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歸來話東瀛

泛舟,或河流湍急,搏擊而上,或風平浪靜,恬然駛之,然無論如何,笑談是不可或缺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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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節期間,我們全家遠涉重洋去了東瀛.這時,正值日本楓葉盛開之際,我們去了東京,京都和大阪,所到之處,一片紅葉,色彩斑斕,景色之美,真是名不虛傳.紅楓最美之處,要數京都的嵐山了. 嵐山是京都著名風景區,位於市西北,有京都第一名勝, 它有嵐山公園,龜山公園和天龍寺等古跡所組成,使貴族文化的優雅和禪宗的玄妙融為一體淡紅嬌嫩的櫻花令人陶醉,豔麗如火的楓葉猶如懸掛的浮.過去的王公貴族經常在嵐山腳下的大堰河輕舟蕩漾,欣賞嵐山四季的美麗景色。然而,像嵐山那樣的美景固然讓人讚不絕口,而在日本所到之處,那細微處所窺見的日本普通民眾友善,祥和之心,更讓人不無欣賞之感.


以前,我對日本人的印象並不十分深刻,僅有那麽一位日本同學,那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似乎有些執著而呆板,除了學習很用功外,同別人接觸很少,所以也沒留下多少記憶. 但這次在日本旅遊,除了觀賞美景外,我特別留意日本民眾的一舉一動,很想看看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民族.尤其在閱讀了許多有關所謂遺失的二十年之日本的文章後,更想了解他們究竟頹廢到何種地步.然而,我的所見所聞好像並沒有看到那頹廢的情緒,倒是看到了不少有序,精準,祥和及善意的人和事.有幾件事還真讓人們深有感觸.
日本人的有序是聞名遐邇的. 這也是我這次東瀛之行的第一感觸. 鄧公在幾十年前就很欣賞日本的新幹線,讚美其飛快的速度. 在幾十年後的今天,我除了依然感到飛快以外,還感到日本新幹線以及城市地鐵和其他軌道交通運行的有序. 這裏不僅指的是那整個極其錯綜複雜的大都市軌道交通的有序安排和運作,更指的是那每天乘坐的乘客的有序和安靜. 即便在非常擁擠的地鐵線上,人們總是有序地排隊上車,在車上,從沒見到有大聲喧嘩的,就連講話的也壓低了聲音,大多數時候,你隻見整個車廂裏鴉雀無聲,大多數人或在看著手機或閉目養神,使得原本很擁擠的車廂也顯得十分平靜. 我們從東京坐了新幹線去往京都,上車前在新幹線的售票處預訂了位置,所以,一路坐在舒適的椅子上,觀賞著窗外的風光,十分愜意. 車廂裏,人也不多,每人都有座位,還有不少空位. 在東京後的第一站,上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先生,將行李放在頭上的行李架上後, 坐在了我們另一側的一排座位裏.當列車緩緩開動後,隻見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像似牙簽樣的東西,起身走到車廂盡頭的拉圾筒,將手中的垃圾扔了進去.而後回到自己座位上,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做起工作了. 他這一小小的舉動,卻使我有點震撼,這種關乎周圍壞境的細致程度是何等認真,卻對他來說又是何等平常.



其次的感受便是日本人的精準. 早就知道日本人的精準才使得日本有著舉世聞名的精致產品,諸如西鐵城的手表,尼康的相機,索尼的遊戲機,等等. 此次赴日旅遊,使我目睹了日本人精準的幾件小事.
我們在東京入境,住在新宿的一家旅社,而後去了京都幾天,最後又回到東京,再在銀座的另一家旅社住一天後離境回美. 所以,有兩件較大的行李箱,我們想留在東京,要從一家旅社送往另一家旅社,好在日本的行李運送服務十分精準和周到,第一家旅社的服務處將我們行李交給快遞公司,由他們準時送往第二家旅社,而第二家旅社的服務處又會將我們行李存放好,在我們到達後送入我們的房間.其中,雖有多項流程,但對我們旅客來說,一切是那麽精準無誤而又無需操心.這種環環相扣, 精準無誤的運作,全是依賴於日本人的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據說,在日本這種運送出錯的概率幾乎為零.

還有便是新幹線的每一列列車,它們停靠車站的時間是那麽準確,悄悄進站,短暫停靠後,又悄悄離去,沒有廣播喇叭的大聲喧囂,也沒有站台人員的吆喝,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和安靜,就像一切都事先調試好的鍾表一樣,其指針按步就班地走動著. 在東京終點站時,還讓我們看到了一幕清潔車廂的短戲.在列車進站前的兩三分鍾,一隊身穿粉紅色的清潔娘子軍們悄悄地來到站台,然後有序地分散開來,每個車廂有兩人等候在車門前.當車上的旅客走完後,清潔娘子軍們非常敏捷地進入車廂,飛快而又準確地將一排排座位清理幹淨,其熟練,精準的程度一點都不比預先設定好的機器人遜色. 前後時間真隻有2-3分鍾.當我們走進車廂時,那一排排的座位,就像嶄新的一樣,幹淨亮麗.試想,就連清潔工都那麽精益求精地工作著,更何況在生產線上的技術工人和負責設計的工程師們了.



