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緣於一場打賭 丈夫竟把我讓給了情敵

　　一場交易，丈夫把我讓給情敵 　　傾訴人:施婉兒，43歲，公務員 　　精彩導讀:她沒有想到，竟是一個打賭，促成了他們的婚姻。不過她之所以答應嫁，也是因為想忘記那個遠方的愛人。二十年後，舊情人重逢，事業發達。 她該與他重修舊好嗎？她還在猶豫中，丈夫竟心甘情願把她讓了出去……（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記者印象:乍一眼看去，長得白白淨淨的施婉兒就是個典型的職業女性。她穿著黑色的職業套裙，風韻猶存。她開口就說，我一直自以為還算是清楚明白事理的女人，沒想到感情生活卻是一團亂。 　　記者/羅茹冰 　　結婚是為給自己交待 　　1987年，22歲的我剛剛大學畢業，被分到一家雜誌社做編輯。那時候的我意氣風發，也溫柔可人。陳瑜航是我們編輯部的主任，樣子清秀，和我想象中胡子拉碴的主任形象相去甚遠。 　　從我上班的第二個月開始，每天早上我來辦公室，就有一杯茉莉花茶已經泡好了放在那裏。夏天的時候旁邊還會伴上一朵白色的梔子花，暗香襲人。我知道，是陳瑜航做的。 　　可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青梅竹馬的男友馬小波在北京忙著出國的事。我的心裏很亂，莫名其妙地亂。馬小波說過無數次，等他去了美國，就把我接過去。可我覺得這是很遙遠的事情。其實為了他的這個夢想，我一直忍受一直壓抑自己。我渴望正常的戀愛生活。什麽叫正常的戀愛生活呢？就是可以常常見麵，可以常常散步什麽的。 　　考大學時，說好了一起考武大的，他卻背著我報了北外。直到考上了才告訴我，還說什麽好男兒誌在四方，希望我能理解他。 　　我們鴻雁傳書了四年，隻在寒暑假見見麵。好不容易盼到了假期，大多數時間他也要用於學習。所以，我們之間從來不像有的情侶那樣如膠似漆，總是客客氣氣的。 　　雖然我也算經曆愛情的人，但從來沒有被人追求過。陳瑜航成了第一個追求我的男人。在給馬小波寫信的時候，我把陳瑜航也寫了進去，我想刺激一下他。沒想到，馬小波給我寫信說了一大堆祝福的話，沒有一星半點的醋意。倒是我，氣得直發抖，也許他早就想和我分手吧，所以一直冷淡著我，還拿事業做幌子。 　　失戀後，我很快接受了陳瑜航的感情。沒想到，已經決定要嫁給他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竟然是個已婚男人，並且還沒有離婚。那我成了什麽？ 　　這樣的事情，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就像平靜的湖水裏投了一顆石子，掀起陣陣漣漪。這種生活作風問題，搞得不好，是要身敗名裂的。陳瑜航說，看在我愛你的份上，你等我半年，我的問題解決好了，馬上娶你過門。 　　陳瑜航說話算數，真的離了婚。可是當他興高采烈地說要娶我時，我的心裏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激情。婚結得看似熱鬧，實則無味，我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別人看，同時給自己一個交代。 　　婚後的生活充滿火藥味，我承認我是因為他婚前的欺騙耿耿於懷。為了少和他在一起，我離開了雜誌社，放棄了鍾愛的文字，一個人在外麵闖蕩…… 　　愛情緣於一場打賭 　　我和陳瑜航的第一次大吵是九十年代初，一次他把幾個朋友接到家裏來玩，我給他麵子，做好了飯菜，他們酒足飯飽開始聊天。陳瑜航就說，人，是不能說大話的。當年就是一個大話，改寫了他的一生。 　　我埋著頭清場，他們聊天的話語順著風灌進我的耳朵。陳瑜航說，婉兒剛進雜誌社的時候，同事們私下裏都叫她冰美人。當年我和雜誌社裏幾個男同胞打賭，看她先對誰笑。我說我保證可以。我畢竟是過來人，當然知道怎麽可以討年輕女孩子的歡心。