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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周雲再伸手去拿酒瓶，這次佑根沒有攔住他，自己也取了一瓶喝起來。兩人仿佛回到幾年前同住的歲月中，隻是那時一起喝酒時，大多是周雲在股市上順心如意的時候，他往往乘著酒興口若懸河談笑風生，不像現在這樣默默無言喝悶酒。
良久，佑根說：“那你打算往後怎麽辦？跟你爸媽和大哥商量一下找個對策？總不能真的隻把希望放在賭股票上吧？”
“找他們有什麽用？我哥自己有家，我倆侄子一個三歲一個才一歲，他的負擔夠重的。我爸媽也沒錢，到現在還是租著apartment，正排隊等著進老人院呢。我要是把我這實情告訴他們，他們還不得愁死？我本來指望著贏一把就回美國去，給他們買個房子啥的。嗨！我真沒用！”
“那就隻有把這房子賣出去，或者租出去吧！”
“賣出去也幫不了多少，我有多少斤兩你也清楚。不瞞你說，我買這房下的首期還不到10%。賣不賣得掉還難說，就算賣出去了，扣掉經紀費律師費什麽的也剩不下幾個錢了。這房又這麽偏，怎麽租啊！要是你那位願意，我倒可以租給你們。”
佑根笑了。“我服侍我老婆已經夠了，我可不願意再服侍你。”
“你服侍她？怎麽不是應該老婆服侍老公嗎？你就這德性，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敢情她就是個雙手不沾陽春水，騎在你頭上作威作福的主。這老婆娶來幹啥呀！”周雲仗著酒膽胡說八道起來。
“香港人不老是唱‘老婆是娶來疼的，不是娶來用的。’嗎？”佑根笑道。經過跟周雲這麽一折騰，對比之下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處境好多了，原先的問題根本算不了什麽，心情不知不覺地開朗起來。隨即又覺得這樣得來的好心情有些對不起周雲，便停住了笑，正色道：“你要想找人服侍，不如正經找個老婆。你網上網下那麽多老婆，騙一個來做真的應該很容易吧。”
“赫！女人！有幾個不是水性楊花見錢眼開，你倒是說說！再說我現在這環境，哪還有心思娶老婆。說真的玩股票比玩女人刺激多了。你一碰股票，女人就無足輕重了。贏了就像吃了壯陽藥，輸了就算麵對個天仙我也得陽萎。以前文學城大千股壇就有個牛B哄哄的陰陽人，那ID取得雄雌難辨，有時老子老子地叫，粗聲粗氣像個壯漢，有時又老娘老娘地喊，騷言浪語挑逗那些男ID. 期權賭得很大，有段時間贏了幾個大單之後，名躁一時，被推成期權高手，地位尊崇，追隨者無數。那家夥經常滿口粗言濫語，賭贏了就狂叫‘I need to make love! ho!ho!ho!ho! I want to do it right now!’還把那讓他贏了上十萬的股票改名叫偉哥，一群跟著他買贏了的也嚷嚷著要上女人。後來他栽在另一隻股票上，跟他的人也摔得很慘，他變成千夫所指，現在已經消失了。也可能改了ID隱性埋名，懸梁刺股準備重頭再來，嘿嘿！”
佑根聽得撫掌大笑：“你說得那大千股壇像個瘋人院似的，你還不趕緊離開！去那裏幹嘛呀！”
“你說得不錯，那裏可不就像瘋人院嗎。但也不是想不去就不去的，那裏就是個大千世界，海納百川，藏汙納垢也藏龍臥虎。像我這樣的敗類不少，身經百戰的高手也很多。我就是忍不住不去看看。每天都得去那裏逛，就像得了強迫症一樣。”
“忍字心頭一把刀，看來你就是輸在忍不住這上麵。”
“忍字心頭一把刀！好句！你說得不錯，我就是輸在忍不住上麵。忍就是成功的秘訣！我要把這忍字寫得大大的貼起來。”周雲悟了似地說。
佑根笑道：“我也就隨口一說，你還當成成功寶典了。好吧，那就祝你早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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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佑根說：“那你打算往後怎麽辦？跟你爸媽和大哥商量一下找個對策？總不能真的隻把希望放在賭股票上吧？”
