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朝鮮大學生:“我想嫁給韓國人” 對外所知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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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年輕人一樣,他們對未來充滿憧憬,但他們對外麵的信息所知甚少

我是在平壤火車站認識林明香的。

這是朝鮮最大的一個火車站。但在我見過的車站裏,不可能有比這裏更安靜的火車站了。沒有火車,沒有報站的高音喇叭,僅有的三四名鐵路工作人員的低聲交談清晰可聞。

唯一的列車進站,肅靜被打破,來自中國、馬來西亞、韓國的遊客聚集在月台上,小小的喧囂開始向廣大的空間蔓延開來。

一個高懸在穹廬頂部的巨大紅色標語牌標語喚起了一位北京的年輕女士的類似記憶:“這標語上是不是寫著‘平壤歡迎你’?”

“不,這上麵寫的是‘主體思想萬歲!’”42歲的朝鮮國際旅行社導遊金麗珍麵無表情。

這是2008年9月27日下午3點。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主體97年9月27日下午4點。

21歲的朝鮮商業大學的大三學生林明香站在出站口,她是個中等身高的苗條女孩,擁有小小的翹鼻子。她含笑向每位遊客致意:“歡迎你來到平壤!”

我想嫁給韓國人

建築物稀疏而龐大。隨處可見的歌頌偉大領袖的標語勾勒著它的意識形態。但從街景上看,除了沒有林立的廣告牌,汽車稀少,平壤和其他現代城市差別不大。

林明香也擁有全世界年輕女孩同樣的笑容,這使她獲得了遊客更多的喜愛。大型團體操阿裏郎表演期間,朝鮮海外遊客激增,朝鮮國際旅行社和青年旅行社到平壤各大學外語係挑選大學生擔任實習導遊。林明香就是其中之一。

盡管9月底朝鮮早晚的溫度隻有十幾度,但她還是穿著白色荷葉邊的薄套裙和薄絲襪。這是林明香最漂亮的裙子,在正式場合她總會選擇穿它。

而另一個原因是,平壤市政府有規定,每年的4月至10月,婦女們出門必須穿裙子。“我想可能是為了市容的美觀。”林笑著說。

這是個寒冷的規定。每年的4月和10月,朝鮮的室外溫度已經接近0度,“這是一年中最難熬的兩個月。”林說。

因為寒冷,街上的婦女大都用長袖厚外套搭配套裙,連老年婦女也不例外。裙子的顏色多為深色,但偶爾也有紅色、白色等亮色出現。

對於朝鮮女子來說,一套華麗的民族服裝是嫁妝的重頭戲,商店裏一套這樣的裙子標價15~20萬朝元,對於月收入多在8000朝元上下的平壤市民來說,要攢整整兩年才能買上一套。

“過去朝鮮女子一般隻有一套正式的民族服裝。想多穿幾套的唯一方法就是離婚再結婚,每次結婚可以有一套新裙子當嫁妝。”在朝鮮生活了9年的吉林商人崔英哲開玩笑說。

但對於現在的平壤女孩而言,多穿幾套結婚禮服已不是難事,她們可以在結婚禮服店裏租到各種花色的民族服裝拍結婚照。

平壤醫科大學的大學生金玉淑已經看好了一套禮服,很快她就要結婚了。我在萬壽台藝術劇院前的廣場上遇到了她和她的幾位同學。她是臨床醫學專業七年製本碩連讀的碩士生,還有一年就畢業,她的男友是她的同班同學,他們決定一畢業就結婚。

平壤絕大多數女子在22、23歲時,男子在25、26歲時結婚,這一般是他們大學畢業的年齡。但大齡青年也開始出現,30多歲不結婚的男女已經不再是奇聞怪談,“不結婚也挺好的,很自由。”金玉淑說。

