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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欺騙全世界·第一章 發現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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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是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人猿相揖別"之後,"類人猿"的一部分,是否沒有趕上繼續進化這趟車,停止或延緩了他們的進化,卻又奇跡般地與那支不斷進化的隊伍齊頭並進、一直走到了今天?"野人"學說的理論依據也就在這裏。"野人"信仰者相信至今仍有一些與人類的原始形態相同的動物生活在我們的時代,生活在我們時代的大森林或高山雪原。 這種理論是富刺激性。"野人"的存在能使我們一睹人類始祖的風彩,研究人類的原始形態。人類對於一種古老的遺民──大熊貓──的研究,就已表現出莫大的熱情,稱之為活化石。甚至水杉,甚至桫欏和銀杏。自然,對於與人類有如此近密的親緣關係的"野人"的研究,其熱情是不言而喻的。這種熱情表現在人們對於目擊"野人"傳聞的津津樂道,進而查閱古籍、方誌,甚至挺而走險,進行艱苦卓絕的"野人考察"(由此而生的專有名詞叫"野考")。成績是顯著的,數以百計的目擊記錄被編撰成書;成千的野人足印模型和上萬的野人毛發陳列在各種專門的研究部門或研究者家中;野人照片和錄像帶在各地巡回展播,向人們展示野考的成就,灌輸"野人主義",兼有不菲的門票收入。 但是,他們沒有獲得最終的突破。 他們至今沒有獲得野人的標本。 於是,我們有理由結論:至今為止,人們所獲得的關於野人的訊息,都是虛幻不實的:目擊者的報告摻雜著或多或少的主觀臆斷以便故事更完美更神秘誘人;傳言者的轉述經曆著層層加碼的添油加醋;傳媒的報道具有新聞炒作的跡象;作家的故事端賴想象天馬行空…… 種種宣揚"野人主義"的讀本,他們的故事都是從世界屋脊的"雪人"開始的。民間的傳言已有近百年。據雲這種被當地藏民稱為"毛野人"的動物在藏民中不以不怪,他們稱之為" ",並視若熊、豹、狐、兔般平常。一八三二年有個叫霍奇林的外國人將其報道出去,喜馬拉雅山"雪人"始為世人所知。嗣後,大約有四十多人對"雪人"進行過報道。一八八九年,有人發現"毛野人"腳印,一九二六年,有人目擊直立雪人,一九五一年,英國考察隊員西普頓在珠穆朗瑪峰東南側海撥7000多米的隆冰山上第一次把地上留下的31cm長17.5cm寬的"雪人"腳印拍照並加以複製…… 一九七二年冬,美國著名動物學家伊·烏·克羅林隨考察隊在喜馬拉雅山考察。那年十二月,克羅林和醫生霍德華·依米維到喜馬拉雅山區的康格瑪山作了一次調查,以了解這一地區冬季的生態情況。十四日,他們離開卡索瓦柯那村的基地,開始幾天的徒步考察。十七月到達一片位於3670米山嶺上的宿營地。這裏地勢平坦,堅硬的冰殼上覆蓋著鬆軟的白雪,天寒地凍,鳥獸無蹤。他們就在這樣潔靜的環境裏搭上了帳篷。次日拂曉,當依米維鑽出帳篷時,一個小小的意外出現了:一行行顯然是兩腳動物在各帳篷間來去穿行的腳印,令考察隊員摸不著頭腦。這些腳印約28cm長,15cm寬,步幅約30cm。同行的尼泊爾向導說:這是"雪人"的腳印。 克羅林對這些腳印進行了研究,得出的結論是:在喜馬拉雅山上確有一種尚未被發現的人形動物存在。 一九七二年,克羅林發表《雪人》一文。在文章的開頭他說:"'雪人',或在雪地上活動的怪物似的人猿的傳說,每年都從喜馬拉雅山區大量傳出。一個波蘭登山運動員在去年的報告中說:'我們帶著懷疑和驚奇的眼光注視著留在雪地上的巨大的猿猴的腳印。'一個名叫拉巴克的姑娘,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個怪物咬斷一頭乳牛的喉管,並用它的巨掌擊碎一頭耕牛的頭。該地一位嚴肅的警官告訴記者:'我相信那姑娘確實看到了雪人,她的耕牛曾被活活撕裂並齧咬,我知道別的野獸並不能那樣殘害她的牲畜。'" 從以上關於"雪人"的最"可信"的記載中,我們可以看出以下幾個問題。其一,克羅林的材料來源於一個波蘭登山運動員,登山運動員的材料來自一個叫拉巴克的姑娘的自敘和一個"嚴肅的警官"的旁證,而且,警官的旁證是主觀的臆測。其二,如果我們對怪物咬斷一頭乳牛的喉管不以為怪,那麽,我們總不至於相信"雪人"的巴掌比現代的大力士手握一把八磅鐵錘更有力──那個"野人"一巴掌擊碎了一頭耕牛的頭。 在美洲,很早就有"大腳怪"獸的傳聞。加拿大探金人阿伯特·奧斯曼曾被一個很高大、身披長毛的大腳怪驚醒,當時他睡在睡袋裏,大腳怪輕而易舉地將他抱到了山洞裏,那裏有大腳怪一個四口之家。大腳怪顯然是出於好奇才掠走阿伯特·奧斯曼的,這就使他的生命得以保全,於一周之後順利逃脫。 其實,據說當地土著印第安人早有發現,他們稱大腳怪為"沙斯誇支"。綜合目擊和勘測報告,大腳怪的基本情況是:全身披灰色、棕色、黑色甚至白色的毛發,沒有尾巴,兩腳直立行走。足長可達40cm,故名大腳怪,身高達二米以上。在一些報道中稱,大腳怪平均身高2.3米,體重300公斤。這麽確切的數字給人以十分虛偽的感覺,因為,和西藏雪人一樣,沒有人捕到過大腳怪,更沒有一例標本。 許多報道具有明顯的造假痕跡。關於大腳怪的影片──而且還不止一部,令人懷疑是不是拿大腥腥作演員在蒙騙觀眾。那些有獵槍的人群,他們唯一的目的是狩獵野獸──野人多在其例,他們的利器能征服野豬或虎豹同樣也對付得了"大腳怪",然而為什麽要輕易放過這種也許價值連城的怪物呢? 一次,在加利福尼亞北部森林中,幾個獵人騎馬前進。突然,一隻高大的"沙斯誇支"──"大腳怪"出現在他們麵前。馬匹受驚嘶鳴狂跳,獵人一個個翻身落馬。其中一個膽大的名叫帕特森的獵人竟然拿出攝影機,對其進行了長達七分鍾的拍攝。 這就是迷人的美洲野人的故事。 在日本,也許在東南亞或南美洲熱帶雨林,野人的傳說千奇百怪,但它們總離不開那幾種早為人們所熟知的參照物:猩猩、大猩猩、黑猩猩、長臂猿、金絲猴、棕熊…… 二、人來源於猴子嗎 "人們普遍相信進化論就是說人是從猴子變來的,這當然不對。我們既不是貓狗的後代,也不是猴子的後代。