還不斷停下帶客,開得比烏龜還慢。開開停停,加上滿車廂的人,那個熱喔。
  等到得瀝水已經快他媽十點了,原來計劃立刻宣布作廢,先把這身鋪滿了鹽的衣服換掉避免丟人是第一位的。我強忍著一身膠水的折磨,先在路邊隨便買件襯衫,再到醫院的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要了個80一晚的標準間,講好了要給我開120的發票。
  進門就把空調打開,嘩,那個爽啊,一身衣服全部脫掉,掛在空調下晾著,自己洗澡去也。
  真他媽舒服啊,洗了澡躺在空調房間看電視,這種日子你想想看。特別是電視裏還在放著歐洲杯的錄象。
  我緊繃了幾個月的神經在空調的絲絲涼風下鬆懈了下來,甚至有點覺得前些時候的千辛萬苦是別人講的故事,我現在要的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美美地睡上一大覺,而不是在吹著熱風的電風扇下苦苦掙紮,苟延殘喘。
  不知不覺地,我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前所未有啊,我居然還能睡上個午覺呢。
  不去醫院肯定是不行,我的良知告訴我錢可不是那麽好拿的,我再這樣沉迷於空調的溫柔的話,下個月的標兵獎就會便宜別人了。500啊,我想到500塊錢的巨大用途後,一激靈,飛快地套上剛買的襯衫,還留著片片汗漬的褲子,領帶也得掛上,把頭梳梳,準備出門幹活。
  嗬嗬,門一開,無形的熱浪好象變成了固體的棒子,對著我的腦袋梆就是一下子,我飛快關上門,對這種打擊報以最惡毒的咒罵。過會再次鼓起勇氣,我還是衝了出去,出門後發現熱浪好象平靜了一點,比剛才好多了,我深吸口氣,邁著紳士步伐,不緊不慢地直接朝醫院進軍,飯就免了吧。短短二百米路走下來,臉上的汗又成了小溪狀,嘩嘩地流。
  瀝水縣醫院下午的病人很少,我看可能是多數病人在炎熱和病痛之間選擇了忍受後者,估計他們覺得與其熱死讓人笑話還不如悄然死在空調下更體麵些。
  內科門診的一個醫生躲在空調房間無聊地翻著報紙,看我進去了懶洋洋地問我“什麽事啊,你是醫藥代表吧。”好象我額頭上沒貼上名片啊,看樣子是脖子上的那根繩子給我省了不少廢話。
  “是啊,您好,我是三八公司的代表,請多關照。”說著我把名片遞了過去。
  “請問您貴姓啊”
  那個醫生漫不經心看著我的名片:“啊,我姓張,你們公司怎麽一直沒有人過來,我們有你們的藥嘛,三八感冒衝劑不是你做的嗎。”
  這下子我可樂壞了,撿了個寶啊,不費事藥已經在醫院了,可能是有病人在省城看病時拿的藥,回來到縣醫院看病要這個品種,醫院就進貨了。我要是能看見這個恩人得好好請他喝一頓。
  “是的,因為我們公司人手不夠,一直到現在才來拜訪貴醫院,實在抱歉,有什麽需要我們解決的請您盡管說。”我邊說邊把一個禮品手表放在張醫生的桌子上。
  “我們開了不少啊,從來沒見你們人來過,要是再不來人我們準備斷貨了。”張醫生把手表收了起來。
  “這樣吧,請您把您所開的給我個數字,我把總的情況匯總後上報公司,我們一定會給您和你們醫院一個滿意的答複。”趕緊說好話啊,這麽好的機會我可以發上一筆嘍。
  “具體多少我不記得了,這樣吧,你去找藥劑科的人,把這個事情好好處理一下。”
  “好的張醫生,我是初次拜訪,能不能請您把醫院的情況介紹一下呢,我好向公司匯報。”
  正好處於無聊狀態的張醫生有問必答,把我的問題事無巨細地給了答案,還有額外地收獲“你到藥劑科不要多費事,我們醫院進藥由主管的周院長說了算,找科長沒什麽用。”
  一語值千金啊,如果不是張醫生提醒,錢花在了藥劑科身上,最後還沒有什麽用我就慘了。
  告別了張醫生,我到後麵藥劑科和藥庫繼續工作。藥劑科主任不在,采購在接受了我的禮品後告訴我藥已經在他們醫院賣了好幾個月了,上次進了一件貨,現在已經快用完了,讓我抓緊和商業公司聯係給他們送貨。他會造計劃給商業公司的。
  我在感謝之餘,盛情邀請采購李藥師晚上能給我個機會,請他吃飯。他猶豫了兩秒鍾決定接受我的邀請,順便告訴我他們大概還有四個人。都是誰誰誰。
  我回到房間等他們晚上下班一起吃飯,順便把這邊的好消息向張哥匯報一下,另外請他批準晚上的飯局,張哥聽說了也很高興,但是他吩咐我不要把瀝水醫院已經進藥的事情告訴嚴經理。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神秘,不過他既然這麽說了我照辦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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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張哥不僅同意我晚上請飯還特別告訴我不要小氣,假如有重要人物的話可以多花點,具體什麽情況晚上知道了是什麽人再電話匯報。
  這時才四點,我再也不願意出去受罪了。幹脆又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做神仙。
  晚上的飯局安排在一家魚頭館,你還別說,等魚頭端上來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日,比豬頭還大。
  采購李藥師帶了好幾個人,都是藥劑那方麵的。其中最牛比的是---周院長---,而藥劑科主任反而沒來。肯定是官場上的鬥爭的說。
  我們吃飯的房間肯定不熱的,李藥師早早就打電話來讓老板把空調開好了。這家飯店就象錢主任的那家飯店一樣,全他媽關係戶。
  周院長能在我沒親自邀請他的情況下屈尊而來,讓我既喜又驚。我趕緊出去給張哥匯報,張哥也是沒有想到有此等好事發生,他一邊感慨我的狗屎運一邊安排我具體細節問題。讓我千萬不要省錢。
  周院長很和藹可親,一點架子都沒有,完全顛覆了我心目中以為他們都是惡魔的看法。不過多少年以後證明周院長是非常明智的,當時大公司的代表很少到郊縣醫院拜訪,小公司的畢竟比不上我們有實力,他現在對我們的低姿態讓他在以後的幾年中頻繁享受我們公司的度假和會議,得以和省城大醫院的權威們保持良好關係,對他自身的成長和醫院的成長非常有幫助。
  當時我哪了解周院長的想法撒,緊張都緊張死了。連說什麽話都不會說了,一個勁地笑。搞得周院長很莫名其妙。
  其他的幾個人也都是藥劑科的人,我就不一一向您介紹了。這家醫院這頓飯吃的總歸是太值得了。
  我很儀式主義地發名片,介紹產品,發資料。周院長樂嗬嗬地說“你們公司的代表都象你這樣專業嗎,不愧是大公司啊。”我傻笑,不知是褒是貶。
  飯桌上我們就沒怎麽再談工作的事情,周院長帶領我們把氣氛一次次掀上高潮,主要的工具就是黃色段子和酒,看不出周院長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肚裏的庫存還不少。把大家逗的前仰後合,連魚頭都沒空吃,他自己則還是不動聲色,好像剛才的笑話不是他講的。
  在周院長的鼓動下,我們每人都開始講起段子來,“要不然你們就把酒喝掉。”在這種威脅下,誰還敢保留。我也隻好講了個當時還沒怎麽流行的一個著名謎語“孔孟二人光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打三個成語。”
  各人苦思不得其解,隻好叫我揭開謎底。我說“假如各位老師以為我的謎底有道理就請喝一杯好不好。”大家一致同意。但是說反過來我說的謎底要是很勉強我就得喝三杯。
  我不慌不忙說出了第一個成語“一石二鳥。”大家在哄堂叫好之後喝了一杯,我敬陪了。“以卵擊石”於是又一杯。“坐以待斃”嗬嗬嗬嗬,大家笑翻了。紛紛指責我不應該把這麽好的謎語到現在才說。一時間氣氛融洽無比。
  看樣子省城的靡靡之風一時還沒傳到下麵來。在酒飽飯足後,大家也沒提起什麽其他黃色要求,準備回家。我原來準備好的節目不需要了。當然也可能是互相之間還不怎麽熟悉的緣故。
  我已經差不多了,摟著周院長的肩膀不放,周院長對我也是同樣親熱,兩人象失散多年的兄弟重聚首似的互訴衷腸,周院長拍胸脯讓我明天去找他,隻要能幫的盡量幫我,我則趁別人沒注意把事先準備好的裝了一千塊錢的信封塞到他的口袋裏。
  晚上郊縣的氣溫還是比省城要低一些,我送走了客戶們,反正不是很熱,便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踉蹌著回招待所。
  醉眼蒙朧中看見路邊到處是亮著暗紅燈光的小房子。“咦,這麽多洗頭房,我得去坐坐。”
  有間洗頭房門前坐了兩個花枝招展地女士使勁朝我招手,看起來很有誘惑力嘛,我不由自主,邁步前往一看究竟。反正工作做的這麽順利,今天還可以報上很多假帳,錢我有的是,應該安慰一下自己疲憊的心靈了。嗬嗬,我自我安慰道。
  兩個女的看我過來了,趕緊起身迎接,象對待上帝似的把我攙扶進門。裏麵的老板娘早已滿麵笑容,做好了狠狠收拾一下我這個冤大頭的準備。
  屋子裏還有幾個女的,穿的都很清涼,毫無浪費布料的嫌疑。而老板娘呢,以甜的膩人的方言問我“阿是要洗頭啊,要不先敲背阿好啊。”
  我總歸還是個雛,那單獨應付過這種場麵。好在看不出我酒後的臉色,我便說“洗---頭”,話沒說完,差點被屋裏的香味熏的吐出來。
  “那你要誰幫你洗啊。”
  我搜尋了一遍,指了指其中一個看起來不是那麽風騷的小姑娘“就她吧。”
  看起來不騷起來悶騷的很那,一邊給我洗頭一邊在我頭上蹭啊蹭地,弄得我無名火頓起,一時間惡從膽邊生,再也忍不住了,朝老板娘大喊一聲“老板娘,敲背多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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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現在有著良好的生活習慣,雖然一夜都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和那個悶騷型女子在作戰,但還是早早地就醒了。醒了以後先是發了半天呆,終於記起昨晚的事情,宿醉未醒的感覺和後悔懊喪的感覺很均勻地拌在一起,讓我有點心神不寧。萬一要是得了病可怎麽辦啊,特別要是得了那種病,我不是死不瞑目嘛。
  多年以後淫界前輩張哥有一次在荒唐後感慨到:“他媽的,剛開始的時候是穿上褲子後悔,後來是脫褲子的時候後悔,現在是他媽沒脫褲子之前就後悔。”
  我在一旁詫異地問:“張哥,你不能不找小姐嗎”(嗬嗬,讓張哥不找小姐比讓狗改掉吃屎的難度還大,他同時還號稱自己有嚴重色情中毒症的說)
  我用冷水衝了一下發蒙的腦袋,穿好衣服發了半天呆,木木地整理好儀容,然後又發了半天呆。
  不過我還算是敬業的好同誌吧,工作對我來說,還是第一位的。
  於是我在八點整準時站到了周院長的辦公室前。周院長是主管藥劑的副院長,和他一個辦公室的還有一個副院長。
  周院長看我進去了,招呼都沒打,就好象不認識一樣。似乎昨晚和我一起吃飯講故事的那個不是他,又好象根本就沒收到我的那個信封。我頓時好象掉到了冰窖裏,覺得空調吹出來的風特別冷。
  沒辦法啊,我隻好把公司的教學內容再次演示一遍,自我介紹,遞上名片,介紹產品,遞上資料。完全是昨晚吃飯前動作的翻版。可惡的周院長不冷不熱地一一接受,偶爾詢問我幾句。
  不過這一切在旁邊那個做燈泡的院長出去以後馬上變掉了。周院長立刻甩了一根煙給我,還要幫我點上,我誠惶誠恐地婉拒了。他的態度和昨晚一模一樣起來,和我稱兄道弟,我又看到了那個拍胸脯的周院長。
  他把桌子上我的一大堆東西一扒拉,說:“你放心好了,你現在不是有個品種已經在我們醫院了嗎,別的幾個品種下個月讓小李造計劃,盡量都進。當交的費用你就交了吧,也用不著省。你去找小李把細節談一下,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日哦,幹嗎這樣忽冷忽熱地呢,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這樣子會死人的,大哥。
  藥劑科裏坐著好幾個人,李藥師也在,我走上前去,吸收剛才在周院長那邊的經驗教訓,假裝和他昨晚沒吃飯,必恭必敬上前打招呼,說明情況。
  李藥師說:“噢,你是三八公司的代表嗎,周院長剛才給我打過電話了,你們的藥我們醫院還有點,我帶你去看看吧。”
  我隨著他去庫房,在路上他和我說:“剛才我們的主任也在,我不好和你說什麽。周院長昨晚其實已經指示我了,你們的藥都在下個月進,你放心吧,我這兒你不要常來,多往醫生哪兒跑跑,有什麽事情我們電話聯係。”
  我趕忙點頭稱是。
  “另外,周院長最近感覺到自己有點跟不上形勢需要,很多新的東西都不知道,假如你們有什麽學習的機會不要忘了周院長,他不會忘了你們公司的。”
  我操,看樣子一千塊錢根本喂不飽我的周哥嘛,還要出去玩,不過這樣也好,能吃的就能幹,大家公平交易,是個雙贏的大好局麵。我毫不猶豫,馬上答應隻要有機會,肯定會優先考慮周院長。
  李藥師又吞吞吐吐地說:“假如可以的話,可不可以讓我也能去接受一下新知識呢。”
  嘿嘿。
  藥庫裏我們的貨已經幾乎沒有了,我得趕快通知公司準備。於是和李藥師把進貨渠道和進貨的扣率簡單談了一下,又說好每批貨可以給他兩個點的返利,事情基本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臨床的事嘍。
  我告別了李藥師,回到招待所給張哥打電話。張哥想了一下,對我的行為表示了讚賞,認為我做得不錯,周院長的要求嘛應該沒什麽難度,具體等回去以後找嚴經理再商量。他又指示我今天幹脆不要離開,順便把臨床那邊的招呼都打了。要是錢不夠做工作的,可以先打點錢給我。我說還夠,等把這邊事情做好了,回去再借。
  我再次返回醫院,上午醫院的門診量還可以,雖然快十點了。門診還很忙。
  我們的藥一共有四個,除了已經進了的感冒衝劑,還有胃必好,參麥注射液和刺五加注射液,現在要打招呼還不一起打嘛,我們要講究工作效率對不。我們的藥都是內科品種,感冒衝劑和胃藥基本上都在門診上用,而兩種注射液則是病區用的多。我的拜訪目標應該非常多,怎麽辦呢,還是先從那天的張醫生入手吧。
  張醫生的病人居然還蠻多的,我蹩在門口看了看,忙得很嘛。還是等等吧。等了半個鍾頭,他的病人都走光了,我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他看見我了:“還沒走啊,事情辦的怎麽樣啊。”
  “托您的福,還行。我這次來想把我們公司的一些政策向你匯報一下,征求您的意見。”
  “噢,說來聽聽吧。”
  “我們三八感冒衝劑的臨床費是一塊錢一合,別的嘛是……”
  張醫生聽完後,皺了皺眉頭:“嘖嘖,也就一般化嘛,沒什麽競爭力。”
  “這樣的,我們一直都不是把臨床費當作是我們工作的主要手段,我們公司一直強調能為醫生提供更好的服務才是我們的目的,至於這點錢隻是對醫生的一點感謝罷了,而這也隻是我們感謝的一小部分,我們還會為你們提供更多的診療信息,幫助你們發表你們的優秀文章,我們公司有幾家很權威的合作期刊,另外還可以讚助你們的學術活動,讓你們參加一些權威性的學術會議等等。我想這才是您最需要的。您說呢。”
  張醫生點點頭:“唔,你說的有道理,我會多把你們的藥介紹給病人的,我以後有什麽需要你們幫忙的你可得幫啊。錢不錢的也就這麽回事。”
  嘿嘿,搞定,不管我們的工作實質怎樣,總得穿上道貌岸然的外衣你說是不,雖然人家說我們是“當麵道貌岸然,背後隨地吐痰。”不管了,能把銷量提上去才是最重要的嘛。
  通過張醫生,我又邀請了他們科的幾個醫生出來坐坐,一是為了以後工作的開展,二是對一直忽略了他們醫院的歉意。
  之後按照規定,我把所有門診的相關科室和病區的心血管病房都拜訪了一遍,把和張醫生講的話拷貝了無數遍,然後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等晚宴的開始。不過我發誓喝得再多也不去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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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昨晚一切都很正常,我們幾個人很正常地吃了飯,喝了酒,我照舊暈乎乎地回去睡覺,不是噢,和昨晚有不一樣的地方,我沒去洗頭房,說什麽也不去了。
  昨晚很愉快,大家對我們公司的政策並沒有太多的指責,可能是張醫生事先和大家溝通的很好,另外也說明張醫生在他們中間的威信很高。我在舉杯換盞中和他們熱烈打成一片,看樣子臨床工作是沒什麽問題了。
  怎麽這麽順利呢,我沒法解釋,也許是去年我把黴運用光了,按照上天的公平原則,我今年時來運轉了。
  這邊的事情結束了,還有下一站呢,我坐在車上看著不遠處的高春縣,心中充滿了希望。似乎天也不那麽熱了,汗流的也少了許多。
  照經驗辦事不吃虧,我還是先住了下來,把一切安排停當再去醫院。
  我冒著接近中午時的高溫在醫院大廳裏抄著醫院的簡介,正抄的不亦樂乎,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老戚,你什麽時候來地。”日,嚇了我一跳。現在的我好比是驚弓之鳥,誰都不敢接近,有點象隱士陡然有個人喊我,我差點就此告別人世間。
  回頭一看,操,是校隊時的小老弟吳軍。我沒好氣地狠揍他一頓,直到他幾乎斷氣才放手。
  我用擅長的急救方案,在他的腿上咣當一腳,他一邊慘叫著一邊蘇醒過來,於是我們找了個凳子坐下敘舊。
  小子今年剛過來實習,在輪轉呢,剛被老師派出來辦事就看見我賊頭賊腦在抄東西:“一看就知道你做了醫藥代表。”他大笑道。
  算了吧,有了個現成的內奸我還找什麽別人呢,反正被他已經看到了,幹脆就全盤交代吧。於是我把自己說成是一代弄潮兒,不屑於一輩子呆在醫院裏死下去才出來在三八公司隨便先過渡一下,總體來說,我把自己吹的比較離譜。
  吳軍聽了以後兩眼直放光,崇拜地看著我,仿佛在看著上帝。
  半晌,他突然拜倒在我身前:“大哥,上學時我們就跟著你混,打遍學校無敵手,現在你還是這麽牛逼,大哥啊,你帶帶小弟吧。”我飛起一腳,把他踢翻在地:“好了好了,你他媽別這麽肉麻,我他媽幾年前就看透你了,整個一。你他媽放心,我會請你吃飯的。”
  吳軍趕緊把老師交代的事情辦好,過來找我匯合,順便還把他的一個小弟拽來陪我,說是要瞻仰瞻仰大哥。其實我看他是想顯擺顯擺。
  反正也快中午了,我便率領他們,一行三人浩浩蕩蕩離開醫院。
  中午我們在一家小吃部弄了幾個菜,要了幾瓶啤酒。乖乖,不在空調房間吃飯真熱,光有電風扇我還有點不習慣了呢,嘿嘿。
  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探討。我他媽一直想問問吳軍醫院的情況的,全被他的鼓吹給恍過去了。對著他的小弟他把我誇的比範致意還厲害,簡直可以和馬拉多納相提並論,日啊,想吃飯喝酒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撒。
  好不容易用冰啤酒把他的嘴封住,我才算有了開口的機會:“吳軍啊你他媽還是把醫院情況給我說一下吧,說的好了有獎。”
  吳軍和他的小弟七嘴八舌把我想知道的全告訴我了,實習生在一起沒事幹,盡在瞎傳醫院的事情,幾乎所有的內幕他們都知道,真讓我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現在的孩子都是人才,情報工作作的相當好。
  我在吳軍和他小弟的前呼後擁之下,到招待所退房,反正想要了解的都了解了,回去以後表很好填,還呆在這兒幹嗎,不是浪費公司錢嘛。嘿嘿,當然了,主要也是我身上沒錢了,趕緊回省城找張哥想辦法報帳才好。
  和招待所的老板商量半天,給了他半天的房錢,讓他開了120的發票,看得吳軍們驚歎不已。
  在吳軍們依依不舍的眼光中,我告別了高春縣。一路在想著如何回去報帳,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到辦事處的時候還不到下班時間,張哥肯定還在醫院泡著呢。我趕緊和他聯係,和他說好等他,我則在辦事處享受不提。
  我們的匯報工作照舊在大排擋上進行,一般來說沒有啤酒助興我們的心情會很低落,一句話都交談不起來。
  我把這幾天的工作和花費老老實實向張哥做了詳細匯報,不敢有一絲隱瞞。他可是我的帶路人,是作弊的老前輩,我撅撅屁股他就知道我拉的什麽屎,跟他玩貓膩不是找死嗎。當然,找小姐的事情千萬不能說。
  張哥在灌了一杯啤酒後,三下五除二就幫我把怎麽報帳安排好了。他說了就照他安排的方法報帳和寫申請,有他的配合管保天衣無縫,當然條件是今晚我買單,明天晚上拿到錢再請他洗頭。
  我經過張哥一點撥,頓時豁然開朗,廣闊的作弊寶庫在我眼麵前敞開了大門,會做不會做就看我了。前輩就是前輩啊,連這麽齷齪的事情都能做的如此得心應手,張哥的知識我是一輩子也學不完了。
  於是二人心照不宣,一起對啤酒發狠,我灌啊灌啊,直到我把他灌翻在地,醒來以後一定要他自己把帳結了,我爭了一下以後笑眯眯地看著他掏錢。我又省了一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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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把張哥送走後,我破天荒打了個的回酒樓,下車的時候門口的小丫頭以為來客人了,趕緊過來開門,看見是我從車裏人五人六地下來,拋了我一個白眼,回去幹活,不理我。
  我哈哈笑著進去找劉老板,劉老板正在算他今天又坑了客人多少錢,被我從收銀台拽了出來。如此好的心情不拉人一起喝酒怎麽行,不比中了五百萬以後無人可吹的感覺還糟嘛。
  我變戲法一樣拿出酒和鹵菜:“劉老板啊。小弟我終於可以請你吃飯喝酒了。”劉老板笑罵著:“他媽的,我終於見著你的回頭飯了,你小子現在也混個人模狗樣了嘛,行,我和你喝,大家一起來喝吧。”
  我日,那花費就大嘍,雖然我為省錢起見買了白酒也經不住這麽多人喝撒。好在劉老板體諒我:“嗬嗬,不夠的話拿我店裏的,你他媽也真滑頭,大夏天拿白酒過來,明擺著不讓我喝你的酒嘛。”
  大小王現在在店裏已經取得了足夠的地位,不再是不要錢的苦工,他們看我如此過分,表示他們無所謂白的啤的,一定會把我撂倒。
  飯後回到地下室,熱啊,死地下室也不透風,不知道前些時候我是怎麽過來的。我怎麽沒被熱死的呢。大小王回來後看我熱的象死狗一樣都罵:“看你這死樣子,好象真發了一樣,就這麽怕熱了?前晚你不是還住的好好的嗎。”
  好不容易睡了,我在臨睡前發誓要自己去租個帶空調的房子住。羨慕死大小王。
  第二天到辦事處的時候正好嚴經理也在,會計也在。我就按照張哥的吩咐做帳填表。張哥讓我把吃飯的錢按上調25%上報,瀝水縣醫院申請四個品種的開發費,每個品種照兩千塊,把已經用掉的假帳上的1500去掉,我還有6500可以使用,高春縣申請兩個品種的開發,我一點還沒有用呢。嗬嗬,錢多吧。按照周院長的態度我簡直不需要化什麽錢在開發上了已經,剩下的還不是都我賺拉。高春醫院嘛,到時候再說吧。能賺就賺不能賺就算。
  差旅上得到的便宜反而無所謂了,兩個晚上就賺了區區90塊錢,那補助原來就是應該得的,不算。下次我不打算在差旅費上做文章了。
  申請歸申請,還沒拿到手呢,高興的太早了可不大好。我把表填好,又等了一會。該死不該活的張哥才到。我把所有要給嚴經理看的全部請他過目,那殷切期待的樣子無異於1993年國人等在電視機前看申奧。(不好意思,瞎打比方)
  張哥詳細地看了一遍,看完後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事實存在,依據充足,回報豐厚,應該沒問題,公司會支持你的。你和我一起去見嚴經理吧。”
  嚴經理看得就比張哥仔細多了,不過看出他對我的報告沒什麽反感的地方,點頭的時候比搖頭的時候多。看完了,開始提問:“你的瀝水醫院有沒有把握下個月進一個品種啊,你為什麽會在報告中說有把握呢?”還沒等我說話,張哥搶先搭話:“是這樣的,我正好有個朋友在裏麵,他答應幫忙的。”
  嗬嗬,張哥想搶我的功勞呢,無所謂,我還有的是機會,這次就便宜他吧,隻要能拿到錢就行。反過來說,張哥要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他能這麽積極嗎。
  “那你能確保進去以後能上量嗎”
  “應該可以的,瀝水縣醫院在當地是主要的醫療機構,有300張病床,每天門診人次大概有800左右,隻要我們推廣工作做的到位,應該比市區我手頭那幾家醫院的量大。”
  我得為以後再大批索要臨床推廣的吃飯錢留下伏筆嗬嗬。
  在我和張哥的配合下,嚴經理沒說什麽,大筆一揮,簽上了價值千金,噢,是萬金的字。我看著他的簽字仿佛看到了整整一捆鈔票在向我招手。
  等嚴經理簽好字,我把周院長想參加公司舉辦的會議的事情向他做了匯報,嚴經理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裏:“行啊,正好下個月在北京有個學術會議,我這人還沒找齊呢,給你兩個名額。你安排吧,不過你要盡量安排重要點的,或者你事先和小張溝通一下。”
  既然嚴經理都簽字了,會計很配合地讓我把借款單填好,再請嚴經理簽字,然後大功告成,我拿著一大把鈔票美得簡直想哼幾句京劇。
  張哥在一旁憂鬱地看著我,我還以為他看我拿這麽多錢眼紅,提出要分他點,他搖頭拒絕了我的金錢賄賂:“我才不要你這點錢,我怕你把晚上的事情忘了。”嗬嗬,對了,張哥肯定是早上起來點點小錢包裏的數目不對,還在記恨昨晚的冤大頭行為呢。
  下午我把市區醫院又回顧了一遍,給一些重要人士打幾個電話後,時間不早,我也不回辦事處了,直接和張哥聯係好見麵的地方吃飯,吃完飯呢,嗬嗬,限製級的場麵,此處不宜播放。
  不過我和張哥提出請他幫我找房子的事情他倒很幫忙,正好和他同住的朋友離開這兒到別處發財了,他的房子正好需要有人替他分擔房租。我在猶豫了好一會後,決定不管他房子的汙穢程度,先住進去躲開這個夏天再說,有空調就行,400就40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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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花了兩天時間把市區的醫院,尤其是宣武醫院,我采取老辦法,仔仔細細地盯了一遍,確保廣大醫生們沒有把我忘掉。經過兩個月的辛勤耕耘,我在這幾家醫院的根基已經很深了,可以暫時放一放。我決定還是到瀝水和高春縣去轉轉。
  瀝水的事情也就是走走過場而已,進藥已經沒問題,但是藥又還沒到,我隻是過去和張醫生打了個招呼,便繼續行程到高春縣。
  在招待所安頓下來,簡單吃點中飯,差不多可以去拜訪縣醫院的藥劑科了。
  上次聽吳軍講,這家醫院的情況和瀝水的有所不同。瀝水是周院長一手遮天,把進藥的事情牢牢抓在自己手裏,可憐的藥劑科主任連采購的權力都沒有。而高春呢,則是藥劑科的黃主任說了算,主管的副院長隻關心設備采購。
  我找到了藥劑科辦公室,大門緊閉,連窗戶都沒有。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我試著敲敲門,沒人答應。
  好吧,隻有采取老辦法了,那就是等。我等啊等啊等啊等,抽掉了好幾根煙,終於有人來了。
  胖胖的個子,一臉陰霾,看我站在門口,甩了我一眼,一聲不吭開門,理都不理我。
  我跟上去巴結地問:“請問您是黃主任嗎。”
  他先不回答,盡自坐下來,翻了一會東西。才半死不活地:“啊,是啊。你有什麽事。”
  我趕緊遞上名片:“我是三八公司的醫藥代表,這是我的名片。”
  他看都不看,更別說接過去了:“我們的接待日是 每個星期四上午,昨天你怎麽不來。今天不接待。你走吧。”
  我日,好狂。可是沒辦法啊,我還是腆著笑臉,掏出收藏在包裏的中華煙,遞上一根:“這樣的,我是初次過來,不大熟悉這裏的規定,您看是不是給我個機會,我介紹一下我們的產品,占用您就幾分鍾時間。”
  黃主任根本不理我這套,不接我的煙:“不行,既然這樣規定就照規定辦,你下星期再來吧。我還有事,你出去吧。”
  我看事情弄成這樣,隻好禮貌地告別:“好吧,打攪您的寶貴時間實在不好意思,再見。”
  黃主任連頭都不抬,隻顧在桌上亂翻,連個再見都沒有,我訕訕地把他的門掩上,抬腿走人。
  我在外科病區找到了吳軍,他正在吭哧吭哧抄寫大病曆,我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剛才在黃主任那兒被弄得很是糟糕的心情馬上好了點。人就是這樣,自己倒了黴時看別人比自己更倒黴好像能化解自己的倒黴事一樣。嗬嗬。
  我看吳軍沒注意我,便走到他身後,猛地拍了他一下,把他嚇的噌跳了起來。他回頭看是我,溜到嘴邊的:“他媽的。”又憋了回去。滿臉堆笑:“老大什麽時候來地,小的沒有前往迎接,罪該萬死啊。”
  我沒好氣地給了他一拳:“你去死吧,我他媽沒空和你扯淡,還有多少才完,我們出去坐坐。”
  “沒事沒事,我不抄了,老大你有什麽事說吧。”
  我找個椅子坐下:“那個黃主任怎麽那麽夾生,把我堵的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平時他都是這個樣子嗎?”
  吳軍一聽我吃了憋,喜的臉上直放紅光。:“咯咯,咯咯,他這個人誰也弄不懂,時好時壞,咯咯。”
  “你他媽怎麽變成老母雞了,有什麽辦法對付他呢。他平時喜歡做什麽啊你知道嗎。”
  “我知道倒知道點,就是現在有點缺酒,要喝了酒才能想起來。”
  “好好,你他媽現在充牛逼,沒辦法,虎落平陽被犬欺啊,晚上我請你好了吧。”
  “這樣吧,現在還沒下班,隔牆有耳啊,我下了班去找你,我們邊吃邊說,保證給你個說法。”
  我咒罵了他幾句,說好晚上他到我房間找我,就離開了醫院。這麽一折騰拜訪別的醫生也沒什麽心情了,回去抱窩吧。
  這次吳軍沒有把他的小弟帶來,可能是怕人多嘴雜吧。他帶我到了一家小酒店,很不客氣地點了好幾個特色菜,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見。點完了,看我沉著臉,趕緊嬉皮笑臉討好我:“我看老大這麽有錢,幫你花花嘛,反正你每次住宿都能貪汙好幾十呢。”
  我差點抽死他:“他媽的,我看你是欠揍,趕快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看能不能讓我滿意,不滿意我抬腿就走,你自己付飯帳吧,錢不夠你自己賣身還帳。”
  “好的好的,這個黃主任啊,仗著他叔叔是副縣長,平時根本就不把院長們放在眼裏,吃喝嫖賭無所不好,而且很貪,你要想擺平他,很簡單,隻要肯花錢就行了。我把他家的地址弄來了,白天不行你幹脆晚上到他家去,保證手到擒來。”
  “我日,你小子是個人才啊,居然把事情都弄好了。我看你畢業了還是做醫藥代表算了,我到時候幫你推薦一下。”
  吳軍反身拜倒在地:“老大啊,我就想聽你這句話了,到時候你別不管小弟我啊。”
  因為晚上要辦事,我啤酒也沒敢多喝,一身酒氣到人家不太好,黃主任要是以為我們是上門鬧事的就麻煩了。
  不能多喝就猛吃一氣,吳軍喝酒我吃菜,你別說,幾個特色菜還都蠻好的,尤其是百葉餃子燉小雞全被我吃了,吳軍也想吃,但是沒搶過我。
  吃完飯,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我們決定開始行動。我買了兩條煙,用黑塑料袋裝好。又準備了一個信封,裏麵裝了兩千塊錢。要就不出手,出手就把他打倒。
  黃主任的家不在醫院家屬區,這樣一來辦事就更方便了。吳軍老遠把他家指給我看,然後躲在角落裏等我。
  我敲了兩下門,裏麵有孩子的聲音問:“誰啊?”“我找黃主任。黃主任在嗎。”“不在,出去吃飯了。”我操,看樣子是花天酒地啊。“請你開門好嗎,我有點東西帶給黃主任的。”裏麵一個女同誌說話了:“請你稍等啊,馬上開門。”
  過一會,門開了,估計是黃主任老婆開了門:“進來吧,阿有什麽事啊。”我把東西和信封都遞給她:“我是三八公司的,這是我們公司的資料,請您交給黃主任,我就不進去了。”黃主任的老婆對這種情況很熟悉,她接過東西,一點都不客氣:“那好吧,你的名片阿在裏麵嗎?”我暗罵自己一句:媽的,連名片都忘了給,明天黃主任知道是誰送的東西啊,還是人家有經驗,做事比較周到。我把名片給了她立刻告別:“我就不打攪了,明天我到醫院去看望黃主任吧。”“那你明天早點去,他還要開會。”我日,態度很好。
  離開黃主任家我一身輕鬆,哈哈,事情應該沒什麽問題了,下午我還擔心高春的工作會非常難做呢,沒想到這麽快搞定,唔,吳軍功不可沒,我等會喊他一起洗澡去,找個姑娘按摩一下。犒勞犒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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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嗬嗬,沒想到吳軍這小子對於亂七八糟的事情很駕輕就熟,有著做醫藥代表的良好天賦。我在浴室裏幫他也找了個小姐敲背,他不僅沒有犯怵,還有問有答地和小姐聊了起來,三下兩下把人家的BP機號碼也給要到手了。讓我佩服無比。要不是我把關的好,他肯定會把小姐帶出去辦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到黃主任門前等他,花了那麽大的本錢可不能便宜了他,這次不進幾個品種我可虧大了。
  黃主任終於來了,日鬼啊,看見我還是那副死樣子。看見就好象沒看見,估計他根本就不記得我昨天已經拜訪過他。他媽的,要是把我昨晚送他錢的事情也給抹掉了就慘了。
  我還是跟著他進去。他還是半死不活問我:“你有什麽事啊。”看樣子可能一言不合就把我掃地出門。我趕緊掏出名片,必恭必敬遞給黃主任。
  我的名片好象有變臉功能,黃主任看到我的名片,馬上和昨晚的信封聯係上了。態度在零點零幾秒之間發生了劇變。本來冷的象冰塊一樣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很和藹地說:“你就是三八公司的啊,你們公司很有名啊,來請坐請坐。抽煙不?”
  我迅速敬煙,很麻利幫他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黃主任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有幾個產品,在市區的一些三甲醫院用的都很好。貴醫院可以考慮進點用用看。”我把資料遞給他。
  他仔細地翻著資料,我站在他身邊結合資料給他介紹我們的產品:“你看我們的這些藥,感冒衝劑不用說了,胃必好是中西藥結合製成,對無論是胃潰瘍和胃炎的效果都不錯,而參麥注射液和刺五加注射液是首批中藥針劑,並且進入了國家醫保目錄。黃主任你看是不是都進來試用一下?”
  黃主任很認真邊看資料邊聽我的介紹,看完後對我說:“這樣吧,你們公司的藥品都很好。”日,估計是我們公司的錢更好吧,嗬嗬。
  “要不這樣,你到臨床上找個醫生幫你寫份進藥報告來。我們醫院很重視臨床的意見,我一個人做主大家會說閑話的嘛。隻要你把報告給我了,我馬上就可以進藥,這點你放心好了。”
  他媽的,這個老滑頭,接了我那麽多錢還要把責任往醫生哪兒推,給我增加麻煩,你直接進了多皆大歡喜啊。不過就這樣也很不錯了,醫生總歸要好說話的多了,難度有所降低啊。
  我看事情很有希望,再留下去意義不是很大就起身告別。黃主任很有風度,也很有禮貌。也起身了,還伸出手來:“好吧,正好我也還有個會要開,就不留你了,要不等會我請你吃中飯吧。”我哪敢吃他的飯,吃到最後還不是我掏錢,我才不傻,反正昨天送了你差不多三千塊錢。我也不請你吃飯了,能為自己省點還是省點的好。我謝絕了好客的黃主任地邀請。
  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去吳軍那兒看看。這小崽子很牛逼,說不定他能幫我找個醫生寫報告。
  果不其然,吳軍聽說要找個醫生寫報告馬上樂了“這還不好辦嘛,就找我以前的帶教老師,他可是大內科主任,說出話來很有分量。”
  我看吳軍和各個老師的關係都這麽好,很是感慨,我們當年怎麽就不能這樣活套呢。現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啊。
  吳軍的帶教老師姓王,快六十了,在消化係統疾病上很有造詣。我在和他談話的時候畢恭畢敬。我雖然自己不學無術,但是對真正有水平的人從來都是打心眼佩服的。
  王老師很爽快,他是個注重提高水平的人,對我們的藥,尤其是中藥針劑很感興趣,曾經建議過黃主任進點用一下,可該死的黃主任沒理他。現在看見我來了,非常配合,幫我把四個品種的報告都打了。不過他擔心黃主任那關不好過,我竊笑不已。
  等王老師寫好報告,我非常熱情地邀請他晚上能一起吃個便飯,王老師也沒客氣,答應了我。我估計他是被我一臉的真誠打動了。
  既然王老師沒指定地點,我率領吳軍一起出去找。吳軍對高春縣城很熟悉,把我帶到了高春有名的老街上找飯店。
  高春這個地方很好,是江南典型的"魚米之鄉"之一,有山有水,相映成輝。山上除盛產野兔、野雞、鵪鶉、飛鴿外,茫茫樹林中還長著蘑菇、香覃和各種野菜;水中有魚、鱉、蝦、蟹和河蚌、螺絲等,湖灘港汊之中除蒿瓜、茭白、菱、藕外,還有野鴨〈野鴨有10餘種之多〉、獐雞、茭雞、雁鵝等,再加以民間飼養的雞、鵝、鴨、豬、牛、羊以及農民種植的數十種蔬菜,這些都為烹製美味佳肴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
  高春老銜的烹飪技術堪稱一絕,燉、燜、炒、炸、煨、溜、蒸、煎,都各具特點,不僅能烹製各色中菜、名菜和葷素糕點,而且特創了名聞遐邊的高春地方特色菜肴。當年,老街的名廚用同一種原料經過不同的搭配和烹調,可以做出數十種乃至百餘種佳肴來,而且色、香、味齊全,造型美觀、逼真,令人望而生津。
  我尾隨吳軍在老街上在老街上轉著,滿街的飯店把我眼睛都看花了,好不容易定下來一家飯店,說好了定一個包間,讓他們晚上六點把空調打開等我們。考慮到王老師年紀比較大,對葷的東西可能沒什麽興趣,我特意點了他們店有點特色的豆腐菜。
  我沒有把報告立刻遞給黃主任,打算下個星期再說。既然沒什麽事,吳軍喊了幾個無聊中的小弟,我們一起打牌。中午飯局當然是我買單,不買單怎麽行呢,小弟們對我那麽崇拜。
  晚上,王老師把他科裏的老家夥全帶來了,算上我和吳軍得有十個人。吳軍對老師們都很熟悉,一個一個介紹給我,我則象個磕頭蟲一樣挨個打招呼。畢竟他們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菜很好,尤其是那道活泥鰍鑽豆腐,是選二寸以內的小泥鰍,在水缸裏養三至五天,讓其將肚內的汙物排盡。烹調時,先將涼豆腐放入鍋中,加適量水,然後放入泥鍬,用文火逐步加溫,迫使泥鰍鑽入豆腐後,再加入調料,很殘忍啊,我都有點不忍心下筷子,不過在嚐了一口之後,丟不下嘍。如風卷殘雲把它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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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雖然我認為吳軍還是個孩子,需要我寵著他,但是當他賴皮賴臉讓我帶他回市區玩玩時,我他媽的還是耐不住心裏的煩躁,把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狠狠揍了一頓。
  在回市區的車上,我實在受不了吳軍的呱噪,把他隨手打死,我一路睡到車站。
  我和吳軍呆呆地站在我的門外,死鑰匙為什麽打不開門呢,我們熱得象狗一樣地互相交流著開鎖的經驗。我們的研究活動在張哥開門以後嘎然而止,再看到張哥後麵的美眉,我們比張哥還害羞呢,象兔子似的鑽進了我的房間。張哥倒還無所謂,居然叫那個美眉和我們打招呼,我真佩服他的臉皮啊。
  我們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的,除了我的房間還有點樣子外,其他的幾間統統比狗窩還髒。尤其在張哥的房間裏充斥著無數的黃色錄像帶,他的房間可是我們充電的好地方啊。
  想當年我就是在張哥的房間裏,看到了讓我激情澎湃的畫麵,就此把我這麽個良家少年給禍害了。在多年以後,張哥被我們封為淫王,他毫不謙虛地接受了。
  張哥的心理很健全,並沒有因為我們撞破了他的好事而惱羞成怒,反而還大方地請我們吃了中飯,聽我講吳軍是我的學弟還特意多喝了一杯,把下午最重要的打炮業務都忽略不談了。
  我們實在沒事幹。張哥既然這麽客氣地把我們最關心的吃飯問題都解決了,我們還能好意思耽誤他的好事嗎。所以我和吳軍象鬼魂一樣在住的地方四處溜達,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是盡頭。
  這一切在我碰到了我的那個人以後終於截至了。我們晃到了一家報亭跟前。我常來買報紙啊。今天有什麽好雜誌到了呢,我伸頭進去問。
  沒有什麽新到的呢,要不你要是想要什麽我拿給你看看吧。隨著話聲,一個我夢裏好像見過的小丫頭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馬上象泥雕木塑一樣,無言以對,
  根據吳軍多少年以後在我們聚會時候的說法,他當時一下子就知道我完蛋了,被小天使一樣的冷雪迷惑住,再也不是他以前那個灑脫的老大。
  我倒很奇怪,以前不是你啊,小家夥。小女孩不樂意了,你才是小家夥,我今天休息,來幫我爸爸賣賣報紙不行啊,你是不是要買東西,不買就請你讓讓吧。
  哎呀,伶牙俐齒啊。不是善良之輩,我撤。
  我把剛要發言的吳軍一把拽走了,萬一讓他唐突了我的小丫頭,把他弄死事小,小丫頭要是不理我了可怎麽辦。
  有人說了,你都這麽大了,怎麽才談戀愛啊。日,我以前是窮學生,現在又是一直處於逃難狀態,哪有心思撒,何況我就喜歡這麽寫,你能咬我啊。
  我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報亭,心裏麵裝的全是那個女孩子。我覺得她的吸引力比嚴經理上次批給我的一萬塊錢還大。
  吳軍這個小禿驢在一旁潑冷水:“老大啊,你也不看看你的長相喔,威風是很威風,不要把人家嚇死吧。”
  “我日你媽,我就想買張報紙,你怎麽這麽這麽多廢話。”
  “切,你的心思誰還看不出來啊,比用喇叭喊還明顯。”
  “操操操,我日死你。”
  下午我和吳軍在台球桌上把時間耗費了。我們賭的很大,一個球一百塊,算起來我贏了吳軍好幾千,可是我要錢的時候他威脅說:“你再要我就把你剛才醜態告訴所有人啊。”我倒不是怕他四處亂說,實在是看他沒有錢,我也就不盯著他要了。
  就這樣吳軍在晚上我們和張哥的酒席場上還是把我下午的事情給倒弄出來了,張哥很厚道,一點都沒笑我,隻是說:“是啊,老大不小,該有目標了。”日哦,都是什麽人撒。
  晚上我破天荒沒有和張哥出去鬼混,吳軍在拉我去遊戲室不果的情況下,從我口袋裏掏了一百塊錢自己去了。一邊走一邊說:“老大啊,你想一個人看黃色錄象就說撒,我們成全你。”一幫俗氣的家夥,我怎麽認識他們的喔,我現在在相思呢,這幫崽子。
  我在房間裏象個沒頭蒼蠅一樣,轉啊轉啊,做什麽都不順心。最後隻好把門關上,出去看看那個小丫頭還在不在,隻要她在,我隨便買什麽都行。
  我一路走一路想怎麽開口,把台詞溫習了無數遍,就連去見藥劑科主任之前也沒這麽用功。可到報亭一看,操,一個老頭子在。
  在我把脖子已經伸得比長頸鹿還長的時候,老頭子終於忍不住了:“你想買什麽啊,我拿給你看還好阿。”我隻好隨便買了本雜誌跑路。
  回去的路上我下定了決心,以後的報刊費用都是他們報亭的了。
  我在房間已經轉的比較累的時候,張哥和吳軍接踵回來了,在看了我的表情之後,他們統一意見,在今年的戀愛大片中要把我推薦上去演個主角。
  我毫不猶豫地把張哥的房間鑰匙給扔了,要想看東西就自己去努力吧,最後在耗費了兩個小時之後,他們把鑰匙找到了,滿足了他們的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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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吳軍在市區的過程中表現的很差,所以一大早就被我塞到長途車裏給打發了。張哥無論在什麽表麵文章上都做地很到位,跟我一起送吳軍。送走吳軍以後,他總算開金口了。
  他很嚴肅地:“老弟啊,你剛陷入發情期,要不要放你幾天假啊。”
  我很嚴肅地:“張哥啊,我不需要,你又談了個朋友,你要不要休息幾天呢。”說完兩人相視而樂,就此不提。
  我根據目前自身的精神狀況,把工作計劃稍微調整了一下。反正張哥已經放出話來了。隻有最重要的事情才向他匯報,平時的工作進程就沒必要隨時講了。所以我把原定這個星期跑下麵的計劃調整為跑市區,最多到高春去一下把王老師打的報告給遞給黃主任就行。至於出差補助嘛,也沒多少,就算了。
  我借口要回去拿資料到醫院去,把張哥打發了。自己嗎,回到那個報亭看看,操,還是那個老頭子。我又買了一本雜誌,順便和老頭聊起來。
  “叔叔啊,你們報亭還蠻全的嘛,我想買什麽都能買得到。”(廢話,他這有什麽我就買什麽,能不全嗎)
  老頭的嘴都要笑歪了:“是啊,我最喜歡看書,所以我把能進的都進了。也幸虧你們幫忙啊。”
  “是啊, 我看你們一家都喜歡看書,昨天你的女兒在這,看書入迷了,我喊了好幾句才聽到。”
  “對啊,我們一家都喜歡看書。。。什麽,小雪看書把生意都耽誤了?看我晚上回家不訓她。唉,小丫頭讀書讀呆了,昨天我去看病讓她幫一下,還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呢。”
  “叔叔啊,你看什麽病啊,我是學醫的,說不定能幫幫你,以後你要給我便宜點買書。”
  “便宜那是沒問題。我剛查出來冠心病,買藥花了不少錢啊,馬上就連報亭都開不下去嘍。”
  我日,巧啊,我正好是賣心血管係統的藥嘛,趕緊給他弄點,要是就此成為一家子那不就。。。
  “叔叔你放心,我在你這兒買了這麽長時間的報紙,跟你很熟悉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幫你想辦法,晚上我來找你,你讓你家裏麵人幫你看一下報亭,我帶你去醫院。”
  老人家千恩萬謝。
  我馬上向張哥求援,把我的思路向他做了匯報。他聽了敬佩不已:“你小子很有一套嘛,我幫你,放心吧。”
  下午我在虛無縹緲中把工作給做了,剛離開醫院我馬上活躍起來,哈哈,小雪兒,我來了。按照我的計劃,你也應該來噢。
  報亭裏好象很熱鬧,老人家的家人聽說有個醫生要幫他看病,能來地都來了。冷雪嘛,嗬嗬,也來了。
  我咋一看見她,魂都飛了,老人家跟我說了半天話我都沒聽到,隻是看著小雪在傻樂,旁邊陪我來的張哥看不下去了,拿了根鐵棒把我敲過神來。
  張哥和我帶老人家到我省著名的省中醫院的心血管科找到正在值班的權威人士,一個老教授,又把冷老爺子的病重新診斷了一遍。確實是冠心病啊,用我們的參麥針就蠻好。我和張哥在出了老教授的辦公室拍手大笑:“哈哈,既然這樣就好了,正好我們手裏有點參麥針的樣品,先給你用吧。”
  老爺子簡直是心花怒放,一直不知道自己交了什麽好運,樂滋滋地把我花了不少錢從公司買來的樣品給帶回去了。反正藥有了,在家旁邊找個診所掛掛就花不了多少錢了。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很高興,隻有冷雪在一邊撇著嘴,一聲不吭。
  我把老爺子送到報亭的時候,老爺子怎麽也要我們進去坐坐。張哥很聰明,馬上借口有事先抬腿。我則在老爺子的盛情邀請下,很勉強地留了下來。
  “叔叔啊,你的身體還好吧。看你一臉紅光,肯定這個病對你沒什麽影響。”
  “哪兒喔,我現在隻是表麵光啊,看起來蠻好的,心裏麵啊難受的很啊。喘不過氣。”
  “那你阿要先去掛水啊,我送你去吧。”
  “不要了。今天麻煩你了,還有你的那個朋友,等我女婿回來了讓他好好請你們,你們一定要來啊。小雪,你幫我看一下,我回去掛水了。老弟再見啊。”
  日哦,我怎麽成了老弟了撒。
  還好,老爺子回了。剩下我和冷雪在報亭發呆。我是受了剛才老爺子說他有女婿的影響,整個人象掉到冰窖裏一樣。
  小雪看我傻不楞登的樣子撲哧一笑,那風情萬種啊,把我看的是魂不守舍,再想到她已經是哪個混蛋的人了,我更是悲痛欲絕。正在我想去死的時候,小雪開口了:“怎麽了,你怕我姐夫請你喝酒啊。你不會喝酒嗎。”
  我決定把小雪的這句話評為20世紀的最佳言論,就連後來我們省最大的醫院的藥劑科主任說我的藥已經通過了的那句都不能與此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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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可能人真有一見鍾情的說法,該是一對就是一對,不是一對怎麽捏也得散掉。我想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威風八麵,可不是一般人物,屁股後麵的女孩子比蒼蠅還多。我一個都沒感覺。現在看見冷雪我又變成了蒼蠅。
  剛才老爺子還在的時候我倒還不怎麽緊張,等老爺子一走,我單獨麵對冷雪,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睛四處亂看,假裝在看那些雜誌。
  反而是冷雪這個小丫頭又打破了尷尬:“你是不是對婦女雜誌很感興趣啊。我拿給你慢慢看吧。”再一看,我正在盯著幾本家庭婦女之類的什麽,已經半天了。
  我實在不敢呆下去了,連一些最常問的比如你在哪裏上班,什麽時候來看店之類的都沒問。慌裏慌張地和小雪打個招呼跑掉了。身後是小雪的笑聲。
  回到房間,剛開門就迎來了張哥期盼的目光,我無奈地朝她搖了搖頭。張哥大驚:“怎麽,她結婚了?”“沒有”“那她有男朋友了?”“不知道”“那她拒絕了你。”“沒有,我一句話都沒和她說。”張哥飛起一腳,把我揣翻在地。我那敏捷的身手今天根本沒做出任何反應,任由他揣我。我趴在地上還幽幽地歎了口氣,把張哥差點惡心死,也算報了他無故踢我的仇。
  那晚我在張哥傳授追妞大法的嗡嗡聲中睡著了。夢裏我使用張哥屢試不爽的妙計終於把小雪追到了,我們在幸福地摟著,馬上我們就開始。。。糟了,肯定是被張哥那些黃片給汙染的,我居然做夢和她在。。。我還是人嗎?