說來說去,日本社會似乎有點像機器人的世界了. 但我們在日本遇到的兩件小事,卻又顛覆了我們的這個觀念.
在我們去富士山的歸途中,遇到兩對澳洲來的年輕夫婦,便和他們結伴而行.他們和日本人的性格全然不同,一路嬉笑,喜怒全在臉上.在中途轉車時,當他們得知下列火車要45分鍾後才能出發時,便有些不悅.站台上風吹著蠻冷的,又沒座位可坐.他們找來站台服務員詢問,服務員也沒辦法,這是預訂的班次,不能因我們而更改.
但當這位服務員得知其中一位澳洲婦女有孕在身時,便一改原先那彬彬有禮的姿態,顯現了滿臉的同情和相助之意.他飛快地跑去,一會兒又飛快地跑回來,告訴我們, 說他與列車長溝通了孕婦的情況,列車長同意為了孕婦能早點入座,他會提前打開列車車門,讓我們早點入座. 一會兒,這位服務員又搬來了一張折疊椅子,讓這位澳洲孕婦坐下. 這些舉動著實讓我們感動,原來日本人也那麽人情味十足呢! 我們這些遠道而來旅行者感到好溫暖啊!

我們在離開日本的前夜,聽說日本的牛肉很特別,就在網上預訂了一家頗有名氣的鬆阪牛餐館.從穀歌地圖上看,這餐館離我們約15分鍾的徒步路程,我們也大致知道其方位和如何前往.但誰知穿過一個街心花園後,我們的方向好像出了問題,著麽也找不到那家餐館了.這時一位本地的年輕人推著自行車走出一家小店,
像是下班回家,我們趕緊上前問他,他顯然也不知,但卻停下來,熱情地問清餐館名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手機上找到了這家餐館的`位置,說是在前麵過馬路的一棟高層大樓內,第35層. 然後帶我們走到馬路邊上,直到能看到那棟大樓為止才離去. 這下我們心定了,穿過馬路,朝那棟樓走去.但不一會,那位年輕日本人又騎著車追了上來, 說是剛才匆忙間弄錯了樓層,餐館應該在53 層,而不是35層.他那一臉認真的樣子,真是使我們倍感來自異國他鄉的友善和溫暖.

在東瀛短短的一周多日子裏,我們遇到的這些人和事,著實顯現了他們的有序,精準,祥和及友善.也許,這是我們的運氣,盡遇到了日本的好人,也許, 日本社會本就如此.這我就無法驗證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日本所謂的遺失的二十年倒是造就了文明的一代人.日本也曾經狂懆過,曾經有那欲將半個曼哈頓買下來的勢頭,但狂懆過後的內斂,卻練就了現今日本的祥和與平靜,這難道不是老百姓們所想要的文明社會嗎?


bjszh 發表評論於
“就連清潔工都那麽精益求精地工作著,更何況在生產線上的技術工人和負責設計的工程師們了.”
十幾年前去過幾家日本工廠,有一家生產線上的工人那時就佩戴著記步器,供工程師們加以分析,找出如何減少每天工人步行步數的辦法,從而提高效率至極限。印象深刻。
匡吉 發表評論於
日本社會本來就如此。所謂的遺失的二十年是身在萬裏之外的西方經濟學家靠看報表數據製造出的概念。另外樓下的,你要說日本住的不行還可以理解,畢竟日本地兒小,但你要說日本吃不入流實在是睜眼瞎說了。須知,東京一處的米其林星級餐廳數就幾百家,不僅遠超紐約,倫敦什麽的,甚至超過本家的法國巴黎!而大阪京都地區還有另外幾百家米其林餐廳。你不妨去了解一下北京上海有幾家,就知道日本是怎樣一個美食大國了
westshore 發表評論於
噢,在日本旅遊是非常舒心的感覺,優點是服務周到方便,而且非常便宜(尤其是對比美國和中國),缺點是幾乎沒人能講英語(但多數情況下老中可以看懂日文),和天氣不好,尤其是夏季太潮。再有就是飯不好吃,旅遊吃住行,住和行都是世界一流,方便便宜(日本人收入相對低,平均隻有美國同類一半,因此對比下感覺很便宜),但吃實在是不入流,不論什麽餐,尤其是和式餐。
在日本旅遊有幾件事需要做可以很舒服,第一就是在日本之外買JR pass(在日本國內相對貴很多),日本國內的旅行就很省事和免費。第二是使用airbnb,非常便宜舒適,東京銀座的全新高層公寓自己單獨居住才一天幾十刀,不過就是相當於美國三星旅館的價格,但比旅館都方便,因為位置好設施全。第三就是買數據sim卡,2G 30刀,足夠旅遊用了,解決手機通訊問題(和翻譯問題)。
westshore 發表評論於
隻要不是生活在日本就行。
日本文化內核是等級,因此社會有序,職業笑容是必須和人們都接受的。但如果生活在日本,哪怕是這種文化下長大的,也是壓力極大。最初得到這種感覺就是基於一個日本朋友的解釋,她不願意回日本,因為在美國生活了之後無法忍受那種壓抑感。
一個老中朋友當年在日本讀博,沒畢業放棄全獎也要來美國重新開始,也是說無法適應研究所裏那種等級氣氛。
幾年前在日本的時候有一個東西在油管子上很知名,Joe in Tokyo,一個東京金融界高薪的日本人吐槽日本生活,覺得除了工作似乎什麽都沒有,因為一周工作時間在100小時。而這不算是時間最長的,一個過勞死的小經理才三十歲,一周需要工作120小時,一般情況下隻有15分鍾的睡覺時間,還不被公司滿意,在當時成為新聞,不過就是兩年前的事情。
當年唐寧發展的現代工業管理方式,在美國吃不開,去了日本,導致了日本八十年代初期的工業奇跡,使得六十年代made in Japan是劣質產品的代詞變成工業精品,唐寧甚至被天皇授勳表彰他的貢獻。
就是因為日本文化把人可以當作機器,而且沒有阻力,才使得唐寧那套可以實施。
雲本無心 發表評論於
還沒聽說從日本回來說它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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