朝鮮年輕人的談戀愛方式仍嫌古樸,街上絕不會出現牽手走路的異性,年輕的情人靠近坐在一條石凳上已經是很開放的做法了。金玉淑說她與男友算是偷偷談戀愛的,在學校裏的時候都要掩飾親密的關係,雖然大學對此沒有明文禁止(中學有規定),而且校園裏的情侶也越來越多,但這種關係不能被公開接受。

“雖然現在是自由戀愛了,但父母的意見仍然非常重要。如果父母反對,年輕人一般都會聽父母的意見。”金麗珍說。

在板門店駐守的軍人曾經是朝鮮女孩們的夢中情人,金麗珍說她年輕的時候做夢都想嫁給這些軍人中的精英。但當她開玩笑說一定要為女兒介紹一位板門店的軍人小夥子時,她的女兒卻說不。“她說‘我想嫁給韓國人’,韓國小夥子比較帥。 ”金麗珍的許多親戚都在韓國,她的女兒也希望有一天去韓國。

“現在的年輕人啊!”金麗珍歎了口氣。

找工作關係很重要

大學的最後一年金玉淑和她的男友將在平壤醫院實習,並且最後會留在那裏工作。金玉淑非常滿意自己未來的職業,在朝鮮,醫生的收入非常高,“甚至可以達到兩萬朝元。”而她的公務員父母的收入卻在5000朝元上下。

收入仍然是大學生們擇業關注的第一焦點,大學生剛工作時的平均收入約為3000朝元,普通工人收入在5000 朝元左右。

實習導遊、外國語大學的崔玉姬不太想去外交部這一類的政府機關當普通辦公人員,因為收入太低。她比較傾向於電力和煤礦企業,這些能源國企的收入很高,包括工人,工資在1萬朝元上下。

林明香覺得導遊這份工作也不錯,工作多年的導遊工資在8000朝元以上,而且社會地位較高。但最重要的是這份工作是有出國看看的機會,金麗珍曾多次帶朝鮮旅行團去中國,她去過北京、南京、上海和深圳。她經常講述在深圳吃猴腦的經曆,這令年輕導遊們格外神往。

軍人的收入很高,林明香的父親是上校,收入超過1.2萬朝元,而大學教授的收入隻有8000朝元。崔玉姬笑著說,朝鮮的女孩選擇男友時,首選軍人,然後是企業職工,最後才是公務員。

在平壤,商品的價格常常令外國遊客費解。公交車和地鐵車票要5朝元,一斤豬肉要34朝元,一根普通冰棍要50 朝元,蛋撻冰激淩要100朝元,著名飯店玉流館一碗冷麵要300朝元,香煙2000朝元一條,前麵提到的一件民族服裝要20萬朝元。

以平壤市民的收入,即使收入最高的醫生,在這裏生活也並不容易。事實上,收入的差異在朝鮮體現的並不特別明顯,從住房到食品,這個國家都實行全麵的配給製。

平壤按照家庭人口數分配住房,金麗珍一家五口,住一套130多平方米的房子。金玉淑家更是住著200平米的住房。玉流館的冷麵價格雖然高昂,但國家每月發有冷麵票,可以免費吃。車票是以每人每天三張的數量發,許多市民都用不了這麽多車票。

但配給製維持起來已經十分困難,崔英哲與朝鮮政府做生意已有十幾年,他說目前國家製定的供給標準,平壤能維持 80%,地方城市能維持60%,但農村甚至無法維持到30%。

收入的差距主要體現在一些非生活必需的消費上,比如去飯店吃飯,一般要花費3000朝元。如果父母不給錢,大學生們是絕對沒有能力下館子的。

隻要曠課逃學不太過分,大學生們都可以領取每年3600朝元的獎學金,這是他們的零花錢。事實上,因為商店裏可以自由購買的東西太貴,大學生們沒太多機會花這些錢。

朝鮮大學生工作仍然采用分配製,但這些年來也有一些改革。用人單位會到大學選學生,在對有意向的學生進行各方麵的考察和簡單的測試後,用人單位錄取滿意的人選。隻有那些最後沒有被任何單位選上的學生會由國家統一分配,當然,不會被分到太好的單位。

