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女白領不堪性虐待雇凶殺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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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女人,她的不幸,難以言盡。自己從農村考上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了城裏。第一次結婚,兒子不到兩歲的時候,丈夫有了外遇:愛上了一個比他大8歲、有家、有孩子的女人。 不得已她選擇了離婚。離婚後經朋友介紹,她認識了又一個男人。然而,她與這個男人結婚後發現他天生患有腎病,體質本來就不太健壯,卻又得了一種隻有幾萬分之一發病率的病。長期服藥使他男性功能徹底喪失。她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放到工作上,試圖以此來填補生活中的缺陷。丈夫卻因病產生心理變態,對她長期進行性虐待,忍無可忍她雇人殺了丈夫。 · 短信超人讓你高人一等 · 香車美女你的理想世界 · 溝通無極限手機Q時代 · 魔法表情秀出百變心情 · 管中窺豹  明察秋毫 · QQ秀 秀出個性真自我 她因為雇凶殺人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我見到肖妹的時候,她進監獄正好一年。 那一天是清明節,監獄安排女犯與家屬會見。一大早,監獄裏所有給家裏發過接見信的人排著隊等候,管教隊長在點名,被點到的都是家裏來人的,肖妹站在那裏低垂著頭。 “想你老公了吧?”一名管教開玩笑的對肖妹說。 沒想到這句普通的玩笑話卻觸及了肖妹的痛處,她的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 “怎麽了你這是?!”管教大惑不解。 “他死了,讓我害死的!”肖妹哭著說。 那一天,直到會見結束的時候,肖妹也沒有等到家裏人。 和肖妹開玩笑的那位管教不是肖妹的管班隊長,所以她對肖妹的案情並不是很清楚,她沒有想到一句玩笑,會擊中肖妹的痛處,她覺得自己無意中傷害了肖妹,心裏覺得很不好意思。這位管教年齡雖然不大,比肖妹要小上至少十幾歲,但是她已經在管教的崗位上工作了七八年,經她管教的女犯殺人、搶劫、吸毒販毒、詐騙……等等什麽類型的犯罪都有,在年複一年,日複一日與各色女犯的接觸中,她知道對於那些殺了人的,尤其是殺了親人的女犯,清明節是個特殊的日子。不管她們殺了誰,殺的人有多可惡,她們都要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悼念死者,用她們的話說:“給死者道個歉。” 那位管教隊長在接見結束後,找到肖妹,對她說:“我不知道你的事兒,對不起。你想怎麽著?” “謝謝隊長,給我找個地方我想哭!”肖妹說。 於是,管教帶著肖妹來到監獄裏一個有樹的小花園裏。 肖妹麵對著樹,大聲嚎哭。管教站在旁邊,背對著她,低頭看園子裏的草。 15分鍾之後,管教隊長把肖妹帶回她所在監區的會議室,接受我的采訪。 我見到肖妹的時候,她的雙眼通紅。管教對我說:“她的情緒不太穩定,剛剛哭過。你提問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 我小心地走到肖妹麵前,她急忙給我拉出一把椅子。她拉椅子的動作,讓人感覺她無比機靈,那機靈以如此殷勤的方式表現出來,不免讓人心裏感覺有點發酸。我對她說:“你也坐吧。” “謝謝。”肖妹在我的對麵坐下。 “剛才隊長跟我說,您要采訪我。我不願意說過去了的那些事,隊長做我的工作。”沒等我開口,肖妹搶先對我說,她說話的聲音挺大,有點沙啞。 “我是想……”我試圖解釋一下我的目的,像采訪其他罪犯一樣。可是肖妹卻笑笑,說:“您別擔心,我既然同意接受您的采訪,那麽我會把一切和盤托出的。” 肖妹的爽快多少讓我感到有點吃驚。我看到肖妹頭上她那個年紀不應該有的灰白的頭發。 我們的談話從她的生活談起。 肖妹說,她結過兩次婚,但真正與她產生感情糾葛的有三個男人。也許是她天生的“克”夫,命裏就沒有幸福的家幸福的感情,雖然她極盡努力,想過一種許多人都過著的正常、溫暖、普通的家庭生活,然而,這個對於一般人來說垂首可得的要求,對她來說卻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第一次結婚,婚後兩年丈夫就有了外遇。 肖妹說,如果他是因為家庭生活太過單調,為了尋求刺激與人逢場作戲,她肯定會原諒他。但是他真的對那個大他8歲的女人產生了感情,而且那感情比當初對她的感情要強烈一百倍。即便這樣她也打算原諒他了,可是,他卻得寸進尺,把那女人帶到家裏,就在肖妹睡覺的床上。 肖妹覺得自己唯一的選擇是離婚,可那是她多麽不想見到的一種結果啊! 在第一次結婚之前,她曾經接觸過一個男人。那應該算是她生活中的第一個男人。因為雖然最終沒有走向婚姻,但那個男人對她的影響非常大。他是她上大學時候的同學,三年級的時候開始談戀愛。他們相處了兩年。兩年的時間,他們朝夕相處,雖然彼此信任、熟悉、沒有距離,但從來沒有越軌行為。當時肖妹最真實的感覺是自己生活中有個主心骨,這個男人不僅在生活上給了她許多幫助,而且對她性格的影響也相當大。正是因為他事無巨細,無微不至的照顧,使得肖妹生活自理能力簡直不像一個女人。快畢業的時候,她想跟他吹,結果,在一個寒冷的沒有月亮的夜晚,他為了找她,騎著自行車被汽車撞了,左腿被撞斷了三截。那個男人她的老鄉,到她家裏去過。 或許,那一次談戀愛是肖妹的命中注定,但是她沒有順從命運。之所以沒有順從,是因為那個時候她的心裏有別的夢,還因為那個時候她還不懂得珍惜。 在她的夢裏,男人應該是儀表堂堂,身高帥氣。有教養,懂感情,有能力。而張優美她覺得作為男人太仔細太周到幾乎不像男人了。 客觀上來,肖妹的自身條件並不是最好。她出生有京郊的山裏,父母、兄妹都是農民。自己努力考上大學,第一次卻因1。