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瑣憶徐肖冰

  ◎ 鍾桂鬆

  徐肖冰先生以九十三歲高齡仙逝了,據說,走得很平靜,看來徐肖冰先生對自己一生對理想信念的奮鬥追求是無憾的,所以走得如此安詳。

  粉碎“四人幫”時,有一張徐肖冰拍攝的天安門廣場慶祝粉碎“四人幫”遊行的照片,給人們帶來非常深刻的印象。徐肖冰先生當時也就六十歲左右,但“文革”中給徐肖冰先生的莫須有罪名,似乎像影子一樣,一直隨著他,他穿著中山裝和單位的同事一起,舉著小旗幟,高呼口號,走上長安街,走過天安門,行進在歡慶粉碎“四人幫”的遊行隊伍中。看到這張照片,我一直在想,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的建政大典盛況,此時是否也在徐肖冰先生的腦海裏浮現?我想是肯定的。因為徐肖冰先生是在經曆坎坷後投奔八路軍參加共產黨的,中共於他恩比天高情比海深,一點都不過分。所以此時的徐肖冰先生一定會想起當年在天安門城樓上拍攝大典的情景,深深感悟到一九七六年的中國是又是一次被“解放”,不過六十歲的人了,畢竟與年輕人不同,遊行走過之後,又開始為背負的名種莫須有的罪名而發愁,而一同從延安走來的他的夫人侯波此刻也同樣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

  但是,想起延安,徐肖冰先生就感到親切。一九三七年徐肖冰奉周恩來副主席的命令奔赴延安。在那裏,徐肖冰拍攝了毛澤東在抗大作《論持久戰》報告的照片,此後,當年的“中南海”楊家嶺時常出現徐肖冰矯健的身影。中共在延安最熱鬧時,也是徐肖冰手捧照相機拍得最歡快的時候。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等一大批中共精英齊聚在延安,徐肖冰拍攝的他們開會、學習、接待參觀的外賓等等鏡頭,為中國共產黨史留下了極其珍貴的影像資料。在延安,老大不小的徐肖冰找到相濡以沫的伴侶侯波,於一九四二年在延安窯洞結成伉儷,從此攜手走進生活也走進光影世界,誌趣相同,相敬相愛!

  延安的一切,對徐肖冰來說,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有深厚的感情。記得一九九三年當時我供職的單位為紀念毛澤東同誌百年誕辰,拍攝一部以攝影家的照片為切入點的紀錄片,當時我們陪同徐肖冰、侯波一起去延安拍攝,在西安去延安的火車上,兩位老人常常深情地凝望著窗外陝北起伏的山巒,希望從這些千萬年不變的山巒中尋找出自己五十多年前留下的足跡。當火車徐徐停在延安車站,我們一行走下車時,徐肖冰喃喃地說:“到家了,到家了。”其情其景,讓我感動不已。在清涼山下,在楊家嶺,在延河邊,在女大舊址,在南泥灣,兩位老人看不夠呀問不夠,久睽五十多年,聞到延安的氣息看到延安的山巒,依然那麽親切!記得在南泥灣的窯洞前,徐肖冰夫婦與當地農民親切地拉家常,樸實的農民告訴他們,現在住的這些窯洞還是當年三五九旅挖的,他的爺爺還為朱總司令牽過馬呢。徐肖冰怎麽不記得呢,當年三五九旅在王震的率領下在南泥灣開荒,特地讓徐肖冰去拍攝,徐肖冰在那裏深為三五九旅的官兵的衝天幹勁所感動,也親自上山開荒,直到暈倒在南泥灣,此時得知消息的周恩來夫婦特地給徐肖冰寫信,以示慰問……現在,看著稻浪翻滾的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南泥灣,徐肖冰、侯波兩位老人感慨不已!走在南泥灣農村的路上,兩位老人拉著老鄉的手,問長問短,噓寒問暖。昔日紅旗招展,三五九旅官兵在毛澤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口號號召下,熱火朝天開荒種糧,隨著時代的變遷,昔日歌聲號子聲也漸漸遠去,歸於沉寂,歸於平靜,但在徐肖冰的記憶裏,南泥灣的每一塊梯田,山坡上莊稼地裏,都可以尋出當年的熱情、青春和汗水,這種記憶是深深地刻在徐肖冰人生的記憶深處的。

