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愛錯男人選對郎 我居然認錯了初戀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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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假的不要緊,隻要情是真的就好。   連殺手都有小學同學   陳小白最愛看王家衛1996年拍的《墮落天使》,不是因為扮演殺手的黎明酷得讓人沒話說,也不是因為金城武、李嘉欣、莫文蔚這幾個俊男美女,而是因為,黎明在BUS上無可奈何的那句旁白:每個人都會有過去,就算你是一個殺手,一樣會有小學同學。   剛剛完成殺手任務的黎明,坐在BUS上,後排的男人打量他許久後突然大叫:黃誌明?黃誌明?真的是你,你還認得我嗎?我是老海啊!你不認得了?以前小學3班每回考第一的那個?你不記得了?   每次看到這裏,陳小白就奇怪,怎麽自己從來就沒有在BUS上碰到過一次以前的同學呢?但是從概率上說,在人如潮水來來去去的公交車上,自己碰到小學同學的機會和殺手黎明應該是一樣的呀。   那天,陳小白要去左海辦事,站在公交站牌下躊躇著是坐公交車還是打的。801路車晃晃蕩蕩地開過來停在麵前,陳小白便選擇了上車。午後乘客很少,她很容易就找到個靠過道的座位,剛坐下就發現身旁盯著窗外發呆的男子,有一張漂亮的側臉,線條明朗,從額頭、鼻子到下巴的弧度接近完美。陳小白花癡似的多看了幾眼,忽然驚喜得蹦了起來,指著他大叫,你是杜齊嗎?我是陳小白啊,湖東小學,記得嗎?你是六年 1班的,我在2班,你不記得了?   那個男子對著她愣了許久,才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容,記得,美女陳小白嘛。   很多年前一顆小小的子彈   很多年前,杜齊是陳小白隔壁班的男生,白襯衫,綠軍褲,瘦瘦高高的個子,眼睛細長,右額角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他的成績總在年級前三名。陳小白和他常常在學校的表彰會上並排站著等待領獎,幾乎沒有說過話。但有一次,陳小白經過他的教室,他和身邊的同學不知道正說著什麽有趣的事,笑得十分開懷,忽然發覺她在看他,臉上的笑一時刹不住,他就比了個槍的手勢對準她:哈哈,陳小白!陳小白趕緊按住胸口,假裝中彈。   那天以後,陳小白的胸膛仿佛真的就嵌進了一顆小小的子彈,甜蜜而灼痛。   六年級下學期,杜齊突然轉學,托人轉了一封信給陳小白,信裏工工整整地抄著一首英文老歌《Goodbye Girl》。那時他們還不曾學過英語,陳小白猜他一定是一知半解,而且抄得很辛苦。   其實也不能說是初戀吧,可是因為那般隆重的結局,很多年後陳小白仍然十分清晰地記得他俊朗的眉目,清淺的笑容,比著槍的手勢對準她:哈哈,陳小白!   雷轟電閃是一場愛情的前奏   陳小白重逢杜齊那天是3月20日,曆書上說:春分,玄鳥至,雷乃發聲,始電。這句話像是為她存在了幾千年。   陳小白和杜齊開始約會,喝茶,看電影,泡酒吧,深夜坐801末班車看滿城寂靜的燈火。在很長一段日子裏,隻是牽手,除此之外,什麽也不敢做。他們就像兩個孩子,對於突如其來的甜蜜,有一些膽怯。   七月的黃昏,在津泰路口麥當勞店前,陳小白接到杜齊的電話,四周人聲鼎沸,她扯著喉嚨喊:“杜齊,你說什麽?不能來?你敢!”那邊閑閑地應道,我幹嗎不敢?聲音突然清晰無比,她一轉身,就撞見杜齊似笑非笑的一張臉。   陳小白又喜又嗔地翻了個白眼給他,搞什麽嘛你?真不懂哪些話是真哪些是假?杜齊笑道,那現在仔細聽著,有兩句話,我喜歡你,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杜齊,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陳小白假裝認真地打量他一會兒,又撥了一下他右額角的頭發,笑道:“真的呀,雖然眉目十分像,但你的個子沒有我想象中高,額角也沒了疤痕,你說老早就用疤痕靈弄沒啦,可這件事我總覺得好像有點虛———如此說來,前麵那句話是假,後麵那句話才是真啦?”   不等杜齊回答,她便笑嘻嘻地拉起他的手,催道,別鬧了,快點,我可不喜歡看沒頭沒腦的電影。   如果你敢騙我,就扔海裏喂魚去   國慶長假,杜齊陪陳小白去廈門鼓浪嶼玩。蹲在沙灘上,陳小白一筆一劃寫杜齊的名字,海水很快湧過來,衝刷掉所有的痕跡。她不服氣,海水退下後,再寫,一遍又一遍,像個孩子似的跟大海較真。杜齊有些憂傷地望著她:“傻丫頭,你這麽看重杜齊這個名字嗎?如果我不叫杜齊,是不是你就不愛我了?”