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工裝的李月平
身著便裝的李月平
幕後操盤手向海川
揭秘網絡紅人“禧瑪妹妹”一夜走紅內幕
今報記者 史玉琴 文/圖
核心提示：
“打工生活的貧乏讓我麻木了，彷徨了！…….”以此開篇的《媽媽,下輩子我要做您的媽媽！》一文2006年10月底出現在各家網絡的論壇裏，一時間，網名為“禧瑪妹妹”的作者成了網民追捧的對象，“打工族形象大使”等光榮稱號也接踵罩住了她。到2007年初，禧瑪妹妹已被各大網站盤點為2006年度十大網絡紅人之一。
那麽，禧瑪妹妹究竟何許人也？支撐她成名的背後到底有著一些怎樣的生活片斷？經深入調查得知，禧瑪妹妹真名叫李月平，來自河南葉縣農村，是個還不到20歲的姑娘。她一年前從中專考入鄭州輕工業學院美術專業，由於支付不起學費，棄學打工。網上對她的超高點擊率得益於網絡操盤手向海川。
她說，那篇文章是向海川經她同意後整理她QQ空間裏的零碎日記完成的，而那些日記，隻是月平“調味”打工生活的“閑言碎語”。但是，向海川將文章發布到網上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網民們封她為“打工族形象大使”、“中國最美的打工妹”，她的為母棄學成了“孝”的代表，她更是成了網上“真善美”的代言者。
從中專畢業生到打工妹，之後又順轉直上成為網絡紅人，一年的時間，李月平的生活就發生了如此劇烈的變化，那麽，單純的她尚在做夢年紀，能否負載得了，她將如何未來呢？
（一）春節氣氛喜洋洋 禧瑪妹妹回家鄉
家裏很冷，冬天的時候經常下大雪，現在家裏已經開始下雪了，不知道媽媽現在怎麽樣了！前幾天打電話回家問侯媽媽。媽媽告訴我：家裏很好，叫我多注意身體，我的老毛病是那樣，沒有什麽但心的！隻是你第一次在外省過冬，一定要注意不要感冒了！媽媽說到這些我哭了！真想廠裏早一點放假，能讓我早一點回家去照顧媽媽！陪媽媽過年！每年過年，媽媽都會騎車帶我去姥姥家。一路走一路玩，和媽媽有說有笑！現在才懂事了才知道媽媽那是假笑，是為了我能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 （摘自禧瑪妹妹最初QQ空間的日記）
大年初三上午，太陽暖洋洋的。得知禧瑪妹妹回家過年後，記者便趕到了她的家庭所在地——葉縣夏李鄉夏北村。
三間平房，兩間偏屋，不算大的院落倒是收拾得很幹淨利落。耀眼的紅襖，體現優美軀線的牛仔褲，讓壓井旁一個正在洗毛巾的女孩成了院子裏的一道亮麗風景——她便是禧瑪妹妹李月平了。
門外大路邊坐著飯後閑聊的夏李鄉夏北村村民，他們隻知道在自己背後這座普通的農家院裏住著的是他們的好相鄰，而卻不知道他們親眼看著一點點長大的這個熟悉的小姑娘，如今竟然成了明星。
“李家那姑娘不是出去打工了？今年春節才回來的。”問起李月平，村裏長一輩的人都知道李家的閨女考上大學後反而輟學出去打工，“有1年時間了”。
李月平兄妹兩個，哥哥大她6歲，初中畢業就跟著一個親戚出去學手藝賺錢了。月平爸爸也常年在外地打工。媽媽賈芝今年50出頭，體格羸弱，瘦人卻患了高血壓，且天氣壞時總會全身關節疼，“我這副骨頭都成了天氣預報了。”
李家人也隻有月平的哥哥才知道“禧瑪妹妹”是誰，賈芝更無從知曉自己成了網文《媽媽,下輩子我要做您的媽媽！》中的主角。