本來是鬧著好玩的，漸漸還是投了感情……就這麽得到她了。 　　這樣的舊話重提，我聽著惡心，覺得自己受了他的騙。我故意在廚房裏搞得很大聲，客人們知趣地提前告辭，陳瑜航跑過來質問我，我請個客，你怎麽這麽大意見？有意見就直接衝我來啊，搞得別人都坐不下去了。 　　我說，我不過是知道了一個真相很傷心。以為是一場愛情呢，卻原來，是一場無聊的打賭而已。他說，你就是計較我當時已經結過婚唦。這有什麽呢？後來我還不是娶了你？為了你我連兒子都沒有要…… 　　他嘰嘰歪歪地說了一大堆，我聽得心煩意亂，最後把鍋鏟扔在了地上。我說陳瑜航，你當時不去打那個賭你的嘴巴會臭掉嗎？你害了我一生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的話很傷人，但是我跟著他的確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本來嫁給一個離過婚的男人，我家裏人就覺得我委屈了，後來他的工資福利又一直不如我，家裏全靠我支撐著，再後來，我生下女兒，他開始時時提起那個跟著前妻的兒子，我受夠了！ 　　是的，首先是我的心裏已經充滿了火藥，所以星星點點的火就可以引發一場大爆炸。沒想到，一向文質彬彬的陳瑜航居然搬起椅子往我身上砸過來。他怒氣衝衝地說，老子找到你，是老子瞎了眼睛。我心平氣和地答，更正兩條，第一，瞎了眼睛的人是我，第二，我的老子已經去世好多年，你別冒充，不然我叫工商的來打假。 　　他忍不住笑了，我沒有笑，生活已經殘破至此，我笑不起來。 　　舊愛重逢擾亂生活 　　2006年國慶，我和女兒一起回娘家，娘家來了好多客人，都是當年的老街坊。其中就有馬小波的媽媽。她認出了我，熱情地和我打招呼。 　　她說造化弄人，當年你和馬小波好好的，怎麽就沒有成一對兒呢？現在馬小波過得很不好。他的媳婦沒有你一半好，成天和他吵吵鬧鬧……我一直在想，如果他當年不是吵著要出國，也許你們就在一起了。 　　阿姨的話字字砸在我心坎。馬小波過得不好，我也不舒服。至於阿姨說的那個如果，是在我心裏想了千萬遍的。特別是當我在婚姻裏覺得難受的時候，那個如果簡直成了我的止痛泵，我告訴自己，曾經有一個那麽優秀的男孩子愛過我，我卻因為年少無知，錯過了他。所以阿姨的話，讓我的眼淚在眼睛裏直打轉。阿姨把我的電話抄在一張白紙上，她說讓馬小波聯係我，我特意把我的電子郵箱也寫了上去。我想，網絡上的聯係也許更自然一些吧。 　　馬小波果然是先給我發了電郵而不是打電話。雖然都是一些客套關心的話，卻讓我覺得很溫暖。他說他一年中大半的時間生活在美國，偶爾回國，也是回上海，他太太家是上海的。然後說了一些美國的風土人情……越看，我就越覺得，馬小波的生活離我很遙遠。 　　陳瑜航早就沒在雜誌社做了。他開了一家小店子，每天守著店。他不善於交際，所以開店更像是守株待兔。生意慘慘淡淡，有時交一些雜費，還得用我的工資先墊上。 　　我和陳瑜航早就不吵了，已經無話可說了。2007年元旦，馬小波回武漢看他媽，順便想來看我。我因為找不到一件合適的衣服而發愁。陳瑜航見我在家裏東翻西找，問我是不是要去見什麽重量級的人物？不會是初戀男友馬小波吧？ 　　還是做普通同事的時候，我向他提起過馬小波的事。沒想到陳瑜航現在還記得。是他心思細密，還是他城府太深？我以為他會又對我冷嘲熱諷一番，沒想到，他居然極力鼓勵我去。他說，聽馬小波的表姐說過他要回來啊。馬小波的表姐？你怎麽認識的？我真佩服陳瑜航的社交能力。她就是對麵開茶葉鋪的啊，我們很想一起做個項目，她就說她有一個蠻有實力的表弟，說來說去，竟是你的老情人…… 　　再見馬小波，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他年輕依舊，我卻蒼老憔悴。他給我點了鮮榨果汁，我們相對無言了好久，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東扯西拉了半天，他問我，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我說我過得很好。