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齡童遭兄長多次性侵犯

阿米什人的家十分古樸，莊稼地裏的收成就堆在門前屋後。 瑪麗姑娘 雖然現代農機具十分先進，阿米什人保持用牲畜耕作的傳統。 　　阿米什人聚居區300多年來一直保持古老的生活傳統，因而有美國的世外桃源之稱，然而，就是這麽一片寧靜祥和之地近日卻曝光強奸醜聞。在這裏生活了20年的瑪麗姑娘從6歲起遭受了兄長多次性侵犯，罪犯雖認罪但幾乎沒得到什麽懲罰。而瑪麗的遭遇還不是個案，在這裏，一些兒童自小生活在容易遭到傷害的環境中，美國媒體日前采訪了她，揭開了“世外桃源”光環上的汙點。 　　阿米什人聚居區是現代美國社會中一個帶著神秘色彩的世界，時光在這裏似乎是凝固的。人們的生活則主要是田間耕作、家庭雜務和教堂活動，似乎與他們的先輩在300多年前來到這裏時所過的生活沒有太大區別。這裏有著“世外桃源”的美稱，雖然也受外界現代生活的衝擊，但生長在這裏的孩子仍有90%成年之後留在這裏，享受與世無爭的生活。離開的人雖然有各種不同的理由，但20歲的瑪麗·比勒似乎更有苦衷——她是帶著痛苦的回憶走的。 　　“如果知道我會離開，我過去就會多讀些書，多了解外麵的世界。我曾經想象去到很遠的地方，那裏的陌生令我有點恐懼，但我還是想去。”瑪麗告訴采訪她的記者。作為一個從兒童到少年時期一直遭受強暴折磨的受害者，瑪麗就是靠著這些幻想來逃離可怕的現實。在瑪麗的回憶中，十幾年來強暴過她的人不隻一個，但有一個最可恨——她的哥哥約翰尼，他比其他人施暴的次數都多。瑪麗有8個兄妹，約翰尼大她6歲。瑪麗記得她6歲的時候就開始被約翰尼侵犯，並一直持續到她十幾歲懂事之後。 　　持續受到傷害給瑪麗的心靈留下巨大的創傷，她常常害怕到屋子外麵去，害怕一個人去廁所，總擔心有人在那裏等著她。後來，另一個哥哥——埃裏，也成了瑪麗心中的魔頭。“有時，我正在牛棚裏打掃衛生，隻要周圍沒人，他就可能肆無忌憚地施暴。有時是在穀倉。”瑪麗說，她在家中所遭受折磨的源頭是她的繼父，他脾氣粗暴，動不動就毆打她們兄妹，下手也很重，有時用拳頭，有時用栓馬的韁繩，甚至鐵鍁和鋼鋸也用過。正是有了這樣父親，調教的孩子才野蠻粗魯，瑪麗的哥哥們從不憐憫她，似乎她天生就該受這樣的待遇。 　　強奸犯竟跟酗酒者同罪 　　艾瑞娜·加勒特也生於阿米什人聚居區，長大後嫁到了外麵，還把她的生活經曆寫書出版，她的經曆告訴外麵的人們：有瑪麗這樣苦難經曆的人在阿米什人中不隻一個。“生長在阿米什聚居區的女人格外安靜和順從，”加勒特說。這裏的女人從來沒接受過性教育，因此，對於成長中的少女來講，遭受性暴力不但很難理解，也讓她們難以啟齒向外人描述自己的遭遇。 　　瑪麗的經曆印證了這一點，在保守和封閉的環境中生活多年的當地婦女從不習慣向人傾訴自己的苦楚，當瑪麗鼓足勇氣告訴母親發生的一切時，不但沒有得到什麽同情，反而遭到了責罵。媽媽說她“根本沒有奮力抵抗，沒有真誠地祈求上帝的保佑”。在瑪麗聽來，失身這麽多次也都是自己的過失。她每次向媽媽提起這事，媽媽總說，“你哥哥都已到教堂裏懺悔過了，你卻還不寬恕他們，你的罪過真是不可饒恕。” 　　確實，瑪麗的哥哥施暴後到教堂裏懺悔過，在阿米什人聚居區，所有的問題都由教堂解決，教堂既是管理者，也擔負法官的角色。然而，犯罪者得到的懲罰在外人看來實在不可思議。 　　阿米什人對懺悔者的懲罰，不管他們犯了多大的罪，最多也就是禁止其6周內參加教堂的活動，懺悔者隻要真心悔過，期限一到，他們就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沒人會再認為他是個罪犯。“阿米什人強調保持生活的簡樸和與世無爭，他們注重平和的氛圍，因此保證聚居區的安定團結很重要，他們認為使用強製力，包括使用法律的力量，來處理人們之間的關係，是對基督精神的驅逐，也是對基督信仰的排斥。”伊麗莎白市大學的社會學教授唐納德·克雷貝爾說，他對阿米什的文化有很深的了解，曾出版《阿米什文化之謎》一書。 　　