但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和它們有同一遠祖,像樹枝的分杈一樣分成了各種新的不同的種類。"(《在岩石上漂浮》江蘇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66頁)美國科學家巴裏·伊·齊然爾曼和戴維·傑·齊然爾曼的人類進化樹,顯示出人、猴、猩猩在生物大樹上屬於不同分枝。 據生物學家和古人類學家推斷,在大約二、三千萬年前,由於冰川的發生和地殼的造山運動,喜馬拉雅山的隆起使原本一體的青藏高原出現了以山脈為界的截然不同的氣候。環境的改變使由於山體隆起、阻隔了印度洋暖濕氣流而變得惡化了的氣候環境下的北部地區的古猿,不得不改變生活方式而求生存。他們下地尋食,直立行走,用前肢采集,向真人的方向進化。而氣候依舊的南部地區古猿失去了一次變成萬物靈長的良機,舒適不變的環境使他們隻作些許的變化,直至今天仍然是麵目醜陋的猿! 古生物學家依據考古發現找到的許多猿:歐洲和非洲的"森林古猿"、印度一帶的"拉瑪猿"、中國廣西的"巨猿"以及非洲更新世地層中發現的"非洲南猿"等等,它們中的一種或幾種很有可能就是人類的直接祖先。這些古猿的發現均是依據十分有限的化石作出的,幾塊頜骨或幾顆牙齒,在考古學上彌足珍貴。而從一千多萬年前的拉瑪古猿到五百多萬年的一段時間裏,(一說人類起源於700萬年前,而南方古猿的年代為距今440萬年),沒有任何可靠的化石資料。在這數百年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無從知道。一般認為,從類人猿到智慧人,中間應該存在的"類猿人"成為了一個"缺失的鏈環"。 是否有一些古猿,它們在變成智慧人之前,由於某種原因而停滯了向人類方麵的進化而幸存到現在?那麽,這種"猿人"將是最好的活化石,它能幫助我們彌補"缺環",甚至──簡直無法言表──它是極其重要的實物,使我們得以解開許許多多人類起源和進化之迷。僅憑少得可憐的化石,人類就已為自己的過去我勾畫出了大約的輪廓,何況一個早期人類的實例呢?這就是野人的迷人之處。 "野人"信仰者相信在我國中低緯度地區,在喜馬拉雅山區,秦嶺、南嶺或橫斷山區,可以找到它們。如果它們果真存在,應該是一種特殊的原因使它們走過了五百萬年甚至更久遠的曆程而幸存繁衍至今。 現存動物種類中,人類屬於最高等的靈長目。靈長目分狐猴和類人猿兩個亞目。狐猴亞目為較原始的一類,腦腔較小,麵部較長,有的趾上還保留著爪。在我國,狐猴亞目僅有一科──懶猴科,以懶猴為代表,產於雲南西南邊境,性懶而名,夜出覓食。類人猿亞目包括獼猴科(獼猴等)、葉猴科(金絲猴等)、長臂猿科(長臂猿)、類人猿科(猩猩、黑猩猩、大猩猩),其中猩猩、黑猩猩、大猩猩和長臂猿四種類人猿從傳說到證實都經過一兩百年。亞洲猩猩於一八三五年才被歐文在《動物學學報》上發表文章證實,距今不過一百多年。 一百多年後的今天,人們期待著又一未知的類人猿被發現,甚至希望它比其它已知類人猿更親近於人類。 三、古老的傳說 相信野人存在的人,常常在典籍中尋找例證。但事實上,這些描寫均不出已知的猿猴之類。至少,我們不能拿它作為野人存在的佐證。 最早如戰國時代愛國主義詩人屈原的《九歌·山鬼》。其詩曰: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 子慕予兮善窈窕。" 明末清初著名的學者王夫之認為詩中的山鬼"蓋深山所產物兮 。亦胎化所生,非鬼也"。聯係到屈原老家是鄂西山區的秭歸縣,這裏的山鬼已被後人確認為猿猴無疑。正如唐代詩人李白詩《早發白帝城》所說"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中的"猿"。 我國古籍中對於靈長目各種動物的描述是很多的,如果我們把這些記錄硬說成是"野人"的曆史檔案,不是太牽強了嗎?試舉例: 猩猩。《逸周書·王會解》作"生生"。說它"若黃狗,人麵能言。"《水經注·葉榆河注》雲:"封 縣(今廣東封川縣)有猩猩獸,形若黃狗,……人麵、頭顏端正,獸與人言,其肉甘美,可以斷穀,窮年不厭。"這裏是說猩猩的肉好吃,可以專吃肉而不食穀物且可常年如此而不厭倦,這顯然有些誇張。明李時珍(1518~1593)《本草綱目》卷五十雲"猩猩""本作 ,音生"。李時珍說:"封溪俚人以酒及草履置道側,猩猩已即呼人祖先姓名。罵之而去。 複相與嚐酒著履,因而被擒,檻而養之。" 狒狒。不是產於非洲的那種同名動物。《爾雅·釋獸》雲:"狒狒,如人,被發、迅走,食人。"李時珍《本草鋼目》卷五十一"狒狒"條目曰:"狒狒西蜀及處州(今浙江麗水縣東南)山中亦有之,呼為人熊,人亦食其掌,剝其皮。閩中沙縣幼山有之,長丈餘,逢人則笑,呼為山大人,或曰野人及山魈也。" 山都。南朝宋劉義慶(公元402~444)《幽明錄》雲:"東昌縣(今江西泰和縣)山有物形如人,長四五尺,裸身被皮"。 。晉代風水家郭璞注釋為" , 也,似獼猴而大,色蒼黑,能攫持人,如顧盼。"晉幹寶在《搜神記》中描繪說:"蜀中西南高山之上,有物與猴相類,長七尺,能作人行,獸走,逐人。……伺道行婦女有美者,輒盜取將去,……此物能分別男女氣臭,故取女,男不取也。若取得人女,則為家室,其無子者終身不得還。產子皆如人形,及長,與人不異,皆以楊為姓,故今蜀中西南多諸楊。" 以上所及──猩猩、狒狒、山都和 ,收集在中國各種古籍之中,這說明中國人曆來善於記載怪異現象,以資後人研究或欣賞,另一方麵,古籍的各種版本以抄錄和演澤為多,至使訛訛相傳的不在少數,至於《搜神記》之錄,本以虛虛實實、誌奇誌怪為特色,其可信度是不高的。 湖北房縣,以縣西南有房山、有名室如房而得名。這裏的野人,由來已久。清同治九年(公元1870年)王嚴恭纂修《鄖陽府誌叢記》卷八雜錄:"《房誌稿》:房山在城南四十裏,高險幽遠,四麵石洞如房、多毛人,修丈餘,遍體生長,時出山齧人雞犬,拒者必遭攫捕,以炮槍擊之,鉛子落地,不能傷,相傳見之即以手合拍,叫曰'築長城,築長城',則毛人倉皇去。父老言:'秦時築長城,人避入山中,歲久不死,遂成此怪,見人必問城修完否?以故知其所怯而哧之'"。原來,嚇唬野人還有如此好辦法,清才子袁枚說:"數千年後猶畏長城,可想見始皇之威。"袁枚為此作過考察,問了當地人,當地人說確有這種傳聞,但沒有親眼看見過。 袁枚對野人也是有興趣的,他不但寫了房山毛人的秩聞,而且還在《新齋諧陽集》中講過"關東毛人似人為餌"和西北毛人強奸婦女的事。 