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連鎖餐飲店 辣妹做招徠衝擊中國保守文化

“常客大多數是外國人。通常下班後會過來用餐，直到打烊才離開。”美國貓頭鷹餐廳（Hooters）上海連鎖店裏的辣妹（Hooters girl）周小姐介紹說，：“我最喜歡的客人是邁克，美國人，40多歲。他幾乎每天都來，喝喝啤酒，和我們混在一堆。”。她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 美國貓頭鷹餐廳以辣妹做招徠今年22歲的周小姐是上海複旦大學的學生，剛剛榮獲本年度中國貓頭鷹小姐（Hooters Girl）的美譽。她換上了貼身的白色運動背心和桔紅色運動短褲，準備上班。這是貓頭鷹連鎖店的統一著裝，而水牛城雞翅則是餐廳的招牌美食。 2004年10月，貓頭鷹在上海虹橋區開設了第一家旗艦店，並以其“親切、自然、活潑”的用餐氛圍贏得了年輕時尚一族的喜愛。據報導，該店平均每天招待 250到300位顧客。貓頭鷹還計劃明年在上海和北京再各開一家分店。虹橋分店共有70位辣妹招待，其中大部分是兼職的學生。此外，貓頭鷹在台北、阿根廷首都布宜諾賽勒斯（Buenos Aires）以及德國的諾因基興（Neunkirchen）等地均設有分店，在全球有15000名貓頭鷹女郎。 起初貓頭鷹隻是一個小打小鬧的酒吧，算不上國際知名餐飲品牌。1983年，6位事業有成的商人在佛羅裏達州的克利爾沃特（Clearwater）開了一家供應冰鎮啤酒和水牛城雞翅的海灘酒吧，這就是Hooters的前身。如今貓頭鷹已經躋身美國十大餐飲連鎖店之列，2005年的營業額將有望超過10億美元。6位創始人所建立的Hooters公司（Hooters Inc.）最初並沒有太大的期望，不過他們的一位朋友所擁有的亞特蘭大美國Hooters公司（Hooters of America）則提出了推廣貓頭鷹品牌的計劃。後來該公司被美國的飲食業大亨鮑勃•布魯克斯（Bob Brooks）收購。 在布魯克斯的領導下，貓頭鷹品牌的觸角已經延伸到多個領域。其發展速度之快甚至讓維珍航空公司（Virgin Atlantic Airways）的主席布蘭森（Richard Branson）也慨歎不已。目前，Hooters航空公司旗下共有5架客機並且在美國17個城市提供民航服務。Hooters還讚助了一些重大體育賽事，創立了一本雜誌，有自己的薯片生產線以及信用卡。2006年2月，Hooters還將在拉斯維加斯開一間賭場，這間賭場將由創始人在佛羅裏達的公司經營管理。在多年內訌之後，Hooter餐廳的創始人和布魯克斯終於握手言和。 如今，Hooters又成功登陸中國。上海虹橋分店的經理說，“我們選擇上海作為中國市場的切入點。”雖然才29歲，但他在上海的酒店管理業打滾了多年。他認為：“上海是中國最商業化，也是最開放的城市。這裏許多外國人對我們的品牌早有所聞，而且白領階層對新鮮事物也很感興趣。中國的二流城市都不具備這些條件。” 貓頭鷹並不是唯一覬覦中國市場、為旅華僑民和白領階層提供美式風味的運動風格餐廳。虹橋分店的經理在接受《亞洲時報》在線采訪時說，“我們主要的競爭對手包括星期五餐廳（TGI Fridays）、馬龍美式酒吧（Malone's）和硬石搖滾餐廳（Hard Rock Café）。”上海硬石搖滾餐廳目前正在停業搬遷中。硬石搖滾和星期五在絕大多數國際城市都開設了店麵，而位於上海的馬龍酒吧獨此一家，有11年的曆史。由外商投資的馬龍是最早出現在五星級酒店外的運動風格酒吧之一，也是至今仍然運營良好的老一代酒吧。 與其他餐廳相比，貓頭鷹最大的亮點就是Hooters小姐。虹橋分店的經理介紹說，“貓頭鷹女郎很特別，都是英語口語流利的在校大學生，有幽默感，思想開放，令顧客樂在其中。” 