在媽媽眼裏，月平還是個孩子，在外打工受苦的孩子。春節前，電話裏一聽說女兒要回來過年了，月平媽媽趕緊去新彈了兩床被子，“昆山那邊比咱平頂山暖和，回來不把月平凍壞了。”
本來跟媽媽說好農曆二十八下午就要到家的，臨時因有事在平頂山市區耽擱了，晚上就住在了平頂山。
“我媽不知道，一步也沒離開家，隻怕我回家了家裏沒人！到晚上快12點了，我才想起來了，趕緊給媽媽打電話，媽媽還沒睡，還在等！”說著，月平就抬起右手抹淚。
“她在網上成名人了，也是這次過年回來才聽說的，也不懂是咋回事，不知道成名人後，月平能不能回去再上學了。”提起月平上大學，正端著碗吃飯的賈芝半突然跑到廚房裏，哭了起來。對賈芝而言，月平成不成名人無關緊要，能有機會再回去上學就行。
（二）被母逼著上學堂 愛拿畫筆繪夢想
我的父親一般很少在家，一直在外麵打工，因為我們這裏條件都不好，不得不出打工，我就想早點長大，也去打工為家裏減少一點負擔！但那個時候我讀書很努力，成績也很好，媽媽一直不要我幫她的忙，回到家中，媽媽每次都叫我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要管她，每次看到媽媽起早摸黑，我都偷偷地哭，還不想讓媽媽知道！哥哥在鎮上讀書，也不在家裏！我是媽媽唯一的依靠。真想不讀書，天天在家裏和媽媽一起做家裏的農活。（摘自禧瑪妹妹最初QQ空間的日記）
在村裏讀小學時，因為哥哥在外讀初中，爸爸外出打工，家裏往往剩下的隻有女人——月平和媽媽。所有的重活都是媽媽幹。
看見媽媽勞累，月平幼小的心靈裏就有了不讀書，幫媽媽一起養家的念頭。
月平第一次挨打也便是緣於這個念頭。在上小學五年級時，一次農忙，學校還沒有放假，月平就偷偷地回到家騙媽媽說已經放假了，和媽媽一起忙起了農活。“媽媽並不傻，第二天就從同學那問出我在騙她”，於是第一次打了她。
“那次媽媽很生氣。”月平回憶說：“當時媽媽邊打邊說‘我這麽辛苦為什麽，為了你和你哥能好好的學習能考個好學校，不要像媽媽一樣一輩子呆在這個窮地方！’”
這頓打讓月平不敢再撒謊騙媽媽，學習也更用功了。那一年，月平順利考上了縣級初中。
月平上初中後，哥哥也跟著唐哥去東北學手藝、打工了。
看著月平成績很好，賈芝就還是自己埋頭苦幹，什麽重活都不讓她幹。“印象裏家中總是我和媽媽，而媽總是一聲不吭地幹活，忙完家裏忙地裏…..”
月平的初中老師黃清華提起當年的事就笑，她說： “月平這孩子，活波是活波，可也挺多愁善感，從小就愛寫東西。上中學時候有兩大愛好，一是畫畫，二是寫東西，有一次我讓同學們寫作文，等到交上來的時候，是好幾千字的童話，哎呀，訓她也不是，誇她更不成”……
“中招考試，李月平差兩分沒考上葉縣二高，因為不想多讓母親受累，月平決定不再複讀，走中專。”黃清華說：“她自己拿了主意，她媽也沒怎麽強管。”
結果，由著月平的性子，月平上了平頂山市工業學校。“第一學期我看好多人報計算機，我就糊裏糊塗的報了這個”，到第二學期，因為發現，“自己還是喜歡畫畫”，就又轉到了美術班。
之後兩年半的中專生活，是月平最有夢想、笑容得最燦爛的時期：學著喜歡的專業上了癮，她想學3D，學網絡動畫設計……
（三）母病刺痛孝女心 放棄大學去打工