她隻當他開玩笑,隨口答道:“是啊,你要不是杜齊,我就把你這個騙子扔海裏喂魚去!”   從鼓浪嶼回來的那天晚上,杜齊在陳小白租住的房子附近那家超市磨磨蹭蹭地買了些東西,臨走時,又挑了一支天藍色的佳潔士牙刷放到手推車裏。陳小白傻傻地問:“買牙刷幹嗎,我有呀。”杜齊笑笑地望著她,她這才明白,一下子紅透了臉。   一路上,陳小白沒話找話地給杜齊介紹路過的地方,這個青灰色鐵門的是洗衣店、那個散發濃鬱鹵味的是李記燒臘店、過去第三家是一個叫嘉年華的小理發店……杜齊也不搭腔,隻是緊緊攥著她的手,把掌心的溫熱傳遞給她。   第二天清晨醒來,陳小白迷迷糊糊地聞到廚房裏傳來的米飯香味,突然意識到,從這一天開始,要學會兩個人擠在一間小小的公寓裏過日子了。   煙火愛情的味道   陳小白漸漸習慣了下班後往菜市場奔,買蘿卜、黃瓜、青椒、雞蛋、魚肉。有時不確定要買哪種菜,便掏出手機打給杜齊,問他想吃什麽,杜齊常常不耐煩,說隨便啦,偶爾也會很認真地想過後回答她,買條草魚吧,我想吃你做的酸菜魚。   杜齊貪玩,又有些大男子主義,不愛進廚房,幸好陳小白非常熱愛廚房,兩人因此少了許多紛爭。但陳小白也有缺點,不愛收拾房間,一副豬吃豬住的做派。有時杜齊回來,見一地的紙屑瓜子殼之類,忍不住皺起眉頭。陳小白小迷糊一樣,困惑地問,小齊,是不是在公司裏碰到了不痛快的事?弄得杜齊倒不好意思說她什麽,隻好自己拿起掃帚掃地,連帶著把房間的每處角落都收拾幹淨,漸漸地,竟也習慣了替陳小白分擔家務。   兩人都喜歡聽光良的歌。晚上出去玩到很遲回來,在寂靜的大街上,陳小白逼杜齊模仿光良和蕭淑慎在MTV裏的場景,杜齊覺得難為情,不肯,陳小白便開始跑,跑到很遠的地方轉過身來大聲喊:“王光良愛誰?”杜齊鼓起勇氣喊回去:“蕭淑慎。”陳小白又喊:“那麽,杜齊愛誰?”杜齊扯著喉嚨再喊回去:“陳小白。”陳小白喜滋滋地站在那裏,等杜齊氣喘籲籲地趕過來,狠狠地擰著他的胳膊說,全世界都聽見了,以後你就不能賴啦!   我是六年1班的杜齊呀   2005年夏天,陳小白每個周末都拽著杜齊四處看樓盤,發現在一棟棟漂亮的房子前,兩個人的荷包好像一夜之間縮了水。她的心情因此變得很不好,常常找茬跟杜齊吵架,杜齊一忍再忍,終於發了火,你是不是後悔碰到我這個窮人啦?如果我告訴你,這世上還有另外一個英俊又有錢的杜齊,你是不是要立馬奔去?   都是氣頭上的話,陳小白也不當真,吵過後,照樣積極找房子。她不信就找不到一間負擔得起的漂亮婚房。潮水般的人海中,她都有機會遇見當年心儀的小男生,難道還找不到一間沒長腳的房子?   收到湖東小學92屆同學會的請帖時,陳小白又意外又開心。不巧杜齊在外地出差,陳小白便打電話問他到時能不能趕回來,杜齊那邊半天都沒反應,她以為是電話斷線,正想放下重撥,那端忽然傳來一句話:小白,不管我趕不趕得回來,你都要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同學會那天,杜齊果然趕不回來,陳小白隻好一個人去,一進入會場就陷入同學的包圍圈,很辛苦地調動腦海中的所有記憶,來跟眼前的人對號入座,對上一個,周圍便尖叫一通,熱鬧無比。   忽然有位男同學奮力擠過來,激動地拍著她的肩膀問道,陳小白,你認得我是誰嗎?陳小白很認真地打量著他,發現他跟杜齊長得很像,有著同樣的細長眼睛直挺鼻子,但他比杜齊高,右額角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她忽然心底發了慌,覺得這裏麵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一時間又說不清是哪裏出了問題。那位男同學見她半天都叫不出名字,有些失望,歎息道,陳小白,你真的不認得我了?我是六年1班的杜齊呀,那年轉學時我還托人轉了一封信給你,你都忘了?   隻要情是真的就好   杜齊出差回家的那個黃昏,隻見陳小白穿著一件卡通睡衣,蹲在廚房地上,手裏拿個小牙刷,正細細刷掃地磚之間的汙垢。杜齊倚著廚房門框,也不吭聲,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漸漸地,就紅了眼。   陳小白站起來洗碗的時候,他終於鼓起勇氣站到她背後,低著頭一字一頓地說:我是六年4班的杜齊,不是六年1班的杜齊。起初是跟你鬧著玩的,可後來,我對你認了真,想跟你坦白,卻又怕因此失去你。你別生氣,現在我就搬走。   陳小白用軟布擦淨盤子上的水,一個一個摞好,然後回頭,用力抱住他,凶巴巴地訓道,搬什麽搬,咱們的新房還沒著落呢,搬到大街上去呀?   陳小白把頭深深地埋在杜齊胸膛,半晌沒有抬起來。在她心裏,不見得沒有遺憾,但她也十分明白,人是假的不要緊,隻要情是真的就好。俗世中的煙火愛情,哪有不沾些灰塵的,兩個人時時記得拂拭,興許就能白頭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