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版射雕:幫主“洪七婆”“蓉兒”盡在神秘丐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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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版射雕:幫主“洪七婆”“蓉兒”盡在神秘丐幫(圖) 楚天都市報 “乞討”者在等候公交車 上車前,調整好錄音機 車內演藝賣唱 記者 程平 實習生 黃奔 她手下有四個“徒弟”,每天在她的指使下“上班”;當天完不成“任務”的,輕則遭嗬斥,重則遭毒打——   “神秘乞丐”邀約記者   本月上旬的一天,記者接到一個用手機打來的電話。對方自稱是一名“職業乞丐”,想給記者提供一個“丐幫內幕”的新聞線索。但為了不暴露自己,他表示不想見記者,要記者按照他提供的線索,自己去暗訪,采訪中有什麽問題,可以通過電話聯係,他提供谘詢和“指導”。   他說,在武昌武泰閘井崗村居住著一個靠賣唱行乞的“丐幫部落”,共有20多人,他是其中一員。他們每天早上6時到7時在井崗村公交站乘車,開始在公汽裏“上班”,下午5時左右“下班”。一般都是兩人一組外出行乞,平均每人一天可以討到100多元。


  他特別叮囑,一個綽號叫“洪七婆”的中年婦女是個小“幫主”,非常刻薄凶狠,常常打罵手下的人。要想了解“洪七婆”的內幕,可跟蹤一個30多歲雙手殘疾的男子和一個13歲的小女孩,他們是一對“搭檔”,在公交車上唱歌乞討,給“洪七婆”“打工”。   次日一早,記者來到武泰閘井崗村公交站街道對麵,等待乞丐出現。   冬日的清晨,寒氣襲人,公交站前,開始聚集上班的人群。6時30分左右,記者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便給“神秘乞丐”打電話。   “你莫急,我已看見你了,今天天氣冷,他們可能出來得晚一些。等一會兒他們出來,我就給你打電話。”   7時15分,記者的手機響了起來,“神秘乞丐”說:“現在出來了兩個乞丐,他們是一對‘搭檔’。”   記者遠遠看見一個雙腿從膝蓋截肢的男子背著電子琴,和一個紮著兩個翹翹辮的女孩向公交站走去。“你要跟蹤的不是他倆,他們是最吃苦的一對,每天最早出去,最晚回來。他倆有個目標,一天不討到400元不回來。”不多時,記者看見他倆上了556路公交車,向武昌火車站方向去了。   10分鍾後,從井崗村方向走來兩對打扮相似的乞丐。途中,一個身體略有殘疾的中年男子拿著報紙跟他們寒暄了幾句後,又走向了路邊圍牆一角。幾秒鍾後,記者的手機響了:“你要暗訪的就是走在後麵的那一對,男的雙手殘疾,背電子琴的女孩叫‘蓉兒’,跟在後麵的中年婦女就是‘洪七婆’,你就跟蹤他們吧。”   通話完畢,中年男子又出現在記者的視線裏。記者判斷那男子就是“神秘乞丐”。   7時40分,“洪七婆”向另兩個小女孩交代了幾句,小女孩不停地點頭。然後,“洪七婆”隨著記者要跟蹤的那一對“搭檔”上了開往閱馬場方向的556路公交車。記者也跟著上了車。   開車不久,“神秘乞丐”來電說,他坐在後麵一趟公交車上,記者有什麽需要幫助,可以給他打電話。但他不會馬上接聽,隨後會給記者回電話。他解釋道,乞丐“工作”時接手機“影響不好”。   “乞丐”月討三千   此時正值上班高峰,車廂裏擠滿了乘客,公交車一路顛簸,他們三人擁在一起,沒有唱歌乞討的打算。   車到大東門,“洪七婆”拿出一紅色翻蓋手機打電話:“你們可以上車了……”大約是吩咐另外一組注意些什麽。十多分鍾後,車到閱馬場,殘疾男子和“蓉兒”下了車。