西北婦女,小便多不用溺器。陝西鹹寧縣(今西安市東)鄉聞有一個趙姓婦女,二十多歲,長得潔白而有姿色。盛夏之夜在屋外脫褲拉尿,卻好久不見回屋,其丈夫聽見牆瓦有聲響,產生疑問而出門,卻見其妻赤身裸體爬在牆上,兩腳在牆外,兩手懸內。急忙上前看時,見其妻不能說話,拉開她的口,拗出好幾塊土塊後才能說話。她說:"我出門拉尿,剛解開褲子,就看見牆頭有一個大毛人,目光閃閃,用手招我,我連忙往回走,但毛人卻自牆外伸出巨手提取我的發髻至牆頭,並用泥塊塞住我的口,將我抱出牆,我兩手掘牆掙住,現在已精疲力竭了。幸虧你來了救我的。"趙探出頭到牆外看時,果然有一個大毛人似猴非猴地蹲在牆下,雙手抓住婦人的腳不放,趙抱起妻子與毛人搶奪。卻抱不過毛人,於是大呼村鄰,鄰居均離得遠,沒人答應,又忽回屋取出刀來,想砍斷毛人的手。剛拿來刀,妻子已被毛人拉出牆外了。趙打開院門去追,鄰居們也都來了。這時毛人挾持婦女跑得如一陣風,婦女的呼救聲十分慘烈。眾人追了二十多裏終於沒有追上。第二天,循著腳印追去,看見婦女已經在大樹之間死去。她的手腳均被巨藤縛住,唇吻有被咬的齒痕,陰處潰裂,可以看見骨頭,鮮血和白精混在一起,流在地上有一鬥多。全村人非常悲痛。有人把這件事通報了上麵,上麵的官員也悲愴落淚,並且出資,指示厚為殯殮,又召集獵戶去擒拿毛人,最後卻沒有抓到。 四、神農架迷霧 長江三峽以北的大巴山東段,處在北緯31~32度,東經110~111度之間的山地,就是野人出沒有山穀──神農架。相傳中華民族的祖先神農氏炎帝曾在此遍嚐百草,采藥治病,為民除疾。因山勢陡峭,聖人也難以攀登,故架梯而上,得名"神農架"。 神農架山地與大巴山一脈相承,北又接納了秦嶺的餘脈,麵積3250平方公裏,平均海撥3052米,無名峰海撥3105米。其周圍地區,包括房縣南部山區,與四川、陝西接壤的竹山、竹溪西南部山區,具有海撥2000~2500米以上的連綿山脈。沿分水嶺兩翼有寬達1000多米的原始森林地帶,有長達數十裏,甚至百裏以上的河穀林帶。多處於原始封閉或半封閉狀態。在這些地區的中上海撥位置,崖壁多,山洞多,向上有開闊的森林草原過渡帶,有豐富的野果,有茂密的森林,河穀有豐富的水源,是各種動物的理想家園。 神農架地處我國中部,是青藏高原過渡到江漢平原的中間地形帶,北有秦嶺山地,南越長江是一係列丘陵。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它成為我國東西南北動植物的薈萃之地,加上山地氣候的垂直分布,就形成了氣候的多樣性,從而造成植物分布的多樣性特點。在這裏不但有塞、溫、亞熱帶動植物分布,而且還有熱帶植物群落生存。 在海撥400米至1400米的低山區,河穀兩岸生長著高大而茂密的熱帶、亞熱帶常綠闊葉林,有時綿延七八十公裏。林中以常綠山毛櫸和常綠樟科植物為主,白楠、紅楠、光葉石楠、紅柄木樨、青岡櫟、鐵堅、冬青、小葉女貞、川滇白蠟樹,月月青、漆樹、樟樹、枇耙、核桃、棕櫚及各種竹類在這裏和平共處,各得其所,華釣藤,山藥藤、扁擔藤、牛兒藤、刺葡萄、獼猴桃在林間穿來繞去,編織充滿生機的綠色空間。 由此向上,在1400米到2300米的溫帶氣候下的中山區,卻是常綠針闊葉混交林帶,青岡櫟、巴東櫟、長軸冬青,狹葉冬青、山枇杷、水榆、腺白楊、野核桃、華西楓楊、毛栗、亮葉山毛櫸、漆樹、樺木、椴木、冷杉、華山鬆、泡桐等在這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同時,傳說中山野人也多生活在這一物產豐富、氣溫適宜、遠離人煙的地帶。 再往上,是冷杉的世界,箭竹林和高山草甸遍布山脊,三種主要居民呈塊狀鼎立。 在地區年代,第四紀冰川被地形阻滯,使許多第三紀冰川的遺民被幸存下來,古老動植物各屬如水青樹、珙桐樹、連香樹、領青木、香果樹、穗花紫杉和小熊貓,有素生活到了現在。 神農架的野獸,不包括鼠類,即有四十四種,分屬於七目二十二科,這是僅就已經發現的而言。一般的如刺蝟、 、麝鼴、菊頭蝠、蒙古兔、橙足鼯鼠、紅白鼯鼠、豹鼠、長吻鬆鼠、岩鬆鼠、中華竹鼠、豪豬、狼、狐、貉、豺、黃鼬、豬獾、水獺、小麂、毛冠鹿、蘇門羚和青羊,隻有神農架獵人才有幸看到它們中的大多數。野豬和黑熊等猛獸數量很多,而原貓、雲豹、金錢豹、華南虎在這一地區也有分布。 獸類中的金絲猴、蘇門羚、毛冠鹿、短尾猴、藏酋猴,小熊貓、雲豹、華南虎以及鳥類中的角雉、金雞、長尾雞等是這裏的特殊居民,因為它們是受國家保護的珍稀動物。而給神農架平添不少神秘色彩的,卻是在其它地區鮮見的白色動物──白熊、白麝、白蛇、白雕。 好了,這些動物,都與"野人"無關,是生物學家關注的內容。我們今天連篇累牘地談論神農架的動植物,隻是為了給那些"野人"的出現交代一個背景,真正與"野人"有關的是那些與"人"有些親緣關係的、生活在神農架迷霧中的獼猴、短尾猴、藏酋猴和金絲猴。它們或許正是被人們目擊的"野人"的真實身份。 值得注意的是:神農架地區的考古發現有猿人、巨猿和南方古猿的牙齒化石,以及豐富多彩的第三紀以來的其它哺乳動物化石。這些化石給野人研究者提供了如下的思路── 第四紀以後,我國華南地區廣泛生存的大熊貓、巨猿、劍齒象動物群,以及金絲猴、犀牛、貘等,隨著地史的變遷,它們中的許多都已滅絕,而少數卻頑強地生存了下來,包括已知的金絲猴和大熊貓和未知的"野人"──它們應是巨猿或拉瑪古猿的後代。 神農架迷霧重重。 五、謊言 證實所有的野人目擊報告的虛偽性,是一種難事,但是至少,我們可以指出許多野人目擊報告或傳聞不過是"目擊者"的憑空虛構。 七八十年代,野人考察和圍捕活動在神農架地區進行得轟轟烈烈。一些人將他們遇到的奇異動物當作野人向考察人員作了匯報,另一些人,則嘩眾取寵地編造聳人聽聞的謊言來迷惑考察人員和當地人,而當這些例證被考察隊員當作真實故事向外界發布時,野人謊言欺騙的就已是整個社會。 房縣橋上鄉山岔村農民龔克興是位經驗豐富的老獵手。他向人們編造謊言時已經八十多歲,那是七十年代。龔克興老人告訴人們,解放前他曾親眼看見過一大一小兩個野人。 那時,龔克興二十九歲。同村的譚長樂在後山坡上種了許多包穀,每當包穀成熟時,總有野人來偷吃。譚長樂不堪其苦,就請幾個同村人上山看守。龔克興即在被請之列。結果,他們在野人住過的山洞裏發現了野人。他們想法把野人從洞裏趕出來。野人出洞後,幾個人追了過去。起初,在山坡密林中,野人四肢往山爬,到了開闊地帶,卻以雙足直立奔跑。野人步幅寬過正常人一倍,兩米多遠。