在這一係列考察中,學習成績、外語水平以及平時的表現都是重要標準。大學生們不敢放鬆。即使金玉淑和她的同學們工作已經基本定下來,仍要天天補習英語。

但不容忽視的另一個重要條件是:關係。“有沒有關係很重要。”崔玉姬說,她自己並不擔心這一點,她的父親是一位從事外貿的商人,關係甚廣。她覺得自己畢業後去能源國企基本沒有問題,這令旁邊的幾位實習導遊都羨慕不已。

外語,溝通的橋梁

在平壤,我會比在北京更快地問到路。每一個被問到的人都會站定聽你訴說,即使他們不懂英語,也會盡量幫你找個懂英語的人,而隻要年齡在30歲以下的人,基本都會簡單的英語。

在金日成廣場上,一位金日成大學的學生準確地向我指出去主體思想塔的路“go along thiss treet and turn right,you will find a large brige,the ideal tower of Juche Idea is just in the end of the bridge.(沿著這條街一直走,第一個路口右轉,你會看到一座大橋,主體思想塔就在橋盡頭)”

這段話如此熟悉,以至於我在他話音一落,立刻複述了一遍。這位大學生不由笑了起來,全世界學習英語的人們都會熟背這段指路的話,這是最容易派上用場的。盡管朝鮮政府禁止外國遊客隨意出行以及與當地居民交談,但這句指路的英語最終還是發揮了作用。

在朝鮮,英語教育十分受重視。朝鮮采取11年製義務教育,幼兒園1年,小學4年,中學6年。中學四年級正式開設英語課程,但許多小學生都會一些簡單的英語單詞。9月28日清晨,一位母親牽著女兒走過解放山賓館前的廣場,“T- E-N,Ten!”女兒回答母親提問的單詞。

朝鮮所有適齡男青年都要服3~5年的義務兵役,但隻有學習藝術和外語的男生可以免除服役。因此外國語大學的男生都比較白皙,而且年齡看起來較小。一般綜合大學的男生普遍比同年級女生要大3歲。

但非英語專業的大學生們英語水平仍不夠理想,尤其是口語和單詞量。萬壽台藝術劇院前的廣場上夜晚開著探照燈,這是平壤街頭少數幾個明亮的場所,金玉淑和她的同學經常帶著英語課本書來這裏背書。和他們交流時,我不得不常常借助紙筆,即使如此,像“tutor(導師)”、“salary(薪水)”這類簡單詞匯他們仍然不認識。

但這並不難以理解,這些研三學生的英語教科書是油印在粗糙的馬糞紙上的薄薄一小本,頂多四五十頁,而且通篇都是金日成和金正日的講話。

平壤外國語大學開設21個語種的課程,漢語是第三大係,擁有兩個班,每個班有四五十人。而英語是第一大係,有 6個班,俄語排第二。其他的綜合大學也設有外語係,漢語專業在其中很受歡迎。

比起在旅行社開設的學校裏接受漢語培訓的金麗珍,實習導遊們的漢語講得要好得多。旅行團的團員們經常聽不懂金的發音而求助於實習導遊們。

空閑時間,金麗珍幾乎不和講漢語的團員們說話,她一般隻和隨團的朝鮮安全部門的工作人員以及團裏的朝鮮族遊客用朝鮮語聊天。

但實習導遊們都不肯放過這個鍛煉口語的機會,他們喜歡和遊客們紮堆聊天,並跟著團員讀新聽到的詞語,例如“美眉”、“中國風”。我還遇到一名日語係的學生,由於日本遊客不多,她主動到中國旅行團裏練習她的第二外語——中文。

中央1套和8套放的那些電視劇,你也許不會比平壤大學生們看得更多。

朝鮮平時隻有一個電視頻道,每晚9點半之前是各種新聞節目,9點半之後,會放一部朝鮮黑白老電影助興。朝鮮實行六天工作製,每周六和周日會增加兩個頻道專門放中國的電視劇。