  其實每個人追女孩都有自己的方法,我呢,則是沿用了工作中的方法,死泡。每天隻要路過報亭我都得去買本書或者報紙什麽的,有時候老爺子在,我就和他聊幾句。偶爾小雪在。當小雪在時我就用我那自以為很憂鬱的眼神偷偷看她幾眼,廢話不多說,付了錢就走。身後照例是小雪的笑聲。
  這星期我隻是去了高春縣一趟,還是當天去當天回。嘿嘿。吳軍想讓我請他吃飯我一溜煙地跑了。任他在後麵嚎啕大哭我也不理。
  星期六的時候張哥破例把我喊著一起吃飯,說是好長時間兩人沒在一起喝酒了,今天便宜我了。我看他今天是沒有女孩子可泡,實在無聊的吧。
  沒想到他請我吃飯居然在獅子樓,可是很高雅的地方啊。平時我可是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向往的,張哥能請我在這兒,我回去可得好好謝謝他,請他打局台球。
  等我到的時候發現還有兩個客人也在,張哥介紹:“這是我北京的朋友,是誰誰誰和誰誰誰,這是我同事兼職做我弟兄,小戚。”於是我們互道久仰,幸會。
  他媽的,我還以為張哥今天發了慈悲請我吃飯,誰知道是怕自己頂不住北京客人的酒,招待不好客人才喊我的。回去不請他打台球了,叫他請我才對。
  我坐在一旁聽他們講了半天才明白,原來兩個北京人是做保健品的,從一個不知是老太監的後人還是老騙子的後人哪兒弄到了個宮廷秘方,經過處理,把這個秘方給弄成了保健品。聽他們講什麽都能治,特別是對性功能減退的效果更好。張哥聽到這裏顯得更有興趣了,還特別問了聲:“這點有根據嗎?”
  總的意思是他們想把這麽好的品種在我們省找個經銷商,他們負責在中央電視台打廣告,當地的廣告由經銷商自己打。他們在我們省也沒有什麽熟人,所以想請張哥在工作之餘幫他們找一下,張哥可以拿點好處費。
  我們飯畢,把客人送到了附近的賓館住下。
  回到我們的狗窩裏,我們對看錄象和打台球的興趣都沒有了。兩人認真地討論起可能性來。
  張哥一臉興奮地說:“可以啊,我們可以自己做啊,反正也不費什麽事,廣告由他們打,我們隻要鋪貨就行了嘛,又不是現款進貨,花不了我們多少錢的。”
  我反倒很冷靜:“張哥啊,公司不允許這麽做的,而且他要求我們在地方上做廣告,我們哪有那麽多錢撒。哎,對了,是你做,可不是我做。”
  “日,你這個豬腦子,反正就是我們兩人做,誰知道呢,平時又不要到公司報道,有什麽事電話聯係就行了嘛。廣告他們打我們才他媽的不打呢,我們象做藥一樣做臨床。肯定行”
  “這又不是藥,怎麽進醫院啊,現在管的很緊哎。”
  “市區不能做,我們就做下麵醫院,打擦邊球嘛,你怕什麽,到時候我教你做。你他媽要是不做我給你小鞋穿你信不信。”
  我在這種威脅下還能說什麽呢,隻好屈服了,怪也隻能怪自己遇人不淑。
  既然定下來做了,我們剛才討論一下細節問題吧。零售價是40元一合,批價是35,給我們的底價是12。那我們進到醫院就算30,拿出10做好處費,我們還可以得8元一合,誰跑的醫院誰拿6元,其餘的歸我們集體所有,做我們出去洗澡的費用。需要的公關費用想辦法從公司弄出來。哈哈,就這麽辦。
  當然還有不少問題暫時還沒想到,等想到再說吧。張哥已經被美好的前景弄得快抓狂了,不由自主地坐在一旁嘿嘿直樂,口水都已經拉到領帶上了還沒覺得。
  張哥不知道有沒有睡著,反正第二天還沒到八點他就喊我了。要知道平時的星期天他不到十一點是絕對不會起來的。我在他的催促下,連每天固定一次的大便都沒顧得上,飛快地收拾停當,出發去見兩個北京人。
  張哥可能老早就打電話和他們聯係好了。等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坐在樓下的咖啡廳裏。
  他們聽張哥自己說想做都很高興,估計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短,畢竟他們對張哥的人品都還比較了解,認為張哥除了好色之外並沒有不好的地方。不過他們對張哥能涉及的區域表示了擔心。張哥顯然很有準備,說假如別的區域要是忙不過來就幫他們另外找經銷商,省城這一塊就不能再給別人做了。
  北京的兩個客人在這種情況下,很優惠的和張哥簽了合同,把底價放到了11,而且不需要付現金,和我們壓批結算,當然需要開票的另外再說,至於外地的經銷商需要的話就和我們聯係,我們可以12給他們。
  北京人的辦事效率還蠻高的,回去時間不長就把資料和貨都發過來了,雖然每件貨不大,但是整整50件還是把我們的狗窩擠的滿滿當當,四處都塞了。
  我看著這麽多的貨很有點發愁,張哥可不和我一樣,他看著這些貨仿佛看到了一捆捆的鈔票,喜滋滋地摸來摸去,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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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我好不容易讓張哥冷靜了下來。我們應該去吃點什麽東西了,搬了一下午的貨真的又熱又累,沒有十瓶八瓶啤酒的安慰,我們的內心會很不舒服的。當然越冰的那種越好。
  路過報亭,嗬嗬,小雪正在和他爸爸說話。我湊上去買報紙,今天的晚報到現在還沒來得及買呢,也不完全為了看小雪。張哥在一旁笑的很曖昧。
  老爺子一看是我買報紙,很熱情地和我打招呼。小雪也很反常,居然和我開玩笑:“知識分子啊,幹什麽去呢,我還沒吃飯呢,請我吧。”我一邊拿過報紙一邊喃喃地說:“好--好啊,求之不得呢,一起走吧”“好什麽好啊,你還沒給報紙錢就想走啊。”老爺子不樂意了:“小雪你說什麽呢。就一張報紙算什麽,我有空還要請小戚吃飯才對,你這丫頭真不像話。”小雪吐了吐舌頭:“爸,我去吃飯嘍,有人請真是好。”老爺子剛想說什麽,她已經跑出去了,回頭喊我們:“快點啊,要不我就走不成了。”我沒敢走,怕她爸爸怪我們。老爺子哭笑不得:“死丫頭,看我晚上不回家訓你。那就不好意思了,還要你請她。”我一看老爺子沒反對,趕緊和他道別去追小丫頭。
  張哥一看冷雪要我們請她,有點傻眼了,去吧,明顯是個大燈泡,不去吧,痕跡太過明顯更是尷尬。我急死了,你不能先一起吃,吃一會再找個借口走掉嗎,真是頭豬。張哥聽我這麽一說,他也想通了:“不過這頓飯得你請了,要不然我不走,一直做燈泡玩。”我咬牙切齒地答應了我請。
  第一次請小雪啊,我毫不猶豫地把吃飯地點由原定的無名大排擋改成了附近的川菜館,預算也從50元上調到200元。
  我們三人各坐一邊,趁小雪在和服務員研究菜譜,我們繼續討論我們的大事業。
  張哥一談起龍昆延生膠囊就是一臉興奮,一直在我麵前保持的高大形象在最近幾天徹底完蛋:“哎,你說我們能做多大呢?我估計一個月銷個百十件沒問題,這樣吧,要是能做起來我們幹脆辭職算了,專門開個公司做保健品。嘿嘿。”
  我可沒那麽激動,可能是被那次事件給刺激的吧:“張哥哎,我覺得這件事情很懸乎,你看現在很多保健品在做,大家都是包治百病,我們的產品一點知名度都沒有,怎麽做啊,三豬口服液的廣告做的滿世界都是,我們想和它拚還不是死路一條。您老還是別做夢了吧。”
  “我說你小子就不能聰明點嘛,告訴過你了我們要走另外的途徑,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什麽途徑啊,醫院肯定不會進的,你別指望吧,這幾天我去問過了,沒有一家說能進貨的,你不是也問了好幾個朋友嗎。”
  “不要死心眼撒,現在的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我們還沒有送錢出去,二是還有個方法我們沒試。”
  “我估計送錢的用處也不大,你不是送過一次嗎,人家說這不是錢的問題,你要是有什麽藥可以幫你進,但是保健品肯定不行的。”
  張哥沉吟了一下:“那我們就用絕招,你也知道,每家醫院都有個服務部或者是小賣部,我們把藥放到那裏,再找我們認識的醫生開處方叫病人到小賣部去拿。每家醫院我們不找多,就找幾個關係最好的。畢竟是偷偷摸摸的事情,還是小心點的好。”
  “什麽事偷偷摸摸的啊,說給我聽聽吧。”小雪把菜點好了,一臉興趣地湊了過來。
  “啊啊,沒什麽,你點好了嗎?”
  “是啊,我點了酸菜魚,泉水雞,幹煸牛肉。。。”
  哈哈,小雪整個掉到辣椒裏去了,能吃得下去嗎,我饒有興趣地等著看好戲。
  等菜上來我才發現我錯了,小雪比我還能吃辣,我被辣得是唉聲歎氣,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不住地誇味道“真不錯”。
  張哥跟個木頭一樣的,喝了好幾瓶啤酒了還不走,我一直朝他擠眼都沒用,眼都要擠壞了。
  他慢條斯理地點上根煙:“戚經理啊,我把這幾天的工作簡單向你匯報一下啊。”暈撒,這個時候向我匯報什麽工作撒,什麽?向我匯報工作,弄反了吧大哥!
  小雪的反應倒很激烈:“這個時候匯報什麽工作啊,吃飯呢,對了,這個家夥是什麽經理啊,怪不得看見我也不理我,那麽大的架子。”
  “對不起啊冷雪,我把工作簡單地跟經理說一下,馬上我還有個事情要現在走。經理這樣的,我們幾個人已經把全市的業務都安排好了,大概這個月可以做到500萬的銷售,你可以拿好幾萬提成呢,到時候別忘了我們幾個下屬啊。請我們好好吃一頓才行。”
  日哦,張哥想捧我也不能這麽捧法吧,人家小雪一看就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子,不要把牛皮吹炸了弄巧成拙哎。
  張哥接著替我吹了幾句,才帶著得意的表情離開,留下一臉似笑非笑的小雪。
  張哥一走,剛才很熱鬧的場麵開始有點冷場,我機械地在泉水雞的大盆子裏找來找去,好象在找自己喜歡吃的什麽。小雪還是在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也不說話。我們在比誰的耐心好呢。
  終於小雪忍不住了:“哎,我說經理大人(加重語氣),你是不是該和女士聊聊,不要擺架子好嗎。”說完咯咯地笑起來。
  我也笑了, 什麽場麵沒見過,怎麽看見她就啞口無言呢,我還是開口了:“什麽經理啊,張哥臭我呢,我是個小業務員,他才是我的主管,他想讓你對我有好印象才有意那麽說的。”
  小雪更是大樂:“哈哈,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看你們到底能狼狽為奸到什麽時候,沒想到你蠻老實,自己說出來了。再說,我要對你有好印象做什麽,我們又不要怎麽樣的。”說到這裏,她發現自己的語病了。趕緊停了下來,臉都紅了。再也不出聲,撥弄著調羹玩。
  我結結巴巴想打破僵局:“請問請問你在哪裏上學啊。”她的聲音很低:“什麽上學,我在一家公司做文員。”咦,我沒想到她已經上班了,看起來20還不到嘛,很象哪個大學的在校生。
  一句問錯,我又沒法說話了,繼續僵局中。
  “你叫什麽名字啊,你幫我爸爸這麽大忙,還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呢,就知道你的姓。”“啊啊,我叫***,你喊我小戚好了,大家都這麽喊我。”“那不叫你戚經理嗎。”嗬嗬,她還有開玩笑的心情嘛,看樣子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
  隨著談話的進行,可能也是我的啤酒灌下去太多的原因。慢慢地,我不再緊張了,小雪也恢複了她的本來性情,我們有問有答地聊了起來。直到服務員在一旁問:“請問二位還要點什麽嗎,我們快下班了。”我一看,靠,十點,我們吃了四個小時。
  我嚇壞了,老爺子看冷雪這麽遲回去還不以為我們在幹什麽呢,光吃飯能吃四個小時?冷雪好象沒什麽:“怕什麽啊,人正不怕影子歪,我們就是在吃飯嘛,信不信由他。不過你要把我送回去啊,公交車沒有了。”
  那還不一句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張哥在房間裏繼續進行他的黃色錄象研究工作,看我進門,高興地喊我:“快來看,這個片子很不錯,看樣子導演是個專業人士,你看這畫麵,你看這演員,你看這燈光,嘖嘖。”
  我那有心情和他研究這個,我還沉浸在幸福之中不能自拔呢。他好象想到了什麽。把電視關了,湊上前拷問起我來。
  “到現在才回來!嘿嘿,上手了嗎。”
  嘿嘿,我隻是笑。
  “看不出你很壞啊,居然都上床了。”
  嘿嘿,我還是笑。
  “怎麽了,難道你還不止一次?”
  “嘿嘿,我終於可以和她說話了。”
  “甚——————麽,你不會就光和她說話的吧,手也沒拉?”
  “嘿嘿,當然了,能和她說話我已經很幸福了。”
  張哥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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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自從和小雪吃了那次長達四個小時的飯後,我們好象一下子熟悉了起來。經常會見到她在報亭裏,老爺子那天很奇怪地對我是說:“小雪這孩子這幾天怎麽老是要來幫我看報亭?以前喊她看一次很不容易嘛。”嘿嘿,我沒好意思告訴他小雪是來和我聊天的。說來好玩,小雪好象傻乎乎地,對我這樣比較青蛙的外表根本就不在乎。
  我當然不是一天到晚泡在報亭跟前,白天的時間還是要忙自己的事情地。要不然張哥能放過我啊。
  現在的工作呢不象以前那麽煩了。要知道工作和追姑娘一樣的,追到手了,有了比較深的感情就可以稍微輕鬆一點,不需要再盯著不放。我手頭醫院的醫生在我這段時間的感情攻勢下,已經和我建立起了朋友一樣的關係,我不需要整天泡在他們那裏。隻要一個星期看一次也就差不多了。
  那我很正常地把我們的保健品事業擺在了靠前麵的位置。
  這個保健品上文我已經提到了,叫龍昆延生膠囊,是由北京的一家公司生產的,張哥接下了省城的代理。這東西零售價40元一盒,36粒,可以吃4天。嗬嗬,你說這幫家夥還是人嗎,這麽貴的東西也敢弄出來賣。
  因為是健字號的,所以幹脆也沒什麽適應症,主治範圍什麽的,隻是在包裝上寫了對消化係統,心血管係統,什麽的一大堆有作用。總之隻要能想的到廠家都給寫上。假如你有了這個東西,就不需要醫院的存在了。
  我拿著廠家簡單的資料哭笑不得,這不純粹是騙人的嘛,我可怎麽跟醫生開口喔。該死的張哥什麽事不好做,學人家賣大力丸,半路出嫁也來不及了吧。
  不管了,反正有了什麽事有那個高個子頂著,我還是到宣武醫院門口的這家小賣部先看看吧。
  正好是中午人少的時候,我硬著頭皮進去了。小賣部的人都認識我了,我沒少在他們這兒買點香煙飲料什麽的,有什麽天太熱或者等人的時候就會呆在這和他們閑扯。
  我把老板喊到了一邊:“老板,我這有點東西想放在你這代賣一下可以嗎。”“行啊,你有什麽事咱們還不好說嘛,什麽啊。”“這個嘛。。。是保健品。行嗎。”“什麽東西啊,讓我先看看。”
  我把樣品拿了一盒給老板,其實這個關係的外包裝還蠻神氣的。很象是值錢的貴重物品。老板仔細地看了一遍:“還行。沒什麽違規的地方,有廠家資料沒。”日,老板很在行嘛。
  我把資料給了老板,老板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沒問題哎,你放一點在我這兒吧,不過你也知道,不是現款啊。賣完給錢。”“可以的,那我先放十合在你這兒吧。”“十合太少了吧,你肯定是想找裏麵醫生給你開對不對,好的話一天就十合,那還是多放點吧。”看樣子老板什麽事都清楚,不過也難怪,天天在醫院門口,這麽多年下來,醫院的什麽事情他不知道呢。
  既然大家都是行內人士那就好溝通了。於是我們三言兩語把當談的事情定下來。他看在我是老主顧的麵子上,同意33元跟我結算。連發票他都不要了。貨賣完直接給我現金。最後他還得意地告訴我:“跟我合作最胎氣了,你看,這個也是放在我這賣的,已經兩個多月了,每個月都賣一件貨,從來不出紕漏。”我操,原來張哥自以為很天才的做法早就有人用了。
  看起來沒什麽難度嘛,別人能做的我們也能做。和小賣部的老板談好了,我把大包裏的二十盒都給了他,打個收條。把這邊安頓好,我進醫院內線開藥,這才是最主要的。
  在拜訪我的那些老朋友的時候,看看要是這個人跟我比較鐵的,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一共找了 四個人。都是比較有一定地位的家夥。你想啊,要不是比較厲害的,病人會不相信他說的話,說不定還要被告到醫院上層去,那時候可就都完蛋嘍。
  我離開宣武醫院的時候直樂,很好辦的事嘛,看樣子在我手頭的幾家醫院上是沒問題了,不知道張哥那邊跑的怎麽樣。對了幸虧張哥想出這個點子來,我以後還是要跟他多學著點。
  就這樣,我花了兩天時間跑了四家醫院,不僅拜訪了醫生還把貨全布下去了。每家醫院找了三到四個醫生不等。,不能先多找,試試風向再說吧。人多嘴雜,反而會壞事。
  張哥的進展沒有我快,他隻送了一家。他這個人就這樣的,說的比誰都厲害,叫他一家一家地跑,他覺得太累了。看著我這麽勤快,他很感動,說是決定要向我學習學習。我沒理他。
  更讓他吃驚的是第二天晚上就有人打電話給我再次要貨了。誰呢,就是宣武醫院門前的那家。那家老板說他也沒想到這麽塊就能賣完20合,問我給了醫生多少錢一盒的費用。我沒告訴他,含糊過去了。
  當然不能告訴他我一盒給了醫生十塊錢,都知道了我還做什麽。
  我喜滋滋地把貨又送給了他們,這次不是20 盒了,我打個的送了整整一件,200盒給他們。把20盒的660塊錢拿回去給張哥看的時候,張哥的眼睛瞪的比牛眼還大,任他的想像力再大也沒想到我這麽牛比,當然他認為還是他的戰略思想比較偉大。
  當然這次的主要功臣是錢主任,大家還記得吧。嗬嗬,他一個人一次就開了10盒給一個病人,好黑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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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有人很奇怪,問我:“你怎麽知道是誰開的啊。”很簡單嘛,醫生對病人說:“哎呀,你這個病需要有一種好藥治療,醫院裏沒有,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到服務部去拿藥,服務部就在。。。”這不就知道是誰的嗎。然後我到小賣部老板那兒把單子一收,誰開的多少清清楚楚。我隻要照單付錢就一切WELL。
  有人說:“你不要這樣胡扯,哪有這樣的事情。”嘖嘖,我自己親身經曆過的,信不信由你。
  就這樣,我手頭的幾家醫院全麵開花,這個月把我忙的啊。既要跑下麵的醫院,又要不停地給這幾家小賣部送貨。更讓我頭疼的是瀝水和高春縣的醫院都進貨了,瀝水進了三個品種,高春進了兩個品種。我忙著答謝周院長和其他的一些相關人士,忙著請臨床的醫生們吃飯以啟動用藥。嗬嗬,你看我忙的很吧。忙是忙點,心情很好啊。
  這麽一忙,就得在瀝水和高春住上兩三天,市區裏的幾家小賣部電話催個不停,不是這家要貨就是那家要貨,我實在沒有辦法,有的時候隻好請張哥幫著送一下,被他敲了好幾頓飯的竹杠。
  後來我借著和瀝水高春正處於蜜月期,幹脆在這兩家也如法炮製,把高春的工作交給吳軍做,給他10塊錢,讓他把醫生工作做做好,吳軍高興地差點不叫我老大,改叫大爺。
  效果很好啊,我這邊的貨消失的很快。連月例會我都沒什麽興趣參加了,拿到三四千的收入我很漠然,在我的心海裏已經蕩不起一點漣漪了嘿嘿。和史哥,陳哥他們一起賭錢的時候我根本不想作弊了。把自己灌的暈乎乎地和他們打,好避免自己下意識地算牌,可是他們幾位老兄也太菜了,還是照輸不誤。最後我隻好把贏來的錢全部貢獻出來給他們找小姐用。以至於大家都高興的說:“我們也跟他們學,集資點錢來大家一起搞腐敗。”
  這幾天天氣有點向秋天轉變的意思,我揣上一疊鈔票,帶冷雪去逛街。順便給她買點換季的衣服,以利於我們的感情的進一步升華。這個季節還不錯,可以很從容地在外麵轉轉了,在現在出來約會可以減少不少吵架事件,火氣沒那麽大了嘛。
  其實也沒什麽好逛的地方,就那麽兩個大商場。我們逛啊逛,小雪試了一件又一件衣服,都兩個小時了還沒看中一件。可把我累壞了,比跑醫院還要辛苦啊,我咬牙堅持著。
  最後還是小雪疼我:“要不要休息一下吃點飯啊。”嗬嗬,我們下了班出來的,現在都八點多了,也難為她才想到要吃飯。
  “好吧,我們到那家去吃吧。”我指著對麵的一家看起來蠻優雅的酒店對她說。
  “哎呀,不去那麽好的地方,我們隨便吃點吧。”
  我聽到這話好高興啊,多好的女孩,還沒過門就想著替老公省錢了,我剛想告訴她,沒關係,咱現在有的就是錢。她接著說:“我們抓緊時間吃飯,還能再多逛一會呢。”嗬嗬。
  吃飯的確很簡單,邊吃她還邊發狠:“我就不信買不到好看的衣服,快點吃啊,少喝點吧,我們快去。”
  我們隻用了十分鍾就吃好了,繼續我們的逛街大業。我默念著:“堅持就是勝利,堅持就是勝利。”
  為了能早點解脫,當然也跟現在身上的貨幣比較充足有關係。我一件一件向小雪推薦著比較貴一點的衣服。都被她否決了。直到我們把幾家大商場都逛遍了,她也沒挑到。
  我們垂頭喪氣地準備打道回府,路過一家小服裝店的時候,突然她眼睛一亮:“哎,跟我進去看看。”我無精打采地說:“看什麽看啊,那麽大的商場都沒買到,這兒能有什麽喔。”可她不由分說把我拉了進去。
  裏麵的兩個女孩站起來迎接我們兩人,小雪沒理她們,自顧自在亂翻。過一會才不經意地把那件她在外麵看中的衣服拿了下來,比劃一下對我說:“你看這件怎麽樣啊。”我看了一眼:“還可以吧,要不你試試看。”兩個女孩趕緊殷勤地服侍小雪進去換衣服。
  等她出來的時候我眼睛一亮,不錯啊,小丫頭長大成人了嘛,普普通通的一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整個人一下子那麽純,那麽漂亮。不過我們在逛街之前說好了,看見合適的衣服不能讓人看出來,要有策略地和對方鬥誌鬥勇。
  於是我懶洋洋地說:“好行吧,要是價錢便宜的話你就拎一件回去隨便換著穿。”小雪很配合地問對方:“多少錢啊。”“不貴的,我們這兒的衣服又時尚又便宜,這麽好看的衣服你穿著最合適了,才188,多便宜啊。”小雪把衣服往旁邊一放:“算了,我們走,又不是非常好看的我才不要呢。”女孩一把拉著小雪,“這樣吧,你說個價錢,內外能夠賣我們就賣給你好了,反正快下班了。”“50。賣就賣,不賣就算。”乖乖,小雪這個還的連我都大吃一驚,感到很不好意思麵對大家。可對方卻不以為杵:“小妹妹啊,你也不能這麽狠吧,要不80吧。”我很驚訝,正準備答應下來。可小雪把我一拉,就準備開路。“好好好,60吧,虧本價了。”小雪還要走,我忙說:“好吧好吧,小雪啊,反正還是能將就地,就買了吧。”我趕緊把錢付了,閃人。
  離開那家服裝店一段距離,我和小雪笑得差點直不起腰來。過幾天再見麵的時候小雪告訴我,誰都誇這件衣服非常漂亮,最少要值100多呢。嘿嘿。就這樣,我們在以後的逛街歲月中,成功地一次次應用著這種方法。
  眼看著我們從事保健品事業已經一個月正了。我和張哥坐下來算算我們的小本帳。他那邊賣了620盒,總共賺了5000塊錢左右。我呢,幾乎是全麵開花,市區的四家最少的也有600盒,最多的宣武醫院賣了1200多,就這四家就賣了3000多盒,刨去公用娛樂資金,我還有25000多進帳。而溧水和高春也有500多盒銷量,因為暫時還沒把錢收回來不算。
  哈哈--哈哈,我終於發了,盡管我自己是知道的,但是看到張哥那滴血的眼睛我還是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張哥在嫉妒之餘哪能放過我,毫不客氣地宰了我一條龍。
  第二天早上,經過一夜廝殺的張哥居然早早地就起床,扛著貨出門奮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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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撇開正陷在處於極度暴走的張哥不談。我還得繼續我的兩線作戰。不是噢,三線作戰呢,還有小雪啊。
  既然市區的工作進展的很順利,三八公司的本職工作做得還不錯,自己的保健品也是紅紅火火,那我的注意力很自然地要轉到下麵。瀝水的一件貨估計也快賣完了吧,雖然沒人是我的鐵杆,但是也不會太不像樣子的,40塊錢的東西給8元的臨床費,在那個時候哪兒能見到撒。
  我第一站仍然是到瀝水。我找了個拖貨的三輪車把我帶來的兩件貨放到賓館裏。什麽?賓館?是啊,我有錢了嘛,當然不住招待所了,條件是差不多,但是反應了身份問題呢。
  把東西放下,我好整以暇地整理全身,慢慢地踱到旁邊的酒店。點了幾個特色菜,要了兩瓶啤酒。自斟自飲起來。今天來的主要任務有兩個,一是見到周院長把邀請函送給他。再過幾天到北京開會可不能把他拉下,還有李藥師,就讓他們一起去吧。我呢,當然也要陪著嘿嘿。二是找張醫生,通過他再把臨床工作加固一下,順便請他照顧我的寶貝龍昆膠囊。
  看樣子我隻能打電話給周院長了,他很忙的,不知道下午會不會在醫院,冒冒失失跑去撲個空的話不符合我現在的身份。
  我操起手裏的大哥大。慢著,有BUG,你什麽時候有大哥大的,你不是隻有個BP機嗎。哎呀,我都懶得說了,要是你一個月弄了好幾萬塊錢你不買嗎,何況這麽個東西也隻要區區七千塊錢而已,當然我沒有身份證,是用張哥的身份證辦地,我還給小雪買了個中文的BP機呢,看她高興的樣子我當時在一旁竊笑:“嘿嘿,這下就隨時都能找到你嘍,我的寶貝啊,看樣子你是跑不脫我的五指山了。”
  扯多了,我和周院長聯係好了下午到他辦公室把請柬送給他,回到房間裏休息會。
  周院長對我更客氣了,雖然他自己出去開會的機會不少,但他隻是一些小會上的小小配角,現在能到北京開會而且還是特邀的嘉賓,在會上還能講講話,HOHO,他怎能不激動。
  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了,肚子裏在翻江倒海,表麵上是看不出來地。他很平靜地:“小戚啊,這次不好意思啊,你那胃必好沒能進來,一次進的太多了也不好嘛,會非常顯眼的。這樣吧,下次有機會一定個進來。”什麽什麽哈,想必對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少進個品種警告我一下罷了,誰看不懂呢。現在看願望實現了,趕緊向我示好,嗬嗬,我很對周院長說:“沒事的,周院長您客氣了,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在公司很有麵子啊,我們經理還專門找我,讓我請您什麽有空到公司坐坐,指導一下我們的工作呢。”
  “是嗎,你們經理真是客氣啊,這樣吧,我去北京之前到省城的時候到貴公司拜訪一下,看望你們經理。”
  我好不容易從周院長的鴰噪中擺脫了,一邊向外跑一邊感慨怎麽人都是這個樣子呢,喜歡說啊說的,又不是和你談戀愛,說那麽多家長裏短的幹嗎喔。
  張醫生才是我的現在的重點,他要是能帶動大家多開點我的保健品,可比在這兒做藥好多了。我到小賣部去了一下,差不多一件貨都沒有了,張醫生開的比較多,有一百二十多,另外我拜訪過的兩個醫生每人也開了三四十。我鑽到衛生間把應該給他們的錢分別裝到信封裏,然後去找張醫生發錢。
  張醫生下午的病人也不多,我站在一邊等他把最後一個病人給打發走。仔細一聽,他正在給病人介紹我們的保健品呢:“你現在已經確診是胃潰瘍了,而且潰瘍麵很大,這樣吧,除了我剛才給你開的,我在給你開一種對你的病情很有幫助的特效藥,叫龍昆延生膠囊。你買了以後拿過來我教你怎麽吃。”他很冷靜地給病人開了四盒。
  為什麽張醫生要叫病人拿了藥回來一趟呢,嗬嗬,他好確定病人是不是拿了藥啊,這是避免跑方簡單而又有效的辦法。
  我看病人出去了,上前和張醫生打招呼,大家很親熱地聊天。張醫生在拿過我的信封之後,一摸,哈,厚厚地,一臉的笑容象綻開的鮮花一樣。那當然了,一千多呢。比他的工資還多。
  不一會,那個病人回來了,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醫生啊,我身上沒那麽多錢了,你看能不能少開點啊,要不我先拿一盒回去吃吃看?”他小心翼翼地問張醫生。
  “什麽,沒錢你看什麽病,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病很危險,再不好好治會穿孔的。”
  “實在沒有錢了啊,現在的看病錢還是借來的,為了我的胃病家裏已經花了不少錢,能不能給我開點便宜的呢。幫幫忙吧。”
  張醫生很不高興地把那張處方和單字都拿過來撕了,重新給他開了處方,龍昆膠囊就算了,估計總共也就二三十塊錢,病人千恩萬謝地走了,張醫生還在氣呼呼的。
  我看了這副場景,心裏的喜悅好象減點了不少,剛才和張醫生聊天的勁頭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子沒有了,勉強和張醫生敷衍了幾句我便起身告辭。張醫生很熱情地邀請我晚上和他聚聚,我也說要馬上去高春推掉了。
  回到房間我發了很長時間呆,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賺的這些錢是不是有點在昧著良心辦事,一想到剛才那個病人可憐的樣子自己就不舒服。心裏煩躁的什麽事都不想做。
  沒辦法我想到和張哥打個電話,谘詢一下這個老家夥。電話好不容易才有人接,那邊傳來張哥笑罵聲:“你他媽是不是剛買大哥大覺得很囂張啊,電話費很貴的。”我沒心情和他開玩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張哥,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恥啊。”張哥沉默了一會:“怎麽辦呢,我們也要生存啊,這個年代誰有錢誰就是老大,對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水平的唯一標準就是看你能賺到多少錢。話又說回來,即使你不做這件事,別的人一樣會做的,你要都象這樣了,那與我們工作相關的人都該死才對,可大家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嗎,算了,你也不要胡思亂想了,不行的話自己到外邊找個地方放鬆一下吧。散散心。”
  和張哥打完電話我的心情好象好了點,是啊,大家都這樣,為何唯獨我要不開心呢,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嘛。他媽的,晚上自己喝點酒找個地方玩玩算了。
  等我喝了酒,我又和小雪通了電話,聽到電話那邊小雪清脆的聲音,我把下午的負疚感拋到了九霄雲外,要是沒錢的話,我哪兒能找到小雪這樣的好女孩,我還不得象那個病人一樣可憐,既然要有錢我就得硬著心腸做下去,不鼓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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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既然已經被人認出是在南京發生的這些故事,我下麵就直接說是南京,不再絞盡腦汁編什麽化名了,怪累的。不過事情是編的,可別有人對號入座啊。
  我在經過了良心的折磨之後,終於把殘存的一點善良打發走了,如今我更是要肆無忌憚地賺錢。我要世人知道我是個有本事,而且本事很大的人,錢啊,等等我吧,我馬上就到。
  錢現在確實來的有點太快了,我這比較脆弱的小心靈還不大能承受的住。幾家醫院的小賣部象發了瘋一樣的要貨,有時候我一天要送兩家,毛估估這個月也能弄個三萬五萬的。張哥這個月的進展很大,他被我的事跡給刺激的簡直象發狂似的跑業務,差點把公司的事情給忘了。經過他的不懈努力,估計這個月的銷量也不會比我少。我們把首批的貨款打給了北京的公司,讓他們再發一批貨來,把北京的那幫家夥也給嚇了一跳,他們以為最起碼要三個月我們才能做到的事既然提前了兩個月就做到了。
  就連高淳的吳軍也跟著發了點小財,他那一個月賣了四五百盒,他賺了千把塊錢,夠他兩三個月的開銷了。
  就在我處於事業大發展的時候,陳哥和吳葳結婚了。這個結果被張哥在無意中倒是猜了個正著,不過他們不結也不行了,吳葳挺著個大肚子實在看不得。就區區幾個月,犯得著弄這麽大個肚子出來嚇唬人嗎。陳哥樂滋滋地說肯定是雙胞胎。
  結婚酒宴上,嚴經理作為男女雙方的領導肯定要到場的,他原來對陳哥專吃窩邊草的行為很不高興,後來看這樣不僅沒影響工作,反而更有力地推動了工作他也就沒說什麽。
  我和張哥聯袂而至,我們商量好了,每人出1000塊的禮金。當我們把禮金給收錢的那位時把他嚇了一跳,我和張哥自然麵無表情,走到很遠的地方才笑成一團。
  我們幾個同事坐在一桌,嚴經理則坐在首席上陪著一幫老頭老太,苦不堪言。
  我正在和大家胡吹亂侃,鬥酒鬥的不亦樂乎,他媽的的電話響了,我罵了一句。準備接電話。張哥使了個眼色,叫我到外麵去接。我很聽話,馬上照辦。
  打電話來的是吳軍,他那兒最近賣的速度很快,我留給他的兩件貨快沒有了。他打電話叫我什麽時候給他送去,我答應他明天找個借口去一趟。接著我們又胡吹了幾句。
  掛了電話,我轉身準備回去繼續鬥酒。一轉身,日哦,嚴經理站在身後呢,不知道聽到我說話沒有。我做賊心虛啊,打個招呼就想開溜。
  嚴經理也沒說什麽,他麵無表情的樣子更把我嚇壞了。我回到桌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張哥喊到一邊把嚴經理可能聽到我打電話的事情告訴他,素來很有點子的張哥這回也傻眼了。
  我們兩個可憐蟲心不在焉地把這頓飯給應付了,回到狗窩裏繼續發愁。這可怎麽辦啊,三八公司畢竟還是蠻好的,有錢拿,還可以貪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可不想離開。現在看樣子不會善了的,我們應該怎麽辦喔。
  “實在不行我們就成立個公司自己做保健品,誰也管不著我們,不破不立嘛。”最後還是張哥看得開,他把煙頭一摔,斬釘截鐵地說道。
  果不其然,第二天史哥打電話給張哥了,說是嚴經理叫他調查一下我是不是在做私活,按道理應該叫張哥調查的,但他把張哥也懷疑進去了。史哥很難為,一方麵是公司的指派,另一方麵是自己的老朋友。我每次贏了錢都請他去找小姐,你說他怎麽好意思把我賣掉呢。
  他幹脆讓張哥給他出主意。張哥就更不好辦嘍。不讓史哥說出真相吧,最後公司知道了連史哥也要跟著倒黴的,說吧我直接就完蛋了。
  最後張哥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史哥,史哥也大吃一驚,沒想到牽根繩子把後麵的大水牛也給拽出來了。於是他建議幹脆自己把這事告訴嚴經理,聽候他的發落。省得繞來繞去傳話不方便。
  晚上張哥和我到辦事處會合,決定什麽也不瞞,全盤交代。根據國家政策,說不定坦白了還能從寬呢。當然這跟我們現在的狀態有關係。身家很不菲了嘛,好象對馬上要來的懲罰也不是怎麽在乎。
  嚴經理一言不發地聽完了我們的匯報,其實也就是張哥在說,我一看見嚴經理,那種愧疚感讓我頭都抬不起來,還怎麽說話。
  嚴經理聽完以後,呆了半天,他沒想到這件事張哥還真的有份,一下子他的兩個最信任的人等於是賣了他,他再堅強也有點受不了。
  他在發呆,我們更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靜等著他的酷刑來伺候我們。
  半晌,嚴經理終於開金口了:“你們這兩個小子,這次可把我氣死了,我最反感我的員工背著我兼職,知道就開,你們還這樣做。你說,應該怎麽辦吧。”他指著張哥。
  張哥呐呐地說不出話來,平時的那個習慣於高談闊論的張哥在嚴經理的淫威下,比小貓咪還乖。
  嚴經理歎口氣:“你們啊,以為你們這樣就可以發財嗎?我告訴你們,不管做什麽事都要有大局觀,尤其是對自己所處環境更要全麵了解。你們的這種做法在半年前就有人試過,早就驚動了上層的管理部門,他們在正在出台對醫生新的管理辦法。馬上你就是給醫生100塊一盒他們也不敢開你們的保健品了。還好我知道的早,可以讓你們早點收手,再過一段時間工商局一旦插手,不把你們的貨全沒收了才怪。你們認為就你們聰明啊,要是保健品都象這樣賣沒人管,那別人就不會嗎。”
  我靠,我和張哥麵麵相覷,還說要自己開公司呢,要是開公司也這麽做,不得把鳥都給罰沒了。不用這種方法就隻有打廣告去做,我們哪有這麽大的實力撒。
  嚴經理滔滔不絕把我們訓了一晚上,就連我們請他吃飯的是時候他都沒住嘴。我們因為非常感激的原因,倒也不怎麽煩。
  最後我和張哥痛哭流涕地表示一定要痛改前非,把庫存的貨退回北京,各個店裏的貨賣完了就再也不動這個腦筋了。
  就這樣我們的發財夢破滅了,等最後把所有的帳結清,我一共搶到了六萬多,張哥賺了三萬多,吳軍喝了點湯,弄了兩千,這個學期的生活費不愁了,還可以省下點錢泡妞。
  嚴經理因為最喜歡我們倆,不過可能也跟我們的本職工作做的最好也有關係,把這事就此壓住,知道的隻有史哥,史哥當然不會四處敗壞我們。我和張哥則老老實實地回到原來的崗位上,繼續為三八公司貢獻我們的剩餘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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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雖然大財沒發,但是手裏有了幾萬塊錢的感覺就是爽。我現在因為有了錢,對三八公司的經費貪汙的更少了,簡直可以算是世上最清白的醫藥代表。不過我不再貪汙的另一個原因是嚴經理那天和我說的話。
  他在酒喝得偏多的時候總是能說出一些哲理名言來,那天他就苦口婆心地對我說:“你啊,是我最看好的代表,將來的成績可能會比我還好,我別的也不需要多說,就跟你講一點,不要把經費給吞掉。你現在需要的不是錢,而是經曆和關係,假如你能做到和南京的各大醫院都保持良好關係,或者你就是和其中一部分關係好的話,離開三八公司以後,就是公司在找你做事,而不是你在可憐巴巴地四處找工作。你的資源就是你在醫院的關係!再明一點告訴你吧,關係就是錢。”
  嚴經理雖然講的很拗口,但是我理解他的意思了。所以我從那以後再也不把公司的錢往自己的口袋裏放,有時候實在需要了還會把自己的獎金都拿出來墊到裏麵花。
  我現在覺得去年的事件好象是一場夢,直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抓我,我心裏的害怕已經幾乎沒有了。我不想再把自己的身份隱瞞下去了。其實我估計嚴經理和張哥早就猜到我不是什麽打工的。瞞啊瞞的沒什麽意義。
  我的這個想法在張哥那天透露嚴經理有想把我轉正的考慮後更強烈了。找個機會,我把張哥從錄象前拉走,兩人一起坐到一家很高檔的餐廳裏,我還特意點了好幾道大菜以討好他。一切安排停當,張哥的心情也很不錯,我才準備開口。
  “張哥啊,有個事情我想告訴你,你別嚇著啊。”
  “你死吧,有什麽事啊,這麽神秘,說來聽聽。”張哥很好奇。我這麽隆重地請他,還放棄了和小雪每天一次的約會,說的事情肯定不尋常。
  “其實我是**醫大的畢業生,不是什麽打工的,我隱瞞身份是因為逃婚才從家裏跑出來的。”接著我編了一個很好聽的故事給他聽。
  “我看你小子就不是什麽好人嘛,那次你說什麽學弟我就懷疑了。原來你真是那個學校畢業的。嘿嘿,你也夠慘的,為了逃婚居然什麽都沒有了。不過反過來我倒很佩服你,真狠,吃了那麽多的苦,瞞了這麽長時間不動聲色。嘿嘿。”
  “不過這樣也好,你想辦法把文憑拿到手,我早點把你轉正。”
  經過我精心的糊弄,張哥總算將信將疑地接受了我這個逃婚版的理由,他準備盡快把這個版本匯報給嚴經理。我則大為輕鬆,好了,終於可以抬起頭做人了。
  嚴經理在聽到張哥的匯報後也是將信將疑地接受了,還專門把我找回去又聽了一遍。他雲裏霧裏地不再說什麽。隻是叫我早點把文憑和身份證給他,他好給辦手續。
  我抽個空,跑到鎮江,找個電話亭再次給家裏打電話,叫家裏把東西都寄過來,收信地點是吳軍那兒的小賣部。順便我在那兒又打了點錢給家裏。雖然家裏不是很缺錢,能孝敬一下總歸可以讓他們放心。
  過幾天,吳軍打電話給我,東西到了。我拿回來交給嚴經理,嚴經理笑罵道:“你這家夥不會是在哪造了個假的吧。”說歸說,他還是很快就向公司申請把我轉正了。在一起的三個人中,我是最晚的。
  我總算可以擺脫張哥的剝削,自己做個真正的醫藥代表了。張哥看我不再替他創造利潤,很是心痛,把我宰了好幾天才算放過我。
  我現在負責的地方主要還是那幾家醫院,暫時沒什麽新的變化,隻是工資調到了1500,另外還有600的交通費和600的通訊費,由於不在家庭居住地工作,公司還給了500的住房補貼。
  提成的點數也比原來多了,我知道了現在的政策才知道張哥這幾個月從我身上刮了多少錢,氣得我把他又宰了好幾天。他看我已經知道事實了,一臉壞笑,每次看見我就樂個不停。
  現在的情況下,我就是不貪汙公司的費用,每個月的收入都能達到五千多了。而且我的身份和過去不同,以前充其量也隻能算個臨時工,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醫藥代表。
  等我把一切弄停當,專門把小雪約了出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不過把我的故事改成了體驗生活版。小雪聽了以後讚歎不已:“嘖嘖,你可真能幹,要是我就絕對吃不了這種苦。”說話之間,看我的眼神和以前有了很大不同。
  吃過飯,我約小雪看電影。小雪很爽快地答應了。
  街上的行人很擁擠,這個新街口簡直是人挨人,你怎麽想像都不會過分的,我們兩人手拉著手,生怕擠散了。
  我還是第一次真正和小雪手牽手走在街上,小雪的手好軟啊,摸起來才知道什麽叫凝脂。小雪對我的胡思亂想好象渾然不覺,隻顧朝電影院走。
  路上的行人對小雪紛紛行注目禮。小雪就是這樣,到哪兒的回頭率特別高,不過她已經很習慣了,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自在。我可就感覺不對嘍,行人們在看她之餘,難免把餘光再掃我一下。眼裏的仇視和看不起讓我很是高興:“嘿嘿,你能怎麽樣啊,這個美女是俺的。”
  就這樣,我和小雪的關係隨著我在公司地位的提升而提升了,我他媽的現在是好幾喜臨門,能早點結婚把我給陳哥的1000禮金給板回來就成了我最大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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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三十七章
 
  當97年除夕夜的鍾聲敲響的時候,我正蜷著身子站在蘇州城的寒山寺外聽免費的。
  我好傷心啊,好不容易把南京的那麽多醫院擺平了。已經可以躺著收錢的時候,該死的嚴經理說什麽蘇州的代表辭職了,叫我到蘇州來接她的工作。嘿嘿,其實這是高升了,我不應該這樣罵他。南京雖然市場很大,但是吃飯的人特太多了點,每人分了幾家玩玩,很沒前途的。那象現在,一個人跑整個蘇州地區。乖乖,跑好了還不得肥死。
  張哥非常不想讓我走,一個酒友色友,還能分擔他的房租,他當然不想我就此逃脫他的魔爪。
  小雪呢,也很不樂意,我們現在的感情已經很好了,到了每天不見一麵就睡不著覺的地步,乍一分開,她的感情閥門迅速打開,居然哭鼻子了。我信誓旦旦地保證每個月看她兩次,她才不依不饒地勉強止住眼淚。
  本來剛到這兒就應該放假回家過春節的,可我不敢啊,萬一有些積極性比較高的警察師傅這幾天還在等我回家的話,我就慘了。我溜到上海給父母打了電話拜個年,然後獨自呆在蘇州剛租的房子裏自己過年。
  趁這幾天無聊,我把蘇州的醫院跑了一遍熟悉熟悉情況,隻等過了初七和老的代表交接工作。
  蘇州可是個好地方啊,我相信已經不需要我再對蘇州作什麽介紹了。你朝好的地方想像反正沒錯。我在這就不騙字數了。
  蘇州的醫院也非常的多,市區就有很多醫院的病床在300張以上,下麵的郊縣也很厲害,很多醫院都不比市區的醫院小。而且蘇州是吳門醫派的發源地,老百姓對傳統醫學非常感興趣,以至於這兒的不少中醫院也很大。總之,蘇州的藥品市場在江蘇僅次於南京,我感覺一個人跑起來應該是很困難。
  原來的老代表是個女同誌,沒什麽進取心,隻做了幾家醫院,能把公司交代的最低任務完成就萬事大吉了,嚴經理一直對她不太滿意,這次更是因為有個公司以優厚的條件把她挖走而大發雷霆,走的太突然了,剛拿了年終獎就突然要辭職,把嚴經理弄了個措手不及,全盤計劃都要調整,你說他能不生氣嗎。
  嚴經理在我臨來之前特別找我推心置腹地談了一次:“小戚啊,你對我派你去蘇州有什麽想法啊。”
  “沒什麽沒什麽,我很高興嚴經理看得起我。”
  “嗬嗬,你現在更滑頭了嘛,我知道你現在在南京做的得心應手,收入很不錯,去蘇州的話在開始階段肯定會在收入上有所下降,而且你到了一個生疏的地方,有很多不便之處的。要說一點想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吧。”
  “嘿嘿嘿嘿,心裏是有點感覺,不過我很聽話地,你怎麽安排我怎麽聽。你放心吧,何況嚴經理你都知道我的難處,肯定會彌補我一點的吧。”
  嚴經理也嘿嘿樂了:“你現在很厲害嘛,我看你過幾年都能去做國家幹部了,官樣文章做的很好啊。我不會給你什麽補償的,你現在逮了個金鳳凰你知道嗎,作為蘇州這麽的市場,讓你去做的話,三個月之後最起碼能把銷售翻番,每個月弄個四十萬根本不成問題,你想想你一個月能拿多少獎金。另外我再告訴你,做到了這麽多肯定會再招人幫你做,你就成了個TEAMLEADER,可以管人了。我還給你什麽補償撒。你應該給我點補償才對。”
  哇,對啊,我把嚴經理的話中話好好體會了一下,這不擺明了要讓我升官嗎。不過另外他好象還有索賄的意思噢,我得請他一條龍嗎,不好妄下結論。還是緩緩再說吧。
  我把鍾聲聽完,騎著破車溜回我在三元新村的住處。
  現在我有點錢了,而且公司還特意給了我600的住房補貼,這次我租的房子很不錯,雖然老了一點,小了一點,但是裝潢的很好,裏麵有電視,空調,冰箱,洗衣機,嗬嗬,簡直可以馬上結婚過日子了。
  為什麽在此我要把房子描述一下呢,嗬嗬,小雪答應我過了年到蘇州找個工作,順便幫我做飯啊什麽的,也就是來和我一起生活。我以後的很多故事要在住的地方發生,當然房子的組成要先說一下了。
  小雪的父母在我和小雪相處時間不長之後就知道了,他們隻是對我的外在條件嘀咕了兩句就被小雪滔滔不絕的辯解打倒,何況我這個人內在素質很高,對老人家特別孝順,經常買東西孝敬二位老人家。吃人家的嘴短啊。到前些時候他們已經很接受我這個準女婿了。對寶貝女兒的決定不敢也不想反對。小雪說到蘇州陪我,他們也就同意了。隻是他們有時候會不解地說:“那你們幹脆結婚算了吧。省得羅嗦。”我借口事業還未成,叫小雪對他們解釋,小雪有一種對我的盲目信任,也就這麽去說了。
  這樣一來,我在牛年初進入了我事業的第二個階段,我在這個階段完全是在蘇州工作,把蘇州市場細細地耕了一遍,醫藥代表的大部分工作內容也在這階段得到體現。和小雪的故事也是在蘇州進入了第二個階段,我們成了真正的兩口子。至於工作和愛情的具體細節,在這卷中將一一道來。請對醫藥代表感興趣的好事者慢慢等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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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這個年過的真是淒慘,要是我好哭的話就會哭上他媽一場了。
  好不容易挨到醫院都上班了,我請嚴經理把原來做蘇州的老代表約出來,我們一起把醫院的工作交接一下。
  老代表是個女的,姓崔。下麵我就尊稱她為小翠了。
  小翠倒是沒什麽羅嗦的,馬上和我約好了見麵的時間地點。大家交往的時間不算短了,而且是她主動辭職的,所以她也應該不會給我什麽難為的地方。
  我們把她原來手頭的幾家醫院統統跑了一遍。因為她很懶的緣故,來了將近一年也就做進去五家醫院。品種次是十四個,每月的銷量不到二十萬。不過就這樣她的總收入差不多也有七八千了。假如算上貪汙的那就更多了。
  她當著我的麵,把開了我們公司藥的醫生的臨床費都付了,我在她給錢的時候隻能在一邊觀察著。看起來交接的還很順利,我在交接表上也就很爽快地簽上了我的大名。有了我的簽字,公司把她的賬目結結清楚,她就去當她的地區經理了。
  我和她一起跑的時間不到三天,不過我可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啊,沒有別人的陪伴我照樣可以做下去的。
  可是問題出來了,我過天把再到醫院去的時候,前兩天剛結清臨床費的醫生們都問我時候把上個月的付給他們。我頭頓時大嘍,不是剛和小翠過來把錢給了你們嗎?