不知誰情急中放了一槍,把小野人打死了。但見那是個大鼻子、長耳朵、頭臉如猩猩的家夥,有長達六寸的紫紅色頭發。它身披厚密的絨毛,胸前有塊疤,疤上毛短,三分左右,門牙比熊長,腿比胳膊長。腳長一尺三寸,毛長二至八寸,指甲窄,厚實、鋒利。後來,他們剝了野人的皮,吃了它的肉。 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目擊報告,它的敘述內容甚至影響了後來許多虛構的故事。據龔克興同村人講,龔克興這人是個牛皮大王,說大話,編瞎話,其言往往不可信。李有炎、雷高生、孫開秀、許德秀、劉泰項等都這麽評價他。他們根本就沒聽說過村子裏發生過這樣的事。 當考察隊員找龔克興老人核對這件事時,他也改了口。他說他沒打死過野人,不過到朱家窪打過野人,但沒打著。他親眼看著野人從熊洞裏跑出來。幾個月後,聽說在小河碾盤石打死過一個小野人,也隻是聽說,沒見過。 無獨有偶,房縣橋上鄉魚鰓村山民曾昭有聲稱他和叔叔曾廣誌於1930年曾打死過野人。 1930年,曾昭有十五歲,家住保康縣落鴉坪鄉茨旦溝村窯溝。那年九、十月份的一天,曾誌廣到曾昭有家提起野人吃苞穀的事兒,說苞穀讓它吃掉不少,他特別惱火,發誓要在幾天內打死它。故約曾昭有一同去狩獵。苞穀地的田埂邊,有他們放置的一桶蜂蜜。等了好久,就在他們快失去信心時,野人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當時皓月當空,野人的模樣被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野人來到蜂蜜桶邊,先警覺地環顧四周,然後以手掏蜜。此時獵槍齊發,野人當場斃命。他們用繩子把野人捆起來,拖回村子,褪了毛,把它吃了。那個野人還很小,身上的毛長約三寸,頭上的毛長一尺,棕紅色。臉上少毛,皮膚黑色。 在橋上鄉,不明野獸借吃苞穀的事確有發生,時常有山民反映。曾昭有的故事就迎合了這個背景。但曾昭有的親朋好友卻說根本沒那回事,純粹是曾昭在那裏瞎編。當事人曾廣誌也否認打死過野人。 再聽聽發生在劉誌和身上的事,時間照例是解放前。 劉誌華編的時間更具體,是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劉和同村郭顯舉到西山高元順家說媒。那時劉誌華二十五歲。從他們村到西山要走很長一段路,他們挑著禮品,行色匆匆。中午到達西山,在路邊歇腳。這時,有三人扛著一張古怪的動物皮從他們麵前經過。那樣的動物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覺得好奇,就跑過去看。動物皮長約六尺,其中頭部八寸左右。黃毛,長二寸。脖子很長,裏麵裝著草,頭耷拉著,胳膊長兩三尺,架在扛皮人的肩上,皮裏的肉,骨頭和筋都抽光了。手指頭翹著,無尾。腳板看上去長約九寸,在扛皮人的行進中悠悠地蕩著。 劉誌華問扛皮人這是什麽動物,扛皮人說是野人。並給他們講敘了打野人的故事。 原來,扛皮人以打野雞為生。有一天,他發現掛在桑樹上的野雞被野人偷吃了,非常氣憤,便向野人開了槍。野人中彈後從樹上跳落在山溝裏,嗚嗚怪叫,慘烈 人。後幾個去找,見野人死在了山溝裏,他們很樂,心想野雞才值幾個錢,過麽大個野人,單是一張皮就值不少。於是興衝衝地把它抬回去,剝皮食肉。 故事編造得不錯,問題卻如曾昭有的故事一樣有一個明顯的疏忽,他不該把另一個尚且健在的人拉進目擊者行列中去,──這使我們聯想到,更多的"目擊者"隻允許遭遇野人時他一人在場,個中原因難道僅僅是偶合?劉誌華的謊言也許僅僅隻是搏人一哂,因為認為加個人進去,到時被加進的郭顯舉不合作也無關係──好在並未犯法。當然,結論是郭顯舉向調查者說根本就沒有那回事,甚至,一批上了年紀的老人,如高德全、孫開成、高炎漢、高炎宗、高炎連、高如章、高德超、高德昌等都矢口否認解放前西山那地方打死過野人。當然解放後更未曾發生過。高炎貴曾在偽鄉公所任職,解放前的事他比別人更清楚,他說,壓根兒沒那檔事。 山民嚴明德也自稱是野人目擊者,他反映的關於野人的情況,與一般目擊者提供的線索大不相同。 那是一九四七年農曆九月的事。當時,他和一位名叫龔良朝的山民被抓到羊角洞背鹽。羊角洞是個野人出沒的地方。一次,從老林中鑽出的野人,就有八個之多,它們到處追人,追到後就抓住,抓住後就吃掉。一時間,當地人人自危,從房縣請兵圍捕。當野人被追至羊角山凹裏一戶人家後,當兵的架上機槍各方把守,然後放火燒房。有七個野人突圍成功,剩下的一個有七八尺高,它從屋頂上翻出來,剛要逃跑,被圍殲者按住,捆起來,帶到村裏。野人臉部象猴,無毛,身披紅毛,長發披肩。人眼,長眉,塌鼻,有一隻前突的嘴。下身那玩藝兒十分顯眼,雄性。 我們的年輕的聽眾,我們的野考工作者,以及我們千千萬萬追奇獵豔的讀者,就這樣被一個蒙昧不發的山民玩弄了。嚴明德的故事是那麽吸引人,而且提不到尚健在的有名有姓的第二個當事人。羊角洞的人──無論年長年少,都未曾見過或聽過這樣離奇的故事,眾口一詞。 以上的例證,連野人信仰者也認為是明顯的造假範例。他們認為:部分人的造偽並不妨礙大部分目擊報告的真實。而反對野人存在者則認為:已經揭穿的騙局,隻不過是整個野人騙局的冰山一角,更多的事實仍被謊言淹沒不為人知。 六、性的誘惑 如果說以野人的謊言可以戲弄他人、自娛或娛人的話,那麽,在野人故事中加入性的內容,則更有誘惑力。我們相信,有一些編謊者,他們同時又是性饑渴患者,編造人獸之間荒誕不經的性亂奇聞無疑可以滿足他們的某種需要。心理學家造過一個詞,叫意淫。 曾經講過的陝西鹹寧縣趙氏婦被野人強奸的故事,當屬此例。 在湖北省竹溪縣有個"野人洞",據傳洞裏曾住著一個"野女",常攔路竊取劫客進洞同宿。後來,縣令派兵趕走了"野女",並立碑於洞口,據說此碑至今猶在,碑文斑剝,依稀可辨。 在四川省巫山縣還有一座已經發掘的"巫山猴娃墳"。關於"猴娃"的來曆,有如下說法。 據說,一九三八年七月的一天。四川巫山縣一位三十二歲的農婦上山給砍柴的丈夫送飯,半路上,突出竄出來一隻老青猴。農婦躲閃不及,被青猴攔腰背起,穿過密林,鑽進一個山洞。孤立無援的農婦,被迫在山洞裏與猴子同居二十天。待伺機逃離山洞回家時,渾身的衣服被撕得稀爛。見了丈夫,抱頭痛哭,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第二年四月,她生下了一個渾身是毛的"猴娃"。