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他明明知道我愛他 卻為何不讓我愛他

-講述：原芬(化名) -性別：女 　　-年齡：32歲 　　-職業：教師 　　-現狀：離異 　　原芬(化名)從沒想過，一場失敗的婚姻之後，等待她的是一段神奇的網上愛情。網絡技術給了她與堯濤(化名)一個心靈溝通的渠道，卻給不了她一座能越過遼闊太平洋的橋梁。 　　原芬帶著厚厚一疊打印出的聊天記錄和E-mail，出現在我麵前。每一封郵件都被她細心地按照時間的順序，整齊地分成兩堆———她的，以及堯濤的。 　　談起與堯濤間的點點滴滴，原芬從頭至尾都很平靜。她的雙眼始終看著遠方，好像堯濤就站在她視線的盡頭。麵對著這個樸素的女人，我聽著她也許是對我，也許是對他，也許是對自己的講述。 　　他孤身一人住在紐約 　　年輕時一次錯誤的抉擇，帶給我幾年磕磕碰碰的婚姻生活。1999年，這段看似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實則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在我的堅持下終得到解脫。 　　不成功的婚姻，讓我在追求愛情的道路上變得格外小心。對於未來，我不求大富大貴，隻想遇到值得我愛的人，與我相互扶持。然而，不善於主動的性格，使我在這樣的憧憬下，隻能默默等待。2003年秋天，我認識了堯濤(化名)。因為有距離和網絡的相隔，我和堯濤有很多時間去慢慢了解彼此，靜靜傾聽對方的心。 　　我們是在雅虎的一個聊天室裏認識的。那次聊的人很多，我和堯濤說的話很少，寥寥數語，我對他的印象並不深。他第二次和我打招呼，說一直在試圖聯絡我時，我感到非常驚訝。他告訴我，每個人從簡單的幾句話裏都可以判斷點什麽，他對我產生好感，記住了我的ID，希望能再碰到，沒想到真讓他給等著了。 　　我有點感動，雖然此時我們還陌生。他告訴我，他祖籍武漢，目前孤身一人住在紐約，離異多年，已過不惑。我向他簡單地介紹了我的情況後，我的電腦突然出現了問題，我怎麽也進不去那個聊天室。好容易進去一會兒時，他便問我的電話，說想教我怎麽穩定進入聊天室。 　　我有點猶豫，畢竟我們認識不過幾個小時。他也看出了我的遲疑，說保證不會用電話騷擾我。他的語言是那麽簡潔有力，我把家裏電話告訴了他。 　　電話響起，來電顯示上是一個奇怪的號碼。我拿起話筒，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低音，那聲音令我對堯濤好感大增。我感覺到，這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成熟男人。或許，這就是我對堯濤情感的起點。 　　堯濤教會我進入聊天室後，就禮貌地掛斷了。我們開始用msn(一種即時聊天軟件)交流，堯濤的前妻先於他出國，很長一段時間裏，女兒都由堯濤撫養。我們都是結過婚，又經曆過婚姻失敗的人，對感情和人生有很多共識，彼此相見恨晚。 　　我翻看著那一疊厚厚的聊天記錄，發現中間有段時間他們沒有聯係。 　　“你們曾經有過誤會嗎？怎麽有一個月都沒有聯係。”原芬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轉頭看了一下我，說：“我正要告訴你，這中間發生的事情。” 　　如此遙遠，如此無奈 　　從第一封郵件開始，我就覺得有說不完的話要對堯濤講，他的回信也燃起了我熱情的火焰。可今年夏天的一封信，卻像一盆冷水，向我迎麵澆來。 　　那段時間，學校裏的監考和家裏兒子的功課讓我繁忙了一陣子。堯濤在信中對我說：“我們需要一段時間冷靜一下，暫時不要聯係了。” 　　我的心頃刻間跌入穀底。一個月後，我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不顧堯濤那邊正是淩晨三點，也不顧昂貴的國際話費，撥通了他的電話。 　　“Hello……”堯濤的聲音很朦朧，帶著濃濃的睡意。 　　“是我。”我的聲音冷冰冰的。堯濤馬上清醒過來：“嗨，真是一個大驚喜。” 　　聽我訴說了這段時間的委屈後，堯濤心疼得不知該怎樣做才好。他告訴我，他是不想讓我因他更緊張，影響到工作和孩子，所以在郵件裏強壓下自己的感情。而他也想用時間仔細考慮一下我們的將來———畢竟我們之間的距離不是過條河，翻座山就能解決的，而是橫阻在兩個國度間難以逾越的河山。如此遙遠，如此無奈。 　　當不禁為他的體貼與周到而感動。這份關懷，是我從前夫那裏從沒得到過的溫暖。我們又恢複了聯係，郵件中我們討論得最多的是，不能見到對方的遺憾。我很希望堯濤能回國發展，每天與我相伴。對於我的願望，堯濤常常避而不答。隻是每次在信的末尾，他都會問問我住校的兒子，囑咐我要注意從小培養孩子的習慣。這份關心雖然婆媽了一點，卻令我感到安心。 　　在互相傳過照片後，堯濤的言語越發熱情，一次更毫不避諱地描述他在夢裏與我肌膚相親的情景，言辭的直接超過了我能接受的範圍。我惱怒地告訴他，他令我有被羞辱的感覺。 　　他拚命向我說抱歉，說實在是控製不住對我的想念。長時間獨自在異國他鄉，他一直封閉著自己的情感。直到遇見我，他才有勇氣和欲望想衝開封鎖多年的心結。看了我的照片，他忍不住內心的衝動。 　　我不算一個漂亮的女人，堯濤讓我相信他對我的感情是認真的。 　　他在回郵裏除了抱歉，還希望我能給他一個星期平靜心情。我艱難地等待著。頭三天過去了，沒有堯濤的任何消息。我幾乎絕望了，以為他舍不得美國的綠卡身份，不想回國和我在一起。那幾天，我幾乎沒怎麽睡，整日坐在電腦前等他出現在msn上。 　　我不是隨便的人 　　一周後的一個星期天，我的電話響起，是一個“027”開頭的固定電話，裏麵是堯濤的聲音。