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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來自兄長的威脅

昭帝即位之後,霍光等輔政大臣們紛紛遷官,彈冠相慶,飽經巫蠱之禍恐嚇驚駭的百官們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無不希望新帝的登基能帶來祥和之運,朝廷內外也洋溢著企盼著與民休息、維新更始的氣氛。或許是對未來命運的美好憧憬感動了上蒼,始元元年(前86)春二月,一種名曰“黃鵠”的大鳥降臨到建章宮太液池中。據說“黃鵠”誌向高遠,能一舉千裏;而建章宮太液池是武帝時開鑿的,取其“津潤所及廣也”之意。吉祥之鳥降臨到恩澤廣被之池,真是天遂人願,於是公卿百官紛紛上壽,稱頌少年皇帝的聖德。當然,昭帝也免不了要依照諸侯王、列侯、宗室地位之高下賞賜“金錢各有差”,以報答公卿們的美意。然而,在遠離京城、地處北疆的兄長燕王劉旦的宮中,卻是另外一番與此迥然不同的景象。

就在武帝去世、昭帝即位後不久,燕王劉旦就接到了賜諸侯王的璽書,非但不肯依製而哭,以盡臣子之道,反而產生許多疑惑:“璽書封小,京師疑有變。”所謂“璽書封小”,張晏注曰:“文少則封小。”據《漢舊儀》卷上載,漢代皇帝有六璽:“以‘皇帝行璽’凡雜以‘皇帝之璽’賜諸侯王書;以‘皇帝信璽’發兵;其征大臣,以‘天子行璽’;策拜外國事,以‘天子之璽’;事天地鬼神,以‘天子信璽’。皆以武都紫泥封,青布囊,兩端無縫,尺一板中約署……奉璽書使者乘馳傳,其驛騎也,三騎行,晝夜行千裏為程。”天子賜諸侯王的璽書獨以二璽鈴封,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璽書封泥的選用、封套的格式、璽印鈴封的位置及其傳遞速度均有嚴格的規定。霍光多年侍奉內廷,昭帝即位後又領尚書事,自然熟悉各種璽書製作及傳遞的製度,況且此時賜諸侯王璽書的內容如此重要,在璽書的形式上不應該有什麽差錯,以免授人以柄。燕王劉旦以“璽書封小”而推斷“京師疑有變”,恐怕是為了采取進一步行動而探聽朝廷消息的托詞。事實也果然如此。在燕王劉旦收到璽書後不久,立即派遣心腹壽西長、孫縱之、王孺等人奔赴京師,名義上是詢問禮儀事宜,實際上是探聽武帝去世、昭帝即位的內情,以及經曆這一番巨大變故之後朝廷的消息,以便為進一步采取行動預作準備。

燕王劉旦的疑惑也並非完全沒有事實根據的。西漢王朝自創建以來一直實行“豫立太子”之製。除惠帝劉盈無子可以不計外,漢王劉邦稱帝後,王太子劉盈改立為皇太子;文帝即位初年,立長子劉啟為皇太子;景帝前三年(前154),先立長子劉榮,後易立膠東王劉徹為皇太子;武帝於元狩元年(前122)立長子劉據為皇太子。“豫立太子”,除表明“所以重宗廟,不忘天下”外,也是為了斷絕其他皇子的非分之想,以確保皇位的順利承繼。然而,自從征和二年(前91)巫蠱之禍爆發,衛太子劉據自縊身亡後,直至後元二年(前87)武帝去世,在長達近五年的時間之內,一直沒有再冊立皇太子。此時武帝已進入垂暮之年,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就是確立嗣君的問題;而嗣君之位卻遲遲不能確定,表明武帝在尚存的諸子之中盡管奇愛“類我”的少子,但還是存在著諸多顧慮,所以長時期沒有作出最終的決斷。正由於武帝的態度一直不甚明朗,“自以次第當立”的燕王劉旦,以及依仗其母有寵、又得到丞相劉屈氂、貳師將軍李廣利這樣重臣、外戚支持的昌邑王劉髆氂,就不可避免地對皇太子之位產生覬覦之心。也正是因為在皇太子之位歸屬未定的情況下,燕王劉旦才敢上書請求入京宿衛,公然謀求皇太子之位,雖然遭到父皇的痛斥及削地的處分,但是奪取嗣君之位的希望並沒有因此而完全泯滅。可是一封賜諸侯王的璽書擊碎了劉旦多年的幻想,自然不肯從此善罷甘休,向乳臭未幹的少弟俯首稱臣,因此無論璽書是否符合製度,他都不可能承認這一現實。

