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江青的夫妻關係:想離婚又怕背政治包袱
(2007-04-14 00:5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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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江青的夫妻關係:想離婚又怕背政治包袱
作者:李銀橋 權炎赤
1948年2月10日是春節,韓桂馨帶著李訥和警衛人員一起在院子裏放了紙炮, 李銀橋悄悄通知廚房給毛澤東做了碗紅燒肉;江青不喜歡吃肥肉,李銀橋又去廚房請廚師高經文設法另炒些瘦肉,端給了江青。
2月11日,正月初二, 毛澤東又一次為中共中央起草了《糾正土地改革宣傳中的“左”傾錯誤》的黨內指示。
2月15日,毛澤東再次為中共中央起草了《新解放區土地改革要點》的黨內指示, 指出在新解放區土改不要性急,要依據實際情況決定土改工作的進展速度。
1948年2月19日,正月初十,恰好是李銀橋跟隨毛澤東整整半年的“期限”。
那天,李銀橋從自己的窯洞裏燒好了開水,沏好了茶給毛澤東送過去;見到毛澤東背著手在窯洞裏踱來踱去,像是又在思考什麽重大問題,看上去臉色不似平日那麽正常、那麽有光澤。
李銀橋心想,毛澤東太累了,自己最好不要驚動他;便將茶水輕輕地放好在桌上,又悄悄地退出了窯洞。
李銀橋來到走廊裏剛一轉身,耳朵裏就傳來了毛澤東的召喚聲:“銀橋,你不要走,我要跟你談談呢!”
李銀橋隨即走回到毛澤東身前,輕聲問:“主席,有什麽事嗎?”
“有事哩!”毛澤東點點頭,左手扳著右手的手指對李銀橋說,“今天是19號,8月到9月,9月到10月,11、12……半年,正好半年……”毛澤東話說到此,遲疑了一下,望著李銀橋,輕輕地問道,“你,還想走嗎?”
呀,毛澤東一直惦記著與自己訂過的“借用半年”的協議呢!
李銀橋心裏一熱,剛想說什麽,忽然又想起了江青……於是,他低下了頭,小聲說:“想走。”
一聽這話,毛澤東的臉色立刻黯淡了許多,雙眼中透出一種悵然若失的神情。在這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毛澤東那憂國憂民、力挽狂瀾的種種情景閃現在李銀橋的腦海中,就像有一把千斤重錘,猛然撞擊在他的胸口;李銀橋感到被這無形的力量強烈地震動了,抬頭望望毛澤東不安地說:“如果主席需要……”
“不。”毛澤東的聲音仿佛蒼老了許多,“咱們有言在先。”毛澤東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習慣性地將大手一揮,做出了一個果斷的手勢,看著李銀橋那張還略帶稚氣的臉,緩緩地說道:“你是老實人,工作兢兢業業,對我照顧得很好,我好喜歡你哩!但我毛澤東決不食言!你可以走了。”
李銀橋沒有走。他感到眼睛模糊了,鼻子發酸。他知道毛澤東是個感情非常豐富的人,對李訥、對韓桂馨、對自己……
聽完毛澤東忍痛割愛的一番話,李銀橋徹底改變了想走的初衷,強忍住眼淚,哽咽著說道:“主席已經同意我走了,那麽,咱們倆上次訂的協議算是圓滿實現了。如果需要,咱們可以再訂協議。我願意同主席再訂一次協議……”
剛才的鬱悶和惆悵一掃而光。毛澤東的眼睛一亮,豁然開朗起來,笑著說“好麽,那好!我們就重新訂約,半年——你再幫我半年忙,看我徹底打敗胡宗南!”
說罷,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李銀橋趕忙上前阻攔說:“涼了,我再去重沏!”