中國消費者又是怎麽看待貓頭鷹餐廳的呢？在美國曾有不少人質疑過貓頭鷹的基本經營理念，因此90年代Hooters的發展可謂充滿坎坷。1994年，美國聯邦政府下屬的就業機會平等委員會（Equal Employment Opportunity Commission）對Hooters餐廳提出起訴，指控它隻雇用年輕貌美的女性做服務員是對男性的歧視。這場訴訟以就業機會平等委員會的撤訴告終。 據稱，Hooters上海分店開業一年來尚未接到類似投訴。中國人對涉及性的服務可以說是態度曖昧。政府及大眾傳媒對性交易的行為予以嚴厲打擊；但事實上性服務在中國十分普遍，有些地方政府甚至采取默許和放任的態度。例如，陪酒小姐就是東亞國家極其普遍的一種性服務現象。大城市固然是紙醉金迷，就連一些小的城鎮也有供客人風花雪月的酒色場所。 對此，Hooters主動地與這些場所劃清界限，突出自己的陽光氣息。上海店麵的經理說，“我們的經營理念是健康和快樂。貓頭鷹女郎就像是啦啦隊長。這裏的氛圍與衡山路的酒吧街大不一樣。我們是正大光明的做生意，店內窗戶寬敞，陽光充足，不像衡山路那些酒吧燈光昏暗。” 貓頭鷹小姐們也嚴格遵守公司的經營理念－遇到言語輕佻的客人，她們總會冷眼以對。她們不僅領著家人和朋友一起到餐廳裏品嚐美食，而且還對這份工作表現出極大熱情。葉小姐是一位地產專業的大學生，打算出國留學。她說，“在這裏積累的工作經驗有助於將來的事業發展。我的英語口語進步很大，而且還交到了來自不同國家的朋友，受益菲淺。我對外麵世界的看法也改變了許多。” 位於亞特蘭大的美國Hooters公司的營銷部副經理麥尼爾（Mike McNeil）表示，“學校足球比賽中的啦啦隊員肯定要比Hooters女郎穿得少。”此言不虛。美國網站“The Smoking Gun”近日公開了貓頭鷹連鎖餐廳員工手冊上的內容。手冊規定Hooters小姐必須穿著緊身運動背心，但同時也注明“短褲不能太緊或突顯臀部”。 美國輿論關於Hooters的爭論焦點並不是提供性服務，而是認為餐廳有利用女性色相來做招牌或營銷工具之嫌。不過中國人對這個問題不以為意。一般來說，與公眾打交道的工作職位在招聘時會特別考慮應聘者的外表，而中國社會對這一做法是接受的。 這說明中國消費者不會用有色眼鏡看待Hooters女郎，而且貓頭鷹餐廳在中國也有發展的潛力。上海馬龍美式酒吧已經有10年的創業曆史，經理Shawn Doyle對《亞洲時報》在線說，“如果Hooters餐廳每天的顧客量在250到300之間，那麽他們在建立客戶群的方麵做得十分出色。與馬龍的一些顧客交談之後，我發現他們也會光顧Hooters餐廳。可我不認為Hooters是競爭對手，雖然我們都在供應啤酒和電影體育節目，但飲食、環境和娛樂方麵的理念各有特色。” 在旅華的異鄉客之間，貓頭鷹享有極高的人氣指數，這正是該品牌在中國最大的優勢。貓頭鷹辣妹不僅英語流利，而且對招待外國顧客經驗豐富。來自美國底特律的羅恩要在上海停留4天。對他來說，在Hooters享受幾杯啤酒也許比跟上海的商務合作人高談闊論一整晚更加愜意。近來，包括好萊塢星球（Planet Hollywood）在內的主題連鎖餐廳紛紛麵臨顧客減少和倒閉的危機，但貓頭鷹似乎卻闖出了一片新天地。 Hooters上海分店的經理介紹說，“來這裏的本地顧客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流覽過我們的網站慕名而來的外省人。”但目前該店80%的客源仍然是外國僑民，因此Hooters要在中國成功複製其在美國逐步擴展到各個州的模式尚需時日。看來，中國小城鎮的卡拉ok包房裏那些依靠著裝清涼、賣弄風騷維持生計的三陪小姐得耐心等著Hooters打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