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小築

淡如浮雲,隨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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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老婆我愛你 (ZT 2007-03-22 )

(2007-09-04 22:38:29) 下一個
老婆,老婆我愛你

我和我太太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我的同事的朋友是她的同事。我太太是他給介紹的第二個女朋友。

 的同事好事也是個熱心人,一直說是要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開始我也沒在意,待到一天告訴我晚上下班後去襄陽公園相一個朋友,我才當了真。那天下班後,我們 幾個人到了襄陽公園,互相介紹認識後,就坐在草坪上,天南海北的談了起來。我記得對方介紹人還買了個西瓜,吃完西瓜,談了一陣,就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要分 手了。我同事說,你得送送人家回去。於是,我非常客氣地問那個女孩家在哪,她也非常客氣地告訴我在虹口區,我又非常客氣地說我可以送你回家,她又非常客氣 地對我說不用了,我還是非常客氣地堅持要送她回去,最後她非常客氣地接受了我的非常客氣的要求。於是,我把她給送回了家。一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講。要分 手前,我對她說我們可以通過介紹人傳話,如果我們願意繼續我們的關係的話。實際上,我已經婉轉地把我的意思告訴了她。到站了,我與她揮了揮手,她就下車 了,隨後就永久地消失了。

第二天,我那好心的同事問我印象如何,我也忘記說什麽了,反正無印象可言。一段時間之後的一天下班前,同事說今 晚去新光影劇院看電影,剛解禁的外國片《牛虻》。下班後,飛快地衝了一個澡,穿上那件舍不得脫掉的灰軍裝,蹬上那雙解放鞋,騎上我的永久13型與同事直奔 新光影劇院。那是我第一次去新光影劇院(我在我的係列《閑話南京路(七)》有介紹),離開演還有十幾分鍾,有足夠的時間環視一下整個劇院。挺不錯的裝修和 色調,也蠻寬敞的演出大廳。屏幕上不斷地打出一些口號和標語,與當時形勢緊密結合的,什麽內容──忘記了。影劇院已經幾乎座無虛席了,隻有鄰座還有幾個是 空的。這時,燈光漸漸地暗了下來,鄰座的來了幾個姑娘。電影開始了,我立即就被這電影深深地吸引了:純潔而勇敢的牛虻,美麗而堅定的瓊瑪,虛偽而軟弱的神 父在電影裏被表演的淋漓盡致。電影結束了,燈亮了,人們紛紛地起座離去。我依然深深沉浸在劇情之中,牛虻在行刑之前對神父──自己生身的父親那種愛、恨、 怨、怒深深地感染著我……“這是牛奶瓶。同事的介紹把我從電影中拉了出來。這是瓶牛奶。”“這是她妹妹。”“這是她同事。一連串的介紹,使我明白, 這是又一次的相親。我粗粗地用餘光掃了一下三位姑娘。哇,個個都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態。 十分鍾後我們在人民公園的大草坪上席地而坐,侃侃而談:談電影、談工作、談理想、談家庭、談過去、談天說地。每談一個話題,奶瓶總是先聲奪人,口若懸河、 滔滔不絕。興致高時,不免手之舞之以姿勢助說話。那瓶牛奶與其他幾位一樣,此時此刻都成了牛奶瓶的忠實聽眾。在海闊天空之際,牛奶瓶也不忘仔細端詳了 那位瓶牛奶:隻見她圓圓的臉龐,勻稱的身材,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這時,奶瓶心裏想:就是她了。

接下來就是幾年的談戀愛。 隨後我們出沒在大街小巷、花前柳下、影院劇場、鬧市商店、公園外灘;南京路、淮海路、四川北路到處都有我們的足跡;中百一店、永安公司、長春食品店何處沒 有我們的身影。隨後就是結婚組成一個新的家庭,再是生子添丁。再隨後就是出國,定居,過著飄蕩不定的生活。我們始終在一起。這二十多年下來,我們都發覺對 方與自己是多麽的格格不入,無論是性格還是脾氣;無論是愛好還是習慣;無論是觀點還是看法。

就先從出生說起吧。我是北方人,她是南方人。我有北方人的粗獷;她有南方人的細膩。我們家以麵食為主,她們家以米飯為主。我說北方人粗,講義氣;她說南方人細,有人情。

我是軍人出身,走起路來地震山搖;她是小家碧玉,一路走來隻覺清風不聞聲。我在家裏時,乒乒乓乓,不是碰到桌角就撞到床邊,她說我是在人民廣場;她在家時,無聲無息,不知道者以為家中無人。

我是急性子,她是慢脾氣。談戀愛時,她媽媽給我們電影票看電影,我總是提前半小時到指定地點,而她卻總是遲到半小時而又沒有任何理由。我給她講了不知多少次中印反擊戰時,中方軍隊遲了五分鍾,放走了印度將軍辛格的故事,可她從來沒有銘記在心。