“不用沏了!”毛澤東爽朗地笑起來,“茶涼心不涼麽……”
李銀橋渾身輕鬆地從毛澤東的窯洞裏出來,感到很高興,覺得自己這件事處理得很好,調整了一下情緒,便直奔廚房而去——因為江青吃飯的時間到了。
李銀橋高高興興地奔到廚房,見廚師高經文已經給江青準備好了飯菜,其中還有一條魚。李銀橋隨口問道:“這是哪來的魚呀?”
高經文告訴他:“是賀老總托人捎來的。”
李銀橋知道江青愛吃魚,也難得賀龍大老遠地托人送了來。李銀橋將準備好的飯菜用一塊木板一端,興衝衝地給江青送到了她住的窯洞裏。
飯菜在炕桌上擺好後,江青見到盤裏有魚,顯得很高興,對李銀橋也格外熱情:“小李呀,你也一起吃吧!”
李銀橋心裏一怔,認為江青也隻是說句客氣話而已,便婉言辭謝說:“不了,我到下麵的大食堂去吃……”
“叫你吃你就吃嘛!”江青誠心誠意地將一雙筷子倒過頭來,夾了一筷子魚肉,“快坐下!我一個人吃飯也沒意思,還是你陪我吃吧。”
李銀橋不好再推辭,隻得坐了下來;可他心裏直犯嘀咕,江青今天這是怎麽了?
兩個人正一口一口地吃著飯,江青突然變了臉色,用很生氣的口氣憤憤地罵了一句:“見他媽的鬼了!”
江青的話一出口,正趕上李銀橋的嘴裏在用舌頭舔著魚刺、一怔神兒的時間,一根不大不小的魚刺被他吞到嗓子裏去了。
李銀橋不清楚江青在罵誰,隻得直著脖子聽她說下文;江青見到李銀橋發怔的樣子,連忙安慰他說:“不是說你呢!你慢慢吃,別讓魚刺卡了嗓子。”
李銀橋心裏說:我這兒已經卡上了!
“我是說有些人呢!”江青繼續說,“竟有人對我的黨籍發生了懷疑,我明明是1932年入的黨,硬說我是1935年!”
李銀橋心想,這樣的事情自己還真不好插嘴呢!便不做聲地默默聽江青獨自發泄著怨憤:“小李,你說說看,老板親自發動的‘三查’‘三整’,都兩個多月了,查來查去竟查到我的頭上,查起我的曆史來了!這是有人想搞我,這是拆老板的台!”
李銀橋還是默不作聲地聽著,江青越說越來氣:“那時,是個姓王的介紹我入黨的,名字我忘了,現在這個人也不知到什麽地方去了……”
江青見李銀橋一直默不作聲地聽著,忽然將話鋒一轉,望著李銀橋說:“對了,他們還說我對你好,給你衣服穿,我給過你嗎?”
“沒有!”這一下李銀橋憋不住勁兒了,立刻喊叫道,“這是誰說的?”
江青緩出了一口氣說:“你看,這不是造謠嗎?”她並沒有講話是誰說的,隻是用這件事來證明別的事也都是有人故意造謠罷了。
見李銀橋也動了肝火,江青便咬著牙繼續說:“有些人就是吃飽了不幹正事,整天琢磨著整人,運動一來就上勁,跳得比誰都高;整麽,這次你整別人,下次別人也可以整你!”
