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婚姻

第5章　婆婆駕到

　　李佳露不願意回家看張磊的臉，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表示出痛心和追悔，出軌了好像還有理，真是可恨之極。但不回家，她又拿不定主義去哪，要是回娘家，她又放心不下家裏的孩子，到底何去何從，叫她左右為難。正在猶豫中，接到一條短信，“孩子生病了，我媽來了。”

　　孩子生病了？李佳露的心接著就提起來了，她很無奈，隻能回家。李佳露心像明鏡一樣，冷戰中的張磊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接電話，所以發短信了。結婚這麽多年，李佳露和張磊之間的冷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有大矛盾衝突，兩個人之間就是冷戰。冷戰是個銳利的武器，殺傷力巨大。

　　冷戰的時候，兩個人誰也不和誰說話，好像誰要是第一個說話了，那個人就認輸了，變成一個大傻瓜，吃了多大的虧似的。兩個人就憋著一口氣，每人各自占據一個屋子，自己吃，自己睡，尤其是李佳露，就好比罷工代表中的強硬派，非要等著對方低頭認罪，否則已經勞民傷財地沉默了這麽長時間，萬一不小心說話，那豈不是就等於前功盡棄了？張磊看她那個樣子，也不認輸。你不說話，我還正好懶得搭腔，反正有電腦陪伴，誰怕誰？你不理我，電腦上有人理我，電腦上的人比你有意思多了。結果兩個人算是飆上勁了，家裏有兩個臥室，正好你一間，我一間，你吃你的飯，我吃我的飯，各睡各的覺。

　　李佳露心裏也是一萬個不服氣，哼，沒有你，我會過得更好，誰願意搭理你？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孩子一會兒跑到這裏屋裏看看這個，一會兒跑到那個屋看看那個，他很奇怪，這兩個人到底怎麽回事？有時候冷戰的時間太長，兩人之間也憋不住了。畢竟大家都在一個屋簷之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光僵著也很不方便。

　　這時候，李佳露當時的那股氣也消得差不多了，突然就有些後悔，再僵著也不是個辦法，她想主動打破僵局，但出於麵子不好意思，總不能自己第一個說話吧，那樣太掉價了。於是，李佳露便給張磊創造點機會，等著他第一個說話。很多時候都是張磊主動先和好的，李佳露猜他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找個叫李佳露一聽就感興趣的話題。

　　記得那次，兩個人又冷戰了十多天，至於冷戰的原因，李佳露早就忘了，她隻記得當時給自己打氣，堅持就是勝利，勝利就是堅持，堅決不能說第一句話，一定要等著對方繳械投降，那個時候再給他個笑臉，顯示自己的寬宏大量。心誠則靈，張磊終於投降了，那天他回到家裏，看見李佳露正在廚房做飯，第一句話是：“我的年底獎金發了，你看賬戶沒有？”

　　“還沒有。”李佳露陰沉多日的眉毛舒展開了，既然有個不失體麵的台階去下，趕緊握手言和吧，她心裏歡呼起來，終於又打贏了這一場硬仗，至於為了這場戰爭消耗了多少感情，她就不想再去計算了。

　　“難道還沒有打到賬戶上？”張磊裝作很吃驚的樣子，他心裏為自己終於找到和好的話題而開心。多年的婚姻告訴他，李佳露最關心經濟，尤其關心家裏的賬戶又到賬多少錢，所以，每次找這個話題和好，一說一個準。

