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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軍在華北如何抗戰——文強口述自傳 第二十章 周旋三軍間

(2007-06-19 02:32:17) 下一個
國軍在華北如何抗戰——文強口述自傳 第二十章 周旋三軍間

  我到了太行山,發現山上的國民黨三個主力軍隊--龐炳勳的四十軍,胡宗南手下劉進的二十七軍,孫殿英的新五軍,這三個軍隊,互相不和,你不聽我的,我也不聽你的。

  再有,1943年到1944年間,河南省發生大旱,山上沒有糧食,糧食被控製在晉東南,晉東南有11個縣歸劉進的二十七軍管。

  我跟龐炳勳、孫殿英交換過意見,他們在糧食問題上倒是意見一致,說我們山上的糧食在劉進的手裏,沒有糧食我們怎麽打仗呢?認為要確保敵後根據地,關鍵在於劉進放糧,而且,他們把解決糧食問題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當著龐炳勳的麵,發電到洛陽、西安、重慶,想借大帽子壓壓劉進。

為了解決糧食問題,我在1943年2月中旬,又一次到了陵川,對太嶽區產糧及被二十七軍囤積奇居等做了一番調查。

見到劉進,我先不提糧食問題,談一些如何團結孫、龐,如何防止八路軍擴大遊擊區等等。

劉進說,在他的防區內,與日本人,與八路軍畫地而守倒也相安無事。麵臨的情況是,從各方的情報判斷,今春日本人必定入山掃蕩,如何對付,還沒有把握。

我說:“日本人在山西、山東、河北境內調集了幾十萬人來掃蕩哪,山上搞成這個樣子,這個仗不好打。”

劉進很關心孫、龐是否有決心對付日本人的掃蕩,我就趁機說:“如果二十七軍控製糧食不放,孫、龐大有可能興師搶糧。”勸劉進放糧下山,三軍共濟。

劉進直叫屈:“洛陽、西安、重慶都來電責備我壟斷貪汙糧食,實在是天大的冤枉。請你去電代我洗白。”

我問:“你把糧食弄到哪去了?軍隊沒有糧食吃,老百姓也沒有糧食吃,怎麽打仗呢?”他說:“晉東南11個縣的糧食都歸我控製著。”

“你怎麽不發下去呢?”

劉進說:“要拿錢買啊,糧食是老百姓的,把糧食發下去,這錢誰給呀?找到我頭上啊?我也不敢放啊。”

“你說的有道理呀。”我對劉進說:“你們三支部隊裏,孫殿英是靠不住的,他隨時會投敵,他一投敵,就影響龐炳勳。他們兩個人都投敵了,靠著你這一個軍,那這個太行山又怎麽辦呢?不把糧食解決了。這個仗也不好打。”

劉進語氣緩和多了,說:“我知道有兩個部下很不好,貪汙糧食。”

我說:“你這個省裏麵是不是有個秘書長呢?這個人很貪,打著你這個軍長的名義,把太行山的土特產都搶在他手裏,運過黃河去賣掉了。”

“噢?”劉進說:“我還不知道有這麽回事。”

我說:“你們太行山出的那個黨參,很貴的,那個秘書長的樓上啊,都盛滿了。人家跟我講,搞不好黨參會把他住的房子壓垮的!”

劉進馬上說:“檢查,檢查他的樓!”

我說:“你知道這回事就行了,不要盲動,一來他不承認,二來就是檢查出來,他說把黨參運過黃河,賣點錢,是為了抗戰。盲目就去搜查,這個不對,你要搞清楚再說嘛。”

沒過幾天,劉進真的去調查那個秘書長,查實之後,就把秘書長關押起來,把那些土特產退給老百姓。我對劉進講:“這個問題是解決了,我主要跟你講講怎麽解決糧食問題。”

他說:“我沒辦法,沒辦法解決。沒錢!”

我說:“這樣,我們成立一個三軍糧食問題委員會,讓龐炳勳當主任委員,你跟孫殿英兩個人當副主任委員。這太行山有18個縣歸河南管,那裏有個行政監察專員,姓張,叫張炳森,這個人後來是辦教育的,我認識他,讓他也參加糧食委員會。”

“噢?”劉進說:“這個辦法好啊,成立一個糧食委員會。不過,讓那個行政監察專員也參加幹什麽呢?”