  楊家嶺這個地方曾經是中共領袖們工作、生活的地方,當年徐肖冰特殊的工作背景常常有機會在楊家嶺進出,為記錄中共精英們的輝煌業績廢寢忘食。自然,對這個山坡小嶺上曾經發生過的偉大事件,讓攝影師徐肖冰難以忘懷。五十多年後再走進這個被今人稱為昔日“中南海”的地方,徐肖冰的記憶比當地的講解員還清晰,有時還會對一垛土牆,可以說出一段他親曆過的往事。有時說到激動處,與夫人侯波一起,與當地講解員一起唱起了當年的歌!是啊,當年延安生活條件並不富裕,但正因為有一批中國精英在那裏,變得文明富強變得讓人神往,成為歌的延安!

  回到延安仿佛讓徐肖冰夫婦回到火紅的青春歲月,他們過去從未在延河邊徜徉過,但那裏的青春記憶、日出日落,卻始終印在徐肖冰夫婦的心坎裏,所以,當隨行的徐肖冰家鄉的攝影家李渭鈁先生不住地給兩老拍合影時,徐肖冰、侯波特別開心,年輕時偶爾由吳印鹹拍過的合影並不多,五十年後在當年戀愛結婚的地方再合影,徐肖冰、侯波感到格外親切,這是經曆了半個多世紀人生路後的體味,情深意篤,徐肖冰牽著侯波的手,臉上露著舒心的笑。

  在去延安前幾年,即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我在徐肖冰家鄉供職,一九八九年九月,徐肖冰向桐鄉縣委贈送大型影集《路》,縣裏領導宴請徐肖冰夫婦,晚餐前在休息室休息,徐肖冰拿著剛出版的《路》,給我們講述《路》中的每一幅照片,講著講著,徐老——我們一直這樣稱呼他,講完照片,講自己家史,講自己的經曆,他講得忘情,我們也聽得忘了時間。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徐老仍在講述著自己的傳奇經曆,當時我曾對縣委辦公室同誌講,真可惜,應該把徐老講的全部錄下來,這是多麽珍貴的史料啊。因為在與徐肖冰先生晚年的接觸中,他是性格開朗的人,但也很少講自己的不平凡的經曆,所以雖然此事過去快二十年,那個晚餐前的徐老講述往事的情景,我依然曆曆在目。

  浙江的桐鄉是徐肖冰的故鄉,但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前,桐鄉很少有人知道向來低調的徐肖冰,更不知道徐肖冰與中共領袖們那種親密的關係。他上世紀八十年代才回家鄉舉辦攝影展,家鄉才漸漸知道徐肖冰的一些過去。記得一九八七年五月二十三日,為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講話和他們的作品來家鄉展出而舉行一個茶話會,我所供職的縣委機關專門邀請徐老夫婦倆來見麵和講話。那天,全縣的中小學生代表,文化宣傳係統的同誌把縣委機關的會議室擠得滿滿的,而且不少人來聽報告時,都帶了相機,當徐老走上主席台時,下麵的照相機一齊亮起來,仿佛是一場記者招待會!我當時就想,這樣的攝影家,毫無半點架子,與家鄉的青少年打成一片,在商潮湧動的時代裏多麽難能可貴。據徐老回家鄉時常陪伴他的縣文化館攝影師李渭鈁同誌多次講起,徐老每次回家鄉時,總要清晨起床,去小鎮上的小麵館吃桐鄉羊肉麵,一般的羊肉麵館隻有三四張桌子,那時的羊肉麵三四元一碗,所以附近農民,鎮上的老人、上班族都喜歡清晨在小麵館吃羊肉麵,而徐肖冰這樣的攝影家每次秋冬回家鄉時,總要與家鄉人同吃一個鍋裏的羊肉!