 是個外向型的人,她是內向型的。我每到一地,馬上就會有新朋友;她則是不聲不響,人家以為她是清高,其實是靦腆了。我小時候,被老娘叫做是自來熟,無 論什麽人到我們家來,一分鍾就熟,從不認生;她從小就怕生人,據她媽說,小時候家中來人,找不到她,打開房門,她必躲在那裏無疑。

談朋友 那陣,她到我家來,我巴不得左鄰右舍都知道我的女朋友來了,大門震得咣咣響,恨不得敲鑼打鼓放鞭炮;而我到她家去總是靜悄悄的:我們在大弄堂口分開,她鑽 進小弄堂去打探一下,隨後向後抽身一揮手;接到暗號,我把帽子往下一拉遮住眼睛,再把大衣領子往上一翻擋住雙頰,頭一低、目不斜視、疾步走進大弄堂,向右 一轉拐入小弄堂,直衝她家大門。活像一個三十年代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或是五十年代國民黨的特務。

我到她家與未來的嶽父、母談話,高興起來 忘乎所以會又擼胳膊又拍腿;她來我家與未來的公婆小敘,問一句答一句,就像小學生回答老師的提問。在她家吃飯,隻要嶽父大人一動筷,我也開始行動。我在一 篇小文(見我博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中說過,第一次在她家喝黃豆蹄膀湯,嶽父動筷了,我見那湯麵絲紋不動,舀起一勺就往嘴裏送,一進口就覺得不妙,咽 也不是吐也不是(上海人可能都知道這黃豆蹄膀湯,滾燙滾燙的上麵一層油,根本就不冒熱氣)。她到我家吃飯,真是叫作客,你不幫她夾菜,她會一碗白飯吃到 底。

我是個樂觀主義者, 她是個理想主義者。瓶子裏有半瓶水,我會說一半是滿的,可她會說一半是空的。股票交易,我總是報喜不報憂,賺了錢就笑嘻嘻地要請客;而她就會說不知還有多 少套在裏麵呢。我的笑神經是特別豐富,一個趙本山可以讓我笑得前仆後繼,再加上那個宋丹丹,我就會喘不過氣來。她的臉總是嚴肅緊張有餘,就是笑也是抿 著嘴一刹那,曾經被她哥哥的好朋友們譽為支部書記麵孔

我喜歡喝茶,要喝就喝濃茶;她不喜歡喝茶,就喝也喝的清淡。我們第一次去杭州,從九溪十八澗淌著水上到龍井茶莊。望著遠處山巒疊嶂,雲霧繞山腰的美景,我要了一杯龍井茶用虎跑泉水沏的;她倒好,要了一碗西湖藕粉。

我喜歡吃濃汁濃味的、油炸火烤的,紅燒就要多放醬油,還未嚐味就又塗辣醬又撒鹽;她喜歡吃的清淡的,健康衛生的。開水燙點兒芥蘭,就是一盆小菜。十大健康食品,她喜歡的占了八個;十大不健康食品,我喜歡的幾乎占了個全。

她總是說我髒,我說她太幹淨。她說刷牙要刷三分鍾,我說是浪費時間。她說洗一次手的時間要相當於唱三遍祝你生日快樂,我說這一天洗十幾次幾十遍的生日快樂唱下來也就不快樂了。

 來,我發現就是小時候我們也是天生的不一樣。小學裏,在班上她是一個瓷娃娃,外號木頭人,三天不上學,班主任都不知道少一個人;而我則是班上要名的皮 大王,老師進了教室,聽不見我的聲音,以為走錯了班級,退回一步看一看門上的牌子,是不是我們班級。我們到近郊去不是抓蟋蟀,就是拷浜捉魚;她則是和小朋 友們去摘馬蘭頭。

她是相信一切,今天報上說了吃這個有益,她可勁地吃;明天說這個不行了,對人體有害,就堅決不碰。我則是懷疑一切,報上的東西有多少可信度?今天說吃咖啡不好,老了要得癡呆症;明天說喝咖啡好,可以防止肺癌。說它好也好,說不好也好,我照舊每日一杯咖啡。

 穿衣服省,我穿衣服費。一套從國內帶來的睡衣褲,她穿了整整十四年,至今完好無損;我去年回去買的一套睡衣褲,還不到半年,褲子扯了一條大口子,衣服的紐 扣沒有一個能扣上的。她說我是消費機器,再富的人家也會敗在我的手裏;我說都想你這樣消費,生產廠最起碼還要關掉一半,下崗工人還得增加一倍。