“籌錢。”我說。

“你有什麽好辦法呀?”

我說:“我把辦法告訴你,第一,你們二十七軍是國家的軍隊,國家讓你們打仗,要有一筆錢給你呀。你這裏有一筆糧款,把這筆錢扣出來,就可以買糧食呀。我打個電報,要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把這筆錢扣下來,這樣,糧食的錢就有點著落了。那個張炳森參加幹什麽呢?他管22個縣啊,要他找地主和條件好一點兒的,要他們出錢,拿錢出來專門解決老百姓的糧食。”

他說:“你這個辦法很好啊,問題就是孫殿英,他可能不但不給錢,還要搗亂,跟日本人勾結一道。”

我表示:“孫殿英我慢慢對付,我有辦法製服他。”

  劉進就高興了。我說:“你高興了?你同我一道走。到龐炳勳那裏去,辦這個事情,你是個軍長,他是個集團軍總司令,由你提出來,請他報告,組織一個糧食委員會,以你們三個軍為主,張炳森也參加,你一提出來,龐炳勳就好說了,你這個軍長是負責的,糧食在你手裏嘛。這個人情你去做,我不做這個人情。”

劉進及副軍長李蓬仙跟我一道到了龐炳勳住的彭城鎮總部,把孫殿英也找來了,龐炳勳指揮的四十軍軍長馬法五來了,那個行政監察專員張炳森也到了,劉進提出來成立糧食委員會,他們幾個人都說這個辦法好啊。劉進說:“我們已經打電報給長官部,買糧的錢在長官部手裏。”

龐炳勳任糧食委員會的名譽主委;劉進任副主委,負實際責任;孫殿英自告奮勇要多負一些責任,於是又讓孫殿英為副主委。

我又提出一個辦法:“今年聯合國得知河南河北遭了大災,救濟中國的糧食有十多億。我們馬上打電報給河南省政府來解決,我們要2億,要河南省把這筆錢拿出來,現在抗戰是第一嘛。”

他們高興地說:“哎呀,你怎麽這麽清楚啊?”

我說:“你們沒有注意,報紙上都登了。”

成立糧食委員會,他們幾個人說:“你是委員長派來的,又負責與胡長官那裏聯係,你也要加入糧食委員會,你也是委員會的一個委員。”

“你們要我加入,我就加入嘛,我在太行山,起碼要有兩年的時間。可以!”我答應了。

他們說:“你現在是糧食委員會委員,在你這裏還要加兩個字:糧食委員會的監察委員,你不屬於哪個軍,也不屬於河南,你是代表國民政府的。”會上,孫殿英提議馬法五用照相機為大家拍照留念。

蔣鼎文來電批準由兵站總監部撥款1000萬元,蔣介石也來電,準在河南省賑濟款項下挪用1.5億,所差之數由三個軍和地方分墊。

糧款基本籌足之後。孫殿英建議召開軍事委員會,在會上,製定了“對日防共”的作戰方案。

  當時,日本人要掃清黃河北岸的蔣軍,所以這個方案的重點是確保根據地,粉碎日軍的企圖,殲滅日軍有生力量的一部或大部。對八路軍則仍然采取隔離封鎖的方針。

孫殿英說三軍首腦聚在一起不容易,要求把指定的作戰方案,每個軍發一份,由軍長親自帶回去密存,大家沒有異議,就都照辦了。

龐炳勳主持的軍事會議結束後,劉進回陵川,派副軍長李蓬仙到孫殿英的住處聯絡感情,孫殿英與劉進約定,待李蓬仙訪問完,他自己親自到劉進總部回訪;龐炳勳派四十軍副軍長劉世榮作代表,到孫殿英總部做答訪。

我在離開龐炳勳總部的前一夜,龐炳勳跟我一直談到深夜,還不肯讓我回招待所。我看龐炳勳好像有什麽心事,有話不好說的樣子,就催著龐炳勳把心裏話說出來。龐炳勳遲疑了一會兒,還沒有張嘴,先流淚了。