  說真的,我們有時往往隻看見徐老的照相機、徐老在建政大典上的攝影,而忘了他也是一位在革命戰爭年代經曆了延安時期,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並在朝鮮戰爭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的老幹部,他的革命資曆足以受到全黨尊重,足以讓省部級領導向他致敬。所以前些年,中央首長專門去他家裏向他拜年。我想這不僅因為徐老是位攝影家,也是一位可敬的革命前輩!但徐老卻覺得自己很平凡,在中央首長去他家拜年時,因為警衛需要,驚擾了小區鄰居,他一直深懷歉意。在抗戰期間,徐肖冰背著攝像機,隨著八路軍部隊一起行動,兩軍交戰時,他不顧生命危險,衝在前麵,拍下了許多珍貴資料,有個小戰士犧牲在陣地上,血肉模糊,烈士的青春年華,就永遠定格在徐肖冰的鏡頭裏。八路軍衝鋒的場麵,攻城的場麵,八路軍將領在前線指揮部研究指揮的場麵,都可以在徐肖冰先生鏡頭裏尋到真實的紀錄,這些場麵都是血與火的記憶,徐肖冰都經曆了,並且參與其中。喜歡在戰鬥空隙擺弄照相機的陳賡將軍,看到徐肖冰太累了,部隊就地休息口令一下,徐肖冰躺下就睡了,陳賡將軍拿起相機,給累極的徐肖冰留下一個證據!朱總司令在太行山區立馬橫刀的形象,也是徐肖冰長期在抗日前線的收獲!戰爭年代的洗禮,一直讓徐肖冰對軍隊有著特殊的感情,全國解放後,朝鮮戰爭爆發,徐肖冰立刻率領攝製組奔赴朝鮮,拍攝了許多珍貴的資料,後來朝鮮政府給徐肖冰頒發了二級國旗勳章。與和平年代不同,出生入死在戰場的徐肖冰雖不是拿著槍與敵人廝殺,但他拿著攝影機、照相機照樣衝鋒陷陣,因此徐肖冰也是功勳卓著!所以我們聽徐肖冰講述照片的時候,往往忽略了他作為革命家一麵的卓著功勳和不平凡的資曆。

  我在寫《侯波與徐肖冰·瞬間與永恒》的小冊子時,常常寫著寫著,自己的筆情不自禁地滑到他的革命經曆,一種崇敬感油然而生。但是畢竟是一本小冊子,不可能盡情抒發。他的許多革命經曆,革命貢獻值得後人去總結,去弘揚。

  話題還是回到徐肖冰與故裏的感情上來吧。上世紀八十年代後期,當初桐鄉縣領導很希望擴大影響,提高桐鄉的知名度,文化係統就想去北京搞個攝影展。有關同誌找到徐老,徐老與當時石景山區的領導熟悉,就牽線搭橋,讓家鄉的同誌與石景山區聯係,順利地在北京石景山區舉辦桐鄉攝影藝術展。開展那天,徐老夫婦與石景山區政府及南方一位省級領導都參加了,十分熱鬧。其實這隻是其中一次。後來桐鄉在京的各種展覽,大都是徐老牽線提供方便的。具體數字說不準,但我參加的大都如此。

