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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灘

(2010-07-13 03:00:01) 下一個

一 

我對悉尼的認識始於海灘,有一段時間我和海灘結下不解之緣。剛到澳洲的那年夏天,我幾乎跑遍了悉尼的所有海灘,我的足跡從南邊的Cronulla伸到北邊的Palm beach。我買張周票,帶上地圖,每天跑幾個海灘。在每個沙灘上,找個女孩較多的地方躺下,觀賞一會人物風光,然後下海,在女孩較多的地方,衝一會兒浪。有時為了顯得文雅點,我會拿出一本書,先裝模作樣地翻幾頁,然後一手托著下顎,往女孩較多的方向望去,像在欣賞美景,也象沉思狀。有一次看到幾個非常漂亮性感的無上裝女郎,在離我不遠處嬉笑打鬧,讓我大飽眼福。可惜好景不長,悉尼的氣候多變,突然下起陣雨,身邊的女郎全作鳥獸散,令人惋惜。

有幾次坐錯了車,我便將錯就錯,到那些也許今生本來不會去的地方坐車觀景。有的海灘地處偏僻,等車轉車要花不少時間,下了車又得徒步走上幾十分鍾,但偶爾也有意外收獲,有幾處裸體海灘就是這樣發現的。

發現裸體海灘,對我來說無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澳洲人如此熱愛自然,和自然融為一體,是我們這些來自老子故鄉的人無法想象的。出國前我聽說過澳洲女人很開放,但沒聽過有裸體海灘。在海灘上看到裸女難免興奮,同時也感觸良多。為了在岸上觀賞方便,我甚至想過去買個望遠鏡。

裸女在國內沒有見識過,之前喜歡在書店看人體素描或裸女畫冊,當然那不是出於對藝術的特殊興趣,醉翁之意不說自明。一次在教師圖書館偶然從日本雜誌上翻到一張美麗的真人裸照,也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然後便三天兩頭跑去偷偷欣賞。發覺有人過來,便趕緊翻到另一頁。吃了多少定心丸,打了多少鎮定劑,才沒把那頁給撕下來。

在澳洲看裸女不足為奇,花點錢便能在脫衣舞廳看個夠,但那音響、舞蹈、燈光、煙味,反正那些烏煙瘴氣,隻給你淫穢的感覺,隻能在體內激起欲望,不能產生什麽美感,和在陽光明媚、空氣清爽的海灘見到裸女是兩碼事,那真有點詩情畫意,你看到的是活動的藝術品,還以為她們是從畫冊上走出來的。在裸體海灘,美和欲能做到完美的結合。

麵對那些裸男,除了偶爾發一兩聲驚歎之外,不會有什麽感覺,除非你是同性戀者。據說他們全屬無能之輩,或是中性人,否則身處裸體美女之中不會無動於中。那些血氣方剛、精力旺盛的男留學生,千萬不能置身於她們之間。當然可以在岸上觀賞,還可以買個望遠鏡,但千萬不可下去也脫得一絲不掛,定力不夠亢奮起來很難堪,往海裏鑽都來不及。

 

二 

剛到悉尼時,住在東區,夏日常去海灘。

我喜歡臥在沙灘上,一邊觀察周圍臥著、坐著、或走動著的姑娘,一邊胡思亂想。假如甲姑娘做我女朋友,我會叫她把腰圍收縮一點,每周到健身房做兩次健美操,或用指壓按摩減肥,當然我得先學會指壓按摩法;乙姑娘做我的相好,我要讓她多吃點肥肉,那身材苗條得有點過分了;丙姑娘做我老婆,我會勸她去做手術,把胸前兩團肉修整一下,不過不是隆胸,而是把下垂多餘的肉去掉,現在這樣子既累贅又不雅觀,不能刺激男性視覺神經審美快感;丁姑娘骨骼粗壯了些,要想做我情人,那充分又必要的條件是:皮膚再細嫩點,臀部再肥大點,她偉大的骨骼應搭配偉大的屁股。我有時還從女孩子走路的姿態,猜測她們是不是處女。我搜索的年齡是十七歲以下的少女。我有了發現,從她們屁股扭動傳達的信息來判斷,十四以後還屬處女的已是少見。後來,我發現我的這一發現和民意測驗所得的結果不謀而合。