5分之差落選大學本科,她被一所大專業院校錄取了,如願上了一所大專學校的工業企業管理專業。 大專畢業後她被分配到了一個國營公司。單位同事介紹她認識了丈夫許進。許進和她在同一個公司的不同部門工作,也是山裏人自己上學讀書出來的。從形象上說,許進幾乎令所有的適齡女人心動。在第一次見麵後,肖妹便被他吸引。他們認識一年之後也就是1984年,肖妹第一次結婚:和許進這樣一個帥哥兒! 在他們婚前相處的一年時間裏,肖妹始終沒有想通,許進那麽帥氣的一個人,要學曆有學曆,要模樣有模樣,他會是真的愛上像她這樣的女人麽?在許進麵前,肖妹著實有些不太自信。 應該說,在這之前,肖妹的生活道路很平常,作為一個女人,在該上學的時候上了學,在該結婚的時候結了婚。婚後的生活也很平常,她很快生了一個兒子。她對自己的家庭生活比較滿足。 肖妹說,如果那個時候的日子就那麽過下去,她會跟所有平常人家一樣過一種平常的生活。因為在她的性格裏,她不是一個有太高要求的人。但是,許進對她的背叛,不僅使得她的生活麵目全非,同時徹底改變了她的性格。 許進和她都在國營單位上班,雖然單位的性質都屬於企業,但是那個時候還沒有人會去追求個人的所謂發展,他們兢兢業業的做著自己的事。 許進經常出差,在山西太原,她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比許進大8歲,有家,有孩子。肖妹至今也不明白,許進怎麽就看上了那個女人! 如果許進因為家庭生活太過平常尋求刺激,那麽肖妹肯定會原諒他。但是,許進不是。他好像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為了那個女人,他幾乎置肖妹和他們共同的家於不顧了:他把家裏的錢都給了那個女人。家裏沒有錢了就去跟朋友借。借錢給那個女人! 剛開始發現許進有了外遇,肖妹的精神仿佛被人抽走了支撐,她從心裏感到乏力。她強打精神堅持上班,盡量不表現。她不想讓同事看出來。在肖妹的理念中,家庭的矛盾,她還是堅守著中國傳統的“家醜不外揚”的信條。就那麽壓抑著,一晃幾個月過去了。 在這幾個月中,肖妹沒有再跟許進同房。不是肖妹的原因,而是許進仍舊忙著他的工作,他還是經常出差,還是老不回家。偶爾回家一次也是倒頭便睡,根本不和肖妹招呼。肖妹很是傷心,不是因為生理的需要,而是因為丈夫的冷淡。麵對如此的冷淡,任何一個妻子都會暴怒,但是肖妹沒有。她壓抑著自己,壓抑著自己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渴求。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沒有生理要求是不可能的,隻是中國女人很不愛表現。多數是因為不好意思,而且我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對那事的要求並不強烈。”肖妹這樣對我說。她說她自己是那種相當傳統的女人,典型的中國女人,她不會把自己的生理自然需要看得很重,而且客觀的說,她的生理要求真的不強烈,隻是時間太久沒有做了,她感到略微有點煩,尤其是在晚上睡覺前,她覺得沒有丈夫在身邊心裏覺得有點虛空,但並不是那種非有不可。她覺得丈夫的冷淡對她的精神折磨是最大的。其實那個時候,她和丈夫已經有一年多沒“夫妻生活”了。 肖妹想到了離婚。她想,與其這樣折磨,還不如幹脆離開的好。但是,一想到兒子,她又有點猶豫了。他們的兒子當時還不足2歲,2歲的孩子還什麽都不懂,這麽小的孩子能否承受父母離異這樣的事實,肖妹自己心裏沒有底。她最擔心孩子會因為父母的離異心理產生變異,她很怕孩子不信任她了,會到外邊跟著壞孩子學壞,小男孩子在家裏沒有溫暖,享受不到父母親的愛的時候,很容易自己到外邊尋求幫助,萬一碰到壞孩子他是相當容易學壞的。她害怕孩子變得玩世不恭。 離婚的念頭就這樣閃了一下,很快,肖妹否定了自己。她想,人生不過是那麽一回事。丈夫隻不過是遇到了一個女人,和那個女人產生了一段不光彩的關係。那種關係丈夫並沒有告訴她,她也沒有親眼所見,隻是一種猜測。這個時候的肖妹,寧願相信丈夫所做的一切,真的是自己的猜測,是自己作為女人的一種敏感。她決定原諒丈夫,隻要他以後不再繼續,不再有別的女人,她還會跟他一起過日子,他們之間有沒有愛情並不重要,隻要為了孩子,為了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她願意犧牲自己。她想,隻要丈夫懸崖勒馬,她可以不計較他的過去。 然而丈夫再一次讓她跌進了一種無法挽回的狀態,她唯一能做的是堅定的跟丈夫離婚。因為她覺得,丈夫連起碼的德行都沒有,他簡直連豬狗都不如。他居然把那個女人帶到了肖妹的家裏,就在肖妹睡覺的床上! 於是肖妹向許進提出了離婚。 令肖妹深感吃驚的是,許進不同意。他居然不同意!肖妹說許進不想離婚的態度非常堅定。這一點肖妹了解許進,一起生活了整整6年,許進的心思肖妹多少能夠明白一些。許進愛上的女人比他大8歲,而且對方沒有離婚。如果和肖妹離了婚,那個女人也不一定就嫁給許進,盡管許進為那個女人做了那麽多事。為了那個女人,許進連家裏起碼的生活都不管了。許進為那個女人付出了那麽多,但是,他不一定會獲得同樣的回報。許進陷入了情網,那個女人不一定也陷入情網。說不定是為了錢,或者別的什麽。 對於肖妹來說,她並不是一個生性風流的女人,甚至她比一般的女人更保守、更傳統。自從結婚的那一天起,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走向離婚。在她意識裏,結婚是人生一件非常嚴肅的大事,就像人的出生一樣無法改變。她想,婚姻既然已經成為事實,那麽夫妻雙方就應當盡全力盡自己的義務和責任。她從來沒有把婚姻想得太浪漫,她現實得幾乎沒有想象。在她的頭腦裏,婚姻的全部內容就是衣食住行過日子,夫妻雙方都要為這個家盡責任。她甚至覺得夫妻恩愛也是一種天經地義的,應該的事。一個本分的女人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離婚的,不管她的丈夫怎麽樣,肖妹一直這樣想。 然而,許進的行為傷害了肖妹,傷害肖妹並不重要,讓肖妹無法容忍的是他傷害了孩子。