  隨著歲月的流逝,了解得越多,徐肖冰夫婦的形象在大家心目中越來越高大。當李輝兄約我寫徐肖冰、侯波的畫傳時,我欣然允諾,這也是我埋在心中多年的願望。為此,我查看了國內外、港澳台有關兩位老人的所有報道和介紹,也看了大陸出版的有關他們的回憶傳記,也看了他們已公布的中共領袖人物的照片,深深感歎,兩老既是攝影家也是革命前輩,他們的理想信念、性格和為人,正是第一代領袖們所倡導的。他們理想信念堅定,性格堅強,工作百折不撓,為人低調,辦事認真。徐老給人寫信,無論信長信短,都一筆一畫,工工整整,從不馬虎和潦草。領袖們的風格一直是他們的楷模。當徐老收到我寄去的初稿時,他立即翻了一遍,二○○六年八月二十日上午九時半給我打了二十分鍾電話,他告訴我,書稿收到了,看了很高興。接著又告訴我他們家裏在“文革”中的遭遇,講侯波在中南海工作時,因堅守工作崗位,而得罪江青,“文革”中遭殃。說有一天,喜歡拍照的江青找到侯波,讓侯波陪她去拍照,侯波說自己作不了主,主席有什麽活動時她要給主席拍照的,她不能離開崗位,要離開必須請示楊尚昆主任。楊主任不同意侯波離開崗位去陪江青拍照,為此江青大為不悅,從此也得罪了江青,所以“文革”開始後,侯波雖然早去了新華社,但江青依然關注著她,最後她被“打倒”並發配回山西勞動監督改造。徐老那天電話裏說起往事很激動,我擔心他身體,告訴他,我會近日專門去他府上。在寫作中,我發現有關兩老的個人生活照片不多,多虧李渭鈁先生大力支持提供了一些徐老回桐鄉的珍貴照片,但過去革命年代的照片很少,於是向徐老提出,請他們提供些照片,徐老欣然答應。後來我去新影廠徐老府上取照片時,才知道他們為找這些老照片,親自動手,理出不少,放在一起,並在每張照片上作了簡要說明,讓我去挑選。那天,我原來打算取了照片就走,不忍太打擾他們的休息,不料,挑照片時,徐肖冰和侯波兩老一張一張地給我作介紹,遇到照片中人時,或照相時間時,兩老還認真地一起回憶。一下竟在他們府上呆了兩個小時!當我捧著這些從未見過的珍貴照片時,內心十分感動,侯波老師還執意送到樓下。正因為有他們提供的這些照片,這冊《侯波與徐肖冰·瞬間與永恒》出版後得到大家的喜歡。這幾年凡是去看望徐肖冰的人,他們都得到兩位老人親筆簽名的書!去年我才知道,他們將出版社存書全部自費買來簽名送人留念!

  其實,徐肖冰不是想名垂青史,而是想以這種方式感謝世人對他的厚愛,是一種感恩。他生前曾立下遺囑:不設靈堂,不搞遺體告別,不開追悼會。他生前常說,周總理都不保留骨灰,我們還有什麽要保留呢?今年,二○○九年十一月七日立冬這一天清晨,徐肖冰的骨灰撒在生他養他讓他魂牽夢縈的故鄉的運河裏,魂歸故裏。與這樣豁達的前輩交往,在我們的靈魂深處常常受到洗禮。每次收到徐肖冰親筆來信,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他的問候,他的用詞,從不以前輩自居。那次我去新影廠徐肖冰府上取照片後,他在十二月初給我信中說:“這次你來我們家裏,就是忙著看一些老照片,喝幾口普洱茶就走了。至今,我們心裏總是過意不去。”其實,過意不去的是我,為此事,給徐老他們添了不少麻煩事。我至今仍保留著徐老用鉛筆親自修改的文稿,雖已過去幾年,但想起來仍感動不已,他在文稿上對史實時間作了改定,當後麵我寫著“攝影大師”稱呼時,徐老把“大”字刪去了,在今天尤為可貴。就在他親自刪去“大”字不到幾個月,即二○○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在燈火輝煌的人民大會堂,中央領導為九十高齡的徐肖冰頒發“中國攝影大師”的金質獎章,這種稱號在二十世紀的中國,隻給了十位攝影大師。徐肖冰從一九三二年就投身攝影事業,參加過進步影片《風雲兒女》、《自由神》、《都市風光》、《馬路天使》、《十字街頭》的拍攝,一九三七年抗戰爆發後,經周恩來同誌批準,參加革命,成為八路軍中的一員,不久赴延安參加組建八路軍電影團,並參加大型新聞紀錄片《延安與八路軍》的拍攝,不久又奔赴抗日前線拍攝,在著名的百團大戰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就留有徐肖冰扛著攝影機,掛著照相機的身影。解放戰爭中,徐肖冰又拍攝了如《活捉謝文東》、《土地改革》、《農民翻身》等紀錄片,事後我們知道,戰爭年代徐肖冰的拍攝都是在槍林彈雨中進行,據說解放東北時,他與剿匪部隊一起進山剿匪,負隅頑抗的謝文東突然看見徐肖冰肩上的攝影機,嚇得不知所措,趕快舉手投降。被俘後,謝文東還問這是什麽新式武器?原來這個深山老林中的匪首,竟從未見過攝影機!如果沒有在槍林彈雨中如此投入,是不會有如此效果的。其實,早在晉西北、晉察冀、太行山等抗日根據地拍攝時他那種不怕死的勇敢,早已在八路軍中傳開,八路軍的首腦們說起徐肖冰,就會說“那個不要命的攝影師”。新中國成立前後,徐肖冰參加拍攝了《毛主席朱總司令蒞平閱兵》、《新政治協商會議》、《籌備會成立》、《新中國的誕生》等,與蘇聯合作攝製《解放了的中國》紀錄片,還有《開國大典》。後來又拍攝了不少紀錄片,如《解放大陳島》、《美麗的西雙版納》等等,並多次在國際上獲得大獎。顯然,這樣一位用毛澤東在西苑機場上向民主黨派介紹徐肖冰的話來講,“徐肖冰是我們延安自己培養的攝影師,是吃小米飯成長起來的。”

