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的初夜給了我愛的老師 他卻娶了別的女生

這是一個發生在聖誕節前夕的故事。 　　一個年輕女孩，愛上了她的老師，她以為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她以為後麵會像書裏寫的那樣，即使現實不允許他們在一起，但至少在彼此心裏，這段情應該刻骨銘心，無誰能替。但結果真是這樣嗎？ 　　采訪時間： 2003年 12月 20日 　　受訪人：寧寧，女， 28歲，未婚。在她 21歲那年，曾經深愛過自己的老師。 　　我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時刻、這樣一種場麵、這樣一種情形之下又遇到他 　　這是一個埋在我心底整整 7年的故事。 　　7年前，我 21歲，中專畢業後，一邊在某超市做收銀員，一邊著手複習，準備上高自考。 　　他叫康，在我報考的職大裏做老師。 　　我們就這麽相識了。和所有給我們上課的老師相比，康顯得特別年輕。其實那一年，他也有 38歲了，不過卻一點都不像，總像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很活躍，也很吸引人。 　　再說說我。說出來你都不信，當時我雖然對愛情也有很多美好的幻想，但由於自己的保守和閉塞以及對男女之愛的一無所知，所以一直沒交男朋友。不僅沒交男朋友，甚至連初戀都沒有過。在我上班的那個超市和以前的學校，原本也有追求我的男孩。但當他們告訴我他們喜歡我的時候，我除了緊張和尷尬，別的就再沒有了。沒有興奮，沒有期待，更沒有渴望。換言之，在遇到康之前，我真的就像一張白紙，一張固執而又守舊的白紙，研好了墨，備好了筆，等著一份不可知的情緣的到來。 　　我以為能打動我的，一定不是那種毛毛躁躁、很淺薄的小男生，而且我也知道，像我這樣有一點胖，又不漂亮的女孩子，能吸引的也一定不是那種隻知道看重女人外表卻完全忽略掉她的精神世界的男人。 　　我以為這種男人已經絕跡了，直到我遇到了康。他教的是《古代漢語》，一門很枯燥的課，竟然由於他的剖析，而如此生動傳神。 　　他在課堂上給我們講《詩經》的時候，我覺得我們整個班的女生都被他吸引了。 　　當時也是冬天，是聖誕節前，我記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從哪個女生那裏傳出來的消息，說是康老師的生日就是聖誕節這天。為了他的生日，我們再一次歡呼起來，如此一個懂得浪漫的人，就該生在一個如此浪漫的日子才對。 　　鬼使神差的，我特意到文具店選了一個很漂亮的本子給他，上麵寫著我的名字和電話，還有這樣幾行字：老師，為了聖誕節，也為了這一天出生的最可愛的人。本子寄出去以後，我開始等老師的電話。其實這種等，不過是一個小女孩想要獲得表揚和肯定的一種心情。比如人家對你說，“謝謝你的本子，顏色很漂亮”或者“這個本子我很喜歡”雲雲，就夠了。但一天、兩天，老師那邊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上的課還是那麽吸引人，下課後禮貌地和我們道別，有時還會托人把課堂筆記帶給某個不能來上課的同學等等。但就是不肯多往我這裏看上一眼。 　　直到一星期後的一天，老師下課後叫住了我。然後，他從書包裏也掏出一個本子來，遞到我手裏說，這是老師送給你的，謝謝你的心意。聽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當時都傻了……回到家把本子打開一看，上麵有一行字：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老師希望你每一天都是快樂的。然後下麵是他的簽名。那一晚，我整整一夜都沒有睡好，而是翻來覆去地想著他評價我的那句話：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真的嗎？老師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迷迷糊糊中，我夢到康微笑著向我走來，然後俯下他的頭……一切在這裏戛然而止，醒來的時候，臉還是紅的，恍惚中回味，如果剛才沒有醒來的話，那接下來，老師會對我做什麽呢？想到這兒，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假如說對康的崇拜由簡單的師生之情轉變為男女之情的話，大概就是從那個夢開始的吧。 　　從此後，我就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同時也是折磨人的戀愛的漩渦。我目不轉睛地望著講台上的他。時間和空氣都仿佛停頓了。 　　康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異常，他開始有意地回避我。甚至有一次，明明看到我從他眼前過去，卻連招呼都不和我打。“我戀愛了。”在電話裏，我和我最好的朋友說。“我戀愛了。” 　　她們問我，是誰啊？讓你這麽魂不守舍的？我說，不能告訴你們，我不能說。當天晚上，我去了康在學校裏的宿舍。他有時會住在學校裏，不是經常的，隻是偶爾。 　　那天去，我也隻是要碰碰運氣，因為我實在是太難受了。喜歡一個人，卻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也喜歡你。