龐炳勳流著眼淚說:“我深受國恩,身兼要職(二十四集團軍總司令、河北省黨部主任委員、河北省主席),委員長待我,可謂仁至義盡。委員長指示確保華北根據地,這個重任我是萬死不辭地來幹。但是山上形勢複雜,你來山上時間不長,恐怕還不完全知道底細,孫麻子沒有一天不在盤算著篡奪我的軍權和我的主席一職,他門道多,暗地裏勾結日本人,又與八路軍通氣。還有二十七軍的劉進,是胡宗南長官派到山上另有任務的(指監視孫、龐兩支雜牌軍),哪裏瞧得上我這把老骨頭!”

龐炳勳拿出一封信遞給我,我一看,是劉伯承將軍寫給他的一封長信,他說:“這封信講的是共同抗日,實際上是要對付我們蔣軍,如果八路軍全力對付我,我拿出四十軍也是難以敵過的。我對這封信不理睬,也不能讓外人知道,請你將此信迅速呈給蔣長官(蔣鼎文)或委員長,以證我心。無論形勢怎樣變化,我決不辜負委員長之重托。”

我拿上這封信,龐炳勳送我回招待所,臨別時,他握著我的手一再說:“你再到陵川劉進那裏去一趟,山上的好壞,就取決於糧食問題是否順利解決了。”

糧食問題還沒有解決,又出來了潞王墳會議事件。

就在我準備起身到陵川劉進總部去的前兩天,接到蔣鼎文的電報,說日軍安田大佐在太行山下麵平漢鐵路旁邊的潞王墳車站舉行了和談會議,孫殿英派李國安到會,龐炳勳派王有正參加,汪精衛也派人參加。來電要我查清此事速報。

我找來我身邊的情報科長一起研究,綜合了來自湯陰的情報和新五軍軍部傳出來的情報,發現潞王墳車站會議確有其事,孫殿英、龐炳勳派去參會代表的名單也大約不差。和談會議開了一整天,主要內容是擁護汪精衛“和平反共救國”的主張,孫殿英的代表李國安在會上很為活躍。

我想起當初到臨淇鎮見孫殿英不幾日,他就向我介紹了他的機要秘書李國安,李國安是軍統平津軍事流動情報組長,現在李國安竟成為潞王墳車站會議中最活躍的一員。我覺得這事很蹊蹺,決心把潞王墳會議之謎搞清楚。

蔣鼎文得到我的複查報告後,認為事態緊急,便直接電請龐炳勳調查有無派代表出席潞王墳車站會議的事情,電報中有這樣的話:“吾兄為黨國柱石,大義凜然,向所欽敬,誠恐為奸逆所乘,至汙清白,弟不信有此事,空穴來風,有不得不深慮及之……”龐炳勳接電後,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給我來電話,大聲地說他冤枉,要我即日去他的總部一趟。我放下電話,馬上騎馬趕去,我剛剛走到臨淇鎮上,遇到了孫殿英把我攔住,說有急事要和我談。

我摸不清孫殿英找我幹什麽,就假裝說,我正要找他商量到劉進總部去的日期,孫殿英急急地說:“三天之內就去”,一邊非得讓我到他總部去不可,一邊苦著臉說,“老弟,你得到情報了沒有,天大的冤枉哪,新鄉、洛陽都傳開了,日本人在潞王墳車站召開會議,竟說有我和龐老總的代表參加。我派駐洛陽的辦事處處長來電報,說蔣長官為了這件事,好幾天睡不著覺。老弟,這件事關係太大了,我決不會做這種丟人的事。龐老總可就不同,他平時口口聲聲稱硬骨頭,這次恐怕硬不起來,聽說這次他派代表王有正(總部專跑新鄉的采買)參加了日本人的議和會議,我看他打擊馬法五,一個勁地提拔劉世榮(四十軍副軍長)這個幹兒子。龐蹩子平日嘴裏說得硬,骨頭不硬。我孫老殿倒黴就倒在他的名下。潞王墳會議,十有八九是他抖出來的花樣。我看你責任重大,不可不注意,以我和雨農的關係,我也不能不提醒你。”

孫殿英拽著我到了他的住處,他拍著桌子大罵龐蹩子連累了他,害得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我問:“照老哥的意思,如何是好?”

