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他鄉的鹿

我是一隻流浪他鄉的鹿,在蒼茫的北美大地上,依然追尋著我心中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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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遠有多遠

(2008-01-15 11:14:57) 下一個




要多遠有多遠

從法庭回來,一切事情從簡,月疲倦的坐進沙發裏,懷中的女兒已經熟睡,年幼的她無論如何猜不到母親的哀傷,她甜憩著,睡夢中不時地抿著小嘴。月沒有動,生怕驚動女兒。隻是無奈淡漠地看著前夫在家一點點收拾著搬離的東西。

月實在是累了,兩年了,在女兒出生之前,前夫就象住店一樣,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連個電話也沒有,當她是死人,她是確是死人一樣的支撐了即將兩年,直到女兒

1歲半,可以自己走路,連最親近的朋友都因為她的一忍再忍而漸漸疏遠她,也許她們是恨鐵不成鋼吧。

前夫這個可笑的名詞,半個小時前他還是名義上的丈夫,真是莫名的諷刺,她看著他收拾了一個箱子又一個箱子,家裏幾乎空了,他還在不停的開個這個櫃門,拉著那個抽屜,生怕漏掉一粒灰塵。她無法再忍,大聲地恐怖地笑出來,笑得眼淚都落了一臉。小女兒被媽媽的笑聲驚醒,哇一聲哭出來。她好容易控製住空洞的笑聲,將女兒抱進臥室,輕輕地拍打著小小的背,安撫著女兒再次入睡。

前夫被她的笑聲搞得莫名其妙,等她從臥室出來,他坐在沙發麵前不停地抽著煙,那個姿勢曾經多麽的熟悉親切,此刻隻有滿心的厭惡。她沒有再看他,隻是慢條斯理地告訴他:好象你有支牙刷還在浴室。她的並不高的聲音回響在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房間裏。看著他從浴室裏拿著牙膏牙刷牙杯走出來的身影,月兒突然覺得原來他

180的身高竟然如此渺小。她又有想大聲笑的衝動,為了女兒,她隻得辛苦地忍著。連餐桌上那隻掛香樵的不鏽鋼架子也已不見了。

月一陣難過,但是依然淡漠著,她的淚早已流幹,她的神情中的冷漠令那個男人一陣難堪,他匆匆地穿上大衣,先拉了一隻皮箱準備出門,

慢著,再檢查一下還有沒漏掉的東西?比如你的一隻襪子,一把勺匙,一雙筷子,一麵鏡子。”忍了兩年的她突然不想再忍了,為什麽要忍,這個人已經同自己沒有了關係。她一下變得刻薄起來。

沒有了,我都檢查過了。”

終於送走了那個最熟悉的陌生人,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她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麽的遙遠,這真是曾經相戀三年,同居兩年結婚兩年的那個人嗎,真的是那個為了他同父母翻臉不認的男人嗎,真的是走的時候連看一下女兒的想法都沒有過的父親嗎?月兒的疲倦終於再也不必掩飾,她陷進沙發裏,任淚水最後一次為那個人留下,不是傷心,是悲哀。

原來沒有了愛的心之間的距離要多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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