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的豬

搞不清狀況的豬!--“我已回憶不起由我和陌生的世界相遇而引發的第一聲叫喊,但我確切地知道,我自始便感受到自己已經掉入了一個陌生的
正文

民主之前

(2006-03-02 09:05:14) 下一個
言說的自由 「冰點」被封,龍應台撰文寫到∶“我看見這個我懷有深切厚重情感的「血緣家國」,是一個踐踏我所有「價值認同」的國度∶它,把真理當謊言,把謊言當真理,而且把這樣的顛倒製度化。它,把獨立的知識份子當奴才使用,把奴性的知識份子當家仆使用,把奴才當──啊,它把鞭子、戒尺和鑰匙,交到奴才的手裏。它麵對西方是一個臉孔,麵對日本是另一個臉孔,麵對台灣是一個臉孔,麵對自己,又是一個臉孔。它麵對別人的曆史持一個標準,它麵對自己的曆史時──錯了,它根本不麵對。它選擇背對自己的曆史。它擁抱神話,創造假象,恐懼真相。他最怕的,顯然是它自己。” ??這讓我想起在我大三那年被禁的內地雜?──「方法」,一本學術性很強的文化雜?。現在家中還收有後來從朋友那裏套來的幾期。也是在那時,我才第一次意識到,在內地有那麽些知識分子是那麽關注自身的環境與曆史並可以那樣的方式表達,他們用理性的眼光熾熱的心,努力地討論與辯論著許多重大但可能被統治者視為出軌的社會與政治命題。 被禁是完全可以想像的,長期地存活下去倒可能才算是真正的異數。這是大陸知識分子的言論與作品幾乎都逃不過的咀咒,短暫的蜜月期總是來去匆匆且長留嗟歎。 作為一個學法律的人,我們則更難理解與想像一個一直強調法治建設的國家,竟會那麽害怕兌現憲法對人民所作的最基本單純的承諾,可以那麽獨斷草率地剝奪人們應有的權利,並在現實中被靜靜地默認與接受下來。 ??那一年的夏天去台灣玩,第一次聽到台北‘的士’司機既畏且懼地談起他印象中的共匪,當中有不少說法倒真與龍女仕現今的說法相呼應。‘台灣人對大陸的主流看法’,這裏的不少情意結是內地人仕很難理解的,像以前我們就常在深夜裏躲在宿舍爭論兩岸問題,大陸學生不明白為甚麽台灣人可能會不喜歡統一,也不明白為甚麽在主權以外還要考慮其他條件,也許對絕大多數的大陸人民來說統一是不該講條件的。 結果,它換來的便是我們將可能因此陷入對自身的雙重標準與怯弱(尤其像龍女仕一樣把它與對日,等外交事務上作比較時),無法自圓其說又無可奈何的窘境!這大概也就是龍女仕想強調的兩岸認識差異吧。 但其實在這裏最大的差異在哪裏呢?對於那個既懼且畏的‘的士’司機又意味著甚麽呢?是不是“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能自由地開罵了?” 現實重於民主 一個缺乏基本言說自由,沒有民主的國家又怎能實現和平統一? 龍應台說的是文明,馬英九隨其後談到的是民主。這似乎該算是台灣人對大陸提出的某種統一條件。 民主既是盾也是矛。一方似刺中了大陸的死穴,另一方麵則為不統不獨提供了最佳的理論保障(民主是個長期的實踐過程)。 但事實上兩岸的真正不確定因素還是在台灣內部,來自扁政府所可能帶來的真正異變。國民黨在兩岸議題上沒有甚麽新論述,但‘零八年’之前的異數卻可能很多。順利渡過‘零八’,台灣可以成為促進大陸民主進程的重要借鑒與學習之地,但在零八之前,隻談民主不談現實局勢變化大概隻能算是政治套話。 相反,台灣民主選舉的‘成果’對於大陸而言,卻肯定不盡是正麵鼓勵作用。民主政治是指不擇手段的競選,還是以愚民為主的玩弄語言戲法?民進黨以民主為綱,阿扁滿口民主法治,騙過一場又毀一場,從電視的小框框上看,那一切也許真不能說明台灣民主精粹的全部,但事實上它卻可能為人們展現很負麵的示範作用。 民主看似高不可攀但其實可以很平凡很多變,從鄉鎮到城市到全國,民主中國的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實現。民主中國是我們所樂見與極欲早日看到的,然而,從另一的角度看,這真的可以成為一種交換條件嗎?