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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語故事《鄰居》
鄰居
鄰居是不能選擇的。那麽鄰居所擁有的寵物呢？也同樣由不得你來選擇。我們曾經為了讓草地看起來大一點，和左右的鄰居約定了互相不設隔欄。卻沒想到，當傍晚來臨的時候，左右的鄰居都喜歡把各自養的兩個豚鼠拿出來曬太陽。而這對於喜歡躺在我腳邊陪著我看書的狗來說，就是最好的玩具來了。使我不得不掃興地不是把狗趕回屋裏，就是幹脆連自己也跟著狗回屋算了。因為既不想破壞了我和鄰居的關係，也更不想破壞了我和狗的感情。
而到了德國的鄉下，鄰居之間不如城市裏麵的那般靠近。但是寵物卻還是家家都有的。左右兩邊，一家擁有兩隻兔子，另一家擁有一隻家養野貓。說是家養野貓，是因為這隻貓是晚上回家睡覺，整個白天都是在外自由遊蕩的。因此，即便是家家的花園草地都有了隔欄，也擋不住貓在各處的閑庭信步。
我們家的狗每逢看見隔壁的貓來了，就拚命地搖頭擺尾想上前套近乎。而那隻貓不看見狗搖頭擺尾倒好，一看見就以為是挑戰來了。於是也弓身豎尾地做出一付廝殺狀來。兩位總是鬧得不歡而散。在我看來，其無奈和可笑很有點像東西方文化下結合的夫妻。多少的誤會憑空而來，多少的淚水又白白流去。就是因為你不能完全地懂我，而我也不能完全地懂你。那隻貓，後來常常在我們的花園裏和樹叢下留屎留尿，讓走過聞到的我和狗都幹瞪眼沒辦法。
而另外一邊的兔子呢，平時是生活在籠裏的，倒也和狗兩不相幹。直到某一天其中的一隻兔子趁著打掃兔籠的機會跳了出來。我們家的狗一發現便立馬衝了過去。一秒鍾之內，原本可愛的女孩追兔圖，就變成了驚心動魄的狗兔賽跑了。隻見一條灰線在前麵急竄，另一條棕線在後麵緊隨。後來雖然狗被我抓住，兔子對我們卻記下了仇。當鄰居度假我去幫忙照管兔子時，它對著我的手就是一口。使我後來不得不每次都拿一根胡蘿卜探路，看兔子叼著胡蘿卜去啃了，才敢把空食盆給偷出來。
今天的社會是講究關係學的社會。隻要是和你有關係的人，你都馬虎不得。可是我得出的一個教訓是，對於你鄰居的寵物你也同樣地馬虎不得。它們雖然不是人，但是它們同樣會讓你很狼狽。
（選自穆紫荊散文集《又回伊甸》2012 華友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