農婦見了"猴娃"這個怪物,心中有底,要將其溺死,可丈夫卻認為這娃子生象與眾不同,說不定是個福相,應該養下來,並取名塗運寶。猴娃六歲始能走路,一副猴相,性情怪癖。成年後身高四尺二寸,善爬樹,不與人為伍,好與狗玩,鑽山洞。二十歲時,野性發作,常欲向中青年婦女、姑娘施暴,弄得女人們避而遠之。二十三歲時,一九六二年八月患疾而歿。"猴娃"的父親已於一九五九年去世。其母尚健在時,華東師大生物係教師、野考隊員劉民壯按其指點發掘了"猴娃"之墓,得骨架一副回上海研究。作為生物學家,劉民壯知道人與大青猴雜交並產生後代是不可能的。然而,從骨架的分析看,這個與人、猩猩、猴子均有不同的怪物究竟是什麽呢?當時,劉民壯推測,這個怪娃也許是人與"野人"的混血種──這個推論顯然是為劉民壯相信野人存在的信念相吻合的,然而劉民壯已於一九九七年一月十二日在因野考搞得神經兮兮,眾叛親離時死去,大量的研究及其可靠性,也隨逝者而歿,誰知道呢? 西藏自治區墨脫縣門巴族有一個這樣的傳說: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年輕的男子被母雪人劫持,來到一個黑古隆冬的山洞裏。在那裏,他被扣押了很長一段時間。母雪人強迫和他發生關係。開始他不從,後來,母雪人想盡辦法誘惑他、折磨他,他無奈地滿足了它的要求。它竟因此生了個孩子。對於母雪人及其孩子,他厭惡至極,並隨時伺機逃離。一次他終於逃過了吊橋,砍斷了橋索,滾滾河水隔斷了這段荒誕的人獸之緣,雪人悲恨交加,將人獸後代一撕為二,扔一半給孩子的父親,然後揚長而去…… 母雪人向男人實施的性侵犯或性騷擾,在其它的報道中,我們也能看到。一九五四年夏,某團執行西藏境內通麥至東久的築路任務,駐紮在有亞熱帶自然景觀的通麥溝。一天下午,二營炊事員小王在河邊打水,有人在他右肩上捏了一把。"去,沒看見我在打水嗎?"小王對開玩笑的人說,然而,開玩笑的無賴並不罷手,反而又重重地捏了幾下。他十分惱火,猛地抓住那隻肩上的手,卻把他嚇得半死。原來,那是一隻毛乎乎的手。生這麽隻手的是一個可怕的野人,隻見它眼泛綠光,齜牙裂齒,渾身長毛,亂發垂腰,兩隻肥大的乳房如同麵袋耷在胸前。母野人淫笑著,一手撫弄乳房,一隻伸向小王……炊事班的戰友找到小王時,他已昏迷不醒。在這個故事裏,沒有證人,沒有了後半部的細節。故事以當事人昏迷為結局,符合絕大部分造謊者的思路。甚至,這種有鼻子有眼的故事中的單位和人物,誰也找不到。 更荒誕的故事是:在西藏南部聶拉木南的樟木口岸,一座鎮外空著的小木屋裏,兩個口岸糧站的幹部親曆的事。那是一九七六年夏的一個晚上。兩個平素交好的朋友找機會到小木屋住一晚,好好聊聊。遠處小河流水淙淙,四野清靜,他們開心地聊到很晚才睡。半夜時,姓鄭的青年突然醒來。他事後回憶說,肯定是被什麽聲音或行為弄醒的,因為他平素沒有起夜的習慣。他正為自己醒來感到奇怪,朦朧中,卻見一個身材高大、全身褐毛、長發垂腰雙乳豐滿的雪人立在床前,"正深情地注視著他。"那些無聊的文字這樣寫道:"他確實覺得那是一雙深情的眼睛,因為那眼睛裏有一種他確乎熟悉的人類女子示愛時的溫柔與熾烈。"它要幹什麽?這樣想著,他一下子警醒起來,睡意全無。當它的一隻毛茸茸的胳膊軟塌塌地搭過來時,他明白了,它是要和他幹那事兒。他蹭地一下跳下床,跑進裏屋,把門閂死。同伴在裏屋睡得正香。他叫醒了他,對他說了外麵的情況。開始,同伴以為他在撒謊,待趴在門縫朝外看過後,同伴真的相信了。那個母雪人還靜靜地待在那裏。同伴看了也是一驚。怎麽辦呢?他們一時沒了主意。當姓鄭的青年看到床腳那兒有一根很長的繩子時,他們決定出去跟它拚了。他們悄悄地撥開門閂,猛地開了門,突然闖出去,拿被子撲上去,把母雪人撲倒在地。它沒做任何反抗,好像它早就等著他們這麽做似的。它軟軟地躺在那兒,一邊承受著他們身體的重壓和繩子的捆綁,一邊嘴裏發出沙啞的嬌哼。兩人覺得好笑,心想,你還等著我們強奸呢,好生等著吧。他們綁它手時,甚至感覺到那軟乎乎有彈性的手在輕輕地顫抖。他們很麻利地綁好了它,把它拴在柱子上,他倆則又回屋坐著聊天,不覺又睡意重來,進入夢鄉。 這個故事的破綻,讓讀者去找吧,一九七六年,在兩個有見識的糧食幹部手下,一個活體野人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讓它逃走了。因為報道說在經曆了那樣一種聳人聽聞的搏鬥之後,兩幹部竟然還那麽樂無其事地睡去──他們不去叫來其他朋友分享勝利的喜悅,他們不對母野人嚴加看守,他們也不怕再有野人來騷擾或報複,他們就那麽睡著了,當然,母野人──力大無比的母野人──掙脫繩索之後,也沒有對兩幹部實施報複,也沒有再行性騷擾,它就那麽懷一顆平常心──如果它有思維的話──走了。 七、文人誤導 在西藏文聯作家蕭蒂岩的筆下,傳說、傳聞、虛構和記實揉為一體。文中既有人和野人的性遭遇,有"愛情"的結晶(後代)和感情的糾葛。甚至還有種種特異功能的描述,因為蕭先生相信,野人,應該與特異功能人以及外星人有某種聯係。他在《人·野人·宇宙人》中,曾敘述過一個康巴人講的故事。 很久以前,康巴人說,有一年,我外出做生意。要走的路很遠,我騎了一頭犏牛。途中有一段是原始森林。我在裏麵整整走了三天,還沒走出來。 傍晚,走累了,我就停下來休息,架起三石灶,生火煮飯。一會兒,我聽見不遠處傳來"噓、噓、噓"的怪聲,並聽到攀樹折枝的聲音,知道有什麽動物來了,心裏暗自緊張。這時,犏牛也驚慌地大叫起來。我更加害怕,我知道這動物一定非同小可,不然犏牛不致於被嚇成那樣。我知道我不用去找,那動物就會主動靠近我的。我往灶裏加了很多幹柴,火燒得很旺。我當時考慮,一般動物都怕火,見了火它們不敢靠近,另外,有火光的映照,我可以把它看的更清楚,這有利於我躲閃。它終於來了,速度之快令我吃驚,盡管我已在等它。是個雪人。它滿不在乎地來到我身旁,在離我兩三米的地方坐下了。琢磨不透它的表情,用木然來形容可能更準確。不和藹也不凶暴。我心裏怕極了,但不想讓它看出來。我故作鎮靜,自顧自地盛飯吃,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瞄著它。它也在看著我,一副茫然的樣子。突然,遠處響起了虎嘯聲。我想這下可完了,本來一個雪人就夠對付的了,又來了一個更凶惡的老虎。這時犏牛又叫起來,聲音發 ,可能它也預感到大難臨頭。我又看了看雪人,它不但不緊張,臉上好像還浮出了惡毒的快意。我莫明其妙,心想,老虎來了先吃誰還不一定呢! 聽聲音,老虎就要來到近前。