我們家的東西,我是永遠也找不到,她說我就像一個人客;而她就不知道怎麽有這麽好的記性,不管什麽東西,不管什麽時候放的,也不管放在哪裏,隻要問她,準能找著。

 子出生不久要動手術。動手術前,照例要在一紙公文上簽字,內容是如遇危險,院方概不負責雲雲。我拿出筆,刷刷刷地就簽了名。回頭一看,她不見了,原來 躲在一旁哭的象淚人似的;手術完了,她看到兒子從手術室出來,一顆心落了地。而這時的我,則看著兒子那張小臉滿是血跡,心痛得止不住的淚水黃豆般地撲哧撲 哧地往下淌。你看,她就是哭也不跟我一起哭。

我開車是猛、快、粗;而她開車則是穩、慢、細。我們那輛95年時買的新車本田,到現在哩程隻 96000,但在我的直接領導下,已是千瘡百孔:前杠撞上了一個老印的車,癟塘尤在;後杠撞到一個電線杆;左反光鏡被大樹刮掉;右門與一輛小卡車擦肩 而過,人家小卡車絲毫無損,我們本田卻留下一塊傷痕,化了我三百美元。她開車,我坐在旁邊心急得很,恨不得把方向盤搬到右邊來。我認識所有開車的朋友,無 論男女老少、國內國外的。凡是吃罰單、得警告的都是因為超速。可是慢速被警告的,絕無僅有,就一人,誰?我老婆。一天傍晚,從超市回家,她開車。過一條小 高速,限速45。才走了兩分鍾,一輛警車就跟上來了。大事不好,我叫她拐進一條小路停下來。警車跟進小路後與我們一車距離,警燈呼哧呼哧地閃爍著。我坐在 車裏納悶,她也沒犯什麽錯呀。幾分鍾後,一位高挑個穿著一本正經的警官過來非常有禮貌地要求我老婆出示了應該出示的證件;詢問了應該詢問的問題。隨後就在 單子上寫著什麽。我老婆非常有禮貌地鬥膽問了一句:“What’s wrongSir?”那位警官也非常有禮貌地回答:“Too slow, Madam跌掉眼鏡!原來在45哩的路上她隻開了25哩。

…… ……


太多太多了。我也真搞不懂,我們如此不 同的性格、脾氣、秉性的人,居然走到了一起,還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而且,我們都是第一次談的朋友,這一生也都是就這一次初戀,這一生看來也就是她一個 了。這就是一種緣?也許是性格互補?當然,我們肯定有衝突、有爭執,也可以說天天都有口角。但這二十多年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都被一一化解了。

我隻記得一天晚上,她看過新民晚報上的一則小文後,對我說:有人就像一塊抹布,平時不起眼,丟棄在一旁。但一旦你想擦掉桌上的汙跡、地上的湯汁你就會立即想到它。我懷疑她是在說我,她說不是啦,是在說一種貌似渺小,但在生活中又不缺少的東西。

 麽什麽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東西呢?我也說不全麵。但有一些卻可以說出來的。比方說是一種義務和情義。我們家我和我兒子都好吃。她在娘家練就的一手好廚藝真 是有用武之地。她燒的蔥烤大排是我和兒子的最愛。隻要有一塊,那就是我兒子的;有兩塊,是我和我兒子的;有三塊,那一塊小的,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偉大領袖 毛主席教導我們:一個人做點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千真萬確!這難能可貴的是,她二十多年來,天天如此、頓頓如此。男人不缺這一口,但男人 卻想要這一口───這就是她對你的情和義、對子女的情和義、對家庭的情和義。

可能是一種犧牲和謙讓奉獻。我從小是主意很大的人,什麽人的 話我都不聽;可跟她在一起後,我不得不讓她領導我了,我得被她管著。這也有曆史原因。她家三個孩子,她在中間,被大的管著,小的她又管不著;小學裏是有名 的磁娃娃,誰都可以管她;工作了,先進工廠當學徒,有師傅管著;満師了,又有工長管著;好不容易當了個幹部,還是個團幹部,有黨管著;進了公司,被辦公室 主任管著;後來,搞文書檔案,她管的都是那些不會說話的東西。結婚後,她開始把管理權從我媽媽那裏接管過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行的,事無巨 細,樣樣都管。我說她這是過一下管理的癮,就給她一個級別吧:我最大官至副科也就是個副營級吧,那她也就是個正團級了。但是好景不長,兒子出世後,家裏多 了一個師級幹部,她變成了中層幹部。不管怎樣,還有我這個基層幹部墊底。她還是我的直接上級。女人不在乎這個權,但她們知道這個權的意味著什麽,男人就給 她們吧,有個人管著不也挺好,省得費心吃、喝、穿這些瑣碎之事。