  我日哦,見了好多個醫生我才把事情搞清楚,原來小翠老早就準備離開公司了,她在上上個月應該付臨床費的時候和醫生說:“對不起啊,公司正好年底財務清帳,暫時沒法打錢給我們,你們的臨床費隻好到年後給你們了。”
  所以前兩天她和我一起過來結的是上上個月的,她還告訴人家說新來的代表會把上個月的臨床費給他們。這不醫生同誌們就全盯著我要了。
  我這下就慘嘍,好死不死地把字也給簽了,小翠她是沒什麽事了,公司要找也隻會找我的麻煩的,嘿嘿,雖然上個月的銷量稍微少了點,算起來也得有萬把盒,我得賠死。
  我趕緊把這個情況向張哥和嚴經理做匯報,張哥聽了以後嘿嘿直樂:“我早就告訴過你小翠是個人精,你還是不注意,這下你自己倒黴吧。嘿嘿。”他媽的,他肯定跟小翠有一腿,不替我想辦法還幫小翠說話,真卑鄙。我在電話裏果斷地和他劃清了界限,請他以後沒什麽工作上的事不要煩我。他在電話裏和我解釋了半天我都沒理他。
  嚴經理聽了我的匯報並沒有表示出很激烈的反應,看樣子他對這種事情也是早有心裏準備。他在想了一會以後說:“這樣吧,我明天到你那兒去,陪你一起拜訪醫生,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要是真象你說的那樣,公司自然會有個說法的。”
  嚴經理還是比較老辣的,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麽別的也沒有用。找小翠吧,小翠肯定不認賬了。讓我賠吧,很有點說不過去。而且在交接工作中出現這樣的問題在我們醫藥代表界是屢見不鮮的,小翠還沒有把錢都卷跑了說明她的良心還沒有完全壞掉呢。
  我在房子裏鬱悶了一夜,苦苦盼著嚴經理能早點過來。
  早上起來,我又打了個電話給嚴經理。嚴經理告訴我他先到無錫找蘇南的主管劉哥,帶上他一起過來蘇州。大概在中午到,讓我等他吃飯。
  我呆在火車站象傻子一樣的,坐在古色古香的候車長廊裏也毫無興趣欣賞,隻是苦等嚴經理的那次車。
  嚴經理終於到了,旁邊是我們打牌時候的冤二頭劉哥。冤大頭是史哥嘿嘿。劉哥大老遠的臉上就堆滿了奸笑。看樣子他上次在我和小翠交接的時候說什麽有事來不了是存心而為的,他也怕和小翠交接的時候會出現這些問題,有意讓我這個冤老頭兼老菜鳥出洋相。他媽的,我好歹知道了這些崽子是什麽樣的人,再回去開會的時候要賭錢的話我要使出渾身解數把他們全弄死。
  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把情況簡單地向兩個領導講了一下,嚴經理照樣是很有氣質的那付冷酷的樣子。劉哥在一邊捂著嘴偷笑。看起來象是吃了唧唧屎。
  不過他們對我的處境倒是很一致地表示了理解,可能他們在來蘇州的路上已經討論過了。什麽和我一起去醫院看看也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果不其然,嚴經理隻和我一起走了一家醫院,聽了兩個醫生的話後就表態了:“這樣吧,情況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有你的責任,更主要的責任在公司,你把數量統計一下,按原來的標準上報給我,照樣把錢給你,不過為了給你個教訓,這個月你的工資要扣掉500塊。”
  好吧好吧,這樣的結果總歸比讓我全貼要強。我什麽反對意見也沒有,隻是把頭點得象雞啄米。
  嚴經理下麵的話讓我樂壞了:“小劉在交接的時候沒能親自到場,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也要付領導責任,和小戚一樣這個月的工資扣掉500。”劉哥事先肯定不知道有這麽一出,一時間臉苦的可以淌出黃連汁來。我在一旁差點把肚子笑破。
  我花了好幾天時間把數量統計好,乖乖,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足足有一萬五千大元。可以說明小翠在離開公司的時候別的不算,光臨床費就貪汙了這麽多,最厲害的是公司居然還拿她毫無辦法。
  她這種行為嚴重傷害了我,要不是嚴經理他們幾個人比較厚道,我他媽半年也撈不回這個損失,於是我在以後的職業生涯中有意無意地給她使了不少絆子,她的損失遠比當初得到的多。所以啊,千萬不要以為討得一時的便宜自己就很了不起,做了虧心事自己以後準會受到報應的。
  我把數字報給劉哥和嚴經理待批,自己在孤零零地等著明天的元宵節,心中的淒涼是可想而知了。我正在自怨自歎,準備仿效李清照寫點婉約詞的時候,電話來了。
  哈哈,是我的小雪,她看我這麽孤單,就說服了她的父母,準備明天來我這兒過元宵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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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元宵節的天氣真是好,燦爛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我大清早起來直奔小區裏的商店,買了一大堆裝飾品,然後抓緊時間打掃衛生,布置房間。
  不到三個小時,哈哈,弄好了。看著比新房還漂亮的房間,我得意地誇了誇自己。
  我的這套房子是老式的兩室一廳,我在朝陽的房間裏鋪了一張大床自己住。另外一間鋪了一張小床,留著客人來了好住。我今晚就要和小雪睡這張大床,完成我們的人生頭等大事嘿嘿。
  我讓小雪坐大巴過來,她在車站的時候告訴我她坐了八點半的車,到蘇州應該是十一點半,我看看手表,現在十點,我慢慢地晃過去,坐公交車的話應該十一點到平門車站。
  我看到小雪東張西望地從出口處出來,她帶了個大行李箱,很吃力地拉著。我趕緊上前接過重擔,當然也沒忘了問長問短,順便問她:“冷雪啊,你是不是要搬家,怎麽弄了這麽大的箱子撒。”她邊喘氣邊罵我:“你這小子也不知道進來接我,哎喲,累死我了。我是準備在蘇州找個工作隨便做做,服侍你這家夥的,你還說這種話,想氣死我啊。你是不是不想我來,那我回去好了。噢,你在蘇州這些天找了女朋友了吧,要不怎麽看見我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說,你到底是不是又找了。。。”嗬嗬,這種跳躍式講話如同機關槍,把我徹底打蒙,我滿臉堆笑試圖換個話題,可沒有成功。
  一麵倒的談話在出租車上繼續著,主要的話題是我是不是有了新的朋友和見麵時為什麽不是特別高興上。她的責問和我的辯解把司機都給惹樂了。
  蘇州的出租車價格好貴,起步價就是10塊,要不是我有點交通補助還真打不起了。下車的時候我看著表上的20元很心疼。
  小雪看著房子也很滿意:“看不出你還象個過日子的人嘛。”然後把行李打開,把她的無數衣服掛在了衣櫥裏,還拿出個布娃娃放在了大床上,看得我心頭一陣狂喜,哈哈,小雪肯定是願意和我同居的,我今晚一定要很溫柔地對待她,嘿嘿。
  等她把行李收拾好,我準備先把我們到現在還沒進行過的KISS關給過了。可我剛摟著她試圖找感覺的時候,她很殺風景地說肚子餓了,要吃飯。把我的賊心輕易擊退。
  征求了小雪的意見,我們決定到最有名的觀前街去找個吃飯的地方,吃過飯就便一起在附近逛逛。
  下了車,我又是一陣心疼,唉,要出門就打的的話還真是受不了。
  小雪看見觀前街的興奮比和我見麵的時候表現出來的要更強烈些,要不是我死命拉著她,她就不吃飯直接逛去了。
  我們都看過小小得月樓這部電影,對那個得月樓充滿了好奇,所以在太監弄裏看見了得月樓之後,一致決定不管多少錢都要去嚐嚐到底裏麵有什麽好吃的。
  得月樓的裝潢很是牛逼,我和小雪楞了半天才壯著膽子進去,還好,不僅沒有人趕我們走,還有個美女很熱心地帶我們到桌子旁坐下,很熱心地遞上了精美的菜譜。此情此景,我幾乎都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旁邊的小雪似乎也和我一樣,嘴巴張的老大看著四周,對我盯著美女服務員狂過眼癮的行為也沒注意。
  等我看到菜價的時候,我更是覺得自己象個鄉下人了。乖乖,幾乎全是三位數的價格,什麽蟹黃魚翅、鬆鼠桂魚、碧螺蝦仁,得月童雞、西施玩月、蟾宮折桂。。。我不敢看下去了,把菜譜給了小雪,是死是活就看她賞賜吧。
  還好,小雪很有同情心,沒有點多少嚇人的菜。特色菜隻要了個最有名的鬆鼠桂魚,別的都是放在菜譜後麵的家常菜。我在心裏偷偷算了一下,唔,有兩張基本上也就夠了。
  相傳乾隆下江南到了鬆鶴樓,見神台上有尾活蹦亂跳的鯉魚,便指名要烹調給他食用。廚師知皇帝駕到,不敢怠慢,不僅在口味上下功夫,而且為免宰“神魚”罪過,將魚烹製成昂首翹尾的鬆鼠的形狀。此魚色澤醬紅,外脆內嫩,甜酸適口,乾隆食後大為讚賞,鬆鼠魚便傳揚出名。 如今,鬆鼠魚以桂魚作原料。桂魚肉質細嫩,骨疏刺少,經剞花、油炸後、頭大口張,尾部翹起,內似翻毛,形似鬆鼠,澆上蝦仁、筍幹、番茄醬鹵時還會發出嗤嗤如鬆鼠的叫聲。
  小雪邊誇邊吃著,對我平時光顧喝酒不吃菜的行為很反感的她,今天破例沒有批評一次,看起來還很高興我沒有搶她的菜吃。也不知道她是怎麽長的,每次吃飯都吃那麽多,可還是一點都不見胖。
  飯後我們徜徉在觀前街上,看四處彩燈懸掛,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家夥。我們也就沉浸在了這種氛圍之中。
  陪小雪逛街的勞累程度遠遠超過了做業務的勞累程度,我唉聲歎氣地一路走著,小雪現在根本不理我的抗議行為,自顧自地東看看西看看,看中了就喊我付錢。到吃晚飯的時候,我已經拿了五六個手提袋,不注意的話,根本就看不見我的人了,隻看到一堆手提袋在自動行走。
  小雪這麽堅強的逛街狂終於也受不了了,她意猶未盡地砸砸嘴:“好吧,我們回家。”
  好啊好啊,我馬上喊輛車把她塞了進去,生怕她反悔。
  小雪邊哼歌邊欣賞她今天的戰利品,邊哼歌邊洗啊弄的。我則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等待著神聖時刻地到來。心裏又是期待又是緊張。
  小雪終於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把一切收拾停當了,她坐著和我看了一會電視,站起來說:“我去睡覺了啊,你也早點睡吧。哎呀,我真是累死了,睡覺覺嘍。”打了很大的嗬欠,她進房間了,順手把門一帶,關死了。然後還聽到了裏麵把保險一撳。
  我很不甘心,敲了敲門:“哎,開門啊,你把門鎖了我睡哪兒?”小雪懶洋洋地說:“那邊不是還有個房間嗎,你睡那邊。早點睡吧你,我先睡了。”
  完蛋了,我白YY了半天。恨得我咬緊牙關,想一腳把門踹開。可還是不敢啊,我悻悻地洗刷一下,自己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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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我起床的時候小雪還一點動靜沒有,我估計這個小丫頭確實累壞了,下車伊始就去狂逛,難為她居然能堅持到晚上的。
  我想了想,還是不喊她了,我下樓買了早點放在桌上,留了張紙條,告訴她我出去了,中午回來。自己起來後就把早點在煤氣上熱一下。
  雖然錢還沒到帳,我還是得去開始我的工作。實在不行的話,我身上還有不少錢,先墊出來給醫生,把工作進行下去。拖的時間太長會影響下麵進度的。
  我這離附二院比較近,也就十分鍾的路程,而且裏麵有幾個醫生很不耐煩了,我看還是今天把錢先給他們好了。
  我對這家醫院的情況還不是非常熟悉,反正看著規模還挺大,比我在南京的幾家大了不少,但是他們報上的數字還沒有我南京的宣武醫院多。銷量很一般。三個品種一個月的總銷售額也就是三萬多。
  當然我的數字也就是把醫生們給我的統計加加而已,小翠帶我去了一次庫房查進貨的,人不在,小翠說不會有什麽超方的你放心,我當時就一時糊塗相信了她。現在碰到這種情況,到底具體的進銷存是什麽樣子的,真還不敢說。萬一庫房裏壓了很多的貨都還沒銷,而醫生報上來已經遠遠超過了實際銷量的話,我他媽的就慘了。
  在這家醫院的品種是兩個口服藥和參麥注射液。參麥剛進時間不長,幾乎沒什麽銷量,兩個口服藥每個品種在這家醫院一個月的銷量在1500左右,其中最多的幾個醫生現在都在門診上,而且都是內科的。
  當中有三個醫生看見一次催我一次給他們錢,把我弄的煩死了。我今天幹脆就給他們,免得這幾個蒼蠅天天嗡嗡叫。
  剛過了節,大家的心還都在過節狀態中。幾個醫生的態度還蠻好,尤其看我給了他們信封之後的態度就更好了,都和我聊了很長時間,對我的工作表示了支持下去的決心,讓我很受鼓舞。
  就這樣,我把他們報給我的感冒衝劑500多盒和胃必好600多盒都兌現給他們了。我的錢包也變成了前心貼後心,看不到一張100了。隻有幾張零鈔在撐著場子。
  藥劑科暫時沒必要去,我去庫房碰碰運氣看,今天能不能查到進貨和庫存的賬目。在南京的時候有張哥的關照,我從來不用關心這些問題,如今在蘇州,沒人理我嘍。一切都得從頭做起的。
  庫房門開著,裏麵坐了個人在看賬目。我上前恭恭敬敬遞上根煙,遞上名片,還好,這家夥比較客氣,收下了我的煙和名片。
  他看了看名片,突然問我:“小戚?你是不是**學校的?”哎呀,看樣子有喜事,我趕緊回答他:“是啊是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藥88的胡** 啊?”哎喲,不說不知道,一說我還真認出他來了,果然是當年學校有名的鐵腿胡,他踢球的時候能一腳從這個球門開到那個球門,是我們公認的力王。隔了四五年沒見這家夥胖了不少,一下子還真不好認的說。
  “胡哥,這麽巧啊,你就在這家醫院,看樣子有了官職了嘛。”
  “什麽啊,瞎混唄。現在你接了三八公司業務啊,怎麽不早說,咱們都是一起踢球的,有什麽事我肯定幫你撒。”
  “是啊是啊,你在這就好了,上次小翠帶我來交接,你正好不在,要不然上次就看見你了。”
  “什麽啊,是小翠跟我商量叫我離開一會的,她怕你看到庫房裏壓的那麽多貨,年前一下子就進了各四件,當時還有不少庫存沒動呢。”
  靠,我暈死了,要是這樣的話,不光是小翠騙了我,連他媽的醫生也在騙我喔。我趕緊請胡哥把進貨的賬目給我看看,真的喔,在庫存還各有兩件多的情況下又壓了四件貨進來,到現在這四件貨還老老實實躺在那兒,一動都沒動。小翠倒是拿了獎金跑掉了,留下我在這活受罪。
  這樣的話,我把實際銷售算了一下,這樣上個月實際才出了各400盒,如果算了各個藥房裏的貨的話,怎麽也不會超過500的銷量,而今天我光這三個鳥醫生就超過了,還有那麽多沒兌現的呢,我日哦,要是先到胡哥這邊來看看多好,現在完了,我得損失兩千估計還不止。
  胡哥同情地看著我:“早知道是你接的我肯定幫你,現在不行了,不過你放心,下次我會早點告訴你的。你們應該有個幫你們統方的人哎,你怎麽不找他?”
  “小翠根本就沒告訴我撒。”我有氣無力地說。
  “算了,這次你就認了吧,不行的話你錢可以給,但是要把事情講清楚,下次你的工作就好做了。”胡哥很熱心地開導我。
  怎麽辦呢,事情反正是這個樣子了,我想了一下,看開了,不就這麽點錢嘛,回去開會的時候贏回來就是了。
  我約胡哥晚上出來吃飯,有什麽老校友請他一起喊來,大家在學校的時候在一起踢球關係都蠻好的,現在有點錢了,應該多聚聚才對。對我的工作開展好處大大的。
  我離開醫院前,又到了剛才給了錢的那幾個人跟前:“**老師啊,我剛才到庫房看了一下,根本沒那麽多銷量嘛,您這兒怎麽這麽多啊?”
  “怎麽可能呢,我確實開了那麽多。要是不信就算。下次你別找我了。”
  “我不是懷疑您啊,是不是有的病人沒去拿藥,跑方了呢。”
  “這倒有點可能,反正我沒騙你,信不信你看著辦吧。”
  “我怎麽會不相信您呢,不過這次確實有很大誤差,我自己賠了也就算了,**老師您肯定不會那麽做的。但是為了不讓我破產,能不能請您給我介紹個統方的人呢。”
  “統方?也好吧,你也怪不容易的,下次我幫你介紹一個。”
  我不卑不亢地表達了我的不滿。是啊,我們醫藥代表是在求著你們幫忙不錯,但是你們也不能這麽騙我們撒,我們真的就不是人啊。要不是以後還得請你開藥,我今天非得把你罵的狗血噴頭不可。嘿嘿,罵是不可能的,隻能在心裏鄙視一下了,表麵上一句廢話不敢多說。
  眼看中午到了,我飛快地趕回家,小雪還在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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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有了老婆就是好,雖然現在小雪還不能算,可等我到家看到小雪正在試圖做飯的時候,那種感覺真是蠻好的。
  我估計小雪在家的時候肯定是個小公主,做起事情來一看就是笨手笨腳沒做過家務的樣子。我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挽挽袖子和她一起幹。她挺害羞地朝我笑笑。我嚇了一跳,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羞答答。
  好不容易我們把飯菜折騰好,兩人樂滋滋地品嚐咱們的勞動成果,我一邊吃一邊把上午的事情當新聞講給她聽,她聽了以後,氣的臉煞白,惡狠狠地說是要去把錢要回來,我哄了半天,才把這個小姑奶奶安撫好。
  吃過飯,我心滿意足地坐在陽台上曬太陽,眯著眼睛想以後的工作怎麽開展。小雪很安靜,自覺地坐在一旁看書不來打攪我。
  今天的事情雖然讓我損失很大,但反過來說也是好事。要是我一直這麽糊裏糊塗地幹下去,就不光是損失這麽點錢了,每家可能都會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把我上午的損失乘以五差不多。而且工作會受很大的影響,每家都壓了那麽多貨的話,我什麽時候才能把它們消化掉喔。公司看我這邊一直沒有進貨,遲遲不出成績,能對我有多大的耐心就隻有老天爺知道了。
  話說回來,這件事雖然是小翠坑了我一把,但是歸根到底還是與我工作不細心有很大的關係。我圖省事,又以為大家都是老朋友,在交接的時候很馬虎地走了個過場,於是就有了這麽個結果。我估計小翠當初還設計了不少套子給我鑽的,說不定因為我這麽懶,她的好多套子都沒用上,心裏可能還有點失落感呢。嘿嘿。
  現在再和公司說這些肯定也沒什麽用了,嚴經理已經算是幫了我很大的忙,我要是再和他訴苦的話。估計他也不會再幫我,另外心裏還會對我的工作能力產生懷疑。我隻能把苦水自己喝下去,至於損失的鈔票怎麽辦,嘿嘿,堤內損失堤內補吧,從公司的費用裏想辦法再節省出來。
  想到這兒,我苦笑出聲來,淒慘的笑聲把正在昏昏欲睡的小雪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於是我在她的追打中奪門而逃,出去工作了。
  下午我到了另外一家醫院,這次不敢大意了,先到庫房查查庫存,把進銷存弄出來才是立身之本。醫生就是這樣的,你要是什麽準備都沒有,光是讓他們給你個數字,再自覺的醫生也會耍點小手段。這就跟反貪一樣,你光是靠高薪養廉,讓當官的自覺,沒人去管的話,再自覺的官員也會貪汙一點玩玩。是吧。
  庫房在哪兒呢,小翠根本就沒帶我來過,我自己來了兩次也沒找庫房,以為把醫生服侍好就行了的。現在讓我找,很難那,問了好幾個人才在比衛生間還背的地方看到了幾間房子,上麵豁然寫著庫房兩個大字。
  庫房裏有好幾個人,我問其中一位:“請問你們這兒誰負責啊?”
  那人瞥了我一眼沒理我。我又問了一句。
  他懶洋洋地說:“你有什麽事啊,我正忙著呢。”
  日哦,怎麽每個剛見麵的拜訪對象都是這副德行呢,我又不是來要飯的,你對我笑笑會死啊。
  沒辦法啊,我還是得把老一套從頭做一遍,遞名片,自我介紹,遞香煙,每個人都散一根。他媽的的這邊的人抽的煙最起碼要玉溪以上,我的一包煙能散幾次嘛。
  我陪著笑臉把瘟神的煙點上:“嘿嘿,您貴姓啊。”
  “我姓朱,有什麽事你說吧,我還有事。”
  什麽,你姓豬,豬八戒的兒子嗎。我惡毒地在心裏說。
  “朱主任,是這樣的,我初次到你們醫院,想看看我們公司的庫存,您看可以嗎?”
  “不行,我們醫院有規定,外人不能進去,對不起了。”
  “這個這個。。。”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能讓我看看我們的進貨紀錄嗎?或者您告訴我我們的貨還有多少也行。”
  “我忙的很,沒空和你說話,你走吧。”
  “可是。。。”
  “你走吧,下次再說。”他他媽的自顧自走掉了,不理我。
  我呆了半晌,木木地說不出什麽,旁邊的人經過我時同情地看著我。
  走吧,我今天算是撞見鬼了,碰到個變態。唉,你說人怎麽能這樣呢,就是看在我那玉溪的份上,也不能這麽對我撒。把我的玉溪還給我。我在心裏大叫。
  算了,沒能弄到進銷存,到醫生那兒去隻能被宰,心情又這麽差,不適宜再工作了,我還是回到小雪那溫暖的懷抱裏尋求安慰吧。晚上還要請胡哥他們吃飯,不能一直這麽哭喪著臉,胡哥看到了,還以為我心疼飯錢呢。
  小雪看見我這樣子,趕緊哄我:“怎麽,又被人騙了?姐姐替你去報仇,打得他們滿地找牙給你出氣。小乖,噢噢,別哭了。”
  我沒好氣地給了她一腦搭:“你去死吧,就你這一點大的人還想做我姐姐,你喊我叔叔還差不多。”
  不過給小雪這麽一打岔,我還是把剛才的不快扔到了九霄雲外。我們醫藥代表最重要的就是要一直能保持愉快的心理狀態,善於從打擊中很快恢複過來,要是每被人冷落一次就是一天都不能工作,那看著好了,根本就不會有工作的時候,天天都要在家獨自垂淚,顧影自憐。
  小雪聽了我剛才的遭遇,又好氣又好笑:“我說你做的也蠻受罪的,上午被人騙,下午被人攆,不知道明天又會怎麽樣的。看你天天跟個人似的,哪知道比農民工兄弟還沒地位嘛。”
  我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我們是最沒地位的三種職業之一啊,跑保險的,做廣告的和我們醫藥代表是三大可憐蟲。所以我們閑下來的時候才很瘋的玩啊玩地麻醉自己。要不是碰到你,說不定我也墮落掉了。”
  小雪不樂意了:“什麽!?你敢墮落?看我不咬死你。”
  乖乖,說完就上手開始揍我,我左擋右擋,我擋擋擋,順便吃了她好多的豆腐,一逞我雙手的色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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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小雪在我發了毒誓之後才放了我,我在她的粉拳之下,就是沒一點辦法可想的說。
  “好了好了,我還有事跟你說。”我的拿手絕招就是把工作拿出來嚇唬人。對付小雪這個方法也是蠻好的。
  “什麽事啊。”小雪還是很善良的,聽我說有事情馬上就放手了。
  “噢噢,這樣的,晚上我請大學的幾個朋友吃飯,能不能請您老賞光一起去啊,您要是出馬晚飯的氣氛一定會很活躍的呢。”我諂媚地說。
  “切,你吃飯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不去。”不過她的表情出賣了她,一臉很受用的陶醉。
  小雪根本就不是那種能矜持到底的人,我還沒來得及施展我的交際技巧她就同意去了。在答應我的邀請之前還特意叫我以後要教她怎麽做業務。我暗想:“你這個樣子還要我教?”
  我和胡哥打了好幾次電話才把晚上的飯局給定下來,經過他的熱心安排,晚上一共有他們係的六位校友出場。
  在我和胡哥聯係的時候,小雪在四處找她的化妝品,找完了以後就在選擇她的最佳衣著,一麵還不停地問:“這件怎麽樣,這件怎麽樣?”直到我很不耐煩地衝她:“我看你穿哪件都非常難看。”她才停止時裝表演,轉而對我開始了人身攻擊。
  晚上我們在石路的一家很豪華的飯店聚會。乖乖,他們係的家夥都很牛比啊,個個跟人一樣的,我靠,什麽時候我能象他們一樣呢。
  包間也很符合他們的身份,不過和我的錢包不大吻合,我趁他們都沒注意的時候來了個尿遁,跑出去又取了一千在身上才感覺比較踏實。
  小雪表現的跟貴婦人似的,雖然看起來和她的表麵年紀很不相稱。不愧是南京來的人啊,舉止特別高雅。我放心了,這丫頭,關鍵的時候還是能拿的出手的嘛。
  和胡哥來的幾個人中,男同誌都認識我,我也都認識他們,不管高我一級還是低我兩級的。女同誌則紛紛對我表示久仰,我馬上對她們表達了我一直藏在心裏的愛慕之情,逗得她們咯咯直樂。
  就過三巡,言歸正傳。大家都認為我選擇這條路還是對的,他們會在能力所及的時候對我盡量支持。我馬上很配合地把他們的電話和工作單位記了下來。不錯啊,除了個別在廠裏做研究的,別的人都在什麽醫院啊,醫藥公司什麽的,對我以後的工作簡直可以說是很重要的間諜人物。有了他們這些內應,我了解起情況來可比別人要輕鬆多了。
  小雪一會沉默不語,一會出語驚人。不過在我看來,她還是在探聽做藥的一些方法,要不光問我的話她多沒麵子啊。最後她問胡哥:“胡哥,請問你認識**醫院藥庫的朱主任嗎。”嗬嗬,把我嚇了一跳。
  胡哥倒沒什麽感覺,大著舌頭說:“啊啊,朱**啊,我靠,那個鳥人,誰都處不來,自從競爭藥劑科主任被搞下來以後就是他媽的刺頭,不要說你們,就他們院長他都不鳥。我看還是算了吧,別自找沒趣。”
  我沒吭聲,小雪也沒再說什麽。大家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追憶往事中把幾瓶酒給葬送了。喝的太多了,以至於喝完酒大家都要去唱歌。我還能說什麽呢,去吧。
  蘇州的死歌廳比南京還貴,幸好我們不要找小姐,要不我還得四處去找櫃員機取錢。
  我在小雪的強烈要求下,萬般無奈唱了一首,你別說哈,比剛出道的那次強多了,居然能讓小雪含情脈脈地看著我不放的說。
  把這幫強盜送走,我和小雪疲憊不堪地回家了,在出租車上,小雪一句話都沒有,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溫柔萬分。
  不過小雪到家以後的一番話徹底推翻了我一向認為她隻是個小孩子的看法。她洗腳的時候很鄭重地把我喊了過去:“哎,那誰,你過來一下。”我一溜煙就跑過去了。
  “你覺得晚上胡哥的話怎麽樣啊。”
  “啊啊,什麽話啊。”
  “你腦袋壞掉了,就是胡哥說那個朱主任的話,你認為怎麽樣啊。”“唉。還能怎樣呢,算了吧,我找找別的辦法。”
  “你傻了啊,千萬不能就這麽算了,你很厲害的喔,把我都搶到了,區區一個藥庫保管員你都沒辦法啊,我看不起你!”
  咦,我馬上很清醒了:“小雪,你說什麽啊,一個破保管員能和你比嗎。”
  “對啊,有什麽了不起的,你肯定有辦法把他擺平的,我相信你。”小雪一個勁晃我的膀子。
  靠,被小雪這麽一激,我倒是把酒給散了。呆在一邊想朱主任的事情,是啊,假如連這個難關都度不過去,我還怎麽往下走喔,做業務的人碰到難關就躲的話,那業務幹脆就不要做了。雖然胡哥把姓朱的說的那麽可怕,我不相信我這個死都死了一圈的人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想啊想啊。總結了四個辦法。1,直接找,一次一次地找,用我們做藥的最原始的辦法:死盯。2。偷偷地給他塞點東西,不過他又不是什麽關鍵人物,送東西怕公司費用上批不了。我自己貼的多。3。到他家去送。任何人對到家裏來的人總會有一種親切感,不會很抗拒的。讓人很難看的。4。實在不行,找人揍他,他媽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老子就是要他的命,看他怕不怕。
  嗬嗬,我把總結的四種辦法向冷領導一一作了匯報。冷總對前麵三種辦法表示了一定的支持,對最後一種辦法表示了直截了當的鄙視,認為那是下流到極點才會想出來的。同時對我的人品也產生了懷疑。
  我表示我很冤枉,能想出最後一種方法說明我的思路很開闊嘛,有什麽下流的呢。我很不理解小雪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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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暫時還不想再找朱主任,他媽的這條死狗我對他還是有點抖嗬。沒事再被他攆一次我肯定得崩潰掉。留著過幾天再說吧。
  公司的錢終於到帳了,打了不少給我,足足兩萬整。嚴經理對我是下了血本了,還沒有哪個象我這樣資曆的可以一次拿到這麽多費用。這可不是每月的例會的時候拿的啊,是額外的費用。
  趁熱打鐵,我厚著臉皮請校友替我介紹一些醫院庫房的人,於是其他的幾家醫院有我校友的幫忙,在查進銷存的時候很順利,雖然查到了很多的虛頭,但是有大家的熱情幫助,我很快就聯係上了原來的統方人員,把真實的數字拿到了。在給了他們一定的好處之後,我把各家醫院開我們藥的醫生名單都搞到手了。
  至於朱主任那邊呢,哈哈,我後來根本就不找他了,人托人,我在請了那麽多飯以後,找到了他們庫房的另外一個人,他偷偷地把我要的數字一五一十地全弄到了手。
  嗬嗬,我得意地對小雪說:“怎麽樣,豬八戒厲害是厲害,我不找他還不行嘛。一條路走不通咱就非得死咬住不放嗎,咱換條路。嘿嘿,老公頭腦夠用吧。”
  小雪表麵上不屑一顧,不過我看她還是蠻佩服我的。這點從她親我的時候就能感覺到。怎麽感覺的?你自己找個女孩體會一下吧。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做事情也應該這樣,不要一條路走到死,多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能低成本完成工作最合算嘛。
  有了具體的數字,我把錢全取了出來,還換了許多零錢,買了無數信封。幹什麽呢,準備給醫生發錢唄。
  我把小雪也給拉差了,兩人對著名單吭哧吭哧地把錢裝到信封裏。小雪一邊裝一邊自己生悶氣,看著這麽多的錢跟別人姓了,心裏總歸會有點不平衡的。換誰剛開始的時候還不都這樣嘛。
  至於發錢的過程咱就不說了,反正就是把錢給人家,當然其中有個別醫生認為自己不止信封裏的那一點,我再適當地補點給他就好了,一切WELL。
  現在整個蘇州的工作基本上進入正規,有兩家醫院壓了不少貨在庫房裏的,我自己貼了臨床費爭取早點把它消耗掉,就兩三千塊錢嘛,怎麽樣也能在後麵的開發過程中把它撈回來。現在要是不把這爛肉給剜掉,早晚會把整個事情全爛光的。除了這兩家,別的醫院還比較正常,在我付清了臨床費之後,大家繼續和往常一樣支持我們公司的業務開展。
  時間一晃就到了回去開會的時候,這次我很不合算,得買兩個人的車票,小雪想她媽了,和我一起回南京。
  我在公司現在的地位已經可以了,在南京當時的成績就很不錯才被選到蘇州去的,能到蘇州也說明我是一方諸侯了,而我到了蘇州,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犯了點錯誤,不過現在已經把整個市場接了下來,原有的關係全部理順,換了別人,真還不好說。
  我為什麽能做的好呢,不是有很多朋友幫忙的啊,其實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跟我沒有一直狂等公司的支持有關係,在公司的錢到手之前,我打開自己的小金庫把工作給延續下去了,在公司的經費到了之後更是全部用在工作上,決不貪汙,所以才能這麽順利的,你說呢,是不是這樣的啊。
  劉哥比我還先到,他在南京有個相好的,沒事就往南京跑,現在有了公款消費他比誰都跑的快。
  晚上他們幾個人把各自的女朋友都帶上,大家一起吃飯。有張哥,史哥和劉哥,再加上我。小雪回家去了,而我們的鐵杆陳哥因為已經進了婚姻的監獄,不能出來瘋了。
  我很樂意跟他們聚會,吃飯事小,吃了飯以後的節目會更精彩的。有女朋友在場,最多唱會歌吧,然後就篤定是打牌賭錢,我憋了一個月的火將在他們的身上得到發泄,不把他們的內褲都給贏來我改姓八。
  張哥去年的工作成績排名第一,光獎金就拿了好幾萬。據相關人士透露,他在三八公司快三年的時間,連收入帶貪汙差不多有二十萬的積蓄了,假如不是他花了很多錢在雞子身上,估計還得多十萬呢。
  錢多的時候人會有歪心思的,這不,吃著飯,他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到一旁,說他打算辭職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心想這家夥肯定頭腦被燒壞掉了,好好的工作不要,一年快十萬的收入不要,想辭職!不是瘋了是什麽呢?
  張哥沒好氣地把我手打開:“怎麽了,我辭職不行嗎,你有什麽意見?”
  “張哥啊,是不是有哪家公司請你去做經理啊?記得帶兄弟一把喔。”
  “什麽啊,是有不少公司找我。我他媽不想去。我現在想自己單幹,做大包。”
  “張哥噢,你可能受什麽刺激了吧,我好同情你。好好的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你他媽才有毛病,我跟你說真的,我在三八公司辛苦一年才弄個十萬八萬的,我的剩餘價值全被公司給剝削了。要是我自己能做這麽大的銷售,最起碼能弄個靠一百萬。我早就想好了,自己拿品種自己做,不替三八公司賣命了。”
  我雖然知道公司很無情地在壓榨著我們,但是叫我立刻離開我還是沒什麽準備,可是張哥真要叫我走我又隻好聽他的話,我的兄弟嘛,說什麽我得聽對不。好矛盾啊。
  還好,張哥不是叫我現在走,他說讓我在蘇州把基礎打牢點,以後他把事情做大了再喊我一起也不遲。他在這次會後就會跟嚴經理好好談談,爭取嚴經理的支持。在以後的大包工作中,少不了會請嚴經理幫忙,在走之前和嚴經理好好溝通是很有必要的。
  我和張哥談了好一會,大家都以為我們在談工作呢,也沒來打攪我們。最後還是我想賭心切,果斷地終止了談話,把張哥給拽到了酒桌上繼續奮戰。
  事情很順利地按照我的設想進行著,大家連歌廳都不想去了,把幾個女孩子安排在賓館房間看電視,留著等會用。我們三下五除二把牌桌收拾好,開始了讚助我的晚間節目。我想錢都想瘋了,也不管還有關心戰局的女孩子在場,充分發揮我的技藝,把他們三個冤大頭在兩個小時之內全部解決,如果不是有女孩子在場,他們真得把內褲都輸掉。最好的事情是錢被我贏了,還不需要照慣例花出去,每人都有女朋友在,不好找小姐。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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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公司開會兩天波瀾不驚,我們照例匯報工作,報銷費用,填寫新的預算申請。會後則是吃飯喝酒打牌唱歌。看起來與以往的會議並沒有什麽不同。
  蘇州的維持工作我已經做的差不多了,需要新的開發作為增長點。我在來之前就考慮好了。有胡哥幫忙,他們醫院可以再開發個新品種進去,別的醫院暫時就不考慮了。下個月的主要任務還是把醫院篩選一下,每家都跑幾遍,再決定新的開發對象。
  這樣,我的開發預算就隻有一家,於是根據慣例申請了三千塊錢。另外的臨床費和一些臨床啟動的費用另外再說。
  會議結束了,大家作鳥獸散。張哥暗示我再等等,我知道,他決定要和嚴經理提出辭職了。
  我坐在張哥的桌旁等他,突然發現史哥也鬼鬼祟祟地溜了回來。
  我好奇地和他打招呼:“嗨,史哥,你怎麽沒回去啊。”
  “啊啊,我還有點事情,你怎麽也沒走?”
  “張哥喊我等等他,他正在和嚴經理聊天。”
  “嘿嘿,我也找嚴經理有個事情。也是張哥讓我留下來的”
  噢,我明白了,肯定是張哥給他也透露了要辭職的消息,可能事先和他還進行了交易,要推薦他接南京的主管,他正在等回話呢。
  我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他們做交易的場麵:
  張:“哎,老史,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談談。你有空嗎?”
  史:“有啊,張哥,什麽事啊,這麽神秘?”
  張:“我講的事你暫時誰也別告訴啊,我想辭職!”
  史(暗喜):“不會吧張哥,好好的你怎麽要辭職,公司肯定不會放你走的,再說了,你一走,南京的工作沒人能擔得起來嘛。”
  張:“你別裝,看我走了,你還不得高興成什麽樣子呢。為什麽要辭職我就不想多說了,反正肯定要走,而且我想推薦你做南京主管,以我和嚴經理的關係,我推薦的人選他肯定同意的。”
  史(大喜):“HOHO,張哥,那我先謝謝了。”
  張:“不過我有點事想事先和你溝通一下。”
  史:“張哥,你有什麽事盡管吩咐,隻要我小史能辦到地,一定在所不辭。”
  張:“我們都知道,平時手頭的工作中,難免會有點費用上的小出入,不會做到十全十美的,我想我說不定也會有這個問題,我事先會盡量把帳填平的,不會讓你太難為,不過假如實在做不到的話,請你擔待一點,想辦法從後麵的工作中填吧。你看行不行。”
  史:“呃呃,好吧,張哥你放心,我小史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再說我們又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一切有我給你頂著。”
  張:“那就好,那就好,嗬嗬,我還是覺得你最夠朋友,老陳的嘴不緊啊,萬一他告訴吳葳,那就傳的滿城風雨嘍。我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好啊。嗬嗬。”
  這兩個奸臣在心照不宣中完成了黑暗的交易,史哥得到夢寐以求的南京主管,在職場中多了一份拿的出手的資曆。張哥則得到實惠,在臨走之前還可以從三八公司撈點油水。兩人都不吃虧,等於是史哥花了公司的錢從張哥手裏買到了主管。嘿嘿。
  當然,這個場麵隻是我在刹那間從腦海中一走而過的。
  我壓低聲音對史哥說:“史哥,恭喜你啊。”
  史哥一驚:“什麽恭喜啊,張哥都對你說了?”
  “嘿嘿,說什麽啊,什麽都沒說,我恭喜你昨天又輸了五百塊錢給我的啊,我晚上決定請你吃飯。你想到哪去了。”
  史哥知道上當了,沒好氣地給了我一腳:“去死!”
  不一會,張哥從嚴經理的辦公室出來了,似乎眼睛還有點紅紅的。不會吧,難道他很傷感?我心裏嘀咕著。
  跟我猜想的一點不差,張哥沒顧的上和我說話就把史哥喊進去了,史哥估計大事已成,樂得屁顛顛地跟在張哥後麵。
  晚上,嚴經理把我們都留了下來,把南京的幾個人也都喊了來,給張哥擺送別宴。陳哥顯然沒想到張哥要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另外的幾個女的呢,居然都有點眼淚嘰嘰地。
  是啊,張哥在位的時候一直在罩著大家,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他不但不批評,還主動幫他們想辦法,最厚道的地方是張哥因為貪汙自己那一份就夠了,所以從不克扣大家的費用,在做主管的人當中簡直可以算得上是聖人。現在這麽就走了,大家當然很有點傷感。唉,都是萬惡的三八公司給逼的啊!
  嚴經理看氣氛很壓抑,舉起酒杯對大家說:“你們的張哥不是我們公司不要他,也不是他在三八公司做得不好。是他要尋求更大的發展,我們應該為他高興才對。張哥(他也喊張哥,看樣子死者為大啊),我代表三八公司南京辦事處歡迎你隨時來坐坐,你有什麽困難的話我們大家也會幫你的,大家說是吧。歡迎張哥隨時回老家的人都敬他。”在座人員對此表示了響應。一時間氣氛變得活躍起來。每個人都舉杯敬張哥的酒,張哥感動之餘是來者不拒,醉倒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最後還是我收拾殘局,把張哥弄回了住的地方。他醉的跟鬼一樣,原來想留我談心的自然也談不起來了,自顧自睡的象死豬。我隻好唉聲歎氣地獨自看毛片。
  第二天快到中午張哥才哼哼唧唧地爬起來,還是醉眼惺忪的樣子,看見我居然盯著我看了半天,把我嚇了一跳。
  我很巴結地服侍他裝束完畢,洗刷完畢。帶他出去吃飯。
  幾碗豆漿下肚,他好象回過神了:“哎,你怎麽沒去蘇州啊。嚴經理知道了不罵你嗎?”我噗地把嘴裏的豆漿給噴了出來。
  張哥在我做了好一番解釋才徹底把昨晚的事情給弄清楚,又經過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才把整個事情理出頭緒來。我長出一口氣:“張哥,你總算恢複記憶了!”
  張哥變得很嚴肅:“現在我辭職了,下麵自己幹,你有沒有信心跟我一起玩一把大的?”
  我苦著臉:“張哥,你不是叫我先在蘇州打好基礎嘛,現在怎麽又變了?是不是還沒醒酒啊。”
  “我又不是叫你現在就幹,我是說以後。我先把品種選好,路子先趟一下。等我把南京市場打開以後,就到你蘇州去做,那時侯你再出來也不遲。”
  “好的好的。”
  “你現在一定要不計成本把市場做好,最起碼手裏要有幾家基礎非常紮實的醫院,不僅藥劑科關係好,臨床的關係要好,就連上層的關係也要想辦法打好。公司的費用你一點都不要貪汙,全他媽的用下去,有必要的話可以從我這兒拿點。等我的品種一到你蘇州,馬上就能把市場打開。我們把蘇州和南京抓住,想不成功都難了。”
  接著,張哥絮絮叨叨地把這番話重複了無數遍,可能覺得這樣子是解酒的好辦法吧。我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一直默默地聽著,偶爾點個頭什麽的加以配合。反正嚴經理發過話了,我可以遲一天回去。就把自己當三陪吧,今天賣給張哥了。隨他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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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我終於擺脫了張哥,帶著他的囑托和小雪回到了蘇州。當然,我在南京的時候有去看過小雪的父母,還大包小包地呢,這點不勞您的提醒。
  小雪估計受她爸爸媽媽什麽刺激了,一路上不停地說要找個工作做,不能光靠我養著。我一開始怎麽也不同意的,搞什麽搞嘛,我一個月好幾千的收入還養不活咱們嗎,不出去了。小雪不答應,說要是找不到工作她就從蘇州回去,不能光靠我,要是我一不高興了,她一點地位都沒有。
  好吧好吧,我說那你幹脆和我一起做藥好了,反正你對做業務很有興趣。她得意了,笑嘻嘻地說就是想和我一起做藥的。
  對我來說,小雪願意做藥當然很理想,肥水不留外人田。正好馬上張哥有品種要到蘇州來做,到時候我把藥做進醫院,下麵的臨床就讓小雪去做,發發錢什麽的也不太累。不過小女孩老是拋頭露麵地萬一被別人勾引去怎麽辦?我很自私,好不容易把這個小天使弄到手啊,可不能失去。
  我還是把張哥的想法告訴了小雪,把我的安排也講給她聽。她很高興地問:“可以啊,能給我多少工資?”“哎呀,我們自己的事發什麽工資啊,自己做多少拿多少。”“那不行,萬一我一點成績都沒有那不是沒錢拿了嗎?”
  我好不容易把為什麽不拿工資的原因解釋清楚,而且還特別說明我們自己做老板,地位很高地。以後人家就喊你冷老板而不是小冷。乖乖,總算說服了她。
  張哥這幾天要和公司交接工作,說好了交接一結束就去找品種,到時候喊我一塊去。
  我回到蘇州就趕緊把我現在的工作安排好,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新醫院的開發。
  胡哥說了,自家兄弟,能幫的地方他肯定會幫,但是要叫他直接幫我進藥,他還是沒這個本事。他隻能把幾個關鍵的人物告訴我,剩下的工作還得我自己去做。
  他們醫院每次進藥都要開藥事會,而且還是舉手投票,過了半數才能由藥劑科造計劃進藥。能在藥事會上參加討論就必須有主任以上的醫生打報告才行。乖乖,煩不煩撒。
  第一關相對來說好過點,畢竟我已經發了好多錢出去,認識了好多醫生。加上我很勤快,沒事的時候就往醫院跑,尤其是這家醫院離我最近,我跑得最勤。
  不過我用不著麻煩自己親自找醫生寫報告了,胡哥叫我找一個白主任。白主任跟他的關係不錯,而且是我們學校60年代的老前輩,對同校的後生晚輩們一向都很照顧,隻要是本校出來的,有求必應。
  就這樣我也沒虧待白主任,在包包裏藏了一條煙送給了他。他也沒推辭,笑納了。還有半個月是一季度一次的藥事會,會上有他的支持,通過討論的概率大增,我算遇到貴人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拜訪了好幾個我們的老客戶,平時他們沒少拿我們的好處,關鍵時候多個人說話就多一分把握,我得盯他們表態。
  藥劑科主任因為胡哥的關係,沒怎麽使絆,對我的工作很配合。我買了條金項鏈送給他後,他的態度就更好了。何況我們公司和他們醫院畢竟合作了不短時間,他也沒少拿我們公司的好處。雖然前麵都是小翠和他們接觸的,可他對我們公司還是有感情基礎的嘛。
  有朋友會問,你怎麽到哪兒做事都很順啊。是這樣的,我們當時做藥還不是很難,而且我是學醫的,同學校友多,再加上我們公司和這家醫院一直都有業務往來,所以進藥總的來說比較容易。實際上這次我根本不需要送金項鏈給藥劑科主任的。為了以後自己的品種,我決定還是放放血比較好點。
  蘇州市區的醫院不少,雖然我們已經在五家醫院有貨,但是還有五家以上還沒有做進去。小翠當時是安於現狀,每個月能拿大幾千覺得很好,不想開發了。正因為如此,嚴經理對她也是很有意見。我來了以後肯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不光是為了公司,就算為了自己也得把能做的都做了。
  除了最牛的蘇醫附院,我把剩下的還能上得了台麵的醫院都在最短時間轉了一圈,包括區級的。有的我請現在認識的醫生或者是朋友給我介紹個把熟人,有的幹脆就這麽直接去探聽情況,在兩個星期之內,我把幾家可以一做的醫院的擋案全弄好了,等著月底開會的時候要錢用。
  小雪在看電視累了的時候也會陪我一起跑醫院,先找找感覺嘛。有的醫院比較小的我讓她自己去了解情況,反正就是找醫生說說話而已,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喜歡,真是有問必答,了解起情況來比我還利索。通過這樣一來,小雪也熟悉了:“有什麽難的啊,不就是找人說話嗎,誰都能做醫藥代表嘛,還要什麽文憑,真是的。”
  其實這個月別的也就沒什麽事好說了,藥事會的結果已經在意料之中,我們的藥根本就沒人反對,全票通過,白主任的麵子還是很大的。別的時候我跟小雪一起跑醫院,拿到了醫生的統方單子開始發錢。一切都按照程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除了小雪仍然不願意和我睡在一個被窩之外,我對一切都很滿意。
  轉眼又要回去開會了,我已經在編造回去開會的材料和單據。張哥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和一個廠家談好了代理的意向,讓我抽空和他到廠家去一趟,我們在南京會合,一起坐飛機到深圳。回來直接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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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在下麵的文章中敘述的藥品是我自己編的,大家別亂猜到底是哪個廠家啊什麽的。至於到底當時是不是這個差價請你就別較真了,差不多就行。過去了這麽多年,我哪兒還能記得那麽清楚啊。知道做藥的大概是怎麽回事就行了。
  我提前好幾天帶著小雪回到南京,臨走前把當給醫生的錢都給了,把蘇州的事情盡量安排好。還編了謊話怎麽應付嚴經理的考勤。不打無準備之仗嘛。
  我還是第一次坐飛機,心裏充滿了好奇和向往。可真坐上去了也就這麽回事,還沒有大巴舒服,起飛時我一直擔心飛不起來,嚇死了。在天上什麽都看不到,除了藍天白雲紅太陽。降落時又擔心下不去。總之,坐飛機就是活受罪。奉勸大家一句,能不坐還是不坐的好。
  張哥是個神人,亂七八糟的人他都認識。這次他又是經過朋友介紹,聯係到了一家專門生產抗生素的公司,公司老總不想自己做市場,覺得太累,想把各個市場都給代理出去,自己坐著收錢。張哥聽說了,知道這可是個好機會,趕緊電話聯係,趕緊說好見麵的時間地點,趕緊就喊我一起過來見麵談談。
  當時的抗生素市場潛力很大,不少現在已經成功的藥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做抗生素起家的,我們要代理的就是當時的天王級抗生素--頭孢噻肟鈉。
  頭孢噻肟鈉屬於頭孢三代,當時剛推向市場時間不長,價格雖然已經從天文數字降下來了不少,但是空間還是很大,足夠我們操作的。
  我很奇怪這家公司為什麽要把銷售部放在深圳,從全國的觀點來看,深圳太靠南了一點吧。不過反正跟我們沒關係,有本事他們把銷售部放到曾母暗沙都行。
  銷售部的經理對我們很客氣,可能是老總特別打招呼的原因,他很熱情地把我們安排在一家很說得過去的賓館,中午很熱情地招待了我們一頓,還說下午先帶我們四處走走,張哥婉言謝絕了,他想早點把事情定下來。盡管我心裏很癢癢,想看看這個改革前沿,看到張哥的瘟神像,我沒敢提。
  我們正式在下午就細節問題談起來。那氣氛還是很象正式的商務談判多些。比我和藥劑科他們談進藥的場麵要嚴肅。
  我們這次主要談的是一克粉針的代理。國家定價是26。8元一支,批發價是23。3元一支。給我們的價格是6塊錢包稅到批發價的75扣,超出75扣部分的稅平攤。
  價格我們沒什麽意見,當時的抗生素還沒那麽爛,不象現在15扣就能拿到貨了。我們和他們公司討論的重點是首次進貨量和年銷售指標上。
  公司認為我們首次進貨最好能到10萬,年銷售不低於500萬。我們認為他們的要求有點過分,都除以二還差不多。經過不長時間的友好協商,最後大家一致同意首次提貨8萬,年銷售300萬。暫時蘇北市場不和我們簽約。如果有別人要做就放給別人。如果我們過段時間還是想做,就把指標加到500萬。完成指標獎勵5%。
  公司的合同很正規,張哥把合同研究了一個下午才很鄭重地簽上了大名,簽完之後長出了一口氣:“籲----,大功告成!”
  我們隻多呆了一天,走馬觀花地把深圳視察了一圈,認為搞得很好,沒有辜負我們的希望。晚上還特地考察了當地的色情業,覺得也蠻不錯的,比我們江蘇強。
  我雖然比預定的時間提前兩天回到南京,但是回不去蘇州了。要在南京找房子做辦事處,也做為張哥新的公寓。那家公司說好了每個月給我們兩千塊錢辦公費用的。我們準備花一千五租個稍微好點的房子,顯得體麵些。
  當天晚上我和張哥煞有介事地坐下談我們的合作事宜。他雖然錢也夠用的,但是精力不夠啊。我們可不是著眼於眼前,以後事情越做越大,他也需要我這樣優秀的幫手才行。我們的目標可是紮根江蘇,放眼全國,走向世界。
  張哥在做事的時候不象找小姐時候那麽輕浮,很嚴肅地板著個臉:“你看怎麽合作吧,親兄弟明算賬,咱們把醜話放在前麵一次說完,以後按製度辦事。”好象我是他的敵國談判代表一樣。
  “張哥,你怎麽說怎麽好,我聽你的。”
  “好吧,我先說說我的想法,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再提。”
  “好的好的。”
  “我們成立合作組,總資金10萬,我六萬你四萬,行不行?”
  “什麽叫合作組啊張哥?”
  “我們暫時不能搞股份合作嘛,但是又要共同出錢,不叫合作組還能叫合作社嗎?你就說這個比例行不行吧?”
  “行啊,張哥,你不就是要控股嗎。我怎麽會搶你的老大位置呢,你放心好了。”
  “死去吧你,既然你同意了出資比例,下麵我談談怎麽開展工作和怎麽分配利潤。每家醫院的開發費根據醫院大小我們共同商量決定,哪怕你在蘇州沒過來我也會和你聯係的。臨床費每支五塊自己掌握,每人手頭的醫院再提一塊錢的提成。你看行不行?”
  “張哥,我看這樣吧,醫院的開發費就別商量了,根據你醫院的銷量來,自己先墊,進去了以後每個月從銷售裏麵提一定的比例不就好了嗎。省得大家商量來商量去的,互相防著,弄不好還傷和氣。”
  “哎,你小子有兩把刷子啊,這麽好的主意也能想得出來。我算算啊。怎麽提呢?”他拿起筆開始算。
  “好吧,每家醫院誰開發的誰提三塊錢一支怎麽樣?”
  我在心裏想想:“唔,假如開發蘇州胡哥的那家醫院大概要兩萬塊。做進去的話努力一下一個月兩千支不成問題,那我三個月也差不多就能把錢收回來了,可以可以。”我同意了張哥的說法。
  “我們談商業的時候盡量把扣率談到75扣,超出部分個人和集體各得一半怎麽樣?不到部分看情況再說。”
  “這當然可以,不過各個地方扣率不太一樣。南京的就不如蘇州高,你不是吃虧了嗎?”
  “咱們自己兄弟說什麽吃虧不吃虧,我南京的市場還比你蘇州的大呢,你不是也吃虧了嗎?這樣吧,我承擔任務的60%,你承擔40%。好不好?”
  “行啊,就這麽說吧。”
  “那你找個筆把剛才的寫下來,我們打印一式兩份,簽字通過!”