我知道媽媽的病很嚴重！但我具體也不知道媽媽是什麽病，每次問媽媽，媽媽都不說！隻知道媽媽每天都需要吃藥，還知道媽媽隨時會心慌，一天沒有藥都不行！媽媽每次下地裏總會帶一點饃！因為媽媽一幹活就餓得很快，媽媽的病就這樣奇怪！老天啊！為什麽要上這樣的怪病降臨媽媽身上！…….知道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和哥哥能快樂的過好每一天！我拚命地讀書，成績一直都很好，後來我也順利地考上了大學！可我自己放棄了！我如果不放棄，媽媽的日子還會更難過……於是我想出去打工，去賺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錢，我選擇了去蘇州……（摘自禧瑪妹妹最初QQ空間的日記）
2005年初，中專的最後1年了，同學們都在找工作，班分成了兩個小班，一個高考班，一個畢業班。
李月平選擇了畢業班，可是過了春節，她就被媽媽逼著轉到了高考班。“上了3年，該給自己一個結果了！”
高考出來，所有高考班裏考上大學的隻有李月平和另一個女同學，月平考上的是鄭州輕工業學院美術專業，但是學費1年就是7000多元。
“媽媽看病還沒錢呢，這麽學費上哪去弄呢？”從小就在月平心裏種下的不上學的“種子”發芽了……
轉眼就到了大學開學時間，當年9月，看著自己的朋友都去讀大學，月平心裏很不滋味。在家呆了半年後，她決定去蘇州打工。
外出的日子定在了2006年的正月。“那一天外麵飄著的不知是當年的第幾場雪”，賈芝推著自行車去送月平，快到馬路上了，月平突然想起電話本忘拿了。
“上麵很多同學的號碼，本來說不要了，可媽媽立刻騎車回去把我的電話本拿來了！還說一個人在外沒有什麽朋友，有空和你的同學聯係聯係也是好事。媽媽還讓我不要哭，說第一次出門打工是不能哭的。”回憶起當時媽媽氣喘籲籲的樣子，月平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四）慣寫日記抒發心聲 不料名氣一夜竄紅
打工生活的貧乏讓我麻木了，彷徨了！每天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把我的夢想也磨光了，下班就沉搦在小說中！// 我愛我的媽媽象愛我自己一樣，總是想起媽媽的身影！一想起媽媽的身影，便想流淚，想起媽媽的時候就想為媽媽寫點什麽，卻提不起筆！因為那樣的感情無世間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的！從我一出生的那一天起，爸爸似乎都在外麵打工，很少回家。家裏的田地都是媽媽一個人打點，我和哥哥都不敢想象媽媽怎樣用她那虛弱的身體撐下來的。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是用哭來發泄自己！媽媽啊！媽媽啊！您真的太辛苦了！您歇歇吧！ （摘自《媽媽,下輩子我要做您的媽媽！》）
到蘇州後，1個月也沒找到工作，而且還被黑中介騙去了幾百塊錢。後來好不容易在一家漁具生產廠找到工作。
進入工廠的1年裏，李月平從新手熬到現在能帶兩個新人的老師，她說自己成熟了。“同事的關係，老板的要求，不得不成熟。”
工廠裏，忙季早7點上班到晚9：30下班，淡季也是早8點上班，晚7：30下班，午餐也限定為40分鍾。隨著打工生活的程式化和理想的逐漸褪色，讓李月平漸趨彷徨起來。看小說、回憶過去的生活寫日記，成了她“調味”生活的重要內容，從把心聲寫在日記本上到逐漸把自己的部分日記轉移到QQ空間裏……