“洪七婆”沒下來,隨車向漢口方向去了。   8時10分,“蓉兒”和她的“搭檔”上了一輛790路空調車,記者緊跟其後。這輛車不算擁擠。上車約莫1分鍾,“蓉兒”走到車廂前麵開始演戲。   “蓉兒”用可憐巴巴的語調說:“各位大叔大嬸,我媽是殘疾人,我爸早就死了,我們兄妹倆生活很慘,你們可憐可憐我們吧,現在我們就開始唱歌。”說完,殘疾男子放音樂,“蓉兒”唱歌。其間,男子伸出殘疾雙手,逐個討要,乘客中有掏1元的,有給5角的。這一趟,大約討了十幾元。   車到漢陽古琴台,他們換乘536路空調車,記者跟著上車。同樣的一幕開始——   “蓉兒”帶著哭腔說:“各位大叔大嬸,我們家裏窮,兄妹倆生活很慘,請發發慈悲,給點零錢,我們給大夥唱歌。”許多乘客出於無奈掏錢。這一場,他倆又有十幾元的進賬。   幾經換乘,他們到了利濟北路,兩人下車後來到街邊一角,東張西望後,一起數錢,將紙幣分成一紮一紮用橡皮筋紮好,硬幣則用報紙包起來。收拾完畢,二人進入巷子裏麵過早去了。   記者跟蹤發現,整個上午,他們專門換乘高檔公交車,每次討得錢後就下車。到上午11時許,這對“搭檔”的收入已過百元。   中午時分,他倆來到馬場角,在一路邊花壇處,記者發現“洪七婆”正在那裏等候。“蓉兒”和殘疾男子走過去,將小黑包裏麵的錢交給了“洪七婆”。不多時,早上和他們一起出來的另外一對“搭檔”也來了,同樣是來給“洪七婆”交錢。“洪七婆”接過來快速點了點,表情突然嚴肅起來,隨後對他們數落了一番。“蓉兒”躲在一邊做鬼臉。   然後,五人一起去了一家簡陋的街邊快餐店,點了一葷三素,花了約20元錢。   下午,兩組人馬再度分頭出動。記者觀察發現,他們挑選討要的對象時多有“講究”,重點對象是中年婦女、中學生和老年人;尤其在看上去像是一對戀人的麵前,不給錢絕不離開,碰到有些乘客隻給一兩角錢時,他們則一律拒收,對這些“寒酸”的施舍者,有時還要挖苦兩句。   下午4時15分,記者跟蹤的這一組“滿載”而歸。一天下來,已有200多元的“進賬”。“神秘乞丐”給記者粗略地算了算,他們每人每月有3000多元的收益。而“洪七婆”手下有4名乞丐,保守地說來,一年她有十萬元的收入!   記者混入“丐幫”   幾天的跟蹤,記者沒有更多的新發現,於是,再打電話給“神秘乞丐”,要求他“指導”。電話那頭傳來埋怨聲:“我天天買你們的報紙,怎麽沒有看見你寫的報道?”   記者強調,目前采訪到的“猛料”不夠多,並趁勢“引導”道:“如果不進一步深入采訪,這個報道就無法做下去了。”   “神秘乞丐”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妥協了。但他強調,不要在報道中刊登他的姓名和照片,記者滿口答應。他說下午5時是他的“下班”時間,到時候,請記者去武泰閘糧油市場門口與他見麵。   當日下午5時,記者身著髒衣、蓬頭垢麵,按時來到約定地點。果然,“神秘乞丐”就是第一天記者看見的那個中年男子。   拐過井崗村一條長長的小巷,從一片屋簷下走過,再穿過一戶民宅,“神秘乞丐”帶記者來到他家。   他說這是他一家三口租住的房子,兒子上學還沒有回家。記者看到,室外走廊被當作“廚房”,他的妻子正在做飯。不大的室內擺放著一大一小兩張床,床頭還有一部電話,整個屋內盡管擁擠,但還算整潔。   屋內還坐著另一個殘疾人,“神秘乞丐”風趣地說:“他是我的‘同事’,來武漢唱歌乞討已有5年了,是個老江湖。”   兩人告訴記者,這裏的乞丐大都是監利人,靠賣藝行乞,都是“規矩人”,從來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但這兩年,有人破壞“幫規”,他們有些看不慣。他說,這就是他打電話給記者報料的原因。   他們介紹道,兩年前,這裏來了個“洪七婆”,40多歲,湖南人。