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愛過嗎05

在豪開著一輛藍色名牌跑車去學校上學，在校門口看見石丘穿一件淺灰色高領毛衣，外套深色高檔西裝，站在門口，眼睛不停追逐來來往往的大學女生背影，在豪火氣就上來。 昨天晚上，在豪在市場等了石丘一個晚上，直到他打完粗工，準備回家，也不見石丘冒個頭。市場裏的人都說沒見到石丘。這小子昨晚曠工，今天還敢來見他？穿得這麽整齊，向誰炫耀呢？ 在豪猛地按一聲喇叭，嚇石丘一跳。石丘看見在豪，頭耷拉下來，慢騰騰進到車裏。在豪頭扭到一邊，不願搭理石丘。 “早上的事我已經拜托別人了，你不要生氣。”石丘心虛地說。 在豪知道石丘想說，早市的螃蟹已經送去飯店了。還算他有點責任心，沒有耽誤工作。 “不是叫你不要來學校嗎？”在豪沒有表情地說。 “所以我才在大門口等你，我又沒進去。我很想進去，就是因為你，我才沒進去。” 石丘有些委屈。他知道在豪不願意別人看見他們在一起。在豪每次來學校，都打扮成富家子弟樣子。不過石丘不會真生氣，在豪本來就長得氣宇軒昂，這一點石丘很崇拜在豪。 “那昨天晚上你在幹嗎？”在豪嚴肅地問。 “我找女孩子狂歡。結果沒人上當。她們整個晚上都要喝酒，所以我就卯起來喝，我們幾個喝了一整個晚上的酒。結果她們都沒事，隻有我倒下了。” 石丘眉飛色舞，沉浸在昨晚的玩樂中，忘了自己是來為曠工道歉，也沒有注意在豪看他的厭惡表情。 “達建哥也太過分了，喝了兩杯而已，就說要上廁所，去了就沒再回來。” 在豪已經聽不下去，石丘還處在興奮中不能自已。 “下車吧你。”在豪毫不客氣地說。 石丘看在豪生氣，知道自己說得太多，連忙收聲繼續道歉： “你不要生氣了。就算挑起了戰爭，隻要對方投降，應該就不會殺死對方的，不是嗎？難道你沒聽過瑞士協定？” “日內瓦協定。” “瑞士跟日內瓦還不是都一樣。” 在豪聽石丘胡亂劃等號，給他逗笑了，怒氣也消了，真拿他沒辦法。 就在這時，在豪聽見有人敲他的車窗玻璃，轉頭一看是李馨瑛教授。 在豪思忖片刻，搖下玻璃窗。 “你是學生，可以開車來學校嗎？”馨瑛責問在豪。 在豪愣了一下。李教授大清早一上班就找他茬，應該是為了昨天上課對她無禮的事。在豪看見炫秀站在李教授身邊，心裏更加肯定她們關係不一般。不過炫秀為什麽會背對他站著，看樣子昨天給她衣服，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在豪心想，雖然得罪教授會影響成績，不過昨天已經把事挑起，今天更加不能在炫秀麵前示弱。他薑在豪可不是一般人物。 在豪輕鬆地一笑，不以為然地說： “當然可以，我有付停車費。” 現在輪到馨瑛啞口無言，半天說不出話。今天早上母親的那番“學生瞧不起她年輕”的話在馨瑛心裏起了作用，馨瑛本來大咧咧慣了，沒想過學生會欺負教授的事情，可是這個薑在豪也太不像話，態度惡劣，敢在課堂上逼她下不了台，不治服他，恐怕今後上課難管其他學生。所以她一看見薑在豪開一輛名牌跑車，在校園裏四處炫耀，就忍不住上來教育他。沒想到他真滑頭。不過馨瑛覺得自己絕不能被學生打敗，決定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更嚴厲點兒，打掉他的囂張氣焰。 “薑在豪先生。不，薑在豪――” “哎！”在豪接得很快，一點兒懼怕的樣子都沒有。 馨瑛倒有些不自在，“你跟我到辦公室去一下。” “可能沒辦法。”在豪斷然拒絕。 看到馨瑛眼神帶著疑問，也不生氣，認真等待他的解釋，在豪心裏想笑，這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看樣子是個老實人。