孫殿英看了我好一會兒,說:“老弟,說句心裏話,你對我的話相信不相信?如果相信,就趕快上報,你還得去龐蹩子那裏去一趟,外麵已經鬧翻了天,他還在假裝正經,你給他指破,看這老鬼還有什麽可說的。”

我正不知說什麽好,聽了這話,趁機趕緊脫身,到龐炳勳總部去。

在路上,接連有兩批龐炳勳的騎兵來接我,看得出龐炳勳心裏很著急。我到達龐炳勳總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龐炳勳在深夜還等著我,看到我來,把身邊的衛士和參謀支了出去,拿出蔣鼎文的電報給我看,說:“日本人在潞王墳車站搗鬼,準是孫殿英在山上牽的線。”他說完,看著我,大概是想等我說什麽。我隻好東拉西扯地再把山上的複雜情況和糧食問題說了一遍,並不提潞王墳會議的事情。龐炳勳聽得有些不耐煩,打斷我的話,把話題又扯回孫殿英身上:“高參,我告訴你,一個月以前,在我的防地上發現了可疑的奸細,被哨兵捉到了三個,當時哨兵審問他們,其中一個閉口不言,我懷疑是日本人,在把奸細帶回審訊的路上,三個奸細被埋伏的武裝劫走了。那些埋伏的武裝穿著和我軍一樣的服裝,卻沒有符號,他們帶著那三個奸細向孫殿英新五軍的防區逃走了。後來,在四十軍的防地上,又出現過拿著新五軍證件的情報人員,以聯絡為名,暗中測繪地形,這些事情,難道不是孫麻子在搗鬼嘛?這件事,我一直壓在心裏,沒有與外人談過,也嚴禁部下泄露出去,我看潞王墳會議可能是孫麻子早有預謀。”

天快亮了,龐炳勳是越說越有精神,我很困了,想趕緊結束談話,就打斷龐炳勳的談話問:“龐長官這次叫我來有何指示?”

龐炳勳說:“你說得客氣了。這樣吧,能否叫劍東一道來談談?”

“行啊。”劍東是張寶樹的別號,張寶樹任河北省黨部書記長,是康澤組織的頭目之一。我想,把張寶樹找來,一定有什麽文章。


當時,張寶樹在太行山上,名義是河北省黨部書記長,實際上整天為龐炳勳抄寫中央通訊社發布的新聞廣播稿,抄好後還要謄正,還要給龐炳勳念,忙忙碌碌的。我記得龐炳勳把他叫來的時候,他紅著一雙睡眼,手裏拿著一份抄好的廣播稿件,糊裏糊塗地不知道龐炳勳找他來幹什麽。

我催龐炳勳有話快說。龐炳勳這才說:“孫麻子看來不可靠,糧食問題沒有得到解決前,山上將難保。”龐炳勳要我和張寶樹一道火速上報洛陽、重慶,表示“忠心愛國”,“萬一根據地不保,我要以死報國。至於對孫殿英如何處置,聽上麵指示”。龐炳勳說自己本身處在嫌疑之中,不敢擅自作主張。之後,龐炳勳又讓張寶樹第二天到洛陽、重慶麵報。

我趕忙表示遵照龐長官的意圖給洛陽、重慶方麵拍電報,並答應寫兩封信托張寶樹帶到洛陽交蔣鼎文,龐炳勳鬆了一口氣,大聲喊叫吃早飯。下午,龐炳勳又設宴招待我。開宴前,我做了一首詩贈給龐炳勳:

燕山早勒紀碑文,虎帳威儀太嶽聞。
飲馬長城規北闕,萬方俯首服將軍。

我回到孫殿英總部,又和孫殿英一起到了劉進總部。孫殿英的這次行動,又是大量的馱馬。

劉進準備好了機關招待所,招待孫殿英和我,還有四十軍、地方行政單位等,大吃大喝,開流水席,每次都是幾十桌。席間,大大小小幾十個單位,名片到處遞,都是想求見長官的。我問劉進:“山上這些不三不四的遊擊隊頭目,與糧食問題沒有多大關係,何必大肆招待呢?”