  在徐肖冰長長的一生中,不僅有過與中共領袖們相處如沐春風般的美好回憶,也有過曲折和坎坷。過去歲月裏那種曾經的想當然,給徐肖冰留下的是辛酸。在延安搶救運動中,他曾被人想當然地認為,徐肖冰肯定出生在大地主或大資本家家庭,否則怎麽會擺弄在革命隊伍裏大部分人沒有見過的攝影機、照相機呢?把他隔離起來,讓他交代怎麽混進革命隊伍裏來的。審訊人員搞車輪大戰,不讓徐肖冰睡覺,徐肖冰困極了,審訊人員突然猛拍一記桌子,不讓極度困乏的徐肖冰有睡意,這時,徐肖冰也火了,站起來與審訊人員對著捶桌子。此時讓徐肖冰感受到革命真不容易!那個稱為“文化大革命”的革命更是讓他無奈和苦痛,幸虧有周總理親自保護,徐肖冰才被“解放”,但依然靠邊。有一天傍晚,徐肖冰一個人正要在煤爐上做飯,突然看見已隔離審查多時的妻子侯波回來,後麵跟著兩個人,相濡以沫的妻子回來了,他心想,回來就好。正要想去加點米做飯給侯波吃,但侯波一跨進門見徐肖冰正想忙燒飯,便說:“你燒一個人的飯,自己吃吧,我來拿衣服的。”滿心的期盼,朝思暮想的牽掛,遽然出現在身邊卻又立刻要離去,年過半百的徐肖冰心裏的難受,不是今天時髦用詞“鬱悶”所能表達的。但從舊社會奮鬥過來的徐肖冰夫婦回憶這些往事細節時,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國家如此,個人也就不算什麽了,坦蕩豁達如徐肖冰,由此可見一斑!也正因為有這樣的境界,沐浴在夕陽溫暖裏的徐肖冰、侯波夫婦從一九八六年起,拿出自己的工資和積蓄製作自己拍攝的中共領袖們的照片,在包括台灣的全國各地及日本、法國、英國、德國、荷蘭等地義務舉辦夫婦倆的攝影聯展,宣傳共和國的曆史和中共領袖們的光輝形象。這樣的舉措是要有境界的,要有情懷的,是需要有理想信念支撐的。接觸過他們的人或看過他們攝影展覽的人會永遠銘記,永遠懷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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