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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的稿費

(2006-09-12 00:56:46)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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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世界新聞網



中國大陸的稿費
作者署名:平凡


中國大陸的稿費(七之一)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各種報紙、雜誌也相繼創刊,報紙類包括中央級、省級、專區級,後來一些縣市也創辦了報紙。所有這些報紙,統統屬於中國共產黨的機關報。
比如《人民日報》,係中共中央機關報,各省省委皆出版了以省貫名的日報,專區黨委和一些縣委也如法泡製。雜誌則分為社會科學、文藝、科技、衛生、教育等等各種類型歸口出版。

報紙雜誌的相繼創刊,自然就牽涉到稿費,當時中央出台的稿費標準大致如下:

文藝類每千字十元至二十元,詩歌每二十行算一千字,曲藝每四十行算一千字,歌曲詞曲作者各十~二十元,電影劇本每部三千元~八千元,也有超過一萬的。

各級報紙則根據級別訂出相應標準,大多采用根據類別以篇計酬,比如新聞消息類、通訊類等等,報社內部的編輯、記者在本報發表的文章不計稿費(在以後若幹年有改變)。

五十年代的物價很低,筆者那時所在的中等城市,雞蛋兩三分錢一個,大米幾分錢一斤,豬肉兩角左右一斤。當時如果能拿到一筆稿費,足以令周圍的人刮目相看。不過,中央雖然訂定稿費標準,但在各個報刊編輯部的具體實施中,又各有千秋,差別很大。

《人民日報》被稱為中國第一報,應當說它的稿費是可觀的,但它支付的稿費和各省省報差不多,甚至還略低於有的省報。既然中國第一報都這樣「隨意性」,其它的「小兄弟」也就立即跟進,其結果是報紙的稿費普遍偏低。

那一個時期,能保持稿費正常狀況的,當數被譽為中國第一刊的《人民文學》,《文藝學習》和後來創刊的《詩刊》,以及各大區的幾家雜誌,如東北的《文學月刊》、中南的《長江文藝》、華東的《上海文學》、華南的《作品》、西南的《西南文藝》、西北的《延河》等等。

一九五七年,毛主席提出「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文藝方針,在這個方針的指引下,全國文藝界為之歡欣鼓舞,各省的省級文藝刊物都紛紛由原來的三十二開本改為十六開本,並增加篇幅,更改刊名,好一派「百花齊放」的熱鬧景象。

其中原《湖北文藝》改名《橋》、《湖南文藝》改名《新苗》、《四川群象》改名《草地》、《西南文藝》改名《紅岩》、《江西文藝》改名《星火》、《江蘇文藝》改名《雨花》、《山東文藝》改名《前哨》、《山西文藝》改名《火花》等等。

與此同時,北京的《詩刊》、成都的《星星》、西寧的《青海湖》、西安的《延河》、內蒙的《草原》、天津的《新港》等等相繼創刊,一些省以下的地區也辦起了自己的刊物,如安徽省的《蕪湖文藝》、《阜陽文藝》、《蚌埠文藝》、《六安文藝》等等。

報紙雜誌多了,篇幅也增加了,需要的用稿量也大大增多了,作家、詩人們個個摩拳擦掌,挽起袖子在這個文藝的春天裏決心大幹一場。各編輯部的稿費雖然沒有完全按照有關規定的標準支付,但多多少少總要給一些的,稿費「不正常」,但發表的「陣地」多的是,發表的機會更是增多了,得到的稿費積少成多,也算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於是專業的、業餘的作家和詩人們,一個個捧著稿費單,無不喜形於色。(平凡)
2006-09-04



中國大陸的稿費(七之二)

但是,好景不長。起初,人們以為毛主席提出的「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方針,是為了繁榮文藝創作,給文藝界更多的自由,給作家詩人們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但天真的作家和詩人做夢也不會想到,原來毛主席是采用「引蛇出洞」的方法,以「陽謀」的手段,把那些反革命右派統統引出來,然後一網打盡。
一九五七年夏天,反右鬥爭開始,文藝界首當其衝,不管是大右派小右派,不管是老右派少右派,他們的「罪行」大多少不了與稿費「掛鉤」。

以往,拿稿費的人都以為是勞動所得,天經地義,現在經毛澤東思想這個「照妖鏡」一照,一個個都嚇出了一身冷汗,惶惶不可終日,有的自知罪大惡極,隻有用自己的命來向毛主席悔過,於是,在一些地方和單位,懸梁自盡的消息不斷傳來。

