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補牢

真實的記載如夢的一生---
博文
(五十九)一天,我在離家很近的一個居民區做房屋修繕,幹這種活是一個人背著工具,去房子出現問題的人家看看哪裏壞了、該怎麽修。要是小毛病,當時一個人就做了,如需大修,第二天再帶幾個人去修。有一家人的頂棚掉下了一小塊灰,隻是當時我沒有帶灰,不然馬上就可以修好。我對女主人說:“你這個不是漏雨陰濕塌下來的,隻是掉下了一塊灰,明天你家有人的[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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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三天後我到街道辦事處去找工作,接待我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同誌。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問道:“你會不會瓦工?要是會的話,可以去北京印刷廠後勤做臨時工,大工一天一塊五毛七,以後還可以漲。小工一天一塊,你能做大工嗎?”“大工都做什麽?”我想多掙點,這樣問道。“拿得起瓦刀,把不了角兒也起碼能跑大牆。我看你行,先按一塊五[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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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在我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刑滿時,沈抗來茶澱勞改農場看我了。他看上去瘦瘦的,但很健康,目光炯炯、精神爍爍,穿著一身樸素半舊的灰製服。他沒有問我改造得如何,也沒向我進行任何說教,隻是隨便地說著家裏每一個人的情況。他告訴我,他已經從陝西回到了北京,在海澱油石廠作廠醫。他甚至沒問我哪一天期滿,隻在臨走時給我留下了一身藍製服和一雙布鞋[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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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傳來了唐山大地震的噩耗。幾十萬人就這樣失去了生命。在災害之前,有地質學家提出過警告,可在那個年代,皇上是不會關心百姓庶民的。除非是中南海要地震。我不由哀歎道:長空盡黑雲,大地濁氣瀕。不思治國土,殘傷同類頻。匪夷其所欲,唯權利益熏。置國無寧日,迫人萬馬喑。這樣的暴君當道,這個國家很難蒸蒸日上了。我是[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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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沈抗已經二十五歲了,七年的艱苦磨煉將他打造成了沉穩剛強、老練豁達的男人。一開始他做礦醫院醫生,滿懷熱情地為工人同誌們服務,逐漸地,他感覺到這個油礦醫院沒有他也照樣能給工人們看病,而缺醫少藥的農村沒有他卻會回到過去那種情形。他給領導打了多次報告,要求重回農村去,領導認為他年輕,憑著革命熱情的一時衝動,就好心地沒有理睬。這使[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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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一九七五年夏天的一個星期天,我三姐來看我了。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因為我從沒想過讓別人來看我,更沒想到姐姐會來看我。在我的印象裏,我家中的兄弟姐妹不像別人家的那樣親,如果說親的話,那也隻有老抗、我和小沉,因為我們仨從小是在一起的,尤其我和小沉,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感情最深。在我印象裏,三姐喜歡書,二姐喜歡排球。不過我三姐也是業[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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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我調了一個班組,組長叫孫新民,住在離我家不遠的索家墳一帶。他比我大幾歲,個子不高,身體非常健壯,人稱牛欖子。他因盜竊罪判五年,判刑前是茶澱農場就業人員,是個從小就壞得出名的地痞流氓,在太平湖一帶很有名氣。有一次他從茶澱農場跑回來,還到我家找過我,想和我一起玩兒,我沒和他去。現在他卻以積極靠攏政府的麵貌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對[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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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人在最痛苦時能失去意識,是解除痛苦的最好方法,但昏迷必定隻在一段時間內。當我醒來時,眼前霧蒙蒙的。我想坐起來卻渾身癱軟無力,我使勁一撐,眼前冒出了無數的小金星。“醒了,醒了!快叫黃隊長!”老朱頭趴在門窗上使勁喊道:“報告黃隊長,四室有事!”黃隊長跑著來了,看我半靠在牆上已經醒來,他對我說:“已經上了不歸路,就[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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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弟弟沈沉長大了。十五歲的他已經完全擺脫了黃瘦弱小的摸樣,變得很強壯。一脫衣裳,顯露出條條腱子肉,小腹上的“井”字清晰可見。外表上的健康是他努力鍛煉的成果,然而心理上的缺陷是他所不能自療的。從小在歧視的目光下成長,使他幼小的心靈裏百分之八十的地方被惶恐和懷疑占據著。從他那緊鎖地濃眉中,可以窺知一二。無論何等讓人激動歡喜[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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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吉普車把我帶到了西城區二龍路內一個坐北朝南的大鐵門裏。下車後,兩個警察一前一後帶著我往裏走。沿途是高高的院牆,牆上布滿了鐵絲網,他們轉了幾個彎,把我押進了一個小鐵門裏。一進門,右邊是一道大鐵柵欄,上麵開著一個小門,裏麵光線很暗,感覺陰森森的。我的對麵坐著一個警察,他叫我把衣服全部脫下來,隻剩一個小褲衩,他將我全身上下仔細地[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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