　　“待會網上查查。”李佳露臉上立刻陰轉晴，久違的太陽終於照亮她那種陰沉多日的臉。

　　“這次發的獎金比我預計的多，要不然今天咱們就出去吃飯吧，兒子願意不願意？”張磊乘勝追擊，搬出兒子這個救兵。

　　“願意，願意，什麽時候去？”樂樂立刻義不容辭地站出來響應爸爸的號召，他要做個聽話的好孩子，聽爸爸的話，去飯店吃飯，對於爸爸的這句話，樂樂從來都不含糊。

　　“哎，我正做了一半，你也不早說。”李佳露最煩張磊搞這種突然襲擊，事先也不商量一下，總是隨心所欲。

　　“你做的飯不好吃，飯店的好吃。”樂樂立場鮮明，態度堅決，正好有了這個台階下，李佳露恭敬不如從命，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直奔飯店。一場家庭冷戰轉眼之間就消失了，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但這次，李佳露在氣頭上，發誓要把冷戰進行到底。這麽多年了，張磊也明白她的心思，隻好采取短信溝通的辦法。李佳露不明白婆婆為什麽要來，怎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來的真不是時候。一想起婆婆要來，李嘉露就把眉頭皺了起來，非得趕這個時機來，叫人雪上加霜。婆婆仗著自己是長輩，打著對孩子關心的幌子，隨著個人的性子來給她找麻煩，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這樣的事也不止一次，兩次發生了。當年李佳露看著身邊的幾個和她差不多條件的同事高就了，心裏很癢癢，就計劃繼續深造，到時間換個好單位。

　　“憑什麽她們就去了那麽好的單位，她們那點比我強？”李佳露很不服氣。

　　“人家考上的吧？”張磊說。

　　“什麽考上的，她那點本事，我還不知道？肯定是拚關係去的，我就是氣不過，我也要換個好單位，不行，不能這麽瞎混下去，我要繼續深造。”

　　“那倒是好，我倒是希望咱們家的錢多多益善，將來你混成富婆了，我就不幹了，也在家逍遙自在，不過，你行嗎？”張磊很開明，對她的選擇無所謂。

　　“應該能行吧，我得先賭一把吧，如果不賭一把，怎麽知道行不行？”

　　“好吧，我感覺你要是能奔個高薪的職業，那就意味著母豬也能上樹。”

　　“母豬怎麽就不能上樹了，咱們就還真得上一次樹。”

　　“上樹也不會爬的太高，即使爬的高，摔的也會響。”

　　“這次一定要爬的高，再不努力就老了。”

　　正當李佳露買好全部的書，甩開膀子要大幹一場的關鍵時刻，婆婆大人駕到了。一提起婆婆，李佳露感覺很奇怪，為什麽自己總想辦法討她的歡心？結婚前的她，是個時尚女青年，非高檔化妝品不用，非時尚時裝不穿。做事也選擇有品位的事去做，尤其看不起那些追捧韓劇的女人。在李佳露的眼裏，韓劇不是編織一些根本不現實的泡泡，就是編織一些婆婆媽媽，陳芝麻爛穀子的故事，她對這些沒有品位的人和事從來都不屑一顧。

　　但結婚後，她卻對這個很不時尚的，來自小縣城的婆婆，至少在表麵上表現出一副俯首帖耳的姿態，為了討她的歡心，經常在她麵前挑她喜歡的話說。婆婆喜歡追韓劇，為了討婆婆開心，每次去婆婆家的時候，李佳露做出一副非韓劇不看的姿態，硬著頭皮盯著電視，婆婆發現李佳露很乖巧，會說話，還懂事，非常開心。但李佳露卻沒有搞明白，自己是墮落了，還是進步了。

　　沒多久，婆婆就告訴她一個驚人的消息。李佳露記得清清楚楚，那天婆婆和她談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都打聽好了，咱們的省立醫院有個非常有名的大夫，治病非常好。”婆婆說這個話的時候，非常溫柔。

　　“大夫，治病？”李佳露腦子裏第一個念頭是婆婆最近身體不好，需要住院治病，也許她經濟緊張，需要自己掏一部分錢，雖然有些心疼，但該出的錢還是要出。娘家媽告訴她，千金散盡還複來，想要搞好婆媳關係，該花的錢一定要花出去，不要心疼，到時間家裏有什麽事，婆婆肯定會幫你出頭。李佳露想不起家裏有什麽事需要婆婆出頭，但她還是按照娘家媽的囑咐，對婆婆花錢從來不小氣。

　　“是不是你要住院，要是錢不夠的話，我這裏有。”

　　“不是錢的事。”

　　“那是什麽？”

　　“別急，我還沒有說完，那個大夫能治很多病，尤其是婦科病。”

　　“你有婦科病？”

　　“我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會有婦科病，我說的是給你治病。”

　　“我有病？”李佳露莫名其妙。

　　“有病沒病，我想著你看看也不妨。”

　　“我看什麽病？”

　　“當然是不孕不育。”

