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69) (一個和尚把我帶出了佛教)
1997年秋天,我在加拿大多倫多見到了從台灣來的佛教界名人星雲大師。我和眾多的佛教信徒就跑去聽他講法。
這個星雲和尚倒是比達賴喇嘛幽默詼諧許多。他竭力向聽眾展示他的智慧,他總是舉很多生活中的小例子來告訴人應該怎樣想。
例如,他說,“有一個人被關在一個非常小的牢房裏,他一進去就抱怨那個房間太難受了,這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他為此痛苦不堪。突然有一天,他看見牢房裏飛進來一隻小蒼蠅,他就去撲打那隻蒼蠅,可那蒼蠅從房間的這個角飛到那個角,這個人怎麽也打不到它,一刹那間,這個人茅塞頓開,‘原來我的房間其實很大呀,我連一隻蒼蠅都打不到。”
當時,聽了星雲大師的哲理辯證,我覺得他的故事特有啟發性。
但是,現在想起星雲老和尚的話,我不得不說,他的那些話純粹是被扭曲了的辯證,是自欺欺人。那個房間對於小小的蒼蠅來講當然大了,但那個房間對於那個人來講永遠都是小的,那個人又不是蒼蠅,那個小房間對於他這麽大一個人來說怎麽可能大呢?
我們倒底需要的是“阿Q”精神呢?還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
實際上,為了停止抱怨,那個牢房中的囚犯並不需要通過自己的假想來讓他的房間“增大”,他所有要做的就是向上帝祈禱,如果他真的犯了罪,他就應該向上帝認罪並祈求原諒,上帝一定會原諒他的罪並奇妙地讓他的心靜下來;如果他是被人冤枉扔進監獄,他就應該向上帝祈禱請求援助,他同時也需要讓上帝幫助他原諒那些害他的人,這樣他就一定會被上帝的愛充滿,抱怨也就是大可不必的事了。
如果這個人拒絕向上帝祈禱,隻是在腦子裏玩那種讓房間忽大忽小的遊戲,他總有一天會抱怨得更厲害,因為那隻蒼蠅並不能也不會給他帶來真正的安慰。
到了1998年,我開始對佛教那種靠著自我修行的意念遊戲感到由衷的困惑了。
1998年7月,我在多倫多認識了一個和尚,他是出生在南美洲的華人,他不會講漢語。
他是一個非常溫和的人。
我跟他講了我的對佛教的苦衷,他拿我也沒有辦法,因為對於我提的問題,他一個也解釋不了。雖然他已經出家20多年了,他對生活中的苦難基本是采取回避的態度,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擔心也沒有用,他把不能解釋的事全部歸於自己前世的蘖。
我就跟他說,“這樣做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沒有人知道他的前身是什麽,況且並沒有人知道他倒底有沒有前身,要是人沒有前身的話,罪蘖是從哪裏來的呢?”
他對我的“頑固不化”真的是黔驢技窮了。
於是,他就跟我說,“我想給你推薦一個人寫的書,這個人曾經寫過60多本書,他叫Jiddu Krishnamurti, 是一個已故的印度倫理大師,他的書一定能對你有所幫助。”
我當時真的很興奮,一個和尚推薦的書一定能讓我在佛學方麵有所進步。
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夠幫助回答我那些嚴肅認真的問題。
盲目的信仰就是對自己完全不負責任的信仰。
人雲亦雲的信仰一定是盲目的信仰。
不敢提問題並不敢去挑戰自己信仰是真是假的信徒是一群絕對危險的人,因為他們唯一所能做的就是人雲亦雲,當自己誤入歧途時也會全然不知。
很快,我就迫不及待地從圖書館借來了五,六本Krishnamurti 寫的書。
從翻開其中一本書的第一頁起,我就完全被那些小標題吸引住了,“論生死”,“論恐懼”,“論宗教”,“論真理”,“論仁愛”,“論權威”,“論矛盾”。
這不正是我關心的問題嗎?如饑似渴的我讀啊讀啊,這個人寫得太棒了!