此外,更讓劉旦產生疑惑的則是武帝去世前後的情況。後元二年春正月,武帝在甘泉宮接受諸侯王朝賀。朝賀是在每年歲首皇帝接受諸侯百官慶賀的儀式,屬於國家的重要大典之一。秦始皇統一六國後,規定以十月為歲首,於十月朔日(初一)接受百官朝賀,是為朝賀製度之濫觴。西漢王朝建立後因之不改,諸侯王列侯常以十月朝賀。武帝太初元年(前104)改曆後,朝賀則於每年正月朔日舉行。朝賀時諸侯王列侯須親身前住,不及會則需得到皇帝的特許,否則就要受到相應的處分。有鑒於此,燕王劉旦肯定參加了後元二年春正月的朝賀,對武帝的身體狀況及朝廷的動靜應有所了解。因為在春正月武帝接受諸侯王的朝賀之後,緊接著就在下一個月就巡幸五柞宮,這至少可以向群臣及諸侯王表明,武帝雖然年老多病,但身體狀態尚可支持巡幸途中的勞頓之苦。然而到五柞宮後不久,武帝就病重去世,在臨終前始立少子劉弗陵為皇太子,而侍從武帝巡幸五柞宮的大臣主要是霍光、金日磾、上官桀、桑弘羊等四人,又恰好都被指定為輔政大臣。宮廷之內風雲變幻如此迅烈,遠在藩國的劉旦自然不可能完全得知內情,不能不產生“京師疑有變”的疑問。

劉旦的心腹壽西長、孫縱之、王孺到達京師後,立刻圍繞著“帝崩所病,立者誰子,年幾歲”這幾個疑問四處探聽,可能是出於霍光等人事先防範的原因,與燕王劉旦關係較為親密、此時又擔負撫養昭帝重任的長姊鄂邑蓋長公主(即蓋主)沒有與燕王派遣的心腹相見,而王孺與執金吾郭廣意交談後,卻帶回了驚人的消息:郭廣意聲稱曾“待詔五莋(柞)宮,宮中讙言帝崩,諸將軍共立太子為帝,年八九歲,葬時不出臨。”執金吾秩中二千石,職掌京師治安,皇帝出巡之時,緹騎輿服導行,權重責大;待詔本指應皇帝征召而隨時待命,以備谘詢顧問事宜,由於“待詔”的處所不同,故又有待詔公車、待詔金馬門等多種名目。郭廣意身為執金吾,職權所在,自應護衛武帝巡幸五柞宮,而臨時又加以“待詔五柞宮”之名,顯然在武帝的最後時刻一直都沒有離開五柞宮。然而不知由於何種原因,郭廣意雖侍從於武帝身旁,但是對武帝駕崩、遺詔立皇太子及指定輔政大臣這樣重大事件卻不知詳情,隻是在“宮中讙言帝崩,諸將軍共立太子為帝”之後方才知曉。這一消息似乎進一步證實了劉旦的疑慮:“上棄群臣,無言語,蓋主又不得見,甚可怪也。”郭廣意也因向劉旦使者透露朝廷消息而斷送了仕途前程,旋即被免除執金吾一職。

為了進一步試探朝廷的動向,劉旦遣中大夫至京師上書,奏言:“竊見孝武皇帝躬聖道,孝宗廟,慈愛骨肉,和集兆民,德配天地,明並日月,威武洋溢,遠方執寶而朝,增郡數十,斥地且倍,封泰山、禪梁父,巡狩天下,遠方珍物陳於太廟,德甚休盛,請立廟郡國。”漢代宗廟之立自有製度。《漢書·韋玄成傳》載:“初,高祖時,令諸侯王都皆立太上皇廟。至孝惠帝尊高帝廟為太祖廟,景帝尊孝文廟為太宗廟,行所嚐幸郡國各立太祖、太宗廟。至宣帝本始二年(前72),複尊孝武廟為世宗廟,行所巡狩亦立焉。凡祖宗廟在郡國六十八,合百六十七所。而京師自高祖下至宣帝,與太上皇、悼皇考(即宣帝父史皇孫)各自居陵旁立廟,並為百七十六。”可見漢代立宗廟之製,除漢初曾令各諸侯王於國都普立太上皇廟外,自高祖以降諸帝都沒有實行各郡國普立之製,隻是在諸帝生前所巡幸過的郡國立廟,即所謂郡國廟。而高祖十年(前197)“令諸侯王皆立太上皇廟於國都”,自有其特殊意義。是時尚有若幹異姓諸侯王國存在,令於諸侯王國都立太上皇廟當有宗漢的政治意義在內,其後再未實行於諸侯王國普立宗廟之製,恐怕這是一個主要因素。