  靠,張哥看樣子簽字簽出癮了。
  剛才我們的談話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沒有,這裏麵涉及到底價和供貨到醫院之間的差價怎麽分配的問題。我簡單地再解釋一下。
  我們的底價是含稅6塊錢,供貨出去差不多是75扣---17塊錢,中間差價是11塊多。給臨床5塊,提成1塊,開發3塊,還有兩塊錢集體分配。或者作為積累留做以後的發展資金。也叫擴大再生產。
  我們接著商量好了,暫時不招人,自己先做著,他做南京,我做蘇州。等機會成熟了,市場反應一片大好的時候我們再招聘醫藥代表覆蓋整個蘇南。把能做的醫院都做了。
  下麵的事情就是找房子,把首批進貨款打到對方帳上等著發貨,把貨接到了房子裏存著。張哥馬不停蹄地開始了他的開發,我則老老實實地到公司開會,假裝是個好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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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這次開會我準備的很充分,把所有能要到錢的因素全列舉了出來。有胡哥那家醫院的推廣會費用,好幾家需要維護的醫院的費用,這個月費盡心思調查來的幾家新醫院的開發費用,反正要是都能拿到的話得有快五萬了,這還不算臨床費。馬上要開始自己的大包業務了,能多拿點公司的錢為自己鋪路總歸是好事。
  嚴經理可能感覺到了什麽,一向對我比較大方的這位老好人這次居然對我的申請左看右看,最後克扣了接近一半下去。還說什麽你現在的工作重點是臨床推廣,要把現有的醫院鞏固好了再考慮開發新的醫院。我看他十有八九是猜到張哥會要我幫他做業務的事情。
  少歸少,聊勝於無,螞蚱也是肉嘛。我還是很高興地拿到了三萬,對我工作的開展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回到蘇州,我立刻開始對所有醫院的抗生素市場進行了考察。不得了啊,幾乎大醫院都有好幾種我們的同類產品,看樣子有好多有識之士已經走在了我們的前麵。
  我特意找了幾個資深人士了解了一下做抗生素的開發行情,更是不得了,一些大的醫院沒十萬八萬的根本下不來,就連一些中檔醫院也得三五萬,而且做這些藥的都是直接找院長,藥劑科根本沒用。據說有個女孩子做省工人醫院花了十幾萬都沒把藥做進去,氣得一屁股坐在醫院門口嚎啕大哭,有什麽用呢,還是沒進。
  我計算了一下我的財產,總共六萬,給了張哥四萬做合作組基金,剩下的兩萬遠遠不夠開發大醫院。我很不好意思地找張哥借錢,張哥說他那邊需要的錢更多,愛莫能助。我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實在不行我把眼光對準了蘇州的鄉鎮醫院。蘇南的鄉鎮醫院都非常厲害,很多都比蘇北的縣醫院還有錢,每年的業務量多的能上千萬,病床很多也在150張以上,假如能多做幾家,不也還行嗎。
  想到做到,我和小雪分頭調查附近的這種醫院,主要是看看醫院裏都有沒有我們這種藥,至於具體的開發等調查了再說。
  結果很快出來了,居然都還沒有我們的競爭品種,大部分還是用一些低檔的抗生素,比如先鋒4啊5啊什麽的,而且問了一些醫生,他們說很少有人去做臨床。這下我可找著寶了!
  我在做公司的事情之餘,抽空到一家小醫院看看情況。這家醫院還可以,我問了一個醫生,病床有150張,每年的業務收入都在400多萬,比我們的縣醫院還多。唔,是個好地方。
  在醫生的指點下,我找到了院長辦公室。為什麽先找院長呢,這種類型的醫院都是院長一個人說了算。藥劑科隻是個采購而已。不要說抗生素,什麽事情都一樣。
  院長正在打電話,我等他有空做了自我介紹。他聽說我是三八公司的對我很客氣,看樣子我們公司的口碑不錯。我先向他了解了一下我們公司的產品,他說有感冒衝劑在用,銷量還可以,讓我有空的時候到醫生那兒多轉轉。我對此沒什麽興趣,靠他們醫院用我們公司的產品得把我累死。我關心的是下麵的事情。
  我很大方地送了好幾個小禮品給他,說是小禮品實際價值都在幾十以上。院長收了禮品之後對我的態度更好了,我趁機提出了我的抗生素。他沒說能進也沒說不能進,嘻嘻哈哈地顧左右而言他,大談特談醫療界的奇聞逸事。
  我心裏有數,想錢了!於是我從包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信封,裏麵裝著厚厚一疊鈔票,整整兩千塊。院長毫不客氣地拿過去掂了掂,往抽屜裏一放。接著他拿起電話:“喂,齊主任嗎,我這兒有個小戚等會去和你談談一個藥品,你好好接待一下。我看他的藥還不錯,先進點試用試用。”
  很順利,他這樣規模的醫院當時還很少有醫藥代表去送禮。一下子能拿這麽多他當然對我綠燈大開。況且又不是拿錢去買,用完了再給錢的事情對他能有什麽不好的呢。
  有了院長的指示,藥劑科的齊主任一點廢話都沒有,很爽快地就和我把事情定下來了。80扣進藥,先送一件,用完付款。我當然也不能虧待他,送了500塊錢給他,他更高興了。主動教我應該去找哪幾個醫生,他們的病人多。
  小雪還在門診大廳等我,我見醫生的時候把她也喊上,以後的臨床工作主要讓她來做,先見見醫生還是很有必要地。
  見的醫生對我們都很客氣,當時做鄉鎮醫院的醫藥代表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廣大鄉鎮醫院的醫生就象盼著親人解放軍一樣盼著我們的到來,現在有小雪這麽漂亮的女孩子給他們發錢,個個高興地說一定會幫忙一定會幫忙。不過他們對藥的使用提出了很多問題,幸虧我一直對產品知識很注意掌握,還特別對小雪進行了緊急培訓,有的問題小雪都可以回答得出,一所有問題都沒把我們難倒。
  就這樣我們跑遍了附近的類似醫院,花了不到15000塊錢就進了5家醫院。這些醫院離市區都不算遠,小雪做起臨床來不太麻煩。於是小雪現在也挎著個包包,很象個專業人士。
  我的進度比張哥還快,他的眼光一直盯著他原來的幾家特大型醫院,這些醫院很難一時擺得平,他還在苦苦掙紮著,等他的老關係能早日給他進藥。
  現在我自己的業務全交給小雪了,除了送貨這個體力活得我親自出馬,別的小事基本不要我煩神,我把精力放到了即將舉行的學術推廣上。
  胡哥的那家醫院已經把我們的四個品種都進了,而且這家醫院在蘇州也算是排得上號的大醫院,公司很重視這家醫院的臨床推廣。特意派了學術專員過來講課。劉哥也從無錫趕了過來指導我的工作。
  我把所有相關科室的醫生全請了來,大概得有四五十人。我和劉哥坐在會議室門前,每個醫生過來都喊他們簽到,順便領取會議的禮品---每人一個手表。
  我們的會議室是租用了一家賓館的,會後就在這家賓館聚餐,所以他們也沒收我們的租金。我定了四桌,每桌的標準600,酒水我們自帶。
  會議室布置的很有檔次,什麽橫幅標語花籃都有,學術專員還帶來了投影儀等等講課用的東西,往前麵一擺,更顯得煞有介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人大會在這開了呢。
  我一向對聽課都不感興趣,講的都是我已經會了的我就更沒興趣了,躲在一旁打瞌睡,直到劉哥抵抵我:“喂,喝酒的時間到了。”我才興高采烈地同去喝酒。
  醫院平時很少有機會讓這麽多同事聚在一起,我們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都很高興,大呼小叫地你敬我我敬你,氣氛很熱烈。
  我和劉哥也很高興,因為我們每人都從會務費中貪汙了一條中華煙。
  會議的效果很好,我們產品在這家醫院的銷量大增,老品種比原來多了近一倍,新品種也開始上量了。我一下子變得很輕鬆。
  這種會議形式當時很流行,很多大公司都喜歡這麽做,屢試不爽。不過現在幾年這種辦法不行了,醫生吃了飯之後把嘴一抹,沒幾天就會把請客的公司忘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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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跑了一天回到家裏,小雪還沒回來。我有點後悔讓她出去跑業務了,前些天她沒事的時候做家務很勤快,每次我回家總可以吃到現成飯的,那種感覺很溫馨,是一種真正在家的感覺,現在可好,兩人每天都要很晚才能見到麵,見麵的時候大家都累的要死,幾乎連話都不想說,常常是弄點麵吃吃就算了,我隻好用麵條下酒,場麵比較淒涼。
  我決定今晚不節省了,等小雪回來咱們下館子去。再這樣下去我們會過勞死的,我可是個高收入階層啊,至於那麽省嗎。都是小雪不好,說什麽我們在創業初期,要把錢都用在業務上,自己的生活怎麽將就怎麽好。她當然好,省錢又減肥。我可是大老爺們哎,不能離開紅燒肉太久的,時間長了我能不害相思病嗎。
  小雪回來了,一臉的不高興。我可心疼壞了,小丫頭以前可沒受過罪啊,現在被我逼著每天跑臨床,中午的飯都吃不好,說不定還要受氣,今天怎麽還一臉不高興呢。
  我把她的包接下來,問她:“小雪啊,怎麽了?是不是誰給你氣受了?叔叔幫你去揍他。”
  小雪撲哧一樂:“死吧你,是誰叔叔,我是你姑奶奶還差不多。唉,我今天去一家醫院看看,他們又進了一種抗生素,和我們的價格差不多,臨床費比我們給的還多。醫生現在都被他們拉過去了。”
  我大驚失色:“什麽1居然有人和我想到一塊了?我明天和你一起去看看是哪個兔崽子壞我們的好事。”
  我一旦決定明天去調查,那現在就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裏了:“小雪啊,我們今天吃火鍋吧,我好幾天沒吃葷的了,你可憐可憐我吧。”
  “奇怪啊,前幾天我們進展很順利的時候你無所謂,現在情況這麽糟糕你卻有心情去浪費錢。好吧,看你說得這麽可憐。今晚就出去吃算了。”
  “越是碰到困難越要大吃特吃,這樣才有足夠的能量迎接新的挑戰嘛。”
  我們嘻嘻哈哈地出去吃火鍋,什麽競爭啊上量啊什麽的暫時全部放到一邊。我們做藥的人每天都在競爭和威脅中生存,不善於調節自己心情的話會早衰的。我在快一年的職業生涯中,早就看透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嘛,不就是錢?我夠用就行了,做事隻是要對得起自己,努力了就不會懊悔。至於現在的情況,還沒到能讓我驚慌失措的地步。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我在吃飯喝酒的時候,很不當回事地和小雪討論著對策。
  我們的抗生素在幾家小醫院這段時間用的很好,有的醫生一個人就幫我們用了100多支,每家醫院基本上都用到了一件貨。最先進藥的那家我已經送第二批貨了。臨床費我們已經兌現了一遍,都是照三塊錢一支兌的,醫生們在拿到這些額外收入的時候都很高興,以前可沒有這種好事啊。照這樣子下去,每家醫院的穩定銷量都能到1000支以上。可以說前景一片光明。
  現在突然冒出來個競爭對手,對我們的威脅是可想而知。
  我問小雪:“你有什麽想法呢?這麽高的智商肯定會想出高招來的,不要客氣,就當拋磚引玉吧。”
  “什麽拋磚引玉,我是拋玉引磚。有什麽辦法呢,把臨床費增加,我覺得能給到五塊錢就可以了,或者我們請醫生出來吃飯。怎麽樣?”
  “你這是一般做法,碰到競爭對手的時候大部分公司都想這麽做,不算是玉,最多算一塊小石頭。我問你,這個產品是公司在做還是個人在做呢?”
  “不知道?這有什麽不同嗎?”
  “我老人家告訴你哈,區別太大了。要是公司做的話,做下麵這些醫院的都是一些小代表,在公司沒什麽地位也沒什麽費用,而且他們很可能克扣醫生的臨床費,這對我們沒什麽威脅的。要是私人在做的話,他們為了自己的事業,可以做的很勤快。對醫生的政策也很靈活。對我們的威脅就會特別大。不過這也要看這個人實力的大小區別對待。”
  “喲,你還蠻厲害嘛。那這個人實力的大小我們有什麽影響呢?”
  “這就更簡單了,實力大的可以花錢請醫生吃飯,多給臨床費,多做醫院。對我們的威脅肯定就大嘛。不過我看這個就是個人在做的話實力也不會太大,要不然他篤定會把我們的藥擠出這家醫院,而不是在醫院並存了。”
  “不會吧,醫院剛收了你的錢,怎麽會把你的貨踢出去呢?”
  我語塞了:“不管怎樣,我說得就是有道理。”
  “嘿嘿,你強詞奪理。”
  我們笑著說著,根本就忘了剛才的沮喪。小雪被我的分析給基本說服了,認為還是明天去調查一下這個產品的來頭再說。要是哪個公司的小代表在做的話,我們多請醫生幾次,把臨床費加到和他們差不多,足夠把這個產品封殺掉了。
  第二天我親自出馬,找了醫院裏幾個機靈的家夥問問情況。真還讓我說中了。原來有家公司的代表和這家醫院的院長是親戚,順便把他的藥就給送進來了。送進來以後很少過來,隻是在送藥來的那天找了幾個醫生隨便說了說臨床政策。估計他現在已經差不多把這事給忘了。
  小雪看到這種情況放心了:“我就說嗎,誰能有你這種眼光呢。”嘿嘿,小雪也會拍馬屁了,看樣子做醫藥代表真是能鍛煉人。
  到了一個月,我們照例坐下來算賬。五家醫院這個月一共銷了四千支,光發貨就是二十多件,不過還都沒回款,要是回了的話得有七萬多。我們送出了兩次臨床費,差不多有一萬五左右。為什麽呢,有的給三塊一支有的給了四塊一支。再加上發貨的費用啊什麽的,我自己的錢已經不夠了,還挪用了公司不少錢。就這樣我身上所有的現金已經不多了,出現了嚴重的財政危機。
  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一共發了八萬塊錢的貨,換算成件數的話就是72件。現在我這兒已經要了四十件過來,要是張哥那兒現在也象我這樣,貨早就沒有了。可我現在連第二批進貨的錢都拿不出來了。
  看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再是上量,而是要錢了。原來說好第二次進貨就回款的醫院不約而同地找了各種借口延遲回款,我月底的時候一家一家跑著要錢,卻隻是要了一肚子氣回來,我估計他們還是想要錢,可我沒有了啊。唉,做大了有做大的難處啊。我不禁羨慕起三八公司的實力來。要是三八公司也象我這樣老是被資金所困惑,嘿嘿,多少人都要回家去了。怪不得公司一直強調回款的周期。
  張哥那邊在砸了快十萬,找到了省人大的一位領導之後終於進藥了,是一家特別大的醫院,在省內幾乎首屈一指,病床就有1000張之多,每年的業務收入大概有兩億。他興奮地打電話向我報喜。激動地連口臭都差點從電話裏噴出來。他還說下個星期準備請醫院的醫生出來吃飯,雖然以前的關係很鐵,現在換了自己的品種還是要從頭做起。他說光啟動就準備了兩萬塊錢。把我嫉妒的差點吐血,我要是有這麽多的錢也不至於現在這種狀況了。
  張哥處在幸福之中,我則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幾天下來,三八公司的錢已經被我挪用的差不多了,畢竟公司的事情也不能丟,大部分的錢都用在了公司的事上,又還沒到回去開會再拿錢的辰光。現在的我,和小雪兩人身上的錢都加起來還不到100塊錢。連回南京的車票錢都不夠了。還有好幾天。
  怎麽辦呢,我和小雪把屋裏的報紙啊,酒瓶啊什麽的都拿出去賣了,得到50元正。吃飯的話隻能在家吃麵條了,酒的檔次從10塊錢一瓶的改成三塊錢一瓶的。醫院暫時也不出去跑了,怕有醫生讓我們請他吃飯。更要命的是我偏偏在這時候急出病了,發燒到39度。沒錢掛水啊,隻能硬撐著。小雪心疼地一個勁在掉眼淚。埋怨我那天不該去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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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我躺在床上直哼哼,該死的扁桃體偏偏在這時候發炎。我也不知道腫成什麽樣子了,反正連喝水都喝不下去,更不要說飯了。掐指一算,我已經兩天沒有一粒米下肚,至於煙和酒,那就更不要提了。小雪急壞了,硬是在我旁邊陪了兩夜,生怕我就此告別人世間。
  實在不行了,小雪把剩下的一點錢拿出來,扶我到旁邊的小門診掛水。真他媽黑啊,一次就把我們的錢幾乎全廢掉了。我和小雪一邊罵該死的門診一邊罵做藥的不是東西,把自己罵了進去也在所不辭,照罵不誤。
  又沒錢了,現在更慘,就掛那麽一次有什麽用呢,病情一點沒見好,吃飯錢也沒有了。我反正用不著吃了。小雪啃著餅幹就著開水,也不吃了。我們在這時候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不食人間煙火。在以後的歲月中,我們屢次追憶起來,對我們提前進了天堂自豪不已。
  我實在受不了了,再這樣的話我們不要說做藥了,非得完蛋不可。我終於戰勝了我那可憐的自尊,給張哥打電話。
  我幾乎說不出話來:“張哥你好啊。”低低的有點象耳語。
  “我聽不清你說話啊,大點聲好嗎?”
  我苦笑一下,把電話給了小雪。小雪拿過電話就開始掉眼淚了:“張哥,他快不行了。發燒39度多,已經兩三天沒吃飯了。”
  張哥在電話裏的聲音我都聽到了:“什麽,那還不趕快送醫院。要不要緊啊,要不要我過去啊?”聽得出張哥很關心。
  小雪索性哭出聲了:“我們一點錢都沒有了,怎麽去看病啊。嗚嗚。”
  “什麽,一點錢都沒有了?那怎麽早不告訴我?”
  “他說向你借過一次,你那邊也很緊張。他就說再也不能麻煩你了。反正馬上回公司了,怎麽也得把這幾天撐過去。連我說找我媽借錢他都不讓。”
  “哎呀,都怪我不好,傷他自尊了。可我說工作上沒什麽能支持的,生活上能要多少錢撒。算了,什麽也不說了。我馬上就去,當麵賠罪。”
  張哥來的很快,估計是放下電話就打的到車站坐個大巴跑來了,前後也就四個多小時已經站在我的床前了。我連和他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勉強對他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張哥二話沒說,叫小雪趕緊把我衣服穿好。馬上去醫院。
  給我看病的醫生看我成了這個樣子,對他們兩人很是責怪了一通:“你們怎麽回事啊,燒成這個樣子才送來。差點要出人命的。。。。”小雪在一邊直是抽泣不吭聲。張哥對自己的尊臉就是一個耳刮子。
  既然到了醫院,幾瓶水一掛,第二天就差不多好了。夜裏是張哥在守著我,讓好幾天沒好好休息的小雪回去。小雪看張哥在,也就沒怎麽堅持留下。她確實太累了。
  這場風波過去了,張哥因為正在啟動工作的關鍵時刻,看我差不多好了得趕快回去。走之前除了把看病錢給了,還丟了5000塊錢給我們。說是賠禮道歉的精神損失費。不過我很奇怪,他為什麽要這麽內疚,我不是自找的嗎。
  回去開會的時候我還是一副病歪歪的樣子,公司的老老少少都對我表示了關心。嚴經理聽我說了前幾天的病情之後一直怪我怎麽不告訴他,他也好去看看我。我心裏暗想,嘿嘿,你一去還得了。
  我拖著大病初愈的身體勉強開會,一點勁都沒有。直到公司來的一個比嚴經理還大的領導的出現。
  公司的產品線延伸了,新上市一大堆品種。有抗生素針劑,有中成藥,還有別的。總共多了五個品種。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公司決定把現在的人員分成兩個部門。每個部門設三個主管,兩個部門都要招一大批人進來。所有人員統統還是歸嚴經理領導。
  原來的劉哥是蘇南的主管現在繼續留任,他下麵再補充四到五個代表,成立蘇南小辦事處,我超過了常州的左大姐,升任另外一個部門的主管,這個部門叫中藥事業部,也稱做二部。
  哈哈,我當領導了。雖然名義上我還要接受劉哥的領導,但是已經沒什麽隸屬關係了。以前我申請經費什麽的還要請他簽字,現在可好,直接讓嚴經理簽字就行。這可是最關鍵的東西。反正我們也沒什麽人事權,那財權的多少就是最重要地了。既然我在費用上不受劉哥的管理,別的匯報啊什麽的都是空話而已。
  左大姐被這麽一刺激,時間不長就辭職了。跟張哥做自己的大包。後來知道我也在偷偷做大包的時候氣得牙癢癢,威脅說要把我賣給嚴經理。我隻好送她個大哥大堵住她的嘴不提。
  嚴經理在會後緊鑼密鼓地招聘新代表,我呢,現在雖然是主管,手下一個兵還沒有。做了半個多月的光杆司令。
  我現在的管理區域是蘇錫常,全國最富庶的地方。很多公司都把這塊區域單獨劃分成一個省級管理單位的。你說我現在是不是發達了。而且我的待遇提高了很多,基本月薪就是三千呢。
  不要說別人,就連張哥知道了以後也是羨慕不已,直誇我好命,一路走來簡直是青雲直上,毫無阻擋。在他的鼓動之下,史哥,陳哥等等聯合起來痛宰了我一頓。強迫我在丁山美食城請了他們。
  本來吃飯是好事,大家很愉快地。可張哥很不顧場合地問我一個很傷我自尊的問題:“哎,那誰。你怎麽還一個人睡一床啊。”我四處找張哥在和誰說這話。“你別裝了,就說你呢”他毫無風度地指著我。
  我爭辯道:“一個人睡覺有什麽不對嗎?”
  “冷雪不是和你同居了嗎。我那天去你哪兒看到你們居然分床的嘛,你這小子是不是不能人道啊,要不要老哥幫你。”在座的好事之徒紛紛起哄。
  我狠狠地給了他一腳,踢得他離死不遠了:“什麽不能人道。我是愛護她,其實我們那天是做給你看的,平時我們都住在一起,我日,我怎麽睡覺還要你管嗎。”
  唉,話雖然說的很有力,我其實自己依然在納悶不已:“是啊,小雪怎麽不和我來那個呢,她會不會是石女喔。這次回去就用強。一定要掙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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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小雪現在好比我的跟屁蟲,我回公司開會她就回南京。我開完會回蘇州她就跟我回蘇州,日子過的一點創意都沒有。就象愛情本身一樣,時間長了以後不過是重複。
  我現在是挨宰先生,小雪聽說我升官了,也是毫不猶豫地宰了我一把。好在她很厚道,讓我給她買了身春天的衣服就過關了。
  當晚我很嚴肅地和小雪談了她這麽長時間給我造成的傷害,順便還談到了賠償問題。
  小雪對我的要求嗤之以鼻:“你別想啊,什麽人啊真是的,不結婚你別想碰我。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去吧。我可是學過女子防身術的,對付你這樣的色狼一點力氣都不費。”
  我攢了幾天的壞心思被她一嚇頓時沒有了,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她的房間。她在後麵得意地哈哈大笑。
  這次我從公司騙來的錢不多,馬上要把手頭的事情轉交給新來的一部代表,新產品的開發暫時又還沒開始。嚴經理認為我不需要多少費用,把現有的工作維持一下就行了。噢,我想起來了,怪不得上個月申請費用的時候被他砍掉那麽多,他肯定早就打算把我要換崗位了。
  好在獎金啊,工資啊什麽的還有不少,再加上其他必要的費用,我的現金又有頭兩萬了。
  現在的工作重點就是回款,上量放在了第二位。
  我先到了原來做的最早的那家小醫院。他們已經欠了五件貨款了。在賬麵上已經接近兩萬。能把這些錢要回來我就好過多了。
  院長依然對我很熱情,就是談到回款的時候不爽快:“哎呀,怎麽辦呢,我們醫院現在正好上新的醫療設備,賬麵上沒多少錢了,這段時間誰的錢都沒付,實在不好意思了。”他兩手一攤。意思是你能咬我嗎。
  我現在可不象上次要錢的時候那麽傻,聽了這個話就很仗義地說:“沒關係,我體諒你們這邊的困難,要不下個月再說吧。”
  我知道毛病出在什麽地方了。
  我現出我的法寶---信封,往院長麵前一晃。院長的眼一亮,那種表情絕對比現在的許多所謂的演員都強,變化的特別自然流暢。
  “哦哦,唔,呃。要不這樣吧,我讓財務科再把帳調出來看看,能不能把你的錢先擠點出來。”
  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把帳一調。嘿嘿,居然真的還能弄點出來,竟然把我還沒用完的也都給了,差不多小三萬的說。我愉快地告別了院長,院長對我的表現好象特別滿意,他在看我的眼神中很明顯地在說:“小夥子啊,你終於成熟了,我們以後的合作會很愉快的。”
  有了成功的經驗,我很順當地把各家醫院的應收款都要了回來,居然還有兩家也把還沒用完的貨款都付給我了。總耗時不到三天。
  小雪樂壞了,和我把所有的匯票放在一起看了又看。加了又加。八萬多啊,除了我們的開銷和臨床費,我們淨賺一萬多塊,這還就是一個月,假如把量再上去,我們賺發了啊。
  於是我把匯票一起寄回公司,等著他們把錢打回來。張哥說一般等錢回頭的時間得有一個星期。我們就等吧。在這過程中我們照舊跑業務,做臨床。我同時還在等公司把新代表給我派過來,
  可是我們狂等了快十天,問張哥,張哥說錢還沒到他那兒。可把我們急死了。我們和醫生說好了每半個月兌一次臨床費的。這不是打我們自己的嘴嗎。小雪更是孩子脾氣。責問張哥是不是他把錢截留了。弄得張哥苦笑不已,還不好意思對小雪發火。隻是偷偷地叫我加強一下小雪的家教。
  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們一家一家地和醫生解釋:“對不起啊,我們公司正好改製,這次的臨床費稍微拖幾天,你們放心好了。一切都沒有問題,請你繼續開。”醫生明顯對此表示了一定的懷疑,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做大包的同誌都知道,廠家是否能及時把錢打回來可是關鍵問題,偏偏廠家的人一般都存在嚴重的官僚主義。把機關單位的作風照搬到企業裏。能今天辦的事一律拖到後天。絕不含糊,哪怕你在前麵做的焦頭爛額,他們絲毫不在意。
  終於在我們快要絕望地要去跳太湖的時候,張哥說錢到他那邊了。問我等他匯過來還是自己去拿,我立即選擇了後者。
  錢一到,形勢馬上一片大好而不是小好。你想想,除張哥留下一部分合作組的提留之外,我們差不多拿到七萬多,留下貨款在一邊也有三萬好用,什麽事情都好說了撒,現在又不需要開發費用,我們差不多已經形成良性循環了。我和小雪樂滋滋地數著錢,小雪甚至毫不猶豫地又去買了好幾件新衣服。
  又過了幾天,我手頭的貨已經快沒有了,打電話給張哥要貨,張哥告訴我他那邊的貨也快沒有了,讓我過去和商量一下是不是要再進貨,這次是不是要多進點。
  張哥那邊才多長時間撒,貨怎麽下去這麽快?我很懷疑張哥的說法,可能是他想騙我的錢,我暗想。
  和張哥見了麵才把對他的懷疑打消。他的進度簡直可以用火箭來比較。首次進貨就是五件,不到一個星期就全沒了,於是他每次五件地送,還沒有一個月,差不多二十件就下去了,這還是一個病區的量,其他病區他還沒敢打招呼。我操,張哥啊,你不是比開夜總會還賺錢嘛。張哥笑笑,我準備下個月衝一萬支呢。
  前景是一片大好,張哥的銷售比原來在三八公司的單體醫院的量還大。可相應的問題是我們的資金出現了無限大的缺口,我把所有的貨款全補上也才不到五萬,張哥因為把錢都花在了開發上,現在也沒有多少錢了。他自己估計下個月最少也要五十件貨,我這邊最少也要三十件貨,那我們加在一切都八十件,再加上需要的儲備,肯定不能讓醫院斷貨吧,萬一斷了貨就會有無數嗷嗷叫著的廠家撲上來的。那我們最少也要進100件。換句話說就是十萬左右。張哥要是把他身上的錢全都拿出來進貨的話,臨床費又沒有了。我們坐在一起,一言不發,都在想這個問題。
  過了半天,張哥幽幽地歎了口氣:“唉,做的大了真是麻煩啊。”我接著歎口氣:“要是能搶到錢就好了。”張哥眼睛一亮,馬上和我商量搶銀行的具體細節來。我沒理他。
  問題主要出在哪兒呢,在張哥那邊,他的醫院不能直銷,要從南京醫藥公司走貨,南京醫藥公司的回款很慢,差不多要三個月才能回一次,就是找到了關係也得兩個月,就是這兩個月才回款的問題把我們兩個英雄漢給難倒了。張哥的醫院拖上兩個月的話就是大幾萬的貨款,放在我們創業初期足夠我們喝一壺的了。就是一般的小公司碰到這樣的問題也是一樣的頭疼,不要說我們了。
  最後實在不行我們想了兩個辦法,一個是分頭借錢,我沒地方借,主要是張哥。他準備找嚴經理,左大姐和別的幾個人想想辦法,每個人那邊弄個萬把兩萬的,能再弄到幾萬。另外一個辦法就是他這邊的臨床工作暫緩深入,把量控製住。等經費充足了再起量。
  看了我們當時的慘狀,我希望現在有做大包的人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要重蹈我們的覆轍。醫藥代表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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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我們公司的新代表開始報到了,有點象到食品批發市場批發活雞一樣的,一下子就招了頭二十個。我分到了五個,蘇州兩個,無錫兩個,常州一個。蘇州兩個都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無錫有一個女孩子,常州的那個一開始最不討我喜歡,是個小夥子。我把他接受過來的時候想到了張哥當時乍和我合作的感覺,絕對地不爽。
  蘇州的一個叫葉梅,一個叫王小紅。雖然名字不怎麽動聽,可是蘇州女孩特有的神韻彌補這一缺陷足足有餘。我剛看到她們的時候口水都流下來了。
  幾個代表全部是有經驗的老代表了,說老實話比我的曆史還悠久,談起做藥的感覺比我要深多了。蘇州的兩個女孩對差不多所有醫院都很熟悉,不是這個的舅舅在醫院當醫生,就是那個的叔叔在藥劑科做領導。我和嚴經理發牢騷說:“幹脆讓她們中選一個出來做主管好了,我哪兒能領導她們撒。”嚴經理大笑:“你知道厲害了吧,沒關係,我相信你能把她們管好。尤其是對女孩子,你本事很大嘛。大家都知道的,你就不要客氣了。”
  我現在在公司的主要工作是新品種的開發,一點基礎都沒有。老品種全他媽交給劉哥享受了,他那邊又弄了個新代表接我原來的工作。
  我很不甘心那,一個月好幾千提成就這麽飛走了,撲拉撲拉飛到了劉哥的腰包裏。我要不是工資和補助提的很高,簡直是不合算到極點。
  我現在的基本工資是三千,每個月的交通和電話補助都提到了一千,住房也提高到一千,還享受住房公積金和醫療保險。另外我拿所有蘇南區域2%的提成,要是能象原來一樣每個月做到六七十萬的話,我比現在要有錢多了。不過這個過程需要相當長的時間積累。沒有半年到一年時間想都別想。
  我現在除了工資和補助以外,最大的收入就隻能指望開發費的貪汙了,依照我的原則,就算貪汙20%以下的話,按每個月十幾萬的開發費用來計算,我最起碼應該有大幾千的額外收入,不然業內人士準會把我笑話死的。
  現在的預算申請強化了主管的重要性,這麽多的代表,要是都讓嚴經理一個一個的審核,非得把嚴經理累死不可。所以我們主管承擔了很大的開發計劃的安排和開發費的使用任務,總不能新代表剛來就給他們發那麽多的錢吧。一方麵他們能力還沒得到認可,另一方麵他們的誠信度還沒得到考察。
  我一個地區,一個地區地和他們一起考察醫院。劉哥和他的代表給了我很大幫助。他們盡可能地把資料都提供給了我們。我在劉哥的幫助下,把蘇南的開發計劃很快就拿出來了。
  我準備全麵開花,一起動手。反正我現在自己的大包不能把速度加快,平時的維護就讓小雪偶爾跑一圈就可以了。我就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公司的事情 上。
  我把蘇南的醫院篩選了一下,常州的一院二院中醫院,無錫的一二三四和中醫院,蘇州我原來做的醫院都被我列在其中。我決定分三個月完成開發,費用申請了二十六萬,同樣分三個月拿到手。嚴經理對我的開發不置可否,沒說什麽就把第一批的六萬給了我。
  真正到了自己從全新的市場做起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很心虛。那麽多的人,那麽多的任務指標。我得一個一個去做,還要防著底下的代表搗鬼。蘇州的兩個還好說,無錫和常州的我可怎麽盯撒。
  我自己知道代表是怎麽騙錢用的,可又不能絕對地限製他們的開發,要是所有的開發都我一個人做的話,那我們公司花那麽多錢請這幾個家夥來幹嗎。可把我矛盾死了。
  葉梅長得可愛動人,一頭漂漂的長發更是可以拿去做廣告,是衛校畢業的,在一家不怎麽大的公司做了一年多代表。這家公司的經理很過分,不是貪汙他們的差旅費就是克扣他們的獎金。他們向公司反映了多少次最後才知道經理是老總的小舅子,一氣之下紛紛抬腿走人
  我對她基本上可以說是垂涎三尺,連正視她的勇氣都沒有,她差點就趕上小雪漂亮了,不過她那蘇州女孩特有的氣質讓她比小雪還要吸引男人的注意。我很納悶他們原來的經理怎麽沒想辦法勾引她的,難道那個經理對美女沒興趣?
  我很殷勤地幫她把醫院的工作安排好,主動替她把申請都打了,同時要求她每天一個電話匯報,每個禮拜上門和我約會一次,對不起,不是約會是開會。
  小雪看了很是不爽,對我說話顯得有點陰陽怪氣:“怎麽了,我們的多情種又看中了一個目標,要不要送她爸爸去看病啊,可惜喔,人家爸爸就是個醫生,這次還是想別的辦法吧。”我趕緊分辨:“哪兒跟哪兒啊,公司把這些代表交給我管理,我的責任很大地,你要是不高興見到她們我還是在外麵和他們約會吧,哦哦,是開會,對不起說錯了。”
  小雪更不樂意了:“看看,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吧,我看你恨不得天天去和她們約會。好吧,我離你眼,你和她們約會吧。”說著,收收小包就要離家出走。我好說歹說總算安撫住了,嘿嘿,亂說話的代價就是要再幫小雪買化妝品。我的損失不在小數。
  王小紅絕對是屬於那種風騷型的,乍一看不是怎麽特別招人,可是配合她吳語呢噥的是比離別鉤還厲害的眼神,你要是敢多看幾眼的話,保證叫你和原來的老婆離別。我對於這樣的女孩子倒是有天生的免疫力,所以對她的照顧也沒有對葉梅多,把她分到郊縣去了,市區隻給她兩家大醫院,就是中醫院和兒童醫院。葉梅可能認識到我對她有點不大感冒,在沒人的時候對我說話更嗲了,話語中的含糖量起碼有五個加。
  無錫的小女孩和那個男的我都沒什麽興趣,一個叫吳妮娜,一個叫什麽許強,都是傻傻的那種,我怎麽安排他們怎麽幹,除了點頭哈腰就是唯唯諾諾。看樣子可以在無錫做點手腳,在開發費上賺點。
  常州的那個男同誌還好,可以和我談笑風聲。時不時還能講幾個笑話,把我都能逗樂了,是個人才。我倒也沒難為他,該給他的費用基本上都替他申請了,不過沒給他,全攥在自己手裏,他要請吃飯了就給他點,我還都要到場奉陪。這樣做的好處是每次都能弄幾包好煙,還能多搞點差旅補助,填補一下我資金上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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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什麽叫假公濟私呢。嘿嘿,我命令葉梅今天和我一起跑醫院找找進藥的感覺應該算是比較典型的表現。我覺得光是每個星期見一次麵開開會已經無法安撫我想看到她的急切心情。
  葉梅老老實實地在我指定她等我的地方等著,我心裏很樂,嘿嘿,這樣約會蠻好的,叫她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我一次可以多釣幾個,看看誰合我的胃口就給誰好處,起碼可以在開發費上偏向一點。至於提升啊什麽的就不用提了。
  葉梅今天打扮的特別有味道,快到夏天了,穿的比較清涼一點還是很養眼的,露在外麵的些許白嫩肌膚讓她的回頭率保持了較高的增長。我的眼睛幾乎就沒有離開過她的小臉蛋,看得她臉更紅了,顯得嬌羞無比。
  不過好象她對我要求我和她一起跑醫院有點反感。
  我們今天的主要任務是約這家醫院的藥劑科的幾位師傅吃飯,包括主任,采購等等。葉梅早在剛來不久就向我要了一筆錢說是送給主任了。我一般是不讓他們代表在開始的時候就自己去送錢的,對葉梅嘛,當然無法拒絕,她成了僅有的特例,我在她的身上一點都不想提留費用,當然如果是她本人的話,我還是特別想揩油地。
  既然送了錢嘛,請出來再吃點什麽把事情敲定是很重要的跟進手段。
  不對頭啊,我看出來藥劑科的幾個人對葉梅好象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嘛。除了對她的美貌外,顯得不太熟悉的樣子,估計他們看見這個美女的次數並不是太多,藥劑科主任居然在她經過了自我介紹之後才勉強想起來她。我暗想,她到底來了幾次喔。
  什麽都不需要再說了,她號稱送給了主任的錢要不就是還沒送出去,要不就是被她貪汙了。才來就敢做這樣的事情,確實是膽子大的不得了。要不是看我對她那一付色咪咪的樣子她怎麽敢呢。
  葉梅很尷尬,她看出來我已經猜到她沒有把錢送出去,我一點態度都看不出來更讓她心裏沒底,在請藥劑科主任出來吃飯的時候聲音中透出膽怯來,顫顫巍巍的幾乎讓我都聽不到。
  天生的本錢很重要啊,幾乎沒什麽人可以抵擋她的邀請,在她近似於哀求的邀請下,藥劑科主任根本無法拒絕。她在心裏比較恐懼的時候,那種楚楚可憐的表情殺傷力遠大於金錢。
  我對這樣的結果倒還滿意,知道了她是什麽樣的人很重要,讓她知道我不怎麽好糊弄則更重要,想和她多親近隻是我這次和她一起跑醫院的一個目的。多和代表一起拜訪客戶是基層經理的一個起碼的任務。我要是一直放任自由的話,不僅對不起公司也害了葉梅。推而廣之,基層主管失職的話,不是代表的快樂,而是代表們的最大不幸。
  我一言不發,葉梅可憐巴巴地跟在我後麵,我們好象是剛鬧了別扭的小情侶。我心裏暗暗發笑。
  我沒說什麽自己先走了,葉梅繼續做自己的工作去,不過我看她多半等我走後就會溜回家想心思,想想自己會得到什麽樣的處分,也說不定會想什麽辦法賄賂我一下。
  藥劑科來了五個人,差不多能來的大腕一個不少,哪些呢。有主任,采購,庫管,中心藥房和門診藥房的主任。我帶著葉梅和王小紅應戰,以我的嘴皮子加上兩個美女的誘惑力,估計把幾個家夥擺平毫不費力。
  葉梅心裏有事,在飯桌上表現的特別積極,王小紅有意無意的獻媚更是起到了互相競爭的良好效果。一時間場麵風情萬種,幾個客戶深深陶醉在美女的笑臉裏,每個人都表現的很踴躍,在喝酒上更是如此,似乎酒量的大小和個人魅力成正比似的。
  我很心疼啊,這麽一來,180一瓶的劍南春時間不長就下去了三瓶。而葉梅已經是小半斤下肚了,麵如桃花,豔麗無比,魅力四射。我要不是考慮場合不對,非當場求愛不可。看我這樣子,王小紅嫉妒之極,假裝和我商量事情,在我的耳朵邊上竊竊私語,借機挨挨蹭蹭地忙個不停。我很害羞,生怕大家看到,一把推開了她。可他們的注意力全在葉梅身上,無暇旁顧。
  女孩子要麽不喝酒要喝就可以嚇死人,我們公司不知從哪搞來這兩個,一個比一個厲害,我這個高手還沒怎麽出手,她們就差不多把醫院的這幾位收拾了。等他們都快睡到桌底的時候,我還感覺到酒興正濃,於是自己和自己又特別抓緊時間喝了幾杯。
  醫院的幾個借酒壯膽,和葉梅死命套近乎。信誓旦旦地說什麽進藥肯定沒問題,藥劑科主任差點就趴到她懷裏了。一個勁要給她看手相,看了以後又說不出什麽來,我懷疑他是想乘機揩油。
  我高興得很,雖然葉梅沒把錢送出去,但是隻要她能把藥做進去,我才不管她有沒有貪汙呢,畢竟她現在也付出了勞動。這話可不能告訴葉梅,我得留著這件事對她施加壓力,要讓她一直怕我,一直提心吊膽過日子,最好能嚇得她對我投懷送抱才好。
  要不是幾個色中餓鬼喝得實在不行了,我估計他們其中肯定會有人起什麽不幹淨的想法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主任了。還好,葉梅很機靈地和他喝了八杯酒,再加上我們兩人的努力,成功地在臨結束的當兒把他灌翻在地,省了我不少麻煩。
  沒什麽人還能記得回家的路了,我一個個把他們塞到出租車裏打發走,至於他們怎麽回的家隻有天曉得了。王小紅扶著葉梅進了衛生間,估計是去喂馬桶。出來的時候葉梅的嘴角還有一點白沫,看樣子吐得不輕。
  我趕緊過去一起扶,無巧不巧正好扶在她胸口。我暗自點點頭,不錯,彈性很好。王小紅看我這付標準流氓像,實在忍不住了,也顧不得我的權威身份,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見,機會很難得呢,過這村沒這店了。再說了,我又不是摸你,你管得著嗎。
  葉梅殘餘的理智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清白,費力地把我的手拿開了,嘴裏嘟囔著:“沒事,我好得很呢。”一邊說一邊往我身上一靠,再不言語。
  我說要把她們都送回家,可王小紅已經對我的行為快抓狂了,怎麽也不和我坐一輛車,借口和我們不一條路,自己走了。我心裏很感謝她的知趣,萬分榮幸地把葉梅弄進了車子,在此過程中我的雙手得到了很大享受,我本人非常羨慕它們。
  一路上葉梅囈語不止,一口的吳語,實在難懂。我才不管她說些什麽,假裝是無意識行為,手在不停地移來移去,要不是我膽小如鼠的話,很可能犯下更嚴重的罪行。就這樣也不得了啊,滑溜溜的皮膚,香噴噴的味道,天使的麵孔。讓我的視覺,味覺,和觸覺全方位體會了極品滋味。我恨不得讓車子一直就這麽轉下去,可我是體麵人啊,這話實在說不出口。
  不知不覺,大概也就過了兩秒鍾時間,車子就到了她家的樓下,我小聲罵了一句:“他媽的,怎麽這麽利索,也不堵車的呢。”司機橫了我一眼,我嚇了一跳,趕緊把錢付了,扶著美人上樓。
  就在我以為今晚可以借口照顧她和她一起過夜的緊張時刻,葉梅家裏人出來了,我隻好把人交出去,灰溜溜跑掉。
  這邊好事未成,那邊風波又起。等我回到自己家裏的時候,小雪還很機警地守在客廳。女性那比狗還厲害的嗅覺使她馬上就知道我和異性有過親密接觸,於是好一場審問,在沒把事情徹底弄清楚之前好一頓撕殺。在被踢了十腳,咬了八口,打了九十二下粉拳之後,我還是咬死了沒有碰過任何雌性物體。小雪沒辦法,隻好相信了我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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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公司的例會已經不再是一個月一次,這麽多人,成本太大了。我們公司每開一次會的話,估計南京的GDP得上漲一個百分點。有需要的話,嚴經理會到各個地方視察工作的,我們幾個主管一般每個月會回去一下匯報匯報情況。代表則每三個月會合一次熱鬧熱鬧。
  這樣一來,我的權力更大了,特別是嚴經理很信任我,一般也不來我這兒,有什麽事情電話裏說一下就可以了。我的代表自從被嚴經理招過來以後到現在也沒見過他,更不要說檢舉揭發我的不良行為了。
  王小紅對我恨的牙癢癢,太偏心不說,對她怎麽就不動心的呢。盡管她也是超級大美女,我怎麽看怎麽沒感覺,對葉梅現在也不敢瞎挑逗了,小雪看的特別緊,隻要我說出去跑醫院的話她都要跟著,哪怕什麽事情沒有也不行。絕對不給我犯錯誤的任何機會。
  經過我和葉梅地不懈努力,那個好色的藥劑科主任終於答應進藥了,在進藥之前,他每次見到葉梅都要給她看手相,葉梅實在受不了了,說:“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公司得給我精神損失費若幹才行。”
  真他媽的不容易啊,光吃飯就花了兩三千,再算上被葉梅貪汙的錢一共五千多。我一分錢好處沒得到。葉梅這次還不錯,既進了藥,又拿了不少好處,更重要的是居然沒失身。
  我在藥進了之後,想辦法擺脫了小雪,約葉梅出來坐坐。有現成的辦事處不能去,怕小雪把我殺了,或者把葉梅殺了。隻好約葉梅在茶座見麵。
  葉梅對我約她在茶座這種地方見麵顯然覺得很奇怪,盡管她沒有說出來。可能那天她確實喝得太多了,對我的無恥行為根本就沒有留下印象,所以她在見到我之後一點厭惡的表情都沒有。我則相反,看到她時又回憶起了她給我的幾個感覺器官留下的美好感覺,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傻忽忽發呆。
  葉梅不知道我心裏卑鄙的想法,還以為我在思考怎麽處置她的貪汙行為呢,可憐的心靈已經嚇壞了,也是傻忽忽地看著我。在外人看來,我們兩人正在含情脈脈地互相對視,可能已經沉浸在愛河裏不能自拔了。
  我意識到我失態了,幹咳一聲,給自己解嘲,順便把葉梅也從遐想狀態中喚了回來。
  我這次主要是想和葉梅談談她的一些做法,我倒沒想過要怎麽處理她,一方麵是藥畢竟已經進去了,另一方麵是實在下不了手。要不換成你來試試看,我不相信你能對她下得了手,當然如果你是女同誌我就沒話可說了。
  “這樣的,這次呢,你是我這邊第一個進藥的代表,我先恭喜你,另外我已經向嚴經理申請給你個特別獎了。”
  葉梅顯然對此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手忙腳亂,連起碼的禮貌都忘了。
  我隻好自己謝謝自己:“不用謝了,誰第一個進藥的話我都會給獎勵的,不是因為你才給你的。就算不是你我也會給的。”我沒話可說,說起了繞口令。
  葉梅害羞地點點頭:“我知道,公司對我們很好,你也對我很好,我拿到錢會請大家吃飯,你放心吧。這次喝茶也算我請客好了。”
  “這個嘛到時候再說吧,我現在想問問你有沒有做出什麽對不起公司的事情,沒關係的,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們都是年輕人,也都是在為公司打工,有什麽事情大家可以好好溝通一下。請你放心,我這人嘴很緊,哪說哪了,不會給你瞎傳。”
  葉梅對我這話早有心理準備了,聽了以後反而不象剛才那樣慌張。她低著頭:“對不起啊,我前些時候實在缺錢,把本來應該送給主任的錢給用了。我猜你一定早就知道了,我一直想告訴你,可是沒見到你,電話裏又說不清楚,我。。。”
  我倒沒想到她很老實,沒經過嚴刑逼供,很隨便地就繳械了。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苦口婆心的話全憋在肚子裏好不難受。由於發展的太快,超出了我的預定時間表,我居然在她招供以後沒什麽話說了。
  她以為我在生氣,膽怯地說:“要不我把錢退給公司,可我現在沒有,等發了工資好嗎。”
  她這個樣子的殺傷力我在前麵有過提供,遠遠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抵擋的,何況我本來就沒有處罰她的意思。我不能再這麽折磨她了:“這樣的啊,我不是有意查你的業務往來,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你放心吧,我不會向公司匯報的,這次也不要你退出來了。不過你這樣做非常不好,下不為例啊。”
  葉梅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唉,怎麽說呢,要不是你順利地把藥進去了,就是我不找你,公司也不讓啊,花了這麽多錢,藥再不進換你做領導你會怎麽想呢,要是每個代表都象你這樣,公司還是早點關門算了。何況對你自己的影響也很大嘛,業務遲遲沒有進展,你的獎金啊工資啊都上不去,錢會越拿越少,甚至可能會離開公司。離開以後呢,由於你沒有什麽過的硬的關係,你還要在新公司從頭做起。長此下去,你的業務沒什麽發展的你知道嗎。”
  葉梅可憐兮兮地再點點頭。
  “我不是說你一定要百分百把錢都用在工作中,我估計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很幹淨。可是你要有個度,象你這樣是涸澤而漁。真正你實在需要用錢的話你跟我說,我會想辦法在合適的時候給你解決一點的,既不影響工作又可以讓手頭寬鬆一點。你說好不好。”
  葉梅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麽說,很奇怪地看著我,似乎在說:“咦,還有這樣做領導的嗎?居然鼓勵下屬搞鬼呢。”
  我自己這樣做當然有我的道理,一個代表是無法完全控製住的。隻要他想貪汙,總會找到我們主管在工作中的漏洞,真是防不勝防。從開始就讓代表知道主管既很精明又很有人道主義精神非常重要。既然無法完全製止貪汙,那就在適當的時候幫他們弄點外快吧。不是有句名言嗎,叫“瞞上不瞞下。”
  我和葉梅談了很長時間,葉梅知道了我的態度以後不再害怕了,很放鬆地和我聊天。蘇州人哎,可不是我們鄉下人,很大方地。我把我的一些經驗都傳授給了她,她也告訴了我很多家裏的事情,我才知道她家其實比較困難,爸爸媽媽身體都不好,雖然舅舅在醫院,可是他們還是扔了很多錢在醫院,以至於換季的時候想買點花衣服都沒錢了的說。
  我談興正濃,時間不對了,已經好幾個小時下來了。我騙小雪說是出來買菜的,現在估計小雪正在家發狠呢。
  我慌張地告別了葉梅,到衛生間把渾身好好收拾了一下,直到看不出一點破綻才回家。
  一邊走我一邊還在回味剛才那如同談戀愛一般的感覺,似乎我又找到一個對象嘛,我是不是很下流呢,還是被葉梅的外表迷惑了呢。我一時找不到答案,決定就這麽著吧,走到哪步算哪步,小雪也是的,住在一起還碰不得,我是個生理很正常的男性哎,能克製成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我打個比方啊,就好比放了根肉骨頭在狗嘴跟前又不讓狗啃,狗也會發脾氣咬你的撒。
  我看葉梅對我的蠻好的,特別是我和她交流做藥的經驗時,她看我的那種眼神,既可以找到崇拜又可以感覺到柔情,我斷定她也在愛著我,隻是知道我有小雪不好對我挑明而已。我還是什麽時候先跟她說吧,在這個社會,時間就是金錢那。
  小雪顯然也認為時間就是金錢,對我這麽長時間不歸家非常氣憤。不過她沒有想到我是和葉梅在談心,在拷問了我不到八個小時以後就輕易放過了我。不過我覺得還是和她好好談談比較好,於是不顧她一個勁地打嗬欠把她拷在客廳裏不讓走。
  “乖乖小雪啊,我有個事情想請教你呢,你別走好嗎?”