也可能是一種關心和愛護。記得我在考完了托福和雞阿姨後,由於寢食不安,胃病發作後又出血了。到醫院去作了胃鏡檢查,幸虧是良性的。我整整一個月躺在床上,她每天香菇切絲與胡蘿卜絲煸炒(聽人說那是防癌的),整整三十天樂此不疲。害的我,落下了個香菇迷美稱。

 可能是一種子女的責任吧。兒子出生不久動手術,自然要輸血。獻血的自然是父母了。她知道我胃出過血,毫無二話,擼起袖子就是500CC。兒子身上的血本身 就是從她身上帶去的,但兒子出生後,她又把自己的血給了兒子。我知道天下絕大多數的母親都會這樣做,但我老婆不但會而且已經這樣做了。

 許是一種製約和約束。認識我之前,想和她談朋友以及別人介紹的小夥子,就我所知的也有一個排了吧,但自從認識我以後,我就成了這個排的獨立排長。而我,則 是男人中多數的那種有心無膽、有膽無行的人。和她談朋友後,我才知道了審美,一個人要大眼睛、雙眼皮、鼻梁挺、皮膚白、個子高、腿修長才祘美,於是開始留 心起來。每當迎麵過來一位姑娘,我的眼光就瞟了過去,而這時她的眼光則瞟了過來看啥洋眼(Rubberneck一句嗬斥把我的眼光給拉了回來;通常的解釋是:比較誰美,你還是她?通常的答案是:你比她美。通常的結果是:化險為夷。女人知道她不是天下第一美女,但她 們希望在你的心中總是第一。

也或許是一種對疏忽或大意的內疚和歉意。在加拿大溫哥華時,一次我們到北溫的三座大山的之一去滑雪。她執意要 我帶兒子去學習滑雪,於是我和兒子等一行人跟著教練從山上滑下山去。她手中拿著我們新買的攝像機跟蹤拍攝,走下山坡。突然可怕的事發生了,由於沒有經驗她 走下冰雪的山坡時是直著身子往下走的,結果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終於失去控製,她叫了起來。我抬頭一看,隻見一張可怕而恐懼、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臉,我不 敢用任何詞匯來形容它。正當我轉身去努力去拉她時,她撲哧一聲向前倒地,手中的攝像機也摔出去三米多遠。我把她扶了起來,回頭去拾那攝像機。這時,你 猜我說了什麽?我責備她不小心把攝像機摔了。她拍打著身上的冰雪,接過攝像機心疼地撫摸著,一聲未吭。若幹年後,不經意的一天我們回憶起那件事,我突然感 覺到一種莫名的內疚、一種歉意。攝像機摔壞了,我們還可以再買一個,那時也不就是千、八百塊。可你能買到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與你休戚與共、關心 你、體貼你的人嗎?


最後,我可以肯定地說這是一種默契、一種感覺。什麽呢?就是愛,對各自對方的愛。結婚二十多年來,她從來沒有 說過一句我愛你,其實用上海話是很難發我愛你這三個字的音的。用普通話就容易得多了,用英語“I LOVE YOU!”那是更加得響亮了。雖然,她從來沒說過,但我卻感覺到了。有時候我看到一些美國的夫婦們,他們在教堂裏,當著牧師的麵,信誓旦旦:無論貧貴、無 論健康與否,永遠在一起。“I LOVE YOU!”喊得震天價響,可一轉身,不到年把就分道揚鑣、各奔東西,形同陌人。我們一輩子也沒有信誓旦旦、沒有海誓山盟;但好象也就是這樣了,就這一輩子 了。

歸納到一個理論的高度,就是一種責任───對人生的負責、對他人的負責、對子女的負責以及對社會的負責。家和萬事興嘛。今年春晚把這首歌(老婆,老婆,我愛你)搬上舞台,獻給全國乃至全世界的華人,就是這個初衷吧。


下周六(20073 24日),是我們結婚二十五年的紀念,西方人叫做銀婚吧。送她一台手提電腦作為禮物,她剛剛學會上網,正樂此不疲。與其讓她愛上電腦,不如我送她一個,一上網就知道這電腦是奶瓶所送,就永不會紅杏出網了。

 送她一個精神上的禮物───就是這篇匆匆而就的小文。我們不打算作連理枝,也不打算作比翼鳥了,就作一個普普通通、吵吵鬧鬧、相依為命的夫妻吧。我們下一 個的結婚周年慶就是金婚,那要再等二十五年了。那時我已是八十歲的人了,且莫說能否活這麽久,就是到那時也不知能不能上網寫作了。


同時也將此篇送給我們那些已為人妻、正為人妻或將為人妻的網友們:祝大家在戰鬥中成長、生活並愉快。


為人夫的網 友們,讓我們高唱一曲:老婆,老婆,我愛你昂首闊步走向那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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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瓶

於文學城文學走廊論壇

2007
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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