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你自己完全讀懂了內經和傷寒嗎?
好吧,說說《傷寒》。 39種傳染病,包括在曆史上橫行的鼠疫、霍亂、瘧疾、天花、流行性出血熱等,《傷寒論》把這些稱之為傷寒,沒錯吧?現代醫學把這幾種瘟疫的病原體分別是鼠疫杆菌、霍亂弧菌、瘧原蟲、天花病毒和漢坦病毒,既有細菌也有病毒和原蟲,而《傷寒論》把這些微生物籠統稱為風寒之邪。幾十種傳染病的病原、侵襲途徑、病理各異,但在張仲景看來卻很簡單:自然界之風之寒,吹拂於人體,其衣厚者無恙,衣薄者易病,如此而已。
《傷寒論》最偉大的貢獻就是確立了“辨證論治”的法則,並從外感熱病擴展到一切疾病,成為萬世不易的臨床診療綱領。於是,後世中醫不再費心費力去探索疾病真正的病因和病理,而是隻需拜倒在老祖宗的神壇下。
《傷寒論》問世之後,中國瘟疫的防治並沒有起到任何實質影響。瘟疫依舊史不絕書,死亡依然觸目驚心。從1500年至1911年不到500年中,共發生大疫238次,平均兩年就有一次。尤其明末清初的大瘟疫,慘烈程度尤勝於東漢末年,死亡在2000萬以上。從曆史記載中,我們看不到在任何一次瘟疫流行中,有任何名醫以神妙的醫術降低過死亡率,更不曾有任何“上醫”以傳說中的“治未病”神術防止過瘟疫的發生。這種情況持續到現代醫學進入中國才發生根本改變。
1910年12月,東北肺鼠疫大流行,吉林、黑龍江兩省死亡達39679人。時俄、日均以保護僑民為由,以兵要挾,欲獨攬防疫工作(對我中華上醫的不信任)。清政府派出純正西醫博士伍連德(劍橋出身)為全權總醫官主持東北防疫工作。伍連德熟諳細菌學、流行病學與公共衛生學。他深入疫區調查研究,追索流行過程,采取了加強鐵路檢疫、控製交通、隔離疫區、火化鼠疫患者屍體、建立醫院收容病人等多種防治措施,不久便控製了疫情。伍連德的成功說明,在抗生素和疫苗發明之前,麵對大爆發的傳染病,唯一有效的方法是控製傳染源,切斷傳播途徑。即使在今天,這仍然是非常有效的方法。
假設沒有現代醫學,張仲景們對病人一個一個進行辨證再施治,就算治一個好一個,又到哪裏去找那麽多的能精確辨證的神醫?清代溫病學被奉為《傷寒論》的發揚光大,但是並無實質進步。古人哪裏能知道天地間還有一種看不見的“邪”叫做“微生物”,用經絡、營衛、三焦辨來證去,折騰出再多的學說、再多的學派、再博大精深,還是無法消滅瘟疫。
鼠疫、霍亂、瘧疾、天花等等傳染病的有效控製和成功的預防,最終依靠的是《傷寒》還是別的什麽,真正治了這些“未病”的“上醫”是誰,對於實事求是的人不用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