她覺得丈夫身上任何性質的缺點她都能接受,都能容忍,甚至她準備容忍丈夫的移情別戀。但是恰恰她的丈夫違反了她認為最基本的倫理規則。 她下了最後的決心跟許進離婚。 性格上,許進是一個並不太好對付的男人。雖然他自己背叛在前,但是,為了自己的生活完整,也為了自己的一種虛榮,他想盡辦法維持婚姻。在這種情況下肖妹找了一個朋友,請朋友幫忙。 這位朋友是肖妹和許進共同的朋友。在肖妹一再的請求下,這位朋友找到了許進。 肖妹和許進協議離了婚,兒子給了許進。 肖妹對我說,過了幾年以後,尤其是到了監獄,她反省自己,她發現自己對許進還是有許多留戀的,許進比較能夠善解人意,性格上具有一種男人式的寬容。他惟一的缺點是愛交女人,而且每每動真感情。 許進和肖妹離婚以後,並沒有和他愛上的那個女人結婚。後來他經人介紹又一次結婚,但她“老毛病”一再重犯,搞得他後來的妻子沒有別的辦法,就是經濟上卡他。肖妹在做生意賺了錢之後,也曾接濟過許進。當然她是以給孩子的方式來操作的。 肖妹說,如果她後來的丈夫能夠像許進那樣開通,能聽進別人說的話,能具有一種正常人的思維,正常人的頭腦,她肯定不會走到這一步。 再次結婚,丈夫卻先天腎病男性功能徹底喪失 剛剛離婚時候的絕望,肖妹永遠都不想去回憶。 兩年以後,肖妹第二次結婚。這次結婚的時候,她似乎經過了慎重的選擇。因為擔心兩個人的性格合不來,她用了整整一年半的時間進行“考核。”因為她從心裏希望這是她的最後一次婚姻。 丈夫李鐵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雖然沒有轟轟烈烈、如火如荼的激烈愛情,但是她們共同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從道理上來說,她和李鐵認識的前提是“談朋友”,兩個人共同的目的都是為了結婚。所以在他們相處的過程中,彼此都不由自主的掩飾自己的缺點,盡量表現優點,這是每一對以戀愛為目的的男女都極力做的事。 對於丈夫李鐵,雖然不能說了解的太深,但是彼此也相處了一年多以後才結婚的。李鐵也是山裏人,和許進一樣,自己上學出來工作,他的家裏人還都在山裏。婚後的生活,雖然不像第一次婚姻那麽清純,但是雙方的感覺也不錯。李鐵和肖妹在同一個公司的不同部門上班,李鐵後來因為和人打架,被單位開除了。 被開除之後,李鐵沒有太穩定的工作,那個時候國家的改革開放已經完全放開了,肖妹想,她一個人在單位當會計,那幾百塊錢的收入實在不夠家用,她決定辭職下海,自己辦一個公司。 因為肖妹本身是學工業企業管理的,加上她上班以後一直在單位當會計。在平常的業務工作中,她也有意無意的學習了一些經營知識,她開了一個與原單位同類業務的公司。丈夫李鐵也便跟她一塊幹。 肖妹說,雖然這次婚姻非常失敗,但是,她並不後悔。當初結婚是她自己選擇的,沒有別人逼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願的。而且在結婚以後,有三、四年的時間生活狀況還是比較好的,隻是在他得了病之後,家庭關係開始出現危機。 1995年,李鐵得了肝膽管結石。這個病最讓人痛苦的是,吃不下飯,經常嘔吐。李鐵的弟弟給哥哥在北京某大醫院聯係治療,醫院說手術及治療的費用大約需要30萬元左右。李鐵跟肖妹商量此事,肖妹沒有猶豫,當時就說:“隻要能治好你的病,花多少錢都行。”於是李鐵住進了醫院,準備手術。 如果那次手術能成,李鐵的病得以治好,那麽他們夫妻倆的生活至少可以維持一種相安無事的狀態。因為李鐵的變態是因為疾病引起的,不是天生的。 不幸的是,醫生在給李鐵做手術前的檢查時發現,他的結石正好長在了肝管的裏邊,手術無法企及,原定手術方案作廢!醫院決定對李鐵繼續實施保守治療。 李鐵對這次手術寄予的希望,不言自明。醫生的決定對李鐵的打擊,幾乎使這個男人失去理智。因為這幾乎等於宣告他的病沒有辦法治好,隻能坐以待斃! 這個時候的李鐵是多麽希望有一個親人的在身邊,他多麽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夠給他力量,和幫助他一起共度難關。但是,即便是在醫院裏醫生把那殘酷的結果告訴患者家屬時,肖妹也不在現場。李鐵住院,她給他派了車,派了人,但是,她沒有放下工作去醫院,哪怕是看一眼,說一句關心他的話。醫生把李鐵的情況告訴了他的哥哥,但是哥哥不能為李鐵的生命健康做主。他打電話找肖妹,肖妹正忙於生意,她對哥哥說:“有什麽事你就跟李鐵商量著辦吧,需要錢的時候跟我聯係。” 肖妹以為,在李鐵身上,她給他足夠的錢就可以了,作為夫妻,她根本沒有想過,或者說她沒有時間想一想病中的李鐵最需要什麽! 得知自己的病連手術也做不成了,李鐵當時的心沉到生活的最低穀。表麵上他回到家,繼續操持家務,而實際上他的心理已經開始慢慢的走向變異。 每天大量的服用藥物,使得身體本來就不甚強壯的李鐵更加衰弱。整天到處求醫問藥,病情卻不見好轉,李鐵的情緒越發煩躁,一種對失去健康乃至生命的恐懼折磨著他。 性格上,李鐵是一個不太男人的男人。他天生的小心眼兒,做事注重細節,心胸狹窄。所以,他對自己的病根本做不到坦然麵對。離開醫院的日子,他幾乎生活在一種對失去生命的恐懼中,他想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死了,臨近死亡了他都,肖妹卻依然視而不見!肖妹是她的妻子啊!李鐵想。他的心理怎樣去求得平衡,沒有人能夠了解。那種情況下,肖妹依然忙著她的生意,她甚至都沒有認真問一下李鐵的病情,她根本不關心李鐵的手術為什麽不能做?她的病究竟嚴重到了怎樣的程度?……,…… 李鐵的孤獨無助和他所承受的心理壓力,是在他被害之後,肖妹才意識到的。在他的家裏,除了一個未滿成年,需要別人照顧的兒子,還有他那當農民的父親。父親一輩子在山裏,不認識一個字,他隻知道自己有個好兒媳,掙了錢把他從山裏接出來,過上了好日子。所以,當兒子和媳婦產生矛盾的時候,他從來都是站在媳婦的立場去教訓兒子。不能說父親不關心兒子的身體,可是一位年近70歲的農民老父親能夠給予李鐵怎樣的幫助?他甚至不懂李鐵患的什麽病?更不知道李鐵生命所麵臨的威脅! 肖妹生意的火暴,曾經引起李鐵的猜疑。