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全靠心藥醫

我於2001年從重慶市國家機關辭職去美國留學,現在可以坦率地告訴大家,我辭職的主要原因是不能處理好同領導的關係,辭職前的一段時間心情
正文

我們編織了自縛的繭(心理健康理念連載三)

(2006-11-23 20:27:35) 下一個
第三章:我們編織了自縛的繭

當我們出生的時候,我們每個嬰兒都是一個獨特的人,我們開始有了早期的不同行為,其實我們有過兩個孩子經曆的母親都會感覺到孩子早在子宮內他們的表現都不一樣,這種早期的差異就是我們所說的遺傳,遺傳本應是人類的寶貴財富而不應該成為人類的負擔,特別不應該成為我們的心理負擔,個子高矮與成就沒有聯係,皮膚黑白與種族優劣無關,好動與好靜不能說明人的能力,體重也不能成為美的標準。

然而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我們的遺傳特性無處不受到社會因數的影響和製約。在我們的成長中,很多真正“我”的成份被隱藏,取而代之的是社會的印跡。一個姑娘愛上了一個小夥子,她愛的非常深,遺憾的是這個小夥子還不知道。我問她:“為什麽你不向小夥子表白呢?”她不好意思地說:“在我們這個社會不都是男孩子追女孩子嗎?哪有女孩子追男孩子,這樣別人會笑話的。”在唐代我們因為皇帝喜歡的貴妃身材比較胖,於是乎全國上下都效仿以胖為美。曾幾何時,我們並沒有在意胖和瘦,我們更多地關注的是健康。改革開放我們跟上了美國等西方的思潮,我們不自覺地走入到另一個極端,於是減肥又成為一種時尚。

有些社會的烙印不是我們本身能夠控製的。由於我們出生後沒有任何防禦能力,顯得非常脆弱並完全依賴成人的嗬護才得以生存。為了生存需要培養一種控製環境的手段或能力,我們在不斷發展壯大自己,在發展自己的過程中,我們也有意或無意編織了自我束縛的繭。

自縛形式多種多樣,取樂他人就是一種,無意取樂他人而受益讓我們樂於這樣做。比如嬰兒不自主的笑會讓媽媽變得高興,媽媽為此會給嬰兒更多的擁抱和親吻,還可能有更多的耐心,作為嬰兒來說,這種擁抱和親吻是我們所需要的,第一次我們把自己的笑同媽媽的笑聯係起來,知道媽媽的笑對我們是有利的,我們學會了簡單的邏輯,我們的笑→帶來媽媽的笑→媽媽給我們更多的關愛。我們逐漸學到了取樂他人的技巧,因為我們有所收獲,取樂他人發展的結果讓我們逐漸失去自我,我們看到別人不高興時,我們就會產生焦慮,我們會設法讓他人高興起來,因為取樂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雖然他人的不悅可能不關我們的事,雖然我們從理智上也知道這個事實,但是我們已經不能避免,我們總是設法去取樂我們周圍的每一個人,我們生活中就有這樣一些人總是活在別人的世界裏,她們感覺到特別的累,因為他們心理已經失去了自由,取樂他人是多麽的不容易。所以我們經常能聽到很多人說,我實在不想幹這個工作,我的一切都是為了父母高興。

利益的驅使也很容易形成枷鎖,有一個學生來到我的谘詢室,她現在經常威脅媽媽要自殺,生命這麽美好而她為什麽想自殺呢?原來在她很小的時候,一次無意識的行動給了她自殺的理由。一天她爬到洗衣機上去了,她做出要飛的樣子說:“我要飛了”,不遠處的外公看到孩子要跳下來,急忙說:“乖乖,你千萬不要跳呀,外公給你買什麽都行”。孩子聽到了高興地說:“我要糖吃”,外公應允了她的要求,孩子喜出望外,覺得跳洗衣機還能有糖吃,孩子不自覺地做了某種聯係,跳洗衣機→有糖吃。下一次孩子如法炮製,果然又有所獲,孩子用同樣的方法對外人,覺得不靈,於是棄而不用。下次孩子發現在家人麵前用其他的方法如絕食,自殘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孩子就接受了這種讓她“受益”的方法。這種自殘的方法剛開始是無意識偶然事件,後來就是一種有意識行為,最終變成一種潛意識行為。

