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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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與醒的一些片段

(2021-11-20 15:20:28) 下一個

今天清晨我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和天駿坐在路邊,準備去爬山。隊長的愛侶已經走在前麵了,隊長轉回來,把放在我們麵前的石板上的兩塊電池拔到一邊,放下一個由四個大電池夾在一塊小電池版上組成的方形電池塊,說:你們的電池不夠,再帶上這個。

我和天駿都連聲向隊長道謝。我們要坐的車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可是我突然記起我們還沒帶衣服。於是我趕緊跑回家去取。我先是跑到一棟好像是大學的女生宿舍的樓房前,推開門進去卻發現我走錯了,應該要進前麵那棟樓去才對。我急忙從黑黑的空無一人的過道跑出去,又看到了一棟樓。樓門緊閉,我很擔心門被鎖住了,好在伸手一推門就打開了。裏麵也是空無一人。我找到了我們的房間。我先去找天駿的衣服,心裏想著山裏很冷,有風,一定要帶很暖的毛衣,還要帶睡衣,睡衣要舒服保暖的,有必要時可以穿在裏麵。我找了很久,他的毛衣都太硬了,全是普通的毛線織的,沒有羊絨的。我摸來摸去都不滿意。褲子也是,我找不到適合爬山的褲子。。。我心裏非常焦急,沒有時間了!我勉強把一件摸起來稍微柔軟的毛衣還有一件厚厚的運動衣塞進包裏,心想一定要幫他買好一點的保暖衣服了。然後我又十分焦急地發現我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怎麽找都找不到,我一點都不知道我的衣服哪裏去了。我在空曠的房間裏跑來跑去,終於發現了一個角落有幾件我的衣服。可是我找不到衝鋒衣。我記得我曾經把爬山穿的衝鋒衣和防水褲專門放在某個地方了,可現在就是找不到。後來,我終於在一個架子下麵找到了一些衣服,雖然不是我想要找的,但我還是把它們塞進了包裏。必須要趕回去了!我心急火燎。已經耽誤了這麽久,車子可能已經走了。我跨出房門,想象著隊長對司機說:我們還有一個人,請你等一會兒再開車。可是,就在我鎖門的時候,天駿回來了。他說車子已經走了。我很難過,便說要不我們兩個自己去爬山吧!我們去爬一座矮一點的不過也很漂亮的山。有一座山叫羅伯塔Roberta,前幾天剛有人去過,爬高隻有600米可是景色美絕了!但是,天駿聽了卻沒精打采地說:你是不是跟別人去會更開心一些?要不你自己跟別人去吧!我委屈得哭了,尖叫道:哪有這種事?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然後我就醒了。

我想一定是這幾天我一直對明天要去爬的山有些擔憂才會做了這樣的夢。天駿已經3個周末沒去爬山了,前幾天又不小心扭了腳踝,雖然不太嚴重,偶爾還是感覺不舒服。而且他新買的登山靴標誌雖說能抗零下40度,可是那前麵是鐵頭的鞋子也太重了!我擔心他穿上後走得太慢跟不上隊伍。而且這次的線路是一條環道,不能在中途等先鋒隊回來,必須一直跟著走完全程。更何況這次去的山是在南邊,南邊的風通常都很大,我擔心他的衣服不夠防風保暖,因為他沒有一件質量好的衝鋒衣。我還怕那條開車進山的路,那條路我們以前去過,靠近山腳的最後40公裏積滿冰雪很艱險,而我們的車子還沒換冬胎。。。幾天以來,我心裏一直被這些憂慮困擾著,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吧。