  “什麽事啊,討厭死了,我想睡覺了,睡的太遲對皮膚不好。”
  “我們在一起住了這麽時間你怎麽一直不想獻身給我啊,我實在受不了了,要不這樣吧,我們一起睡,我光摟著你不那個行嗎。”
  小雪媚眼如絲:“什麽那個啊,我不懂哎,你說說清楚嘛。我們這樣不是蠻好嗎。要什麽那個,再說了,我們不那個不是也在一起住了這麽長時間嗎。”
  我實在受不了她的挑逗了,把她強行一抱,進了大房間。小雪用她的小拳頭捶我:“放下來放下來,我要喊了。”我才不管她喊不喊,還是抱著不放。我反正已經被她逼得快瘋了,什麽後果就讓它來吧,今晚一定要把這個問題解決掉。
  小雪的反擊越來越無力,差不多都可以算是給我撓癢癢了。我把她放到床上以後她幹脆把眼一閉,什麽都不看,任憑我扒她的衣服。HOHO,以下場麵屬於隱私不提。
  把事情做好了我才他媽後悔不迭,小雪其實一直在拿架子呢,我還裝什麽君子,浪費了多少大好時光啊。可能小雪在我徹夜難眠的時候也在這邊徹夜難眠呢,要不是今天被葉梅的豔麗給刺激了的春情大發,可能我們還要在這種人為的煎熬中過上幾十年。小雪最後將幽怨地死去,臨死的時候隻會給我兩個字的評語:“傻波衣。”
  我一般喜歡在文章最後給後來的弟兄們一點體會。這章的體會就是上麵的經過。請大家自己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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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我很疲憊地醒了過來,真是春眠不覺曉啊,我一向是個勤快人,在春天的氣息中居然也會睡起了懶覺。
  咦喂,我怎麽睡在大床上!小雪呢?喔喔,我想起來了昨晚的事情。
  不過按照道理小雪沒有理由比我起得早啊,昨晚她比我還要辛苦呢。我爬起來找小雪,哎呀,真是好老婆,在廚房做早餐正忙得不亦樂乎。看她的神情好象剛抽了大煙一樣,精神十足,邊做飯還邊哼著小曲。我很詫異。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們在郎情妾意中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飯,我喜滋滋地準備去幹活,走之前和小雪來個熱吻,長達半個小時。
  正在這時,張哥來電話了。
  我聽出來張哥好象要哭了,趕緊安慰他,甚至可以說是在哄他:“張哥啊,怎麽了?是不是業務不那麽順利,心裏不是很舒坦啊。襖襖,乖。”
  張哥哭哭啼啼地說:“唉,糟糕了哇,南京的公司這個月說是不回款了,你看我們可怎麽辦哦。我他媽現在身上的錢比你生病那時候還少,不要說作藥,就連吃飯都困難了。”
  我也急壞了,不光是他,我也指望著他的回款把業務做起來呢,現在是他在哭,馬上我也就要哭了。小雪也好不到哪兒去,剛剛把臨床跑好了,現在卻要四處勸醫生少用點,請人家千萬不要把貨用光。醫生感到好奇怪,無論如何也不好理解她的說法。
  沒辦法,我隻好給張哥點生活費,免得他早夭,他感謝不迭,準備過幾天送麵錦旗給我,我謝絕了。
  真是麻煩死了,那麽好的局麵就這麽完蛋了嗎?我這邊還好,醫院還都有我的藥,慢是慢了一點,一時還不至於斷貨。張哥那邊就不行了,一直都指望這個月能回十幾萬用用,就把臨床工作做的忽忽地,就那麽幾個醫生,一個月居然用了大幾千支。據張哥前些時候和我們吹:“我手頭的幾個VIP醫生,每個病人來了就是兩支頭孢BID(注1),毫不含糊。一人一天就是四支,你們呢?哈哈---還是看我發財吧。”
  現在可好,還是看他完蛋吧。一旦他的藥在醫院斷貨的話,就會有無數廠家動他的腦筋,不是想辦法把他的貨擠出去,就是想法子進來和他的貨並存。即使以後他能把業務恢複的話,花的錢估計也不會在少數。
  我也沒什麽心思出去跑業務了,兔死狐悲啊。張哥這個嬌滴滴的小兔子可不能就此死掉。
  我和小雪商議了一下,認為可以把我這邊還殘餘的幾件貨送給張哥堅持一下,再找一下關係比較好的醫院想辦法要點款,湊個三萬五萬的弄點貨來。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個難關給渡過去,不然的話,我還好說,張哥肯定得從長江大橋南堡上一頭紮下去,就此一命嗚呼,多汙染環境嘛。
  我把錢擠了一點出來送給了幾家醫院的院長們,不過也就是拿到了兩萬多匯票,遠遠不夠啊。和張哥說了一下,請廠家直接換算成藥給我們發過來。還得有幾天呢,我幹脆帶著五件貨到南京去看望張哥。順便從小雪無休止的要求中逃脫。
  張哥有氣無力地接見了我,看樣子離死也不遠了。我又好氣又好笑:“張哥哎,至於嗎,也就這麽點錢的事情,就把你難倒了?”
  張哥根本就沒有心情和我開玩笑,一臉的晦氣像差不多和丟了兩個法郎的葛朗台很相似:“你他媽別刺激我了,你拿來的這點貨還不夠我幾天用的,要是用完了就慘嘍,你不知道啊,多少人盯著我這家醫院呢。”
  “那我有什麽辦法,要不我們拎把刀直接找南京醫藥的經理吧,不給錢的話我們就自殺給他看。或者把他剁了也行。你認為我的方案哪個比較好。”
  “我認為你的方案是兩跎狗屎。”張哥沒好氣地說。
  我看他實在上不了台麵,也就不打算繼續和他逗下去了。於是兩個人一起努力,試圖想出個奇思妙想來。硬生生地想辦法多困難喔,比便秘的人想拉屎還要難上許多倍。
  突然之間我想到了什麽:“哎,張哥,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和醫院做業務,一定要通過公司呢,又少賺錢又麻煩。”
  “做個屁啊,要是能做我還羅嗦這些做甚。這些大醫院生怕做藥的人不夠麻煩,一定要從公司走貨。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們自己不能注冊個公司嗎,這樣一來不就什麽都解決了?你也不要天天這麽哭喪著臉跟誰欠了你二毛錢一樣地,”
  張哥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我估計他可能有什麽想法了。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靜靜地等著他發言。
  張哥突然抬起頭:“對啊,我聽說有個公司在找承包人,我有個朋友和他們熟悉,也許可以找他們商量一下看看。要是弄好了,我們就能把這個問題解決掉。我也就再不受這些鳥公司的氣了。”
  我大喜:“張哥就是張哥,不是李哥也不是王哥。說你能想到辦法就能想到辦法,那你還等什麽,趕緊去找人談談吧!”
  張哥鄙視地掃我一眼:“找你頭啊,現在人家早就下班了。我看我們現在去灌點什麽東西才是當務之急。要不你肯定會患上缺酒綜合症。”
  我們一夜無話,小雪早就被我送回家了。我做賊心虛,根本沒敢去見老泰山。
  第二天我們把什麽事情都放在一邊,人家還沒開門就跑過去了。看來張哥還真不是蓋地,和其中的一個家夥很熟悉,那人把很多的內幕都告訴了我們,然後把我們介紹給他們的頭。
  頭好象比較胎氣,他對張哥居然也早有耳聞。對他的能力很相信,對他的人品也很相信,就是有一點,要交10萬保證金,隻要交了保證金完全可以讓張哥承包一個部門。具體的條件是走票以外再加三個點做承包金。辦公室什麽的他們可以提供,小費用我們自己交。
  我和張哥討論了一下,覺得條件非常好,比我們原來想象的還要好。當時能這樣放開給做藥的人承包的公司還不多,能以這樣的條件給我們還是出於張哥多年以來在南京的圈子裏養成的麵子。
  問題就在於我們怎麽弄到10萬給人家。我們想了很長時間,那可真是叫一籌莫展。
  現在就算把我們身上的錢全貢獻出來也還遠遠不夠,更何況我身上的錢基本上都不跟我姓!
  我打了個電話給小雪,告訴她我打算把她賣掉換點錢來用用,小雪不同意讓我賣掉,叫我另外想辦法,順便告訴我她已經決定和我再見了,我再回蘇州的話千萬不要找她。
  這條路沒能走的通,我也就實在沒辦法了。張哥現在看起來是想笑,也不知道剛才我打電話給小雪有什麽好笑的,居然能讓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出來。我果斷地製止了他的笑容,告訴他我已經陷入絕境,最好還是他再想想自己有什麽好賣的。
  最後我們終於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冤大頭---嚴經理,這些年他賺我們的錢也不在少數,肯定能算是多數了,我們現在找他開個口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可是誰找他說呢------任何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應該是張哥嘛。
  張哥鼓足了勇氣找嚴經理商量借錢的事情,沒想到嚴經理根本沒把這點鳥事情放在眼裏,居然還說什麽早就知道張哥會去找他:“就你,不碰幾次釘子你能知道外邊的厲害?”張哥點頭哈腰,唯唯諾諾,估計當時的樣子很哈巴。
  嚴經理認為他光是把錢無償地提供給我們的話對我們並不是好事,他說可以把錢入股,在張哥的合作組裏占一半的股份,具體合作組的情況他讓張哥先寫下來給他,他看了以後再做決定。
  靠,嚴經理也不就是想找點外快嘛,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做什麽喔。都是自己人,來點幹脆的不好嗎。張哥和我緊急研究了一下,我認為讓嚴經理加入並不是我們的恥辱,甚至應該是我們的榮幸才對。既然我沒什麽意見,於是張哥就這麽和嚴經理說定了。
  我們拿了10萬交給了公司,公司擔保了我們,於是我們可以不要錢先拿貨了,於是我們就要了100件貨,於是所有的事情都好辦了。
  事情結束,張哥和我大醉了一次。我把張哥的電視都吐得不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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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我們的新辦公地點在市區東部的一座大樓裏麵,位於14樓。我和張哥興高采烈地坐在新辦公室裏。張哥蜷縮在老板椅中,頗有點嚴經理的風采。我則摸索這樣摸索那樣忙個不停。公司派過來配合我們工作並且起到監視我們效果的會計小李,看到我象鄉下人剛進城似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
  不管怎麽樣,這可是我們自己的地方,雖然三個人都是老板,但是我畢竟已經真正參與到醫藥圈子裏來了,有了嚴經理的幕後支持,我們在以後的代理和銷售過程中會減少很多麻煩,特別是資金問題,應該是將從此不成問題。
  而嚴經理雖然門路也有,資金也有。可他不大願意直接麵對風險莫測的市場,可能是他還想在三八公司一直往上爬吧。我們,特別是張哥和他建立了良好的信任關係,不管在市場和信譽上,嚴經理對張哥都是非常信任。當然,如果他要是知道我也在其中的話,不知道會更高興還是氣得把我喊去大訓特訓一頓。
  沒有了資金上的問題,我們的貨基本上就能滿足我們的需求了,我和張哥把以後的事情再次認真地商量一下。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農村包圍城市,張哥繼續他的攻堅活動,決定有能力的時候再做一家特大型醫院。我們誰都沒能說服誰,好在我們現在拋棄了以武力解決爭端的做法,最後達成一致,不管怎麽做,隻要財務和貨物沒有問題都是可以的。賺少的那個不要嫉妒賺多的那個就行。
  我帶走了100件貨,事先我讓小雪過去租了一家房子好專門放貨。就這樣也差點放不下。看樣子我得租個倉庫了。起碼也得有電影院那麽大才行。
  接下來的事情很忙,我一方麵要保證三八公司的開發和管理,另一方麵要自己再去開發一些和現在差不多規模的鄉鎮醫院。
  小雪也忙壞了,要把已經陷於停頓的臨床重新恢複,還得花很大的努力才行。好在我們的信譽還在,前些時候對大部分醫生都堅持付了臨床費,而且找了很多理由騙醫生繼續在沒拿到全部費用的情況使用我們的藥。
  葉梅好長時間沒和我照麵了,本來每個星期應該見一次向我匯報情況的,我自己跑南京去了,不能怪她狠心。我倒無所謂和她能不能見到,因為我正和小雪處在蜜月期。兩人好得如膠似漆,比原來的感情更加升華了許多,那麽葉梅的感覺我就先放到一邊收藏著吧。反正我也沒和她說什麽過分的話!等以後能用上的是再說。
  因為這段時間過得很忙碌,不過卻是重複接著重複,所以也沒什麽好說的,隻要告訴你我在蘇州的抗生素銷量足夠我們過日子的就行了。
  到底是多少呢,你算算吧,我做了一共六家醫院,除了一家剛進去貨的不談,一個月總的銷量是七千多支,我和小雪每支可以拿到五塊錢左右,把所有的開銷去掉,我們的收入大概在兩萬。嘿嘿,真是叫點錢點到手抽筋啊,我和小雪專門把錢都取出來,晚上放到床上數來數去數來數去。
  不過我比起張哥來簡直是沒法比。他的老關係全部被他用起來了。在他手頭唯一的那家醫院,他開發了三個病區的臨床工作,一個月下來,一共用了三萬多支,日他奶奶的,一百六十多件啊,臨床費就下去十幾萬。
  在嚴經理的支持下,他總算撐過了這一道關口,南京醫藥那邊的錢也是嚴經理出麵幫他回了。我打電話給張哥,建議他幹脆拜嚴經理做幹爸爸,張哥沒接受我的建議。
  眼看著我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張哥和嚴經理商量了一下,當然也聽取了我的意見,決定把事情徹底做大。張哥挑頭,做經理,嚴經理做幕後指揮,張哥把我的股份算在他那邊,幹脆和嚴經理正式弄了個協議,他們合夥找了幾個醫藥代表,把南京和蘇南劃分了區域,自己搞了個公司玩了起來。
  我的第二卷到這就先結束了。主要講的是醫藥代表正式入門之後的一些做法和思想的轉變。
  在第三卷我將根據張哥和我們自己的那個告訴如何起家的經曆,把所有關於醫藥代表的故事盡量說出來,其中有好的,也會有黑暗一點的。在感情上,隨著我財富的增加,肯定也會發生一些原來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我還會把做藥的那些多情種子的故事多說點給大家。當然,做業務的可能都是這麽回事,那就請各行的老業代們多多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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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我和張哥坐在招聘台子後麵,麵對有如過江之鯽來應聘的各位同誌,心裏既感慨又得意.
  我們打著掛靠的那家公司的牌子,弄了介紹信和證照的複印件來人才市場招兵買馬.我們商議的結果是一共招五個醫藥代表,每個市撒一個,鎮江不要,南京放兩個,我管蘇南的那幾個,張哥主要弄南京,捎帶著主管全局.
  招聘廣告上說是招五個人,來應聘的可就多嘍!正好學生剛畢業時間不長,很多沒找到工作的醫學院的小可憐都跑人才市場來碰運氣,男男女女,多的一塌糊塗,一個小時不到,我們就收到了百十份簡曆,我和張哥說話說得是口幹舌燥,在打足了空調的房間裏居然還出了一身臭汗.
  後來的我們幹脆不談話了,讓他們直接把簡曆和資料給我們放在桌子上,等我們的通知,要不然到下午結束的時候我和張哥肯定會脫水而亡.
  張哥問我對哪個的印象比較深,我苦笑一下,那麽多的人我對誰都沒有概念,真是美女如雲煙,帥哥如流水,叫我談印象?!嘿嘿,我反問張哥,張哥也苦笑,沒有回答我.
  我們正準備收攤子,一個小流氓出現在我麵前,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看起來蠻象個白領階層,靠,是吳軍.我到蘇州以後換了電話沒來得及告訴他,他怎麽也找不到我了,於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自己跑人才市場找工作來了.雖然他不敢責怪我什麽,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他有著一肚子的怨氣.
  我趕緊請他坐下,周圍的人看到他得到如此高的接待,無不羨慕萬分.我心裏有愧,連他的資料都不要,讓他過幾天直接過來談談.把他打發走了.
  晚上我和張哥草草喝點酒,坐在公司給我們的辦公室裏一個一個審查這些資料,先過一遍,本科和大專的留下,別的先PASS掉,第一遍過後還有厚厚的一疊,我和張哥再一人一半,撿自己看著順眼的拿出來,其餘的再放到另外一邊.
  我和張哥把看中的放在一起,數了一下,還有五十份之多.我看了一下張哥挑出來的資料,靠,這個淫棍,他挑出來的幾乎全是女的,我鄙視地瞪他一眼,不過反正有那麽多人候選,也就沒有再去翻一遍的興趣了.
  我們共同在五十份資料中找了二十幾個人,大概男女各一半,逐個打電話讓他們三天後到某某地點麵試,話筒那邊激動得要命,一個勁地感激不迭.
  我和張哥商量了一下,決定隻要吳軍對我們的條件還滿意,就把他先給內定了.有可能的話直接讓他回老家所在地無錫做.
  把資料放在張哥的辦公室,我先回蘇州去一趟,不能光顧自己的事情把三八公司的工作耽誤了吧.
  小雪現在的工作很順手,我回南京的時候也不賴著要和我一起走了,一個人留下來在蘇州做臨床.考慮到精力有限,我沒再開發新的醫院,就這麽三個月下來,她手頭醫院的總銷量也已經達到了差不多一萬支/月.回款啊,發臨床費啊,統計處方啊,那麽多事情快把她忙死了.原來還怪我不多開發幾家醫院的,現在也不怪我了,還誇我對她很體貼.
  至於三八公司的開發呢,在我們大家共同努力下,特別是被我帶頭不貪汙費用精神的感召下,很順利地每個人都開發成功了一家以上的醫院,多的如葉梅已經開發了兩家醫院的五個品種.可以說工作很好,嚴經理對我的進展表示了多次的滿意,根本就不知道我居然還有另外的花頭.
  我回到蘇州的兩天,和小雪一起對手頭的醫院進行了又一輪請客活動,兩天安排了三頓飯局,好在蘇南的醫生不大能喝酒,我對付這種連續作戰根本就不犯怵.再加上小雪的掩護,我們就兩人,居然還弄趴下幾個.
  由於這幾天很忙,酒喝得太多.我一路暈忽忽地跑到了南京,第二天是麵試的日子,我可不能讓來麵試的人看不起我.我還從來沒有麵試過別人,乍一麵試,我還真緊張呢.
  早上八點,第一個麵試的人應該來了,我心裏撲通撲通地跳,表麵上可看不出來.張哥也是正襟危坐著,可謂是麵無表情,加上他本身長的就很象領導,我估計膽子小一點的人會當場被他嚇哭掉.
  有人敲門了,我尖著嗓子說:“請進。”外麵的人進來了,原來是大樓管理員來送開水。她看我們坐在桌子後麵的樣子,止不住嘎嘎笑起來:“嘎嘎,你們怎麽了,象上刑場似的。”我沒好氣地嗤她:“怎麽了怎麽了,我們今天招聘員工,你沒見過啊。”
  第一個來的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性別:女。年齡:23歲。進來以後,看氣氛這麽嚴肅,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變成了結巴子。奇怪的是張哥居然細聲慢語,耐心十足,我在一邊心裏直樂:“嗬嗬,張哥哪兒是找員工,簡直有點象找對象了。”
  最後,張哥被我提醒了好幾遍“後麵還有好多人等著呢”之後才把女孩放走,臨走的時候還要跟人家握手告別,女孩子也沒理他。
  以後的事情就是說啊說,問啊問。男的就由我主審,女的一律是張哥在談,張哥在和女孩子談話的時候的耐心在和男同誌講話的時候就沒有了,老是追問人家各種各樣的事情不休,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幹脆叫他不要開口,我自己可以麵試,他隻出個耳朵聽就可以了。
  每人十五分鍾的時間,雖然不長也把一天的日程弄得滿滿當當地,中午我們隻休息了一個小時。
  總的來說,這次來麵試的人素質比較高,大家都對這一行充滿了向往,對待遇基本上沒有人在意,連問的都沒有。可能是他們覺得醫藥代表的工資肯定會很高,用不著他們關心。
  晚上的最後一個是吳軍,這小子根本就不是來麵試的,在他看來他的工作已經定下來了,這次過來也就是談談待遇啊什麽的。順便蹭頓飯吃吃,張哥老早就認識他,對他倒還客氣,吳軍也就成了今天僅有沒被張哥嗬斥的男性。
  吳軍給我們每人甩了一根煙,然後大模大樣地坐在沙發上,我沒什麽話問他,我對他了解的一塌糊塗,用不著多說,張哥隨便和他聊幾句,走走過場。
  吳軍對待遇還是蠻在乎的,在試探了好幾次未果的情況下幹脆直接問:“老哥,請問你們的待遇怎麽樣啊,你們是什麽公司啊。”我把具體的情況告訴他。給了兩種選擇讓他選,一種是按正式代表拿工資和提成,費用是我們的。另外一種是半大包形式,我們借錢給他開發和做臨床,他不拿工資,就拿中間差價,什麽費用最後都從他的回款中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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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經過三輪麵試,最後一關是張哥請來了嚴經理共同把關的,我們定下來四個人,兩個是南京的,一個在常州,一個在蘇州,另外就是吳軍了,被放在無錫。他決定和其他代表一樣做,不采取承包的做法,畢竟還是剛出校門,不可能有那麽大膽子獨自麵對風險。
  在張哥的堅持下,南京的兩個代表全錄取了女的,一個叫胡丹,一個叫劉佳依。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搞的,想做醫藥代表的漂亮女孩子越來越多了,隨便找找就叫人眼花繚亂。
  抽個空,我把小雪一起帶著,到南京參加新來代表的培訓會。小雪從蘇州買了很多東西說是帶回去給她老媽,有錢了嘛,浪費一點還是應該的,我也沒說什麽。
  我們的會議在公司的會議室舉行,與會人員一共八個,嚴經理認為他還是在幕後比較好點,至於這些事情就不要出麵了,而且他對張哥那麽放心,出不出麵又有什麽關係嘛。
  小雪還是坐在我旁邊,靠的那麽近,差點就坐到我懷裏了。我懷疑她是因為看到這麽多漂亮女孩子感到有壓力了。
  一張大長桌子,我和小雪坐在一頭,張哥坐在另外一頭,他們幾個代表分別坐下。很奇怪地是南京的兩個坐在一邊,而我的幾個將來的直接下屬則坐在了另一邊,由此看來山頭主義在任何地方都存在著。
  按照我和張哥商量好的議程,先是由我說一下簡單的報酬體係,然後張哥講解我們的銷售政策,下午是一些必要的財務製度。明天由張哥把產品知識細細說一遍,下午講簡單的銷售技巧。我們都是從正規公司出來的,什麽事情還是擺脫不了公司的影響,做事講究正規和學術性。
  可不象一些小公司,一律談錢,根本不談學問,做的事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我朝張哥示意一下,張哥點點頭,可以開始了。我清清嗓子:“咳咳,大家好,我叫***,是公司負責蘇南的主管,這位是張**,是我們的負責人,下麵呢,我先和大家說一下公司的待遇,有什麽意見的話請大家提出來。”
  與會人員馬上來了興趣,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誰不關心。
  “這樣的啊,每個新來的代表三個月試用期,試用期的基本工資是1200,另外還有100的電話補助和100的交通補助,試用期滿通過考核的簽定正式合同,辦理保險,基本工資1500,交通補助和電話補助是300。至於銷售提成則等會由張經理和大家詳細說明。”
  我的講話真短,還沒把癮過足話就沒有了,我還賴著想多講幾句:“大家有沒有什麽意見?有的話現在提出來,我再給大家解釋。”
  “可是要是你們都不讓我們通過試用期怎麽辦,怎麽樣才能通過考核你們應該先告訴我們啊。”我打眼一看,是南京的胡丹。
  我剛想說話,張哥衝我擺擺手,意思是他來解答這個問題。我訕訕地閉住了嘴巴。
  “你們放心,我們公司很有實力,不會在一開始就給你們壓多少任務,主要是考察你們的工作能力,隻要你們按照公司的指示去做,我們不會難為大家的。”
  我在會議之前和張哥商量好了,試用期主要考核他們幾個人在各種細節上的能力,對於各種事情的處理方法,不強調讓他們給我們創造多大的效益,話又說回來,一開始就是給他們加任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特別是抗生素,難度大的很,我們自己做的時候況且那麽困難,指望剛出道不久的代表顯然不太現實。
  幾個代表聽了這話,好象還比較滿意,我看他們交換了眼神,會意地輕輕點了點頭。好象是在說,還行啊,就這麽著吧。
  張哥的時間到了,將要由他說出最關鍵的部分---銷售政策。
  我們在定銷售政策之前很是費了一番苦心,既要對代表有誘惑力,又要能充分剝削他們的剩餘價值,還要不影響我們原來的銷售,如何找到這個平衡點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我們在研究了我們三八公司的政策和一些小公司的承包型的政策以後,覺得在三八公司和小公司之間加起來平均一下就可以了。
  張哥興衝衝地說了起來。很奇怪,一旦張哥有講話的機會他都會興高采烈地,似乎能在眾人麵前講話是他的第一愛好。
  “我很高興能這個機會和大家在一起探討一下我們的銷售政策,大家都知道,任何做藥的公司都離不開費用和提成,費用合不合理和能不能把工作作好是密切相關的,而提成的合理與否又深深地影響著代表的積極性。我們公司則充分考慮到了上述兩點,製定了非常合理的銷售政策。”
  “我們公司的銷售政策主要分兩個部分,第一個是費用部分。費用部分又分為三塊,我先從開發費說起,按照一定的標準由代表提出申請,公司酌情批準,具體的標準是這樣的,病床數在300張以上的一般是五千,200到300的是三千,200以下的是兩千。這些東西我就不打印下來了,你們心裏有數就行。”
  剛說到這兒,蘇州的那個女代表舉手要求講話。張哥示意她可以說,她站起來說:“根據我的經驗,這些開發費好象有點不夠,要是我們的品種是別的還差不多,如果做抗生素的話,我覺得開發費少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個開發費的標準偏低了一點,不過張哥自有說法,反正開始的時候都是我們兩個人開發,他們代表負責搜集資料和現有醫院的臨床工作,沒必要把所有的費用都告訴他們代表。何況做業務主要要靠他們的韌勁和刻苦,要是把錢給的足足的,誰都能做了,還要他們這些人幹嗎。
  張哥看了她一眼:“這個標準是我們暫行的,在具體工作中再說吧。下麵我再說說臨床費,每一支是五元,包括醫生和藥房的統方,我們在以前的工作中感覺到應該這個數字是比較合理地,另外我們還根據每個人的業務情況給予一定比例的維護費用,數目多少跟我們一定時間的投入重點有關係。”
  幾個新代表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一時間會場秩序有點亂,看樣子大家對開發和臨床費都有點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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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為什麽大家的反應比較大呢,說實話,他們都是做過一段時間藥的,對目前的行規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象我們這樣的抗生素,每支五塊錢的臨床費本來就不能算多,再刨去統方所需要的,那剩下的對醫生來說就每什麽吸引力了,一旦碰到厲害的對手,肯定會非常麻煩地.
  不過對這樣的場麵我們早有準備,我們覺得光靠臨床費去做事情,時間長了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原因很多,比如給代表造成貪汙的機會,代表以為隻要發錢給醫生就是主要工作了等等等等.
  我們認為代表的主要工作還是要經常拜訪醫生,傳遞最新的醫療信息和藥品信息為主,雖然我們目前還做不到這一點,但這是我們以後的目標,一定要從現在就開始做起.
  基於以上的考慮,我們決定把臨床費放到比較低的水平,讓代表多加強和醫生們的感情交流更為重要.
  於是張哥充滿激情地發表了一通演講,時間長達兩個小時,把我們醫藥代表的工作實質,臨床費的意義和危害,我們公司的精神理念等等大肆宣講,直到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和他商量,“張哥,我們還是吃了中飯再說吧,時間不早了。”他才不甘心地宣布上午的會議結束。
  我認為張哥雖然很羅嗦,但是他的講話還是起到了良好效果,不要說代表們,就連我聽了他的演講之後也覺得我們的責任很重大,不僅要給醫生當老師,還要成為扭轉醫藥行業不正之風的先鋒,什麽錢不錢的相對來說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中午吃飯很簡單,每人一份盒飯,吃過飯休息半個小時繼續開會,這次把公司配給我們的會計也給喊了來,請他補充一下財務製度的細節,畢竟我們不是專門搞財務的,有很多東西我們考慮的不是那麽周到。
  其實財務製度也不是那麽複雜的,主要還是申請費用和報銷費用。
  我們規定了,每個人開發醫院之前必須要把要開發醫院的詳細資料填寫好,包括醫院的級別,床位,平均日門診量,醫院院長,副院長,藥劑科主任,采購,庫管,幾個相關科室主任和學術帶頭人。另外還有競爭品種狀況,預計進入以後的銷量等等。
  資料填寫好了,下麵就是要填寫預算申請,根據醫院的資料和預計的銷量申請開發費,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標準,到時候再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地批費用,可以適當浮動,也不是那麽死。不過費用申請好了也不是全部拿到手,還要根據開發的進度逐步領取,這樣的做法肯定是為了防止出現某些不良行為的發生。
  這樣申請下來的費用算是借款,掛在個人的帳上,等醫院開發成功,進了第二批貨以後再衝帳報銷。
  至於臨床費就相對簡單一點,每個月的月底查一下進銷存,按實際的銷量,每支領取五塊錢的臨床費,當然進銷存一定要準確,我們,每個月會抽查的,陪同他們一起去醫院的庫房看看,萬一有人想在臨床費上做文章也逃不過我們的法眼。
  從正式辦好手續起,每個人可以先拿1000的備用金,包括差旅什麽的先在這裏麵開支,另外維護的費用也可以在裏麵先用著,但是用之前必須要經過我們的同意,說明用這筆錢的意義,隻要我們同意了就可以憑票據報銷。
  至於差旅費嘛,反正大家都是在本地區工作。沒什麽長途,也不需要住宿,萬一在郊縣當晚回不去市區的話必須要電話匯報原因,得到批準以後才可以住宿,標準是100/晚,補助60/晚。
  雖然現在說起來很簡單,當時張哥可是講了不短時間,他在講話之中充斥著恩恩啊啊,對許多小問題作了再三強調,把時間給耽誤了不少,真正要說的內容其實並不多。
  會計在張哥講完以後又作了若幹補充,對票據的正規性和嚴肅性非常重視,他說了,隻要不是帶稅務章的正規票據一律不報銷,請大家在開票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嘿嘿,這其實也是我們的意思,請他代為說出來而已。
  我們把一大堆表格發下去給了大家,美其名曰表格化管理。到底有多少呢,嗬嗬,七八種,加到一起有幾十張,同時申明,少填一張罰款五十,直至扣完工資為止,下麵的人齜牙咧嘴,表示很痛苦。
  會議到了最後,主要的事情就是簽合同,每個人得交上擔保協議,身份證複印件,畢業證書原件,少一樣都不行,我們可是很有數地,有不少人當麵說得好聽,你稍微不注意,他就弄點錢跑掉了。
  還好,大家沒什麽為難的地方,一個個都把東西老老實實交了出來,乖乖地把合同簽了,於是我們的招兵買馬工作勝利完成。
  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晚上的聚餐必不可少,我們決定好好地出一次血,在旁邊的唐朝食府定了個包間,八百的標準,大家坐在一起也是考驗每個人交際水平的時候,從中可以看到一個人的言談舉止到底是怎麽樣的。南京的兩個姑娘很厲害,居然灌起我和張哥的酒來,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常州的那個小夥子很靦腆,一席酒下來居然沒有說上兩句話,蘇州的那個女孩也還不錯,談笑風聲毫不含糊,讓我覺得很滿意。最厲害的是吳軍,什麽段子都有,把氣氛調節的非常活躍,成為當晚最搶眼的一個,要不是最後醉的跟鬼一樣,那他的形象就是最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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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們終於把代表都給發出去了,當初在決定用他們的時候就考慮到了住宿問題,基本上都是本地人,自己解決住宿.隻有吳軍,家住無錫郊區,我們看在是老朋友的麵子上給他每個月300的補助,讓他自己租個房子住.這樣也好啊,以後我再去無錫視察三八公司代表工作的時候就可以住在他那兒,弄點假住宿發票來報銷報銷,搞到錢了我們自己喝酒也比送給賓館好吧.
  我馬上也要回去了,本來就剩下張哥一個孤鬼在南京辦公室,可是嚴經理可能怕他寂寞,給他派來個助理兼做出納工作.意思就是我們的錢到公司的帳以後,本來應該是張哥提出來放在自己小錢包裏麵的,現在得放在公家帳上,專門有一個帳戶放這些錢,需要用錢了,張哥叫新來的助理去提,然後再一個個發出去.更重要的是這樣以來,我們的帳目就更加專業化,有出納,有總帳,作為一個公司的話已經有了一個雛形,再也不是小小的合作組了.
  當然這樣以來嚴經理也就可以監控我們的財務情況,不怕弄到最後失控。嚴經理厲害吧,更厲害的是他找了個男的助理,不怕張哥把助理勾引到手好串通一氣。
  回到蘇州,一切情況還都讓我滿意,該跑醫院跑醫院,該發錢發錢,該請客請客,該貪汙貪汙,不該貪汙的就不貪汙.開發醫院的數目和藥品的銷售量穩定而持續地保持向上增長的勢頭.
  葉梅這個月又成功地開發了一家醫院,而且她的總銷售量也是最大,這樣她在我的幾個代表當中仍然是最好的一個.對這樣的好員工我肯定得多多表揚,多多接見才對,要知道,他們這些代表做的越好,我拿到的提成就越多.
  正因為考慮到這點,也是因為小雪還留在南京沒回來.我約她晚上下班以後到石路的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廳見麵,順便讓她把這段時間的工作到時候向我匯報匯報.
  這次回來的任務還是比較重的,現在醫院的采購工作越來越規範,已經全部要從公司走貨,不可以直銷了,而且原來有主管做商業,現在我自己就是主管,不能再避開和醫藥公司打交道.
  這次嚴經理特別囑咐我,要在短時間把蘇州的商業調查好,從中選一家做我們的總經銷,不要再從南京調撥了.我看他的主要意思還是要我兼職做商務代表,替公司省一個商務代表的薪水而已,不是嗎,無錫有劉哥,蘇州有我,兩個除了南京以外全省最大的市場都不要商業代表的話,那隻要嚴經理平時隨便轉轉就可以把商業上的事情做好了.多省錢啊.
  蘇州的商業流通單位主要的也沒有幾家,我早就和張哥,胡哥他們溝通過了,他們給我提供了好幾個在各家公司還可以說上話的朋友,並且告訴我蘇南這些公司的信譽好的很,隻要自己做的話,他們的扣率啊回款啊什麽的都好談.沒什麽好擔心的。
  我老早在回來的路上就考慮好了,就選我有個校友在裏麵做業務員的B公司吧,一方麵那家公司也算主渠道,一方麵吧有個做業務員的熟人的話對我們抗生素做下麵的小醫院很有幫助.這些老業務員,他們專做鄉下醫院的供貨工作,在沒有我們醫藥代表之前,有時候醫院還得請他們幫忙進些好藥呢,因此他們和下麵的醫院的關係好的很.如果能想辦法請他們幫忙做這些醫院,我想不出一個月就可以全麵開花.
  我這個老校友是胡哥介紹的,姓唐,我以後就喊他唐哥,因為他比我們高好幾級,不過是大專班的.他在B公司已經七八年了,一直沒能提升上去,不是能力不夠,而是覺得在基層做業務更有意思,熟悉了以後他告訴我,在醫藥公司想做官的都比較傻的可愛,企業哎,又不是國家幹部,在企業就是要發財,升官有什麽用,自己有了業務渠道,反正平時也沒有人管,自己拿點品種在自己的渠道裏做做還怕發不了財嗎.
  正是由於他的這種思路,一聽說有校友來找,更是顯得非常熱情,在他看來,在他比較順暢的發財大道上,可能又會多了一條新的路子.他很利索地把我介紹給了他們的一把手,吳總.吳總聽說我是三八公司的,很感興趣,大公司嘛,直接和他們談總經銷,當然會很客氣.
  唐哥介紹完了之後很識趣地說:“你們好好談談啊,我還要出去辦點事。”帶上門就走了。
  蘇州人都很直截了當,什麽事對自己有好處,什麽事對自己沒好處,心裏清清楚楚。吳總更是如此,老商業了,看到我們能把蘇州的總經銷給他,對我們提出的條件基本上口頭都給予了答複。
  我們公司要求作為總經銷的話,每年必須保證一定的銷量,當然不光是醫院做臨床的,還有很多社會門診,藥店,廠礦醫院,以及我們不做臨床的很多診療機構也會進我們的藥,這些都算在他們公司的業務範圍內,但是不可以向外地調撥衝市場,這一點吳總也同意了。
  我們的供貨價基本上是全國統一的,隻是根據不同的銷量返點有所不同而已,另外就是明的返點和暗的返點比例不同。這次吳總就要求我們多給暗的返點,明的返點可以少點,反正原來他們公司從南京調撥來的價格可比現在我給他的直接供貨價高了不少,算來算去他們都是合算的,尤其是吳總更為合算,個人在這場交易中可以拿到不少好處。再想想每家公司說不定最後都會給他點好處,乖乖,肥啊。
  這次光是先談個意向,具體的業務還是要等嚴經理來簽,所以我就和吳總閑扯幾句,看有人來找他我就告辭了,出去找唐哥聊天。
  中午唐哥和我一起吃飯喝酒,唐哥沒要我掏錢,說是校友剛到應該是他請客,他又喊了幾個閑著發呆的同事一起。吃飯時候他們的談話比較難懂,雖然為了照顧我特意換了蘇州普通話,我還是覺得別扭的很。
  吃過飯唐哥喊我和他們去洗澡,說是天怪熱的,洗個澡舒服,我當然不推辭,這麽多天一直有小雪看著,任何色情場所都沒去過,現在還不抓緊時間乘她不在瀟灑一把更待何時。不過我和唐哥說好了,飯他請就算了,洗澡還是我請吧。在我的堅持之下唐哥答應了。同去的還有兩個業務員,一看也是精明強幹的好色之徒。
  洗澡好舒服,洗過了又喊上個MM敲敲背更是舒服無比,在MM溫柔小手的按摩下,在加上酒精的作用我一會便迷糊了過去……
  不知什麽時候,我被電話吵醒了,我摸起電話一聽,靠,是葉梅。晚上我們說好一起吃飯的我給忘了,我趕緊看手表,快七點。我和電話那邊顯得比較幽怨的葉梅解釋說到下麵的公司辦事去了,正準備給她打電話呢,沒想到她先打過來了,我馬上到馬上到,叫她稍等一會。
  迅速穿上衣服,起來喊唐哥他們,沒想到他們早就走了,並且把帳已經結掉了。
  我喊輛出租車,在車上給唐哥打了個電話,唐哥很客氣,說他下午有事先走了,看我睡的正香就沒驚動我,還說“不要客氣,什麽你付我付的,都是校友嘛,什麽時候你再請我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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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葉梅很幽怨地坐在餐桌旁,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看起來更加誘人。我到的時候她正在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桌子上的菜譜,旁邊有很多閑人已經不是在吃飯,而是在偷偷看著她,試圖找個合適的機會上去套近乎。看我一直走到她的旁邊,貌似很熟悉的樣子,紛紛用眼神表達了他們的怨氣和不滿,對這麽漂亮的女孩子這麽長的時間居然是在等這麽個野獸派的代表認為而驚訝不已。
  葉梅看我來了,眼中有一點喜悅的光芒在閃爍著,不過臉上卻堆滿了氣憤和嗔怪,一刹那間,那種既喜又嬌的表情讓我久經沙場的老將也不禁有點傻了。
  我和她打個招呼:“不好意思啊,我有點事情來遲了,你等了很長時間了吧?”
  “噢,沒有沒有。我也剛到一會,時間不長。”
  我暈哦,怎麽什麽人都會這一套嘛,明明等了快一個小時還說剛到,我看到周圍聽到我們說話的吃客的眼光都有點鄙視我,說我真不知道憐香惜玉。
  我畢竟是領導,也不能說什麽,明知道她是睜眼說瞎話還得附和她的說法:“啊啊,那就好,我在鄉下有個事情把時間耽誤了,一路上我還擔心你等急了呢。”
  閑話少敘,我趕緊把菜譜拿過來,仔細斟酌一會,點了好幾個大菜,光單價就得好幾十,我想好了,既然要請就不要小氣,何況還遲到這麽長時間。
  中午的酒氣還有點沒散掉,晚上我又想喝酒了,看著美人在眼前,我不相信能有誰把持得住心裏的一點小想法,不喝點酒能對得起這場景嗎?
  我要的冷菜很快就來了,要的幾瓶百威也已經就位,我很殷勤地給葉梅倒上,自己也沒有虧待自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
  葉梅的眼睛並不看我,在盯著剛上來的幾盤菜,似乎這幾種菜她從來沒見過一樣的.不過我看到她的餘光一直在不停地瞄著我,監督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則肆無忌憚地把眼光放在葉梅的臉上,手裏還舉著啤酒杯不時抿上一口。
  在酒店比較朦朧的燈光下,葉梅原來就粉裏透紅的臉蛋更加鮮豔欲滴,好比三月早上被露水打濕的鮮花,雖然她的眼睛沒有直視我,而是在羞答答地看著桌子上的菜,但是我可以看到她那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地眨巴個不停,顯得分外撩人。
  我陶醉在這種旖旎的氛圍中差點不能自拔,直到葉梅實在受不了了,抬起頭,舉起杯:“主管,我敬你一杯。”我才他媽從YY中回過神:“哦哦,我敬你才對,這段時間你的成績最好,我一直沒能和你多交流交流,嚴經理已經批評我和你們有點脫離的太遠了,專門指示我這次要和你們單獨地交流交流,這不我第一個的工作對象就是你,哈哈。”
  我自顧自哈哈地笑,葉梅隨便附和兩聲又低下頭不再吭聲了,弄得我很是沒趣,尷尬地把笑聲結束。
  葉梅擺弄著碟子裏的菜,擺弄來擺弄去,好不煩人,我要不是對她心懷不軌想勾引勾引她的話早就開始訓話了,現在不能啊,我還想。。。
  等了一杯啤酒那麽長的時間,葉梅終於開金口了:“其實我做的並不是太好,公司對我太照顧,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是你那次批評我,讓我醒悟過來,我現在可能早就被公司開掉了,我應該多謝你才對,來我再敬你一杯。”
  “敬酒哪有這樣的撒,自己喝一小口,不成敬意嘛。”
  葉梅的臉更紅了:“你就別笑話人家嘛,我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喝過酒啊,今天要不是和你一起,我才不喝啤酒呢。好吧,我喝一杯,喝醉了你別批評我失態啊。”說完真的把一杯啤酒喝下去了,喝的太猛,以至於還嗆著了,咳嗽個不停。
  本來我隻是和她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真的把她給刺激到了,看她這樣,我怪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想替她拍拍又不敢,一時間真的是尷尬不已,實在說不出話來。
  熱菜上來了,實在沒什麽好說的,反正都是酸酸甜甜的那些,蘇州人看到了都跟看到寶貝一樣的,但是對於我這個標準的北方人來說一口都難以下咽。雖然我對菜沒什麽興趣,不過看到葉梅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我還是覺得很欣慰,是啊,起碼沒浪費啊。
  葉梅在把那杯啤酒喝下去以後,逐漸的有點小醉了,連說話都開始有點結巴:“主管大人”咦,聽到沒,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我一直以來都非常感謝你,不光是為了那次你的教導,在這麽長時間裏,你一直照顧我,安排給我的經費比誰都多,我的醫院你也用公司的力量幫我把路子都鋪好了,要不然我哪能做到第一,可能現在也就是一兩家醫院就不錯了。”
  乖乖,可不得了,要是被別人聽到她講的話我的老臉往哪擱喔,我趕緊製止她繼續說下去:“好了好了,我對你們代表都是一樣的,沒有照顧不照顧的,你別再往心裏去,其實沒有我你們一樣能做的好,我隻是給你們提供後勤服務罷了。”
  葉梅顯然沒有理會我的話:“你就別說了,我心裏有數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別人提起一個字,再說,其實我根本就不把你當領導看。”
  哎喲,我心裏一陣子激動,不把我當領導難道當老公嗎?
  “不知道怎麽回事情,我從一開始看見你就覺得你非常親切,就象我的大哥哥,你說什麽話我都能聽的進去,哪怕和原來哪個經理的話是一樣的內容,那次你訓了我一次,我回去反省了好長時間,我不是怕工作做不好,我是怕你生氣,我後來發現隻要你一不高興我心裏就特別難過,好象看到我自己的親人受傷了一樣。”
  我傻眼了,沒想到自己想說的話都讓女方先說了,而且說的比我還到位。我看著葉梅,心裏的無限遐思一時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感覺到自己有點呆乎乎,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葉梅也有點感覺到自己的話太猛了,原本被酒精衝昏了的思想差不多又回到了體內,說話的聲音小了下來。不過她還是堅持著把話說完:“我可能今晚喝多了,但是我還是要把我的話全部說出來。在工作上你是我們的領導,但是在我的腦海當中,你永遠也不會是我的領導。”
  話說到這兒,她的聲音低了下來,比蚊子的哼哼聲還低:“其實我一直都記恨冷雪呢,我...我看到她和你在一起我就生氣,她憑什麽能霸占你,我哪兒比她差啊...”
  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原來以為自己很卑鄙地想勾引這個女孩子的,誰知道一點都不需要想什麽花招,人家自己表白出來了。不愧是蘇州的孩子啊,敢愛敢恨,毫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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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飯店裏的吃客已經不是很多了,不過就這樣我也感覺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弄得我好不緊張,葉梅倒象個沒事人一樣的,四處張望,大眼睛眨巴眨巴地.
  桌子上的菜基本上還沒動,我們哪還有心思吃飯啊.葉梅把重鎊炸彈很輕鬆地就這麽扔了出來,呆在一旁冷眼看著我的反應,我則是個標準的受害者,被突然的轟炸和驚喜徹底打翻在地,以至於在好長一段時間之內對外界的事物一點知覺都沒有.
  葉梅在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以後,估計很舒服,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非常滑稽,似乎還在哼著小曲.
  我則死命地灌著啤酒,好象今晚的啤酒不要錢一樣的,不一會就兩瓶下去了,我的頭這個時候也變的暈忽忽的,有一種雲裏霧裏的感覺,外麵的聲音那麽的不真實,好象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跟我一點都不相幹.
  在我接近於崩潰的一刹那間,葉梅終於開口了:“怎麽了,領導,我把你嚇著了嗎?”
  我狂暈,怎麽在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開玩笑?對了,平時她和我說話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有時候連頭都不敢抬,生怕把我惹惱了,會訓她幾句,現在可好,我還沒接受她的說法呢,她就已經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了,要是我先向她開口的話,現在她還不得跑我頭上騎著啊。
  我畢竟還是一員可以拿得出手的老將,對一般的場合還是可以應付自如的,麵對葉梅的挑釁,我毫不含糊地回答:“啊,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平時喜歡開玩笑,現在肯定也是在逗我呢。不過沒關係,我們同事之間這樣逗逗樂子非常好啊,有利於大家心情的調節。”
  說到這個地方,我不禁回頭看看四周,萬一要是這個丫頭和大家串通好了今晚有意戲弄我的話我就慘嘍,我的美名一下子就可以在醫藥代表界廣為流傳,而且還會經久不衰。
  葉梅的臉皮多薄啊,聽了我的話一下子就掛不住了,盛怒之餘幹脆趴在桌子上抽泣起來,一麵哭居然還一麵偷偷看我一兩眼,弄得我笑也不是,惱也不是,左右為難,手足無措。
  實在不行啊,誰叫我是男子漢呢,得哄哄。我鼓足了勇氣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捎帶著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哇,好舒服的感覺啊,我再來一次。
  “好了好了,葉梅啊,有什麽事情你好好說撒,別人都在看著你呢,多尷尬啊,咱別哭了好嗎。”
  葉梅繼續抽啊抽地,一直等到我快不耐煩了才抬起頭來:“怎麽了,我自己哭關你什麽事情,主管還不容許做下屬的哭嗎?”
  我簡直是苦笑不得,什麽意思嘛,本來是要來把工作好好談談的,沒想到工作的一根毛還沒碰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還要不要人活撒。不過實在沒辦法啊,誰叫男人都有憐香惜玉這個毛病呢,我怎麽能對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說出一句重話,何況她還在向我訴說她的心思。
  我隻好求她:“哎呀,我知道你是說真的好嗎,請你千萬不要再哭了,周圍的人都要上來揍我的啊,要不你看看。”
  葉梅抬起頭朝四周看了一下,撲哧笑了。乖乖,所有還在吃飯的男同誌都在虎視耽耽地看著這邊,看看需不需要來個英雄救美。就連原本互相排斥的女孩子都在用不屑的眼光看著我。
  可不得了了,她這一笑不打緊,把我的魂一下子就勾沒有了。平時她在很嚴肅的時候都可以叫人摸不著北,再這麽一笑,威力無比啊。
  這個時候不可能還繼續吃下去了,我把最後半瓶啤酒倒進肚子裏,喊葉梅:“小葉啊,我們還是出去轉轉吧。”說完,我把她一拉,結帳走人。再不走的話我可實在受不了。
  現在可好了,一出門葉梅幹脆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臉幸福的樣子,我暗想,假如這個時候讓小雪看見我們這個樣子的話,肯定是二話不說,立馬一刀把我喀嚓了。
  好吧好吧,反正就在石路,離電影院也不遠,我建議葉梅去看電影,還處在微薰之中的葉梅根本就不管去哪,我看她的意思隻要是能和我在一起就行。哪怕我馬上和她開房間估計她還要掏錢付帳。
  電影開場的時間還早,我建議我們先到旁邊的茶座坐坐,還處在迷亂之中暈頭轉向的我確實需要整理一下我的思路,想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之間葉梅想起來和我說這些在我看來不著邊際的話.
  我還是老規矩,綠茶一杯,葉梅則要了果汁.坐下來之後仍然是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我在想應該怎麽開口和她探討這個事情,葉梅則有點從剛才的糊塗狀態中恢複了一點,顯得很羞澀,兩隻眼睛又不敢看我了,自鼓自啜吸著麵前的果汁.
  最後還是我打破了沉寂:“葉梅啊,我們不一直是好同事嘛,你怎麽會對我產生這個。。。這個。。。”我想不出用什麽樣的語言來說話了,變成了口吃症患者。
  葉梅早就知道我會這麽問,想都不想就說:“我也不知道,就在老早那次你找我談話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你了,為什麽會這樣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原來我聽人家說愛情其實是很盲目的我還不相信,現在我算徹底相信了。”
  我無言以對。
  “有時候我自己也會想我究竟喜歡你什麽,想來想去可能是你的睿智吧,也可能是你的人格魅力吧,唉,想不通,反正就是喜歡。”
  “可是。。。可是我長的這個樣子,跟一些表揚男性常用的詞語根本不沾邊,你的條件又這麽優秀,後麵追你的男孩子排了好幾裏路長的隊,你怎麽會看上我呢,怪異啊。”
  “哎呀,其實男的長的帥不帥隻是一個小小的方麵,重要的還有很多,冷雪能看中你就說明了這點,她不是長的也很漂亮嗎,她的條件不是也很好嗎。”
  提到小雪讓我一下清醒過來,乖乖,這丫頭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萬一要是讓她知道我現在和葉梅在這談情說愛,不要說我,就連葉梅也得跟著倒黴,再說了我們已經都快要結婚得時候突然冒出來個葉梅,我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撒。
  “葉梅啊,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啊,小雪對我也很好呢,我們都快要結婚了,我不能對不起她啊,要是我那樣做的話,你也會看不起我的,對吧。”
  “我不管,隻要你還沒結我就不會死心,我要的隻是一個機會,雖然我認識你遲了一點,不過我相信隻要我對你好,你會改變對我的態度的,你可不是什麽聖人。”
  “哎喲,到底怎麽樣的結果現在就別追究下去了,就讓時間來告訴我們吧,我看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家吧,工作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反正這個樣子也沒法談什麽工作了。”
  “我不嘛,你不是說要請我看電影嗎,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說話不算話。”
  我暈死了,可是看她那嬌滴滴的樣子,連鐵人都無法拒絕她的要求,更何況是我這麽個家夥,離鐵石心腸還差遠那。
  於是我們在電影開場之前的關鍵時刻買了票,看了一場愛情大片,我們在下麵也上演了一場愛情小片,我在葉梅的誘惑之下,忍不住和她纏綿起來,把所有在這種場合能做的親熱動作都給做了,到電影散場的時候我居然不記得電影是什麽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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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你別瞎想,昨晚我把葉梅送回家了,根本沒和她那個,雖然我全身心地在等著她獻身給我。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的頭還是暈暈的,一夜都在做夢和葉梅一起幹活,基本上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也根本睡不著,醒來的時候還感覺到葉梅那滑溜溜的肌膚,比暖玉摸起來還舒服滑膩的很呢。
  我馬上給小雪打了個電話,催她早點回來,要不然的話我肯定會憋死掉,一肚子的火發泄不出去,實在難受的很。小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我這麽急切地盼著她,還以為我對她的愛又深了不少,覺得很激動,答應下午就過來。我在電話這邊更高興,好歹有可以去火的了東東了。
  我今天的一個計劃是喊我們自己這邊的代表,那個在開會的時候比較職業化的女孩,大家過來討論一下怎麽把蘇州的業務做做好,女孩的名字叫龍玲玲,很好聽吧,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給她起這個名字的。
  龍玲玲在一大堆女孩子中間的時候並不怎麽顯眼,一副秀秀氣氣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水水的,象江南的普通女孩子,不是很招人注意。可是單獨看到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怎麽看怎麽惹人喜歡,怪不得張哥會一眼就把她從那麽多的應聘者中選出來了,真不愧為色界前輩。
  我可不能喊她到自己住的地方來,兩家公司的人最好不要碰頭,萬一他們來個互通有無,把我兼職的事情傳到嚴經理的耳朵裏麵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們見麵的地點在一個賓館的大廳裏,找個沙發兩個人往那一坐,根本就沒有人過來幹涉,喜歡說多長時間的話都成,不過在那兒不好親熱,談情說愛最好不要在這裏。
  張哥在此之前的意思是讓新來的代表們開發一些大醫院,比如說蘇醫附院等等。我當時對他的想法沒有表示反對,也就是給他點麵子吧。其實我自己有我自己的想法,代表們都是剛來的,不管原來他們有沒有做藥的經驗,讓他們一下子就去撲大醫院肯定不行,如果他們能花錢把這些醫院的工作很輕鬆地就做好,他們也用不著到我們這兒來拿這麽一點工資,還不如自己弄幾個品種來做做了。
  我還是堅持我的做法,這次把龍玲玲喊來就是要糾正張哥給她的錯誤指示,我想讓她從市區的小醫院開始做起,假如她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把她給禍害羅。
  龍玲玲看見我到了,很恭敬地站起來迎接我老,我很得意,要不是我有這麽點小出息,怎麽著也不會有機會和這些美女講話,說到這還得感謝張哥的慧眼啊。
  我們坐的很符合社交禮儀,保持兩米的距離,不過就這樣我也照樣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香味有點象玉蘭花,又有點象梔子花,若有若無,耐聞。
  我先開口:“小龍啊,你現在對於我們公司有什麽樣的看法啊?”