“找他們有什麽用？我哥自己有家，我倆侄子一個三歲一個才一歲，他的負擔夠重的。我爸媽也沒錢，到現在還是租著apartment，正排隊等著進老人院呢。我要是把我這實情告訴他們，他們還不得愁死？我本來指望著贏一把就回美國去，給他們買個房子啥的。嗨！我真沒用！”
“那就隻有把這房子賣出去，或者租出去吧！”
“賣出去也幫不了多少，我有多少斤兩你也清楚。不瞞你說，我買這房下的首期還不到10%。賣不賣得掉還難說，就算賣出去了，扣掉經紀費律師費什麽的也剩不下幾個錢了。這房又這麽偏，怎麽租啊！要是你那位願意，我倒可以租給你們。”
佑根笑了。“我服侍我老婆已經夠了，我可不願意再服侍你。”
“你服侍她？怎麽不是應該老婆服侍老公嗎？你就這德性，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敢情她就是個雙手不沾陽春水，騎在你頭上作威作福的主。這老婆娶來幹啥呀！”周雲仗著酒膽胡說八道起來。
“香港人不老是唱‘老婆是娶來疼的，不是娶來用的。’嗎？”佑根笑道。經過跟周雲這麽一折騰，對比之下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處境好多了，原先的問題根本算不了什麽，心情不知不覺地開朗起來。隨即又覺得這樣得來的好心情有些對不起周雲，便停住了笑，正色道：“你要想找人服侍，不如正經找個老婆。你網上網下那麽多老婆，騙一個來做真的應該很容易吧。”
“赫！女人！有幾個不是水性楊花見錢眼開，你倒是說說！再說我現在這環境，哪還有心思娶老婆。說真的玩股票比玩女人刺激多了。你一碰股票，女人就無足輕重了。贏了就像吃了壯陽藥，輸了就算麵對個天仙我也得陽萎。以前文學城大千股壇就有個牛B哄哄的陰陽人，那ID取得雄雌難辨，有時老子老子地叫，粗聲粗氣像個壯漢，有時又老娘老娘地喊，騷言浪語挑逗那些男ID. 期權賭得很大，有段時間贏了幾個大單之後，名躁一時，被推成期權高手，地位尊崇，追隨者無數。那家夥經常滿口粗言濫語，賭贏了就狂叫‘I need to make love! ho!ho!ho!ho! I want to do it right now!’還把那讓他贏了上十萬的股票改名叫偉哥，一群跟著他買贏了的也嚷嚷著要上女人。後來他栽在另一隻股票上，跟他的人也摔得很慘，他變成千夫所指，現在已經消失了。也可能改了ID隱性埋名，懸梁刺股準備重頭再來，嘿嘿！”
佑根聽得撫掌大笑：“你說得那大千股壇像個瘋人院似的，你還不趕緊離開！去那裏幹嘛呀！”
“你說得不錯，那裏可不就像瘋人院嗎。但也不是想不去就不去的，那裏就是個大千世界，海納百川，藏汙納垢也藏龍臥虎。像我這樣的敗類不少，身經百戰的高手也很多。我就是忍不住不去看看。每天都得去那裏逛，就像得了強迫症一樣。”
“忍字心頭一把刀，看來你就是輸在忍不住這上麵。”
“忍字心頭一把刀！好句！你說得不錯，我就是輸在忍不住上麵。忍就是成功的秘訣！我要把這忍字寫得大大的貼起來。”周雲悟了似地說。
佑根笑道：“我也就隨口一說，你還當成成功寶典了。好吧，那就祝你早日成功！”
佑根酒量較淺，兩瓶啤酒下肚，已經臉紅耳赤搖搖欲墜。他想這樣子確實回不了家了，便晃悠著身子起來給何潔打電話，可是等了半天也沒人接。他的心沉了下去，不久前浮起的好心情一下子便消失無蹤。他踉蹌著走向沙發倒下，說：“那我今晚就在這兒對付一夜了。”
“你別倒下啊，咱們繼續聊天。” 周雲談興正濃。“你知道嗎？你今晚可能救我一命了。要是我一個人喝悶酒，想到絕望處說不定就摔碎酒瓶割腕了。呃，我說，你還記得我們住在美國時，樓對麵那個賣雜貨的韓國女孩嗎？”
“沒印象。”
“我忘了，你眼裏隻有你老婆。我跟你說，我每次想到她，都羨慕得很。總是笑得那麽溫暖燦爛，總是那麽無憂無慮，那麽開心充實的樣子。我每天輸贏的錢估計比她一個月的工資還多，可是我這過的是什麽日子啊？真不是人過的。媽的！”
“你喜歡她，那時怎麽沒見你去追？”