這有多痛苦。其實我什麽都不求，我隻求他對我說一句，沒錯，我也喜歡你。真的，就要這麽一句話，已然雖死無憾。 　　結果那天我很有運氣，康的宿舍亮著燈。 　　我輕敲他的玻璃，康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站在外麵的我，當時就愣住了。好在愣住之後，康倒是出於禮貌請我進去了。 　　他問我喝水嗎？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然後又問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會住校的呢？我沒有說話，無論他問我什麽，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當時盤旋在我腦子裏的隻有一句話，就是，老師我喜歡你、老師我喜歡你……這句話不停地在我的腦海裏轉來轉去，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假如說了，他的反應又會如何？他會笑話我嗎？會看不起我嗎？當時我腦子裏真的是亂極了。這時，康桌上的鬧鍾突然“當”的一聲響，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晚上 10點整，我知道如果現在不說的話，那今後就再也沒機會說了……於是一狠心，我終於講出壓在心底太久的話，然後就哭了，哭得特別冤，康好像一下子就手足無措了，一改往日自信飛揚的樣子，他不停地說，你這個傻孩子，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嗎？我還是你的老師呢。你這個傻孩子，我就知道你不對勁，你看你，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呢？也許是想安撫我過於激動的情緒，他用手不停地拍打著我的後背，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很累很累，就像在外麵跋涉很久的孩子，終於找到家一樣…… 　　沒錯，事情正如你猜想的那樣。從那以後，我和康就陷入一種真正的師生戀之中。 　　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他，他是我的初戀，也是我今生最後一個愛人。 　　當時我真的是這麽想的。他第一次要我，當他擁著我年輕的身體，差點就哭了。他說寧寧，你這麽好，我承受不起。我就說，誰要你承受了，我知道你是結過婚的，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康苦笑著似乎卻又想回避似的說，像我這樣的年紀，如果有人告訴你他沒有結婚，你也不要信他。真的，阿萊，當康對我這麽說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似乎一下子就成熟了，女孩與女人之間，真的隻有這麽一步。當康摟著我的身體又是愛憐又是感慨的時候，我對他說，老師，你不要擔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無論你的妻子是不是我，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想給你生個孩子，一個長得像你的孩子，這樣的話，即使有一天你不在我的身邊，我還有他的陪伴……說這番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身上甚至有一種悲壯的東西。康已經被我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了，這番話，甚至比我的處女之身更讓他覺得自愧不如。 　　我愛錯了嗎？這是我直到今天才敢捫心自問的一句話。這段初戀，連半年的時間都不到，就因為康的退卻而夭折了。他說，他不能再和我這樣下去了。他說他配不上我，而且，如果讓人家知道，他和學生搞這種婚外情，那他就死定了。 　　雖然痛苦，但我理解他。這也就是我為什麽直到今天都沒有把我和老師的這段情告訴別人的原因，我怕影響他的前途和生活。他是一個這麽適合做老師的人，在講台上，旁征博引，整個人充滿魔力。我們就這麽分開了，我說，我不會死纏著你的。我的第一次是給你了，我不後悔……事隔 7年之久，我以為，我並沒有真的忘了他。這些年，也有人給我介紹對象，我見了，也處了，卻再沒有人能像康那樣如此深植我的心田。有時聽著聽著音樂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來，他好嗎？在做什麽？還像以前那麽帥嗎？ 　　就在上星期，在吉利大廈門口，你猜我看到誰了？我看到康了，沒錯，就是他。他殷勤地陪著一個看上去要比他年輕很多的懷孕的女孩，兩個人正在說說笑笑的樣子。 7年前的聖誕節前，我心裏有了他。 7年後的聖誕節前，我看到他陪著別人。無法形容這一幕帶給我的感受。 　　轉天，我從單位請了假，到以前的職大去打聽康的情況。聽學校裏的老師介紹說，康早就不在這個學校了，聽說他幾年前就離婚了，後來娶了他的一個學生，可能馬上也要生小孩了……那一刻，我看到自己的愛情和康的形象，從我的心裏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