他說，你不要騙我，你的情況我多少有些了解，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我不是一直希望馬小波過得比我好嗎？現在當他真的過得比我好了，真真實實地坐在我麵前，為什麽我渾身不自在？ 　　馬小波禮貌地給我一張名片，讓我有什麽事找他。回到家裏，我把名片隨手放進抽屜裏，倒床就睡覺。我想這一生我都不想再見到他了。幾天之後，陳瑜航的情緒明顯好轉，他整天在家裏有說有笑的，我說，怎麽，你在哪裏中了五百萬啊？陳瑜航說，做得好，隻怕不止這個數呢。看上去，他的生意有了轉機。 　　他拿感情當交易 　　陳瑜航突然提出和我離婚。我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的。但是孩子沒有長大，我還想再等等。陳瑜航說，既然兩個人在一起不快樂，為什麽要自己欺騙自己呢？ 　　與此同時，我每天都收到馬小波的電子郵件。他向我說工作的瑣事、生活的煩惱，不說從前，不講未來，那份淡淡的憂傷與親近讓我把每天收他的郵件當成了期待。我不得不承認，是我當時太不懂事，不懂得愛是必須有所付出的，不懂得尊重馬小波的選擇。如果當時跟了他，人生也許是另一番景象吧。 　　馬小波說他離婚了，為我離的。為我離的，我怎麽不知道？他說如果從前的分離是個錯誤，那麽趁著我們還不算老，趕快把這個錯誤改正過來。一邊是老公吵著要和自己離婚，另一邊是發達了的舊情人要離婚再娶，我也算就湯下麵，當陳瑜航再提起這事兒，我沒有流半滴眼淚就同意了。 　　我們正在辦離婚的手續。陳瑜航爽快得很，他說除了他的店子，什麽都不要，他寧願淨身出戶，房子孩子都歸我。 　　上個星期六，馬小波說他到武漢來了，住在一家賓館，希望見見我。我打的去見他，我們聊了一會兒，他卻要我留在那裏洗個澡再走。我正色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即使我和你真有感情，要發生什麽，也要等我離婚之後吧。馬小波大笑，那樣的人也值得你這樣？ 　　原來，陳瑜航背著我私下裏和馬小波接觸過。當他知道馬小波對我餘情未了，他說他願意把我讓給他，條件是他能幫他發展事業。馬小波答應了他…… 　　我想起我和陳瑜航感情生活的一幕幕，突然覺得一個男人有膽量和別人打賭贏得另一個女人的芳心，其實是件很美好的事。這證明他對自己挺有信心的。而當一個男人到了為了發展自己的事業而願意將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讓的時候，這個男人簡直就不是人。 　　我衝出賓館，衝進茫茫夜色裏。 　　既然他可以把感情當作交易，那麽這個婚我是離定了。我也恨馬小波，他把我們最初的感情當作什麽了呢？ 　　記者點評 　　幸福就是一場豪賭 　　記者/羅茹冰 　　不少的愛情開始於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我們看她會對誰先笑？我們看誰會先追到她？很多的女人對這樣的愛情玩笑很反感，認為男人是在遊戲愛情。 　　這樣的不滿彌漫進生活裏，更被瑣碎的生活絞得支離破碎。覺得賭就是玩世不恭，賭就是把這段感情不當一回事。於是感情淡去。 　　幸福就是一場豪賭，願賭，證明有賭的資本，有賭的自信。想一想我們每一個人，戀愛一場，結婚一場，何嚐不是把自己的時間感情青春放在裏麵去賭呢？ 　　賭一段感情，是需要勇氣的。所以有人願意為你而賭，當你願意為某個人去賭一場，彼此都是幸福的。 　　當有一天，不再有賭的興致了，覺得沒有值得賭一場的感情或者有那麽一個人但是心甘情願地放棄了，其實說到底，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這樣的愛人，再留在身邊，也不會有多少快樂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