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英是一個傳奇。從一個湘西小鎮唱著山歌一路走到長沙,從長沙來到北京,又從北京闖入世界音樂之都維也納金色大廳縱情放歌,即使備受全球音樂人矚目的格萊美也青睞於她。日前做客《天下女人》,宋祖英說,且歌且行,她每一步的輝煌都離不開老師、朋友、丈夫的深切關懷。
入圍格萊美,高興壞了
楊瀾(以下簡稱楊):我認識宋祖英大概有十七年了吧,我們倆差不多同時出道,她比我還早一兩年。我們十七年前認識,我覺得她就這樣,到現在也還是這樣,好像這歲月不留痕跡。
宋祖英(以下簡稱宋):楊瀾的狀態越來越好。
楊:《百年留聲》那部專輯是中國第一部能夠入圍格萊美獎的專輯。聽到的時候,還是有點得意的吧?
宋:確實有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一個朋友給我打電話,他說在哪個衛視頻道裏頭收到的,說你最近有什麽行動啊,我說沒有啊,我最近沒什麽事啊。
他說你不要忽悠我啊,我說我敢忽悠誰呀,他說你獲格萊美提名了,結果還是把我高興壞了。
把老美唱哭了
楊:看到宋祖英站在維也納金色大廳唱歌的時候,那個幾百人的合唱隊都是老外,一支《愛我中華》,的確是有一種很震撼的感覺,回想起來會有點激動嗎?
宋:過程挺讓人難忘,但做完音樂會以後,就不太願意再想,因為過程太熬人了。
楊:我可以揭發一件事嗎?
宋:行。
楊:三場音樂會都是我主持的,給我印象特別深的是在維也納。我去的時候他們說小宋這兩天一直在發高燒。那時離演出隻有三天了,然後說終於今天燒退了,但剛發完燒的人出了很多虛汗以後,體力會有很大影響,後來從電視上還可以看出她一直是汗津津的。中場休息的時候,小宋躺在化妝間的椅子上說我唱不動了,從來沒有聽見她說我唱不動,但她那天說了。徐沛東老師嗓門特大:那也不行啊,要死也得死在上邊呀。我那時候突然心裏就有一種挺心疼的感覺,無論你徐沛東老師寫的什麽曲子,無論李心草那邊怎麽指揮,無論拉了多少讚助,無論樂隊怎麽樣,合唱隊怎麽樣,楊瀾在前麵說了些什麽……
宋:對,無論楊瀾在前麵說得多好……
楊:她必須一個人上去,用音樂本身去征服觀眾。這是多大的壓力呀!
宋:其實真正在維也納最後還有一首返場的歌曲沒有唱。他們說還有一首還有一首,我說實在唱不動了,不唱了。
楊:你覺得這三場對你挑戰最大的是哪一場?
宋:應該說是美國那場吧。
楊:但是你最後唱《美麗的美國》是清唱的,真的把下麵那個老美唱哭了。演唱會完了,我們坐在一個大的加長的大巴裏,大家一起去吃慶功宴。小宋為什麽叫慢性子?隻見她不緊不慢拿出電話,喂,剛剛演完了,還行吧。你挺好的吧?兒子挺好的吧?好,那就這樣了,再見。六句話。
先生非常支持我
楊:你是在一種自然狀態下長大的。
宋:對,很自然的一種生活環境,我覺得跟現在的城市與鄉村的差距這種概念不是一碼事。十歲之前都在外婆家裏,外婆家住在半山腰,要上山頂的話得走最起碼一兩個小時。到鎮裏得走可能一天。好長好長一段路,下山下到河裏,完了再爬上去,再爬上對麵的那個山,永遠是這樣走。
楊:那你剛到城裏去參加藝校啊,後來剛剛開始工作,覺得城裏人的這種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啊,是不是很複雜?
宋:隻是一開始的時候到別人家吃飯,我覺得那個碗太小了,裝的飯太少了,得拿那個大海碗吃才過癮呢。
楊:你那時候在藝校的時候你最崇拜誰?你對自己的一種理想,或者期望成為什麽樣的一個人?
宋:我在縣文工團當學員的時候,最早聽的是朱逢博老師和李穀一老師的歌,非常好聽,就模仿她們。
楊:你有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到北京去,然後在全國唱,當然世界我覺得可能那個時候,還沒有在視野範圍之內。
宋:沒有沒有,覺得在我們那個古丈縣就已經很好了。
楊:他們說當初在這個藝校的女孩裏麵,你並不是特別出挑的一個。
宋:但是我的聲音條件好。
楊:但綜合起來可能還有更漂亮的。
宋:有。
楊:但真正把你挑選出來到省裏去演出的,是不是就是你的先生?
宋:不是。
楊:我一直以為他是你的伯樂。
宋:那會還沒他呢。我經常說“我抗議”,誰這麽說的?
楊:真的,我一直以為他是伯樂。大家有一個說法,就是當年參加青年歌手大賽,他認識了你,然後你們倆就在一起了。
宋:我是從中央民族大學畢業完了以後,獲得了全國少數民族青年歌手大獎賽的金獎,後來我又參加全國比賽。
楊:你的成功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宋:我們後來才認識的。我覺得他對我非常支持,這一點很難得。
楊:一個人要取得一次成功,當然要靠努力,也要靠運氣。你能夠走這麽長時間,而且走得一直比較穩,你覺得這個原因是什麽?
宋:我有非常好的老師、朋友,這麽多年一直幫助我。
楊:但我覺得心態也很重要,你沒有那種很浮躁、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時候。
宋:我覺得還踏踏實實的,因為自己喜歡唱歌,所以就這樣一路走來,還有因為我覺得我的家庭非常和睦。
楊:如果是外界,比如說有一些緋聞或傳言的時候,你會用一種什麽樣的心態去麵對?你也是那種很軟弱,回家就痛哭流涕的那種?
宋:經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