  龍玲玲很幽雅地笑笑:“我覺得我們公司很有活力,也很有發展前景,張經理在會上說的話我聽了以後受益非淺,聽了他的講話之後我對我們的將來更有信心了。雖然現在的收入可能不是很高,但是隻要我們能把業務做上去我們的收入肯定會很多的,再說了,我們做業務的還是要看公司能給我們多大的支持,而不是光看基本工資的多少。”
  靠,真厲害,我簡單的開場白讓她一下子能說這麽多場麵話,蘇州的女孩子真不簡單啊。
  “你要是能這樣想就太好了,我們都是從基層的代表做起來的,最了解公司對一個代表的支持有多重要,支持的到位及時,代表就能把業務做好,代表的收入就能提高,公司的收益也就上去了,這樣一來對大家都有好處,真正有眼光的業務員都注意這點,對基本工資的多少是不大在意的。”
  我們一下子就找到了共同話題,談起來就很輕鬆了,龍玲玲顯然是談話好手,毫不費力就抓住了我心裏最關心的問題,使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大為改觀,原本認為她比較嬌氣,沒什麽真實本領的想法現在全部打消了,一個嶄新的職業女性的形象已經建立起來。
  “我現在有個開展工作的思路想和你交流一下,有什麽意見請你能毫不保留地提出來好不好?”
  “主管您太客氣了,我能聽到您的教誨是非常榮幸的事情,請您說吧。”
  “你也不是沒做過藥,知道現在做抗生素非常困難,尤其是一些大醫院,想要把抗生素做進去簡直比登天還難,不要說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根本就送不出去錢。你說是吧,我們也不說什麽好聽的,一切都要實事求是才好。”
  “是啊,現在做抗生素確實很難,不過要是公司的支持到位的話,把工作做好了以後業務也會做的很大,有弊也就有利啊。”
  “你對市區的哪家醫院比較有把握呢?假如能有的話我們會全力支持你的。”
  “市區的大醫院我沒什麽把握,不過常熟的一家還蠻大的醫院我原來做過,對那邊的情況比較熟悉,估計隻要錢能到位的話應該會很快進藥。如果能進去的話,一個月能用到萬把支沒問題。”
  我來興趣了,沒想到龍玲玲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我知道她說的那家醫院,基本上屬於我可望而不可及的那種,沒想到她居然能有把握進藥,要是進去的話,可不是她說的萬把支,起碼得翻個跟鬥才對。我在她的身上起碼每個月能賺個萬把,嗬嗬,多好的孩子啊。
  “好吧,既然你對這家醫院比較有把握,那你早點把擋案和預算申請遞上來,我會盡快批給你,隻要是合理的我一點都不會吝嗇,絕對會讓你把工作做好,沒有後顧之憂。”
  “好的,我手頭其實有他們醫院的資料,隻要填一下就可以了,明天我差不多就能把申請寫上去,那別的醫院你看怎麽辦啊,我都不是很有把握,接人家老代表給我的,關係不是太好,還請你多指導指導。”
  “我看還是這樣吧,你先把常熟那家醫院的申請遞上去,然後我們一起把周圍的小醫院跑跑,多進幾家小醫院總歸可以把業務做好,你放心,我們把業務做好了,以後蘇州還是讓你負責,我沒那麽多的時間管這些事情。”我給了顆蜜棗給龍玲玲吃吃。
  “負責不負責我倒不怎麽在意,隻要公司領導能支持我的工作就好了,你講的話我記得,我會在最短時間把周圍一些小醫院的資料給你,具體怎麽開展工作我再向你匯報。”
  我眯著眼,看著麵前這位姑娘。不簡單啊,我們公司怎麽會有幸招到這樣的人才!不過怎麽把她留住現在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我想了,隻要我們能幫她把工作做好,也許可以把她多留一會,真正想把她捆死在我們一起明顯是不可能的,要不我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啊,勾引勾引看看,要是她能看上我,差不多就可以對我死心塌地了。
  “好吧,你抓緊時間把醫院的資料給我,我好向公司給你申請費用,隻要你站在事實的角度上申請的費用我想應該都不會有問題,這樣吧,你這幾天的主要任務就是搜集資料,大醫院就是一家,小醫院的話你弄個五家,在一周以後交給我,當然,有幾家你就別去了,我們的藥正在裏麵用著。”
  龍玲玲很吃驚,不過沒說出來,隻是拿個本子把我交代的任務都記了下去,我們今天的會議差不多也就到此結束,會議很成功,大家很滿意,會後,與會二人一起進了中飯,氣氛比較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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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這次小雪在家住了好幾天,回來的時候都有點變胖了,原本葵花子一樣的臉蛋現在成了西瓜籽,不過看起來還是非常招人眼睛的。拿來和葉梅比的話一點都不遜色。
  我看她開門進來,一把就撲了上去。摟在懷裏死命親啊親,兩隻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上下翻飛。小雪是又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展示了她的絕世武功:“哎哎,你怎麽回事啊,這才幾天沒見麵,以前你的幾十年怎麽熬過來的。噢,對了,是不是你這幾天碰到什麽事情讓你發騷的。”
  於是她把東西一放,開始仔細地觀察我:“唔,臉色是有點不對,說,是誰?”
  我才不和她多羅嗦,一把抱起來,三步兩步到了大房間,往床上一放,接著一個餓虎撲食,於是在一個小時之後之後,我的火徹底消掉了,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小雪居然比我更厲害。
  事畢,我們洗洗弄弄,坐在一起商議工作上的事,盡管我們有點不象話,但是對工作我們還是很在乎地,畢竟我們是做業務的人,沒有業務我們會餓死的,又不能去貪汙國家的錢。
  我們的醫院現在已經達到了七家,現在每個月的銷量基本上能有兩萬支,通過一係列的讓利於院長的活動,回款一點問題都沒有,做藥就是這樣,隻要回款沒有問題的話,就什麽難為的地方都沒有,坐等著收錢就行了。算起來我和小雪每個月差不多有五萬的收入,這部分錢除了必要的開銷以外,小雪都把它們存了起來,現在我們的存款已經有十萬了,小雪每天都把存單拿出來看上一遍,得意洋洋。
  現在的問題是我怎麽發揮小雪的作用,進一步擴大再生產,小雪已經很累了,再讓她多做醫院的話有點太不人道,如果就這樣維持下去的話當然也行,不過好象不怎麽甘心。
  我覺得還是幫她再招一些人,象我一開始那個時候的角色一樣的,專門做醫院的臨床,條件低一點,工資少一點,實在不行就招個打工的女孩子也行。
  我把我的意見提出來供小雪參考參考,小雪認為這樣子倒也還行,不過她覺得自己沒什麽管理經驗,不知道能不能管住代表,要是弄不好被弄跑了錢多要命。而且我現在的周圍全是女孩子,萬一我對其中某一個動了什麽心思怎麽辦,所以要招也隻能招個難看的。
  我把前景給她描繪了一下:“小雪,你想想啊,蘇州一共有100多個鄉鎮,我們就算把其中的一半給弄下來,每家醫院一個月兩千支,我們招五個人,一個人給兩千塊錢,那我們一共能賺多少錢呢?”我把自己給算迷糊了,實在算不出來能賺多少,可把小雪在一旁笑壞了:“哦哈哈,財迷,自己都糊塗了。我看你還是把事情做出來再說吧,事情還沒在哪裏就把錢算好了,怎麽可能都象你想象的那麽順利呢。”
  我們在招人這點上達成了一致,然後我找我那幾個玩的來的朋友幫我推薦推薦,條件是年輕女孩,最好是衛校畢業的,不要太漂亮。來了以後基本工資600,每支提成五毛錢,費用可以適當報銷。朋友們認為這樣的條件還可以,就是對我為什麽要他們找不太漂亮的女孩子感到很奇怪,我也沒多說。
  這樣以來,我現在就有三個單位一起要管了,三八公司,我們的公司,再加上幫小雪跑業務的,我馬上要同時和五個女孩子一起在蘇州做事,其中還有我的女朋友小雪,我的候補女朋友葉梅,居心叵測的王曉紅,乖乖,我簡直要掉到女人堆裏去了。
  為了暫時避開這麽多的女孩,或者說是為了避免再看見葉梅會尷尬,更是為了怕露出什麽馬腳讓冰雪聰明的小雪看出來,我決定到無錫和常州視察一下工作,看看三八公司在這幾個地方的醫院開發情況和熟悉程度,順便突擊檢查我們自己剛招的兩個人有沒有偷懶。
  小雪也要和我一起去無錫,說是來了蘇州這麽長的時間還沒來得及到太湖看看,無錫就在太湖邊上,什麽黿頭渚啊,影視城都沒看過呢。我沒辦法隻好把她帶上,又浪費我不少路費。
  無錫的汽車站就在火車站邊上,我帶著小雪出了車站,一大堆閑人上來拉客,我沒理他們,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我們的下榻地點---國際飯店,我們跟他們有協議價,隻要300就可以了,小雪還是第一次到無錫,我們當然得住好一點的地方,何況公司還能給我報銷200,再加上出差補助,基本是不會虧本。
  劉哥已經在飯店的大廳裏等著我了,旁邊也跟著一個姑娘,應該是他剛找不久的女朋友,看起來和小雪的氣質差不多,漂亮程度也差不多。兩個女孩子比我們先看到對方,也不打招呼互相就這麽打量對方,我和劉哥則握手致意,互道久別以來的思念。
  劉哥把我們直接帶到他幫我們開的房間,我要給他錢他不要,說是過幾天他也要到蘇州去,到時候我再幫他付錢就可以了。
  我們部門在無錫做的不是很好,到現在也就兩家醫院,三個品種次,就這還多虧劉哥幫忙,要不估計到現在還是光頭的多。我對這邊兩個代表很是頭疼,也不知道在蘇州很好辦的事情在無錫就這麽難,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水平,地區也都是差不多的,怎麽無錫就沒有蘇州做的好呢。
  所以這次過來的任務有兩個,一個是偷偷檢查無錫代表的工作行程,看看他們是不是在撒謊,或者是不是有兼職,二是和吳軍就無錫的開發好好商討一下,他是個新代表,雖然能力很強,但是實際經驗基本沒有,沒有適當的指導,自己開發將非常困難。所以我得和他把無錫的醫院看一下,找到適合他的工作思路。不過我還是偏向於在無錫開發小醫院。
  劉哥在請我們吃飯的時候和我們談到了最近他收入有所下降的問題,怎的呢,因為他接收了比較成熟的市場|,提成的比例少了很多,加上最近感冒藥和胃藥越來越多,這種產品仿製起來比較容易,對生產工藝不是那麽講究,所以大家有點本事的都在想辦法生產這些,都派了無數做大包的家夥出來衝市場。
  這樣一來,靠學術為主的大公司日子就有點不大好過了,紛紛出現了停滯不前甚至下滑的局麵,基層的代表和主管成了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待遇在成比例下滑著,所以現在劉哥的收入也不如原來多了,他哭喪著臉說這個月可能也就七八千左右,要是再這樣下去他要考慮跳槽算了。
  小雪很得意,我看她好象要把我們的事情說出來的意思,趕緊踩她一腳。雖然我和劉哥的關係不錯,但是我們兼職的事情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這年頭,還是小心一點好啊。
  因為下午我還有事,劉哥和我也沒怎麽喝酒,我才喝了三瓶啤酒,劉哥喝得還可以,大概有兩杯,大家說好了晚上再續酒緣,還是劉哥請客,這是毫不含糊的,大家都是體麵人,場麵上的事情一定要做做好。
  我和小雪回到房間把下午的事情安排了一下,準備先打個電話給那個男的代表小孫,看看他準備下午幹什麽的,然後我們跑到那家醫院給他打電話,哈哈,然後等他跑來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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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我稍息片刻,拿起電話先和小孫聯係一下:“喂,小孫你好,現在你在哪兒啊,工作忙嗎?”小孫很客氣:“噢,主管啊,我現在中醫院呢,工作就這樣您也是知道的,現在難做啊,競爭太激烈了。”
  嗬嗬,我馬上把小雪喊起來去逛街,中醫院就在鬧市區,那兒的地址很奇怪,叫後西溪,實在是拗口,反正我多少年都讀不好。不過好在很熱鬧,我喊小雪去逛逛,真是一舉兩得。
  我們的行動很方便,打個的,五分鍾就到了,我到了中醫院門口打電話給小孫:“你好啊,在哪呢?”
  小孫說:“我在中醫院啊。”
  “哦,中醫院哪兒啊?”
  “我在門診2樓趙主任這邊,和他商量上量的事情。您有什麽事嗎?”
  “噢,我就在中醫院,馬上上去看你和趙主任談的怎麽樣,在那等等我啊。”
  我放下電話,讓小雪在街上隨便逛逛,我自己上樓找小孫。趙主任我認識啊,以前還在一起吃過飯呢,他的辦公地點我知道在哪,不需要小孫告訴我,我要把時間充分節省下來,好逮逮看小孫是不是在搞鬼。
  到趙主任那兒一看,哪有小孫撒,就幾個病人在等著看病。我也沒去和趙主任打招呼,出了醫院的門再給小孫打電話。
  這次小孫不接電話了,我撥我撥我再撥,小孫還是沒接,過了幾分鍾,一輛出租車跑了過來,就看小孫急衝衝地從車裏下來了,下來了就往醫院裏跑,我把他喊住:“哎,小孫,我在這呢。”
  小孫看到我的時候一臉惶恐的樣子,估計他現在基本上已經嚇得半死了,心裏麵對自己未來的命運產生了很悲觀的想法。我心裏大樂:“哈哈,到底被我抓住了一次,我看你以後還敢搞鬼不。”不過表麵上我當然板著個臉,很嚴肅地看著麵前的小孫,一言不發。
  過了一兩分鍾,小孫開始向我解釋:“主管,我剛才正好有點私人的事情臨時走開了一下,其實我原來就準備馬上到中醫院來拜訪客戶的。。。”我還是沒說話,隻是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他再解釋:“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
  我擺擺手:“好了,你別說下去了,就算這次你不是有意騙我,我對你這次的行為也不打算追究,我們還是來看看你到公司以來的業績吧好嗎?到現在為止,你就開發了一家醫院,但是用的開發費已經接近兩萬了,而且你現在每個月的銷售還不到兩萬,不要說在我這邊,就是放到全辦事處你的業績也排在後麵啊。”
  小孫已經要崩潰了,一臉的汗也想不起來擦擦,兩隻眼睛在地上描來描去,不敢看我。
  小雪在一旁看不過去了,過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小孫剛才可能真的有事,又不想多說,也不是什麽大事,我看你還是找個地方慢慢談吧。別人都在看你們呢。”
  我一想也好:“好吧,現在不說了,你先把你今天的工作做好,晚上和我聯係,大家一起吃點飯。你先去忙吧。”
  小孫如蒙大赦,趕緊說了一聲,跑掉了。看他已經進了醫院的大門,我和小雪相視而樂,這樣的人不給他點厲害顯然是不行的,可是要叫我狠下心開了他又有點與心不忍,這年頭要找三八公司這樣的好單位很不容易啊。所以對他隻能又打又拉,讓他下次記得勤奮一點,對他來說應該是好事。
  我和小雪商量:“我們再去檢查那個女代表啊,再找點樂子。”小雪欣然同意,並在熱切盼望著能再逮到一個,特別是女孩子。
  女的代表是劉露,工作成績比小孫稍微好點,有一家醫院,但是有兩個品種。她進的一家醫院是二院,離中醫院很近,我們散著步就過去了,我邊走邊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她說在一院找藥劑科主任打算再和她商量進藥的事情。
  我和小雪則一邊逛街一邊去一院,也不遠,離中醫院就幾百米,十分鍾夠了。
  等我們到了一院,我又打個電話給她,她又說在二院。我傻眼了,你又不能說她不好,我根本沒叫她在一院等我,就算她是耍我的我也拿她沒辦法。於是我和小雪決定立刻打的到二院,這麽近的路還要打的,司機肯定笑死了。
  這就沒有用了,等我到的時候劉露早就準備好了,正在和醫生聊天呢,我沒逮到她有什麽違法行為,隻好和她隨便說了幾句,喊她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然後我和小雪灰溜溜地走了,我們邊走邊分析可能是小孫給她打電話讓她注意的,要不她不可能一會在一院一會在二院的,這樣就可以把我們調來調去,自己作好了充分準備對付我們的查崗。
  既然查崗失敗我們也就沒什麽心思再跑醫院玩了,把吳軍喊到我們住的地方大家商議事情。
  吳軍跑的比兔子還快,我剛把電話掛了一會他就到了,看樣子對我的話還很重視,我也對他的行動表示了滿意,認為是孺子可教。
  他一進門看見了小雪,就開始大放厥詞了:“哎呀,嫂子真漂亮啊,有沒有參加國際選美大賽啊。沒參加是國家的一大損失喔。”
  他媽的,這小子真不是東西,我給了他一巴掌:“你怎麽一直不死,留在世上禍害人呢,老實坐下。真是的,就是能拿第一名我也不讓她去啊。”
  小雪在一旁樂的腰都直不起來。
  我讓吳軍在還沒上手開發之前先把所有的醫院先了解一遍,特別是醫院裏的抗生素競爭狀況更是需要優先了解的內容,另外還要把周邊的小醫院的情況也給了解一遍。不過由於時間畢竟太短,吳軍這麽能幹的曉夥子也就來得及跑了市區的幾家醫院,我所關心的小醫院吳軍還沒能跑到。
  吳軍在向我介紹這邊情況的時候很有點憂心重重:“老大,現在抗生素差不多都做爛了,每家醫院都有很多品種,而且臨床費基本上都是零售價的1。5倍以上,多的都給到了2倍,不好做啊。”
  我很同意他的說法,但是我可不能隨著他說,要不軍心就垮了:“是啊,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做的,你張哥不是在南京做了那麽大嘛,雖然你還很菜,不過憑你的天賦你肯定會作好的,要不我們招你們幹嗎,學慈善機構發錢啊。”
  吳軍看我好象有點不高興,趕緊表態:“沒事的老大,我隻是和你才這麽說說,你放心,我肯定會把工作做好,不辜負你老對我的信任。”
  “話不是這麽說,把工作做好主要還是為了你自己,一方麵你能有一份可觀的收入,讓你在別人麵前很能牛叉,一方麵你用公司的錢在為你鋪路子打關係,為你以後做事做好鋪墊,你想象 ,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還是老大厲害,簡單的幾句話就把我點撥開了思路。”
  “別你媽的拍我的馬屁。再說了,我會和你一起把工作做好,不會讓你難做的,前提是你要勤快,能按照我們的思路去做,不要偷懶。一定要記住你現在是在為你自己打基礎,基礎不好的話,你要想做好醫藥代表比登天還難。現在你有這個機會,我和張哥都會對你加以扶持,你不把握好,那你就是對不起你自己。”
  吳軍聽的是點頭不已,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他看我第一次這麽嚴肅地和他說話,更是感到了我說話的分量,估計他差不多快想寫下保證書了來擔保他的工作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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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晚上安排在國際飯店旁邊的一家很雅致的小酒店裏,小雪自從有錢了以後就不到大排擋那樣的地方用膳了,要不在家自己做,要不就要到有檔次的地方,絕不含糊。對於她這點我很不以為然,不過我拿她沒什麽辦法。她的殺手鐧太厲害---哭鼻子。
  我約好小孫和劉露六點半到的。結果等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那等了好一會。他們看我今天生氣了,怕再叫我等他們,心情會更加不好,所以老早就過來了。
  吳軍的嘴巴有點不緊,不過要是不喊他一塊吃飯好象又太傷他自尊,我在出去吃飯之前,再三囑咐他千萬不要提現在我們自己公司的事情,要是沒注意說出來了,我就把他祖宗八代全部弄死,包括他本人在內。嚇得他膽戰心驚,差點不敢一起去。
  自己人在一起吃飯比較簡單,而且無錫菜更甜,我一點胃口都沒有,幹脆點了好多辣的,存心不讓無錫的幾個家夥吃。嗬嗬。
  飯局剛開始時間不長,我就開始了訓人的工作。我首先請他們兩人把最近的工作匯報一下,一般來是說這也就是走走過場的,不過今天的情況特殊,小孫撒謊被我抓個正著,劉露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實在看她有點象做賊心虛的樣子。
  “主管,我最近跑了一院和四院,他們幾個醫生都說會幫我們進藥的,我請了他們在北京烤鴨店吃了一頓,我在報告裏麵已經向你匯報過了。”
  “那我問你,你在這兩家醫院做到了什麽地步?主任的報告打了沒有?”
  劉露不敢看我,低著頭說:“還沒有呢,主任說還要等幾天,這幾天事情太忙。”
  “你找了哪幾個主任,有幾個已經送了東西或者請了吃飯的,有幾個主任說暫時不能打報告的,他們都叫什麽名字,請你告訴我,我陪你再去拜訪他們,實在不行我可以再批點費用給你,但是在批費用之前要把你的工作情況詳細匯報給我。”
  “恩恩……啊啊……”
  我沒再理她,把眼光轉向了小孫,小孫本來還在看著我,見我看著他,嚇得把頭一扭,眼睛直盯著酒店的服務員,舍不得移動視線。
  真好玩,就連小雪也忍不住抿嘴笑起來,剛才還在垂頭喪氣的劉露也好象看到了什麽希望一樣的長出了一口氣。
  “嗨嗨,小孫你對我意見很大嘛,不過這樣子是很沒有禮貌的,作為一個醫藥代表你怎麽可以這樣呢,我要是你的客戶的話這不就一下子被我給得罪了,來來,和我談話的時候要看著我。”
  小孫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來:“對不起啊,我光顧看那個服務員了,沒注意你和我說話。”
  “算了吧,你什麽心思我不知道嗎,說吧,和剛才劉露的問題一樣,你先談談你最近的工作進展,而且你好象已經有4、5天沒跟我打電話了吧,怎麽了。”
  “我最近一直在中醫院堅持做臨床,我想了一定要把中醫院的臨床工作做好,把量做上去再去開發別的醫院,我考慮好了,就我們的這個品種,假如在中醫院把工作做好做細的話,一個月做到10萬的銷售沒有問題,那我的任務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再做別的醫院等於是錦上添花。”
  “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我也知道中醫院確實有很大的潛力,而且弄好了銷量可能比你說的還多。”
  說到這裏我有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小孫一臉的洋洋得意,看著劉露一臉的不以為然。然後繼續說下去:“可是你的藥進中醫院已經有兩個月了吧,你是怎麽上量,現在一個月的銷量是多少,幾乎還是沒有吧,和你同樣差不多時間進藥,蘇州的已經差不多快4萬了。你說說看是什麽事情困擾著你上量工作的。記得在你們剛來的時候我說過,有什麽困難你們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和我多溝通,不管工作還是生活上麵的,你遇到了困難怎麽不告訴我。”
  “你說要是做好了能有10萬銷量,那我請教你啊。你打算找什麽人,以什麽方式,在什麽期限之前能上到什麽樣的量?”
  我一連串的問題把小孫問的啞口無言,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臉上的汗刷刷地往外冒,臉色更是難看之極。連劉露在一邊都感覺到受不了了,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顯得非常壓抑。
  我很明白一個道理,對手下的人一方麵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在合適的時候用比較強硬的辦法給個下馬威,就象我現在這樣。不過另外一方麵又不能一直板著個臉,象十殿閻王一樣,而是要恩威並施,把他們牢牢地控製在自己的手裏。
  於是我開始給他們點笑臉:“你們也不要過分緊張,我不是要拿你們怎麽樣,這樣吧,我突然想起來我明天還有個事情要到常州一趟,就不和你們一起去跑醫院了,你們自己去,在一個星期之內拿出一個詳細的工作計劃,劉露的上量工作做的還可以的暫時就把重點放在開發上,把什麽時候能打報告,什麽時候做藥劑科主任的工作,什麽時候開會,什麽時候進藥這些內容寫到你的報告裏麵去,具體需要多少錢到時候我們再坐下來討論。”
  “至於小孫,你的工作重點在上量上,你把以前已經找過的醫生,現在要找的醫生,分布在什麽科室,這些科室的門診次,病床數,病人周轉量,你計劃在什麽時候做到什麽樣的量都寫出來,我就根據你自己的計劃對你進行考核。”
  兩個可憐的家夥聽我說明天不和他們一起跑醫院,心裏簡直是樂開了花,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麽僵硬了。
  小孫先信誓旦旦地表態:“你放心,我肯定會在你規定的期限之前把報告寄給你,而且會在兩個月之內先把量做到5萬,如果做不到的話我自動辭職。”
  劉露也搶著說話:“您放心,我保證把工作安排好,讓您心裏有數,而且不會再找公司要多少費用,盡量為公司省錢。”
  嗬嗬小樣,你把錢都已經貪汙不少了啊,還說這樣那樣的客觀理由來為自己辯護,一會主任不在嘍,一會會還沒開嘍,一會還有幾個人還到到嘍。反正是想著辦法往自己兜裏裝錢,這幾個月怎麽也得有萬把了。現在我都明擺著要來找麻煩了,再跟我說要錢的事情不是找死嘛。
  我還有話要補充:“對了,我還有句話想和你們交流一下,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主管,你講啊,我們肯定會聽話的。”兩個代表熱切地看著我。
  “就象我和吳軍,我的這個小老弟講的,工作主要是為了自己,要報著長遠的觀點為自己做好市場的積累,不要以為是為了我,或者是為了公司在做這個事情。吳軍,你說是吧。”
  吳軍一直在悶頭吃菜,偶爾和這個碰一杯,和哪個碰一杯潤潤喉嚨。聽到我和他講話,忙把嘴巴裏的菜一口咽下去,還差點噎著:“是啊,對啊,我大哥說的對啊,我們工作就是為了自己,沒有事業人家會看不起的拉。”
  靠,說的哪跟哪撒,我瞪了他一眼,製止他繼續丟人。
  “好了,我今天已經說的夠多了,影響大家吃飯喝酒了,下麵一句工作的事情都不說,大家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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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第二天我和小雪起的很晚,晚上喝的一點酒讓我們的情緒都很高漲,一點睡意都沒有,於是瘋狂了好長時間,時間真的很長,嘿嘿。
  這樣一來我們起床的時候都快10點了,我起來一看時間,狂暈,趕緊把還在死睡的小雪喊醒。今天的計劃是到常州看看市場,可不能耽誤了。
  到了常州我不玩在無錫玩的那套了,一是玩多了覺得沒意思,不好玩,二是無錫的兩個家夥肯定早就把消息傳遞到常州了,常州的這個說不定正做好充分準備等著我的突然襲擊,然後看我的笑話呢。
  常州沒什麽好玩的,隻有個文化宮一帶還能將就逛逛,小雪因為在無錫已經比較過癮了,到了常州等我們把房間開好以後就往床上一躺,繼續睡覺,中飯也不起來吃了。
  我一安頓好就把代表給喊來,準備好好交流一下。說實話,常州的代表業務做的不錯,在我手頭的代表中可以排第二,第一當然是葉梅嘿嘿。不過既然已經能這樣我對他的態度當然也很好,給我帶來這麽多的剩餘價值,我不喜歡才怪。
  其實和他見麵沒什麽好說的,又不是女孩子,也不是自己弟兄。可是他當時做了個事情後來的驚動很大,不得不在這先說一下。
  什麽事情呢,就是他要開始做常州一院的事情。
  在江蘇做藥的人都知道,常州一院是全省用藥量最大的醫院,比南京的幾家巨頭醫院還厲害,一年起碼也有好幾億的藥品收入,再加上這個地區普遍富裕,每個普通人的保健意識都很強,這樣一來,每個做藥的都首先把目光對準了這裏。
  另外還有個好處就是這邊的人很實在,拿多少錢辦多少事情,絕對不會把你的錢給黑了,也不會假惺惺地說不要不要,其實背地裏比誰都要的多。這樣的人在業內的評價很好,我們做藥的也喜歡和他們打交道。我們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拿了錢最後不辦事的,碰到了就要把他搞倒,絕不姑息養奸,讓他再害別的人。
  根據我們在常州這個代表的話,我們姑且喊他叫小陳,小陳說他找到了一個關係,可以順利地把藥做進去,至於這個人具體是誰,他沒說,隻是說:“你放心吧,我找的是衛生局的,這次絕對沒什麽問題,大概在兩個月或者下次開會之前就能進,具體費用大家都知道的,我們這樣的品種大概也就6萬吧,我想先向你匯報一下,你同意了我再打報告上去,你看好嗎?”
  哎呀,這可是利好消息,這家醫院可不是一般的醫院,在各方麵都很有影響力,一般廠家不要說進藥,連看看這家醫院都要鼓足勇氣才行。按我的理解這家醫院藥劑科主任的身份應該不會比咱們省委書記差多少,甚至比他還要讓我害怕。
  現在小陳說有希望能很快進藥,那當然好啊,這樣的話,不光是他的功勞,我,還有嚴經理都會被公司高看的,可能也會成為嚴經理升官的一大因素。
  我的表情小陳看的是清清楚楚,對他這麽精明的人來說,什麽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何況我高興的差點都跳起來了,隻差沒有歡呼萬歲。我估計他之所以能在這次事情的開始時候扮演了一個比較成功的角色也跟我當時被興奮衝昏了頭腦有關係,其實我也不想想,他要是有這麽大的本事有把握在很短時間就能進藥的話,他不自己拿個品種自己做嗎,那樣來錢多快。更要命的是當時我居然還想請他幫我把我們自己的藥也給做到常州一院裏去呢。
  在我這樣的糊裏糊塗的想法支持下,小陳的心思開始動起來了,他慢悠悠地再說:“我估計這次要給衛生局的那個領導要送上2萬,再請他把醫院的領導喊出來一起吃飯需要1萬,醫院的院長和主管院長每人1萬,藥劑科主任1萬,再加上其他的費用,有個6萬就差不多了,主管你看呢。”
  我一想,是啊,不算多嘛,隻要能把這個口子打開來,哪怕再多點也值得啊,而且他說的比較有道理,衛生局的總歸要先送,因為他是一個主要的突破口,所有下麵的事情都要靠他來完成,給他多來點也是正常的,院長和副院長的錢也是必不可少,並且還不能算多,1萬也就剛剛能拿得出手吧,藥劑科更是的,不光在進藥的時候要靠他,在以後的漫長歲月中,處處要依靠他們的幫助,有一個地方做不好的話,他們隨便弄點小麻煩給你,就夠你吃不了兜著走的。小陳不愧是一員幹將,能把這件事情擺平的話我一定要好好提拔他,要比照顧葉梅還要照顧得好才行。
  不過場麵上的話還是要說:“好吧,我對你的計劃很讚成,不過還需要公司的批準和支持才行,而且錢就是批下來了也不會一次全給你,要看工作進展到那一步才會把下一步的錢給你,給你錢之前我會過來和你一起拜訪客戶的,你知道嗎?”
  小陳連連點頭稱是:“好的好的,我一定會把計劃弄的更詳細一點,把所有該做的工作都做好,讓公司和你都能放心。保證不會出一點問題的,萬一有什麽問題的話全我一個人承擔,請你放心好了。”
  “好的,這樣吧,你盡快把詳細的報告拿出來,我早點和嚴經理商量了好決定下來怎麽搞不過我把話說在前天,千萬不要打這些錢的主意啊,當然我知道你不會,可是提醒一聲總是好事啊。”
  “當然當然,請你放一萬個心,我所有資料都在公司呢,怎麽會呢嘿嘿。”
  就這樣,我很高興地把他送走了,然後趕緊想嚴經理匯報這個事情:“嗬嗬,嚴經理啊,小孫說可以開發常州一院呢,你看怎麽樣啊?”
  “哦,好啊,不過這個消息確切嗎,把握性大嗎,不要是吹牛啊。”
  “我詳細地問過了,應該沒什麽問題,他找的是市裏的領導和衛生局的領導出麵的,把握性應該很大。”
  “是嗎,你要多調查一下,小孫進公司的時間還不是很長,雖然成績還不錯,但是畢竟對他還不是很了解,有些時候你要多看著點啊。萬一有什麽事情公司怪罪下來,我們都要承擔責任的。”
  “噢,我也這麽說的,每次要用錢之前我都會去看看情況發展的怎麽樣了再批,一定會控製在最安全狀態的。”
  “那你叫他立刻把需要的材料報上來,爭取這個月能把費用批下來。”
  “好的,那嚴經理就這樣,有什麽情況我再隨時向你匯報,再見。”
  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小雪,她對此的態度是很不以為然:“你先別高興,等事情辦成了再說,什麽事情沒到最後一步就不能高興的太早,很多時候到了最後關頭功虧一簣的例子多著呢,還要我舉給你聽嗎?”
  “好了好了,我算怕你了。老是給我潑冷水,多鼓勵鼓勵我撒。”
  於是就這樣,事情一步步地往前發展著,後麵的事情大家誰都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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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過了這麽幾天,我心裏由於和葉梅那次差點越軌帶來的尷尬和內疚已經消的差不多了,再麵對葉梅的時候可能不會感到不好意思,於是在例會前一天,我帶著小雪回到了蘇州。
  為了節省點費用,現在我都把開會的地點放在我們住的房子裏,關於這點我也取得了小雪的諒解,並且保證我並不是在和他們中的某個女孩子約會,而是認認真真地在開會,小雪這才消著答應了我的請求。
  大家都來了,一共是5個人,每個月聚會這麽一次,機會不多。特別是王曉紅,能有這個機會被大家調戲一下,內心感到特別滿足。
  小雪被我打發出去逛街了,我們公司開會她在一邊坐著的話不光是我別扭,開會的都覺得別扭,而且葉梅現在和她互相看不順眼,萬一弄點什麽亂子出來可就熱鬧了。
  開會前葉梅和王曉紅很親熱地坐在一起,和她聊著醫院的事情,假裝不想看我,不過眼睛老是不時偷偷看我一下,眼光裏滿是糖份,弄得我臉上火辣辣地,也隻好假裝在翻看手裏的資料。
  會議無非是大家把自己的工作匯報一下,我再表揚和批評批評哪個一下 ,不過表揚的多批評的少,實在要批評的還是放到私下裏單獨交流為好。
  常州的小陳把他的關於開發常州一院的計劃交了上來,計劃有理有節有據,寫的很詳細全麵,充分反映了現實情況,預算的費用一共要了6萬,準備分三批使用,第一批費用申請了2萬,準備送給那個局長,然後請吃飯,把院長和副院長請出來,最後是送錢給藥劑科主任。
  還不錯,我看了覺得很高興:“看樣子你是下了工夫啊,我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在你的報告上反映出來了,下午我就和嚴經理聯係,把你的事情優先解決,大家也要向小陳學習學習,勇於開發這些大醫院,公司會支持你們的。”
  下麵是無錫的兩個滑頭發言,我也不說話,隻是盯著他們,弄得他們很緊張,說起話來結結巴巴,我看在他們態度還比較誠懇的份上,也沒難為他們,還表揚了一下:“唔,你們的計劃不錯,我會在下個星期去無錫看看,你們先作好準備,不要隨便亂跑,盡量按照你們的計劃安排你們的工作時間。”
  兩個家夥趕忙點頭稱是。
  例會時間很短,我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長篇大論的人,也不象張哥那樣羅嗦,當說的話平時都已經說了,不需要在這個時候大放厥詞。
  中午照例請大家米西喝酒,這些費用是公司給我靈活使用的,看我自己高興是貪汙還是用掉,就是我把錢貪汙了不拿出來,誰也沒得脾氣,不過我還是都用在了請代表吃飯上,好歹現在自己也是有點身份的人,不能讓大家指著脊梁骨罵。
  吃飯的時候小雪也回來了,大家一起吃,我自己花錢請人再讓雪兒自己一個人到外麵吃飯就太不厚道了,不過小雪和我們一起吃的話我很擔心啊,不知道葉梅會不會說點什麽出來。
  為了我的麵子,我把大家請到了吳中塔下的金碧輝煌,不好好花點錢實在對不起我銀行裏的存折!
  包間很豪華,沒點見識的人進去了都不敢隨便坐,東西也不敢隨便摸,生怕人家服務員罵。我們還好,平時經常出入這些地方的,大場麵也見的多了,根本不把這點事情放在話下。
  葉梅照例和王曉紅坐在一起,貌似很親熱的樣子,無錫的和常州的三個人坐在一起,胡扯著一些奇聞逸事,我帶小雪坐在裏麵,假裝是領導人一樣的。
  老規矩,大家每人點一個菜,最後我來總結湊齊10個,蘇南的幾個家夥都喜歡吃甜,點的一些菜在我看來簡直難以下咽,我和小雪直到現在也沒能吃的慣,於是我們自己點幾個辣一點的自己吃。
  葉梅還是老規矩,一邊和王曉紅說話一邊偷偷看我,小臉紅紅的,一副很害羞的樣子,我和小雪說著一些自己的事情,眼睛也不敢看她,我心裏暗想:“完蛋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比鬼還機靈的小雪肯定能看出來我們之間有什麽事發生過,晚上我可怎麽應付她的考問哦!”
  開始喝酒,我自己很不客氣地自己喝著,女孩子們一個接一個用茶敬我,唯一的男代表小孫則竭盡全力陪著我,大家說著笑話,談著笑著,氣氛倒是很好。
  可能是氣氛實在太好了,死葉梅居然要了瓶啤酒,給自己倒了點,又給王曉紅倒點,還跑過來要倒給小雪,小雪一開始不想喝啤酒,被勸了半天實在沒辦法,隻好讓葉梅倒了點給自己,大家掌聲四起。
  我可緊張死了,要是葉梅喝多點再給我來那一套怎麽辦,說不定能和小雪吵起來,陷入情網的女孩子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的啊,阿彌陀佛,上帝保佑,千萬別惹出什麽事情來。
  我喝了點酒就變成了人來瘋,從小王那學來的段子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黃而不色的段子把大家逗得咯咯直樂,紛紛誇我是好老師,教了大家不少東西,當然,小雪在一邊不停地掐我,不準我繼續講故事,我邊躲邊說笑話,嘴巴不停。
  葉梅在所有聽眾當中最活躍,笑的是前仰後合,花枝亂顫,這樣一來更顯得魅力十足,豔光四射。把坐在旁邊的王曉紅徹底比了下去,最後弄的隻要我一開口她就笑,不管我說什麽話,也不管到底是好笑還是不好笑。
  漸漸地,大家發現她有點不對勁了,太誇張了一點吧。小雪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好象已經堆滿了雪,看起來冰冷冰冷的,比較讓人害怕。
  王曉紅似乎還怕事情不大,居然說:“葉梅啊,怎麽主管說什麽你都笑啊,也不能這樣拍領導馬屁撒,是不是喝多了啊?”
  葉梅接著話茬發揮:“是啊,我是喝多了點,怎麽樣啊,我就是要笑,主管說話我就喜歡聽,不行啊。”
  大家愕然,沒想到一直都是內向的葉梅喝了點酒會變成這個樣子,比原來凶多了,而且現在已經明顯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她喜歡我。王曉紅的嘴巴張的老大,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邊上外地的幾個因為並不是非常熟悉,倒也沒什麽反應,可是小雪就不一樣了,臉色全變了,惡狠狠地對葉梅說:“你什麽意思啊,有什麽話說清楚點,不要隻說一半。”
  “沒什麽啊,主管人好,對我們大家都很照顧,誰不喜歡他啊,你們自己說喜歡主管不。”
  王曉紅反應最快,連忙說:“是啊,我也喜歡主管啊,嫂子你應該覺得幸福哦,主管人這麽好。不過主管你也幸福啊,嫂子這麽漂亮溫柔,還特別能幹,怪不得你愛嫂子愛得那麽狂熱。”
  其他幾人也都開始表達對我的喜歡之情,雖然有個別人並不想看到我。這樣一來葉梅帶來的尷尬被她自己又化解掉了,小雪本來已經快要暴走了,這樣一說,不由自主地小臉笑開了花,不再生氣了。
  我借機揩油:“啊,都喜歡我啊,怎麽不來獻花給我,要不來親一下也行啊,實在不行我們偷偷約會也好啊。哎喲,小雪你別偷襲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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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其實關於醫藥代表的愛情問題並不是本書的重點,但是我想通過簡單的愛情描寫讓大家知道,很多醫藥代表由於工作性質的關係(收入比較高,流動快,應酬多等等),所以在愛情問題上不大嚴謹,當然我們主人公還是算比較好的,應該說是很典型的代表人物。
  由於葉梅在最後關頭撤退了,所以小雪也就沒有繼續追究下去。雖然她也知道葉梅其實肯定不是剛才說的那種想法,可能在心裏對自己老公懷有不良的企圖。可是小雪畢竟是個體麵人,不可能來個潑婦一樣的行為,什麽都不管不顧地就此發作起來。不過我估計晚上回家少不了要對我進行嚴刑拷打,我現在就應該考慮怎麽應付才好。
  葉梅雖然嘴上那麽說,把一場風波化解了,可是她在接下來的那段時間,一直是喋喋不休地和大家說話,而且眼睛還不時地假裝是偷偷地看我,惹的小雪更是氣呼呼地,我也是一臉的尷尬,大家看到這個樣子,也不好說什麽,隻好講笑話扯開話題。
  現在可好,表麵上是很熱鬧,很融洽的,其實誰的心裏都知道這個局麵非常之尷尬,隻有葉梅還在肆無忌憚地向小雪挑釁,小雪則在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趕緊結束飯局:“好了,時間不早了,我看應該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本來要是結束了也就算了,可是該死的王曉紅在一旁嚷起來:“主管啊,你不是說好請我們晚上去唱歌的嗎,怎麽能騙我們呢。”
  靠,這位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沒看到眼前的樣子嗎,是不是幹脆就是想把事情搞大點,她可以看熱鬧啊,要命哦。
  這時葉梅也說了:“是啊,主管大人,您是領導,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呀,我們群眾可都在盼著你實現你的承諾呢。”
  我頭大了,回頭看看小雪:“小雪,怎麽樣。你看去不去啊?”
  小雪是什麽樣的人啊,她在任何困難和挑戰麵前決不會退縮的,如果就這樣輕易就怕了葉梅,把我攔住不去唱歌的話,不光大家會覺得她小氣,就是葉梅也會看不起自己的:“去啊,老公,我也喜歡唱歌,我們好長時間都沒去了,現在去嘛,好嗎。”
  她居然趁機撒起嬌來。
  我沒辦法可想了,看樣子這場戰爭還要繼續下去,直到把我脆弱的神經弄到崩潰為止,我無奈地看著小雪,看她一臉毅然決然的神情,一副躍躍欲試迎接戰鬥的樣子,真是讓我既好氣又好笑。
  我們就在附近找了個比較好點的歌廳 ,音響效果絕對地好,王曉紅以前常來玩,和裏麵的人很熟悉,她告訴老板:“嗨,這是我的老板,我們主管大人,你們可要招待好啊,他可是潛在的大客戶,一年的招待費多的要命,就愁沒地方花。”
  老板很客氣地遞上根煙:“請多關照,我給您張貴賓卡,肯定會優惠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您說,也是對我們的關心愛護。”
  我現在應付這些場麵很輕鬆:“謝謝了,我會的。”
  老板很知趣:“那好,我先過去了,要什麽的話您按這個按鈕,服務員很快就可以把東西給您送來的。再見啊。”
  幾個女孩子要了許多吃的東西,喝的東西, 我照例是啤酒,還強迫小孫和小陳一起喝酒,不許他們喝那些甜兮兮的飲料。
  女孩子唱歌的確好聽,我坐一旁就出個耳朵,自己並沒有一點想上去獻醜的意思。我覺得喝啤酒遠遠比唱歌更適合我的嘴巴。小雪一時間把剛才的不快暫時也丟掉了,點了好多歌,另外的幾個女孩子也毫不示弱,都在搶著點歌,氣氛比剛才吃飯的時候好了不少,我緊張的心情也在歌聲和啤酒的安慰下平靜了下來。
  喝著酒,和他們聊著天,看小雪唱歌時那副投入的樣子,我差不多已經把尷尬和葉梅一起忘了,葉梅點歌太遲,呆坐著,不是把啤酒拿起來喝上一口,居然也沒想起來找我幹杯,我瞥了她一眼,揣摩著她在想寫什麽,愛情期的女孩子一般來說比較厲害,如果是自己想要的對象居然已經有女朋友的話,那厲害的程度要以平方來計算。
  果不其然,等葉梅點的歌開始的時候,她拿起話筒:“這首歌是合唱的,我請我們領導和我一起合唱,大家說好不好啊,我想領導一定會給點小麵子的,大家說對吧。”
  我的頭一下子大了,好死不死這首歌叫什麽選擇撒,在小雪麵前我和別的女孩子合唱什麽選擇,我覺得簡直和找死是一個意思,可不唱不行啊,與民同樂是做領導的義不容辭的責任,連封建皇帝都知道要裝裝樣子,何況我們一代新人。另外幾個家夥似乎被狂熱的環境刺激了腦袋,惟恐天下不亂地在起哄:“是啊,主管從來沒唱過,讓我們欣賞一下吧,我敬你啊。。。”
  我勉強拿過話筒,沒敢看小雪的臉色,隨著旋律也就裝模作樣唱了起來,可能真是被酒精給刺激的,居然還唱的象模象樣,有點聲情並茂,唱的後來差點還和葉梅相互依偎著。
  一曲作吧,掌聲四起,我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小雪存在,我趕忙回頭看她,咦,她居然也在笑嘻嘻地在拍著小巴掌,似乎根本沒看到我和葉梅投入的表演和號稱要互相選擇的歌詞內容。
  雖然我不知道她怎麽想的,但是看到她好象並沒有生氣,我好歹也算放了心。
  現在的氣氛比剛才要好多了,真正是做到了聯歡的效果,我更放開了,把小雪也摟在了懷裏,雖然沒有什麽親熱的行為,不過我還是一會撫摸她的頭發一下,以彌補剛才心裏的愧疚。
  小雪在選歌,還把歌置頂了,要使用一下領導夫人的特權,我一看,嘿嘿,居然是夫妻雙雙把家還,好嘛,現在不要選擇了,直接是夫妻。
  還好, 我對這首歌早已耳熟能詳,和著旋律喊幾下問題不大,就是小雪唱的不安心,差點就吊到我脖子上了,讓我很費力。搞什麽搞,現在不來硬的了,幹脆使用反氣法。你不是想追我老公嗎,我讓你看看我老公對我多好,也來氣氣你。
  好嘛,小雪現在的心態變了,葉梅的臉色卻變了,等我唱好了,在大家的起哄聲把小雪從我身上扯下列後,才發現葉梅的小臉蒼白,大口大口地喝著啤酒,好象酒量陡然漲了不少。
  小雪看到葉梅這個樣子很得意,居然邀請葉梅和她合唱一首,可憐的葉梅幾乎崩潰了,強作歡笑和小雪一起唱了,水準大不如剛才,嘴唇還在哆嗦著,唉,小雪也太厲害了,在殘酷的愛情鬥爭麵前她毫不費力地就獲得了首回合勝利。
  午夜了,我們很盡興,除了葉梅,我實在沒辦法在小雪麵前安慰她,別的人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而王曉紅似乎知道點,不過她就是知道葉梅的心思也隻會幸災樂禍,根本不會去安慰她的。
  大家散去了,我和小雪打車回家,路上小雪一字不提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反而對我更加溫柔,膩在我懷裏,吧嗒吧嗒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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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總算把這場危機給度過了,我在那晚對待小雪特別殷勤,主動地服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差不多死了為止,小雪的危機公關顯然很成功,讓我不但沒有疏遠她的想法,反而因為心裏的愧疚感對她就更好了。
  由此可見當老公有外心的時候,一味地窮追猛打不一定是最好的辦法。
  不管這些了,我覺得還是業務第一,有了錢說什麽都是正確的,沒有錢你連一點發言權都沒有,這個世界,除了錢,別的評定一個人到底怎麽樣的就沒有任何標準了。
  好幾天忙乎,現在業務做的這麽大,我天天點錢都忙不過來,一個月起碼賺幾萬,小雪現在對錢已經麻木了,隻知道付錢給醫生和她的代表,買東西都沒有興趣。
  張哥比我更厲害,一個月在他自己跑的那家醫院把量衝到了10萬支,就連看熱鬧的嚴經理都覺得這樣子有點太不象話了,說他會挨雷劈的。
  我們自己的事情很紅火,我也不想多說,無非就是錢。我還是要說常州小陳的事情。
  把自己的事情忙忙,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星期下去了,不知怎麽回事,現在的日子都以月計算,一個星期等於是中學時候的一個上午那麽長。
  常州小陳的費用已經批下來了,先放在南京辦事處,隻給了他兩萬,在用這筆錢之前,嚴經理叫我到常州看看。
  小雪忙著給醫生送錢,不好和我一起過去,我隻好自己到常州,正好我被小雪的熱情差不多要融化了,單獨一人可以恢複一下元氣,以便以後再戰。
  小陳很巴結地到車站接我,把打的費都付了,還要把發票也給我,意思是讓我貪汙這8塊錢,我果斷地拒絕了。什麽人撒,我還看得上這點錢?要賄賂也得多送我點嘛。
  我還是在公司的定點賓館安頓下來,我們公司在每個城市都有這樣的賓館,一方麵可以省錢,一方麵可以簡單防範一下貪汙行為,我們的標準是200,不過賓館對外的最低價是380,裏麵很奢華,老業代都知道象我這樣的一般要住什麽地方,什麽檔次,不用我多說。
  下午我和小陳一起先到衛生局看看,等我見到人了才可以把錢給他的。衛生局的門檻很高,居然還要登記,可把我麻煩死了,我瞪了小陳一眼:“你給*局長打個電話吧,登記什麽登記!”
  小陳趕緊和他要找的那個局長打電話,門衛看我很牛,也不敢說什麽了,坐一邊等小陳的電話。
  *局長還是很給小陳麵子,叫門衛接了下電話就把我們放行了,我進去之前,又惡狠狠地瞪了門衛一下,把他嚇的一楞一楞的。
  這個局長人不錯,雖然坐在局長辦公桌後麵看起來很威嚴,但是和我說話的時候很和藹,讓我很有點受寵若驚,而且他在回答關於常州一院的開發問題時,表現出很有把握,很有信心的態勢,以至於我回到賓館立刻就把包裏的2萬給了小陳,覺得和他再去一院根本就沒必要了,最多等喊院長出來吃飯的時候我來陪陪就完全可以。
  好歹輕鬆了,我呆在賓館懶洋洋地看著電視,一副在度假的放鬆心態,現在已經算是小資一族,感覺到生活真他媽的美好。
  眼看就是晚飯時間,電話響了,我邊拿電話邊想:咦,難道有人要請我吃飯?
  再看號碼,是葉梅,我們好幾天沒聯係了,不知道她現在找我什麽事情,工作已經不需要我多過問了,還能有什麽事呢?
  “葉梅你好啊,什麽事情。”
  “你在哪兒啊?”
  “我在常州,你有事嗎?”
  “我也在啊,來找你說點事情的,當麵說最好啦。”
  “厄厄~~~~~~~,你不工作啊。”
  “哎呀,我的事情很要緊啊,馬上我就回去,不耽誤明天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奇怪,你怎麽知道我來常州了啊?”
  “我不能問啊,嘻嘻,就這樣,我馬上到賓館,你等我一起吃飯啊,謝謝你請客啦。”
  我真是納悶到了極點,這小丫頭,為什麽跑到這來找我,又怎麽知道我在常州的呢,知道我在這家賓館倒不奇怪,公司的都知道到常州要下榻於此,不是秘密。我還沒回過神來,外麵已經有人按門鈴了,我慌忙把衣服穿上,從貓眼一看,喲,是葉梅同誌。
  葉梅穿著一件紫色風衣,款式很好,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風衣的襯托下更顯得飄逸動人,配上披肩金黃色的頭發,把我眼都看直了,葉梅嫵媚地微笑著看我,看樣子是專門打扮好了來見我的,估計打扮了一天,工作可能都沒去做。
  進了門,葉梅把外麵的風衣脫掉,掛到壁櫥裏,這可不得了了,外衣脫下以後,裏麵的裝束簡直清涼到了極點,就差直接穿著內衣來見我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她確實有色誘我的企圖了。
  葉梅嬌滴滴地開口了:“主管什麽時候請我去吃飯呀,我肚子可餓了啊,從上午到現在還沒吃過一點東西呢。”
  我終於回過神來,戀戀不舍地把眼睛從她的胸口移開:“好吧,我請你,你說吧,在哪請。隻要我身上的錢還夠。”
  “你對我真好哦,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到文化宮哪兒轉轉,有哪個店看起來順眼的我們再決定好嗎。”
  “好的好的。”
  “那我先去洗一下啊。你等等我呀。”
  經過漫長的等待,直到我試圖踢開衛生間的房門的時候,葉梅才笑吟吟地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她出來,我剛才因為等待而冒出的怒火立即化為烏有。
  我和葉梅在街上亂逛的時候,很是吸引眼球,我和她在一起的強烈反差比我和小雪在一起的時候更大,小雪是那種鄰家女孩,小鳥依人的感覺,葉梅現在的打扮則是豔光四射的類型,而我呢,則是怎麽也提不上把的普通白領的樣子,看起來和葉梅根本不是同路人。
  大家在驚歎之餘也在想:他們兩人肯定不是一對,可能是一個單位出來辦事的吧。
  常州很奇怪,文化宮向東什麽值得逛的都沒有,向西就熱鬧的要死,商鋪林立,叫人看的眼都會花掉。我和葉梅順著延陵西路一路逛著,隨便看一些服裝店和一些酒店,逛著逛著,葉梅幹脆把我手拉著了,再過幾分鍾,幹脆摟著我的胳臂,儼然一對,這讓在後麵跟蹤的若幹閑人傻眼了,吹聲口哨作鳥獸散。
  就在我已經飄飄然的時候,小雪給我打電話了:“親愛的老公,你在幹嗎啊,有沒有和別的女人逛街啊。”
  我狂暈,以前從來不和我說這些話的啊,今天怎麽我剛和葉梅轉轉她就和我說這個話,莫非女人真的有第六感?
