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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彬有著德國式的認真誠懇,對中國當代文學見解獨到深刻。但顧彬的有些言論過激,甚至偏執、武斷,缺乏德國人的嚴謹性。因為個人客觀原因,他要教書、寫書、參加會議、演講等等,決定了顧彬不能廣泛閱讀中國當代文學作品,充分了解中國當代作家,不容易得出一個公允的結論。而且有時他隻是隨便翻翻,便做出判斷,對莫言的很多作品就是這樣。
顧彬曾數次表達他對中國作家描寫女人方式的不滿,相比之下,隻有女作家王安憶寫的女人還不錯。他說,很多中國當代作家不了解女人。他在閱讀中國文學作品時一看到那些不舒服的字眼,如大乳房大屁股什麽的,常常就半途而廢,或者隻是隨便翻翻。寫大乳房當然有媚俗之嫌(都怪中國有那麽多年不讓作家寫大乳房),但也許那隻是小說中的小細節,因此就不喜歡該作品,沒有讀完,這樣很難做出客觀判斷。
評論小說不僅要談語言和語言的節奏,構成好小說的要素有很多,諸如結構、立意、敘述方式和技巧、文體、創造性、思想、人物和故事本身等等,文字隻是其中一環。顧彬否定一部作品經常說它語言不美,也不知道他用什麽標準。漢語作為他的第二語言,不知他對漢語的感悟力達到什麽程度。現代漢語書寫語言隻有百年曆史,沒有定型,而且任何語言本身也在不斷變化之中。作家可以用典雅的語言,也可以用生動活潑的生活語言寫作,不論是冷峻、諷刺、調侃、機智、俏皮、平易、繪聲繪色活靈活現,還是有濃鬱的生活氣息,寫得好都能產生美感。不論敘述者用什麽語言,人物一定要有人物自己的語言。也不論是描寫還是對話,都要避免那種不倫不類、文白夾雜的語言。
每人對文學的感知不一樣,中西文化的差異,審美情趣的不同,都會影響對一部作品的判斷。從不同的視角看作品,每人眼中的哈姆雷特注定不會雷同。顧彬對作品有自己的品味,有自己喜歡的作家,在他看來曼是一位文學大師,在納博科夫眼裏,曼和卡夫卡相比是個侏儒。
顧彬對中國當代詩人有不同評論。他說德國人和中國人一樣,很少有人看詩歌。但是無論是哪個城市,無論是哪個文化中心,如果請中國詩人來朗誦或者開座談會,至少會來40個人,有時候會多到100個人、250個人。如果中國小說家來,最多來10個、20個讀者。他說北島、多多、楊煉、王小妮、翟永明可以和世界上最好的詩人相比。他也比較推崇歐陽江河、王家新、西川的詩歌,認為他們的作品屬於世界文學。他似乎主要關注朦朧詩派的詩人,有時談到第三代的詩人,不知他有沒有讀第三代之後的作品?說起詩人餘光中,他表示“他語言做作,不自然,思想也不深刻。”他還說台灣文學已被邊緣化,而夏宇的詩歌是一流的。
顧彬認為中國二十世紀算得上偉大作家的有:小說是魯迅,詩歌是顧城,散文是林語堂,話劇是老舍。他說老舍筆下的北京太棒了,現在有誰能真正寫出北京的味道?
顧彬不僅批評中國作家,甚至給中國當代作家開出了一張處方:學好中文,尊重傳統,再學好一門外語,不要急於把作品拿出來發表,讓它在抽屜裏鎖上20年,不要親近市場,敢於發出自己的聲音,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他說他總覺得中國作家寫書太快、太多,寫得也太厚。不少中國作家應該沉默二三十年,如果二三十年之後,抽屜裏還會有好的作品,那才好。不少中國作家不覺得他們能夠沉默,他們怕沉默,因為他們不知道文學是工作,一個很辛苦的工作。他們要多讀書,他們看的太少,反思的太少,不能對自己質疑,經常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因為他們都不會外語,看的都是翻譯成中文的東西,不能了解一個外國作家的語言水平會有多高,如果翻譯很差的話,覺得這個作品的水平也就這樣。
不論顧彬的論斷是否正確,有人批評中國當代文學,並非壞事,總比評論界一片喝彩聲要好。中國當代文學缺少的正是這樣批評的聲音!對逆耳的忠言,我們該洗耳恭聽,引起思考,到底我們當代作家和作品是否已和世界的文學接軌?還是一直在閉門造車?
隻有時間能沉澱出經典,中國當代作家的作品到底怎樣,也許要再過幾十年後才有公正、客觀與權威的斷論,畢竟現在距離太近,不識廬山真麵目,還是留給時間去檢驗吧。
說的對,可惜現在中國作家浮躁的多,恐怕沉默二三年都有困難。
讚成中國當代作家的作品要讓時間去檢驗。讓曆史的長河大浪淘沙,選出真金。
詩歌是顧城,同意。
散文是林語堂,不知:( 俺喜歡朱自清的河塘月色。 百讀不厭。
話劇是老舍。同意。 老舍的四世同堂也好, 非常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