　　“啊？”李佳露的眼睛瞪得和雞蛋一樣大。

　　“是啊，你想想看，你們結婚都一年多了，還沒有動靜，肯定有問題，所以也該看看了，要是沒有事最好，萬一有事，早點治病，對你個人也有好處。”婆婆非常有愛心。

　　“我沒有病，不是這個事。”李佳露哭笑不得，難怪她剛才這麽神秘，她看著婆婆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但她還是耐心地給婆婆解釋，剛結婚，經濟條件一般，兩個人想著多掙錢，買套大房子。

　　“掙錢？多少錢是多？你們現在吃飽了，喝足了就夠，還想要多少，我當年都沒有房子，借別人的房子住的，不也照樣生了好幾個孩子嗎？”雖然婆婆沒有受過什麽教育，但一談起孫子的問題，說起話來總是一套一套的。

　　李佳露無語，心裏很不以為然，在婆婆的眼裏，除了生孩子，抱孫子之外，人生幾乎就沒有別的事了。在李佳露的眼裏，那樣活著和母豬有什麽區別？人生除了生孩子之外，還應該有很多事要做，活著是為了享受活的愉快的，而不是像豬一般麻木地了睡，然後再生一群隻會生了睡的小豬。

　　現在，張磊經常出差，生活不規律，自己還想著深造，換個好職位，總之，各種壓力太大，兩個人還沒有生孩子的計劃。

　　“要那麽多計劃幹什麽？計劃不如變化快，你想，要是有了孩子，再去忙別的事，心裏不是就更踏實了？”

　　李佳露語塞，對婆婆幹涉別人的生活很不滿意。她從小就屬於很有主見的人，早就和父母攤牌，我已經成人，你們就不要多操心我的事。父母也知道她的脾氣倔，所以對她管得也不多。但現在成家立業了，卻冒出一個不相幹的人，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這算什麽事？於是給張磊發牢騷。

　　“你媽叫我去醫院看病，說我不能生育，她是不是腦子有病？”李佳露質問張磊。

　　“你不能這麽想，多體諒長輩吧，她是為了咱好。”

　　“那也不能說這樣的話，按照她的意思，如果我不能生育的話，是不是還得被原封不動地退回家？”

　　“你想的太多了，要是咱們真的有孩子了，不就把她的嘴堵上了嗎？”

　　“人生能有幾回搏？我現在還想趁著年輕高就，這幾年是關鍵時刻，不能分心，況且，我今後有好職位，咱們家的錢會更多。”

　　“不要太把自己當作一盤菜，我是男的，會把家裏的經濟承擔起來，我現在的工作開始起步了，承包了幾個工程，今後咱們家裏的錢會源源不斷地湧來。”

　　“那是你掙的錢，我也有我的計劃。”

　　“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大家都會幫著你看，又用不了你操心，生完孩子後，再做事心裏就踏實了。否則你老是有件心事，幹工作心裏也不踏實。”

　　看著李佳露不說話了，張磊繼續乘勝追擊：“你想，現在我媽還年輕，身體也好，能幫咱們看孩子，將來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了，就沒有人幫咱們看孩子了。”

　　李佳露想想也是，她雖然不是很想要孩子，但也不想做什麽丁克一族，那些都是時髦人玩的玩意，李佳露不想做潮女，更沒有心思趕潮流，她有些動心。沒過兩天，婆婆又到家裏做說客。

　　“忙工作是好事，但也得過日子吧，你哪怕生個女孩，我們也不會怪你，我們是讀書之家，書香門第，男孩女孩，都是我們的後代，哪怕是個女孩，我們也不會嫌棄。”

　　“哪怕是個女孩，我們也不嫌棄？”李佳露重複一遍，心裏卻在想著，公公也就是個小縣城的老師，這也算是書香門第？書香門第在李佳露的心中是那種富貴的大學問之家。那句“哪怕是個女孩”更可氣，你這麽說就表示在你的心裏女孩不如男孩了，重男輕女是典型的小農意識。但她隻在心裏嘮叨，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娘家媽早就囑咐過，要想和張磊過太平的好日子，婆婆必須要糊弄住。把她糊弄好了，麻煩就會少很多，因為張磊是個孝子，父母的話在他心裏還是很有地位的。要是和婆婆之間的關係鬧僵了，以後的日子肯定會有麻煩出現。為了今後小家庭的幸福，一定要和婆婆搞好關係。