  我慌忙回答:“沒有沒有,我怎麽會和別的女孩子亂轉呢,我的心裏可是隻有你啊,你要對自己充滿自信才對嘛。”
  在小雪的千叮嚀萬囑咐下,我苦苦解釋了半天才被饒恕了,最後小雪還是叫我發了個毒誓才掛了電話。
  葉梅在旁邊聽了我的電話,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來,我瞪她一眼,想發火終於還是沒發得出來,隻好長歎口氣:“唉,你們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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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在江蘇,要說講究吃,還得算常州,不管你是什麽地方的,到了常州,你都可以找到你想要的口味,而且價格便宜,服務周到,環境也很好。
  我和葉梅不一會就把眼睛看花了,隨便在路邊找個看起來非常幽雅的酒店,決定先把肚子問題給解決掉。至於其他方麵,葉梅覺得還沒有蘇州的東西好,也就沒有必要非得一直逛下去了。
  酒店的人不少,我為了自己身份著想,認為還是到包間比較好點,葉梅也很同意我的看法,還說到包間對於我們互相交流彼此的想法更加有利,不至於給閑雜人員聽到耳朵裏麵去好來笑話我們。
  照例我們的菜不是主要關心對象,大家心知肚明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我作好了迎接她挑戰的準備, 我估計她老早就把想說的話寫了下來,背了若幹遍。
  我們隨便點了幾個菜,無非是比較貴的一些,啤酒是我的重點,我現在隻喝百威,隻要季節還容許,我一定要冰的才行,葉梅這次不要飲料,說要陪我多喝點,我一向不喜歡違反女孩子的心思,何況我喜歡有人和我一起喝酒。
  我心滿意足地把一大杯冰啤酒灌進肚子裏,長出一口氣,覺得心裏舒服了不少,葉梅則很秀氣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假裝自己是很淑女的,我看看暗暗想笑,要是葉梅真是個很害羞的丫頭的話,就不可能大老遠追到常州來。
  葉梅很文雅地啜了口啤酒,開始主動向我進攻:“大哥啊,你怎麽一直不理我啊,是不是我很難看呀?”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嚨裏麵傳來咕咚的一聲:“你還難看,那天下還有漂亮女孩子嗎。”
  “有啊,冷雪不就是嗎,我看她才是最漂亮的。”
  我頭都大了,怎麽還是甩不掉小雪呢,說來說去還是和小雪在鬥,小雪現在已經改變了鬥爭策略,葉梅倒加強了進攻的力度。
  “是啊,我們家小雪當然很漂亮,不過你也漂亮啊,我不會說什麽誇人的話,在我看來,你差不多已經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了,電影裏的我見過,可是沒法和現實比啊。”
  “是嗎.........,那你覺得我很漂亮嘍。”說話間,葉梅媚眼如絲,還沒喝酒臉蛋就已經紅的快滴出水了。
  “呃呃,是啊,你也漂亮。”
  “那你怎麽不看我呀,我在你麵前呢,你怎麽低頭不看我呀,大哥~~~”
  “我怎麽不敢,我要吃菜,怕看了你就飽了,沒胃口。”
  “啊!你一看我就會倒你惟胃口嗎,大哥~~~”
  “不是啊,我那啥............”我說不出話來了,現在的女孩子怎麽這樣厲害啊,不怕找不到老公嗎,把我這交際高手居然也逼的連話也不敢說,生怕說錯了什麽再引起一大堆的逼問。
  我一陣沉默,把啤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葉梅看到形勢對自己很有利,拿出了宜將剩勇追窮寇的作風,繼續向我挑釁:“大哥~~~,我們來幹一杯吧,你不是最喜歡和我喝酒嗎,上次在石路我喝的頭好暈哦。”
  說著話,就把酒杯舉起來,和我碰了一下:“大哥,你可不能欺負我哦,我們已經碰杯了啦。你都和我這樣了,就不能這樣對我哦。”
  我頭疼欲裂,不知道怎麽應付她的這杯酒,喝吧,怕她醉了講話更猛,不喝吧,人家一小姑娘家的和我喝酒,我還能躲嗎,傳出去的話我還能在這個圈子裏混嗎,更何況她要是真的喝醉了會不會獻身於我呢,嘿嘿。
  最後我當然還是喝了,任何男性在這種場合都的肯定要喝的,不光是我。
  一杯酒下肚,葉梅的話果然更厲害了:“大哥啊,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怎麽被冷雪罵了嗎,嘻嘻,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我無言以對,自顧自吃著麵前的美味佳肴。
  “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愛你,不管你對我的感覺怎麽樣,也不管冷雪怎麽想,我就是愛你。”葉梅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葉梅啊,不是我不喜歡你,象你這樣的好女孩我怎麽會對你沒有感覺呢,可是你也知道,我已經有小雪了,我怎麽能再和你……”
  “我不管什麽小雪,也不管你和不和她在一起,隻要你喜歡我就行了,我隻要能經常和你見麵就行了,這樣你看好不好啊,嘻嘻,我就是你的情人,你得意嗎……”
  我什麽也說不出來了,她都這樣固執了,我還能說什麽呢。
  於是在葉梅的表白和我的恩恩啊啊中,我艱難地喝著啤酒,我一時簡直無法想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樣大膽地女孩子我真是無法麵對,這樣的豔遇居然掉到了我的頭上確實讓我的心裏有點那個,說不興奮那當然是假的。
  吃過飯,我把帳結了,出門後問葉梅:“你現在是什麽打算,回蘇州嗎?”葉梅嘴一撇:“你就這麽狠心啊,這麽晚了還叫我回去,我要住下來,明天早上再回去。”
  好好,我怕你還不行嘛,我隻好把她先帶回賓館,準備替她開個房間,可是她不要,一定要和我住在一起,說是要幫我省點錢,她可以住另外一張床,正好考驗一下我的道德品質。
  我無可奈何地同意了,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反正是很茫然的那種。
  進了房間,葉梅又把她的風衣脫下掛進壁櫥,本來我就很有點期待會發生什麽事情,一看到她現在的穿著,看到露在外麵比玉還潤的肌膚,我覺得眼睛發澀,嘴巴發幹,心跳加快。我趕緊跑到衛生間用冷水衝了衝腦袋瓜,暗念:“冷靜冷靜冷靜,我是柳下惠再世……”
  到外麵把電視開了,正好是球賽,我假裝很投入地看球賽,不和葉梅說話,也不看她。葉梅自己到衛生間,好象是洗澡去了。
  好長時間,我簡直真地以為自己就這麽看球賽直到睡意的來臨,幾乎忘了葉梅了。
  葉梅終於洗好出來了,我看她出來了,準備去放掉肚子裏已經快要造反的啤酒尿,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葉梅一把抱住了我,那一刹那的風情!不過我覺得還是噓噓要緊,果斷地和葉梅說:“梅妹妹,我要去噓噓呢,等會啊,乖!”
  等出來的時候,葉梅已經把身上的衣服基本解決掉了,我再看到她的時候,還能忍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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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反正事情已經成這樣了,我也不再考慮那麽多,幹脆第二天和葉梅一起坐車回了蘇州,當然我還沒傻到把她帶回我自己住處的地步,瞞著小雪,來個一箭雙雕不是更好嘛。
  葉梅先回家了,還是繼續她跑醫院的工作,我自己回去把材料都整理一下,隨後給嚴經理匯報工作,特別是常州的開發是我的匯報重點。
  我把自己對小陳的想法嚴經理做了詳細的交流,認為他的準備很充分,人緣關係比較到位,那個局長當時怎麽說話的,說話時候的語氣和眼神怎樣,對小陳的態度怎麽樣,我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嚴經理,請他也對此加以分析。
  我電話裏匯報工作的詳細程度簡直到了讓人厭煩的地步,不過我還是一直在嘮叨著,因為我們都知道,在現在的開發中很容易出現種種問題,這樣的醫院需要的開發費用在普通人看來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根本不象以前可以請趟旅遊,開個會什麽的就可以擺平一大堆醫院,現在的人啊,都被我們醫藥代表寵壞了,胃口是他媽的越來越大。
  在這種情況下,對醫院的開發就成了高風險的事情,不給代表錢吧,代表怎麽做呢,拿炸藥包去炸嗎,給吧,誰知道代表會不會把錢卷跑了,而且開發過程的很多細節公司和領導們是不便參與的,代表給沒給錢,給了多少隻有代表本人知道。反正開發費用的漏洞很大,要是代表的素質稍微差點,公司基本是隻有打掉牙齒往自己肚裏咽,或者找主管領導的茬子,讓主觀領導承擔責任。
  我和嚴經理雖然有點錢,但是也怕小陳這出了什麽事情承擔連帶責任,把錢賠了,或者給公司留下很壞的印象。因此我們一定要對這事情盡量做到了解的全麵,減少不必要的風險。
  不過問題應該沒什麽,畢竟我們公司很不錯,是個美差,大家來了基本是就不想走,而且小陳自己就是常州本地人,我們對他的家庭情況什麽的也很了解,實在不行咱們到他家去找。
  所以考慮到這些因素,我們覺得在以後的開發中,可以把錢全部交給小陳了,一是因為這件事看起來沒什麽危險,我已經差不多把小陳的情況都摸清楚了,二是萬一出什麽問題還可以找到他家,上門要還怕不給嗎。
  於是在開展我自己業務的同時,我抽個空跑了趟常州,把剩下的錢一起給了小陳,當然,隨行的還有葉梅同誌,她要抓緊一切時間和我在一起,我也沒辦法。
  現在看來,我和張哥決定在蘇南招人還是對的,就這麽短短的時間下來,我的代表們已經把蘇南幾乎所有的鄉鎮醫院全跑了個遍。我和小雪都認為沒必要省這點路費和工資,把市場的情況全部摸清才是我們的最大目標。
  蘇南的情況和我們想象的差不多,幾乎所有的這種醫院都能賣不少貨,而且競爭很不激烈。隻要能弄到其中的20%,我就可以大發一筆橫財了,一年下來,買個房子肯定不成問題,手頭把緊一點的話,再買個普桑都可以了。
  於是我和小雪決定,還是按照我們原來的思路辦事,讓代表們一個勁地攻這些醫院,每家醫院原則上是1千塊錢,有特殊需要的我們在調查了事實的基礎上,可以多給點,特別是無錫的吳軍,本身我就對他比較放心,一把手給了他1萬,限定他做出6家小醫院,日期在2個月之內,吳軍很痛快地就答應了。我估計他自己手上從來也沒拿過這麽多錢,那種感覺。。。不管怎樣先嚐嚐再說撒,還管別的怎麽樣啊,實在不行,再把錢還我還不是一樣。
  我們自己公司的事情基本是不要煩神,我們自己手裏拿出去的錢,還不得跟小狗狗看著肉骨頭一樣的,出什麽問題是自己的損失哎,除非頭腦壞掉的才放任自流。
  所以在我一麵關心三八公司的工作,一麵和葉梅偷情之外,我的主要精力還是在常州哪兒。
  不過我在警惕之餘,也感覺到自己太有點疑神疑鬼了,這麽好的員工,這麽好的關係,閉著眼也不會出事,何況我還親自跑了那麽多次。
  怕什麽來什麽,就在小陳一直向我匯報說:“快了快了”的時候,我覺得不那麽肯定了。為什麽呢,我好歹做了不短時間,起碼的信息還是能有人和我溝通的,那個晚上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喝酒,提到了常州的事情,我很牛的和朋友說:“你們啊,下次千萬別煩我,告訴你們幾個鳥人,我的藥在常州一院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隻等藥事會,一開就通過,二話沒有。”
  我的一個朋友笑了:“日,吹什麽吹,常州一院今年就2次會,已經全結束了,你準備到明年吧。”咦,我死了,怎麽和小陳說的不一樣啊,小陳不是說快了嗎?
  我趕緊問我那朋友:“什麽時候開的啊,不是說下個月嗎?”
  “嗬嗬”“西西”“”幾個家夥一陣狂笑。
  算了,也不要說什麽了,以我的直覺,小陳肯定在騙我了,怪不得我老是覺得有點不安,總怕出什麽事情,一直沒找到原因,原來全在小陳身上,靠他家祖宗,我得去看看。
  這次連帶上葉梅的心情都沒有了,自己一個人到了常州,弄個假名片,也不通知小陳,獨自一人到藥劑科拜訪去。
  好不容易見到了主任,我介紹自己是哪家公司的,然後幹脆直接問他什麽時候能開藥事會,以免他隨便就把我打發掉。
  “唔唔,明年吧,今年已經全開過了,你可以把資料放在這,合適的時候我問問醫生,或者你自己去問也可以。就這樣吧”
  我問你個頭,我暗罵道,臉上還是笑眯眯地告別了主任,出了門,把從朋友哪隨便要來的資料往垃圾簍一丟。
  這下麻煩大了,我呆在醫院外麵的馬路邊,想了又想,決定還是要把情況告訴嚴經理,我們業內有個不成文的慣例:瞞上不瞞下,我這邊的事情早點讓嚴經理知道的話,比讓公司知道了再告訴他要好多了。
  嚴經理指示我:先不要和他講我已經知道藥事會開過的事情,先喊他到哪個地方見麵,他和我一起把他控製住,請他把錢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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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我照嚴經理的吩咐,和小陳打了個電話:“喂,陳老弟啊,你在哪兒啊。我住**賓館,請你來一趟啊,我有批費用給你帶來了。”
  小陳和以前的那種謙卑的態度截然不同了:“噢,我有事情,今天不好和你見麵了,明天吧。”
  日,什麽人撒,騙了一筆連再給經費的誘惑都不行了,以前要是聽說我到了,比歡迎他親爹還慌忙,估計就是在做愛的時候都得退出來,屁顛屁顛地跑來見我,現在噢,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不理我。問題是一定存在的了,要不他的膽子不會這麽大的。
  我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再打電話給嚴經理,把小陳的態度告訴嚴經理看看他怎麽處理這個問題,說不定這個老江湖能有什麽奇思妙想,把這個難纏的問題給處理好。
  令我失望的是嚴經理顯然也沒什麽好辦法,隻是叫我一定要和他見上麵,什麽話見了他再說,嚴經理說他自己也馬上趕過來,我幹脆也不給小陳打電話了,還是等嚴經理到了再說吧。現在是我再想辦法小陳也不會甩我的。
  和嚴經理的電話結束了,我實在無聊,也想找個人說說,好解解心裏的鬱悶,這個時候還是顯出小雪在我心中的地位了,不管怎麽說我和她基本上已經算是夫妻,什麽話好象隻有跟她說才能放心。
  “雪兒啊,你在幹什麽啊?”
  “老公啊,我正準備洗洗睡覺,躺在床上看電視呢,你在做什麽啊,沒有出去鬼混吧,是不是想我了啊,嘻嘻。”
  “我哪還有心思出去玩喔,常州這邊真的出事了,我估計小陳把錢全卷跑了,說不定一分錢都沒拿出來,我已經向嚴經理匯報過了,他正在往這邊趕呢。”
  “啊, 這個死東西,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看趕快報警把他抓起來最好,不能便宜了他,讓他坐幾年牢,看他下次還敢不敢象這樣。”
  “怎麽報警啊,我們本來做的就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情,到了警察哪兒怎麽說啊,說小陳把我們叫他拿去準備賄賂的錢貪汙了?那警察是查我們公司的事情還是查小陳的事情呢,你真是個傻瓜。”
  “那怎麽辦啊,這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算了, 我還是等嚴經理來了再說吧,也許他有什麽好辦法。”
  我們又閑扯了一點家長裏短,小雪今天知道我心情不好,講起話來特別嗲,帶著一股子奶腔,就象個剛會說話的娃娃。在小雪的百般勸慰下,我總算好受了點。不再那麽茫然,掛了電話洗洗臉,等著嚴經理的到來。
  嚴經理自己開車過來的,所以來的非常快,100公裏路,他一個小時就到了。那時候的滬寧高速還沒現在這麽擁擠不堪,自己的車開起來弄個140一點問題沒有。
  我們都還沒吃飯,我是沒這個心情,嚴經理是因為沒來得及。見麵了, 我們就在賓館的餐廳坐下隨便點幾個菜,要了2瓶啤酒。
  嚴經理再次聽我把情況說了一下,在我匯報的過程中,表情十分嚴肅,一句話也不插,一直等到我所有相關的細節全部說完。
  等我的話講完了,嚴經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啤酒,開始吃了起來,還是什麽話也沒有。我呆在一邊,酒不喝,菜不吃,心裏忐忑不安地等著他說話。
  “我看這次問題不簡單那,明明他知道我們公司對這樣的行為絕對不會容忍,而且他貪汙了這筆錢已經是非常確鑿的事情,他連一點打掩護,辯解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是比較狂妄的,就差明搶了,為什麽呢,你說說看。”
  “我也想不通他為什麽會這樣做,一般來說要是貪汙了公司錢的,在事發以後,要末再也不露麵,要麽可以找出很多理由證明他沒有貪汙。小陳這次明目張膽地拿了這6萬塊錢,既不隱身,也不辯解,我看也許是他掌握了公司的很多機密,以為我們不敢動他?”
  我想來想去無法理解小陳這樣做的理由,究竟怎麽樣還是要先找到小陳,當麵把話說清楚為好。我和嚴經理光在這瞎猜是沒有什麽意義的。
  嚴經理給小陳打電話:“喂,是小陳嗎?我是嚴**,你到**賓館來一下吧,我有個事情想和你溝通一下,你看什麽時候能到?”
  “什麽,來不了,為什麽啊。”
  嚴經理把電話掛了,點了根煙:“這家夥也太囂張了,居然不和我見麵,不過反正我們知道他家地址,上門去找。”
  我們匆匆吃了點飯,回到房間把小陳的資料找了出來,上麵寫著他家的住址,我們按照這個地點,打個的去找。
  終於找到了,從貓眼裏還透出些光線,說明家裏現在有人。
  我按響了門鈴,不一會,裏麵有人在看:“誰啊?”
  “這樣的,我們是陳**的同事,有個事情來找他一下。”
  裏麵好象在商量著,過了一會才開了門,一個剃小平頭的漢子說:“你們進來吧。”
  進去一看,幾個人坐在一起打麻將,小陳看到我們,很漠然地站了起來:“噢,是你們兩個領導啊,什麽事一定要今晚找我談啊,現在是個人休息時間,不是上班時間。”
  我當時就發蒙了,這什麽人啊,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了,就算你不想幹了,起碼我們還是你過去的同事吧,而且我們現在到你家裏,連個招呼都沒有,還算是人嗎?
  我剛想發飆,嚴經理碰了我一下,暗示我不要說話“小陳啊,能不能請你稍微抽幾分鍾出來,我們和你談點事,馬上就走。”
  小陳很不情願地過來了:“好吧,有什麽事就在這說,我還要陪我兄弟打牌。”
  我掃了一下房間的幾個人,這一看可好,才發現沒一個是正經人物,不是光頭就是小平頭,有個穿小背心的居然在胳臂上還刺了一條大龍,怪不得一向很厲害的嚴經理今天態度這麽和藹,看樣子嚴經理心裏也在打鼓啊。
  嚴經理很溫柔地對小陳說:“是這樣的,你開發一院的事情現在怎麽樣了啊,費用使用情況如何?”
  “沒怎麽樣,錢全花了,藥沒進,不知道哪個環節出問題了,你也知道,現在做一院很難做的,這也就是俗話說的風險吧。”
  “那你為什麽說藥事會還沒開呢,不是已經開過了嗎?”
  “我怎麽知道開沒開過,我又不是院長,反正現在是錢用了,而且都花在醫院了,你看怎麽辦吧。”
  小陳的口氣很硬,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挑釁地盯著嚴經理,似乎在說,怎麽樣,我就是貪汙了,怕你啊。
  那邊坐的幾個人開始鼓噪起來:“是啊,錢全用了,你看怎麽辦,反正錢全用在你們工作上了,你們公司的事情也見不得人,捅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氣氛非常緊張,看樣子是不適宜繼續談下去了,什麽事情還是回去再商量吧,再呆在這說不定還會受到人身攻擊。
  我和嚴經理等於是倉皇逃竄,出了門,到了馬路上才安下心來,兩個人麵麵相覷,一時間誰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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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第七十三章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嚴經理垂頭喪氣的樣子,估計這個商場成功人士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居然騙了公司的錢以後還是一副無賴像,看樣子剛才要是多說一句話還會嚴重影響人身安全的。
  嚴經理一麵走一麵默默地想著什麽,臉色一會青一會綠。我倒還好,是跟著他來的,沒覺得麵子有多大損失,雖然也很生氣,不過比起他來要好多了,甚至在內心深處還隱約有點幸災樂禍看他笑話的卑鄙想法。
  走了大約5分鍾,在我拒絕了無數出租車的盛情邀請後,嚴經理終於下了決心了。隻見他象烈士一樣,高昂著頭,大手一揮:“媽的,還是要向公司匯報,請公司法務部出麵處理,他們會有辦法的。操,這點錢我倒是賠的起,就是不能讓他好受。至於公司怎麽處置我們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不過哪怕就是把我開除了,我也要把這家夥拉下馬,也太狂了真是的。”
  其實公司怎麽對待我們並不象嚴經理說的那麽嚴重,最多賠個10%,20%的已經算很重的處罰了,畢竟那麽多員工,難保會有個別出問題的,要是員工出什麽問題就把上級領導開掉,這樣的領導誰也不敢去做了。嚴經理還是被剛才的情形給刺激的有點神經錯亂了,覺得誰都在想著辦法對付他,把問題想的太嚴重了,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也當成了英雄行為。
  回到房間,嚴經理首先和公司的營銷副總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原原本本匯報了,尤其把小陳說成了個黑社會老大,而且是很組織化的那種,甚至說他可能是接受了競爭對手的委托,專門化裝打入我們公司內部好搞到我們的資料,進而試圖搞垮我們。
  電話那邊的副總聽了之後可能表態比較有利於嚴經理,特別是可能滿足了他的報複心理,我看到嚴經理越來越眉開眼笑,似乎被騙了錢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他正在接受公司的表彰一樣的。
  掛了電話以後,嚴經理一改平時對我說話時候的矜持,興衝衝地對我說:“哈哈,老總說了,對於這種事情也不能怪我們,隻能怪對手太囂張,公司無論如何都要辦了他,哪怕丟掉整個常州市場也在所不惜,話又說回來,憑我們公司的公關能力,辦他這點小事還不是小菜一碟。
  要知道,和公司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公司情願花十倍的錢來處理這些事情,否則這樣的事情蔓延開來,公司也就不要做業務了,幹脆送錢給員工們拉倒。”
  我緊張地看著處於亢奮狀態的嚴經理,對他的話很理解也很害怕,假如公司知道我也會偶爾地在騙費用會不會也要這樣子對我呢。好在嚴經理下麵的話讓我輕鬆了不少:“我知道,公司也知道,幾乎每個人都會吃點費用,不過一般來說隻要數目不多,事情也做的好,公司和我都不會拿人怎麽樣的。不能騙了錢,事情也沒做,還要這個樣子撒。哪怕實在不行,笑眯眯地和我說說好話,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填平這個窟窿,最多開掉他吧,也不會真的指望能把錢全追回來。弄成這個樣子,哈哈,看公司怎麽把他給弄進去吧,哈哈,老總說了,以詐騙罪和貪汙公款罪起訴他,需要多少費用公司出多少。”
  我默默地回味著嚴經理的這些話,在思考著以後如何利用公司的這個尺度多弄點費用到自己的口袋裏,雖然我現在不是很缺錢,但是能多弄點畢竟是好事。
  嚴經理興衝衝地拉著我一定要再出去喝幾杯,我很樂意地接受了他的邀請。不過喝了點以後我才後悔沒找個借口不來,因為他的話實在太多了,一直圍繞著剛才的主題在喋喋不休。
  當然今天嚴經理也特別開恩,飯後還喊我去洗澡按摩,千把塊錢的費用全他包了,哈哈。為什麽花了千把塊?哦,不能告訴你的。
  夜裏睡覺的時候,我兩次被嚴經理的喊聲驚醒,喊聲中充滿了喜悅和憤怒,雖然是夢話,但是看得出今天嚴經理在大悲大喜的刺激下,變得改常了。
  我第二天告別了嚴經理,自己回蘇州去了。蘇州的事情還很多,既然公司法務部出麵了,我也就是在需要的時候提供點他們所需要的資料就行了,用不著我親自動手圍捕小陳的。
  回家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在常州所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小雪,她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嘻嘻,這下小陳算完了!”
  接下來我們的主要工作還是在業務上,我自己的公司現在是越來越興旺發達。在我的光輝思想的指引下,在小雪的正確領導下,蘇南的小醫院幾乎一半已經有了我們的貨,為了送貨方便,我們還專門買了個小麵包車,請了個駕駛員,開車兼送貨。
  哈哈,我們也是有車一族了啊。我得意地看著小雪:“不是嫁給我你能有車嗎?”小雪鄙視地撇撇嘴:“就這1萬塊錢買的二手貨也叫有車一族?你可別出去吹啊,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還有啊,我堅決不坐這破車回家。”
  過了幾天,嚴經理叫我把關於小陳的所有材料帶著,回南京一趟,說是公司的律師和安全人員已經到南京,而且把相關的前期工作已經做了,現在就等著小陳的借款單和欠條,帳目什麽的,好編造個重點的罪名弄死他。
  我現在反而有點同情小陳了,心裏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畢竟也不算什麽太離譜的事情,而且以前一直對我很殷勤,拍馬屁的工夫是很好的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小陳看樣子也是個精明人,怎麽會傻到和公司硬碰硬的程度呢,就因為自己是在外麵混的就狂成這樣嗎?
  我也沒想多管這些事情,把東西給了他們,配合他們做了次談話,同時表示了不想出庭作證的意思,希望公司能理解,公司領導在考慮了我的處境之後,同意了我的想法,我也就還是回蘇州過我的幸福日子去了,不再考慮這些。
  過了一段時間,嚴經理告訴我,小陳已經被判刑了,至於到底花了多少錢,連他都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他也不知道。
  唉,小陳啊,你倒是何苦呢!小陳的事情就如同一陣輕煙,在我們的眼前晃了一下就再也引不起我們的絲毫興趣,雖然對我的代表們也有了那麽點殺雞給猴看的效果,但是我們別的人哪象他那麽壞,根本也不擔心公司會為了幾百塊的飯錢也會把大家都弄進去坐幾年。
  所有的工作照舊向前進行,招聘新代表的工作是辦事處的事情,我用不著煩心,隻要等到新代表上崗的時候我陪他一起過去就可以了。
  隨著新代表的到來,常州的事情基本上算是揭過去了。我現在對這個地方是比較害怕,雖然嚴經理給我招了個美貌如花的大學生,我還是覺得少去為好,萬一讓小陳的同夥把我逮著就非常不好了。
  撥亂反正花了我好大精力,等一切走上正軌已經是第二年的事情了。
  新年照例是在苦悶中度過,好在小雪收留了我,把我帶回去過了個年,老爺子對我還是那麽親熱,每頓飯都要和我喝上好多,那幾天我幾乎沒有醒來的時候。
  新年新氣象,我和張哥商量了,我們的業務可以說已經走上了正軌。南京和蘇南加到一起已經和一般的公司沒什麽差別了,我在下麵會把現在的整個組織給大家介紹的,還有比較詳細的銷售政策,以供各位好朋友參考。
  我和張哥準備把我們自己的公司好好整理下,在不違背默認行規的情況下,盡量向正規化的方向發展。
  要想發展的好,首先就是要補充品種,再好的品種如果沒有跟進品種支持的話,總得要走下坡路的,而如何選個好的品種是我們的當務之急,什麽品種算是好的呢,在當時看來,有比較明顯的訴求點,劑型或者規格比較獨特的,再加上扣率比較合適的針劑應該算是好品種,至於說是哪個科室用的多還在次要。
  還有比較重要的就是我們如何製定銷售政策,怎樣能既調動起大家的積極性,又不至於留下太多的漏洞給代表鑽。一個好的沒有漏洞的政策既是對我們自己負責也是對我們的代表負責。弄的不好,本來是一個老老實實的孩子也會被誘惑去犯規的,這不是害了人家嘛。
  把上麵的事情弄好,其他的也就是小事了,無非是平時的管理,隻要不是懶的要死的那種,平時能多和代表出去一起跑跑醫院找找感覺的,基本上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當然,如果碰到了上麵所說的小陳的話,誰也防範不了,完全就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詐騙行為。
  張哥的戰略和我一樣的成功,他就開發了幾家三甲以上的醫院,花的錢當然不是小數目,可是他的醫院每家都能做到好幾萬支一個月,而且代表的數量遠遠比我少,一共才用了3個人,當然,全是女孩子。而我呢,以農村包圍城市的做法一樣比較成功,我們充分考慮到了蘇南的特點,什麽特點呢,就是農村經濟非常發達,已經基本上消除了城鄉差別,鄉鎮醫院的普遍規模都不亞於我們內地的縣級醫院,所以我們做了多少鄉鎮醫院,就等於做了多少縣級的二甲醫院,雖然很費精力,但是效果很好。
  由於這樣,我和張哥專門碰頭研究了下麵如何發展的問題。一,拿品種,以我們現在的網絡渠道和實力,已經基本上可以做到先拿貨後給錢了,不會要我們壓多少資金在上麵的。二,把各自的戰略相互補充,我在蘇南開始考慮大醫院的開發,張哥在南京考慮中小醫院的開發,爭取在各自的領域把網絡建的再全麵一點。三,就是銷售政策的完善了,能不能杜絕在小陳身上發生的事情發生在我們代表的身上,就成了我和張哥最關心的事情。
  於是我和張哥商量了下一步的工作,張哥負責出去找品種,我負責招聘新員工,按每個地方2-4個人配置,一定要招點開發能力比較強的專門搞大醫院。按張哥的意思,全部要女孩子,男的嘛,最好不要,因為不大好泡。
  銷售政策嘛,張哥還是接受了我的建議,把整個費用分成了兩大部分。一是開發費用,可以先借,按一定的比例從銷售收入,也就是回款裏麵衝抵。可以按年度,也可以按月份。
  二是臨床費用,每個月按固定的進銷存準時發給,毫不含糊。
  不知道大家知道不,我們現在的銷售政策裏關於開發費用的控製已經算是比較科學的了,如果執行力能夠加強的話,可以說是沒有什麽漏洞,而且可以充分發揮大家的積極性。
  假如舉例說明的話,比如你在一家醫院可以有把握做到每個月1000支,每支我給你1塊錢的開發費用,按一年計算,我給你的開發費用就可以到12000,然而這種醫院你實際花的錢不會超過5000,我在剛開始的時候就可以批3000—5000給你,如果你做的順利,一年下來,你不光可以拿到工資和提成,另外就這家醫院你還可以多拿7000左右,比你貪汙了費用跑掉好多了吧。
  張哥和我一起把這個方案給定了下來,各自誇獎對方為什麽會這麽聰明,為認識了對方而感到榮幸,倆人一致認為我們可能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組合。
  我和張哥把新的銷售政策帶著,把現在的代表招回來征求意見,代表們在相互討論了不到十分鍾就了解了意思,在吳軍的帶領下,幾乎是沒有一點反對地通過了我們的新政策。而且每個人還都很興奮,互相在計算著每個月可以多拿多少錢,按他們的計算結果,每個人可以增加好幾千的收入,就算是把鋪張浪費的給刨除掉,增加的收入也是很可觀的。
  如此良好的反饋意見讓我和張哥更加得意,對以後的工作開展更加是充滿了信心,可是我們也擔心秘密會泄露出去,在會上叫每個人都發了個毒誓,保證絕對不會把我們的政策說給別的公司才放他們出去吃飯。
  小雪在這家新公司的地位已經得到了確認,一個是因為她的區域,也就是我的蘇南區域成績斐然,另外一個就是她的收入的確是非常之高。按照我們圈子裏的不成文規定,你要是賺錢賺的多,你的地位就好,雖然別人休想從你哪兒借到一分錢。
  作為發展前的過渡,我和張哥也沒要求大家做些什麽過分的工作,但是回去以後把市場再次摸一遍就成了當前最主要的工作。為了保證大家的工作力度,我們還特意給每個人發了個紅包,至於具體到某個人,當然數目是不一樣的,而且還嚇唬大家誰要是敢互相打聽紅包的多少就開掉他,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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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在家裏過了2天,連大門都沒出過,車子還是我弟弟把它開到了附近的一個停車場放了起來,好歹也是萬把快錢買的呢,還是要珍惜珍惜的。
  我父母和我商量了結婚的事情,因為我還是不敢露麵,所以那張證書不大好弄,搞個假的吧又有點太不象話。於是和小雪說好了,我的父母到南京和她的父母見個麵,在南京舉行婚宴,解釋工作就由冷雪負責了。對女方的親朋好友就說已經在男方的老家舉行過儀式了,這是回到南京補辦的。
  和家人親熱了兩天,我又要趁黑溜掉了,常言說的好啊,歡聚就是為了離別。我很傷感地告別了親人,小雪也假裝很傷感,還陪我媽掉了幾滴眼淚。不管怎樣,我憋了幾年的老家情節已經釋放出來了,在回去蘇州的路上,我覺得精神抖擻,幹脆開到淮陰住了下來,覺也不睡了,和小雪好好地活動了一番,一直到天明才疲憊不堪地洗洗睡覺。
  剛回到蘇州,第二天張哥的電話就到了,喊我到南京商量新品種和相關的銷售政策。氣得我放下電話就大罵張哥,早一天我不就直接到南京了嗎,省得來回跑撒,累也累死了。
  小雪倒樂觀,說是正好可以回去和她父母商量結婚的事情,我一想,倒也是的,於是和小雪把東西收拾下,不開車了,坐大巴去南京。
  張哥找到個品種,針劑,專門治療重症肝炎和肝硬化的,據說臨床效果不錯,零售價150元/支(嗬嗬),我們拿到的代理價格是批發價格的二五扣,在當時還算是操作空間很大的了,何況還是國家二類新藥,一般這樣的藥進到醫院的價格都可以談到八0扣左右,再去掉給醫生的15%的臨床費,哈哈,如果能做的好的話就發了,比抗生素還離譜。
  嚴經理這次因為事情重大,也參與了決策討論,嚴經理看到我的時候把眼睛翻翻,也沒說什麽,他無所謂,把我可嚇的夠戧,心裏默念阿彌陀佛,上帝保佑,千萬不要給我小鞋穿啊。
  我們一致同意,先把這個品種的預期銷售額框定一下,然後根據這個數據確定我們的投入,目標市場,目標醫院,組織結構,銷售政策等等。
  有人說你們這不是在閉門造車嘛,其實不然,我覺得根據自己的目標來指定銷售計劃是比較科學的,如果我們隻打算做個100萬/年的銷量的話,那我們在開始時候投入在開發上的力度肯定和計劃做1000萬/年的開發力度不一樣。
  當然預期銷量不是放衛星,想說多少說多少,而是根據我們對江蘇市場的了解,根據競爭品種的情況,根據目標市場的潛力預期的。
  按照我們的估算,江蘇作為一個肝炎大省,尤其是南通一帶的肝炎發病率和肝癌發病率一直比較高,而且江蘇的經濟水平好,居民收入高,我們的這個品種應該有很好的銷量。不過我們當時也是在紙上談兵,在現在看來,也是比較草率的。
  150元的零售價,批發價就是130元了,進到醫院差不多在110元,假設一家醫院每個月用1000支(三級醫院或者是傳染病醫院),全省適合我們做的醫院假設可以開發30家,那每個月的總銷量在30多萬,合計30000支,考慮到有個開發期,全年先定個300萬的銷售目標還是可以做到的。
  300萬的銷售目標,其中除稅以後的毛利在150萬,除掉60萬臨床費(全年計劃銷售30000支啊,每支以20元臨床費核算的話),還有90萬毛利可以操作。這個品種由於比較獨特有賣點,在剛開始的時候甚至可以采取臨時進藥的辦法,先上車後買票,這樣可以節約大量的時間,加快啟動的步伐,對我們的壓力就要小多了。
  這樣一來,我們的組織結構就要產生變化了,肝炎這東西可不因為蘇南人有錢就會多發病的,在這個病症上,我們應該一視同仁,同時開發全省,以前做抗生素的老人馬能做這個品種的就兩個品種一起做,兼顧不到或者能力不夠的幹脆重新招人,好好把這個品種做做。醫藥市場變化這麽大,不抓緊時間撈點,以後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這樣一來,我還是專門管蘇南,在蘇南招人,張哥負責南京和蘇北,他是專職做這個的,應該多跑些地方,我因為暫時還不想辭掉三八公司的肥差,管的地方小點密集點,兼顧兩家的事情,也好給嚴經理一個交代。
  在銷售政策上,還是采取我們的好辦法,隻是把數字全給修改了。現在我們給的開發費是按每支12塊結算,也就是說假如開發的順利,上量比較快的話,能到100支/月,那代表一年可以拿到12000的開發費,除去用在醫院的,大概可以自己拿到大幾千,這樣的醫院多了,也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比別的公司老是防著大家要好多了,我這是明著把你想貪汙掉的錢送給你,隻要你把工作做好就行啦。
  下麵就是臨床費,20塊/支,其實對於這個品種來說,用不了那麽多的,不過考慮到現在臨床工作比較難做,各個方麵的工作都要做到,多給點讓代表能好好做好臨床,我們做老板的少賺點也就算了。畢竟把量做起來,把市場份額搶占下來才是我們的最高要求。
  整整商量了一天,連中飯的時候大家都沒閑著,帶上了本子,筆啊什麽的,想到什麽要補充的就隨時記下來。四個人連酒都沒喝,簡單吃點快餐繼續討論。
  晚上,我們的銷售計劃,規章製度,銷售政策,工作步奏全部安排好了,而且已經打印成文,辛苦了一天,頭昏腦漲的,於是在75%與會代表的支持下,決定晚上由嚴經理請客,大家到最好的酒店吃飯去。
  嚴經理在飯前對我們的美好未來做了一番憧憬,我們則對他的想象很信任,信任的最好辦法就是喝酒,小雪也破例喝了酒,並且把嚴經理灌的東倒西歪,喋喋不休地要請我們去找小姐,好好放鬆一下,我哭笑不得,怯生生地看著在一旁咬牙切齒的小雪,還有個張哥則是一臉壞笑。
  我們決定給予新的代表以高工資的待遇,一切向外企靠攏,不過要按比例稍微縮減一點,畢竟我們的浮動收入這塊要比外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經過我們研究,代表試用期的基本工資1800/月,正式錄用以後2000/月,什麽交通補助,電話補助,餐飲補助應有盡有,出差開會的待遇也比一般的公司要高。為什麽要提高代表的待遇呢,主要還是嚴經理想招一批素質高,工作效率也高的老資格代表來,這樣效價比要高些,而且我們這個品種的特點是比較集中在少數醫院,不象抗生素是可以鋪開來做的,沒必要弄好多人冒充規模很大。
  這次我們的動靜不小,條件好啊,知道點的人都覺得我們的待遇好,提成高,風險低,互相托人幫忙想進我們公司。我們的原則是蘇南每個地區一個,蘇北則放3-4人,多了還真不能要,這樣全省也就10個人吧,光托關係要來的就一堆,嚴經理幹脆一律不推薦,最多把資料收下給張哥看看,決定權還是給張哥了。
  在張哥緊鑼密鼓招聘代表的時候,我陪他一起做些瑣事,關係到蘇南的人員我也跟著一起看。畢竟要跟著我做事,我的意見還是最主要的。
  正好三八公司也要開會了,我把雪兒打發會蘇州管理事情,我要好好和一幫兄弟聚聚,雪兒撅著嘴巴走掉了,我則興高采烈地準備開始喝酒賭錢。
  開會已經開的油了,照例是匯報,計劃,報銷拿錢。晚上照例是喝酒,洗澡,按摩。半夜回來再開始打牌賭錢,我一般不大贏他們的錢了,隨便弄個千把吃飯錢拉倒,夠請客吃飯還有自己的小費錢就行了。小雪雖然不大管我,但是我太多錢去向不明,她還會好奇地問我的,萬一我的表情不對被她看出來就糟了。
  一場熱鬧的聚會結束了,來開會的各路諸侯在胡作非為一通,給南京的黃色事業做出了應有的貢獻之後,心滿意足地走了。我還是走不了,嚴經理很神秘地把我留了下來。
  當我和嚴經理做到對麵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他在一刹那好象在竊笑。
  嚴經理甩了根大中華給我,慢條斯理地點上煙,慢慢地吐出個煙圈,渾不管我在旁邊已經急出汗來了。
  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嚴經理會給我小鞋穿的,不過我沒想到他會這麽折騰人,明顯是要說我一直和張哥在合夥做生意的事,你就早點說撒,最多把我開掉吧,反正我還是有飯吃的。而且我肯定不會有一點不滿的情緒。一是因為我本身就是嚴經理帶出來的,他等於是我的領路人,二是因為我們現在的公司有很多事情還是需要嚴經理的扶持,也可以說他仍然是我的當家老大。你說我怎麽敢說一句不字。
  嚴經理終於開金口了:“你知道我找你什麽事嗎。”
  “嘿嘿,是因為我和張哥一起做抗生素的事情嗎?”
  “也是也不是,你本職工作做的還不錯,而且你畢竟是我帶出來的,我也就不想怎麽處罰你了。再說了,小張做事你要是沒配合他才真是奇怪。今天我也不想說這個,主要是想和你說說你工作調動的事情,經過我和公司的協商,考慮到你工作成績很不錯,決定調你做辦事處的助理,負責配合我的工作。”
  我暈死了,怎麽回事啊,嚴經理傻了嗎?明知道我有兼職,居然還要升我的官,我理解不了,傻乎乎地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嚴經理饒有興趣地盯著我,看我的反應。我估計他肯定要把我這個樣子說給張哥聽,好做下酒小菜的了。
  “這樣的,你作為我的助理,主要任務是負責檢查蘇南的工作,還是住在蘇州,不過現在的工作都改為小劉負責了,你沒有人事權和財務審核權了,你現在手頭的所有工作轉交給他吧。”
  我更暈了,這不是明升按降嘛,噢,什麽權力現在都沒有了,每天就是查查崗,這叫什麽啊,比一個普通的代表還不如嘛。
  不過好在比我想象中的把我開除了要好多了,還是能騙點工資和差旅費的,這樣一來我就可以集中精力跑咱們自己的事情了,噢,我知道了,嚴經理是在照顧我呢,也是在照顧他自己呢,我們現在自己的公司他是打頭的,錢賺的多他也分的多啊。
  沒想到嚴經理下麵還有要說的:“你工作動了,工資待遇也相應作了調整,每個月拿比我低一級的基本工資,差旅費和補助也隻比我低一級,你主要是監督蘇南的工作,所以你拿蘇南地區的總提成,按公司規定是0。5%,當然包括兩個部門的銷售額作為你的基數。”
  哇,這下我可發了,嚴經理這不明顯是讓我不做事,幹拿錢嗎,算起來這樣一來,收入不僅不會降低,說不定還要增加,而且什麽事不要做,什麽責任不要負擔,劉哥和他的代表們怕我回來告黑狀,還要大拍我的馬屁,說不定還會有賄賂什麽的。嘿嘿。
  不過看樣子想貪汙是不行的了,手上沒有經費使用權,隻能在出差的時候動點腦筋,有一得必有一失啊。人都是我這樣的吧,一開始擔心會被開掉,現在有了這麽好的結果卻又懊悔再也不能貪汙費用了,真是貪心不足。
  晚上我到張哥那喝酒,把這事情也跟他說了,沒想到張哥哈哈笑了起來;“是我和嚴經理這樣說的,請他把你安排到一個合適的崗位上,這樣你才能專心搞我們自己的品種,現在的代表素質高了,光靠冷雪已經管理不了他們,還是需要你來啊。何況你想想啊,我們要是今年能完成我們的目標,那我們得賺多少錢啊,你何苦小氣巴拉地貪汙公司那點費用呢,還叫嚴經理也不好辦。”
  我惡狠狠地看著張哥這個叛徒,把張哥盯得發毛了,趕緊說好話:“你再想想,你現在等於是從市長調到省裏做副省長了,假如嚴經理調走了,還是你接他的位子希望最大啊,你還不趕快謝謝我。”
  哇唔,對呀,我也想到了這點,於是我很感激地和張哥對吹起啤酒,興衝衝地結了帳和他一起繼續為南京的娛樂事業做貢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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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我裹著條大大的毛巾,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摸過電話想先給張哥匯報一下。剛把電話摸起來,門鈴響了“丁冬”。我趕緊答應:“哎,來了來了,誰啊?”
  門外沒人說話,我赤著腳丫跑過去,從貓眼向外看,哇,是個大美女,再一看,不對,是葉梅。奇怪啊,剛才我不是看到她和王小紅一起走掉的嘛,怎麽又回來了呢。
  既然是她,我也就不換衣服去了,把門打開,葉梅看我這個樣子,禁不住抿嘴一笑,百媚生那。好歹我也算是習慣了,還能經受的住,把她一把拉進來,趕快把門關上。
  我們好歹算是老夫老妻的,哦,不對,是老情人了,我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嚇唬她:“笑什麽,笑什麽,再笑把你給吃了。”
  葉梅更是笑的很曖昧了:“唔~~你吃啊,你吃啊。”
  我倒了,這是幹什麽撒,明顯是在勾引我嘛,看樣子她是誠心來奉獻自己的,連起碼的開場白都不需要了,直奔主題。
  葉梅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躺,把鞋子一甩,長筒襪一脫:“老公,我累死了呀,能替我揉揉嗎。”套裙被她這麽一躺,整個岔開了,一雙玉足和雪白的雙腿顯露無遺。更別提還有更深層的衣服居然也能看到,當然我指的是內褲。具體什麽樣子我就不便公開描述了。
  我強壓住心裏的欲火,和她打招呼:“葉梅你好啊,請問怎麽又回來了?你不是和王小紅一起回去了嗎?”
  “老公啊,怎麽幾天不見,和我生分了呀,怎麽了?不想看見我嗎,是被冷雪管住了吧?哎喲~~冷雪怎麽這麽厲害呀,我也得和她學學才好。”
  我暈了,本來蠻好的一個丫頭要學小雪幹什麽,真是的,好的東西不去學習,盡想往歪路上走。
  “對了,老公啊,你怎麽換成什麽助理了呀,這樣一來,你不是沒什麽權力了嗎,我可怎麽辦啊,劉主管可不會象你這樣幫我的哦。”
  天那,怎麽老是老公老公的喊,本來沒這樣喊過啊,就是前些時候也就是“哎,哎”地喊我的嘛。
  暫時還是不管她的稱呼問題吧,我把自己換了這個職位的意義原原本本地講給她聽,葉梅聽的很認真,好象是在聽報告,就是老是把坐在沙發上的姿勢換來換去,害的我不知道往哪看是好,講話的內容因此被弄的很零亂,因為我老是要幹咽唾沫。
  好歹把該說的話說完了,葉梅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老公呀,我累死了,我去洗澡啊,你別偷看哦。”說完,徑自進了衛生間,也不管我在一邊瞠目結舌。
  衛生間隨即傳來了嘩嘩的水聲,我呆了幾分鍾,終於回過神來了,什麽別偷看,不就是叫你明著去看嘛,不看白不看,美女出浴圖可不是每天都有得看的。我推了推衛生間的門,果不其然,根本沒反鎖。
  後麵的事情我就用*******帶過。
  正在我和葉梅***的時候,隻聽門鈴“丁冬”響了起來。我被這一驚嚇,差點就此陽痿。本想不理,可是門鈴老是響個不停,實在擾人興致之極。
  萬般無奈,我隻好設法擺脫了葉梅的纏絲手,繼續圍個大毛巾湊到貓眼跟前看看。不看還好,一看是嚇的我魂飛魄散,豁然是小雪!
  可能是小雪通過貓眼裏光線的變化感覺到了有人在窺視,門鈴按的更急了,由此可以判斷小雪現在的心情比較煩躁,也不知道她為何從蘇州跑來,不過看樣子來的目的比較單一……捉奸來了。
  葉梅還光溜溜躺在床上等著我呢,看我呆乎乎地站著,也感覺到情況不對,門口按門鈴的人肯定是我得罪不起的,更不會是來打掃衛生的服務員。於是不要我說,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穿好,跑到衛生間去了。
  我也顧不得門鈴跟警鈴一樣的響個不停了,說什麽也要先把衣服穿好,於是連內褲都來不及穿,往垃圾簍一摔,趕緊把外麵的衣服先弄到身上再說。
  從來沒見過我穿衣服這麽快的,比消防隊員接到警報出擊的時候穿衣服的速度可能還快,然後立刻跑去開門。
  小雪正在舉手準備再按門鈴呢,看見我開門了,把手放了下來,笑吟吟地看著我:“老公,怎麽到現在才開門啊,是不是正和別的女人在幽會呀。不敢開門啊,我看你穿衣服蠻快的嘛,是不是這幾天接受了專業培訓啊。”我直覺得有一股涼氣從後腳跟冒到後腦勺,太可怕了,這個時候居然還笑眯眯地和我說話,簡直是個笑麵母老虎,要是看到葉梅也在裏麵的話,會不會把葉梅的皮給剝了呢。
  小雪今天的打扮很樸素,上衣是白襯衫套白毛衣,配上牛仔褲和馬尾辮子。看起來好清爽,好。。。可是我哪有心情欣賞她撒,很巴結地把她的小坤包接過來,作了一個自以為很紳士的手勢:“這位女士,裏麵請。”嗬嗬,試圖掩飾我內心的不安。
  小雪把頭一昂,也不看我,扭著小屁股就進了房間,進了房間,就開始四處逡巡。我暈,破綻也太明顯了,可憐的床被剛才的劇烈運動折騰的很慘,根本和正常睡覺的床不一樣嘛。估計智商在10以上的人都知道剛才在這張床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雪看到這個樣子,撲哧一笑,又趕緊板著臉問我:“她呢?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在床上踢球的吧。”
  我急急巴巴地說:“雪兒,你別誤會,其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想象的是什麽樣子呀,我就問你,人呢,不會從窗戶跳跑了吧,16樓哎,很危險的呀。”
  “這個……這個……她肚子不好,到衛生間去了。對了,你怎麽想起來過來的啊?”
  “我正好在街上碰到王小紅了,大家就這麽聊起來的,我就想來看看你呀,順便看看葉梅妹妹呀,好長時間沒見麵,看看她也好啊。”
  我倒,死王曉紅肯定是有意暗示的,現在還有什麽好抵賴的,連事主都被小雪知道了,我一時間無言以對,對了,用個成語叫瞠目結舌形容我這個時候的樣子倒蠻好。
  葉梅估計也收拾好了,聽到小雪這麽說實在是躲不下去了,從衛生間出來,小臉通紅,也不敢看小雪,蹩在一旁不吭聲。
  小雪看看我,再看看葉梅,看到我倆象是偷偷談戀愛的中學生被老師抓住了的時候一樣的,又是撲哧一笑。笑得我很納悶,小雪好象不是來捉奸的,倒好象是來看熱鬧的,怎麽老是笑啊笑的呢,莫非在撲哧的背後埋藏著更大的陰謀?
