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竹兩名礦工被困20天後獲救 目前傷勢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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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後受傷,被困深山20天,可以說一次次與死神擦肩;各方搜救,不懈努力4整天,終使他們生還。

昨天10時9分,香港特區政府飛行服務隊編號為B-BHRM的直升機降落民航廣漢飛行學院機場。機上4名空降兵將兩名重傷者背出機艙,急速送上了救護車。

51歲的米成福和45歲的劉洪坤,四川綿竹川龍有限責任公司的兩名礦工,在生還者名冊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成為目前已知震後存活時間最長的受傷被困者。

一句口信兩名礦工可能活著

“我們留下了一些大米和半桶水,他們或許能挺到現在。”

震後塌陷的工棚,餘震滾落的石頭,黑夜帶來的寒冷……5月12日下午2時28分令人痛心的一震,使在半山腰高處作業的磷礦工人米成福和劉洪坤身受重傷,並從此麵對孤立無援的境地。

生的幸運並沒有遠離他們。5月28日,位於四川廣漢市的民航直升機抗震救災指揮部從被營救者口中得知,有兩名重傷礦工被困在綿竹市清平鄉的深山裏,可能還活著。“我們是14日分的手,他們受傷翻不了山。我們留下了一些大米和半桶水,他們或許能挺到現在。”一名提供線索的被營救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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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部受重傷的45歲礦工劉洪坤被抬上救護車時露出了開心的笑。 新華社記者 苑堅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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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空降兵從直升機上抬下51歲的重傷礦工米成福(6月1日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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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從深山中凱旋的救援官兵(6月1日攝)。

生命發現艱苦搜尋找到礦工

“靠近工棚時,我們邊走邊喊‘有人嗎’,後來隱約聽到上麵有一點敲擊的聲音。”

“我們的工作就是救人,隻要有一線希望,就要把他們找到。”民航直升機抗震救災指揮部指揮長呂爾學說。根據這樣一句內容不清的“口信”,指揮部派出的直升機克服了能見度差、山勢險峻、高壓線太多等種種不利因素,進行了兩天的艱苦搜尋,直到5月30日才找到了這兩名礦工被困的大致位置。

僅圖上發現還不能精確救援。5月31日,搜尋工作進入了關鍵時刻。當日上午9時20分,一架載有4名空降兵和2名部隊人員的直升機飛向了礦工被困位置,進行落地搜尋。兩名機長是香港特區政府飛行服務隊的馮寶賢和胡偉雄,由於語言問題,交通運輸部救撈局的飛行員金浩負責機長與塔台、指揮部的協調交流。

年僅25歲的金浩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類型的營救。他描述說:“那裏是一片非常陡峭的峽穀,左邊的山很陡,而且有樹木,右邊的山則全是石頭。我們進行搜尋時很危險,因為不僅要躲避左邊的樹木,還要特別留心右邊的滾石。為了尋找能夠把空降兵索降下去的地點,我們至少花了20多分鍾。”

空降兵某部連長李磊是此次營救隊伍的隊長。他和戰友下到地麵,發現地形和拍攝的不一樣,餘震把峽穀的一些河道給埋了,還以為找錯了地方。之後,觀察員徐選生爬到對麵山上的磷礦礦場索道,用對講機告訴大家,他看到了一個藍色工棚,但隻能看到頂部。而他當時的位置,向前再走一步就是懸崖。

在徐選生指揮下,李磊和空降兵劉利輝開始向工棚疾進,其他人則抬著擔架、物資緩慢前行。劉利輝說:“到處都是塌方滾石,每一腳都能踩塌幾塊。我和連長保持著一定距離向上攀爬,遇到特別陡峭的地方,我們就想方設法繞過去,甚至下到河穀。靠近工棚時,我們邊走邊喊‘有人嗎’,後來隱約聽到上麵有一點敲擊的聲音。”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跋山涉水,李磊和劉利輝終於到達了工棚。工棚大部分已經被震倒了,他們先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臭味,讓人忍不住想吐。走近時,看到一個人坐在倒塌的門上,弓著腰,裏麵還有一個人躺在床上。

“找到了!”李磊通過海事衛星電話,發出了令人振奮的消息。

幾番周折救援飛機無功而返

“我們順著峽穀往裏飛,飛著飛著左邊的山就看不見了,那是非常危險的,不得不返航。”

得知已找到兩名身受重傷的礦工,民航直升機抗震救災指揮部馬上開始高速運轉。5月31日下午2時25分,指揮長呂爾學再次派出香港特區政府飛行服務隊前去救援,但直升機因天氣原因被迫返航。金浩說:“第二次去營救時天氣特別不好。我們順著峽穀往裏飛,飛著飛著左邊的山就看不見了,那是非常危險的,不得不返航。”

就在直升機前去營救的同時,李磊等給兩名礦工進行了初步包紮,並讓他們吃了一些東西,然後以人背人抱的方式開始把他們往機降點送。

大約下午4點鍾的時候,李磊和戰友抬著礦工終於走到了機降點。在前往那裏的路上,他們已經聽到了飛機的聲音,但抬頭卻發現,連上麵的山都看不見了。

沒想到雲層太厚,還有70度的陡坡!李磊說,“直覺告訴我們,飛機可能沒有辦法在機降點接我們。當時機降點附近還不斷有石頭往下滾,於是我們抬著兩名礦工開始向另一處機降點‘城牆岩’趕。”