上麵是利益的驅使下完成的,還有一種是在黃荊根下完成的,由於我們年齡小,我們必須唯父母或長輩是從,否則我們會遭到皮肉之苦。特別是在我們崇尚黃荊根下出好人的這樣一個社會裏,這種束縛更是隨處可見。我們小時候都有遺尿的經曆,由於我們身體的機能發育尚不完全,當我們遺尿時,不耐心的媽媽可能會打我們的屁股,或者會對我們吼叫,作為懲罰,我們第一次會感到這是“壞”。在我們生活中,我們很多人都有遺尿這樣的經曆,我記得我在五六歲的時候還有夜間遺尿的經曆,為此爸爸媽媽會很嚴厲訓斥我,自己為此感到很恐懼。我的一個學生也是不小心而遺尿在自己的褲子上遭到爸爸媽媽的打罵,因為害怕爸爸媽媽打罵,有一點尿就上廁所,為此養成了經常上廁所的習慣。

你的同桌掉了一隻筆,你撿起來也可以,不撿也無可厚非,但是在黃荊根下教育而成長起來的就另當別論了。他小的時候,媽媽把筆掉了,讓他撿起來,他沒有撿,為此遭到媽媽嚴厲的訓斥,他知道錯了,但是媽媽的訓斥也讓他心理很難受,以後媽媽的筆掉了,他就會主動有禮貌地把筆給撿起來;有一次他做作業的時候筆掉了,他讓媽媽把筆撿起來,媽媽幫他撿起來了,這次媽媽又把他教訓了他一頓,原因是他沒有向媽媽道一聲謝謝。在“完美”的媽媽教育下,他又向完美賣出了一步,在向完美進軍的同時,他又失去了一點自我,又加了一根捆綁自己的繩索。於是就有下麵的故事。

同學的筆不小心掉在地下,他心裏很不舒服,這隻筆讓他如坐針氈,為什麽呢?原來媽媽的訓斥雖然已過去多年,他可能已經忘記了過去的故事,但是媽媽教訓所積壓的能量並不因時間而消失,過去的事件帶著消極的情感被壓抑但並沒有被徹底粉碎,隻要現在場所同過去相雷同,能量就會被釋放出來,所以同桌的筆掉了,他不撿心理很不舒服。為此他向我谘詢,下麵是一段谘詢筆錄:

學生:“我同桌筆掉了,他為什麽自己不撿,偏要我幫他撿呢?”

老師:“你可以幫他撿,也可以不幫他撿,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學生:“我如果不撿的話,我心理會很焦慮。”

老師:“那你幫別人撿一下也行,不就是舉手之勞嗎?”

學生:“問題不是撿筆這件事。”

學生:“讓我最生氣的是,我幫他撿筆,他連說謝謝都不說,真沒有教養!”

他是挺完美的,但是我們所處的世界因地域不同;或因教育程度差異;或因文化背景不一;或因風俗的多樣化,不可能每個人都同我們一樣完美。很多人把“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作為人生的座右銘,看上去多麽美好但是我們做不到,不是我們不願意做,而是心理的規律決定的。準確地說“一個愛自己的人才能愛他人”,因為任何敵意或消極思想在傷害他人的同時,也會無條件地傷害自己,就像同學把筆掉在地下這件事一樣,同學的筆掉在地下,他不撿起來他“就是沒有修養”,如果他自己的筆掉在地下而同學不幫他撿起來,他就會說同學沒有教養,也可能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內心聲音並伴隨巨大能量會告訴他“這是沒有教養的行為”,他不說並不等於他能原諒同學的行為,因為內心的感受不是他所能偽裝的,為了“寬以待人”他唯一可能做的就是繼續壓抑我們的情感,當然時間長了就會出現各種心理問題或疾病。