他說,
“宗教就是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什麽是真實的,通過你自己的意識,你想找什麽都找得到。”
“從來就沒有什麽宗教是真實的,因為他們全部都是人們意識的創造物。”
“隻要我們全麵抓住我們的思維,真正的理解和領會是可能的”
“思想靜止了,衝突也就停止了。”
“不要為不知道的事情擔憂,死亡隻不過是一個單詞而已,死亡隻是一種形容,這個單詞本身不應該給我們造成恐懼。”
“我們太多慮了,因為我們把生和死作了分別,在生和死之間,我們又造就了恐懼,我們害怕死亡,於是我們每天活著就成了一種折磨,一種侮辱,一種混亂,我們太想了解有沒有神,有沒有輪回,有沒有這樣那樣了。”
“我們從不問自己應該怎樣正確地活著,我們總是去問那些無聊的將來的事。”
“真理是一條沒有道路的田園,真理不能通過組織,教條,牧師,和尚,儀式,哲學或心理的方式來找尋,每個人要用自己的意識來找尋。”
“人總是用籬笆,象宗教,政治等來把自己圍起來造就安全感,其實這樣我們反而不得安全,得到的隻是約束罷了。”
他寫得太棒了,越讀他的那些書,我就越明白我需要什麽。
我廢寢忘食,歡天喜地地讀了整整一個星期。
我終於明白了我倒底需要什麽了。
我恨不得大聲疾呼,“我要自由,我要飛翔!”
Krishnamurti 先生什麽宗教都不信,他隻相信自己的思想,他讓自己思想的火花自由開放,所以他才能寫出那些精彩的人生哲理。
他講的話那麽經典,哪裏是我們這些有宗教信仰的人能夠講得出來的呢?
於是,我就作出了一個非常嚴肅的決定,“我再也不要信那個我已經信了多年的佛教了,我再也不要信什麽神仙皇帝了,我再也不要任何宗教的約束了,我要盡情享受生活,我要讓我的思想自由翱翔,我要走我自己的道路。”
感謝那一位和尚朋友,他讓我從佛教中走了出來,他讓我的思想從佛教的捆綁中解放了出來。
我雖然當時沒有立即把家裏的那些佛像扔掉,但它們對我來講也隻不過成了裝飾品而已。
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和尚,但我敢保證他那時根本不知道他在對我做什麽,一個佛教和尚怎麽可能向我推薦一個反對所有宗教的Krishnamurti寫出來的書呢?一個佛教和尚怎麽可能讓一個不信佛教的人來回答我那些關於佛教的問題呢?
現在想起來,我萬分感謝上帝在我的生命裏安排了這麽一個和尚朋友,隻有上帝才能使用最不可能被使用的人來實現他對世人的美意,隻有上帝才能操縱最不可能操縱的環境以把我們從黑暗中帶出來。
現在想起來,其實我那時也是盲目的人雲亦雲而已,不是嗎?Krishnamurti 在他的書裏告訴我什麽宗教都不要信,什麽思想障礙都不要為自己設置,於是,我就乖乖地不加懷疑地照辦了。
你可能會問,我後來信了上帝難道就不是人雲亦雲嗎?
我可以100%肯定地告訴你,完全不是。
實際上,以前的我一直都認為上帝隻是一個空洞的,人為的,人們用來自我安慰的概念。我一直覺得那些有事無事就祈禱的基督徒有點可笑。
我信耶穌的奇妙見證,我會在以後的故事中寫到。
但是,我現在給你的挑戰就是,如果你有任何苦難,不順心的事,麻煩的事,如果你有任何工作和生活上的大事小事,你都可以向耶穌祈禱,你隻要真心地對他說,“耶穌,請幫幫我。”,我相信他一定會給你神跡看,於是你就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來說服你上帝是又真有活的了。
如果你想知道你拜的神是真的還是耶穌是真的,你也可以問耶穌,他一定會幫助你識別。
真理絕對不是人靠自己的意誌去隨心所欲地營造出來的。
真理隻能來自創造天地萬物的那一個神,如果那個神存在的話。
要是那個神不存在的話,世界上所有信奉任何宗教的人(包括基督徒)都隻是在捕風捉影,自欺欺人罷了。
要是那個神存在,你自己卻沒有找到他,那後果一定是由你自己來承擔。
當然,你可以說聖經是最多人傳閱的書,所以它講的一定是真的。但真理是不是少數服從多數的遊戲呢?當還沒有人證明地球是圓的時候,沒有人相信地球是圓的。但真理是地球是圓的。佛陀就曾針對婆羅門教徒說過:盲從傳統和經典就如一位盲人帶領排成一線的盲人。(中部第95經)後麵的跟他後麵的說:跟前麵的就沒有錯。但,如果最前麵的那位都還沒有搞清楚方向又如何帶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