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實錄:深陷辦公室戀情 我成了一個“替代品”

這是一段發生在辦公室裏的戀愛，她不顧學曆的差距愛上了他。 　　兩人因現實問題麵臨分手，他出人意料地在分手的同時又立誓"隻愛你一個"。 　　為了這個誓言，她一再在他新戀情失敗之際答應回到他身邊。可這一次…… 　　傾訴女主角：果果(化名)，26歲，公司職員 　　故事男主角：小龍(化名)，25歲，公司職員 　　遙遙地看見果果走過來，我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這麽“卡哇伊”的一個陽光女孩，怎麽可能因一個背離正統的“愛情誓言”而深陷辦公室戀情三年多不能自拔呢？ 　　水晶心腸的果果看透我的疑惑，她表情神秘地告訴我，自己具有雙重性格：一分鍾前笑得很燦爛、一分鍾後也許會落眼淚。為此，媽媽還批評過她說話不經大腦……我趁機問她：“那你覺得和小龍的‘愛情誓言’是否有點荒誕呢？”她馬上像小刺蝟一樣擺開了辯論的架勢：“也許世界上有99%的人都會這麽認為，可我一直相信愛情與婚姻是兩碼事，即使做不成夫妻，我和小龍還是可以彼此相愛，不可以愛上另一個人！” 　　邊分手邊立“愛情誓言” 　　四年前我進了公司，因為工作關係，要和公司上下每個人打交道。小龍是搞銷售的，能力很強，是老板的左膀右臂，人又長得帥氣，很吸引女孩子的眼球。也許是因為年齡相當吧，同事們好像有意撮合我們倆，但我卻絲毫都不動心。原因挺簡單的，我無意發現他的簡曆表上，“學曆”一欄寫的是“高中”，現在都提倡終身教育，像我和他這個年齡的人都在忙著充電，提高學曆、汲取新知，可從未聽他說起過要去讀書，我覺得他不太上進，就壓根兒沒考慮過選他做男朋友。 　　小龍可能看出我對他的輕視，在公司裏也故意跟我找茬。後來他告訴我，其實這是一種激將法，為的是讓我產生對他的興趣。唉，我承認自己還是“中計”了，在和他針尖對麥芒的較量中我意外地發現了他的好多優點，譬如說細心吧，一上班他就幫我沏好茶，有時我工作忙顧不上喝，他就及時地把涼茶倒掉，換成熱茶，並提醒我不要那麽“工作狂”，要懂得一張一弛；和他去外麵進餐，他更是表現得像一個紳士，耐心地幫我把蝦皮剝掉、魚刺去掉，每道菜上來他都會替我盛進食碟裏，還勸我多喝點高湯，補補身體；有次去逛街我的鞋帶散開了，他很自然地蹲下身來幫我係好；帶他去見我的好友，對每個女孩子都很殷勤，讓朋友們直誇我運氣好，身邊有這麽一個體貼人的“同事弟弟”…… 　　上天安排了一個機緣。有次晚班後我把皮夾子落在公司，身無分文，老板開車把我送到宿舍，我就給小龍打電話。他當時正在陪客戶喝酒，特地跑到衛生間聽電話，告訴我別著急，第二天幹脆叫出租車上班，讓車開到公司樓下，他來幫我付費。我安心地上床睡覺，不一會兒又收到他的短信，說他很喜歡我。 　　我心裏又驚又喜，經過這些天的接觸，我發現自己竟然也喜歡上了小龍。“情人眼裏出西施”嘛，當初覺得他學曆低、不上進，現在我就會替他辯解：學曆並不代表能力啊，他的銷售業績在公司裏穩坐第一把交椅，證明他還是很出色的哦。我還在想，等公司業務安定下來，我一定勸小龍去讀個好學校，陪他一起充電。 　　我們在辦公室談起了戀愛。隔著辦公桌，隻要一抬頭就能望見對方的臉。那時我們工作時間8小時在一起，下了班他送我到車站，說情話忘了時間，每次都會聊到十一二點，末班車來了，我才依依不舍地跟他分手，第二天一大早趕到公司，看到那張愛人的臉，心裏就會開心得不得了，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小龍對女孩子花錢從不小氣，他怕我太辛苦，提出打車送我上下班。我比較節儉，就對他說，我喜歡坐公交車，這樣兩個人呆的時間還長一些。 　　年輕的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點任性，我有時也會讓他做這做那，可目的都是為了他好。以前他抽煙抽得很凶，我勸他很多遍他都不聽，有次他感冒了，咳嗽不斷，還一支接一支地吸煙，我氣急了，就用手去捏還在燃燒的煙頭。他沒有惱火，從此就把煙給戒了。他還特別喜歡打遊戲，我擔心他的視力，看他打得太起勁了，就偷偷按下“Esc”鍵。他寬容地對我笑笑，也沒發火。 　　相處一年多，我們之間開始因為房子問題產生分歧。因為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有次我和他討論婚房安在哪裏。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因為家在郊區，竟提出在郊區買房，理由是：市區的房價太高，把家安在父母身邊，將來有小孩了照顧起來方便些。我不同意，認為郊區的教育、醫療條件都不高，交通不發達，萬一以後換了公司，上下班豈不成了大問題；市區房價高是高了點，但我和小龍都年輕，以目前的收入，買個小房型還是不成問題的，日後隨著收入的提高，換個大房子，把父母接過來住，也並不是什麽天方夜譚啊。無奈小龍卻聽不進我的話。 　　房子在我們這對如膠似漆的戀人中間劃開了一道鴻溝，時間愈久，分歧愈大，終於我們的感情到了分手的邊緣。2002年的春節，小龍告訴我，他要去相親。望著我難過的樣子，他向我保證，不管相親結果如何，這輩子他隻愛我一個！ 　　