這時,雪人突然趴在地上,也把我抓過來藏在它身後,看來,它是想和我同舟共濟,待危險過去後再來吃我倒也不遲。接著,它從腋下摸出一個鵝蛋樣的東西,一邊盯老虎,一邊用嘴舔那個蛋蛋。當老虎離我們還有十多米遠時,雪人突然把那個蛋蛋彈了出去。飛出去的速度特別快,我沒看清楚擊中老虎沒有。不過老虎倒是大叫著跑掉了。沒等我反應過來,雪人也爬起來跑了。來無影,去無蹤,我覺得自己好象是在做夢。 它們都走了,眼前的危險就算沒了,可我的緊張並沒稍減。誰知道它們會不會卷土重來呢!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睛睜睜地坐在火堆旁,下了決心從今以後不再出來做生意,為了幾個錢,把命搭上,不值。 第二天早晨,我收拾完行裝就要打道回府時,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雪人彈出去的那個蛋蛋是什麽呢?竟把老虎給嚇跑了?我就過去找。原來老虎沒跑出去幾步,也就五十多米吧,就死了。兩隻眼睛都掉了出來。細致一看,身上別的地方沒傷,隻有眉尖處讓雪人扔出來的那個蛋蛋擊中了。我估計,雪人的蛋蛋可能是塊石頭。不過我納悶,一塊小小的石頭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殺傷力,再說,雪人扔得怎麽那麽準?這時我才明白,昨天晚上,雪人見到老虎時臉上為什麽會露出惡意的快意呢?原來它想殺它。 康巴老人最終明白了雪人那"惡毒的快意"的含義,而我和讀者一樣,為一隻石頭蛋蛋所迷惑。 這就是作者(抑或傳說者)的高明之處。當情節的發展遇到困難時,最簡捷的辦法就時搬來神秘力量,一如孫悟空法盡技窮之時去搬觀音大士來壓陣。"山重水複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故事最具欺騙性的地方和最大的破綻也在這裏。 八、野考,慷慨悲歌 早在一九五九年,為了配合珠穆朗瑪峰的科學考察,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古人類研究所就曾派人去西藏參加"雪人"考察,後因西藏奴隸主叛亂而中止。一九七七年,中國官方組織了第一次大規模野人搜尋行動,中科院古人類所在湖北省發動了一個團的軍人和二十五位科學家組成"鄂西北奇異動物考察隊"進入神農架,十個月下來除打死七頭熊外一無所獲。在神農架方圓3200平方公裏"野人出沒"區內,同時考察的人有110人,每隔100米或50米一人,加上解放軍和民兵配合,幾百人排成一行齊頭並進,連哄帶趕,每月隻推進10公裏,隻要兩個月時間,就可以把這個區域像篦頭發一樣篦一遍,一般說什麽大型動物也難漏逃,何況"野人",然而毫無結果。於是,這場企圖畢其功於一役的行動不得不宣告失敗。與此同時,這次野考產生了國內第一批最堅定的野人懷疑派。此後,中國官方不再組織大規模的野人考察而改為"懸賞"。 在這次野考中,劉民壯是唯一的生物學教授。他堅信野人的存在,並且孤身一人進入深山展開調查。在官方調查結束後,他向學校華東師大申請成功了野人考察課題,並且帶著被批準的課題,帶著微薄的五百元科研經費,帶著一支由文工團員、待業青年、中學教師組成的被宣稱野人不存在的人形容為烏合之眾的民間野考隊再次進入迷霧重重的神農架。 同行的李枚,是野考隊最堅定的成員之一,他是上海某大專學校的青年教師。在劉民壯演講的鼓動下毅然變賣所有的家產投身於茫茫林海。 在深山中他們搭建了考察據點,在樹樁上搭起了窩棚。棚內長年雨水淋漓,三四個人一床被子,往往互相抱著腿腳睡覺以互用體暖來抵禦天寒地凍的高山氣候。他們食土豆、野菜,用又酸又苦的蘿卜葉燒湯喝,甚至曾經斷鹽三個月。實在維持不下了,就用"野人圖片展覽"去賺一點錢聊以為繼。就是在這種艱苦的條件下,野考人員還是認真地做好每一種工作:聽取山民口述,灌製腳印的石膏模型、收集"野人"毛發或糞便,進行環境考察,有時,他們灌製了一個石膏模型,便顧不得天寒地凍地將衣服脫下包著寶貝似的石膏回據點。當時一個副縣長看見這些用衣包著石膏而身上冒著熱氣的野考人員,驚呼為瘋子。 劉民壯(1933~1997),華東師大生物係教授,自一九七七年開始先後九上神農架,獲"野人"毛發八千餘枚,"野人"腳印數百個,寫出了世界上第一部有關野人考察的百科全書式的《中國神農架》,被稱為中國唯一的"野人教授"。 劉民壯經曆的最瘋狂時刻是一九八0年的一次野考會上,湖北省委書記陳丕顯大手一揮,"第一件是抓野人,第二件是種樹。"並親口懸賞十萬元抓野人,號稱要"發動一場抓野人的人民戰爭"。中科院院長方毅批示支持民間野考隊的活動並撥款七萬元。 劉民壯經曆的最落沒的時候是在他住進上海寶山區一個養老院內帶著壯誌未酬的遺憾和人們的不理解而默默地死去。 劉民壯的朋友,上海自然博物館人類部主任徐永慶教授說:劉民壯占著"家裏最大的房間,最大的床,床上一半是書,卻把夫人趕進小房間。還在院子裏搭了個棚,裏麵有兩萬多個標本,各種試驗工具,在上海人看來,他就是野人。" 華東師大生物係前係主任李難教授曾向記者道出劉民壯性格中的非常之處。這也許是他那麽執拗地從事'野考'的生理原因。"他不善於和別人相處,朋友很少,是個奇怪的人。譬如他會給生病的嶽父送禮,嶽父病好了,他竟會把禮物再要回來;新婚後去買櫃子,就要和妻子平分付款。" 劉民壯的遺言是:"野人的數量比大熊貓還多,我們的考察隊員十六次看見野人,包括我自己……目前沒有抓住一是因為我們在明處,野人在暗處;二是絕壁限製了追捕,隊員曾摔下崖去;三是領導規定不能打死野人……" "……野人,不能操之過急……本世紀抓住野人已是萬幸……重要的是保護、研究。……在下個世紀,人類可以完全解開野人之謎,我有信心……國家應該組織,單槍匹馬不行……可以用紅外線遙感……大猩猩用200年才澄清真相……" 劉民壯最終沒有得到陳丕顯親口宣布的十萬元懸賞。現在,民間的野考仍有進行,其高潮似有再隔十年二十年又來一次之勢。誰能拿走十萬元懸賞,誰就會名垂青史。 九、你是誰 野人的傳說是人類蒙昧時代對於自然界尚未認識的類人動物的猜想,這些傳說世代相傳,且以不斷出現的新的材料為映證和補充。紅毛野人的傳說不隻是神農架、浙西山區、西南山地等處有,全國各地許多地方都有。