2006年9月初，曾經參與捧紅天仙妹妹的網友向海川，在瀏覽網絡時看到了李月平的QQ空間，“很雜亂，都是一小段一小段的，不過讀起來還挺有味道。”看完李月平的QQ日記，向海川就敏感地想到“應該造一顆新星”。隨後，向海川經對這些語言片斷的後期加工整理了《媽媽,下輩子我要做您的媽媽！》一文。繼而，題為《江蘇驚現“城市QQ妹”PK“天仙妹妹”》的文章首先出現在QQ論壇裏，還配有李月平的大頭照。
文章發出後，向海川緊急聯係李月平，征得同意後，將她所在公司的名字和李月平在家鄉的小名“喜瑪”相組合，署名“禧瑪妹妹”，以文配圖的形式，配上一組李月平的生活照，又將《媽媽》一文發到網上，之後就是一組組生活照片和一篇篇的宣傳文章接踵上網。
“最早是10月份，發在大眾論壇裏，之後是網站的點擊率最高。”向海川回憶說，似乎一夜之間，“禧瑪妹妹”就火了。
（五）對話“禧瑪”一席話 猶見“妹妹”孝意濃
媽媽最想走出農村，走出平頂山，走出河南！出來看看外麵的世界！媽媽為我們累了一輩子，病了一輩子，辛苦了一輩子，我一定要多賺錢給媽媽，帶媽媽去最好的醫院把媽媽的病徹底的治好，然後帶媽媽去上海東方明珠，蘇州園林，杭州西湖……好好陪陪媽媽！//媽媽，我親愛的媽媽，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一要做您的媽媽，也讓我好好報答您的恩情！媽媽，我愛你！（摘自禧瑪妹妹最初QQ空間的日記）
東方今報（以下簡稱今報）：當時放棄上大學，後悔嗎？
李月平（以下簡稱李）：藝術類院校的學費太貴了！上小學時候，我就見不得媽媽為我和哥哥受苦，本來高考我也不想參加，是媽媽逼著去的。當時去考試的時候也想著，就是考上了也不去上，我都長大了，再不能讓媽媽受苦了。可是真考上了而不去上，心裏肯定難受。我媽媽也難受，在家裏我從來不提這個事。
今報：真正的打工生活跟你原本想像的一樣嗎？
李：根本不一樣。原來想邊打工邊學習，可是每天都太累了，借的photoshop之類的計算機書我都看不懂，又根本沒時間去上計算機輔導班，很彷徨、苦悶的！
今報：打工真的幫到家裏了嗎？媽媽心裏就好受了嗎？
李（沉吟了一會兒）：至少媽媽體力上的不再受那麽多苦了吧。
今報：當時同意發表《媽媽》一文時，沒有猶豫過嗎？
李：沒有，就覺得反正發在QQ空間裏跟別的地方都一樣，我不懂上網，什麽論壇啊，每天的點擊率啊，我都不會看，也沒想到，就是順其自然。都是向海川給我發過來網址，然後我進去看，有時候就算他給我說地方，我也找不到。所有的信息基本是通過他傳達給我的，到現在對成為網絡紅人也沒太大感受，可能信息隔了一層的緣故吧。
今報：文章轉貼後，你上網的頻率跟以前變化大嗎？
李：經常了一點，以前都是一兩個月才去上一次網，我本來就對計算機不熟悉，稍微知道一點的就是QQ，就這樣，我的兩個QQ號都是別人送的，他（向海川）第一次給我發加為好友的申請都等了1星期才有回複。不過文章轉貼以後，正好是廠裏的生產淡季，就經常和他出來上網了，不過也就是半個月一次吧。
今報：成為網絡紅人以後，生活受影響了嗎？有壓力嗎？
李：有影響，也有了很多壓力。一是那篇文章讓父親很為難，放棄大學出來打工，別人會說父親沒有出息，自己的女兒考上大學都沒有本事讓去讀。二是在昆山工廠的生活，今年過完年回到廠裏，因為媒體的報道，廠裏好多人都知道了，原來是漁具車間的300多人知道，現在是全廠2000多人都知道了，怕被人誤解為自己是用貧家背景博取同情。
今報：那還想繼續讓媒體報道，繼續在網上發表個人的感受和看法嗎？想成為下一個天仙妹妹嗎？
