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國趣談：娃的頭

兩年前回國的時候，在北京到西安的航班上，空姐說，一看你們就是從國外回來的，因為那小孩的頭都這樣。什麽樣呢？用我婆婆的話說就是“長腦把”，不像國內孩子那種圓圓的，虎頭虎腦的樣子。

小睿天生過敏，小時候肚子經常漲氣，晚上睡覺老是哭鬧，因此醫生建議讓他趴著睡。這一趴著睡，要睡成中國孩子那種圓圓的腦袋就困難了，好在哭鬧少了，就由他去了。後來發現這樣的頭型居然很流行，好多朋友甚至刻意讓孩子睡成那樣。因此到了老二小恩，他的頭自然而然也就成那樣了。

本來以為頭圓頭扁無關緊要，再說畢竟孩子以後生活在美國，按這邊的標準也沒錯，可這次回國卻使我深受打擊，嗬嗬。先是在機場，同是回國的一對老夫婦，來美國照顧孫輩，一看見兩孩子，開口就說，唉，孩子的頭咋睡成這樣，這以後找媳婦都麻煩！我嘴巴張開老大，不知怎麽解釋。嗨，幹嗎要解釋呢？

再是坐火車回西安（為了憶苦思甜），睡硬臥，下鋪的一對夫婦說，你這媽沒當好，孩子的頭怎麽能成這樣呢？！我苦笑著趕緊認錯，對，這媽沒當好。回到父母的大院，第一天出門，鄰居的阿姨一見就說，回來了？咦，你咋把娃沒睡好？到了婆婆家，居然沒有聽到批評，有點意外，按道理農村人更看不慣這樣的頭才對呀？誰知一回家，老公就告訴我他媽媽問他為什麽把娃睡成長腦把。嗨，高興地太早了。

朋友來玩，她的孩子和小睿一般大，圓圓的腦袋，留著一個茶壺蓋，再加上彬彬有禮，甚是可愛。轉頭看看我那爬高上低，雞飛狗跳的兩個長腦把，原來空姐的“讚揚”灰飛煙滅。“過來，快叫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