李銀橋一聽,心中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因為他知道,江青對人的報複心是很強的。
飯總算吃完了。李銀橋正想收拾了碗筷抽身離去,又被江青攔下,向他詢問了毛澤東近來在日常工作中的生活情況。
正像周恩來曾經說過的,江青的身份不僅是中央機關工作的協理員,更是毛澤東身邊的生活秘書,向李銀橋詢問毛澤東的生活情況是她分內的事,按理說李銀橋也應當隨時向江青匯報毛澤東的生活情況。
這一次江青問得很詳細,李銀橋覺得,江青是想以談工作的方式來摸清毛澤東近來的情緒如何,有沒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以便了解毛澤東近來的思想動態。從江青的問話中,李銀橋隱隱約約感到,她是在擔心自己的曆史問題有可能傳到毛澤東的耳朵裏去……
晚上,李銀橋照常在走廊裏侍衛著,不輕易走進毛澤東辦公的窯洞,免得打攪了毛澤東的緊張工作和他想問題的思路……
第二天一大早,毛澤東離開了辦公的窯洞,拖著勞累了一夜的身子,要回另一間窯洞裏去躺一躺;李銀橋立刻上前護送毛澤東往回走,當他進到毛澤東和江青住的窯洞裏時,見到江青正擁著被子坐在大炕上還沒有起身,便轉身退了出來,靜靜地侍立在走廊裏,準備隨時聽候毛澤東的召喚。
工夫不大,李銀橋聽到窯洞裏傳出隱隱約約的談話聲;靜心再一聽,像是江青在向毛澤東訴說什麽事情……
隻一會兒工夫,便又聽到了毛澤東不耐煩的聲音,其中有幾句話說得聲音還很大:“按組織原則辦,誰也不能搞特殊!”“你既然那麽革命,還要我講什麽話?”“正因為你是我毛澤東的老婆,這話我才更不能去講!”
江青像是又說了幾句什麽,毛澤東開始叱責道:“你這個人,就是跟誰也搞不到一起!”“心裏沒有鬼,還怕審查嗎?”
漸漸地,兩個人談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李銀橋聽到江青哭起來,哭得還很傷心;後來,談話變成了爭吵,江青邊哭邊鬧,毛澤東大吼了一聲:“你給我滾!”
江青披著衣服哭哭啼啼地從窯洞裏跑了出來,抬眼見到站在走廊裏的李銀橋,稍一猶豫,隨即轉身閃過李銀橋的身體,順著走廊跑到周恩來辦公的窯洞裏去了。
李銀橋知道,每次江青同毛澤東鬧了別扭,總要去找周恩來哭訴,這已經是形成規律的事了;這次也是如此,臨近中午了,江青才從周恩來的窯洞裏走出來,臉上也恢複了往常的平靜。
下午,李銀橋走進毛澤東的臥室,準備服侍毛澤東起床。
毛澤東先是坐在門板床上,見到李銀橋走進來,也不同他講話,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皺著眉頭隻是一個勁地吸煙,李銀橋也不便問什麽……
過了一會兒,毛澤東歎了一口長氣,扔掉手中的煙頭說:“唉!江青是我的老婆,要是我身邊的工作人員,我早把她趕跑了!”
在這種情況下,李銀橋隻需聽,無需講。因為他知道,毛澤東和所有普通人一樣,心裏煩躁時,也希望能找個知己的人說說心裏話,訴一訴心中的苦悶,這樣心情會好一些;但他也知道,毛澤東的身份決定了他不能隨隨便便去向什麽人訴說,更不會向其他領導人訴說,隻能是向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訴一訴心中的煩悶罷了。
毛澤東起床後,又吸了兩支煙,仍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開始對李銀橋說:“沒辦法呢,跟她湊合著過吧……”邊想心事邊踱步,一會兒又講出一兩句,“銀橋啊,我同你講,我現在有些難辦;當初同她結婚,沒搞好。唉,草率了……”“沒辦法,真是草率了呢!”
李銀橋在毛澤東的麵前隻是侍立著聽,始終不講一句話。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讓他講話,他又能講什麽呢?
毛澤東又吸燃了一支煙,緊皺著眉頭坐在窗前的一把大椅子上,沉默片刻之後,歎了一口氣又說:“唉,我現在的情況,我的身份,離婚也不好。江青無大過,也無大錯,現在就要勝利了,跟她離婚,日後也要有人講……沒辦法,銀橋啊,我是背了個政治包袱呢!”
李銀橋這時感到,毛澤東的家庭生活並不怎麽愉快,他是為了顧及方方麵麵的影響,才不得不同江青繼續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