他以為,肖妹每天在外邊忙碌,一天到晚不著家,尤其是在他已經嚴重到生命難保的時候,她都顧不上看他一眼,連起碼的人與人之間的關心都沒有,更談不上夫妻體貼了。可肖妹本人並不是一個沒有感情,不懂事理的人。如此冷漠的態度,李鐵想她的身邊肯定是有了別的男人,他不相信肖妹一個女人,在生意上會是那麽順利。因為,肖妹以前並沒有做過生意,她的家裏人也都是農民,沒有人幫她,她怎麽能那麽快的就掙了那麽多錢?更讓他猜疑的是,作為妻子,肖妹和他生活了那麽多年,在他的病日益嚴重的時候,肖妹卻不聞不問。如果外邊沒有別的男人,肖妹怎麽能做到那麽冰冷?他相信肖妹是有了別的寄托,不然每天忙於工作,忙於生意,回到家以後她對他怎麽能夠沒有一點興趣?哪怕摸一摸,抱一抱!她連碰他一下的情緒都沒有。每當李鐵主動想安撫一下她,給她一點溫暖的時候,她卻表現的那樣不屑一顧,甚至很反感?肖妹之所以在肉體上沒有了要求,李鐵相信她是有了寄托的對象! 肖妹感覺到了李鐵的猜疑,她坦率地對他說:“我現在沒有,將來也不可能有。” 李鐵表示不相信,肖妹耐心的告訴他:“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想你就別硬撐自己來滿足我。我在那方麵本來就沒有太高的欲望,你就別太難為自己了。我是怕把你累著!” 肖妹對我說,她當時對李鐵說的那些話真是發自內心的。對她來說,第一次婚姻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對方有了第三者,那次婚姻對肖妹的打擊她永遠無法忘記,那種欲死不能的心情,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去回憶。所以她非常憎恨第三者,她接受不了拆散別人家庭的人,她自己永遠不可能做那種在她看來傷天害理的事。她不可能因為自己的行為去拆散別人的家庭,而對自己現有的家庭,雖然生活中她有太多的不滿和缺陷,沒有性愛的婚姻很痛苦,但是隻要她在婚姻狀態一天,那麽她就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去傷害自己的丈夫! 雖然沒有性愛的婚姻是痛苦的,但是曾經在婚姻上受到過挫折的肖妹還是比較珍惜她和李鐵的結合。 那個時候肖妹的生意非常紅火,產品價格飄忽不定,商機頻頻出現。家庭生活的不滿足,使得肖妹把全部心思放在生意上。肖妹說,李鐵雖然和她一起幹,但是他從來沒有真正幫助過她,反倒經常給她找一些麻煩。慢慢的,李鐵的身體垮了。以至於不能堅持上班了,於是他稱病在家。時間久了李鐵的心裏又生出了不平衡。 一個女人在外邊奔波,在家裏卻得不到一點兒關愛。肖妹的心裏也不平衡。 由於工作太忙,肖妹雇了一個小保姆料理家務。李鐵說,我待在家裏做家務,小保姆就不要用了,於是他們辭掉了小保姆。李鐵不上班的時候,肖妹每個月給他兩千塊錢的生活費。辭了小保姆之後,李鐵說家務都由他來做了,肖妹應該再把原來付保姆的錢給他,於是,肖妹又給他加了四百塊錢。在她的心裏,自己每天在外邊忙生意,每個月給李鐵這麽多錢應該是足夠他用的了,她覺得李鐵不應該再對她不滿意了。到哪去找這樣的妻子,家裏家外,養家糊口的事情全幹了!她沒有想到,她給予李鐵的並不是作為男人、丈夫的李鐵最需要的。 丈夫的病變導致心理變態進而對她性虐待 從身體上來說,雖然丈夫的男性功能基本喪失,但是其他正常的生活能力他還有,做家務,照顧孩子全都沒有問題,但是,當時心裏已經有些變態的李鐵仿佛故意找肖妹的麻煩,他不做家務。或者隻做他和孩子兩個人的,肖妹一身疲憊回到家,常常是一口熱飯也沒有,不得已她再次提出離婚。 李鐵的病不見好轉,嚴重影響了他的性功能。慢慢的他開始變態。當時肖妹隻有三十多歲,從正常的生理上來說她也是需要的。而李鐵每每硬撐著張羅,可等肖妹有了情緒他自己又不行。越不行越張羅,肖妹為此非常痛苦,兩人為此經常吵架。於是,她向李鐵提出了離婚。 她對李鐵說:“不行咱們就分開過吧。我給你10萬塊錢,再給你一套房子,孩子跟我,由我照顧,你什麽都不用管。” 李鐵當即表示不願意。 這個時候,肖妹和李鐵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他們的兒子已經五歲。 肖妹對我說,之所以想到要跟李鐵離婚,最主要的是,她覺得李鐵作為一個男人整天待在家裏,什麽也不幹,既不能養家糊口,又不能給她任何性質的幫助,還整天鬧事找她麻煩,她很厭倦。第二,李鐵跟她對著幹,找她許多麻煩。他曾經在她的公司幹過,回到家裏之後,他曾經三天兩頭到稅務工商部門舉報肖妹,雖然肖妹並沒有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但是被職能部門查來查去,很影響她公司的聲譽。她覺得李鐵做的那些事,全然沒有了一點夫妻情份,隻是為了把她搞垮,他是在故意害她。 肖妹曾經試圖給李鐵買了一個雙排座汽車,讓他幫助公司拉貨,各個環節肖妹都給李鐵鋪墊好了,但是李鐵就是不好好幹,很好的生意他不好好做,結果把客戶都失去了。依肖妹的準則,做生意也要實事求是,不能搞欺騙,但是李鐵偏不。他故意得罪顧客,為的是毀壞肖妹。一個男人,沒有能力幹自己的事業,又不好好協助老婆做,肖妹覺得這樣的人就不是一個好男人。她認為,一個男人,可以沒有自己的事業,因為每個人的機遇不同,當男人的機會不如女人好的時候,他就應該既退到二線,幫助妻子照顧好家和孩子,讓在前線拚搏的妻子沒有後顧之憂。 兩方麵都做不到,肖妹開始和李鐵吵架。 肖妹說,如果當時她意識到李鐵的心理變態,她肯定不會那樣跟他吵的。可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那時候,兩人隻要吵架,肖妹的衣服和所有家務,李鐵便什麽也不管,做飯隻做他和孩子兩個人的,肖妹的衣服也不給洗,最讓肖妹忍受不了的是,她回到家的時候,李鐵連熱水也不燒。肖妹的脾氣也不好,麵對李鐵的所作所為,她想到了離婚。 從心裏說,因為曾經離過一次婚,雖然這第二次婚姻也不美滿,但是肖妹還是希望能夠維持。她想,對於李鐵自己可以忍讓,哪怕是表麵的,她都願意,她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再沒有父親或者母親。她希望孩子能夠擁有一個完整的家。 