國家弱,我們可以不愛;國家強,我們才愛?俄國詩人瓦洛紮諾夫說 “愛一個幸福和偉大的祖國並不難。難的是在她弱小、屈辱、愚蠢,甚至有罪的時候,我們依然愛她。”問題是在祖國這概念上,目前無論是從名或從實,可以爭論的東西還有許多。 從現實看,零八年前的兩岸關係,坦白講筆者看得要更實質一點∶如果人們連選擇和平的機會都沒有,那又怎能說有辯論與和平統一的空間? 民主萬靈丹? 一個缺乏基本言說自由,沒有民主的國家怎能實踐和平崛起的藍圖? “中國至今仍是一個獨裁國家,沒有言論自由,資訊不能完全自由傳播,你叫我們日本人怎麽相信中國民眾的反日情緒和政府煸動無關?┅┅「中國威脅論」之所以對相當一部份日本民眾和精英有說服力,是因為當前中國政治製度的非民主性。”(信報.14.2.2006.民主化是中國化解日本敵意的關鍵.張望) 民主看來真成了解決中國所有問題的萬靈丹。 在所謂化解日本敵意的命題上,中國人吊詭地成為了乞求和平與要求調解者,幾近一廂情願。 如果說人類文明真是向前,那麽一直試圖往後翻的肯定是來自日本的右翼的聲音。如果可以讓中國人可以自由地言說,今日中日的友好會談,又會有怎樣的光景?所謂的民主化在這裏到底指的是對內的實質民主化,還展現於外的形式民主化?民主可以為中日問題帶來甚麽樣的轉變,是在背棄曆史選項上主動打勾嗎?可以解決東海油田爭端、釣魚台主權紛爭,還是讓日本不把台灣列入國土範圍,不把殖民統治美化? 任何一個健全的國家與民族都應具有承擔曆史責任的胸襟與勇氣,這也是人類文明發展積累與沉澱的義務性成果。鐵案在前,詭辯在後;日本右翼不單使日本成了道德不曾進化的國家而且是處於不斷退化之中。 中國要走向民主法治之途是為了自強。自強不息為健全精神與體質,對內我們相信民主可以她真正地強大起來,但這並不能等同於說我們目前因此有了接受精神再侵略的理由。民主如果在此說的是公民自由選擇的可能,那麽,顯然在中日問題上,真正不可預測的是在公民自決的情況下,日本將如何麵對來自更多中國人自發的憤怒! 中國要自強要實踐民主,但同時,我們還必須要展現我們應有的信心,勇敢地承擔起反世界罪行的責任。因為,筆者相信仁慈但沒有抗爭能力的中國,才是和平崛起藍圖真正無法得以實踐的障礙。 ??在國與國、國與地區及國與公民之間,民主成了目前被論述最廣被借用得最多且最濫的理由。 但這也常常使人忽略了國與國之間實質主導一切的是實力;國與地區之間的融合可能存在難以預測的變化條件;在國與公民之間,自由與法治不全是妨礙民主保障與實踐的重要因素。 中國的自由空間在胡溫新政下似乎有減無增,法治敗壞持續。沒有自由,沒有法治為基,民主政製該否起動能否走遠? ?? 中國要走民主法治之路,整體的製度改革固然是關鍵,然隨著社會內部的加劇,首先必先著眼點於有效解決與舒緩內部矛盾上。地區性的製度改革在形式上容易,但實踐卻往往被扭曲則是難以改革的現實。 所以必須要給公民自由呼吸的窗戶開啟明潔的大門,為他們在整體維權不力與官場惡質文化難消的情況下,找到生存呐喊的空間,在此,自由之風不增反減是真正地在開曆史的倒車。 有了自由人們才有重獲言說與被傾聽的根據,以民為本才有真正的社會基礎;法治才能在有意識與被廣泛接受的情況下被實踐與信奉,自由才有足夠的保障,廣泛的辯論與參與才有可能成真,民主發展方有穩固的基礎。 (注∶「冰點」已於本月十六號複刊。複刊第一期,刊有批判‘封館導火索’的袁偉時的文章,不看也罷。試想,一官錯判他人死刑在前放人在後,錯了不認還要放一則‘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檄文在該人身上遊街一番,此等文章有何可入目之句!讓筆者一直引以為憂的,倒是中宣部橫越憲法的權力根據到底從何而來?「冰點」又將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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