“就這樣，一邊談分手，一邊我們又立下了‘愛情誓言’：今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要彼此相愛，即使結婚了，也不能愛上另外一個男人或女人！”提到誓言，果果的表情很鄭重。我有點苦惱地將一綹頭發攏到耳後，覺得腦子有點亂。 　　一句話我又回到他身邊 　　小龍的話音未落，他就一見鍾情地愛上了那個相親的女孩子。他在我麵前毫不掩飾，說她才21歲，卻有一種罕見的成熟的美。話到了我的耳朵裏，我非常難過，覺得他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嫌我長得不夠年輕漂亮。 　　那段時間正好老板到外地出差，公司業務不忙，我陷在失戀的苦海裏不能自拔，經常神情恍惚，要靠安眠藥或者酒精的力量才能入睡。一個半月下來，我的體重銳減到41公斤，麵孔黃黃的。朋友看不過，勸我說：“你如此作踐自己，隻會惹男友不耐煩，引不起他的愛憐之心的。”我想想也對，再痛苦又如何？小龍的心思全在那個女孩子身上，根本不會看我一眼。 　　戀愛中的小龍24小時開機，和女友的悄悄話經常會飄到我的耳朵裏，讓我萬分感慨。出於賭氣，我也談了一個男友，他人不錯，對我也很好，可我太關心小龍了，和新男友交往了一年，卻沒有什麽感覺，連他的手都不願意牽。 　　有天下班後，小龍跟我大吐苦水，原來他和新女友鬧別扭了，不知如何挽回。我也不知自己出於什麽心態，竟能平心靜氣地聽他傾訴，再以旁觀者的身份提供意見。小龍興衝衝地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心想我算什麽，他的工作拍檔？知心朋友？ 　　然而沒有任何征兆，小龍的新戀情就走到了盡頭。那天，他說出一句讓我萬分驚異的話：“果果，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其實我心裏最愛的是你啊！”我承認自己仿佛冥冥中就在等他這句話，雖然感覺對不起自己的新男友，我還是毅然跟他分手，重新回到了小龍的身邊。 　　果果的陳述讓我明白，眼前的小女子把愛情看得比太陽還神聖，一旦愛了，就很難主動放棄。 　　我走進了情感怪圈 　　相處時間長了，我其實也看出小龍身上有一種很本能的討女孩子喜歡的傾向。有個周末我們一起去大賣場，門口有個漂亮女孩不知為何哭得很傷心，小龍的腳步明顯地放緩。我想如果我不在身邊，他肯定會主動上前憐香惜玉一番。 　　正因如此，盡管我們又好上了，他的心還是不肯安分下來。今年年初，他報名學車，一個星期下來，他又和我鬧分手，說喜歡上了活潑美麗的小師妹。使出全身解數，對方不太領情，這反倒讓他追得更起勁了。他打字很慢，就讓我幫他在MSN上和小師妹聊天，主動提出要約會。我負責公司的財務，小龍每個月的電話賬單都得經過我的手。我發現他上個月的賬單竟有1100多元錢，其中光短信就發了3000多條！有感於他這次追求小師妹的火力之猛，我悶悶不樂了好幾天。想想幹脆死了這份心吧，就把兩人的合影全還給了小龍。 　　小龍這次看出苗頭不對，不再向我一五一十地匯報戀情的進展程度，怕刺激我，還特地把手機的鈴聲調成震動。殊不知，他越是這麽小心翼翼，我心裏越是難過，我根本不想失去他啊。 　　我小心翼翼地請果果對她和小龍的感情做一番評點，她好脾氣地笑笑，像講別人的故事一樣冷靜地分析起來。 　　我的感情始終受到小龍的牽製，最後形成了一個怪圈：他找新女友，我就也找新男友。不同的是，小龍對每個女人都全力以赴地追求，我卻無法讓愛火重燃。我想我是陷入了一場外人看來很“畸形”的戀愛：我覺得小龍可以結婚，但他不可以愛自己的妻子；我可以嫁人，但我隻愛小龍。 　　現在我又有了新男友，他很成熟，說不計較我感情上的過去，隻希望和我走完下一段人生路，還特意買了新房子，希望我答應他的求婚。我心裏很內疚，我知道他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但我還是走不出和小龍的那段情，即使和他結婚，我心裏最惦記的肯定不是他這個老公，而是分分合合的小龍。而且我還擔心，如果有一天，小龍和小師妹的愛情化為了水中月鏡中花，他再回來找我，我該如何是好？難道為了小龍，再次放棄一段唾手可得的婚姻麽？但誰能保證，“多情”的小龍不會舍我而去，繼續他的愛情探險呢？ 　　冒著也許會激怒果果的危險，我的質問脫口而出：“那麽果果，小龍有什麽權利牽製你的感情呢？他不是小孩子，怎麽可以隨意變心，又任性地讓你回到他身邊呢？”果果沒有生氣，可能她聽過不少朋友們類似的指責吧。她眼裏噙著淚，低聲說：“我明白自己的地位就像一件愛情的替代品，小龍失意了、身邊沒人了，才會想起我。可能我太愛他了，把那個誓言看得太重了，始終無力走出怪圈。” 　　起身之前，果果認真地告訴我，她和小龍完全是情感上的糾葛，她是個很傳統的女孩子，把那張大紅的“派司”(即結婚證書)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她“狡猾”地眨眨眼，說幸好是這樣，否則她和小龍的關係會更複雜的。唉，真是個既理性又糊塗的女孩子，我一時間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