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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感懷 x

(2010-04-14 02:36:53) 下一個

古老的曆史如一根線,和絲綢之路

長城,以及長江黃河

編織成一張看不見的網。誰也沒有料到

竟纏住我們手腳。當然還可以踢球。一直以來

皮球都被傳來傳去,或者踢來踢去

在每座宮殿,或者每個辦公室

一直這樣。而且在每個肌體裏,我們

像欲望般膨脹。包括權力。我們習慣了

習慣了不斷得病,不斷改朝換代

但暴亂或者革命,沒能改變幾千年的痼疾

新藥治不了老病。當我們以為是最後一個

後麵還跟著一個,如原子分裂成質子,繼續分裂

權勢、腐敗、貪念,從早到晚,從古到今

一直都在膨脹,蔓延,沿著絲綢之路  

或者長城,或者河流,誰也說不準

一扇扇冬天的窗戶被冰雪覆蓋

禁錮著一隻雛雁,就是那隻每人都夢到過的雛雁 

每個白天或者每個夜晚,當火被紙包裹著

皺巴巴的容顏戴上假麵,謊言

也許不是故意,帖滿了整張紙

盲人摸象,幾千年了,人們一直瘋狂搶購

手腳被捆久之後,已經癱瘓

再也不能踢球。但原始的欲望繼續穿著破爛

腐敗的鞋,走在絲綢之路上 

黃河由綠變黃,有時幹涸

都說消融的冰塊能衝刷掉布滿灰塵的信念

沉重的犧牲,能帶走沉重的記憶

留下的沉重的陰影。不知真假。祖母的小腳

還在晃蕩。裹腳布散發著臭氣,四處彌漫

蜻蜓點水,在無星無月的夜晚

死水泛起腐敗的漣漪。一隻受創的烏鴉

臨死前在枯枝上,撲打著沉重的翅膀

除了遠古的符咒,樹木的劣根,扭曲

被隨意砍劃,阿Q被打、批鬥、遊街   

戴高帽、焚書坑儒、喝凶奴的血,也喝同胞的血

(其實凶奴也是同胞)最後我們的血流入別人的口裏

阿Q也打人,又打自己。有一天我們一起把被英軍

炮彈打碎的國碎碎片,又組裝成完美形象

古墓裏出來的遊魂,繼續在大地上倘佯

在爬滿蛇蠍的荒塚旁,西墜的太陽,張開噴血大口

露出殘缺的黑牙,為了顯示力量

但天空怎麽會永遠烏雲?

黑夜解凍了,在冰封幾十年之後

在幾聲悶雷炸響之後,落下陣雨,一片幹枯的種子

在荒野裏抽芽。清新的空氣 從窗口鑽人

以前裹得太嚴太密的衣裳已經開放

露出圓臂、大腿、肚臍、乳溝。沉思的車輪

沿著一條條坑坑窪窪的路,也許就是那條絲綢之路

碾過迷信的蛋黃。一個早晨

人們隨便走進莊嚴的房子,大會堂吵吵鬧鬧

當談到義務時能談到權力。不必再談民主、

因為我們已擁有民主,但到底怎麽搞民主

至今還無定論。到底拖累了幾十年的青春 

能否重新寫在日曆上?把惡夢   

在一個沒有太陽的夏天,永遠埋入曆史的墳墓

難道還會落入一片沼澤地?還會回天無術?

紙球內的火苗在擴大,狂風謔虐摧殘 

樹木不會停止生長,烏雲遮擋

星星不會停止發光。隨意拚貼的白紙黑字

蒙不住眼睛,我們分得清黑白。垂死烏鴉的囈語

不再是一首催眠曲。加在頭上的糜爛桂冠

將陪著衰敗喘息逝去,掛羊頭賣狗肉的叫嚷不斷

被成熟詩句震碎,愚蠢的衣裳

在無星無月的夜晚,被焚燒,一棵隨風倒的幼苗

直腰挺胸,在荒野裏以樹的形象屹立

能聽到黑夜解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了   

還有敗枝斷裂的聲音,新枝伸展的旋律

夜鶯的歌聲,也從山穀飄來,越來越清晰

當我走在大家都知道的那條絲綢之路上

中國--我古老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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