“好”和“壞”更是為我們編織了很厚的繭,讓我們有些人束縛得動彈不得。笑容本來是好事情,當冠以“壞”的帽子時,我們就會把笑容收斂起來,比如當一個人笑得正歡的時候,我們說他是傻笑,於是他就會收起笑容,特別是當我們很小的時候,我們就可能因為自己是“傻笑”而變得不苟言笑。從眾心理讓我們特別害怕自己會變壞,總是想同大多數人相同。有一個中年婦女來到我的谘詢室,她的媽媽離過三次婚,當她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她聽見別人議論她父母離婚,她覺得很丟人,於是下決心要做一個“好”女人。長大了,為了做一個好女人,她拒絕同任何男性來往,一次她爸爸想開一個茶樓,茶樓裏內設麻將館,爸爸知道女兒有同學在工商局當領導,求女兒找這個同學,費了很大功夫,她才同意請她的同學出來吃飯,讓這個同學為爸爸的麻將館開綠燈,吃完飯後同學邀請她去跳舞,她給了這位男同學一巴掌並罵道:“流氓!”就是“好”女人這個繩索讓她在社會生活中舉步維艱。

對好壞的鑒別本身是有益的,能幫我們適應社會。如為了不讓自己落後,不斷超越自己,給自己一個強大的動力,讓自己不斷取得成功為了找到好的工作,我們在學校裏努力學習讓自己的成績表現優異;為了抵禦疾病,我們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強壯而不斷鍛煉身體;為了不讓自己挨餓我們賺很多很多的錢而做些儲備;同時“好”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反映了一個社會的認同,有利於維護社會的秩序,便於人們的交流。當然很多扭曲的思想也是打著讓自己受益的光環,在光環的背後其實埋藏著陷阱。但是為了“好”我們會無意犧牲很多真正的自我,特別是在我們這樣一個傳統社會,“好”有時就是一種陋俗,重慶武隆縣有一種說法,就是孕婦穿過的衣服男人碰了不吉利,武隆縣的很多人就是這樣相信的,當然在當地遵循這種習俗的人們才能稱為“好”。大家所熟知的“聽話”、“乖”就是一種好,其實我們發現“聽話”、“乖”有時就是一種因循守舊的代名詞,在中國很難想象大學一年級退學而創辦自己的企業;更不可能有小學五年級退學去創辦自己的雜誌而一舉成名的前英國維珍利亞集團懂事長。當然英美等西方國家他們也有自己的“好”,這些“好”也無形中在束縛著他們。

當然逆反心理心理也可能讓我們形成局限。一個男孩子本來是很喜歡吃肉的,他媽媽在切回鍋肉的時候,他吃了一塊,媽媽打了他一巴掌,他覺得挺受委屈的,當回鍋肉好了的時候,媽媽讓他吃,他生氣不吃了。粗心的媽媽並沒有在意孩子的舉動,但是孩子的逆反心理從此開始同媽媽較勁,以後媽媽做好的肉,他就不吃了。當然剛開始時他還是想吃的,隻是想“報複”媽媽,時間一長孩子就真的不想吃了,孩子剛開始時對他行為背後的意識是非常清楚的,但是時間一長,他也不清楚了。媽媽就更是丈二摸不著頭腦,媽媽從一開始就說:“這孩子怎麽現在不吃肉了呢?”,直到後來媽媽說:“我這個孩子從小突然就不吃肉了。”

心理問題往往同我們的內心情緒體驗相聯係,也就是說如果有父母的打罵,而沒有內心的痛苦的情緒體驗也就夠不成心理問題,我們所知道的有些宗教人士提出的“你打我的左臉,我把右臉伸過去。”就是這個道理,他們雖然受到打罵,但是他們沒有內心痛苦的情緒體驗,因為他們認為這些行為不構成對他們的傷害,也就不構成心理問題。我們有時打了孩子,如果說我們的父母能夠同孩子溝通,及時把情緒化解,這樣孩子就不會把情緒壓抑,也就不會出現心理問題。這樣的情況我們可能經常看到,師傅用打罵的方式教育徒弟,徒弟不僅不仇視師傅,反倒心懷感激,下次我們回想師傅打我們的時候,我們內心並不痛苦,因為我們覺得師傅是為了我們好才這樣做的。

如果我們受到我們認為的某種不公正待遇,這時我們往往壓抑我們心情,這種壓抑心情伴隨著巨大的能量被儲存起來,這種能量並沒有被瓦解,一旦有合適的時機它就會爆發出來。

由馮大榮心理谘詢師供稿
個人主頁:www.csrs.cn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Dalaoshu 回複 悄悄話 好,支持一下!
節日愉快!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