正因受這樣的文化影響，犯罪者受到的懲罰有時甚至是可笑的。“喝酒的人隻有醉到嘔吐穢物的時候才會被懲罰，而強奸犯所受的懲罰竟然跟他們一樣。”瑪麗氣憤地說，這樣的懲罰在她看來太不公平了。 　　4歲小妹的遭遇激怒瑪麗 　　正因有著對正義的追求，當瑪麗發現自己的弟弟戴維開始對他4歲的小妹妹不軌時，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瑪麗現在還記得妹妹向她說起此事時的情形，“她對我說‘瑪麗，你知道嗎，戴維對我很壞’。”妹妹曾把這事告訴媽媽，但得到的回應與瑪麗當年的遭遇一樣，她不讓妹妹再說起這件事，還讓讓她寬恕自己的哥哥。 　　瑪麗衝破家人和鄰居的阻力，把官司告到了外麵的地方政府。她給當地政府打電話，政府的人告訴她注意搜集犯罪證據。弗農縣威斯康辛州務處的唐·亨利負責對瑪麗的案件進行調查，他曾與約翰尼直接交談，約翰尼對自己幹的那些事供認不諱。因此，亨利有足夠的證據逮捕他，但還有一個關鍵問題——約翰尼對瑪麗施過多少次暴行？ 　　瑪麗自己告訴亨利的數字是100到150次，亨利認為可能不會有那麽多，實際次數應在50到75次之間。埃裏的律師格雷格·蘭德則說，埃裏承認對瑪麗施暴，而且次數比瑪麗自己說的還多，他認為瑪麗自己說的埃裏施暴的次數是12或13次，而埃裏承認的則是15或者16次。對妹妹不軌的戴維對自己的罪行也毫不掩飾，接受調查時一股腦全說了出來。最終，戴維判了4年監禁，埃裏判了8年，隻有約翰尼的判決有麻煩。 　　受害者反被看成是壞人 　　約翰尼施暴的時間最長，犯的罪也最重。然而，由於他曾到教堂裏懺悔，他的判決也引來最大的爭議。阿米什人認為約翰尼既然已經懺悔就應該判無罪，他們的反應讓該案的法官邁克爾唏噓不已。但是，當地的阿米什人就是這麽想的，他們把責任怪罪到瑪麗而不是約翰尼身上。 　　頗具諷刺意味的，約翰尼最後竟被判得最輕。他被判處10年的監禁，但可以監外執行，隻是判決生效的第一年，他可以白天在家裏幹活，夜裏則必須到當地的監獄監禁。如今，約翰尼不但結了婚，還有了自己的孩子。此外，弗農縣法院還判處瑪麗的母親兩年監外執行的監禁，罪名是未盡到保護孩子的責任，瑪麗的父親也因毆打孩子判處18個月監禁，也是監外執行。 　　外界一直對阿米什人的理想化生活有種崇敬的感覺，因此也著實因這樣的案件和判決大受震動。但在加勒特看來，這裏的世界與外麵的社會並無本質的區別，這裏也有大家庭，相互之間需要平衡和製約，也總有一些人不會老老實實，除去他們頭上的神秘色彩之後，你會發現他們跟普通人一樣。 　　如今，瑪麗離開阿米什聚居區已有9個月，她越來越適應外麵的生活，學會了開車、抽起了煙，還在沃爾瑪超市找到一份工作。她終於在新的生活中找到了樂趣，而且也找到了新的責任——她要幫助其他的性暴力受害者，不論是阿米什人，還是外麵的人。 　　阿米什人聚住區——現代美國的“世外桃源” 　　阿米什人居住的地方一直有著“世外桃源”的頭銜，他們至今堅持不用自來水、不用電、點油燈，主要從事農業和手工業，而農業耕種則靠人工和牲畜。阿米什人300多年前為了逃避歐洲的宗教迫害輾轉來到美國，他們以說德語為主，認為凡是《聖經》上沒有提到的事都不可以做，因此至今仍保留著300多年前的宗教信仰和生活方式，和現代美國形成最強列的對比。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娛樂，不看電視，不玩弄樂器，更不飲酒抽煙。他們衣著樸素，多為黑白顏色。他們至今過著簡樸的自給自足的生活，他們不蓄積財富，如果自家的糧食豐收了吃不完，他們就分給鄰居和村民共享用。當地政府曾為其提供經費供其改善生活，但這些經費卻被阿米什人主動退回。如今，這一頗具傳奇色彩的族群居住的鄉野，成為美國著名的旅遊觀光地，本來追求與世無爭生活他們被往來的遊客所討饒，不過，因此而來的旅遊收入也成為阿米什人一個新的收入來源。本版編譯 阿 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