但是李鐵的行為實在讓她無法再繼續下去。 她提出離婚之後,李鐵的變態表現的越發變本加厲了。 此時,李鐵身體上的疾病也日益加重,每天大量服用藥物致使他無法正常進食,各種藥物混雜在一起的毒副作用,把他的身體徹底搞垮了。一個身高1米74的大男人,體重隻剩下一百零幾斤。 肉體的變態導致了心理的變態,李鐵開始變著法的報複肖妹。 李鐵的變態,肖妹並沒有太過在意。兩人的關係到了一種冷戰狀態。白天,李鐵依然操持著家務,依然隻做他和孩子兩個人的事:打掃衛生、做飯、洗衣服,所有的事都隻做他和孩子兩個人。晚上肖妹回來問:“沒飯了?”他回答:“你不是在外邊吃了嗎!”肖妹想:“就這樣吧,你不給我留飯,我就吃方便麵,方便麵也沒有了,我就什麽也不吃!”如果隻限於生活上拒絕照顧,肖妹一輩子也不會向李鐵提出離婚,更不會對他下毒手。他對她非人的性虐待,讓肖妹忍無可忍。 由於心理上的需要生理上又達不到,李鐵原本不太自信的心扭曲的讓人無法相信。“我活不長了,也不能讓你活的那麽自在。”李鐵不止一次的這樣對肖妹說。 在第一次提出離婚之前,帶著一種僥幸心理,肖妹曾經把她和李鐵的事跟李鐵的父親和姐姐說了,她試圖讓他的親人勸勸他,並告訴他她是沒有外心的。為了孩子和一個完整的家,她不會輕易離開他。但是李鐵當時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他到了一種窮凶極惡的狀態,她利用夜裏的時間折磨肖妹,他假做溫柔把肖妹騙到他自己的床上,嘴裏說著:“對不起你肖妹,我這個東西不能用了,我會用別的辦法伺候你。”剛開始,肖妹真的以為李鐵變了,為自己不能盡一個丈夫的職能後悔了。尤其是第一次李鐵用嘴親她的下部的時候,她感動的都哭了。但是,當她還沒有從感動的情緒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李鐵卻使勁咬住了她。劇烈的疼痛……。肖妹哭著求李鐵:“放過我吧!放過我吧!……,……。”她不敢放大聲音,她怕家裏的老人、孩子和街坊四鄰聽見。那之後,幾乎每天夜裏,李鐵都要把肖妹折磨得死去活來,折磨的她筋疲力盡。在肖妹呻吟的乞求中,李鐵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快樂。看到肖妹的痛苦狀態,他像是體驗到了一種快感。 肖妹害怕夜。因為家裏有孩子,還有老人。她怕她和李鐵的矛盾影響家人的生活,她更不想讓他們知道她和李鐵之所以打打鬧鬧是因為床上的事。 孩子太小了。那些事如何讓她說出口!然而孩子還是知道了。 那天,肖妹有事回來晚了,她回到家裏時,所有人都睡了。李鐵也在床上躺著。她輕輕的上了樓,沒有洗漱就上了床。她發現李鐵並沒有睡著。 “你還知道回來啊!”李鐵的話把肖妹嚇了一跳。 “我有事,不是跟你說了嘛!”肖妹說,盡力壓製著自己的火氣。 “你說什麽了?你什麽事跟我說了?你還知道有個我?”李鐵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肖妹知道李鐵要找茬鬧事,她用平靜的聲音對李鐵說:“你別那麽大火氣。火氣大了對你的身體不好。” 李鐵說:“你巴不得我趕快死了,你還知道我的身體不好?” ……,…… 李鐵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擀麵棍,朝肖妹的陰道捅。肖妹疼得抑製不住大聲喊叫。李鐵並沒有因為肖妹的喊叫而手軟,他繼續實施暴行,那是肖妹沒有見過的凶狠。情急之中,肖妹撥打了110報警電話。 肖妹說,那是她和李鐵打架最凶的一次,她想,110來了,這事也瞞不住了。李鐵也是一個要麵子的人,他不會願意把自己家裏的矛盾讓全世界都知道,都知道他作為一個男人在女人麵前的無能,都知道他因為床上的事天天跟老婆吵架,甚至大打出手驚動了110。她想李鐵會因此有所收斂,因為畢竟是因為他自己無能,因為他自己身體不好而導致今天的結局。她想,李鐵為了正常人正常的尊嚴,也不應該再這樣鬧下去了。 然而肖妹又錯了,李鐵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警察來了,說:“你們家裏的矛盾,互相讓讓就過去了,兩口子的事別那麽認真。”他們又對李鐵說:“你一個男人,凡事讓著點,什麽都有了。”幾分鍾之後,110撤離。肖妹和李鐵的矛盾由此沒有緩解,反倒得以升級。夫妻間的恩怨轉變成了仇恨。 從肖妹的心裏,她情急之中打了110,並不是真的想毀壞李鐵的名譽。她隻是想家裏沒有人管得了李鐵,讓警察幫忙勸勸他,讓他有所畏懼。 然而李鐵卻想,你不是叫了110嗎?這回我讓你天天叫!並聲稱:我活不長了,也不能讓你活的好。 後來肖妹了解到,在她和李鐵的婚姻中,李鐵心裏也是有些不平衡的。當初,李鐵是個初婚的大小夥子,沒有什麽明顯的缺陷。而肖妹是個離過婚並生過孩子的女人。可是,肖妹和他談戀愛的時候,是把所有情況都和盤托出的,並沒有對他隱瞞絲毫。李鐵也見過肖妹的孩子,他從來也沒表現過異議。 到了監獄以後,肖妹也常常想,自己走到今天的地步,也是有很多原因的。她不是故意給自己找理由為自己開脫,但是她覺得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事發之前,她打過四、五次的110報警,那幾次都是李鐵幾乎對她下了毒手,可是沒有解決任何問題。當她最後一次撥打110的時候,她是多麽希望警察能夠真的把他們倆的事當成一個重要的社會問題,而不是家務事!但是,沒有。那是她最最絕望的一次。那天李鐵一棍子打下去幾乎把她打死了。都快出人命了,可警察仍然認為那是他們的家務事。那一時刻她想,也許她所遇到的事是任何法律和組織都無法解決的。但她還是抱著最後一點希望找了當地一個具有相當名氣的律師。可那個律師也對她說:“你家裏的事,即使是離了婚,也很難擺脫困境。如果對方不同意,法院也不會判你離婚的。即使是離了婚,李鐵也同樣能找到你,找你麻煩。離婚不離婚對你的生活和工作都不會有什麽好處。” 肖妹真的絕望了。難道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她解決這個矛盾嗎? 在道德倫理方麵,肖妹一向恪守傳統,不越雷池一步。