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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遊記 (1)

(2006-06-16 19:02:36) 下一個

2005年 5 月 20 日(星期五)出發

這一天,紐約的天空陰沉沉的,氣溫隻有五十多度,不得已又套上了薄毛衣,但我們就要飛到陽光明媚的意大利去了,才不在乎呢!早早地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和大家開心地說了再見,就拖著小箱子邁著輕快的步伐出發了。

這是我們第三次去歐洲。第一次去西班牙,做好了足夠壞的思想準備,結果萬事如意。期望值提高以後第二次去德奧,便覺得事事不如意。這一次的期望就比較現實了,事實上也是有好有壞,真實的生活。

兩個人坐在飛機上說不出的高興。又度假啦!而且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當機立斷,不做白日夢,結果機票買得很劃算!

2005年5 月 21 日(星期六)到達米蘭,去威尼斯

我老板父母是意大利人,她和弟弟在美國出生長大,但小時候年年去意大利 Tuscany 父母家鄉過暑假,會講正宗意大利語。她說她不喜歡米蘭。

米蘭的機場看著確實不怎麽吸引人,坐著機場大巴一路進城,周圍的風景也確實是老工業城市的舊貌,讓人提大不起興趣。火車站簡直像個怪物,是灰灰的大石頭建築,大卻不雄偉,加上些大幅摩登廣告牌,人來人往嘈雜喧鬧,我幾乎要決定我也不喜歡米蘭了。

歐洲鐵路發達,在西班牙坐火車又新又快又幹淨又舒服;在德奧火車,雖然沒有西班牙好,但記得那天天藍藍的,我們悠閑坐在空蕩蕩的老車廂裏,火車穿過巴伐利亞白雪覆蓋的平原奔向新天鵝堡,也很愜意。而這次從米蘭到威尼斯的經曆,有那麽一點點象 1995 年我們在安順坐火車去桂林。不過隻是一點點而已,十年之後的我們比起二十歲的時候可是嬌氣多了。

我們 [h1] 疾走到站台上時還算早,但是一時死心眼非要找到二等車廂才肯上車,而且上了車還不知道見座就要坐,還挑三揀四的非要找兩個人一起的座位。當然是沒有的了。不過還是有位子的,我去坐在一個很紳士的老先生旁邊前還象美國人一樣迂腐有禮貌地問他可不可以。 G 坐在我斜對麵。不一會兒,上來一個“荷蘭人”(因為我們覺得他說話不象意大利人,而且頭發胡子黃不啦唧的)。他二話不說嘩的一下把一個大背包扔到我們前麵一排人的小桌上,勾著手指頭讓人家滾出來。其實他說的話我根本分辨不出是哪一國語,但好像一點沒有妨礙我的理解。我在想,天哪,好久沒碰到過這麽不 nice 的人了。那邊坐的好好的人當仁不讓,跟他吵架。我還在震驚之中時,突然麵前也飛來一個碩大的背包,抬頭一看一個梵高樣子的農民領著一個驃悍的農婦站在旁邊要我滾出去。我反而不震驚了,高聲用英語跟他們講理,要坐我的位子要好好跟我說,而且要出示車票證明我坐了他們的位子(是不是覺得有點像唐僧)。同樣的情況在好幾處出現,大家吵了好半天,終於來了一個列車員,滴裏嘟嚕向眾人解釋了一番,經過鄰座老先生蹩腳英文的翻譯,我終於明白所有靠窗的座位都是被預訂了的,雖然車廂裏沒有任何標誌。既然如此,我就讓了, G 把位子給了我對麵的人。走了半個車廂發現火車擁擠得無法穿行,就罷了,站到車門旁邊去吃才買的麵包充饑。這趟火車是站站停,但不停的時候開得飛快。到一站有人下車,我腿疾眼快占了個座位先坐下了。看來從美國人那裏學來的迂腐在意大利不適用,現在要拿出中國人那一套了。

一路風景略過不表,因為也沒看見什麽,就要到威尼斯了。威尼斯,是小學幾年級第一次在語文書裏學到的不記得了,這麽多年向往過來,訂旅行計劃的時候卻有點情怯,怕真實的威尼斯萬一有負盛名,我多年的希望會落空。又怕它太有名的,來的人太多,破壞了它的風貌,讓它染上太重的銅臭氣。

火車慢慢開過架在海上的“浮橋”,我們就真的來到了威尼斯。念了多少導遊書,看過多少圖片,但一走出火車站的刹那看到的不是喧鬧的火車站廣場而是靜靜的一條碧綠的河還是驚喜萬分。窄窄的河就是著名的“大運河”( Grand Canal )了。正對岸是綠色銅頂的小教堂,有人坐在台階上吃冰激淩。

我在 Frommers 的網站上看到在威尼斯最好的經曆之一是讓自己迷失在錯綜複雜的運河小巷中。我不太在乎,反正到哪裏都是要丟的。 G 的老板說他年輕時到威尼斯旅遊,丟得一塌糊塗把火車都誤了。 G 不服氣偏誇口不會丟掉。我們果然沒費太大勁就找到了旅館,幾乎在威尼斯最西邊,悄悄的藏在深巷之中。巷口的運河裏泊了小小一條漆成湛藍顏色的木船。

在旅館裏丟下行李,我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這一代顯然不是旅遊區,河巷靜靜的,有打扮細致的美麗老太太衝我微笑,有衣著樸素的家庭婦女在小教堂的後院裏賣舊貨,有慵懶的大黃貓滿不在乎地任我給他拍照,有人家在窗外種了四層鮮花。小小的磚樓一幢接一幢,在潮起潮落中,牆皮剝落,變了顏色,斑駁得象現代派的畫。衣服是晾在沒有花盆的窗外的,五顏六色,是織出來的花。