燕王劉旦上書請求在各郡國為武帝立廟,其主旨當然是為了燕國。但是無論是在各郡國,抑或是燕國,劉旦的請求既不符合漢代立宗廟之製,而且按照“父不祭於支庶之宅,君不祭於臣仆之家,王不祭於下土諸侯”的“《春秋》之義”,為先帝立廟隻能由當今皇上決定,作為諸侯王是絕無權力為先帝立廟的。可是,封王已有三十餘年,富有從政經驗,而且“為人辯略,博學經書雜說”的劉旦,並不是不通禮製、不懂漢立宗廟之製的昏聵之王,其上書固然隱含著向朝廷施加壓力,否認昭帝即位合法性的因素在內,而請求為武帝立郡國廟的理由又是詞嚴義正、冠冕堂皇。因此,當劉旦這一棘手的上書奏報朝廷之後,秉政的大將軍霍光不願意因此事而引起事端,更不好在昭帝剛剛登基的喜慶之日,就以昭帝的名義對皇帝的“至親”加以申斥,所以隻能“褒賜燕王錢三千萬,益封萬三千戶”,從而婉轉地否認了劉旦立廟的請求。

霍光試圖以褒賜金錢與封戶的方法來安撫燕王,並沒有取得什麽實際效果,反而暴露出朝廷頗為軟弱的態度,區區數千萬錢和萬餘封戶,與萬裏錦繡江山相比更是微不足道,反倒是激發了劉旦的怒氣:“吾當為帝,何賜也!”於是與宗室中山哀王劉昌之子劉長、齊孝王劉將閭之孫劉澤等人結謀,“詐言以武帝時受詔,得職吏事,修武備,備非常。”表明劉旦已經決心起兵奪位。然自文帝時就有“強幹(指中央政權)弱支(指諸侯王國)”之議,景帝時吳楚七國之亂被平定後,裁抑諸侯王國更成為朝廷的既定政策。景帝中五年(前145),明令諸侯王不得治民,朝廷為王國置國相等主要官員。武帝時又行“推恩令”,製定“左官之律”與“附益之法”,析分諸侯王國,貶抑諸侯王國官吏,嚴禁朝臣交通諸侯王。通過這樣一係列措施,“諸侯惟得衣食稅租,不與政事。”這一政策實施已久,更為諸侯王國官吏所周知,如果不能得到群臣的支持,起兵之事就無從落實,於是劉長奉令宣布劉旦的飭命,以試探燕國群臣的態度:

寡人賴先帝休德,獲奉北藩,親受明詔,職吏事,領庫兵,飭武備,任重職大,夙夜兢兢,子大夫將何以規佐寡人?且燕國雖小,成周之建國也,上自召公,下及昭、襄,於今千載,豈可謂無賢哉?寡人束帶聽朝三十餘年,曾無聞焉。其者寡人之不及與?意亦子大夫之思有所不至乎?其咎安在?方今寡人欲撟邪防非,撫循百姓,移風易俗,厥路何由?子大夫其各悉心以對,寡人將察焉。

這番語氣頓挫、內藏鋒機的王命,首先是要向燕國群臣表明:早在武帝在世之時,燕王就已經“親受明詔”,可以“職吏事,領庫兵,飭武備”,不在諸侯王不得治民、與職事的限製之例。至於武帝是否有這樣的“明詔”,揆之漢廷對諸侯王國既定的裁抑製度,所謂“受明詔”之事確如班固所雲“詐言”無疑。然而,從執金吾郭廣意口中所得到的消息已經使劉旦相信,武帝並無“遺詔”立嗣、指定輔政大臣之事;那麽,劉旦宣稱“親受明詔”,則大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之意。況且所謂“職吏事,領庫兵,飭武備”之事,並非完全是空穴來風,早在劉旦受封之時,因燕國北近匈奴,故武帝在封燕王的誥命多言及征伐匈奴之事,告誡燕王“毋乃廢備”,時刻準備抗禦邊患,這與同日受封的齊王、廣陵王的誥命中多為“人之好德,克明顯光”、“祗祗兢兢,乃惠乃順”,偏重於修身養性的諄諄教誨確有不同之處,這可能就是劉旦所雲“明詔”之藍本。其次,劉旦刻意討好誘使燕地之土,故特意上述周初召公奭建立燕國之功,下及戰國時燕昭、燕襄兩王興國安邦之勳,旨在表明燕國立國千餘年,累世賢士輩出,如今並非沒有賢士,隻是自己不曾“及與”,或是賢士未遇機遇,而今日正是賢士顯示才能的大好時機。再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劉旦明確表示要“撟邪防非”,無疑視昭帝即位是為“邪”為“非”,自己將要“撟”要“防”,奪位之意暴露無遺;至於“厥路何由”,群臣要“各悉心以對”,“寡人將察焉”,則完全是以脅迫的口吻命令群臣當庭表明態度。