  果不其然,小雪開始發話了:“老公,你先出去一下,我和葉梅想好好談談咱們女人的事情,你是男人,還是回避一下吧。”
  可把我嚇壞了,小雪肯定是想把我支出去,然後再好好修理葉梅的。葉梅雖然個子也不矮,但是肯定不如小雪凶啊,而且也沒經過什麽女子防身術的訓練,碰到外弱內強的小雪,簡直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何況小雪在心理上處於上風,可以算是正義之師的啊。
  考慮到上述原因,我站在哪兒沒動彈,依然低著頭研究這家賓館的地毯究竟是純毛的還是75%毛的。
  葉梅聽到小雪這話,也嚇壞了,兩腿發軟,有點要跌倒的樣子。小雪上去假裝很親熱地拉著她的手,牽著她到外間的沙發坐下,然後轉頭對我說話:“老公,你先出去啊,我真的是和葉梅妹妹好好聊天,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欺負她的,這麽漂亮的妹妹,誰舍得欺負她呀,誰要是欺負了她,我第一個不放過。”小雪一邊這麽說一邊看著葉梅,也不知道這種看的含義是什麽。
  葉梅可能是被小雪的偽善打動了,也勇敢地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理解她的眼神中好象是也建議我出去回避一下,既然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她也豁開了,幹脆和小雪好好談談,是禍躲不過。
  我一步一回頭地出了門,小雪跟在我後麵,好象是在押解著我,看我出門了就把門重重地一關,又等於是把我掃地出門。
  我很尷尬地站在門口,想去別的地方坐坐又擔心裏麵會出人命案子,不出去吧在門口來回亂逛倒好象是來踩點的小偷。不過我實在放心不下這兩個女孩子,最後決定就站門口聽裏麵的動靜,不行就喊服務員開門營救葉梅。
  我點了煙,在門口轉來轉去,不時地把耳朵貼到門上聽聽裏麵是否傳來打鬥的聲音和女人的尖叫聲。出乎我意料之外,一直沒聽到上述動靜,到我抽完了第三根煙的時候,裏麵甚至傳出了女孩子們開心的笑聲,根據我的了解,是她們談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在笑,而不是小雪陰謀詭計得逞了以後的奸笑聲。
  走廊裏不時有穿著很體麵的人經過,他們看到我把耳朵貼在門上,都用不解的眼光看我,我則用惡狠狠的眼光回敬他們,嚇得他們趕緊走開,不再有膽子去判斷我是否是壞人。
  當我抽到第四根煙的時候,我覺得腿襠涼颼颼的,才想起來我沒穿內褲,也才發現走廊那頭的窗戶開了一絲,穿堂風把我的弄的很慘。可是我因為太緊張了,一直都還沒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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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終於,門開了,小雪鬼兮兮地從裏麵探出腦袋:“好了,大官人,你可以進來了。”我頓時一陣狂暈,也不知道又要出什麽鬼,還大官人呢。
  葉梅笑吟吟地坐在沙發上,似乎剛才沒受到什麽折磨,我也就放下一顆心來,萬一葉梅出什麽事情,我可是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的撒,既然她沒事,下麵無非也就是小雪,葉梅和我之間相互攤牌。攤什麽牌,實在不行咱就重新開拓愛情新市場去,可不能受氣。我在心裏暗暗地給自己打氣。
  結果和大家想象的差不多,小雪認為葉梅主要是因為我的魅力太大才主動找我的,而且愛情這東西說也說不清楚,因此對我們的行為是既往不咎。至於以後怎麽辦,暫時擱置問題,就象鄧公處理台灣問題和南海問題一樣的,既然事情很複雜不好解決,那就先擱置一下,先把咱們的婚事給定了再說。
  現在說起來比較簡單,但是當時還是很麻煩的,怎麽麻煩,你也找個第三者和老婆談判下試試看就知道了。
  還好,問題解決!我們三人晚上就住房間裏……小雪和葉梅住裏麵,我一個人睡沙發,夜裏想上廁所也沒法去——門被小雪反鎖了。我隻好拿了個茶杯把小事情辦掉。
  第二天我們一行三人有說有笑地坐在大巴上回蘇州,我時不時說個笑話逗逗她們,氣氛顯得非常融洽,一車閑人看著我們,都把嫉妒的眼光投向我,眼光之中我明顯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殺氣,雖然我沒練過內功也能感覺到的。
  我們就不管小雪的頭腦是否壞掉的問題,繼續開始我們的賣藥工作,要是拿時間浪費在闡述小雪的心理上,估計到明年問題文章也結束不了。總的一句話,這件事情就這樣了,你愛咋咋的。
  我們的工作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新員工差不多也到位了,我手頭現在是三個,蘇州,無錫,常州各一個,都在各家大公司做過事情,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出來了,之所以看中我們這個小單位,主要還是被我們的銷售政策給吸引住了,假如他們能象在應聘時標榜的那樣能幹,一年弄個十幾萬的收入肯定是沒問題的,而且在管理上明顯比外企寬鬆多了,不會死要求每天一定要拜訪多少個醫生的。我們強調的是通過合適的製度杠杆調節每個人的工作量,輔助以適當的抽查和陪同拜訪。
  我召集他們開個會,把需要填寫的東西填寫下,請了個老師把產品詳細的介紹一遍,就把他們放出去了,有什麽要說的都在市場上,光坐辦公室紙上談兵是沒有銷售量出來的。
  我在蘇州已經好長時間了,或多或少對蘇州的醫院情況都能知道些,和一些專家權威也建立了比較良好的關係。
  咱們這個新品種麵對的科室比較狹窄,主要是傳染科,另外消化科,老幹部病房等等也還能用點。不過要是想臨時進藥的話,報告還是得由傳染科打比較合適。考慮到這些,我又一次在腦海中開始過濾所認識的專家們。
  有人說,你不是有代表了嗎,沒事視察視察他們的業務就可以了,你還在這動什麽腦筋呢,要是這樣的話,幹脆你就不招代表,一個人做市場算了,或者蘇州不招也行啊。
  這樣的話你就錯了,其實大部分的主管都要自己身先士卒地開拓市場,假如一個主管就認為自己管管代表就可以OK了,那麽後果是比較嚴重的,一則代表不大服氣,認為主管其實就是命好才當上的,二則自己手裏沒有幾家關係過的硬的醫院的話,對於管理代表和以後自己的退路都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找找我們的老校友,老前輩比較好點。聽聽他的看法,請他幫我找找哪個專家肯定比較省力。這年把我可沒少送東西給他啊,即使在很長時間沒有一點必要找他幫忙的時候,每逢什麽節日,隻要我在蘇州,我都會提千把塊錢的東西去看望他老人家,以至於他現在直接把我當小晚輩看待,根本就不把我當個藥販子了。
  我給老前輩打個電話,約好晚上到他家裏去,就在他家吃飯,順便陪他喝幾杯。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客套了,直接說“晚上我到您家吃飯啊”,就好了。
  下午雪兒出去看了下醫院,催了催回款,意外的是居然有家醫院藥還沒用完就把錢給我們了,嗬嗬,兆頭不錯。
  我很愜意地躺在沙發裏看電視,直到小雪按我說的整5點敲門回來,我們要先到外麵買點東西帶著,不能貴,不能便宜,不能大,不能小。這樣的東西臨時想是不好想的,隻有親入商店第一線才能找到靈感把東西買好,不過在出去之前我和小雪約好,絕對不去女同誌經常涉足的區域去,如服裝,化妝品等等,要不就算是翻臉也難以把小雪從這些地方弄走。
  最後我們覺得買套紀念幣比較好點,價格大概在一千多,看起來很體麵,有文化氣息,而且是限量發行,說不定以後還會漲到好幾萬呢,當然老爺子肯定是看不到這天的了。
  6點半,我們準時地到了老前輩的家裏,按小雪的意思,我們完全可以在商場裏再轉半個小時,哪怕不買東西四處逛逛也是好的,我堅決沒同意,所以我們也沒遲到。
  老夫妻倆看到我們來了,臉上簡直笑開了花,他們的子女全出國去了,平時很寂寞的,每次看到我們就開心,小雪的嘴巴蜜甜蜜甜的,四處胡扯,嘰嘰嘎嘎地講著各種見聞,尤其是能把已經內退在家的老太太逗得一直合不攏嘴,一定要認小雪做幹女兒。
  估計老兩口做了很精心的準備,老太太一下午就在菜場度過的,很大的廚房裏麵堆滿了采購來的各種烹調原料。寒暄幾句之後,小雪陪老太太做飯去了,我則陪老爺子坐客廳說話。
  當然開始的時候我們是在漫無邊際地亂說,特別我的近況是談話的主要內容,而廚房裏談話的主要內容就是婚事和幹孫子什麽時候出世的問題。
  話也扯的差不多了,我主動地話牽引到了這個新品種上麵,老爺子向我要了資料,找出老花鏡,非常專注地看了起來。
  老人家看東西很仔細的,不愧是老一代的專家,應該算是我們工作和學習的楷模了,不象我們年輕人做什麽事情很浮躁。
  看了一會,大概把需要了解的東西都看好了,開始象大學畢業時候論文答辯一樣的開始一個一個問題的提問,從產品的來曆到化學結構的改變,從針對的病理到藥代動力學的原理……不一而足。
  好在我知道老人家的脾氣,對學術是很關注的,所以我臨時抱佛腳強化了一下產品知識,對產品做了深一步的挖掘,特別是所涉及的一些背景知識還專門去問了一些比我更要厲害的學術人士,因此在拷問之下毫無懼色,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對答如流。特別是這種藥品對臨床各種數據的改善,以及和其他產品的臨床對比更是牢記在心,這樣的表現顯然讓老人家很滿意,在和我交談的時候頻頻點頭,以資鼓勵。
  飯菜差不多上齊了,阿姨或者可以說是幹嶽母看老爺子一點都不自覺,還在問我這樣問我那樣的,有點不樂意了:“死老頭子,你讓孩子們還七不七飯的哇,弗要再剛挨哦,七飯七飯。”嗬嗬,蘇州話不大好懂,我下麵還是換算成普通話吧。
  於是我們吃飯喝酒,喝的是加飯酒,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酸。老爺子邊吃飯還繼續談我們的藥:“不錯不錯,我看這個藥我們醫院應該進點,老幹部病房有幾個肝硬化腹水的可以用你們的先試試,假如用的效果還可以,我就建議醫院進你們的藥。”
  OK,這家已經基本沒什麽問題,我對我們的藥充滿了信心,不怕你試,就怕你不試,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有了好產品底氣就是足啊。
  不過還不行,最好能趁熱打鐵,請他老人家再幫我們推薦幾家醫院的專家臨時進點我們的藥試用試用。我把我的想法跟老爺子一說,老爺子有點猶豫:“這樣不好吧,我看了資料還不錯,不過到底怎麽樣我還是不能確認啊,萬一使用效果一般,我……”
  小雪在一旁說話了:“叔叔,你放心吧,這個品種在北京和廣東的一些醫院都在使用,反饋來的信息很好的,再說,病人可等不起呀,您也知道我們的藥對一些暫時還難以有效治療的病症效果不錯,如果得了這些病的患者能早點用上我們的藥,說不定能救了他們呢……”
  阿姨在一邊不樂意了:“老頭子,又不是多大事情,你就和你的幾個老朋友說一下吧,咱們幹女兒也沒請你辦過什麽事情。”
  在兩個女同誌的強力攻勢下,老爺子隻好什麽也不說,閉上嘴巴喝酒,看樣子我們的事情目的基本差不多了,我和小雪互相看了一眼,都可以從眼神裏看得出對方的得意來
  飯後,小雪很乖巧地幫著收拾東西,收拾完畢,我們閑聊一會準備告辭,小雪從小坤包裏拿出我們買的錢幣送給阿姨:“阿姨,這是我們的一些小意思,孝敬您的,不值錢,是我們出去旅遊時候帶的紀念品。”阿姨眼睛都要笑沒了:“多好的幹女兒,出去玩的時候還沒忘記我,好吧,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可不能太浪費你的錢啊,年輕人賺點錢不容易的。”
  老爺子在我們出門的時候特意叫我們放心:“我明天上午打幾個電話給我的老朋友,你先到我辦公室來,我帶你去見藥劑科。”
  後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我們跑的醫院在臨時進藥上都比較順利,當然我們沒省一分錢,把所有該花的費用全部花到位,大概一個星期左右,除了一院和四院,市區其他的大醫院已經全部臨時了我們的藥,多的進了100支,少的也進了30支,把蘇州的代表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下麵的事情是繼續公關,以便在各家醫院開正式藥事會的時候能及時跟進。臨時進藥雖然快,但是每次用完了還得打報告,還得繼續孝敬各個相關部門,不要說錢的問題,就是煩也煩死了。當然嘍,比沒能進藥又要強上100倍。
  下麵的事情就交給新代表去跑了,我自己去無錫和常州看看市場,小雪去不了,又到了催款的時候,她得一家一家跑去看看,還要給好多醫院的財務科或者是院長送回款的返利。
  無錫和常州的開發比蘇州慢了好多,就算是臨時進藥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到我去的時候,陪他們一家一家去看,每邊都隻有2--3家臨時了我們的品種,而且都是隻進了一個病人的量,代表們都很惶恐,不過我也沒怎麽說他們,隻是指導他們一定要把我們的產品知識吃透,在進展比較緩慢,沒有什麽老熟人的前提下,他們可以用良好的職業風範和全麵的產品知識說服專家醫生。
  我學著當年的張哥,碎碎叨叨地向他們灌輸著我的個人看法,假裝成是循循善誘的樣子,不過我的一些想法可能真的還有些用處,因為我看他們都聽的很認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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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好輕鬆舒服的日子啊,把無錫和常州的事情處理好,以嚴肅而又活潑的語言風格教育了一下代表以後,眼看著他們的進展比以前要快多了。不愧是素質比較高的代表,完全可以對得起他們的月薪,他們在沒有什麽太大必要的情況下,對經費控製的也很緊,在花錢的時候也考慮到請示和匯報的有機結合了。總的一句話,現在的形勢是一片大好而不是一片小好。
  已經應該是初夏的季節了,但是晚上還是非常涼爽的,我和小雪心滿意足地喝了酒、吃了飯、收拾好了餐桌,坐陽台上吹風。
  扯會工作,扯會我們的事情,小雪也是覺得很幸福,從她的臉上就能看得出來,不過我老是感覺到在她的心滿意足後麵好象是在隱瞞著什麽東西,我怎麽知道的呢,哦 這要看智商的,一般的人連第五感都沒得,不要說象我一樣有第六感了。
  到底在隱瞞什麽,在如此大好形勢下,她怎麽還會有什麽心事?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肯定是因為我們的婚事怎麽舉行而發愁。想想也是的,結婚的時候,男方的家長居然不出麵,親友們問起來倒怎麽說呢,說男的是個孤兒?這也太不象話了吧,就是我是根木頭估計也得抽她兩下。
  我拍拍小雪的香肩:“雪兒乖,都是我對不起你啊……”小雪一楞:“呃呃,你說什麽對不起我呀,是葉梅的事情嗎,老公,事情都過去了,還提幹什麽呀,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就是了。”嘿嘿,小雪和我沒想到一起去嘛,算了,她有什麽事肯定會對我說的,實在不想說咱就算,沒必要硬栽個什麽煩心事給她。對了,借此機會,我問問一直縈繞在我心頭的疑問:為什麽那天被她捉奸在床卻沒有大發雷霆之威,就那麽輕描淡寫地放過去了,而且還和葉梅談笑風聲。
  我順著小雪的話:“雪兒,我問你個事情你能回答我嗎嘿嘿。”小雪揚起頭,很驚訝地看著我:“老公,你問啊,我們倆什麽時候這麽客氣過啊,這和你的平時的樣子不大吻合呀?”“嘿嘿,小雪,你那天看到我和葉梅在一起你怎麽沒。。。?”
  小雪聞言嫣然一笑(百媚生):“噢,這個呀……我在去的路上確實要氣死了,可是我快到無錫的時候也就想通了,男人嘛,也就這麽回事,有哪幾個能不吃葷的呢,再說葉梅那麽漂亮的女孩子能喜歡你,說明我沒選錯老公呀。再說了,我鬧又有什麽好處呀,和你鬧分手白白便宜了葉梅,不鬧分手吧,我怎麽能約束你呢,畢竟我們還沒結婚哦。”
  汗!看不出平時很文靜的小雪這麽多想法,我傻忽忽地看著她,一時間難以說出什麽話來,這……也太厲害了一點吧,在短短一小時就從暴走狀態恢複理智,並且還能分個1,2,3地想問題,怪不得蘇州的業務現在做的這麽好,我還以為是我的功勞呢,說不定沒了小雪,我什麽都不算。
  小雪笑嘻嘻地看著我:“老公呀,你是想我象普通女孩子一樣潑婦罵街呢,還是覺得我那天的處理方式比較好?還有哦,以後別和葉梅攙和到一起了,蘇州的女孩子很精明的,對外地人有潛在的排斥心理,假如你不是她的主管並且幫了她很大忙,你猜她會真的看上你嗎?我是說真心話,不光是在吃醋,你要好好考慮啊。”
  我已經徹底暈了,這都哪跟哪啊,再說了,我相信葉梅和我的感情是潔白無暇的,簡直可以跟我和小雪的感情相媲美,小雪說不是吃醋簡直是胡扯,要不就是吃醋酸,哈哈。不過我臉上還是很誠懇的樣子:“雪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理睬葉梅了,哪怕她怎麽找我我都不理,反正現在工作上基本已經沒什麽瓜葛了。”
  關於這個話題暫告一段落,我們又隨便聊別的事情,畢竟這個話題說多了,沒什麽好處的,我隨便說句滿足自己好奇心也就可以了,不適宜窮追猛打。
  天慢慢地籠罩上了夜幕,天上勉強還能看得見的幾顆星星在軟弱無力地眨巴著小紅眼睛,小雪這時還是顯示出來另外一麵:“哇,老公,你看天上的星星多漂亮呀,她們好象在和我說話呢,老公你能聽到她們在說什麽嗎?”“她們在說地上這個小雪別再無病呻吟了,哈哈。”“你壞你壞,你是個壞老公,我不要你了,5555555。”
  小雪坐在靠牆的一邊,外麵的燈光照射到她臉上的時候已經沒什麽亮度了,充其量也就一支光,因此她那白白嫩嫩的臉蛋在這種光線的襯托下,更有古典美的風格,我看的有點呆了,怪不得婚紗攝影老是要弄什麽白紗罩著鏡頭,原來還是蠻有道理的嘛。恩,我要珍惜眼前的美女,萬一失去了再想找個可就難嘍,不過假如要是這個和那個能被我左擁右抱該多好啊。想到這,我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在幽幽地歎了口氣。
  小雪似乎沒發覺我的心思,她好象也在想著什麽心思,任由我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
  正在我想象著那美妙場景的時候,已經差點要想象到最後也是最關鍵最那個的時候,小雪說話了,嚇得我還以為又被她抓了一次。
  小雪好象是在漫不經心地說什麽跟自己沒什麽關係的事情:“老公啊,我有個事情和你說說啊,你看我們和張哥,老嚴他們合作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吧,可是我們好象也沒賺到什麽錢啊,你想想看,假如是我們自己做的話,我們現在得賺多少錢哦,說不定早就把房子,車子給買了。”
  假如我是個聖人或者是個傻子,當時應該毫不猶豫地找團棉花球,把耳朵塞住不聽小雪的話,要不也可以打個哈哈一過了之,這樣就可以避免後麵的很多事情發生,也不會到現在還在顛沛流離了。但是我很聰明(起碼自己是這樣認為的),我在算經濟帳的時候還是比較厲害的,加上小雪是在以夫妻間很常見的口吻象是在閑聊著一些家常,我不由自主地就把順著她的話把思路從兩個美女的身上轉移到了我目前的經濟狀況上。
  我和小雪仔細地算著和張哥合作以來的財務狀況,這才發現我們並沒有什麽存款是來自於這個領域,我們收入的大部分居然還是三八公司的工資、提成和外快。
  在數字上我們應該是賺了不少錢的,可是其中的大部分壓在了貨上和先期投資上,真正拿到自己手裏的並沒有多少。
  小雪又建議我想想咱們的公司到底賺了多少錢,問我自己心裏到底有數不。我想了半天硬是算不出來。因為怕嚴經理知道了有意見,所以我開始時候基本上不過問總體的經營情況,後來雖然嚴經理已經知道了,並且安排我閑職好兼著做,但是我已經養成不問事的習慣,隻是悶著頭做自己的事情。這樣一來,麵對小雪的問題,我居然無言以對,呃呃個不停。
  於是我和小雪一致認為這個問題比較嚴重了,乖乖,我們的業務量可不小了啊,雖然我們知道大概的銷售情況,也曾經分到過紅,但是到底有多少的贏利,應該怎麽算的,我們是一點都不知道。
  不得了了,這樣下去我們不是讓張哥和嚴經理給坑苦了嗎,不行,明天咱們就回南京去,找他們把事情說說清楚,實在不行散夥了事,咱把資金撤回來自己搞自己的,再也不能上鬼子當了。
  說到義憤填膺處,我和小雪恨不得連夜殺到南京去,一種被朋友出賣,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象是一雙巨大的爪子在撕扯著我們兩人,這種感覺簡直就相當於相戀多年之後,卻發現對方其實有好幾個對象的時候一樣。
  好不容易我們才說服對方洗洗睡覺,躺在床上我們還繼續說著這些,連那個都沒興趣了。睡的朦朧之中我好聽到小雪在發狠,說什麽“散夥拉倒”。
  去南京之前我和張哥聯係了一下,張哥果然很詫異,我好象聽出他的語氣是不大想我去南京的意思,我不管,已經上當很多年,是到了揭開謎底的時候了。
  到了南京已經是中午,張哥安排我們在附近的餐館吃飯喝酒,還特意請來了嚴經理,表示規格很高。我和小雪則認為他們是想靠人多來忽悠我們倆。要不平時怎麽沒見嚴經理多陪我嘛。
  開始的時候還好,大家畢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君子,互相之間很客氣很禮貌地打招呼,敬酒,講笑話。看起來氣氛比較融洽,根本不象是馬上要臉紅脖子粗爭論吵架的樣子。當然了,我覺得他們兩人好象也沒察覺我和小雪這次來南京的目的,我說是因為小雪想家了,臨時回來看看的。小雪說要是先告訴他們來查帳的話,以張哥的精明,嚴經理的老成持重肯定會把小帳做的滴水不漏,讓我們根本無從查起。
  酒足飯飽,我很含蓄地提起了我這次來南京的目的:“嚴經理,張哥,你們說啊咱們合作這麽長的時間了,由於我對兩個老哥是非常信任的,從來也沒說要看看咱們的財務狀況,反正有你們在我就沒什麽話說的,可是我也想關心下咱們自己公司的情況啊,到底是贏利還是虧損,贏利多少,開支的具體方式,呃呃……我還是想了解下啊,請問可以嗎?”
  嚴經理和張哥聽到這話,慢慢地把手裏的筷子放了下來,互相對視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半晌,還是嚴經理說話了:“好啊,既然你有這個願望多了解我們的事業,那當然是好事情,以前也說過你應該多參與到公司的決策和經營深層來,你都沒什麽反應,現在你能主動提出來,我們當然非常高興。這樣,先吃飯,下午安排你去看看,好嗎?”
  “好的好的,兩位老哥千萬別對我有意見啊,我……”
  張哥打斷了我的話:“怎麽會呢,也是應該的啊,什麽都別說了,咱們兄弟先喝酒。”說著,張哥向小雪看了一眼,似乎想對小雪說什麽,可是他還是把杯子和我一碰,把話放在酒裏大口地灌到了肚子裏。
  我們是老交情了,雖然我提出的話題不大合乎時宜,與喝酒的氣氛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但是我們還是堅持著互相敬著。隻有小雪在一旁一言不發,似乎在想什麽心事。
  我的酒量原本是不小的,大概是心虛的緣故,才喝了2瓶多就覺得有點暈暈的了,小雪好象也沒有勸我停止的意思,估計她的用意是想我把他們灌倒,不要影響我們下午查帳吧。
  張哥和嚴經理對我們要查帳好象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嚴經理吃了飯直接告辭走了,說是晚上他請我們吃飯。張哥把我們帶到財務那,交代一下什麽都按我說的辦就到辦公室小眯去了。
  我也覺得頭暈暈的,幹脆叫小雪自己看,我趴一旁桌子上打盹了。
  朦朦朧朧中,我似乎看到可愛的葉梅在向我走來,我伸開了雙手準備迎接她呢,突然被小雪的小巴掌敲醒了:“老公老公,你看看這些帳是怎麽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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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什麽東西嘛,這麽讓小雪趕興趣?咱們又不是稅務局查偷漏稅的,逮著了破綻還能弄點油水的。小雪這麽興奮的樣子幹嗎哦。其實我的潛意識當中是一點都不希望發現什麽問題,畢竟我和他們兩位老哥合作的時間不短了,再說我能有今天也是他們給我的啊。我非常非常不想和他們發生一點矛盾,要不是小雪的影響,我才懶得管他們是不是在騙我呢,我的錢已經足夠自己用了,哪怕他們瞞著我拿的錢就是比我自己賺到手的還多,我也是無所謂的了。
  唉,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麽被小雪那麽一說,我就跑南京來做這麽事情的呢,女孩子真是厲害啊,要是心情一上來,可以把任何一個喜歡她的男同胞忽悠的團團轉。
  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啊,好有一說叫勢成騎虎,既然已經要看看帳目了,而且看小雪激動成這個樣子肯定也是發現什麽毛病,我再裝孫子就是兩邊不討好了。兩個老哥現在絕對是對我滿肚子不爽,如果不順著小雪的心思,把她也給得罪了,那我就更完蛋了,好歹得賺一頭撒。
  我耐心地看著小雪挑出來的種種毛病苦笑不得:“小雪啊,有的時候咱們的業務費用得換個說法的啊,出現那麽多我們不知道的會議費用是因為我們送的現錢,打的白條不好入帳,才找的會議發票和相關的吃住發票來衝帳的啊,我們偶爾不是也得這麽操作嗎?而且南京這邊的費用都比較巨大,不象我們的費用比較渺小啊,所以他們出現這麽多的會議開支正常的啊。”
  “哦哦,這樣的呀,可是你再看這……”
  在小雪的幫助下,我還是看出來不少問題,集中體現在:一、和我們上遊公司的往來帳目比較模糊,到底是壓幾批貨在帳目上反映不出來,上遊公司給我返了多少款和多少讓利也比較含糊,起碼和我了解的有出入。
  二、公司的管理費用,包括房租,辦公費用,行政人員的工資獎金也和我了解的有點出入。
  三、在年終分紅的時候,帳目上關於我的數字和我實際拿到的居然也不一樣,我實際拿到的比帳上的少了一半。
  ……
  我暈了,還真沒想到會有些我不想看到的情況存在嘛,我萬萬沒想到啊。小雪在旁邊得意洋洋地看著我,目光中分明在說著:“看看,還是我說的對吧!”
  我和小雪找張哥準備把我們的疑問向他提出來,我在走進他的辦公室的時候,腳步比較沉重,而且頭都不敢抬,就仿佛是剛和他見麵的那天的感覺。
  張哥倒還好,還是笑嘻嘻地讓座,遞煙,假裝不知道馬上會發生什麽事情。寒暄片刻,小雪遞顏色已經差不多把眼睛給遞炸了,我才沒奈何地把我剛才看到的一些東西說給張哥聽,順便請他給我們解釋一下。
  張哥說話倒是很慢條斯理的:“關於你提到的一些帳目上的問題呢,確實是我們和你溝通不足,不過以前我們和你們兩人其實也講過了,你們--尤其是你,全部都說讓我做主就行了,以至於最近這段時間我幹脆也不和你說什麽,兄弟們在一起嘛,主要還是彼此的信任,對我們這樣並不是很正規的公司來說,有很多東西是不好入帳的,假如彼此之間缺乏了基本的信任,那就隻有兩個方法解決,一是什麽事情都大家一起做,共同簽字才能算數,二是大家隻好散夥,各做各的。。。”
  我一時倒也說不出什麽來,張哥說的話是存在的。以前我基本上是不管這些往來帳和財務帳的,有點象是小朋友過家家的感覺。這一切的基礎就是我和他們長期建立的相互信任,甚至有時候我都覺得不耐煩了:“張哥,什麽事你做主就是了,老是告訴我幹嗎啊,我顧不過來,還是您老決定吧。。。”現在我反而和小雪殺上門找岔子,我們這樣做確實有點那個了。
  小雪在一旁不樂意了:“張哥,咱們是對你和嚴經理非常信任,那你們也不能利用我們的信任那帳做成這個樣子啊,不說別的了,現在和我們的供貨商之間的往來我們是一點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扣,多少返利,打回來多少款我們更是一竅不通,你說這樣我們還怎麽合作吧。”
  乖乖不得了,小雪怎麽這樣說話呢,我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角,小雪氣呼呼地不說話了,臉扭到一邊,幹脆連我也不理。
  張哥苦笑著看我,我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兩人麵麵相覷,說不出什麽話來了。好象是過了好長時間,我看這氣氛實在是談不成什麽事了,和張哥道個歉,拽起小雪出門去,我們私下溝通溝通吧。
  小雪到了門外,身子一扭,把我手掙開,依舊氣呼呼地背著我。我摸摸她的如絲般的秀發:“乖雪兒,怎麽了啊,張哥說的也有道理嘛,我們前些時候是不大過問這些事情的啊。。。”“什麽什麽啊,你也這樣說,你看他,利用我們的信任欺騙我們,剛才居然還說什麽不行就散夥,明明是在威脅我們嘛,散夥就散夥,我反正不和他們合作了,你要是還和他們糾纏在一起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我真是暈了,小雪以前脾氣雖然不是很溫柔的那種,也沒象現在這樣火大啊。不錯,剛才張哥講話是有些大了,但那是建立在我們互相之間長期的友誼基礎上的啊,我們之間講這樣的話也並不代表我們就非得分開,他隻是把幾種可供選擇的解決問題的方案全部說出來而已,並不是在威脅啊,當然了,小雪不了解我們之間的事情,把這話當威脅也在情理之中。
  我真的有點六神無主了,到底我應該怎麽辦呢?
  還有點空,我和小雪打個車到她家看看她的爸爸媽媽。兩位老人家看到我的時候還是那麽熱情,尤其是準嶽母,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在他們的眼裏,我直接就已經是女婿了,而且是很有出息的女婿,又會賺錢又孝順,每次上麵都是大包小包的,還會塞點錢給他們自己買東西,真是好女婿的典範啊。
  母女倆到臥室聊她們的話題,我和老爺子抽著煙說些閑話,基本上是工作的事情和國內外大事為主。我估計小雪在裏麵肯定是在和她媽媽商量怎麽結婚的事情,特別是一些細節問題的處理上更需要趕快決定下來才好。
  一會,老爺子喊老太婆趕緊到菜場買菜,根據慣例,晚上爺兒兩得好好喝幾杯。我們餘下的三人閑扯著最近南京的一些新聞,正說到附近的小狗失竊事件的時候電話來了,是張哥約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嚴經理請我們一定要到,說是有事情和我們商量。
  老爺子可氣壞了,嘀咕著什麽話我們也沒聽到,但是從神情中能看出來他非常不高興,如果不是考慮到未來女婿麵子比較薄一點,可能當場就要發作了。我和小雪也難為啊,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比較重要的,很可能就決定了我們以後的事業方向,甚至可以說是很關鍵的時候,到底合作前景如何就在今天晚上的飯桌上了。
  沒辦法我隻好假裝去衛生間,讓小雪和她爸爸解釋好了,反正小雪對付她爸爸蠻有一套的。等我出來的時候老爺子的臉色已經不那麽難看,好象被小雪說服了。
  我們也顧不上和老爺子多說什麽,也顧不上和小雪的媽媽道別了,還是正事要緊。起碼得我們自己把思路統一好,想好怎麽和嚴經理交流彼此之間關於合作的曆史和對未來的展望,要知道,不管在什麽方麵,都不能打無準備之仗,否則的話一個問題或者是細節考慮不到都可能壞了全局的。
  離吃飯還有一會,正好吃飯的地點離小雪的家也不遠,我們慢慢晃過去大概半個小時,可以邊晃邊把思路整理一下。
  我們剛出門的時候誰也沒出聲,都在先考慮自己的想法,我自己認為還是盡量能把事情好好說一下,大家把前麵碰到的小誤會消除掉,能合作下去還是合作下去最好,要是稍微遇到點誤會就散夥,不管在什麽時候也隻好自己單幹了,沒有人敢和這麽古怪的人一起共事的。當然,在前麵張哥和嚴經理的確應該強製性的和我們好好溝通,也不至於現在變成這樣的局麵,也不能因為我懶得知道就不讓我知道嘛,起碼固定地大家開個會互相把情況講一下。
  小雪在旁邊挎著我的胳臂,顯得有點漫不經心,似乎又不是在費心想著馬上要發生的談判,我停下前進的腳步,把她拉到路邊的石凳上坐下。
  小雪用純潔無邪的大眼睛看著我,意思是有什麽話你快說啊,我在聽著呢。我強忍住想親她一下的衝動,把我目前的想法向她匯報了一下,她聽得很仔細很入神,就好象自己真是個領導在聽小馬仔說話一樣的。
  我說完了好一會,小雪也沒有出聲,繼續保持沉默,我可要煩躁死了,馬上就要過去一起吃飯,本來我們在這晃啊晃的意思就是要先統一我們的思想,拿出響應的對策來,老是不說話是什麽道理嘛。
  在我已經快要崩潰的一刹那,小雪終於開恩說話了:“我呀,覺得你的想法還是有道理的,是啊,我們一直是想好好和他們兩個老大哥一起合作的,對他們也從來沒有不信任過,連一些最基本的帳目我們也沒看過。可以說是完全就不聞不問了。”
  說到這,小雪停頓了一下,估計意思是要轉折了,一般會講話的人都是這樣的,先肯定你的說法,把你好好地誇上一誇,然後再說什麽反對你的話,在這種時候,你完全可以把前麵的話忽略不聽,就聽對方“但是”以後的話。
  小雪瞥了我一眼:“但是,我們這麽信任他們,可是他們是怎麽對我們的呀,是啊,他們在你起步的時候幫助你很多,可以說沒有他們的幫助你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也許你還在哪裏流浪呢。”
  我點頭稱是。
  小雪繼續說:“話又說回來,他們幫了你就等於要你一輩子都做牛做馬不能抬頭吧,也不等於你就得一直被他們欺騙吧。我們對他們那麽信任,可是他們是怎麽利用我們的信任的呢,你不好好想想嗎,這樣也能騙,你還怎麽和他們合作下去啊,以後你們肯定會很尷尬的,你不好好想想?”
  我簡直被小雪說暈了,對啊,這樣的關係也能搞鬼,暫時生意還小,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等到以後生意做大了呢,他們會不會在別的方麵搞點鬼啊,比如說稅務,比如說和銀行之間。。。我越想越怕,本來自己就是驚弓之鳥,萬一惹上這些麻煩可就糟了,特別是他們設個什麽局讓我來承擔這些責任,等事發的時候順便把我的舊事再扯出來,我就完蛋嘍,說不定還要被槍斃掉……乖乖,想到這我不敢想了,錢是小事,自己的命可是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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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晚飯在包間裏舉行,張哥和嚴經理好象已經來了一段時間,這點有桌上的煙灰缸可以為證。等我和小雪進去的時候,兩人手裏都還拿著煙頭,煙灰似乎還沒來得及彈掉,一付話剛講到一半的樣子。
  嚴經理很客氣,並沒有因為發生的誤會和將要會發生更大的誤會而失去了他的風度,非常和藹可親地和我們一一問好,互道家長裏短,最近的身體狀況等等,還親切 地親自給我們每人倒杯茶,也沒象以前似的說:“哎,那誰,去喊服務員來倒水”什麽的。
  小雪根本就沒想說什麽話,勉強地擠出點很吝嗇的微笑,再分到張哥和嚴經理那兒簡直就沒什麽分量了。我還好,雖然受了小雪的影響,對張哥和嚴經理的居心很是懷疑,但是在表麵上我還是很尊重兩個老大哥,依然笑的象是春天裏盛開的桃花,口氣依然和以前一樣的巴結,似乎看到了我的衣食父母站在我麵前一樣,特別是有點象上大學臨走的時候站在父母麵前等著給生活費時候的樣子。
  與會各人在經過一番客氣後紛紛入座,我和小雪被安排到了裏麵靠牆的位置,張哥和嚴經理每邊坐一個,好象是在看守著我們,我感覺到了一陣子緊張,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於是低頭猛抽著嚴經理散來的中華煙不出聲。
  嚴經理很客氣地請我和小雪點菜,小雪沒什麽表情拿過菜譜,很隨意地點了幾個,然後給我看,我根本不要看,直接遞給張哥和嚴經理,請他們隨便安排好了。
  局麵雖然比較尷尬,但是我們都還沒忘記要喝酒,也可能就是俗話說的“狗改不了吃屎”吧!
  酒和菜,或者說是吃,在今天晚上已經不是重點,沒人認為大家在這是為了吃飯喝酒,所以在我們互相敬了幾杯,把表麵文章做好以後,嚴經理掏出他的大中華,散給我們抽著,當然小雪除外。
  長長地吐了個煙圈,嚴經理把尊敬並且讓我感到恐怖的眼光轉向了我:“你說說啊,為什麽會突然想起來到南京看帳目?!。。。”後來我在回憶這段往事的時候不由地就會笑起來,嚴經理真是做官做慣了,或者根本就是把我和小雪當成是他的手下已經根深蒂固,在那種時候,剛開口說話就把局麵給弄的不可收拾,也算是比較狠的了。起碼也要以商量和解決問題的口吻說話撒,怎麽能一說話就是教訓人,不要說小雪,就是我也感到有點不高興了。這樣一來,接下去大家的話就需要冒火花才比較符合事情發展的一般邏輯,不然也對不起嚴經理辛苦說出來的話,也就襯托不出來他老人家講話的分量了。
  果然小雪開始不高興了,極力控製在風度範圍地,小雪說:“嚴經理,你是我們老領導,老大哥,我老公要不是你,也不會做到今天這樣,也許還在哪裏要飯呢,所以我和我老公都非常感謝你,也許已經可以說是到了感激涕零的地步。”
  小雪講的話威力很大,看出來嚴經理臉上已經有點掛不住了,並且試圖在小雪的話語中插幾句什麽解釋或者說是客氣話,但是小雪一方麵是女孩子,另一方麵又是南京的女孩子,哪能讓別人有插話的機會。
  “可是嚴經理,還有張哥,你們現在是什麽意思呢,我們就不能看看帳目嗎,以前是我們相信你們兩個老大哥,根本就沒有看帳的念頭,可是現在我們也不是不相信你們,我們就是突然想看看大家的事業做到了什麽樣子,我們大概有多少贏利,還需要我們大家分擔些什麽,按嚴經理您這說法,我們就等於是犯了錯誤?那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吧,看也看了,不僅看了,還找到不少我們不大好理解的地方,嚴經理你能不能屈尊解釋一下給我們聽聽呢?也許你的解釋可以打消我們這比較幼稚的不信任感。。。”
  暈啊,事情就是這樣一步步地朝著我們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方向走去的,後來嚴經理在和我喝酒談論當時的思想動態時再三強調,他當時絕對沒有怪罪我們的意思,隻是想以此作為一個談話聊天的引子,大家好就此展開話題,沒想到由於措辭和語氣的原因,反而更壞事了。
  小雪這話一說出來,代表著我們和張哥、嚴經理之間已經基本上沒什麽好談的了,本來大家很多要說的現在都已經沒必要了,短短幾分鍾就已經把事情徹底葬送了。剩下的主要議題也就是把該分的帳分分,該拿的錢拿拿而已,張哥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什麽話也沒說,舉起手裏的一小碗酒,一口幹掉了,我也朝他舉舉杯,把自己手裏的酒也一口幹了下去。
  當晚的飯也還照常地進行了下去,並沒有大家把桌子一掀,吵個臉紅脖子粗地不歡而散。大家已經知道沒法再就剛才的話題繼續說些什麽,幹脆趁還能聚到一起的時候好好喝喝吧。我和張哥還一人一個段子,講了好幾個不葷不素的笑話,也還真把氣氛調節得不錯,假如這時候有外人過來,也許還會羨慕我們的友誼呢。
  臨走的時候,張哥對我輕輕地說:“你明天來一下,我們把工作交接了,把帳算清楚,就把你們應得的錢給你們。”不過雖然聲音很輕,但是我相信小雪和嚴經理足以聽的清清楚楚,嚴經理的腮幫子抽搐了一下,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小雪則是很複雜的表情,我無法分析出其中的具體組成部分。
  分手是不得不分了,再合作下去大家會很尷尬的,互相說話都不大好說,再加上小雪已經流露得很明顯,對張哥和嚴經理非常不信任,他們兩人畢竟也是很要麵子的貴族一樣的人物,哪裏是受得了這樣的懷疑。。。
  我沒出麵參與財務的交割和整理,回蘇州交接工作上的事情,由張哥指定吳軍臨時負責蘇南的抗生素業務,這種業務比較瑣碎,適合一個信的過,而且年輕的小夥子負責,正好還可以把大部分的利益空間收走,有利於公司利潤的回收。相信考慮到這點,張哥說不定和嚴經理在心裏還會竊喜,沒想到天上掉下個大餡餅,我們辛辛苦苦開拓的市場正要賺大錢的時候,卻交給了他們。估計兩個老江湖做夢也要笑醒了。
  我和他們還是存在感情基礎的,在交接的時候並沒有使一點絆子,再說吳軍又是我的老兄弟,為什麽要害他,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這樣一來,蘇南的抗生素工作在3天左右基本就交接清楚了,新開展的義務因為是剛開始,動的地方還不多,而且費用比較單一,管理上也比較規範化,所以交接起來更簡單,直接和張哥說說就行了,最後再把大家喊到南京開個會,等於就好了。在整個交接工作中,我表現的大度和配合讓所有人都非常敬佩,話說回來,工作交接就和男女談戀愛分手了一樣的,好聚好散,何苦粘乎乎地弄得大家都不開心。越是在這時候越能反映一個人的基本素質,我這麽高的素質當然更要表現的好點,不然的話怎麽能在挫折以後得到大家的支持又迅速崛起呢。假如當時我學一些無賴的樣子,鬧點小心眼,我想張哥他們也不會把我應得的錢扣住不放的,但是以後大家就徹底斷絕來往了,更不要提碰到困難的時候能得到任何幫助。
  其實這些也都是手續上的事情,關鍵是蘇南的市場現在做到這樣子,誰都知道以後的一段時間是收割的季節,所以我能不能享受下麵的利益,怎麽享受,享受到什麽時候,是先給還是後給,也就成了一個每個人都很關心的問題,按照道理我應該在交接市場之前把這個問題談判好的,否則張哥他們看到市場已經交出,就來個翻臉不認人我就麻煩了,不過我考慮到咱們之間沒什麽必要搞得這麽恩斷情絕,再說張哥他們也還是蠻胎氣的人撒,所以我也就沒有那麽做,還是由小雪在南京交接帳務的事情,我就先交接市場了。
  另外一個關鍵就是我們的投資現在增值到了多少,理論上很簡單,那現在的淨資產和我們的投資比例乘一下就可以了。但是麻煩就在現在的淨資產怎麽評估,怎麽計算。比例倒是很好算的,就我們三個人,按照出錢比例一算就好。
  我懶得煩這個心,反正小雪算帳挺厲害的,就她去算好了,我安心留在蘇州交接我的市場,不過天天和小雪聯係個把小時,把目前的進展互相通報一下是肯定要進行的例行工作,我絲毫不敢麻痹大意,否則惹的小雪對我也發脾氣,我就是什麽也沒有,變成孤家寡人了。
  我的市場差不多交接好了,小雪打電話給我把我們如何享受蘇南市場的後續利益簡單地說了一下,問我同意不,如果同意,她就這麽和張哥他們提出來了,小雪的要求也很難說是過分了,她希望得到蘇南下麵半年的原有提成比例,而且要先付,我考慮到下麵的工作我們畢竟不做了,很多費用我們也不需要出,就和小雪提出來,其中扣除一部分費用,把我們差不多應得的純利能給我們半年的也就可以了,下麵的工作還是需要做的,不能讓張哥他們貼錢做這個市場嘛。小雪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我的說法,不過強調一定要先付給我們,我認為倒也蠻好,省得以後經常去要錢,再說張哥得到這個市場已經蠻合算,先放點血也無所謂。
  最後的結果是我們抽出的股本一共得到了42萬,小雪說其實還可以要到更多,但是考慮到以前的關係,她也沒有死爭下去,看看差不多也就算了。
  在市場的後續利益裏,通過種種計算方式,我們拿到了半年的收益,而且是現金,總共給了我們15萬,零頭就不要了,勉強湊個整數拉倒嘿嘿。
  小雪在南京先把錢全存了起來,好多錢啊,雖然我以前也拿到10萬左右的錢在手上,業務做的還可以,來往的有的比這還多,但是現在這個畢竟是我們自己的了啊,加上咱們現在的存款什麽的,乖乖,我們已經差不多成了百萬富翁了,我聽小雪說她已經把錢拿到手了,我在蘇州真是覺得一陣子眩暈,我真的已經是傳說中的百萬富翁了嗎?
  在把這個事情弄好以後,我又正式寫了份辭職報告,交給了三八公司的領導—嚴經理,合作都不能合作了,我還賺這個便宜,硬賴著幹拿工資也不好意思撒,還不如趁嚴經理沒暗示我的時候,自己主動提出抬腿吧,我先電話匯報了嚴經理,嚴經理遲疑了兩秒鍾就答應了。
  拿著剛寫好的辭職報告,我得意洋洋地開著破車回南京,準備第一件事就是把破車處理了,換個新的桑他那開開,咱也牛比一回,哈哈,第二件事就是準備和小雪的婚事,咱們什麽都考慮到了,就還差找個算命先生把具體日期給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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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結束
 
  南京依然還是我熟悉的南京,好久沒有仔細看過南京了,變化真大啊!好歹我也算是百萬富翁了,可以有這個閑心好好地欣賞我最喜歡的城市,因為這有揚子晚報,有南京音樂台,有我最愛的女孩子。。。我實在找不出不喜歡南京的理由,我可以閉著眼睛逛遍這個城市,也可以用半生不熟的南京話跟邊上的姑娘胡侃。
  開著破車走在南京的街道上,想著馬上要做的事情:先把辭職報告交給養育我長大的三八公司,然後拒絕嚴經理的宴請,到財務上拿了欠我的工資和獎金,拍拍屁股走人。和小雪見麵,咱們倆先到新百逛逛,買最好的衣服和化妝品,當然還有小雪最喜歡的首飾,錢不錢的咱就不管了,誰讓我們突然成了百萬富翁呢,不猖狂一下怎麽對得起咱們的錢?
  我愉快地想著將要發生的一切,不知不覺,車已經到了咱們公司的新辦事處,其實馬上就不是咱的公司嘍,還有最後幾個小時就和三八公司說拜拜了。公司的新地址很牛叉,在世界貿易大廈的18樓,占了好幾個房間。奶奶的,真有錢,看樣子三八公司這些年剝削了我們不少剩餘價值啊!
  我這破車差點開不進去,門口的保衛以狐疑的眼光打量了我大概一個世紀那麽久,還叫我用他們的電話打我們辦事處的電話,聽到裏麵我們辦事處新來前台那嫵媚的聲音說:“是呀,他是我們公司的。。。”才放我進去。
  第一次來這麽高檔的地方,真讓我有點害羞,確實我的衣著和裏麵的環境不大協調,我找了半天才找到電梯,和大家一起進去的時候,各位梯友悄悄地盡量往四周散去,看樣子是能離我多遠就多遠才好。我倒了,好歹咱馬上也是百萬富翁了,等等出來就跑最好的商場買最好的衣服,回來嚇死你們。
  辦事處新來的前台真漂亮啊,說話的聲音比最沙的西瓜還甜,我簡直把眼珠子都看掉了,把耳朵都聽化了。此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後悔辭職這事情,要是不辭職,憑我的魅力和手段,準能把她從嚴經理手裏搶過來 氣死嚴經理,除非老嚴請我吃頓大餐。
  我 強忍著沒出醜,當麵提出請她吃飯看電影什麽的,問清了嚴經理的房間,我硬是頭都沒回,徑自去見嚴經理了。
  嚴經理顯然是在等我,看我進去了,還是那付不鹹不淡的樣子,示意我坐下,照舊甩了根大中華給我,自己先點上,吐個大大的煙圈,也不說話,等我先開口。這個死老嚴,馬上我都抬腿走人了,你怎麽還是這個樣子對我撒,也不知道起來讓個座什麽的,再說了先說話你會死啊。
  我按照我事先想好的一翻話,還是必恭必敬地匯報了我的思想動態和辭職的原因,無非是想深造,然後爭取出國之類,給自己和嚴經理都找個借口,其實實際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我雙手捧上辭職報告,然後躬身退下,就差沒說“喳”。嚴經理仔細看著報告,我則無聊地打量著房間,靠啊,真他媽氣派,在這樣的房間泡女孩子,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啊。
  嚴經理也沒說什麽,批了字,然後說:“這樣,你先到財務那把你應該拿的工資和獎金結清,我已經說了,按照道理是一個月以後才能給你的,考慮到也沒多少錢,再說你也對公司做了很大貢獻,一點問題也沒出,就先給你吧,把錢拿了以後,南京的幾個老同事說要聚聚,你把自己的時間安排一下,最近天把有空告訴小張你什麽時候能出來,今天我還有事,就不能和你見麵了。”
  財務的還是原來的人,和我很熟悉,見了嚴經理的簽字,二話沒說就把錢給我了,沒多少錢啊,也就點工資,還不到一萬塊錢。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在那的,連幾毛都對了,本來我包裏還有點差旅費等等準備拿出來渾水摸魚的,現在也不好意思拿了,也無所謂了,就幾百塊錢。
  財務把錢給了我以後,嗲兮兮地說:“哎呀~,好好的你走了幹嗎呀,聽經理說你準備出國的啊,記得以後回來看我們喲,對了,你應該請我吃飯呀。”我暈了,趕緊敷衍兩句走人,說好有空就打她電話才跑掉。
  嚴經理在我和財務羅嗦的時候已經走掉了,門鎖著,我敲了兩下沒人答應我也就準備離開辦事處。路過前台的時候,我又看看這個漂亮妹妹,說了聲“謝謝你啊。”她也很有禮貌地朝我笑笑,甜甜地,我感覺她似乎已經喜歡上我了,嘿嘿。
  果然,我剛準備開門出去,她用那甜沙沙的聲音在後麵喊我了:“先生,請您等等好嗎?”我趕緊站住,以同樣溫柔的聲音回答她:“請問有事嗎?”
  她說:“昨天有位女孩子知道您今天過來,說是怕碰不著您,特意留了封信在這讓我交給您的,我剛才差點忘了,實在不好意思啊。”說完從台子下麵拿出一個很雅致的信封,似乎代表著新的故事嘿嘿。
  我羞答答地向前台的這位不知名的漂亮妹妹道謝,然後溜到大堂的沙發上準備先看完這封香噴噴的信再打電話給雪兒。
  沒想到這封香噴噴的信居然是雪兒寫的,信的大致內容比較長,我也隻能揀其中比較實質點的段落給各位簡單講一下。
  “……沒想到你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我想絕大多數的女孩子都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我從蘇州過去的時候,也想過要大鬧一場然後和你分手,但是後來在路上我冷靜下來了,這樣太便宜你這個朝秦暮楚的衣冠禽獸,我要讓你永遠不能翻身……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你也不要再想找我了,或者打電話給我,假如你想鬧事或者是想背後下毒手,我不會放過你的。在我一個小姐妹那,我已經留下了東西,隻要我出了事,她馬上就會把東西交給警察,你不會忘了你一直跟我說的那一刀吧,估計你老家的警察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的,你說呢……”
  我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已經2個多小時了,連煙都沒想起來抽一根,腦海裏一片空白,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可想的東西,就是發呆再發呆,至於發呆到什麽時候,不知道了。
  夜幕降臨,大堂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燈火通明,我發呆的時間已經超過了那天從老家連夜跑到南京以後所發呆的時間,我認為已經足夠了,可以打住。這次還好,無非是錢沒了唄,區區幾十萬,咱還賠得起,不象上次,以為自己馬上要沒命了呢!至於冷雪的威脅,我想還是不要惹的好,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和女孩子,萬一真的被弄到警察那去,吃個花生米,我可就完蛋了。
  鑒於以上考慮,我現在的決定是不去找冷雪了,除非她萬一回心轉意,能來找我,但是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錢就算了吧,還是命要緊,真毒啊,我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開始計算自己現在的財產,原來錢都是放在冷雪那的,好在還有點錢在我這,加上剛拿的不到一萬,大概還有三、四萬塊錢,靠,比那時候好多了嘛,怕什麽哦,再說我還有蘇南的業務關係,何愁不能東山再起。我就當是在酒樓一直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小工或者是廚師吧,說不定那樣還攢不到這麽多錢呢。
  總不會絕望的,不管在什麽時候,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他媽的實在沒路,用炸藥也得炸條路出來,炸藥炸不出來,咱把車扔了爬過去撒,隻要人還在,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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