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的考研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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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考研路之一

  考研是我人生的又一大轉折點,雖然它一次成功了,但一路走來也經曆了風風雨雨。考研的準備從大學時期開始,後來又延續到工作崗位上。在專業選擇上,從最初的哲學專業,到政治學專業,到民法專業,繞了一個大圈,最後又回到了我最初的哲學專業。在對待考研的態度上,從大學期間的滿腔熱忱,傾注全力,到工作崗位上的為形勢所迫,再到上研究生前的不情不願。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走上了這條路,也就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對於考研目標的確定,我也是經曆了很多周折的。

  上大學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確有一種躺在成功的椅子上睡大覺的想法,似乎迷失了奮鬥的方向,直到1985年81級同學的考研打了一個翻身仗,比上幾屆的每年考上一至兩個多出了很多,才使我猛然警醒。他們的喜訊,極大地觸動了我,我覺得我不能再這麽昏昏噩噩地混一張大學文憑了,必須要求上進,謀發展。當時考研似乎是為數不多的向上發展之路,81級樹立的榜樣,使我看到了這條路並非遙不可及。當我為此征求82級謝師兄的意見時,他也指出考研其實並不比考大學難。於是,在第一次胃出血康複後,我正式樹立了考研的目標。

  雖然離87年的考試還有一年半時間,但時間稍縱即逝,我必須提早準備。為此我爭取了我班85年暑期的護校名額,利用守校的這段時間,可以留在學校學習。我還放棄了班團支部宣傳委員的工作,這樣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一心一意地學習。再者,我還向已畢業參加工作的好友借了錢,買了一本《新英漢字典》和其他一些英語學習的資料。此外,還專門買了一雙足球鞋用來踢球,鍛煉身體。

  選定專業方向和導師,是考研必須邁出的第一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翻閱上一年的招生目錄,當然可以提供一些參考,但更重要的是去圖書館,找一些學術雜誌,通過閱讀文章,來找到自己喜歡的專業方向和導師。我物色了兩位老師。一位是北京師範大學的袁貴仁老師,閱讀了他當時發表的一係列關於真理絕對性和相對性的文章,我對他很是佩服。還有一位是複旦大學的王滬寧老師,他發表的關於國際政治的文章,我覺得很有見地。在這兩位專業截然不同的老師之間,做出取舍的確是一件很難的事,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隻能選其一。最後,我還是選取王滬寧老師的政治學專業,因為我覺得哲學太高深,走這條道會很艱辛,政治學則相對要通俗很多。

   其實當時考研最難的是英語,因為以前對英語不夠重視,大家的英語底子都很差。自我們這一年級開始則稍有好轉,其中主要要感謝高考指揮棒,是它第一次將英語百分之百計入高考總分,因而全體中學生開始重視起來。因此,所謂考研,一半以上的時間都是用來準備英語,至於專業課程隻是順帶留心,到考前再來一個最後衝刺。80年代中期,隨著中國的改革已從農村轉入城市,進入到攻堅階段,我們大學也興起一股改革之風,學校允許我們“曠課自學”。這在給我們準備考研的同學提供了充足時間學習的同時,也給那些意誌力不夠強的同學也提供了偷懶之機,他們可以借機曠課睡覺或做其他的。其實,人天生是有惰性的,我也以此為借口逃回老家一周。其中在益陽市中轉時,還遭到諶師姐的猛烈敲打:“你這樣四處遊蕩,還想考研究生?”。於是在我回到學校後,才重新收起惰性,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之中去。

  然而,1985年底,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緊張學習之後,我的又胃感到不適,老毛病又複發了,我也因胃的再次出血,被送進了長沙市四醫院住了兩周的醫院。在7個月的時間內,我的胃經曆兩次了出血,這引起了主治醫生的高度重視,他決定送我到省腫瘤醫院去做一個胃鏡檢查(因為當時該醫院還沒有這套設備)。聽到“腫瘤”兩字,可給我嚇壞了。當我去取檢查報告時,上麵的“未見CA”四字,更使我覺得病情已很嚴重,自作聰明地認為,醫生刻意我隱瞞了病情。於是,我的精神徹底崩潰了。當醫生建議我到外科去做手術時,我毅然接受。是係裏的學生幹事來到醫院,否定了這個方案,才使我留住了這個胃。後來,我雖然從醫院出來回到了學校,但我仍疑神疑鬼,寫了一封長信回家,將我的所謂“嚴重病情”,若明若暗地告訴家裏。收到信後,母親可急壞了,她恨不能立馬飛到長沙。在經過了仔細研究後,家裏決定先派叔叔來打聽情況。當我在校園裏,見到叔叔和長沙一個遠房的爺爺來探視我時,我覺得事情鬧大了,我真不應該這樣,我慚愧得無地自容,後悔死了。作為一個男子漢,我應該堅強,替母親分憂,而不應該再去打擾母親,讓母親添憂。其實胃潰瘍病,需要很好地保養,使潰瘍的傷口愈合,否則是很容易引起胃反複出血的。而我在經曆了第一次胃出血後,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再加上緊張的學習,那麽在短時間內舊病複發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經過了兩次的胃出血,我的身體變得更虛弱了,抵抗力也下降,很容易感冒,時不時地感到周身疼痛。我不得不調整我的人生目標:混張文憑,早日畢業。我的考研夢想,剛開了一個頭,就這樣不幸地流產了。

   1987年畢業時,我被分配到郴州一所大專院校。最初的一段時間,作為青年教師,我的教學工作不多,又沒有其他任務,我戲稱為“養老”。這所學校位於號稱“天下第十八福地”的蘇仙嶺下、郴江之濱,的確是養老的好地方,遺憾的是我還未到養老的年齡,至少我還要晉升職稱。評職稱盡管眼前不迫切,但我明顯地從老教師那裏感覺到了它的壓力。按照當時的政策,要晉升中級職稱,進修五門研究生課程也成了必要條件之一。我對此很有看法,就一個講師嘛,幹嗎非得這樣,況且研究生課程同研究生還不是一回事,與其要進修五門研究生的課程,還不如去考一個研究生。萌生了這個想法之後,我開始將大學學的英語重新撿起來。1989年,同我一起分到該校工作的兩個同事考上了研究生,這使我重新燃起了考研的理想。

  考驗的目標在經曆了三年的放棄後,就這樣被重新確定下來了。以後的任務就是堅定地朝著個目標奮鬥。

柳溪郎 發表評論於
回複 '紅桑葚' 的評論 : 要當領導人的弟子是不那麽容易的。我宿舍的另一兄弟接著考王的研究生,線是上了,但還是被擇優掉了,最後轉到了華東師大。
紅桑葚 發表評論於
奮鬥者的足跡。原來您差點成為中央領導人的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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