李：會的，會堅持下去，我不是讓大家關注我，而是關注有和我類似經曆的人。至於成不會為下一個天仙妹妹，我沒想。
網絡造星：是對“真善美”的展示還是屠宰？
核心提示：讓李月平變身為“禧瑪妹妹”走紅網絡的幕後操盤手向海川說，他最早是被2005年9月現身網絡的“天仙妹妹”所感化，寫過一些張揚天仙妹妹“真善美”的文章，為她的走紅做過宣傳上的助推手。
“我沒有白為天仙妹妹宣傳，現在寫月平的文章，好寫多了。”向海川說，禧瑪妹妹和天仙妹妹兩人完全一樣，樣子像、家庭背景像、家鄉條件像，禧瑪的網絡走紅也在沿襲天仙妹妹的曆程。他不覺得這是炒作，他說他隻是喜歡“真善美”的妹妹，他隻是對網絡很精通而已。
把禧瑪妹妹捧紅是向海川目前的一個重要工作，但是他說他的年紀還不到創事業的時候，也許這隻是他的一次嚐試。
向海川說，現在的天仙妹妹已經賺了將近500萬，“一個代言1年20萬是最少的，一個出場費，最少也要2萬。”而且，向海川透漏，賺到的500萬，天仙和老浪（推紅天仙妹妹的網絡操盤手）是四六分，“天仙妹妹連200萬都拿不到。”對於推紅網絡紅人後的獲利，向海川承認，代言、演出，這些他都想過，“用方法我不會差多少”，現在在等時機……
單純而無心機的李月平是原本天成“真善美”的載體，而經曆過網絡造星運動以後網絡推手會否將這個純真善良的小姑娘推下“真善美”的展台？
（一）幕後推手高中文化 人雖年輕網齡挺大
2007年的春節，向海川是在禧瑪妹妹家過的，他來這裏實地考察，也實施他造星的第三階段——挖掘真人信息。
從葉縣縣城到夏李鄉，乘城鄉小中巴車也要半個多小時，鄉鎮的街上有網吧。向海川將近10天的春節生活就是兩點一線，禧瑪妹妹家和那個街口的網吧，在百度禧瑪妹妹吧裏實況轉錄妹妹在家過春節的實況。
“跟禧瑪妹妹回老家，沒想到會被人誤解，我們年紀差不多，村裏人都以為我是她男朋友，妹妹都為這個哭了好幾次了。”向海川說，為了怕人誤會，他找禧瑪鄰居幫忙拍照，低頭快步走過村中小路。“跟推紅天仙妹妹的老浪相比，我這還是好的了，他都40多歲的大男人了，去小姑娘家，比我還尷尬。”
向海川，個子不高，較瘦，準確地說還不到24歲，高中畢業就從老家四川廣安出來闖蕩了，對網絡有天生的搗鼓勁兒，初中時候就開始泡網。
將近10年的網齡，參與天仙妹妹的宣傳助推經驗，他總結出一套網絡造星的一般趨勢：照片上網——引來關注——挖掘真人信息——從網上走進生活——被包裝成公眾人物。
（二）憑借經驗越耍越大 助推“天仙”主推“禧瑪”
熟練的網絡技術，加上愛舞文弄墨的習慣，向海川頻繁瀏覽於各家論壇、網站、私人QQ空間。
2005年9月，“天仙妹妹”被自駕車旅遊的老浪發掘到網上，一組組的貼圖和老浪及助推手的追捧文章，點起了網絡上一浪高過一浪的衝擊波，天仙妹妹紅了，成了當時迥別於芙蓉姐姐、木子美等的“脫俗”網絡紅人！
向海川說，他就是被天仙妹妹的純美所感化，寫下一組煽情的追捧文章的，無形中成就了網絡上的部分點擊率。
2006年9月，向海川看過李月平的日記，又見到真人後，他眼前一亮：“簡直就是又一個天仙妹妹！”
他說，她是個20歲的漂亮憂鬱女孩，純、憂鬱、上相，此外，李月平日記裏的貧困家庭、放棄大學出來打工等等背景，都是噱頭。
“那個時候（宣傳天仙妹妹時期）我還小，不懂什麽經濟利益，現在推禧瑪妹妹，才明白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明白了這些道理的向海川開始行動了。
