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開始前,想跟大家說件事—— 好多小夥伴後台反饋找不到我們的文章了,星標也不見了 在這跟大家解釋一下:之前賬號做了遷移,原來的星標就失效了,如果大家想第一時間收到最新推送的話,記得重新星標下哦 “她的生活,成了我的全部理想。” 一位ins博主,最近成為了無數網友的退休夢想範本: 兩人三貓,窗臨海港,滿牆老書,早茶晚酒。 她並非精致網紅,甚至年僅48歲就老得滿頭白發。 但她會借用麗貝卡·特雷斯特的文字自勉: “這是我年紀漸長的展望: 自由,然後變老,帶點壞脾氣。” 她沒有家財萬貫,反而曾是一位被大廠欠薪的打工人。 她一氣之下背起行囊,牽著愛人,奔赴山海。 “人生,理應是場壯麗的消遣。” 她的名字叫克裏斯滕·皮爾斯(christen pears)。 但每次自我介紹,她都會苦笑道:“一個沉迷買書卻看不完的人。” 皮爾斯,是個有點怪的女子。 人們誇她是個文藝女,她會坦白: “我最大的興趣,是拍一些很爛的照片和歪歪扭扭的陶藝。” 網友讚她是“讀書人”,她安利: “你知道閱讀最好的伴侶是什麽嗎?” “周五晚上,老公睡著,小說一本,美酒兩杯。” 她的主業,是和丈夫在英國康沃爾郡經營著一家叫Middle Colenso Farm的民宿。 設計風格,是她的心水,家具擺設,她親自挑選。 慵懶、愜意、清爽,像是周六早上被生物鍾叫醒卻發現不用上班,你在被窩裏睡得香香的,陽光蓋在腳踝上。 特別是這個小書架茶幾,居裏一眼就愛上。 某次采訪,記者讓皮爾斯介紹一下自己的民宿,打打廣告。 她想了好久,跳出一句杜魯門·卡博特的句子: 去想無關緊要的事,去想想風吧。 皮爾斯自認是一位經驗豐富,脾氣極好的房東。 “我就住在你隔壁,大小事情都能找我,哪裏有最好吃的炸魚薯條,我也了如指掌。” 唯獨,有一個雷區—— “不可以亂排列我精心整理的書架!絕對不可以!” 如果問世間有什麽“富可敵國”的事,皮爾斯一定會指指背後一堵牆的藏書。 這些企鵝蘭登原版老書,是她一本本從世界各地淘回來。 用她的話就是“像周遊列國,搜尋精神的碎片。” 他們陳舊、褶皺、微微發黃,陽光下,會透著樟腦和書頁的氣息。 “小說是橙色,犯罪是綠色,旅行和冒險是粉色的。” “但我按照數字排列它們,像造物主的把戲:愛情故事的旁邊是血腥謀殺,自由冒險的盡頭是絕望的紀實文學。” 不得不懷疑,她是個天蠍座的J人。 然而,雖已是“黃金散盡為收書,滿家琳琅百不如”,但皮爾斯表示: 我知道我永遠都看不完,但我就是忍不住要買...... 買書如山倒,看書如抽絲,看來是一件不分年齡和國籍的“敗家事”啊。 一直覺得,買紙質書有一種“偷情”的快感。 尤其是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割開塑封的一刻,能聽到摩擦的窸窣,看到書頁的紋路,聞到紙漿的氣息。 靈欲合一的享受。 後來看到李碧華在《貓柳春眠水子地藏》寫了一段極妙的比喻: “有時逛書店,總控製著別再買書。買了不看,擱在那兒當後宮佳麗,如同一個昏君。” 而皮爾斯則讓家裏的小貓“翻牌子”: “大部頭不知從何讀起,貓兒來精選。” 這種“書蟲”的癡迷,和皮爾斯的學霸人生有關。 作為一個工人家庭的女兒,她順利考上了牛津大學學術數一數二的默頓學院。 畢業後成為了一名記者,四海跑新聞,全球做采訪。 三十多歲,她就已經成為了網絡新聞的執行主編,筆力雄渾,才華橫溢。 她將自己的成功經驗總結為:“大量閱讀,習慣思考,放緩腳步,深度對話”。 事業突飛猛進,愛情也風生水起。 她和澳大利亞遠洋帆船船長+CEO布萊克喜結連理,知識分子+年輕船長,像小說的配置。 然而,在資本麵前,生活、事業、愛情,都顯得不堪一擊。 2008年,因被長期欠薪、不買醫保,皮爾斯把公司老板告上了法庭。 而這個老板,是當地的教育部議員。 官司勝訴了,但在當地新聞業也待不下去了。 某晚,夜風如潮,皮爾斯對丈夫說:“走嗎?” 布萊爾沒有一絲疑惑:“好啊。” 兩個人,決定遠航。 他們回到英國,用多年來打工的積蓄買下一套老房子,加以改造。 裝飾是自己挑的,風格是自己愛的。 他們沒有要孩子,但養了三隻小貓。 裝修結束,夫妻倆所存無幾。 唯一的財富,是皮爾斯的老書,和布萊克的大海。 布萊克依然會航海,但回家時,就愛倒騰溫室和土地。 回家時,她在讀書他在種花。 出海時,她摘下他種給她的花。 皮爾斯沒再做記者,她寫書評,管理民宿,有時會開一些小小的讀書會。 生活寧靜得,隻剩下書頁翻動的聲響。 春天讀書,陽光曬藤椅,句子悠長,咖啡回甘。 夏日讀書,不知日暮晚。書頁微黃,鬢角清涼。 秋日讀書,皮爾斯忍不住吐槽: 每次看燒腦大部頭,總有種“白頭搔更短”的擔憂。 冬天讀書,要藏在被窩裏,聽窗外寒風呼嘯。 故事太妙,就念給小貓聽。 除了讀書,皮爾斯也會有點別的消遣。 一是開古董車追夕陽。 戴老式貝雷帽,配皮質短手套,樹影飛行,落日穿林。 二是遊泳健身普拉提。 曾是普拉提教練的皮爾斯,會定期做運動,也不是為了身材多美。 “純粹是人老了,膝蓋不舒服。” 三是月夜燈下雞尾酒。 夜色如謎,和老公下西洋象棋,配咖啡內格羅尼酒。 晚上獨酌,又搞上一杯馬提尼。 喝酒的理由也夠文藝: “今晚月色很美。” 周五晚上,爐火溫馨,開一本小說,調一杯小酒。 字在細語,人已微醺。 這樣的生活,一過就是十幾年。 皮爾斯和丈夫已經頭發花白,她說看著像晚上的浪,又像鐵絲刷,不染也好看。 家裏的橘貓露比已經16歲,皮爾斯依然會抱著它念那些泛黃故事。 “我不富有,但這就是我的小世界。” 她如是說。 幾個月前,皮爾斯停更很久,後來才知道,是丈夫中風了。 幸好,問題不大。 她沒有自歎自艾,也沒有放棄對生活的期許。 而是在主頁中寫道: “我買了一支新口紅和幾本新書,在日子難過時,更要提振士氣。” 我想,這正是皮爾斯的生活會成為人們理想的原因。 少年時努力學習,考上高等學府,青年時大展才華,存下一筆積蓄。 中年時說走就走,重啟人生篇章,老年時提振士氣,接納一切變故。 而這,不正是兵荒馬亂,滿地雞毛的我們所豔羨的嗎? 書籍,愛人,鮮花,貓咪,窗邊的風和一同老去的發絲。 這種生活的詩意,仿佛是加繆文字的具化: “總之,我對我的內心一直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總是能本能地追隨一刻看不見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