雖然現實的社會風氣和她自身的婚姻條件,有時候真的讓她感到無所適從,但是,她想,在孩子麵前,她要做一個讓孩子尊敬的母親,在家人麵前,她應該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在朋友和社會麵前,她不能讓人議論,她做一切都要堂堂正正,她一向推崇坦坦蕩蕩。在家鄉人的眼裏,她是一個事業有成的人,生意做得那麽火,她不想因為生活上的不檢點讓人說三道四。而從另外一個角度說,肖妹一個女人,整天在外麵奔波,丈夫在家裏,不能給她任何幫助,甚至連孩子都料理不好。她單槍匹馬,裏裏外外。她多麽需要一個男人,給她寬慰給她力量,但是,她什麽也沒有做!不是沒有機會,也不是沒有欲望,隻是她不願意! 每天沉於工作,她不給自己留下品味孤獨的機會 某種程度上說,肖妹是以生意的忙碌填補了個人生活的欠缺,這一點李鐵不理解。她把自己放置於類似機械的工作狀態中,每天除了工作,應付生意,她不給自己留下品味孤獨的時間和機會,她的自製力,自律能力比一般的女人都要強。 如果李鐵能像正常人一樣接受現實,麵對現實。當他和肖妹已經無法溝通交流的時候,李鐵能夠換一個角度替肖妹想想,那麽他們夫妻的關係肯定不會走到無法相處的地步。 如果李鐵能夠對肖妹有一點體諒,正視一切,並用一種正常人的正常心態理解肖妹,當肖妹對他忍無可忍提出離婚的時候,能和肖妹好合好散,肖妹是一個做不出太絕情的事的,她會給李鐵一個相對比較好的安置。但是,李鐵沒有,兩人幾乎到了無法交流、無法溝通的地步。李鐵開始仇恨肖妹,並找她麻煩。 但是肖妹並沒有意識到李鐵變態那麽嚴重。她一直以為,兩個人是夫妻,一起生活了好幾年,生了孩子。如果李鐵對她沒有感情,但是兒子是他們兩人生的,是他們的親骨肉,他不會對孩子不利,而她不管怎麽說也是他的老婆,她不相信他會真的害她! 然而,李鐵卻真的做出了一係列讓肖妹震驚的事,她不得不對他開始防備。 肖妹曾以加油站的名義建了一個油庫,這個油庫在手續上是沒有倉儲資格的,李鐵把這件事舉報到了公安局的防火科。因為這事,防火科處罰決定罰款20----40萬。後來肖妹動用了很大的精力,把手續辦齊,才得以免受處罰。 這使肖妹第一次感到李鐵跟她之間已經完全沒有了夫妻情份。 掙到錢之後,肖妹為家裏又購買了一套樓房。家裏原來有一處平房,都是肖妹花錢李鐵找人裝修的。李鐵裝修的時候,用尺子仔細量,他比裝修公司要的價錢還要高。肖妹心裏明白,但是她沒有跟他叫真兒。她以為李鐵是怕她將來不給他錢所以才那麽做。 這個時候,她還是沒有拿出時間和精力關注一下李鐵! 於是李鐵做了許多不合常理的事,一件接著一件。 肖妹對李鐵說:“你如果不想離婚,咱們就還在一起過。不願意管我你可以不管,但是隻要你管孩子,我也跟著你。一天不離婚,我不會跟你有二心。孩子是咱們兩人生的,你的父親是我接來的,衣食住行所有費用都由我負責,你隻管在家裏做點你願意做的事,如果家務事你不願意做,咱們就再請個保貳!奔幢閌欽庋?巳茫?釤?故遣灰啦荒櫻?詈螅??踔漣巡宦?⑿溝剿?那谘??由砩稀? 1998年八月十五,中秋節,李鐵說孩子從家裏拿錢了,沒有經得他的同意,偷偷拿的,他說不能慣孩子這樣的毛病,由此對孩子大打出手,打得孩子一天一夜沒有回家。肖妹得知,他連對自己親骨肉的那點愛也喪失了!這加劇了他們夫妻原本緊張危機的關係,家庭關係進一步惡化。 肖妹說,最讓她忍受不了的是,李鐵對孩子也不好了。如果他對孩子好點,看在孩子的麵上,她也不想再把自己的家給毀了。可是,連最後一點人性也喪失了,肖妹下決心跟他決斷。 肖妹再次向李鐵提出了離婚。 李鐵說:“離婚可以,但你上次說的10萬塊錢不行,我要20萬。” 肖妹沒有想到這次李鐵這麽痛快的同意了。當即她說:“20萬就20萬。既然這樣,你本來也沒有什麽生活能力,這20萬就作為你的基本生活費。如果你治病再需要錢,我可以再給你。我們夫妻一場,好聚好散,你以後如果再遇到難處,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永遠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此次談話之後,李鐵離開家。肖妹不知道他去幹什麽了,也沒有再去多問。她想,他既然已經同意離婚,那她就要一次性把錢都給他。十多天的時間,她沒有再見李鐵回家。這期間,肖妹做好了離婚前的一切準備,她把20萬元現金籌集齊備,等待李鐵回來拿。 李鐵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月。這段時間他去了哪裏,都幹了些什麽,肖妹至今也不知道。 回到家的李鐵讓肖妹感到震驚。他一進門就鐵青著臉對肖妹說:“你給我20萬塊錢,我會拿出一部他把你毀掉的。” 肖妹說:“你什麽意思?要是不想離我們就不離。不離婚我還跟你一起過。但是你不能做蠢事。” 李鐵說:“離婚不離婚,對你來說都是死路一條” 肖妹說:“既然你這麽說,那咱們就別離了。你要毀就毀咱們一家!” 李鐵的突然改變,讓肖妹感到害怕。她從單位辭職,自己辦公司,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實在是不容易。雖然兩次的婚姻都不成功,但是事業上的成就也讓她多少得到了一種滿足。她不想讓自己來之不易的事業被毀掉,她更不想讓李鐵真的做出蠢事,她決定暫時不提離婚的事了。 李鐵還說:“反正你是沒有活路了!” 肖妹說:“既然你這麽想,那麽咱們就一起毀吧。其實我也活夠了!我整天在外邊忙碌,原本就是為了這個家。你的父親年老多病,孩子小又上學,你又沒工作,裏裏外外就累我一個人,我也受夠了。” 那天,肖妹覺得自己真的是走到了極限。兩個人的爭吵也你言我語互不想讓,他們的衝突達到了白熱化。 那次爭吵之後的幾天,兩個人都沒有任何表示,如往常每次吵完一樣,誰都沒有主動認錯,但也沒有再提那天的事,可能他們兩個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都要冷靜下來仔細的想想。 又過了幾天,李鐵去醫院檢查回到家,肖妹問他:“情況怎麽樣?”李鐵說:“這回我可真的完蛋了。”肖妹這才發現,李鐵的臉上脖子上因病已長滿了黑斑,嘴唇發紫。 “實在不行,就再到醫院治治去吧。”