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起，王輝和廖晴的聊天像一根無聲的絲線，悄然織進了她的日常。早安成了她一天的開頭，像一杯剛泡好的清茶，清淡卻帶著暖意；晚安則像一盞熄滅的燈，柔和地結束了她的疲憊。廖晴原本以為自己會對這樣的問候儀式感到拘束甚至厭煩，可不知不覺中，這些簡單的字句竟像細雨，悄然間把她包裹其中。
她有時也會反問自己：“我怎麽就習慣了這樣的節奏？”可當她細想時，卻發現這份習慣無跡可尋，像春天的草，偷偷地生。Jeff的話語總有一種分寸，既不過於靠近讓她窒息，也不會太遠讓她疏離。他的問候就像擦肩而過時飄來的一陣風，清淡，卻讓人忍不住停下腳步感受。
隨著聊天越走越深，Jeff時不時透出的生活細節像掛在樹上的果子，模模糊糊，卻勾人心弦。廖晴忍不住猜測，他生活的畫麵會不會是她拚盡全力都夠不著的那種從容與舒適？
終於有一天，她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來回遊走，敲下了一個她猶豫了很久的問題。
“Jeff，你現在過得這麽好，那第一桶金是怎麽來的？” 話發出去的瞬間，她仿佛看到心裏那根早已拉滿的弓弦，終於鬆了。
手機屏幕很快亮了，Jeff的回複比她想象得還快：“這說來話長，但也沒什麽特別的。我畢業後就在交易所工作，那時候雖然辛苦，但賺得也算不錯。白天忙工作，晚上就利用空閑時間自己做投資。慢慢地，我發現投資就像滾雪球，起步雖小，但隻要堅持不懈，雪球就能越滾越大。”
廖晴盯著屏幕上的字，Jeff的話看起來那麽平常，可是每個字卻似乎隱藏著某種力量，讓人忍不住想要追問更多。她想，這一切真的有那麽簡單嗎？還是說，有些話，Jeff隻是輕描淡寫地講出來，卻藏著另一番意味深長的故事？她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多的有些可笑，可又忍不住繼續問：“所以你是靠短線交易發家的？”
對麵很快回了一條帶笑臉的消息：“可以這麽說吧，短線交易確實幫我賺到了第一筆啟動資金。不過，真正讓我財富迅速積累的是幣圈投資。那時候比特幣還很便宜，我買了不少，後來它大漲，單靠靜態收益就賺了很多。”
廖晴微微睜大了眼睛，比特幣，這個熟悉又遙遠的名詞，她的腦子裏迅速閃過無數關於幣圈的新聞和傳聞：暴富的故事、崩盤的傳言，還有那些隻存在於屏幕上的財富數字。
“你還真是有眼光。”她敲下這句話，手卻停在屏幕上，久久沒有按下發送鍵。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驚訝，還是該懷疑。Jeff描繪的財富軌跡看似簡單，可她總覺得裏麵藏著什麽是她無法企及的東西。
對麵的消息又來了：“投資的機會永遠都有，隻是市場變得更複雜了。當一個東西連買菜大媽都知道時，就一定不是好的投機時機了。不過，隻要用心研究，比如技術曲線，還是能找到一些方向。如果你感興趣，下次我可以跟你聊聊我的經驗。”
廖晴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敲下一句“好啊”。Jeff的語氣那麽平淡，卻像不經意間扔下一顆種子，在她心裏生了根。
廖晴忍不住笑了笑，覺得自己太容易多想了。可那種好奇心卻揮之不去，像一條小溪蜿蜒地滲進了她的心裏，讓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這一刻，她覺得，Jeff和比特幣的世界離她既遠又近，而她忍不住想再靠近一些。
王輝放下手機，站起身，踱步進了辦公室的 pantry。茶水間燈光冷白，金屬與玻璃的反射讓整個空間透著一股冷峻的科技感。他從果籃裏挑了一顆紅蘋果，隨意咬了一口，清脆的咀嚼聲在這個寂靜空間裏格外清晰，像一道信號回響在數據中心的深夜。
他拿起杯子，觸摸感應水龍頭的瞬間，溫熱的水流無聲流下。水蒸氣緩緩升騰，模糊了他半邊臉。他眯著眼，看向窗外的城市夜景。矽穀的燈火依舊繁忙，遠處數據塔的紅色指示燈忽明忽暗，如心跳般規律。
剛接好水，門口傳來一聲熟悉的嗤笑，李飛晃著手機走了進來，手裏還捏著半罐能量飲料。他靠在冰箱旁，嘖嘖感歎：“輝哥，怎麽樣？獵物有沒有上鉤？”
王輝啜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轉身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揚，表情裏帶著若有若無的得意：“差不多吧。還在鋪墊階段，不過節奏挺順的。”
李飛聳了聳肩，攤開手，一臉揶揄：“嘖嘖，我就說嘛，咱們輝哥是高智商捕獵專家，魅力外掛常開，肯定完美通關啊。這次聊到切入點了嗎？”
王輝緩緩轉動手裏的蘋果，像是在回味剛才的對話，又像是在整理戰術。他輕笑了一聲，語氣平靜：“快了，再給她幾天時間適應節奏。對了，IT那邊是不是可以動手了？後台調整的東西，最好配合得更精準一點。”
李飛翻了個白眼，把能量飲料放在吧台上，坐到高腳椅上：“這活兒啊，太簡單了，連個腳本都不用寫，直接文本替換。輝哥你放一萬個心，咱們IT的人才庫都滿了，哪個不是帶著外掛進場的。而且I T也是全球布局，完全沒時差。”
王輝挑了挑眉，懶散地靠在椅子上：“具體呢，後台誰負責？”
“咱們東歐那位兄弟你還記得吧？普京大帝治下錘煉出來的人才，那質量沒得說。當年在暗網掛著hacker ID接單的，代碼流氓級別的，不用說了，安全入侵那套輕鬆碾壓，在咱們這隻用個python，都降維了。還有咱們矽穀辦公室的張奎，UCLA，CS科班出身，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人家原來也是搞網絡安全好不好。”李飛語速加快，話語間透著些炫耀，“反正這幫人盯著，技術萬無一失。你什麽時候需要調整，直接吩咐。”
王輝點了點頭，目光中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篤定。他放下蘋果，又問了一句：“網絡安全呢？別搞得動作大了，被盯上就麻煩了。”
李飛一邊打開手機界麵，一邊擺手：“輝哥，什麽年代了，現在都托管服務器了，大廠頂級防護，咱們這點小動作，根本沒人察覺。再說了，VPN、proxy雙重加密，再用臨時節點，絕對安全。”
王輝笑了笑，嘴角揚起一絲輕微的弧度，眼神篤定卻又帶著一絲冷漠的鋒芒：“很好，那就按照計劃推進吧”
李飛舉起飲料罐，衝王輝晃了晃，笑容中透著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行，那輝哥就專心玩你的心理戰術，技術護航這邊全包了。對了，成了記得請我們喝酒慶祝。”
王輝站起身，拍了拍李飛的肩膀，語氣輕描淡寫，卻藏著銳利的信念：“不急，等魚兒上鉤。”他抬手輕輕關上門，腳步回響在金屬地板上，漸漸隱沒在矽穀燈火通明的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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