劉進說:“山上與平原有所不同,我軍與八路軍防地犬牙交錯,正規部隊不夠使用,遊擊隊用途就大了。既可用於封鎖隔離,又可多製造一些麻煩,讓八路軍睡不好覺。你看,這些人都是地頭蛇,吃掉點喝掉點,又算什麽!”

孫殿英直咂嘴:“劉建一(劉進的別號)氣魄不小,不愧是胡長官的正牌子軍長。”
我們到達陵川的第二天,劉進以為副軍長李蓬仙補行就職典禮的名義,舉行了盛大的閱兵式。劉進一再請孫殿英在閱兵式上講話,孫殿英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說: “今天是李副軍長就職的好日子。我孫麻子是老粗,不會在眾人麵前講話,大道理你們的軍長都講過了,用不著我再講,我就不講了!”說完敬了一個禮,逗得台下官兵哈哈直笑。典禮後,又是大規模的宴會,擺下百多桌。

我們在陵川的情況,竟然在新鄉出版的一家報紙上登出來,醒目的大標題是:“孫殿英偕同挺進第八縱隊司令文強到陵川有所圖謀(我任軍事委員會高參的同時兼任冀察戰區挺進第八縱隊司令)”。當時我並不知道消息是怎樣傳出去的,後來從孫殿英的機要秘書李國安口中得知,當時有日偽特務的電台在山上,偵探我們方方麵麵的情況。

我和孫殿英這次到陵川劉進總部,主要還是為了解決山上的糧食問題。但孫殿英有所圖謀,我當時沒有察覺。

1943年4月,日本人掃蕩太行山時,我身邊的會計主任熊傑在突圍時被捕,被孫殿英保釋從太原回來之後對我說:“太原日本駐屯軍師團長水清,在掃蕩之前就勾結了孫殿英,孫殿英這次到陵川,日本人為他準備了兩千萬元華北偽聯鈔,作為收買劉進之用。而且告訴孫殿英,錢要暗送,不要明送。日本人的計劃是,切斷二十七軍後方補給聯絡線,使劉進成為孤軍,最後被迫投降。”

聽熊傑這樣一說,我想起孫殿英到陵川時,那麽多的馱馬,馱的可能就是大批鈔票。孫殿英從陵川返回自己駐地臨淇鎮的路上,對我說了這樣一段話:“購辦糧食的款項,是不成問題的,要多少有多少,洛陽、重慶的撥款一分不到也沒有關係,我已經交給建一(劉進)一筆相當數目的款項,由他支配。我還送了劉進太太相當數目的見麵禮。”我聽了這話,覺得挺突然,問孫老殿送給劉進的購糧款到底有多少,他就是不說具體數目,一會說屬於新五軍應墊糧款之內,一會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在日本人掃蕩中被俘的軍統頭目陳仙洲和所率領的平漢北段爆破總隊,也被孫殿英保釋出來回到洛陽,陳仙洲對我說了當時在陵川的一個情況:孫殿英瞞著我,與劉進拜了把兄弟,暗中送給劉進一筆巨款,送給劉進大老婆二百多萬偽聯鈔和古董之類的貴重物品。

我和孫殿英在陵川住了一個禮拜,看來孫殿英和劉進的關係搞得不錯。這時,日本人掃蕩太行山的風聲一陣緊似一陣。而山上這三軍的情況是,劉進認為二十七軍與新五軍之間,已經由仇視、隔閡變成了互通往來,以前範漢傑在山上打不開的局麵,被他打開了,覺得很自慰,龐炳勳對孫殿英是既懷疑又害怕,無形中,劉進和龐炳勳都聽孫殿英的,都看孫殿英的顏色。

山上三軍的糧食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日本人的掃蕩提前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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