如果把狐猴類動物和類人猿說成是野人,那麽,野人並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秘密;如果硬要認為世上還存在著未知的猿人──它們不同於已經發現的猩猩類動物而離人類更近──那麽,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是一種很不成熟的猜想。 一九八四年十月二十五日,湖南新寧縣水頭鄉坪頭村,兩個姓鄧的姊妹在拔白菜時,遭到一個野人的襲擊,兩姊妹哭喊著逃回家中。其父母問明原委後,邀了好多鄉鄰去追野人,至深夜而不得。第二日淩晨,村民李賢德、蔣世瑜等三十二人,帶著獵槍、木棍,領著十一條訓練有素的獵犬,繼續上山搜索,終於捕獲了一個毛蓬蓬的野人。從外觀看,野人身高1.06米,背部有棕色的長毛,胸毛為淡灰色,平臉,灰黑眼珠,高鼻梁,鼻下有人中溝,絡腮胡子。其手似人手,有指甲,大腳趾與另四趾分開,有短尾。體重四十五公斤。湖南當地人稱之為"毛公"。 "毛公"是湘西山區盛傳的"野人",解開"毛公"的秘密有助於了解"湘西野人"的真相。武漢召開的"毛公"鑒定會,經華中師範學院、湖北醫學院、湖北動物學會、上海華東師範大學、上海自然博物館、上海動物園、陝西動物研究所等單位的專家、人類學家、解剖學家、生物學家、生物化學家等專家、學者共同的研究鑒定,結論如下: (一)體長65厘米,站立高106厘米,尾長5厘長,前肢長36厘米,後肢長43厘米。 (二)頭頂毛較少,由中央向兩邊披開,體背毛呈暗灰褐色,胸毛呈淡灰色,背毛與腹毛在肋下分界明顯,頰部毛長如同胡須。 (三)臉部呈灰青色,鼻孔向下,眶間距窄,頭骨矢狀脊明顯。 (四)指、趾甲扁平,臂部有明顯的胼胝。 根據上述特征,從形態上分,該動物為靈長目、猴科、獼猴屬、短尾猴(又稱紅麵猴、青猴)。 醫學上的指紋、毛發、血液等指標的測定結果表明,與人類比較,不屬於人類的指標範疇而與猴類接近。 由此,該動物既不屬於人也不屬於猿而屬於猴類,據文獻記載該動物分布於四川、西藏、雲南、貴州、廣西、廣東、福建、湖南、江西、安徽、浙江等地,短尾猴屬於國家二類保護動物。 已發現的化石證明在地質史上有以下動物曾在中國大地上生存過,它們是藍田狐猴、黃河猴、秦嶺盧氏猴、獼猴、巨猿等等。今天,依然有靈長目兩個亞目中的懶猴科動物和類人猿亞目中的獼猴、金絲猴、長臂猿、短尾猴等等等生活中我國各地的大山野嶺之中。唯類人猿科的猩猩、大猩猩、黑猩猩在我國尚未發現。 綜上所述,類人猿或狐猴,就是傳說中的野人。 至於本書開頭所說的喜馬拉雅"雪人",原來卻是棕熊。 在西藏進行了二十多年野生動物考察和研究的專家劉務林,十幾年來先後在西藏的墨脫、吉隆、朗縣和珠穆朗瑪峰附近的定日、定結、亞東等地進行考察,發現所謂的"野人",原來都是棕熊。 劉務林曾親眼看到被人認為屬於"野人"的腳印:長二三十厘米,與小孩的腳印很相似。但這些腳印缺乏足弓,實際上是棕熊留下來的足跡。棕熊後足僅具趾墊和掌趾,酷似人的腳掌。至於工布江布寺廟裏的一張野人皮,其實正是一張棕熊皮。 有兩次當地牧民和獵人很準確地描繪"雪人"的形象後。劉務林特意去蹲點調查。結果發現那一帶正是那種體毛較淺的棕熊活動的地方。 想想那個藍眼睛高鼻子的美國人克羅林吧,他不遠萬裏來到喜馬拉雅山,考察和研究的結果是:僅憑一行行雪地熊跡就向全世界宣布了喜馬拉雅山"雪人",何其幽默可笑。 傳媒的炒作成就了"雪人"的謊言,而劉務林的證實卻未必能聲名遠播。這是謊言流行的秘密。 十、證據的貧乏 為什麽"野人"不可能存在?為什麽某一支"猿人"的隊伍在進化進程中不可能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而停止其向現代人的最後衝刺,以保留其醜陋古樸的尊顏繁衍至今?我們找到了狼和狗、貓和原貓、野豬和家豬同時代生活的實例,這不禁使我們在那林中怪影一閃而過之後對"野人"與我們同在的命題幻想得心跳。我們豐富的是幻想、而缺乏的是證據。 "野人"探索是一件老老實實、認認真真、艱苦卓絕的工作,來不得半點虛偽和浮躁。那些看到一個偶爾直立行走而有猩猩般麵孔的動物就驚呼看見了野人的人,那些拿不出證據而又在"野人"存在問題上喋喋不休的人,如若不是為了謀取某些個人利益,也隻能是在學術上嘩眾取寵者。至於憑空生造野人神話的人,其神經質的行為難道還用得著我們多費口舌來批駁嗎?我們不讚成劉民壯的觀點,但我想用劉說過的"大猩猩的發現用了兩百年"這句話,來反問"野人主義"者為什麽不等也許數百年後真正找到了"野人"時再作結論呢? 人類奇異的逆反心理:貴遠而賤近,向聲而背實;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近求刺激,拒絕平和;寧可相信那根繩子是一條蛇而不敢相信那條蛇樣的東西原來卻是一根井繩;寧可相信一個死者背後隱藏著諸如奸情、畏罪、黑幫火拚、遭人報複或被人謀害等非正常死亡的隱情而不願相信那其實隻不過是十分常見的高血壓中風猝死。古人說:"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得強作愁。"這種心理,很有意味。 現在,我們來回顧一下眾多的"野人"故事,並就此提出我們的疑問。 一、在大量人與野人遭遇的故事中,有野人主動襲擊和騷擾人類異性的情節。試問:野人是怎樣分辨人類性別的? 二、"母雪人更是奇物,把小雪人背在肩上,乳房很大,可拋到肩上讓小雪人吃奶。"這種描寫人類時慣用的誇張怎麽也用來對"野人"寫實了。一個目擊者說,他見到"野人"的奶頭深紅色,較長,象是生育過的。問:目擊者怎麽可以憑"深紅而長"得出"生育過"這一結論?焉知未生育過之野人不會有這麽"深紅而長"的奶,而生育過的野女人其奶更紅更長呢?況且"長"和"短"是相對的?沒有比較的"長""短"判斷是一種天真的武斷。 三、麵對人類,野人有各種表情。問:目擊者為何能從那副毛蓬蓬蓬、眉骨高垂、嘴巴前蹶、膚色黯淡的臉上,判斷出它們的表情為"含情脈脈"、"似笑非笑"、"眼裏含著深情"、"有一種他確乎熟悉的人類女子示愛時的溫柔與熾烈"、"兩眼炯炯有神,有生氣的樣子"、"臉上浮現出惡毒的快意"之類的表情的? 四、"雪人是一種比人更強大的凶殘的動物,直立行走,全身長滿深褐色的長毛,上身的毛朝下長,下身的毛朝上長"。這種毛的長法真是稀罕。說聊齋吧? 五、一九八三年四月十二日,新疆喀什郵車站的維吾爾駕駛員艾買提駕車南下,同車的武警戰士張蜀新看到的野人場麵是:"那個白毛野人,正跟田徑運動員似的,沿著公路和汽車賽跑。要知道,這時汽車已加快到每小時五十公裏。