第一個機降點海拔2800多米,第二個機降點海拔僅2130多米。前往機降點“城牆岩”的路上,空降兵們曆盡了千辛萬苦。劉利輝說:“當時路上要趟過一條河流,先讓隊員劉建強到前麵開路,我們輪流背著礦工走過去,水都漫過了大腿。他們塊頭不算小,我們幾乎是抱著他們一步一步往山下滑。”記者昨天看到,李磊和其他幾名空降兵的衝鋒衣上都被樹枝劃開了許多道口子。

路上,李磊向指揮部報告了行蹤。大約在下午6點鍾,他們終於走到了“城牆岩”。

接到傷員已被帶至第二機降點的消息後,指揮部立即派出直升機前去救援。不料,第一架飛機因機械故障於15分鍾後返航。隨後,指揮部又派出一架小飛機,決定先把兩名傷員搶送回來,但最終沒能克服天氣的不利影響。

暫停營救山上一夜輪流站崗

“來之前,聽別人說這裏晚上還有黑熊出沒。”

得知指揮部已暫停營救後,李磊和幾名空降兵著手在機降點宿營。

“這是我度過的最艱苦的一個夜晚。”劉利輝說,“我們沒有帳篷,到了晚上特別冷。更可怕的是,不僅附近山上不時有石頭滾下來,而且一整晚滿山遍野都是叫聲,有點像狼,有點像狗。來之前,聽別人說這裏晚上還有黑熊出沒。我們帶了兩把砍刀,連長安排我們輪流站崗,每兩個人一組。大家最多睡了四五個小時。”

新的營救載著傷員成功返回

“如果不成功,我們將派另一架直升機B-7125過去。”

為了解救兩名礦工,直升機已經五起五落;為了解救兩名礦工,救援人員夜難成眠;為了解救兩名礦工,指揮部的忙碌又進入到了第四天。“政府救人真下本錢呐!”一些群眾說。

按照既定計劃,新一輪的營救行動於昨天上午8時打響。7時30分,民航直升機抗震救災指揮部已嚴陣以待。指揮人員張亞新對香港特區政府飛行服務隊隊員說:“你們將第一架起飛去救那兩名礦工,如果不成功,我們將派另一架直升機B-7125過去。因為下午天氣可能更不好。”

8時23分,在天氣情況不是特別理想的情況下,“美洲豹”直升機按照原定計劃起飛救援。經過1個多小時的滿懷期待,他們於10時09分載著傷員成功返回。

生還奇跡被救礦工傷勢穩定

米成福還費力地說出了“胸口疼”三個字。

記者在現場看到,盡管顯得極其虛弱,但被空降兵背出機艙的兩名礦工意識明顯,米成福還費力地說出了“胸口疼”三個字。兩名傷員隨後被送到了四川大學華西醫院,從醫院傳來的消息稱,兩人目前傷勢穩定,沒有生命危險。

被困期間意外刨出一百斤大米

昨天,在華西醫院,兩名被救礦工向記者講述了被困期間的經曆。

劉洪坤的懷裏一直裝著一張小紙片。被困後,他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紙片上寫下這天的日期,後麵標注被困第幾天。劉洪坤還戴著手表,這讓他能準確知道幾點幾刻。

5月14日,是工友們先行離開的日子。工友們臨行前,為他們留下了不少牛奶和方便麵。被困的前3天,他們喝牛奶,吃方便麵,後來不得不喝工棚裏的水。水變味了,他們燒開了之後,再放點白糖,盡管這樣,也很難下咽。後來遇到下雨,他們就將所有的盆桶拿來接雨水喝。

刨出大米堅定活下去希望

劉洪坤說,在被困10多天之後,他們意外在地下刨出了囤的一百斤大米,這讓他和米成福更堅定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們倆一天到晚就想著做東西吃,好保存體力撐下去。我腿不能動,走來走去拿東西的事情就交給他(米成福),我坐在地上切菜、割臘肉。他胸口痛,我就讓他大部分時間躺著別動,我也不怎麽動。其他都沒什麽,就是想家想得心酸。”劉洪坤說。

兩個傷員開始等待。有時候,看到直升機,就拿著一件紅色衣服搖晃呼救,遺憾的是直升機沒有看見。

山裏餘震和垮塌不斷,不分白天黑夜,聲響隆隆,煙塵滾滾。米成福說,因為煩躁,他10多個夜裏根本睡不著。由於背上有傷,睡下了就不容易起床,他就整夜整夜坐在床上,隔不了多久就問問劉洪坤“現在幾點了”。劉洪坤雖然能睡著,卻很警醒,總是睡不了多久就醒來。

死去的工友就在身邊

工友老黃的遺體,一直沒有掩埋,就放在工棚裏。米成福和劉洪坤睡覺的地方隻隔著一層塑料布。整整3個夜裏,直到遺體有了氣味,他們才搬到了工棚的另一頭,大約相距10多米。據新華社、成都商報、華西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