肖妹關切地說。 “把這些藥吃完再說吧,住院也夠嗆,我這病看樣子是真治不好了。”李鐵低聲說,樣子很絕望。 “你別這麽想。”肖妹安慰他說:“要不咱們再到市裏的大醫院去找找人。”李鐵看著她,表情怪怪的。肖妹說,那一天,她覺得是他們夫妻有史以來最好的一次交流。她像一個妻子一樣真心的關心李鐵,李鐵對自己的病雖然不抱希望,但是他對肖妹的關懷很敏感,也有點感動。 肖妹說,雖然她自己受過高等教育,但是在外邊做生意久了,我行我素習慣了,脾氣變得非常不好。又一次兩人因為瑣事又爭辯起來,肖妹說她不記得具體因為什麽事了,兩人又提及了離婚的事。雙方都沒有控製自己的情緒,出口傷害了對方。 李鐵說:“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了。但是你也甭想活。” 肖妹說:“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想活了。就大家一起死吧。”想到自己第一次結婚又離了婚,第二次結婚丈夫又什麽都幹不了,幾乎是個廢人。她真的覺得自己的生活實在沒有什麽意思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我受你虐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因為咱倆的事,不知道多少次驚動你們家我們家,連110都驚動了好幾次,我真的覺得這樣活下去太沒勁了。既然這樣,你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不會計較的。”肖妹賭著氣這樣對李鐵說。 “我要是殺了你還得償命,我要花錢雇個人(幹掉你)。”李鐵這樣說。 在這之前,肖妹雖然在生意場上混了許多年,也算結識了一大幫各色朋友,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利用這些關係解決她和李鐵的事,李鐵的話反倒提醒了她。 “你能花錢雇人,我就不能嗎?”她對李鐵說,同時也對自己說。李鐵的話真的從另外一個角度提示了肖妹:與其這樣半死不活的過下去,不如想個辦法自己做個了斷。 那次,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一說就過去了。半個月過去之後,肖妹真的發現家裏的存款少了三萬塊錢。以前,她對家裏的錢很少管理,隻要李鐵跟她要她就給,要多少給多少,至於李鐵拿錢幹什麽了怎麽花了她很少問津。突然發現家裏的錢少了,她擔心李鐵真的到外邊去雇人做蠢事。她對李鐵說:“我最近生意上現金有點周轉不開了,你把家裏的錢給我先用一用。”李鐵說:“錢已經沒有了。” “那你拿那麽多錢幹什麽用了?”肖妹第一次在錢上這樣問李鐵。 “那你就別管了。”李鐵非常強硬。 “錢是我掙的,我怎麽能不管?”肖妹非常惱火。 因為李鐵跟她說過“要雇人”的話,現在李鐵又說不出那麽一筆錢的去處,肖妹真的擔心李鐵說得出做得出。她拿起電話找到了李鐵的哥哥和姐姐,問他們是不是跟李鐵借過錢。家人都說沒有借錢。肖妹想,李鐵生活中沒有朋友,錢除了借給家人親戚,不可能有別的出處。但是,問了一圈,所有的親戚都說沒有跟李鐵借錢,肖妹真的害怕了。 她再次找李鐵,問他錢的去處。李鐵卻對她說:“你別看你現在生意做的挺好的,我活不了,也不會讓你的生意這樣好下去的。”肖妹搞不清李鐵想幹什麽,會幹什麽!而她天生的性格又不會婉轉。兩個人的矛盾更加激化。 這個時候,肖妹油庫的門衛告訴她,有一個人在油庫周圍轉悠,說要進去看看,門衛沒有讓他進。根據門衛提供那個人的體貌特征,還有他去油庫的時間,肖妹判斷是李鐵沒錯。她知道李鐵真的是要跟她過不去了。她開始提防李鐵。 與此同時,肖妹從家裏搬出來住。她想把油庫賣掉,然後帶孩子離開李鐵,但是一切都很不順利。在這之前,雖然她和李鐵在家裏打打鬧鬧很多年,但是在外人眼裏,他們至少還是一家人,表麵看上去有時候也還是和和氣氣。最後連這一點麵子也撕破了,肖妹下決心結束這個婚姻。 然而,隻要肖妹提起離婚,李鐵就住死裏打她。沒有辦法,她開始和李鐵分居。 因為家裏唯一空著的房間住著李鐵的父親,肖妹就住在了兒子的房間。分居的第二天夜裏,她突然被一股濃煙嗆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她的被子被人點著了,她掙紮著把被除被子拉了出來,那一刹那,她真的害怕了。望著兒子驚恐的眼睛,她的心灰暗到了極點:李鐵真的要置她於死地啊! 出於安全的考慮,肖妹從家裏搬出來,她托朋友幫忙租了一間房子,作為暫時的居所。 此後,不斷有朋友提醒肖妹注意李鐵,她不斷地聽到一些傳言,說李鐵楊言要毀掉她的公司,讓她做不成。對於肖妹來說,那麽多年跟李鐵打打鬧鬧她都覺得有點疲了,她不怕李鐵傷害自己,她擔心李鐵去傷害她的娘家人。在他們的矛盾激化以後,肖妹幾次撥打110,李鐵卻說:“這回我讓你天天去打110!”於是肖妹給自己的娘家人打電話,希望家人幫她勸勸李鐵。肖妹的哥嫂來到她家,嫂子流著淚跪著對李鐵說:“妹她脾氣不好,但是她為這個家整天沒有白天黑夜的。不管她說了什麽你不要計較,讓著她點兒。”李鐵卻對嫂子說:“你別勸我,沒有用。我活不長……”嫂子說:“現在醫學水平這麽高,技術這麽先進,你的病能治好,肯定有希望的。” 但所有人的話李鐵都聽不進去。 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肖妹想到找個人教訓一下李鐵。肖妹曾經認識一個叫“三兒”的人,她聽說這個“三兒”曾犯過事進過監獄,肖妹想,所有能找的人她全都找過了,問題也沒有得到解決,反而李鐵更加囂張。這次她幹脆找個人來點硬的。不管怎麽說,李鐵雖然不講道理,但他上過學,受過良好的教育,太過流氓的事他也做不出來,讓社會上的人嚇唬嚇唬他或許管用。 於是肖妹找到了“三兒”,說:“我想讓你幫我追帳。如果對方不給,你能不能有一些辦法嚇唬一下他。” “三兒”說:“沒有問題,但是辦這類的事回扣挺高的。”其實,肖妹的生意上雖然也有人欠她的債,但都是朋友,她根本不可能采取這樣的方式去討債,她隻是用這種方式試探一下,教訓李鐵有沒有別的可行的方式。“三兒”的回答讓肖妹感到了一線希望。 