於是在豪慢悠悠地說： “我要上市場策略課。” “那――，你上完再過來吧。” “好吧。” 沒等馨瑛回答，在豪立即把車玻璃搖上來，態度十分無禮。 炫秀見狀，再看馨瑛站在那裏，對薑在豪的無禮不知所措，趕緊拉馨瑛走。 “姐，你都臉紅了。這樣就輸掉了。不過你找他做什麽？” 炫秀交叉手臂在胸前向前走，覺得馨瑛的舉動有些幼稚。 “對哦，找他做什麽？”馨瑛一手捂著有些發燒的臉，一邊自問，“我找他做什麽呢？我瘋了，叫他來要做什麽？” 炫秀看著馨瑛這個樣子，搖搖頭，笑著一個人先走，把馨瑛扔在後麵。馨瑛懊惱不已，跟上炫秀了事。 在豪下課正準備去李馨瑛教授辦公室，剛走下樓梯，被一件裝衣服的紙袋攔住。 “衣服。” 炫秀高舉紙袋，在在豪麵前搖了搖，在豪這才看到炫秀。難道她在這裏等他？他心裏得意一下。 “你借了人家的衣服，應該請喝咖啡才算禮貌，不是嗎？”在豪說。 “我有課。”炫秀看著在豪，眼神裏有挑戰。 “我可以等。”在豪不甘示弱。 “我有兩堂課。” “才兩堂課而已。” “你很閑嗎？”炫秀收兵走掉。 在豪得意地望著炫秀離開的背影。 馨瑛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生悶氣。她等薑在豪好幾個小時了。薑在豪說他要上《市場策略課》，那是師兄吉真的課，她知道早就下課了。她原以為中午薑在豪會來，結果也沒有來。好啊，薑在豪，連老師也敢涮，看我怎麽治你。馨瑛麵前攤著教科書，卻連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辦公室門猛地被推開，還沉浸在怒火中的馨瑛嚇了一跳。 “我來了。”在豪毫不在乎的樣子，站在門口。 “我有叫你進來嗎？”馨瑛先給在豪來個下馬威。 “是不是要我出去？”在豪站在門口笑著，一動不動。 看來這個學生還真不好對付。馨瑛想了想，用下巴示意椅子，冷冷地說： “坐吧。” 在豪手握水杯，神態鎮定，抑或是滿不在乎，雖然低頭不語，但也不見得在虛心接收。 馨瑛有些氣急敗壞： “你說你沒錯？你把上課氣氛全都破壞了，還說沒有錯？上課的時候一直發出聲音，不斷地喝咖啡，也不做筆記，一直看著窗外，那麽散漫，沒有嗎？” 在豪抬頭，邪邪一笑：“你不上課，一直看著我啊！” “薑在豪，你把教授當什麽？”馨瑛怒目睜圓，語調蹦高，“你在其他的教授麵前也是這麽放縱這麽沒禮貌嗎？連稱呼都沒有，難道我是你的朋友嗎？還是學姐？宋教授的課早就結束了，你現在才來？難道你不知道我在等你？現在幾點了？” 在豪突然打斷馨瑛：“教授――” 馨瑛停下來。 “如果你已經講完了，我可以出去了嗎？我還有其他的事。” 馨瑛覺得自己是被氣得才說不出話來，反正她是沒有擋住在豪，才被他又調侃了一次。 “課堂上我有不禮貌的地方請原諒。讓我回去吧，我會感激你的。” 馨瑛真是威嚴掃地，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 “還有，”在豪不理馨瑛，“我已經27歲了。小時候不知道這麽晚才念大學，但是蠻有趣的。你可以問問其他的教授，我上課從來沒有散漫過，也沒有教授想像的那麽沒禮貌，……” “很抱歉，在我眼裏，你就是散漫無禮！” “你是想要我專心上課嗎？”在豪忽然問。 馨瑛愣了一下。 “如果你要我專心的話，上課內容要豐富一點。還有，其他的教授考慮到我的年紀，他們都會叫我薑在豪先生，不會直接叫我薑在豪。” 馨瑛不會服輸：“27歲？沒錯，我才30歲而已。但是教授是教授，學生是學生。我看你好像很看不起我，你最好小心一點。因為我對成績一向要求很高。” “我聽說這是你第一次在大學講課。” 馨瑛一下子被擊到軟肋，說不出話。 在豪壞笑： “對不起，我上課會認真的。我可以回去了嗎？” 