《暗戰》、《垂直打擊》、《戈壁母親》??全朝鮮的年輕人都在追看這些電視劇。目前正在熱播的電視劇叫做《女警官》,女主角是年輕人的偶像。

“她的扮演者是不是中國最著名的女演員?”金玉淑熱切地問我。

恐怕要讓她失望了,我對此一無所知。後來我詢問了旅行團的團員們,但沒人比我知道得更多。

“那你們看什麽電影?聽說你們每天都看韓國電影?”金玉淑問。

這裏不得不糾正金玉淑的一個錯誤,同時也是許多朝鮮大學生的錯誤,他們將“電影”和“電視劇”這兩個詞通用了。朝鮮每隔8、9個月會上映一部新電影,同時也會引進中國一些黑白電影,但年輕人們對此興趣索然。

中國大陸受熱捧的是韓國的電視劇和好萊塢的電影。金玉淑和她的同學們聽懂了“Hollywood”這個詞,“ 好看嗎?”幾個人同時問道。

朝鮮禁止美國和韓國的一切影視作品、文學作品等的傳播,大學生們對此格外好奇,他們追問剛剛在中國上映的《功夫熊貓》的故事情節,並對這部講述動物故事的卡通片報以善意的大笑。

“想看這些電影嗎?”

“哦??”金玉淑微笑不語。

這或許是個太難回答的問題,沉默或許是最好的答案。類似問題還包括“你喜歡中國人的生活方式嗎?”“你覺得中國的改革好嗎?”“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好了,該換他們來提問了。除了中國最受歡迎的影星和歌星,他們也很想知道中國年輕人的休閑生活。

最令他們驚訝的是,中國年輕人零點或者更晚才睡覺不困嗎,他們一般22點之前睡覺(一般21點半左右,所有公共照明就都關閉了)。中國年輕人有太多娛樂活動安排在晚上,其中上網和打遊戲是他們完全體會不到的。

朝鮮也有國內網,但隻是簡單的新聞信息。雖然中學四年級起開設計算機課,但大部分大學生在畢業之後幾乎沒有接觸電腦的機會。

但年輕人的喜好總有共通之處,嘿,大家都熱愛電視,每個周末都抱著電視看得天翻地覆。朝鮮也有許多黨報,“但誰看那種報紙呢,太枯燥了,大家還是主要看電視獲取新聞。”

朝鮮大學生們也熬夜看了奧運會開幕式直播,“非常精彩”;也關注著中國的汶川大地震,“真的太難過了”;女孩子們同樣為體重焦慮,“中國女孩如何保持苗條的身材?”

美國的文化並沒有完全被封鎖住,街上小學生背的書包有很多印有維尼和米老鼠的形象,崔玉哲說那是中國產的便宜貨,他的朋友做過這一生意。

大學生很少來自農民家庭

當我拿出相機準備拍攝公交汽車時,立刻被路邊兩三個行人同時喝止,他們語調極其嚴厲,甚至憤怒地朝我跑來。

朝鮮嚴禁外國人在其國內非旅遊景點拍照,這一點得到公民們協助執行。即使是金玉淑這些大學生們也不願意在遊客的相機放在背包外麵時說更多的話。

在有其他公眾在場時,大學生也不願與外國人有太多的接觸。

朝鮮的公交車站雖然有候車牌,但掛在三四米高的白色車牌上除了寫明幾路車外,再無多餘的字樣。這對於幾乎不存在流動人口的朝鮮人來說足夠了,當地居民熟知各條線路,無需將中途各個站名羅列其上。但對於偶爾擺脫監視,偷偷跑出來的外國遊客來說,比起步行,坐公交車很容易欲速不達。

當我發現坐錯了方向時,我請身邊的一位小夥子幫忙告訴司機我想下車。在等車時他低聲告訴我他是大學生。

從我上車時,全車的人都盯著我看,並低聲議論和發笑,有位年輕的少婦居然笑得滿臉通紅,被我看到時不好意思地用圍巾遮住臉。眾人的關注令我身邊的大學生尷尬不已,他叫我趕快去前門,然後拒絕再回答任何問題。