當燕王之命下達之後,“群臣皆免冠謝”。由於事關重大,身為燕國群臣之首的國相、職掌武職的中尉都不敢貿然應對,經曆了暫短的沉默之後,郎中成軫率先對劉旦曰:“大王失職,獨可起而索,不可坐而得也。大王壹起,國中雖女子皆奮臂隨大王。”成軫的應對雖多諂媚之語,但至少可以表明部分燕國大臣對劉旦起兵奪位的支持。為了證明起兵奪位的合理性,亦是為了進一步說服群臣,劉旦說:“前高後時,偽立子弘為皇帝,諸侯交手事之八年。呂太後崩,大臣誅諸呂,迎立文帝,天下乃知非孝惠子也。我親武帝長子,反不得立,上書請立廟,又不聽,立者疑非劉氏。”

劉旦試圖以武力奪取皇位的計劃確定之後,立即緊鑼密鼓地付諸實施。劉旦先是與劉澤設謀,廣造輿論,聲稱“少帝非武帝子,大臣所共立,天下宜共誅之”。使人傳行各郡國,企圖動搖百姓,攪亂人心。繼之,劉旦派遣劉澤火速返歸北方重鎮、齊郡與青州刺史治所所在地臨淄(今山東淄博東北),刺殺青州刺史雋不疑,約定時日,發齊郡兵與其共同起兵。劉旦則在燕國大肆招徠“奸人”,賦斂銅鐵製作甲兵,數次檢閱燕國車騎、材官卒,征發百姓會獵國中以講習兵馬陣勢。劉旦又廣為收買人心,僭效天子之製,對於追隨自己起兵的郎中侍從者皆令以貂尾為冠羽、金蟬飾冠,號為侍中;而對敢於諫阻起兵之人,則無情地予以誅殺,先後有郎中韓義等十五人喪命於刀下。劉旦恩威並用,懾服了燕國群臣與國人,起兵之準備似乎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隻需約定的時日到來,即可舉兵西向京城。然而,一個突發性的事變打亂了劉旦的部署。

劉澤奉劉旦之命回到臨淄,準備刺殺青州刺史,征發齊郡兵,與燕國一同起兵奪位。這一圖謀除了考慮到齊郡與燕國地理位置相近,可以共同舉兵西向京城之外,另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劉旦企圖重演想呂太後死後,齊王劉襄率先舉兵西伐,在京城諸大臣與宗室趁勢盡誅諸呂,迎立文帝的故事。然而,劉澤尚未開始行動,消息就被中山靖王之子瓶侯劉成知曉,於是向青州刺史雋不疑舉報。雋不疑收捕劉澤下獄,並將情況上奏朝廷。大將軍霍光得報後,立即以昭帝的名義派遣大鴻臚丞趕赴臨淄,會同雋不疑一起審訊劉澤。會審之下,劉澤將與燕王劉旦的合謀全盤供出,隨即以謀反罪被誅殺,瓶侯劉成則因告發有功,受到益封食邑的嘉獎,不過,此案之中最難處理的卻是這一事件的主角、昭帝的至親——兄長劉旦。

劉澤被捕處死事在始元元年八月,此時昭帝剛剛即位一年有餘,大將軍霍光執政的地位尚沒有完全鞏固,如果深究燕王劉旦之罪,難免要授人以柄,反而倒印證了劉旦等人傳布的“少帝非武帝子”的流言,不免引起朝廷內外、宗室之間極深的嫌忌,這與新帝登極之初迫切需要穩定政局的初衷相左;但是,劉旦欲起兵奪位,依律當誅,公卿大臣也都請求嚴厲處置燕王,朝廷不予處置也難以服眾。在這種形勢下,霍光權衡利弊,以“燕王至親”為由,用昭帝的名義下詔“弗治”。同時,霍光派遣宗正與太中大夫公戶滿意及侍禦史兩人同至燕國“風諭”劉旦。宗正職掌宗室事務,於是先見劉旦,“為陳道昭帝實武帝子狀”,意在消除劉旦“我安有弟在者”的疑惑;侍禦史職掌察舉事宜,次見劉旦,“責之以正法,問:‘王欲發兵罪名明白,當坐之。漢家有正法,王犯纖介小罪過,即行法直斷耳,安能寬王。’”這種嚴厲的指責,旨在“驚動以文法”;通曉經術的太中大夫公戶滿意最後見劉旦,博引古今通義、國家大禮、文章樂雅,曰“武帝在時,尚能寬王。今昭帝始立,年幼,富於春秋,未臨政,委任大臣。古者誅罰不阿親戚,故天下治。方今大臣輔政,奉法直行,無敢所阿,恐不能寬王。王可自謹,無自令身死國滅,為天下笑。”經過這種精心的安排以及強大的心理攻勢,終於懾服了燕王劉旦,“恐懼謝罪,叩頭服過。”

霍光以這種較為穩妥的方式,迅速平息了一場由昭帝兄長燕王劉旦挑起的事端,消弭了可能隨時爆發的政治危機,在執政大臣們的翼護下,少年天子平安地度過了即位的最初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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