沒等馨瑛回答，在豪說完“我先走了”就站起來出門，“砰”地一下，猛地將門碰上，馨瑛聞聲一跳，沒等她回過神來，在豪開門露出腦袋，還故意笑得那麽燦爛：“對不起，因為風太大了。我會輕一點的。”馨瑛剛想鬆一口氣，“砰”，又是一聲巨響，馨瑛覺得自己的肺要被他氣炸了。 馨瑛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啥也做不成。她猛敲自己的腦袋，站起來，就像動物園裏困在狹小籠子裏的狐狸一樣，不停地轉圈。她走到窗戶前，望著已經走到操場上的薑在豪，恨恨地說：“我看你這個家夥還不知道我的厲害，如果我搞不定你，那就等於是搞不定其他的學生。哼，我不是會那麽輕易罷休的人。” 這邊廂，在豪正準備打開車門，抬頭剛好看見李馨瑛的辦公室窗戶。回想自己剛才把李教授氣得圓目怒睜的情形，心裏真是好久沒有這麽爽快了，得意地說： “我看你是氣昏頭了。所以，在我麵前最好小心一點，我不想聽你上課結結巴巴的。” 然後，心滿意足開車去赴炫秀的約會了。 炫秀來到約定的咖啡館時，在豪已經坐在裏麵。 “你遲到了。”在豪說。 雖然這樣說，但在豪似乎並不介意她的遲到。兩人第一次約會，昨天也才互通姓名，在豪對待炫秀像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炫秀剛坐下，咖啡緊跟著送上來，炫秀有些意外。在豪連問都不問她喜歡喝什麽樣的咖啡，就替她做了決定，心裏不開心。這人未免也太自大，第一次約會就自作主張，根本不尊重她，還從來沒有哪個追求者這樣對待過她呢。她決定對他不必客氣。 “這是我喜歡的咖啡。應該不錯，喝吧。” 在豪笑笑，低頭品嚐自己的咖啡。 “我看我們還是互相尊重一下。我們又不是朋友，一副很親密的樣子會很好笑。”炫秀說。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隨便你，但是我喜歡這樣。”在豪並不在意炫秀的態度，開門見山介紹自己，“從小想看看世界，所以常跑到國外去……” “我沒興趣聽這些。”炫秀打斷在豪。 炫秀一口喝完咖啡，拿起包要走： “你說要喝咖啡，喝完了，可以走了嗎？” 說完起身。 在豪沒有料到炫秀這麽快就走，一把抓住炫秀的胳膊，收斂笑容，凝視炫秀，什麽話也不說。 “你想幹什麽？” 在豪立刻鬆手，笑一下，奇怪自己怎麽有如此舉動。 “想跟我交往嗎？”炫秀問。 在豪怔住。 “你是個男子漢，直接告訴我你想跟我交往。你對我這麽有把握嗎？你以為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依你嗎？” “這話什麽意思？” 在豪反倒放鬆下來，雙手交叉胸前，靠向後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微笑問道。 “昨天你是故意把咖啡倒在我身上的吧？” “你說什麽？” “你不是勾到我的腳嗎？我不是傻瓜，不會連這點都察覺不到。” 在豪不置可否，目光轉向窗外。 “這咖啡不怎麽好喝。你覺得好喝，我不一定覺得好喝。錢你來付吧。我抽時間給你，你應該感激我。” 炫秀傲氣十足，轉身出去。 不知是看著炫秀假裝驕傲的樣子好笑，還是想起自己昨天拙劣的計謀，在豪在炫秀走出門口後，不禁大聲笑起來。 炫秀走到外麵，並不著急攔車要走，她拿出化妝鏡，檢視自己的口紅。突然，她稍稍偏了偏角度，鏡子照到坐在二樓窗戶旁在豪的身影。 鏡子反射陽光照著在豪旁邊的玻璃上，發出閃閃的光亮。在豪雖然保持原來的姿勢沒動，卻知道炫秀在看他。 “透過鏡子看我。今天這樣就夠了。” 在豪得意地笑起來。（第1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