世界上最大的團體操阿裏郎去年載入吉尼斯世界紀錄,今年再次開演,有10萬演員參與,其中絕大多數是群眾演員。背景席兩萬四千名翻背景牌的中學生們令人印象深刻,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內,他們需要準確翻動上百次背景板。

金玉淑2005年也曾參加過阿裏郎的演出,為此她停課三個月,全天訓練。“太辛苦了,從來沒這麽辛苦過。”金玉淑感慨道,“來這裏就一定要看看阿裏郎。”

在朝鮮,這樣的各類團體操演出都將被記入檔案,被稱為“體育鍛煉”,良好的“體育鍛煉”記錄將有助於大學入學的審查。而那些企圖逃脫或者在團體操中表現不好的,有可能失去進入大學的資格。而作為大學生,這些記錄有利於他們找到好的工作。

朝鮮的中小學生都隻上半天課,每天下午,他們或者去文化宮或者學校的文體小組參加文體培訓,或者在家呆著。全平壤僅有兩個文化宮,各國遊客都前去參觀孩子們的精彩表演,並贈送他們禮物。所有送出的禮物最後都集中在門口,像一座小山,等待再次分配,隻有糖允許被立刻吞下。

隻有外形和素質都格外優秀的少年才能去文化宮培訓,崔玉姬當年就是幸運兒之一。但她說並非所有人都想去文化宮,她的那些忙於考大學的朋友們每天下午都在家複習功課。

崔玉姬讀的是藝術高中,班上大部分學生報考藝術院校,全班30多個人,考上10個。

作為朝鮮的未來,許多遊客想與這些大學生們交換對朝鮮現行製度的看法。“都是白搭,”崔英哲說,“隻有思想過硬才能上大學,那些與政府抱有不同意見的年輕人根本沒有機會讀大學的。”

大學生們並不喜歡回答這一類問題,尤其是遊客試圖與其爭論時,除了沉默,他們往往用“很好”、“挺好的”這類寬泛的回答。

他們對現行製度的認同有著另一個基礎,他們都是富裕和有地位家庭的孩子。林明香出身軍人家庭,金玉淑父母都是公務員,崔玉姬父母是商人和公務員。她們的生活質量不比中國普通的孩子低,崔玉姬在中國就讀的小學就是貴族小學,她父親從中國的商場裏為她帶回許多世界名牌的衣物。

“大學班裏27個人,大多數人來自教授、醫生、軍人和公務員家庭,工人家庭的也有。”金玉淑說,“沒有農民家庭的。”朝鮮農村的教學條件與平壤相差很遠,而且許多農村的學生會就近選擇大學。

盡管稍顯保守,但比起年長的導遊以及普通民眾,他們更加友好和包容,對於不同的意見他們很少激烈反駁。遊客們經常會把禮物送給這些導遊表達好感和謝意,金麗珍會冷淡拒絕:“這些我們都有。”但帶遊客去賭場時會要求額外支付給她和安全人員200美金。

年輕的大學生導遊們卻樂於接受包括一支鉛筆在內的小禮品,“非常可愛,太感謝了。”他們笑著,還會做個鬼臉。

我也不例外希望和這些朝鮮大學生們成為朋友。“希望你來找我玩!”與金玉淑握手道別時我遞上我北京的地址和手機號。

但這個告別時的誠摯邀請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回應。“謝謝,但我想或許沒有這個機會去。”金玉淑說。

朝鮮對普通民眾出國控製極其嚴格,不出意外的話,金玉淑他們或許一生都無法出國看看。此外,朝鮮的家庭電話不能接打國際長途,朝鮮也不能用手機,沒有互聯網,涉外的信件也不能隨意接收。

“但將來你會成為著名的醫生,去中國訪問。”

金玉淑笑了,她細心地收好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