過了幾天,“三兒”主動找到肖妹。他說:“你上次說的事還辦不辦,正好這段時間我們有空。” 肖妹問:“如果要教訓一個人,把他胳膊或者腿打折了,需要多少錢?”對方說:“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呀?”肖妹說:“我有一件挺棘手的事。”那人說:“大概需要兩、三萬塊錢吧。” “那你不能幹吧?是不是需要找別人?”肖妹問。 “三兒”說:“我當然幹不了,但是肯定能找人給你辦了。” 肖妹想,對於李鐵,她真是沒有了別的辦法,如果他殘了,沒有力量折磨她了,她寧願養著他。於是,她對那人說:“那你幫我找人吧,把人打傷了,不能自理就行。”“三兒”當即表示沒有問題。 兩次見過“三兒”以後,肖妹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她的心裏略微感覺有了點兒底。她想:隻要找的人嚇唬一下李鐵,把他的腿和胳膊打折了,讓他不能隨便打人了,然後她養著他,也不跟他離婚了。那樣雖然日子也並不好過,但是至少她不用每天生活在恐懼中,她可以平靜的過生活。 雖然肖妹想到了這個辦法,但是她的心裏並不踏實。她搞不清楚社會上那些小流氓們做事是否牢靠,可這件事她又不可能跟任何人商量。一個女人,有知識有文化的成功女人,肖妹在跟“三兒”的兩次見麵之後,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和“三兒”那類人打交道。可萬一“三兒”拿了她的錢不給她辦事怎麽辦?她該以怎樣的方法去約束“三兒”?肖妹想不出合適的辦法,她覺得她對付不了“三兒”。 按理說,肖妹這些年在生意場上也跟各種人打過交道,不應該算是沒有經驗,但是,她的生意圈子裏,雖然也有的人不那麽講信譽,但是終歸大家都做生意,他們還是遵循一定規則的。可是“三兒”是那種社會上的混混兒,肖妹不了解他的做事規則,隻是聽人說流氓多是講意氣的。 想來想去好幾天,肖妹打不定主意事情該如何繼續往下走。最後她有點想放棄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三兒”又給肖妹打來電話。他問肖妹:“什麽人讓你恨成這樣?” 肖妹說:“既然你問起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跟你說的那個人是我丈夫。他整天打我,我受不了。但是又離不了婚。有的時候打得我渾身是傷,不能出門見人,班我都上不了。” “三兒”說:“那你找我還真是找對了,我給你找的人做這事非常有經驗,保證讓你出了氣,他將來又打不了你。” 就這樣,肖妹和“三兒”商量好了,肖妹先付給他4萬塊錢,事成之後再給一萬。 然而事情並沒有如肖妹想象的那麽順利。那人答應肖妹並拿走了肖妹的錢以後,遲遲不動手,肖妹每天晚上還是要挨李鐵打。眼看就要過春節了,肖妹催促他們快點行動。 結果“三兒”對肖妹說:“人我給你找了,但是人家說四萬塊錢少了點。”肖妹說:“你隻要把事情給我辦好了,錢多點我不在乎。”於是她又給了“三兒”拿了兩萬塊錢。 肖妹這個時候對事情的預期發展已經完全沒有了把握,隱隱的她有點擔心,她不知道事情會出現什麽樣的結局,也不知道中間會出什麽樣的差錯。她有點後悔。 果然“三兒”再次找到肖妹,說:“我找的人說,把他弄殘了,可是萬一將來好了認出我們來怎麽辦?” 肖妹說:“你們想辦法別讓他看到臉啊!” “三兒”說:“那比較難。幹脆我們把他幹掉得了,爽性做幹淨!” 肖妹說:“不行,他是我丈夫。你們要是幹不了,把錢還給我這事我不辦了。” “三兒”說:“你不辦了,好啊,我去找你丈夫,告訴他你想弄死他。” 肖妹明白,她真的遇到了流氓了。眼前的局麵她已經控製不了了。她擔心“三兒”真的會去找李鐵。一旦“三兒”找到李鐵,事情不堪設想。 “三兒”好像看出了肖妹的心思,說:“你不用想那麽多了,錢你再多拿點兒,我們把事情給你辦利落了。” ……,……。 就那樣,一次又一次,那個名叫“三兒”的人不斷地威脅肖妹,不斷地跟肖妹要錢,到案發,肖妹先後共給了“三兒”14萬塊錢。 1999年12月11日一大早,肖妹開車帶著“三兒”認識了一下自己家的方位和具體門牌號,同時她把新配的一把房門鑰匙給了“三兒”,下午忙完生意之後,她回了自己的娘家。 晚上7點,肖妹家裏來了三個不明身份的小夥子,手裏拿著各種刀具。 第二天,也就是12月12日早晨8點40分,李鐵的父親回到家,看見兒子頭東腳西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兩個坐墊蓋在他的臉上。那滿地的鮮血,和兒子冰涼的身軀,把這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嚇壞了,他拿起電話報了警。 法醫在現場勘查後發現,李鐵的身上總共被紮了74刀,死相極其淒慘。 那天,“三兒”跟肖妹說好了要動手,肖妹放下手裏的工作回了娘家。 肖妹說,李鐵的死,是她先找人幹的,但是導致最後的結局實際上是有很多因素的。雖然最後“三兒”說要打死他,她點頭默許了。但那個時候事情一步一步走的她沒有女白領:不堪性虐待我雇凶殺了老公辦法控製了。想起李鐵每天非人的毆打,再想想“三兒”的無理糾纏,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了結了。 案子因為有了肖妹提供的線索,幾乎沒有費什麽勁,在案發後24小時之內凶手便被抓獲,緊跟著,凶手供認了肖妹幕後指使的所有細節。 案發後她向警方毫無保留地提供了全部破案線索 肖妹說,法律沒有治她死罪,那就說明法律也同情她,法律本身是公正的。 案發以後,雖然她沒有主動到公安部門自首,但是她自己給公安部門破案提供了最最重要的線索。那些線索除了她沒有別人知道,她之所以在案發當天公安部門勘查現場時,就沒有保留的把所有線索提供給了偵察員,她當時唯一的想法是,如果案子破了,她坐牢入獄是自己罪有應得。 第一天進看守所的時候預審員問她:“對這事你自己是怎麽想的?” 肖妹說:“我都把事情做成這樣了,我沒有什麽想法了。這是我應有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