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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傳雄在歌壇頗具神秘色彩,他以兩個名字“小剛”和“周傳雄”分別走紅
,童年的周傳雄愛哭,父母為了讓他剛強一點,賜名“小剛”。由於家庭變故,十多歲就背負生計重任,從事的工種五花八門。
更不為人知的是,初入歌壇被當作偶像歌手打造的他,曾入選過最初的“小虎隊”。在以“小剛”身份走紅幾年後,他卻麵臨人生最大的低穀。重新以歌手身份回歸音樂圈後,又以大街小巷的盜版《黃昏》走紅。本期《魯豫有約》,周傳雄講述音樂背後的人生故事。
曾被公司作為偶像派準備替補張信哲
魯豫(以下簡稱“魯”):你這些年形象有些變化。主要是頭發慢慢地亂起來了。
周傳雄(以下簡稱“周”):其實我早期出道,唱片公司簽我的時候把我定位成偶像型藝人,那個時候我跟張信哲是同類型的。他有幾年成績沒那麽好,唱片公司把我找出來說是要頂他的位置。所以被規定要把胡子剃得幹幹淨淨,頭發留得整整齊齊,衣服白白淨淨的。
魯:那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
周:我後來去做幕後了嘛,終於覺得自由了,然後就開始留長發,那時候我胡子更多。
魯:你的胡子如果不刮不剪的話,會留多長?
周:我以前很痛苦的就是公司規定我不能有胡子,早上出來開始工作,我們要錄影的時候胡子已經長出來了,得再刮一次。
小時候愛哭,所以父母給取名小剛
魯:我一直以為小剛是公司給你起的藝名,後來才知道這是你爸媽給你起的,為什麽叫小剛?
周:因為我從小很愛哭,父母親希望我長大之後剛強一點。我是愛哭得離譜的那種。
魯:一直哭到幾歲?
周:哭到我父母親離異之後,就沒有再哭了,大概是我中學的時候吧,之前都很愛哭。
魯:會因為什麽事兒哭呢?
周:被欺負就哭啊。我有兩個哥哥,家裏有好吃的好玩的,他們都先拿走,我什麽都沒有。姐姐比較疼我,但是姐姐一來,我哭得更厲害了。被哥哥欺負先哭一遍,被姐姐抱抱再哭一遍。小時候也很容易感動。我們家那時候養了一隻狗,得病了送去醫院,我哭了好久。
17歲打工開計程車,擺小攤賣耳環
魯:小剛曾做過很多工作,都做過什麽?
周:我做過裝潢工人、開過計程車、賣過耳環、做過餐廳服務生、做過遊泳教練。那時候我父母親離異了,我很早就要靠自己賺錢,偏偏我功課又不好,考到一個私立學校,學費非常貴。所以我白天上課,晚上到青年會打工,在門口收票。暑假的時候白天就開計程車。
魯:你多大開計程車?
周:說實在的那是不合法的,我那時17歲。但沒辦法,為了賺學費。晚上上完班大概10點多,再去路邊擺攤賣耳環。大概10元錢的耳環,我賣100元。
魯:你當時是怎麽叫賣的?
周:我不用吆喝 ,就弄一個小攤子,靜靜地在一個角落裏,就會有那些年紀比較大的漂亮姐姐來買。
剛出道時差點進了小虎隊
魯:剛才講到曾經有一段時間公司把你弄成偶像的樣子。我們有張照片,這是小虎隊時期?
周:這是小虎隊第零代的雛形,就是後來吳奇隆和蘇有朋他們那個。
魯:他們是第幾代小虎隊呀?
周:他們是真正的那一代啦,我們是前小虎隊,我們根本沒有發片。我們三個人被選出來,練舞。那時候拒絕人家,我當新人的時候特別搞不清楚狀況,本來跟我講的是搞像一個AHA那樣子的keyboard團,因為我會彈琴,想做那種keyboard團。而小虎隊剛開始是從一個電視節目起家,在節目裏做類似像助理這樣的工作,然後突然爆紅,我覺得這跟我的音樂之路好像不一樣,就跟公司說,我還是不要參加了。
魯:其實做偶像挺好的。
周:我並不覺得做偶像不好,有幾個原因我沒有參加小虎隊。第一是要跳很多舞蹈,我跳舞不太行,是肢體智障,我在裏麵發展可能是最差的一個;第二是我覺得偶像的路不會長久;更重要的是,他們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組了一個團了,我很討厭跟樂團的人一起工作,因為隻有我很清楚我未來是要做這個的,其他人都不努力。我就覺得我發片時一定不跟人家一起。
1997年,正走紅時跌入事業低穀
1990年,小剛發行了真正意義上的首張個人專輯《雙子星的對話》,緊接著第二張專輯《終於學會》的出爐,使得他在台灣走紅,那年他19歲。1991到1997年,小剛又陸續推出7張專輯,其中1997年專輯《我的心太亂》中的同名歌曲成為他小剛時期的代表作之一。但此時剛走過黃金時期的小剛卻不得不麵臨音樂與事業的黯淡期。
周:我是1997年的時候開始失業的,因為唱片公司合並解體,我失業了。那個時候,我人生進入比較艱苦的時期。
魯:經濟上會有問題嗎?
周:我在小剛時期賺了不少錢,但是年紀輕,不會管錢。我用我當時的簽約金上千萬台幣開了一個製作公司,開公司燒錢很快,兩年不知不覺錢就沒了。我又不懂,我們寫歌需要印譜紙,我想印一個有公司LOGO、比較漂亮的,我光印譜紙印了8萬塊台幣,後來就傻了。從一個本來還不錯的狀態一下子跌到穀底,完全沒有準備,事業沒了。那陣子比較慘,但很快就快樂了,在做幕後有起色之後我就開心了,做幕後一樣有成就感。
發現《黃昏》被盜版,高興地買了一百多張碟
2004年的新加坡演唱會是周傳雄的第一場個人演唱會。從1989年出道,這一天他等待了15年。在唱到對他來說有著特殊意義的《黃昏》這首歌時,周傳雄淚灑現場。
魯:《黃昏》這首歌是在內地突然紅起來的。
周:《黃昏》是一個意外啊。那時候我製作做了四年了,有一些歌還蠻紅的。2000年唱片公司找我想要發一個創作輯,不是要我重出江湖當歌手。創作輯裏有一首《黃昏》,剛發行不到一個月,簽我的老板走了,就是唱片公司改朝換代了,所以我的片子就腰斬,宣傳就停了。等到2002年才在馬來西亞、內地很多地方火起來。內地很多人唱這首歌。一開始有人說,你那個《黃昏》特火,我以為是開玩笑的,後來我到唱片行去做市場調查,看到有人盜版我的專輯,真高興。
魯:你沒事兒吧?
周:那時候真高興啊!兩年前的一張專輯,被盜版說明好聽好賣。但是大家要支持正版啊,我隻是說我個人那時候的心情。然後就買了版本不一樣的三張盜版碟回去做紀念。後來到別的音像店的時候又有新的版本,我又買了幾張,還是盜版。我最後買了一百多張,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個歌應該大家都會唱了。
魯:你有沒有過夢想,或是失去過夢想?
周:我有過,也破滅過。從小剛時期到寫歌製作,一度我以為我不會再出唱片,直到有一天在異鄉街頭聽到一首自己的歌,這首歌在大街小巷不停地被播放著,它讓我相信,隻要堅持,哪怕冰天雪地也會開出美麗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