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上午10時左右,記者接到讀者報料後,經過8天暗訪,甚至與男舞客和陪舞小姐交上了“朋友”,終於揭開了中街地區“黃色三角洲”內陪舞小姐們在三家舞廳之間流竄從事色情服務以及三舞廳互為犄角、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一係列內幕,並且將這種情況通報給公安機關,而後,兩個公安分局的治安大隊聯合行動,對“黃色三角洲”進行了清查。
一級報料:中街附近有個地下“陪舞小姐集散地”
6月3日上午10時左右,記者接到一個神秘男子打來的電話,他說:“我今天看見你們報紙頭版報道《違章建築內挖出違章小姐》,我現在想給你們提供一個更大的線索,我不要線索費,隻想讓你們給這些醜惡現象曝光!”
隨後記者與神秘男子在中街步行街某快餐店見了麵。該男子對記者說:“現在中街有一個地下‘陪舞小姐集散地’,陪舞小姐利用中街地跨兩區的‘地理優勢’,以幾個舞廳為落腳點,不定期地循環流動,如果不裏應外合很難將小姐‘據點’打散。”當記者問他,“小姐集散地”包括哪幾個舞廳時,他很為難地說:“由於多種原因,我不能都告訴你,隻能告訴你其中的一家名叫‘金火鳥’,你們曝光這家就行了。如果都曝光我怕你們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我這是為你好。”
二級報料:伸手不見五指的休息室可以進行“交易”
6月5日上午10點30分,記者一行兩人來到位於中街步行街上的“金火鳥舞廳”。買了一張5元門票後,就進入舞廳。舞廳內光線十分昏暗,一對對男女互相緊抱著、跳著特殊的舞。舞廳的進門處還站著一排陪舞小姐,昏暗的燈光中隻能看見她們暴露的衣著,根本看不清她們的臉。
在黑暗中,記者發現舞廳深處有一個休息室,休息室門前有一個吧台,當記者想進入休息室時,吧台內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阻止了記者。記者問:“為什麽不讓進?”此人蠻橫地說:“別多問,你找打啊!”當記者還要說話時,一個年輕男子把記者拉到一旁,他說:“朋友,一看就知道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你挺斯文的,告訴你一句好話,別瞎走。”記者拿出一隻煙遞了過去,然後問道:“大哥,你給講講這裏麵的事兒。”年輕男子說:“老弟,明告訴你,休息室想進去要交20元的茶水錢,那裏麵都是沙發床,如果你和陪舞小姐談好了,可以到裏麵進行‘交易’,‘交易費’50—200元不等。”
三級報料:我們根據行情,遊走在“三角洲”
為了繼續了解舞廳內的黑幕,記者與一個陪舞小姐聊了起來,但是陪舞小姐表示“聊天也要給錢”。據她講,她名叫王微(音),是黑龍江人,做“陪舞”這行半年多了。她告訴記者,中街陪舞小姐們每天都在“帝都舞廳”、“彩雍舞廳”和“金火鳥舞廳”之間流動,因這三家舞廳呈三角形分布,所以又被稱為“三角洲”,如果有一家被公安機關查了,陪舞小姐們就流向其餘兩家,平時小姐們還會根據行情,不定期地在三家舞廳內流動。當記者還要繼續了解時,王微說:“你跳舞不,不跳我就走了。”但剛要走,她又轉過身來看了記者一眼說:“小老弟,你這麽年輕上這地方混啥,這裏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為了取得她的信任、進一步套出內幕,記者佯裝痛苦並編出一大篇失戀以及心情不好的謊話。並給了她50元錢,她接過錢後說:“我今天可撿了大便宜,你給我個電話,我以後有空時給你解悶兒。”
6月10日晚上11點,記者突然接到王微的電話,約記者在帝都舞廳門前見麵。
6月11日,記者如約來到“帝都”。王微帶著記者進入了舞廳,然後告訴記者:“我這兩天在帝都,你要找就來這裏,我一般離開一家舞廳都會給‘朋友’打電話的。”因為有了一次接觸,王微似乎對記者十分信任。她告訴記者,由於公安部門的“嚴打”,現在帝都舞廳內“很幹淨”,一般舞客與小姐在帝都內談好價格,就去“彩雍”或“金火鳥”交易。如果這三家舞廳,有一家被公安部門突擊檢查,其餘兩家都會立刻得到消息。王微還告訴記者,非典不像前段時間那麽嚴重後,姐妹們都“渴”夠嗆,現在都一窩風似地出來“透氣”了。
隨後,記者根據王微的“指點”,在彩雍舞廳裏南麵的牆上找到了通往“休息室”的暗門。
兩區分局聯手“整點行動”
6月11日下午3點,記者將中街“三角洲”陪舞小姐從事色情服務以及在三家舞廳流動的情況通報給沈河、大東公安分局的有關領導。兩個分局的領導高度重視此事,經研究決定,沈河、大東公安分局的治安大隊當晚6點整,對三家舞廳進行突擊檢查。
當晚6時整,記者也兵分三路隨兩區警方一同行動,當身著便裝的警察進入彩雍舞廳時,衣著暴露的陪舞小姐們紛紛下樓躲避。行動結束後,有很多濃妝豔抹的“散”女士在舞廳外流連。耐人尋味的是,當執法人員稍遲來到帝都舞廳時,更是出現了警察上樓,裏麵人下樓形成“夾道歡迎”之勢的滑稽場麵,其包廂也空無一人。看來三角洲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據警方介紹,舞廳的色情陪侍較難界定,且大多門外都有監視設備,一旦發現“可疑人員”會立即向內通報,經常會使警方無法抓到“現形”。但兩區警方都表示,嚴打“黃、賭、毒”絕不手軟,今後會定期對“掛號”單位予以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