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他鄉的鹿

我是一隻流浪他鄉的鹿,在蒼茫的北美大地上,依然追尋著我心中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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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婚姻的另類第三者)

(2008-03-20 20:03:49) 下一個

那個冬天異常的寒冷,西北風成夜地在窗外肆虐著呼嘯,大雪彌漫著整個冬季,門外的積雪越聚越高已成一個不小的山丘。

女人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凝視著窗前的背影,那個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男人的背影,房間裏靜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隻有男人手中的煙火在一亮一滅,他的心中也是暗濤洶湧。

兩個孩子已經熟睡,八歲的女兒同五歲的兒子今夜很乖,早早鑽入自己的房間,他們好象意識到今夜是個不平常的日子。爸爸回家沒有擁抱他們,媽媽沒有摟著他們講例行的入睡童話故事。敏感懂事的女兒吃完晚飯就將弟弟拉進了房間一起遊戲,然後安睡。

女人的心木木地,茫然失神,一種說不出的苦楚令一向舒爽合乎情理的她失去神智。男人寂寥的背影倚在窗前,越來越佝僂,他的痛苦也是無法說出的悲哀。他們都沒有錯,他們都是好男人好女人,他們曾經都是好妻子好丈夫,直至那個叫阿東的男人的一早來訪。女人隱忍了好久,終於再也隱忍不住,打電話叫回了正在開會的丈夫。

女人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努力回憶著什麽時候發生的事了。好象快有兩年了,丈夫的會議越來越多,歸家越來越晚,外出公幹的時候也比以往增多不止一倍。作為妻子,她已經做的夠好,非常體諒老公的忙碌,一個人管著那麽大的公司,市場競爭日趨激烈,生意越來越難做。她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老公為了家人生活的更好,一個人苦苦在公司煎熬,所以盡自己的最大本分做著妻子與母親。她幸福的感覺是那麽充實,在同學朋友們豔羨的目光中快樂地做著幸福的小女人。

阿東,那個肮髒的名字再次鑽進她混亂的思維中。她象吞了隻蒼蠅一樣的惡心的要嘔吐,聽到她劇烈的咳嗽聲。老公急速地轉過身來,快步跑到她身邊,一言不發,隻是不停地替她輕輕拍著後背,這樣令她好受一些。惡心的感覺依舊,她想移開身體,但是動蕩不得,原來她的潛意識中依然如此眷戀著眼前這個男人。老公聽見輕輕的啜泣,將她一把摟在懷中。此時任何語言都是多餘。

夜已經很深了,今夜月色如何晶瑩,她睜開紅腫的雙眼,向窗外投去一瞥,不知何時,落地窗外的迎春花兒已開,嫩黃色的小小花兒一朵朵正正努力地綻放。她將頭再次偎進老公依然溫暖的懷裏。任他摸娑著柔順的長發。

女人累了,男人也疲倦的不得了。她拉他坐在沙發上,看著男人充滿歉疚的哀莫的雙眼,女人的淚水再次決堤而下。她一直是個明智安靜的女人,她思前想後的翻騰著。也已經意識到老公正在一步步向著家的方向進發,隻是泥足深陷過,再脫身已經不能幹淨利落。因為今晨阿東痛苦的聲音已經證明一切,他不願放棄這個雖然有著妻子兒女的男人,但是男人已經遠離著將他逐出,他隻好孤注一擲的走這著險棋,於是找到了男人的家裏,希求男人的妻子理解並放飛他們畸形的愛戀。女人絕望了,她們婚姻的第三者可悲的不是因著女人,而是一位年輕的男人。

麵對阿東的哭泣,麵對男人的反省,女人迷茫了。她知道老公曾經走過泥濘,也許因著自己的過多關注一對孩子,而忽視了男人同樣如孩童般脆弱的渴求被愛的饑餓情感,也許那個階段的某個深夜,會議結束後疲憊不堪的男人不小心誤入了那個同誌酒吧,所以才有了以後的越來越夜歸,越來越忙碌。直至最近又恢複了平靜,與孩子親昵,同女人溫存。

男人一直無語,任女人的淚水沾濕上衣,他知道無論如何開口,都是藉口。窗外的迎春花兒在月光下迎風飄搖,寒風盡管強勁,但是那朵朵嫩黃的花兒手拉手、身依身緊緊地偎在細細的枝條上。明敏的女人突然醒覺,他們婚姻的嚴冬已經過去,盡管春寒料峭,春天畢竟是來臨了。

PS:應詩文社交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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