當時我就是那麽無聊,猥瑣。胡思亂想之後我便下海。我喜歡用身體衝浪。一個浪頭過來,一衝一蓋,說不定就把一個女孩卷到我懷裏,或是把我送到她的懷抱。也許沒那麽幸運,隻是碰到她身體,但要是運氣不差的話,就難說會碰到什麽部位。往往在這種情形下,我還來不及開口,她便搶著說對不起,我便慌忙習慣性地脫口說出沒關係,歡迎。說完她還笑笑。但要是浪頭很大,不論身邊有多少美女雲集,不一會兒你就得往深處遊去,等緩過氣來,再繼續衝浪,繼續對不起和歡迎的對話。

上岸之後,很可能發現身邊又多了個無上裝女郎,那胡思亂想的空間便更廣闊了。即使讓她發覺我盯著她看,我並不把頭轉開,我想她讓兩點露出來,不隻是為了曬太陽,那可能得皮膚病,一定是怕穿著比基尼別人看不清楚,因此我應大大方方地欣賞她,滿足她的虛榮心。

發現了這些秘密之後,我才明白為什麽澳洲人喜歡在海灘上曬太陽,喜歡衝浪。 

 

三 

有一次在Coogee海灘我被水母咬了,跑上岸來,發現身上起了一串小包,先是隱隱作痛,然後猶如萬箭穿心,比出國後性壓抑時所產生的痛苦有過之而無不及。痛苦消失之後,那種舒適感,更不是性滿足後的感覺能相提並論的。

另一次我在離人群幾十米外遊泳,轉頭驀然發現一隻鯊魚的尾巴向我衝過來,這一驚非同小可,我趕緊用自由泳姿勢遊回人群中,我相信那速度接近五十米世界紀錄。我停下來,回頭望去,原來是有幾隻海鷗貼著水麵飛翔,虛驚一場。要是戴著眼鏡,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在悉尼,我第一次下海遊泳還真的戴著眼鏡。來澳沒幾天,我便去Bondi海灘遊泳。以前我在國內養成習慣,下海總是戴著眼鏡,不外乎是為了看清哪兒女孩多,哪幾位身材好,哪幾位長得漂亮。因此那次遊泳我便沒有摘去眼鏡,一個浪頭過來,眼鏡便不知遊到哪裏去了。我趕緊鑽到海底尋找,眼鏡沒找到,卻找到一個人的小腿。“你想幹嘛?不要這樣,直接講出來,我不會輕易拒絕人的。”浮出水麵,一個大媽對我笑著說,還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本想說我不是故意的,但從她的眼神判斷,我不該說,說了說不定她會翻下臉來,喊起流氓什麽的,我可是在水裏也洗不清了。是啊,有位年輕小夥不去摸別人,而去摸她的小腿,無論如何是值得自豪的。

眼鏡是找不著了,說不定哪天被近視的海獅或鯊魚拾著,戴到鼻子上,我們就會看見一位海獅書呆子或鯊魚先生,豈不是個奇觀?

搬家之後,有幾年沒去海邊遊泳,一來離海灘較遠,二來我也像澳洲人一樣不知不覺中有了啤酒肚,不喜歡穿著泳褲在沙灘上走動,造成視覺汙染。但在我內心深處,依然深愛大海。有幾次在夢裏我又回到求學時代,在紛飛的雪花中,我獨自立在岸邊,眺望著茫茫大海,傾聽海濤拍岸,嘩-----嘩------

 

 

 

本文入選澳洲華文文學叢書散文卷《渴望綠洲》
和澳洲華文作家散文精選《事。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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