隻見那家夥忽而跑到車頭前,忽而又橫過雪白的公路。周圍都是雪,雪放著耀眼的光,野人也長一身白毛,這混亂的白色弄得張蜀新眼花繚亂。不過,畢竟離得很近,白毛野人的形象張蜀新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它高約二米,長得粗壯結實,一步就能跨出兩米多遠。至於麵部,因為它飄忽不定,並且車速太快,張蜀新沒看清楚。"(《野人迷路》藏永清編者,遼寧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65頁)這段文字的邏輯錯誤須由中學生來改正,因為文中一會兒說看得清清楚楚,一會兒又沒看清楚。須知"形象"至少得包括"麵部"在內的。說車開的太快看不清也說不過去,因為文中說野人以和汽車相仿的速度在同向飛跑(甚至"忽而跑到車頭前"),假定野人的速度與汽車一致,則二者的相對速度為零,在這種情況下怎麽會看不清楚呢?至於野人的速度,如果僅以每小時五十公裏計算,那它已經達到了獸中短跑冠軍駝鹿(或其它鹿)的水平。對於作者(或者並非編著者)為什麽要這樣邏輯混亂地寫,解釋隻能是:作者既想證明目擊物千真萬確是野人,卻又不能提供具體的細節。 六、一九五四年夏某團炊事員小王被母野人嚇昏過去,原意是來施暴的母野人在小王毫無反擊能力的情況下為什麽沒動他一根毫毛? 七、樟木口岸糧站兩幹部捆住那隻等待人類去強奸它的母野人後,怎麽會放心大膽地睡覺到天明而讓母野人不明不白地掙脫逃走?如果說他們對野人司空見慣的話,那麽,在捆住野人前他們為什麽又那麽恐怖?母野人掙脫後為什麽不向惡意的男人們實施報複或強奸? 八、康巴老人描述的野人手中的那隻威力無比的"石蛋蛋"究竟是什麽新式武器?它是否有紅外線瞄準裝置能使野人擊中十多米外一隻行進中的老虎的眉心? 九、西北趙氏婦被野人實施強奸而死,死亡現場有"潰地鬥餘"的"血裹白精"。野人的下身如若沒有安一個自來水龍頭的話,那穢物何以能有"鬥餘"? 十、一九四九年,劉鄧大軍挺進大西南,"一個軍政委率部從湖南經貴州進軍四川。一天,他坐吉普車走在從貴州通往四川的山路上。突然,有四個赤身裸體,長滿紅色,體形彪悍的'野人'從路旁躥上來,擋在路中間……"(《野人迷蹤》第八十七頁)。敢問軍政委姓甚名誰? 十一、一個連探望嶽父的禮品也要事後拿回來,同新婚妻子一起買家具卻要平均付錢的行斷怪異的人,劉壯民這個據稱為中國最權威的野考專家的野考報告能有多大的可信度? 十二、周國興,北京自然博物館總工程師。這位前野人考察研究會執行主席,在經過考察、分析、思考之後毅然退出"野考"隊伍,成為野人存在論的堅決反對者,這一事實說明了什麽? 十三、許多目擊報告被證明是"目擊者"在說謊,沒有被證明的說謊者還有多少? 十四、考古學家可以找到幾千萬年前的動物化石,野考隊員們就找不到一根"野人"的遺骨? 十五、在許多目擊報告中有這樣的敘述:"身高2.3米,體重300公斤",既然"野人"未被抓獲,是誰為其量高稱重的? 十六、誰在偽造野人? 迄今為止,我們沒有找到"野人"的直接證據,我們沒能獲得野人標本,或被證實了的野人毛發、糞便、屍體、遺骨,甚至確定無疑的野人生活的痕跡。 "野人"的存在沒有科學依據。一個物種的存在,必須以群體為基礎,而目擊的野人,比如秦嶺、大巴山、神農架地區,一九七三年至一九七六年間共有二十六次,卻隻有兩次是同時出現兩個"野人"的,這要麽說明野人數量很少──而過少的個體數量將導致物種的滅絕,要麽說明野人在單獨行動──而單獨行動又不是靈長類動物活動的特性。在沒有計劃生育,也沒有天敵殺戮和疾病侵害的情況下(我們找不到大批死亡──當然也找不到個體死亡──的證據),既使是一個小小的野人部落也應該繁衍得"人口爆炸"了。而我們沒有看到這種情況。野人的生活必須有廣闊的地域,而既使是象神農架這樣的林區,也處處印滿了人類的足跡。 許多目擊報告都是信口開河,許多"野人"物證,都是偽證。一位科學家說:"'野人'使人幻想,同時也給人以胡說的機會。"在收集到的神農架野人目擊報告中,關於野人的毛色即有紅、黑、白、褐多種。一個地區能有一個毛色一個品種的野人就已難得,怎麽敢想這些虛幻的野人還會這麽色彩豐富。四川雲陽一個叫盛德福的木匠說曾親眼見過被打死的"野人",並且吃了"野人"肉,撥了"野人"毛,後經野考隊了解,他隻是隨便說著玩的,並無此事,1974年中科院動物研究所曾將神農架地區調查時群眾提供的"野人"毛進行鑒定,確認為蘇門羚的毛。秭歸龍江鄉向啟洪提供的一塊"野人"皮,卻是從清朝官吏寶帽頂上取下的裝飾品,神農架林區殺死或吃掉的"野人",在與能找到的當事人對證後,均落實為熊。而浙江九龍山鬧得滿城風雨的"野人",卻是短尾猴。自一八三二年霍奇森報道"雪人"以來,最有力的"雪人"證據是一張"雪人"頭皮。這張頭皮先後被送到巴黎、倫敦、芝加哥的博物館。那裏的動物學家認定,所謂"雪人"的頭皮,是由野羚羊皮偽造的。 現在,我們確知已有了關於獲得"野人"的懸賞,我們也有了一支數目可觀的"野人"探索者隊伍,但是,既令我們不理會關於生物群落存在的客觀條件對"野人"存在的推理的否定,我們也應該相信我們還缺少起碼的東西,那就是證據。 -------------------------------------------------------------------------------- 相關專題: -------------------------------------------------------------------------------- 相關信息: 雲消霧散見晴空(12月25日)[176] 抄襲曲解原著,豈有此理(12月25日)[958] 誰在欺騙全世界(12月25日)[5086] 誰在欺騙全世界·第二章 天外來客UFO(12月25日)[2665] 誰在欺騙全世界·第三章 神秘的麥田圈(12月25日)[1906] -------------------------------------------------------------------------------- 相關評論: 沒有相關評論 發表、查看該信息評論    Copyright © 2001-2005 kxwsl.com 科學無神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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