熟悉網絡造星的程序，又有天仙妹妹的模本指路，2006年9月，向海川說服了打工的李月平，拍了第一組她的生活照；9月底，宣傳名字定為“禧瑪妹妹”；10月初，大眾論壇上出現一篇《媽媽，下輩子讓我做您的媽媽》的煽情文章，是向海川的整合手筆。
《媽媽》一文在各家論壇一轉再轉，向海川自己坐“沙發”、“板凳”，一直頂貼到手軟！點擊率在直線上升……一切都在按照網絡造星的一般趨勢公式在上演。
2007年初，禧瑪妹妹已經是2006年的網絡紅人了，造星已經到了第三階段——挖掘真人信息的時候了。
2007年的春節，向海川跟著禧瑪妹妹回到了她的家鄉，於是每天的百度禧瑪妹妹吧裏，最新的禧瑪妹妹家鄉實況照片不斷上傳，跟貼不斷。
網上神秘的禧瑪妹妹走到地上，媒體也紛紛而動，報道不斷出現。
“今天一天關於禧瑪妹妹的消息就增加了5條。”昨天，看到網上的新增消息，向海川樂了：“不管是爭議還是宣傳，都會增加點擊率。”
（三）幕後操盤炒作為啥 且聽推手如此作答
2006年9月7日，向海川就在QQ論壇裏發表了關於李月平的第一篇文章，《城市QQ妹PK天仙妹妹》，當時李月平被稱為城市QQ妹。
10月，《媽媽,下輩子我要做您的媽媽！》以文配圖的方式發到大眾論壇、網易論壇、新浪論壇，一周點擊率超過10萬。
10月31日，百度吧裏出現“禧瑪妹妹吧”。
11月，向海川寫的宣傳文章《空穀幽蘭—網上名人“天仙姑娘—禧瑪妹妹”》發表到網易論壇，一夜點擊率超過4萬，發表到新浪，24小時點擊到8萬。
同月，向海川繼續在網易發文，《天仙姑娘【放棄學業進城打工隻為母親】禧瑪妹妹》、《一普通打工妹為何一夜竄紅網絡？》上貼，其中《一普通打工妹為何一夜竄紅網絡？》一文中，向海川以一個局外人的口吻評點網絡紅人，解釋造星運動，一周點擊12萬。至此，網上開始把禧瑪妹妹稱為“打工族形象大使”和“天仙姑娘”，引來了眾多關注。
2006年12月31日，網易時事論壇以“創業和就業”為主題，邀請網絡紅人宋嘉寶和禧瑪妹妹聊天。百度吧裏，禧瑪妹妹開始每月跟大家聊一次。
2007年1月13日，向海川的《2007年最為感動的網絡紅人》出現在論壇中。
2007年春節，向海川跟禧瑪妹妹回到家鄉，有關禧瑪20年的更多信息出現在百度吧裏，向海川說禧瑪妹妹又被稱為“農村新形象大使”，有人給禧瑪妹妹寫歌，有人要給禧瑪妹妹寫小說，禧瑪妹妹已經給一家網站代言，百度貼吧裏上海一樓盤發出代言邀請意向……..禧瑪妹妹似乎馬上就成為天仙妹妹了。
有媒體報道，從2005年9月到2006年7月，10個月的時間，天仙妹妹已經從各種活動代言中收入將近200萬元，主要是代言廣告和跑場兩塊收入。廣告就有地板、電信、遊戲、網站、醫院等各種平麵電視網絡廣告。
而向海川說，現在的天仙妹妹已經賺了將近500萬，“一個代言1年20萬是最少的，一個出場費，最少也要2萬。”而且，向海川透漏，賺到的500萬，天仙和老浪（推紅天仙妹妹的網絡操盤手）是四六分，"天仙妹妹連200萬都拿不到。"
對於推紅網絡紅人後的獲利，向海川承認，代言、演出，這些他都想過，“用方法我不會差多少”，現在在等時機。
禧瑪妹妹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天仙妹妹，短短幾個月賺到幾百萬？
向海川說他對成功與否不在乎，“我還沒有到建事業的時候。”現在每月收入在2500元左右的向海川，花費在捧紅禧瑪妹妹上的費用也就1000元左右，“還包括我的上網時抽的煙錢。”也許正是這種小投入，向海川才會如此瀟灑。