原來,稿費這個東西是資產階級的「名利」,與我們無產階級是水火不兼容的。人民的血汗錢哪有寫幾筆就要拿走的。

著名詩人艾青不僅自己成了大右派,他的夫人也因稿費問題被罵得狗血噴頭,當時的批判文章指出,艾青的夫人高瑛在和艾青結婚前,有一次去到艾青處統計稿費(是遵照組織指定去統計的),艾青說出數字後,高瑛嚇了一大跳,當時就暗下決心要嫁給艾青了。

文章侮辱還嫌不夠,同時還配了一幅漫畫:艾青的屁股拖了一長尾巴,長尾巴穿了一串銅錢,銅錢上寫著名利稿費,高瑛則兩腳踩在銅錢上隨艾青飄飄然起舞。

我想,艾青和高瑛早知道稿費這樣害人,那當初是一分錢也不會要的。

另一位與稿費有關的大右派是斯大林文藝獎金獲得者中國著名女作家丁玲,丁玲在延安時就是大名鼎鼎的女作家了,解放後,她一直擔任文藝界的領導。

那時的中國作家協會為了培養青年作家,在北京辦了一個「文學講習班」(現改名魯迅文學院),講習班請一些老作家講課,丁玲也在邀請之列。

她在一次講課時,為了鼓勵青年們多寫好作品、出版好作品,她說:一個人寫出一篇好作品出版一部好書,不僅出名,還能拿一筆稿費改善生活。

(平凡)
2006-09-05



中國大陸的稿費(七之三)

丁玲為了強調她講話的意義,她還當場提問:「世界上有一個國家叫智利你們知道嗎?」大家回答說知道。她又問:「智利的總統是誰?」青年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丁玲繼續問道:「智利有一位著名詩人聶魯達你們知道嗎?」大家回答說知道。丁玲於是引伸話題說,一個人寫出了一部好作品,他的名氣某些時候會比他那個國家的元首還出名。
這次講課成了她鼓吹「稿費」和「成名」的「鋼鞭證據」,她不僅成了大右派,還被發配到北大荒去勞動改造。

還有個青年作家劉紹棠,之所以被劃為右派,完完全全是稿費惹的禍。劉紹棠在五喩年代被譽為神童作家,他念初中時寫的小說《青枝綠葉》,被收入高中的《語文》課本作教材,他是從農村出來的孩子,家裏很窮,一日三餐大多是啃窩窩頭,他成了作家後,想報答父母,要把父母接進城。

於是,他給家裏寫了一封信,他在信中說了這樣的話:「爸爸媽媽為了我讀書,吃了不少苦,我現在寫一篇小說能拿二百元稿費,可以供你們吃白麵饅頭了,我想把你們接到城裏來。……」

劉紹棠因信中「一篇小說能拿二百元稿費」這句話,成了全國典型的資產階級「名利思想」的大右派,一句普普通通有關稿費的話,換來了二十二年的右派生涯,其代價何等巨大。

翻開反右時期的大小報紙,所公布的右派份子的材料,總是反反覆覆提到稿費。至此,人們終於清醒過來,稿費是「害人精」,是資產階級腐朽的名利思想,從今往後,千萬千萬要離它遠些、更遠些。

反右結束後,稿費同樣成了「雷區」,誰也不敢踏上一步,即使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一旦說到稿費,便馬上打住,深怕多說幾句犯了禁忌,惹來大麻煩。

一九五八年初,三位老作家(出於尊重,不指名道姓)不知是逃過了反右一劫,餘驚未消嚇出來的反常行動呢?還是感謝毛主席高抬貴手沒有將其打成右派而向上麵感恩戴德呢?抑或是真的家裏的錢太多了花不完了,竟然聯名向中央提出倡議,將現有的稿費減少一半,其「公開」的理由是為了培養又紅又專的青年作家,防止資產階級的名利思想繼續腐蝕青年。

三位老作家的倡議很快獲得中央通過,至此,全國各級報刊一律減半支付稿費,有的報刊為了「又紅又專」的百年大計,稿費減半後再往下減,稿費變成了一種「象征性」的意義了。
(平凡)
2006-09-06



中國大陸的稿費(七之四)

從一九五九年開始,天災人禍接踵而至,不少報紙雜誌宣布停刊。一九六喩年實施的「高級點心、高級餐館」的經濟政策,轉眼之間,物價瘋漲了十倍。物價雖漲了十倍,但稿費依舊,仍按一九五八年以前的一半支付,一直沿襲到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全國停發稿費為止。
在這期間,全國有幾個與稿費密切相關且啼笑皆非的故事。湖北省有一位在全國頗具影響的青年詩人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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