不可免俗,在小巷中遊蕩了一陣之後,還是坐上了大運河上的公共汽船 [h2] ,繞過島尖兒,到了 Santa Maria Della Salute 。所有看過的威尼斯圖片裏最喜歡的是近處林立的原木拴船柱子和剛朵拉高高翹起的船艄,遠處霧氣迷蒙中隱約是聖瑪麗亞堂的拱頂。

穿過小巷聖馬可廣場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有一種峰回路轉柳暗花明的感覺。一座東方式的教堂象一幅畫一樣展開在廣場盡頭,比我想象的要小一些,更細致。先不著急走過去,在圍著廣場的一圈房子的廊下石階上坐下,遠觀聖馬可廣場和大教堂。聖馬可的廣場鴿是廣場鴿的代表,一塊歐元買一小袋鴿食,可以讓鴿子停到手心裏來啄食。我有潔癖和對尖嘴動物天生的恐懼,這個俗是免了的。整個廣場四周的建築都是精致的大理石,歲月留痕,一種古老的風韻。可是近大教堂的地方偏偏建了一座中世紀風格卻嶄新的磚頭大鍾樓。朱自清說:“這方場中的建築,節奏其實是和諧不過的”,也許他去的時候這鍾樓還是舊的。忘記舊鍾樓是什麽時候倒掉的了,威尼斯人就原樣又造了一座。雖然不喜歡這鍾樓的位置和形式,登高看整個威尼斯,聽鍾聲,卻是難忘的經曆。

本來傍晚趕來聖馬可是為了拍夕陽餘輝照在大教堂金碧輝煌的房頂上的,可惜天公不作美,多雲,沒有斜陽淺照的好風景。

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吃意大利餐的好胃口。看好了導遊書上推薦的飯館,第一家找不到,第二家還是不知所處,本來想算了去第三家的時候卻發現最先想去的第一家神奇地出現在眼前了,叫做 Sempione 。在這裏我們吃到了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意大利麵。更客觀地說應該是在此之前,我們幾乎就沒怎麽吃到過正宗意大利麵。 Waiter 端上來時並沒有覺得特別,還略略覺得內容太簡單了些。要的是蘑菇麵,看起來清清淡淡的,隻正中舀了一勺蘑菇醬。可一入口發現實在高妙。首先麵很筋道,火候很重要。(“丁丁與流浪漢”裏麵的女高音就多次把意大利麵潑出來大叫“我要我的麵煮得恰到好處!用我的家鄉話說就是不軟不硬。”)蘑菇醬那個叫香,難以形容。喝了一瓶葡萄酒,醉意朦朧地在威尼斯的夜色中徜徉了好一會兒才溜達回旅館。

2005年5 月 22 日(星期日)

本來計劃一大早就去聖馬可的,可是從旅館走到最近的公共汽船碼頭就花了好長時間,好看的事物實在是太多了,一扇百葉窗,一個陽台,一座木橋,一條小船,處處洋溢著意大利情調卻又熟悉得仿佛置身在江南水鄉。

棄岸登上公共汽船不客氣地搶到了船頭的兩個好位子。大運河是一個大大的 S 形,讓人可以從容地把近處遠處的景物看個夠,然而一轉彎,卻再也看不到了。

運河上船隻往來如梭:有我們乘坐的這種不怎麽好看的公共汽船,好看的當然要數剛朵拉,看起來更新鮮有趣的自然是漆成藍白的警船,和漆成紅白的救護船。後來在火車上碰到一個人感歎威尼斯因為這些機動船而失去了古老的韻味,我倒沒有這樣的想法,反而覺得剛朵拉有些曲意逢迎遊人的口味,我是希望能自己劃一條小船去遊小巷的,就象幻想自己撐著竹筏遊漓江一樣。不過還是不能想象威尼斯沒有剛朵拉是什麽樣子。剛朵拉的船型是那麽簡潔,頭尾優美地高高翹起,稍稍偏向一邊,船身是低調的黑色,裏麵卻是亮麗的藍色,古老而現代派。撐剛朵拉的船夫個個高大英俊健壯,穿著黑白細橫條紋的 T-shirt ,黑褲子,頭上寬邊草帽上係著的紅綢在風中飄飛。雖然導遊書上一再警告大家剛朵拉已經完全商業化,然而比起國內旅遊點拉客的農民,這些剛朵拉船夫簡直純樸閑散得根本不象在做生意。

等 Ca'd'Oro , Ponte Rialto , Santa Maria Della Salute 一路看過去,再棄舟登岸東瞧西看地再次來到聖馬可,廣場上已經遊人如織。我們先去登高。威尼斯真是一個美麗獨特的城市。綠得透明的海水,紅瓦民居房頂,圓頂尖頂的教堂,藏在密密房屋之間的窄巷小河,綴滿鮮花的窗戶,從窗口探頭看熱鬧的遊客,屋頂陽台上曬太陽喝咖啡的夫婦,遠處海港裏泊航的白色大遊輪。

忽然頭頂上的鍾開始搖晃起來,隨後便發出洪亮的當當之聲,緊接著第二個鍾開始搖晃,然後第三個,第四個。。。最後最大的一個鍾也響了起來。別人都捂著耳朵看鍾,我興高采烈地去拍大鍾搖擺的照片,可是老不清楚。

[h1] 快到開車時間了,火車所在軌道還沒有公布出來。忽然一下大家都往一個站台跑,果然有一輛車進站。

[h2] 但遊的是熱門路線的相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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