可是，經曆了打工妹到網絡紅人蛻變的禧瑪妹妹，如果失敗，意味著什麽？
（四）單純禧瑪運係“賭盤” 任憑擺布“心無雜念”
當“打工族形象大使”跟禧瑪妹妹合一的時候，就有網友質疑：“她能代表數億打工者嗎？”
山西的網友“大偉”就認為這帽子戴的太大，“她現在什麽了事情也沒有作出來，隻是有一些想法，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就有一些網友說她是打工族的形象大使，然後就在這裏宣傳，等大家都來關注了，我認為這是在打著打工族形象大使這個稱號在炒作在作秀。”
而當他聽說現在網上又出現“農村新形象大使”的稱號後，他說：“我無可奈何！”
當天仙妹妹開始代言，開始走場，有人在天仙妹妹吧裏發貼說，“天仙妹妹已經不美了”，化過妝的天仙妹妹變味了。
現在的禧瑪妹妹還是素麵朝天，單純的，順其自然的被網絡造星推著走，隻是在鏡頭前，她越發自然，對拍照也習慣。
隨著數家網站的現場在線聊天邀請，禧瑪妹妹盡量都接受，而外圍具體的打理工作都交給了向海川。
“對未來的宣傳，是不是向海川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記者昨天再次電話詢問禧瑪妹妹。
“也不是，將來都是不知道的嘛。”她說。
“那將來具體該怎麽宣傳，宣傳的方向都是向海川定，是嗎？”
“嗯。”禧瑪妹妹沉吟了一下說。
“隨著宣傳的擴大，如果對家人和自己打工生活造成巨大壓力怎麽辦？”
“應該不會吧”……
通過一係列關於她前途命運的提問記者得知，單純的禧瑪妹妹總是試圖相信未來的各種可能的壞情況都“應該不會”出現。對於未來，禧瑪妹妹似乎總在等待——等待向海川助推或者安排的未來，她自己“沒什麽想法“……
那種增加了無數點擊率的“真善美”會在鼠標點擊中溜走、褪色嗎？網絡中，操盤手和網絡紅人，哪個更能經得起網絡的賭盤？網絡到底是一個展台還是一個屠宰場？
曾經參加過網絡造星運動的一個助推手“心無雜念”這麽評點網絡造星——推紅人跟推銷自己的豬肉腸一樣。
鏈接：
“心無雜念”總結的炒紅人必勝4招
（1）選材。選紅人和選豬肉是一樣的，遇到有潛力的材料千萬別錯過。比如體型標準的可以走一脫成名路線，毛色有光澤的可以走掛羊頭賣狗肉路線，質地欠佳的可以走才華橫溢路線，豐胸肥臀的可以走血肉橫飛路線。實在不濟，走走芙蓉姐姐升級版路線也是可以一統江湖千秋萬載的啦。
（2）拍照片。豬肉選好了，紅人也一樣，自然麵臨著一個產品製作的問題。一般而言，剔毛、注水、包裝這些工序是少不了的，如果能抹層油上點胭脂則更好（當然，我們人類管那東西叫化妝）。調整一下燈光，以三點為中心構個圖，哢嚓一下，貼上標簽，產品就可以見人了。
（3）買通檔主。一般而言，檔主賣的東西比較多（版主處理的帖子也比較多），你必須不擇手段告訴檔主你的產品是最足斤足兩的，不隻外觀好，內裏也是不含瘦肉精的。檔主有時候煩不勝煩了，你就離成功不遠了。
（4）吆喝和吵鬧。賣網絡紅人肯定要圖個熱鬧，不斷地變著花樣上產品，比如凍了三天的換上凍了兩天的，凍了兩天的換上隔夜的，堅持不懈，總是會賣出去的。此外，市場嘛，沒有幾個街坊鄰裏爭執一下，就沒人知道你這一檔口的存在。好了，做完這一些之後，就可以美滋美滋地等著記者來采訪了，然後呢……就等著成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