　　“是啊，你生個女孩總比什麽也不生強吧？”

　　“孩子會有的，說不定還是個雙胞胎，那個時候得把人累壞的。”但李佳露趕緊轉移話題，但心裏卻說，你太過分了，我的私事也輪到你來管？

　　“不累，不累，三個都沒有關係。”婆婆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好像已經報上孫子了。照目前的陣勢，她恨不得李佳露明天就生出個孩子。如果李佳露膽敢不生，就變成家裏最大的罪人了。

　　沒兩天，大姑子姐張英開著裝有一堆水果、零食的轎車，帶著孩子，到李佳露的家裏做客了。

　　“姐，你幹嘛拿這麽多東西？花這麽多錢幹什麽？”李佳露雖然麵露很生氣的表情，但心裏甜蜜蜜的，炯炯發亮的眼睛把內心的喜悅表露無遺。

　　“今天單位發水果，你姐夫的單位也發了很多，這麽多放到家裏我怕爛了，順便給你們就送來。”

　　“下次直接過來就行，不要再拿這麽多東西了。”

　　“客氣什麽，單位發的，又不花錢。”

　　“太謝謝了。晚上在家裏吃飯吧？我已經做好了，寶貝吃麵包，我剛拷出來的。”李佳露邀請他。

　　“剛拷出來的麵包？在哪裏？”孩子很高興。

　　“過來，洗洗手，我給你拿過來。”

　　小孩子很快洗完手，李佳露拿出剛拷出的麵包放到桌子上，孩子大口吃起來。

　　“好不好吃？”李佳露問道。

　　“真好吃，謝謝舅媽。”

　　“你看，孩子多喜歡你。”看見兒子吃得這麽香甜，張英很開心。

　　“真的？”李佳露受寵若驚。

　　“是啊，今天早上他告訴我，舅舅家裏來了個小弟弟，他要來看小弟弟。”

　　“小弟弟，哪裏有小弟弟？”李佳露親他的小臉蛋，“哈哈，孩子真可愛。”李佳露轉身對張英說：“姐，晚飯在家裏一起吃吧，我快做完了。”

　　“不了，孩子爸爸在家裏，我得趕緊回去給她做飯。”

　　“叫孩子爸爸一起過來吃多好。”

　　“改天吧。”張英轉身要走，李佳露留了半天也沒有留住她。正好張磊回家，兩人一起留張英吃飯。

　　“今天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寶貝，給舅舅，舅媽說再見。”

　　“再見。”孩子拿起麵包就走。

　　“到時間舅舅家有了小弟弟，咱們和他一起玩，好不好？”張英說道。

　　“可是她們家什麽時候會有小弟弟？”孩子問道。

　　“很快就要有了，是吧？”大姑子姐對李佳露說。

　　“是。是啊。”李佳露結結巴巴地答應著。

　　“太好了。”張英領著孩子回家去了。

　　半晌，李佳露突然緩過勁來，“你姐是不是來做說客的？”

　　“什麽？”張磊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你姐今天是來做說客的吧？”

　　“是嗎？嗯，還真有可能。”

　　“領導就是領導，你看人家，就是高水平。”

　　“你是什麽意思？是誇她還是貶她？”張磊警惕地看著李佳露。

　　“自己琢磨去。”

　　在眾人的壓力之下，李佳露也開始考慮這件事了。她發現自己原來想的太簡單了，以為結婚就是給自己找個老公，現在發現遠遠不是這麽回事，結婚她的頭上多了一道緊箍咒，在很多大事上要聽命於他人。也難怪，人家把兒子養這麽大，和你結婚了，成你們家的人，管你要個孫子，你好意思開口說個不字？這個口沒人可以隨便拒絕。想開了，也就沒有什麽，李佳露想著要是生下孩子，再專心上班心裏就踏實了。如果不早點生孩子，家裏的人肯定會不斷地嘮叨，在家也不會清淨。於是，便把深造的計劃先暫時擱置，先忙著造人的宏大工程。