屋外風聲呼嘯不已,透過牆壁傳入耳中仍然令人有些心驚。我看了一下手機,6點05分,正是我平日自動醒來的時間。再有一個小時就該準備出門去鼻子山參加群跑了,可是風這麽大,我是不是應該逃避呢?不過,上周六我已經逃過一次了,因為上周四爬雀鷹山時右手指尖被凍傷,我沒敢去跑步,一直到今天也沒跑過。今天我的手指已經基本上好了,沒有理由再逃避了。更何況,兩周前跑群群主徽鷹不辭勞苦地幫我做好排氡係統後,我千恩萬謝地對他表示感謝時他說:不用謝,你在跑群最艱難時支持了我,我很感動。那時人家都不去跑步了,隻有你還堅持著,你為跑群樹立了榜樣,我很感謝你。。。為了徽鷹的這番話我也不該偷懶啊!我用手機查了一下天氣預報,卡城今早7點鍾的氣溫是0c,風速每小時40公裏,連風效體感-11c. 好冷啊!我打了一個寒戰,心想絕對要穿兩層內衣再加一件可以防風的軟殼衝鋒衣,還要戴厚厚的手套才行。為了保險起見,我還在衝鋒衣的口袋裏放了兩個暖手寶。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到了鼻子山停車場時,隻見Tina、徽鷹、茶導還有好幾個加入群跑不久的年輕人都到了,一腳踏出車門,我吸了一口冷氣,真想馬上退回車裏:外麵的風太猛烈了!我哆哆嗦嗦地問Tina:這麽大的風還能跑嗎?她說:回來時肯定夠嗆,因為是頂風。最驚人的是茶導,他看起來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跑步服,真是個牛人!大家很快就跑了起來,我也忙著跟在後麵開始奔跑。嘩啦啦的風從耳畔吹過,一下子就灌滿了我的全身,還從我張開呼吸的嘴巴灌入我的心肺。我們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跑著,我的雙腿有些麻木,隻是機械地向前邁進。灰藍的天色下,金紅色的朝霞給天邊鑲上了一道鮮豔奪目的彩邊,與躍動在我前麵的跑者的身影勾畫出一幅絕妙的圖畫。我真想掏出手機拍下那個景象啊!但是我怕我那些凍傷的手指會舊病複發。不久,胸口熱了起來,但是心跳也加快了,我覺得心髒受到了壓迫,開始覺得辛苦。。。如果有人說:跑步是一種享受,在我看來那是騙人的。跑步對我來說總是辛苦的,無論練了多久都還是會辛苦。我的心髒可能永遠都無法真正適應跑步,就像我永遠無法適應痛苦一樣。痛苦永遠是存在的,隻不過不斷經受痛苦磨練的人更能忍受痛苦而已。。。風是最可怕的。即使是零上10c的溫度,在淩厲的風中跑步也可能令人失溫,就像今年5月底甘肅山地越野賽中遇難的那21個長跑健將,就是在狂風中失溫致死的。。。風真是太可怕了!我又想起了清晨的夢。很奇怪我居然沒有夢到風,也可能因為我醒得太早了!還沒有夢見真正的爬山,所以夢裏還沒有風。

可是在夢中天駿居然叫我自己去跟別人爬山,他懷疑我更喜歡跟別人去。他是因為覺察到我的擔憂而感到困擾了嗎?有沒有可能他本來就不熱衷爬山,隻是為了陪我才勉強去的?或者更糟糕的是我們之間缺乏真正的信任?也許,我應該開誠布公地跟他談一談。是的,我們應該找個合適的時間,好好地談一談。。。

跑著跑著,我有了一個新的發現:我被凍傷過的右手不會出汗了!連續奔跑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我的胸口和左手都汗濕了,可是右手還是很幹燥,右手的指尖有些麻痛,冷冰冰的,一點汗水都沒有!我本來就是體寒的,練習跑步之前總是四肢冰冷,晚上睡覺要穿厚襪子。我的手即使是在火熱的夏天也不會出汗,這麽多年來,天駿開車的時候總是喜歡伸出右手握住我的左手,直到把它握暖。那種時候我總喜歡說:“冰清玉潔,自清涼無汗。”一邊說著一邊還有點沾沾自喜。現在我明白了,不會出汗其實是一種病態,是因為我的毛細管出了問題。

我想起了有一次爬山時一個學醫的朋友說:手指受凍會痛是因為毛孔自動收縮,不能調節熱能。那是一種雷諾氏綜合症。我的手指會不會患上雷諾氏病呢?真令人擔憂啊!

回程是逆風奔跑。風很大,風吹得我臉上的肌膚像被無數的針尖反複刺痛,直至麻木。我的嘴唇被吹得很幹燥,也許已經幹裂了。我跑得很慢,漸漸落在了最後。有好幾次我想抄近路跑回去,但是,那樣的行為無異於作弊,是我所不願做的。我不停地跑著,雖然很慢但一直堅持跑到終點。停下來時,我的臉火辣辣的,胸口大汗淋漓,右手雖然還是沒有出汗,但也漸漸暖和多了。我感覺全身的毛孔都通暢了,身體煥然一新。

所有的創傷都可以修複,即使是雷諾氏病也不例外。我如此堅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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