她從湖南帶來的四個手下,據說都是花錢買來的。那兩個小女孩五六歲就出來乞討,現在都不滿14歲,她們被要求喊“洪七婆”為“媽媽”。小女孩出去乞討都有任務,每天不得少於100元,否則就要挨打。“這是虐待兒童!利用未成年人行乞,屬於違法行為。”——看來,他們還比較留意與乞討有關的法律規定。   他們說,有一次,“洪七婆”追打“蓉兒”時,鄰居實在看不慣,打110電話報警。民警來了,“洪七婆”謊稱是在管教自己的女兒。   為了讓記者進一步了解內幕,他們決定帶記者去其他幾個乞丐家串門。   來到小巷深處,兩人帶記者來到一被稱為“李幫主”的家。他們說,其實這隻是他們相互的戲稱而已,並不像電視裏麵的“丐幫”那樣等級森嚴。在井崗村,他們從來不跟附近居民來往,隻是乞丐之間相互交流,在這個乞討行業中,自然形成了一些“行規”。   進了“李幫主”家,記者看到,不大的一間屋內,潮濕陰暗,房屋一角架著一個煤氣灶,一婦女正在煤氣灶旁邊清洗鯽魚。一般情況下,“幫主”都有一個女人在家洗衣做飯看家。   屋內有兩張床,中間用一塊舊床單隔開。一老年男子翹著一條腿躺在靠外邊的床上,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李幫主”。床邊,一個腿部有殘疾的男孩用手支撐在地上,正在抽煙。   “李幫主”忙拿出一包“長城”牌香煙,給客人一一遞上。   “神秘乞丐”笑著問他們今天收入如何。   “李幫主”說:“唉,不行啦,今天腳疼還沒有好,新來的這個徒弟還沒有入行,我們3點鍾就回來了,一共才搞到6塊錢。”   這是“行話”,“6塊錢”就是60元。   “你那兩個丫頭還沒回來?”   “應該快回了。”“李幫主”也帶了三個手下。   他們交談說,現在“老江湖”們年齡大了,跟不上形勢,流行歌曲唱不過小丫頭,乘客不大願意掏錢。“李幫主”說,他已練了好幾天,到現在《2002年的第一場雪》的歌詞還背不下來。他說,下午在車上看見一個打扮入時的嫂子,嘴裏正嚼著口香糖,等他討到這嫂子麵前時,她卻閉上眼睛裝睡著了,剛一離開,她又開始嚼口香糖。“李幫主”表示,打算多帶幾個小徒弟來養老。   談到“洪七婆”,“李幫主”也說她太刻薄,做人不厚道,壞了他們的“行規”。   談話間,兩個十多歲的小姑娘進了門,一個姑娘將隨身攜帶的錄音機放好,另一個姑娘將皮包交給了李。李數著數著,臉上露出了笑容。喃喃道:“不錯,比我們強多了。”   “神秘乞丐”伸過頭去,忙問搞了多少錢。   李幫主回答說:“有20多塊(200多元)呢。”   乞討隊伍壯大的隱憂   隔著“李幫主”家十幾米,是“劉幫主”的租住屋。這裏居住條件較為簡陋。別在“劉幫主”腰上的手機和飯桌上的“高檔”酒菜,與他的居住環境形成強烈的反差。   在與他們的交談中,記者了解到,時下,老“幫主”們也感到了危機,一些小乞丐往往更容易獲得人們的同情,乞討收入普遍比中老年乞丐強,一旦“出師”,紛紛拉杆扯旗獨立單幹,“幫主”日益年輕化。由於乞討漸漸成為“收入不菲”的行業,偏僻農村的小女孩和殘疾人成了“搶手貨”,紛紛被當作“搖錢樹”帶進城裏。   職業乞討隊伍的壯大,裝模作樣變相行騙現象的增多,讓人憂慮:一旦信任感消失了,同情心崩潰了,還有多少善心可以重來?   有學者指出,乞討者中的未成年人,不少是被騙來的。從保護未成年人的角度出發,公安部門一旦發現,就應追究監護人和幕後組織者的責任,如此才可以從一定程度上規範乞討行為。   社會學家則指出,綜合整治“乞討”現象,除了積極引導貧困人口生產和就業,不斷改善他們的生活狀況外,還必須嚴格執法,杜絕“乞討行騙”現象的蔓延。否則,隻要直接施舍的善舉存在,以獲利甚至行騙為目的的“乞討”活動就永遠都有存在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