　　現在，李佳露想想那個時候真是太天真了，從來沒有帶孩子經驗的她以為孩子生下來自己就會自然長大，哪裏會想到養孩子是這種格局？真可謂計劃不如變化快，等孩子生下來後，她發現原來是給自己的脖子套上套了，生完孩子後的李佳露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要是沒有孩子，早就躺在床上不起來了，現在倒好，不但要起來，而且還有個隻會哇哇亂哭的孩子需要伺候。李佳露整天腦子昏昏沉沉的，哪裏還有繼續深造的雄心，她隻想著過一天算一天吧。

　　生完孩子後，兩家老人的態度叫她很不開心。娘家媽聲明，我和你爸爸的身體不好，不能受累，也不能受刺激。聽了她的話，李佳露自然不能再開口了。婆婆那邊也不樂觀，她既然生了孩子，婆婆就認為張家有後，大功告成了，至於幫助她看孩子的事，似乎從來就沒有說過。李佳露也沒有辦法，她總不能給婆婆打電話，你忘了當時怎麽告訴我的？她隻能安慰自己，即使老人願意幫忙，給孩子喂奶，換尿布，晚上哄孩子睡覺這一係列工作，主要的承擔者也是母親，別人隻能是打個下手。她們不來也好，雖然累點，但沒有矛盾。哎，原來世界上誰也靠不住啊，隻有靠自己了。

　　看看身邊的張磊，總是想腳底心抹油，要不是李嘉露盯得緊，他隨時都想推說單位工作忙，趁機開溜。但李佳露可不想輕易地放過他，因為現在能做幫手的隻有張磊，他是李佳露手裏唯一的兵。“給我拿個奶瓶，給我洗個尿布，給我熱碗牛奶，給我過來抱抱孩子。”

　　“哎，你是孩子的母親，這些事都應該你幹，你一個人幹了該有多好？哪有父親幹這些事的。”張磊一邊唉聲歎氣地幹活一邊發著牢騷。

　　“你是不是想說，什麽都不做我娶你回家幹嘛？”

　　“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告訴你，當年你可親口說的，將來我什麽家務不做也沒有關係，你娶得是老婆，又不是保姆，你會做家務的。”

　　“誰腦子進水了，說這些話，你真會開玩笑。”

　　李佳露頓時語塞，男人都是些什麽貨色啊？寧願相信天下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這張嘴。

　　每天做完一係列的雜事，李佳露就累得不想再動了，此時的她連回單位上班的心都已經被磨滅了，更不要說惦記著升職的事。眼看著到李佳露回單位上班的時間，她開始發愁，上班後孩子就沒人照看了。

　　“你不是說過，現在咱們要了孩子後，你媽還年輕，可以幫咱們看孩子嗎？”

　　“都說養子方知父母恩，現在我才發現養孩子原來這麽不容易，我媽把我和我幾個姐姐養大了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再叫她看孩子，你不會感覺良心上過不去嗎？”張磊說的振振有詞。

　　“現在我可以看孩子，可是過完哺乳期，我要去上班了，該怎麽辦？難道你在家養孩子？”

　　張磊顯然沒有想到這點，沉默一會兒，他歎口氣說道，“要是你能把孩子帶到單位，邊上班，邊看孩子該有多好。”

　　“你腦子進水了？我邊上課，邊給孩子喂奶洗尿布，有這麽做的嗎？”李佳露火起。

　　張磊想想這樣做確實很不方便：“也是，咱們找保姆吧？”

　　“找多大年紀的？”

　　“當然是小姑娘，聽話，做事又麻利。”

　　“什麽，找小姑娘到咱家，是不是越漂亮越好？”李佳露一眼看穿張磊的陰險用意。

　　“你想到哪裏去了。”張磊趕緊做正人君子狀。

　　“我想到你心裏去了，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尤其是你這種見了女人拔不動腿的家夥。找個漂亮小姑娘在家，是給孩子作保姆，還是給你做相好的？”

　　李佳露聽過很多小保姆和男主人結婚的事，到時間倒黴的是女主人，她不願意引狼入室。

　　“反正不能找中老年婦女，咱們控製不了。”

　　“中老年婦女又怎麽了？人家有愛心，經驗更豐富，而且非常敬業。”

　　“你真開玩笑，要是找個不知道根底，心術不正的人，到時間連孩子，帶錢都帶走了，你放心嗎？”張磊一副三百年前早知道的樣子，李佳露頓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