“不是那回事。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麽啊？”
佑根卻想起他的家鄉的女人來。一個村子的女人中，總會有幾個姿色出眾的少婦，走到哪裏都撒下一片風情，讓男人們目不轉睛地看。多年前他還在國內時，回家探親的時候，往往會在山間小路的轉角處，不經意間便突然遇上某個漂亮的少婦，背上背著嗷嗷待哺的奶娃，娃娃的手把少婦胸前的衣領扯開來，露出雪白豐滿的胸脯。少婦蓮耦般的白臂輕輕拍著背後的嬰兒，嘴裏哼著動聽的歌曲。那時他一心向往著文靜高雅的像何潔那樣的女孩，覺得那樣的少婦真是粗俗可憐。現在想來，卻覺得那樣的女人才美得真實迷人，美得恍若隔世。。。。。。
“我真是不孝，已經很多年沒回國探親了，估計我爸媽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 佑根歎道：“我真羨慕你，你爸、你媽還有你哥，你隨時想見就能見著。沒事你還玩什麽股票啊！要是不中那個邪多好！”
“你要想回去你就回去唄。你再提股票的事難道是想搞得我真的割腕自殺？”
“我是該回家一趟了，隻要能找到工作。”
“你不是說你的論文做的是節能研究方麵的嗎？把找工作的範圍放寬點，跟能源有關的都去試試，別光盯著機械設計類的。你是認真能幹的人，怎麽會找不到一份工作？”
“承你貴言，謝了。你這樣子還顧得上為我著想，夠哥們兒！” 佑根說著，不一會兒便鼾聲大作，剩下周雲一人愁腸百結唉聲歎氣。
“你別倒下啊，咱們繼續聊天。” 周雲談興正濃。“你知道嗎？你今晚可能救我一命了。要是我一個人喝悶酒，想到絕望處說不定就摔碎酒瓶割腕了。呃，我說，你還記得我們住在美國時，樓對麵那個賣雜貨的韓國女孩嗎？”
“沒印象。”
“我忘了，你眼裏隻有你老婆。我跟你說，我每次想到她，都羨慕得很。總是笑得那麽溫暖燦爛，總是那麽無憂無慮，那麽開心充實的樣子。我每天輸贏的錢估計比她一個月的工資還多，可是我這過的是什麽日子啊？真不是人過的。媽的！”
“你喜歡她，那時怎麽沒見你去追？”
“不是那回事。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麽啊？”
佑根卻想起他的家鄉的女人來。一個村子的女人中，總會有幾個姿色出眾的少婦，走到哪裏都撒下一片風情，讓男人們目不轉睛地看。多年前他還在國內時，回家探親的時候，往往會在山間小路的轉角處，不經意間便突然遇上某個漂亮的少婦，背上背著嗷嗷待哺的奶娃，娃娃的手把少婦胸前的衣領扯開來，露出雪白豐滿的胸脯。少婦蓮耦般的白臂輕輕拍著背後的嬰兒，嘴裏哼著動聽的歌曲。那時他一心向往著文靜高雅的像何潔那樣的女孩，覺得那樣的少婦真是粗俗可憐。現在想來，卻覺得那樣的女人才美得真實迷人，美得恍若隔世。。。。。。
“我真是不孝，已經很多年沒回國探親了，估計我爸媽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 佑根歎道：“我真羨慕你，你爸、你媽還有你哥，你隨時想見就能見著。沒事你還玩什麽股票啊！要是不中那個邪多好！”
“你要想回去你就回去唄。你再提股票的事難道是想搞得我真的割腕自殺？”
“我是該回家一趟了，隻要能找到工作。”
“你不是說你的論文做的是節能研究方麵的嗎？把找工作的範圍放寬點，跟能源有關的都去試試，別光盯著機械設計類的。你是認真能幹的人，怎麽會找不到一份工作？”
“承你貴言，謝了。你這樣子還顧得上為我著想，夠哥們兒！” 佑根說著，不一會兒便鼾聲大作，剩下周雲一人愁腸百結唉聲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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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恍若隔世。”這句寫得真是令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