我簡直無法相信這一切，我日思夜想的堯濤就這樣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將堯濤接到自己的家，幫他卸下肩頭沉甸甸的行李，他給了我一個長久的、熱烈的擁抱。我安排他在客房住下，趁他洗漱的間隙，去菜場買了好多菜。堯濤平時在紐約，最難受的莫過於一日三餐。三明治、漢堡吃不慣，批薩早就吃到要吐。而中餐又是那麽貴，囊中羞澀的堯濤隻能偶爾和朋友們去打打牙祭。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喂飽他。 　　看著滿滿一桌菜，堯濤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他說他激動得都不知道筷子怎樣拿了。看著他像個孩子似的狼吞虎咽，我開心得不得了。 　　晚上，我幫堯濤鋪好被子，準備回自己的房。堯濤拉住我的手，用腳輕輕踢上門，趴在我肩上急促呼吸著。我拿開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說：“別這樣，我們才見麵幾個小時呢。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以後的日子還很長。” 　　“我絕沒有看輕你的意思，我千裏迢迢來看你，我是認真的。我們已經認識一年了，我有那麽令你討厭嗎？我不是一個低級的色狼。”堯濤輕輕皺了皺眉頭，不解地看著我。 　　“一切等到結婚之夜，不是更好嗎？”我希望堯濤能感覺到我的矜持和可貴。 　　“對不起，冒犯你了。”堯濤歎了口氣。“我們在客廳坐一下吧，我有好多事想告訴你。”堯濤堅決地打開門，牽著我的手坐到了沙發上。 　　我泡了兩杯茶，堯濤第一次敞開心扉地向我說了他的過去。 　　美國的確是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但不是每個中國人都能在那裏生根發達。堯濤在國內從事外國文學的研究編輯工作，到了國外也隻能做類似的工作了。但這一行並不能為他帶來財富。離婚後，他還要支付大筆贍養費。在異國他鄉，他住過地下室，各種髒活累活都幹過。現在生活雖然穩定了點，但也隻是溫飽。 　　放棄美國的一切回國，他也考慮過，隻是他目前沒有能力承擔起照顧我和兒子的責任。如果和我在一起，他就要給我安定無憂的生活，但他現在無法辦到。有一件事，過去他一直沒有告訴我：他患有嚴重的胃病，不久前才做過一次大手術。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可以說是一個疾病纏身的男人。 　　最後，堯濤告訴我：“我喜歡你，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所以我漂洋過海來與你見麵，我不想人生留下什麽遺憾。這次的路費用完了我所有的積蓄。但是，我沒有能力讓你的將來幸福，原諒我。” 　　堯濤在我的客房裏住了整整一個星期。其間，他再也沒有冒犯過我。我們每天喝茶聊天，關係似乎從熱戀的情人，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堯濤甚至說可以把他的一個在美國的朋友介紹給我，因為那個人經濟條件好，人品也好。 　　我知道堯濤是為我好，可是聽了這話，我心裏挺難過的。這意味著，我在堯濤的心裏，已經不再是戀人了。 　　堯濤很快便回紐約了。得知他平安到達後，我在msn上告訴他，我從未想過大富大貴，隻想陪著他平平淡淡地生活，隻要他願意回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給我打電話。我們聊了三個多小時，理智的堯濤讓我徹底放棄了幻想。 　　這以後，堯濤隻是詢問我兒子的情況，匯報他的工作，他的生活。我就這樣遠遠地觀望著他，也許這才是我愛他最好的距離吧。 　　對於這樣的現狀和結局，原芬顯然是無奈的。當初她欣賞他，是因為他的責任心，敢擔當，而現在這份過於固執的責任，卻成了他拒絕原芬的理由，也或者是借口。 　　理由？借口？ 　　張小嫻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的對麵，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我想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你知道我愛你，卻不讓我愛你。 　　不讓愛，有很多理由，也有很多借口。理由是真實的原因，借口是為了照顧到某些情緒，而采取的婉轉說辭。女孩拒絕男孩時，說“你太窮了，我想住大房子，不想擠公交車”，便是理由。說“我還年輕，想專心於事業，不想談感情”，便是借口。一個誠實卻傷人，一個婉轉卻誤導人。關鍵在於接受信號的人，你在眼淚中要分清楚，哪些是她給你找好的台階，哪些是她真正想說的話。 　　拒絕一個人時，大家都喜歡說借口，因為那樣比較冠冕堂皇，嘻嘻哈哈之後，一切就像沒發生一樣。理由容易得罪人，說了後，朋友都沒得做。但是，選擇“理由”還是“借口”，是一定要分清對象。如果被拒絕的女孩是一個深情癡心人，她會把你的“借口”當成“理由”，執迷不悟地沉浸在你給她編織的愛情幻想中。她會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是愛我的，隻不過……”久而久之，這種暗示會讓她認為，你也一直深愛著她。哪天，當她得知你另有新歡時，她會覺得自己被欺騙。 　　怎樣讓一個人不愛自己，一定要選對方法。被對方拒絕時，也要有“一定是我的哪個地方讓他不滿意”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