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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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認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都是確定的，認識什麽人愛上什麽人又或者是恨什麽人，都像事先編排好的幻燈片，一張過後再是下一張。和那些各自編號的影像不同的是，人是非線性的並列存在。水出現在我的生活中絲毫並不影響那個叫菁的女人存在於我的過去。可以確定的是，水的出現對我來說很重要，以至於對3號心存感激到了極點。作為組織接線員的3，一直堅持不肯泄露她的姓名，取而代之的隻是一個數字。匝聽起來隻是絲毫沒有人性化的數字排序代號。但是根據3自己的話來講，這個數字對她來說，並不單單隻是組織裏接線員的號碼而已。3喜歡在所有的地方都寫上3，用灰色的記號筆，用古羅馬體：那種黑黑實實的讓人覺得很可靠的字體——自從1470年尼可拉斯堅遜發明了這種字體之後——無可避免的，她就愛上了這種字。

“是古羅馬體選擇了我，而不是我選擇了她。她從誕生到現在默不作聲了500多年，直到遇見我為止才真正的發揚光大。”3說，“很多東西你以為是你選擇了她，其實是她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現而已。”

“那麽，尼可拉斯堅遜在印刷廠擺弄出這種字體的時候，就預見到有個女人會在未來的某個年代無可救藥的愛上她？”我問。
“理論上來說，的確是這樣的。而且是愛的死去活來的那種。”
“連在抽的香煙上麵也畫著一串3，古羅馬字體？”
“工作的時候可不行。”
“那又為什麽偏偏非挑上3這個數字不可？”
“因為在組織裏麵我的尾數剛好是3。”
“尾數是3的數字多的象春天的楊柳枝。”我說。
“但是偏執於古羅馬字體的尾數為3的接線員，那可隻有我一個。”

“所以把某樣物體在一群相似物體裏麵區分開來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停的加修飾定語。”我表示肯定的讚同道。

  3花了很多口水才說服我加入組織，並且在一個禮拜之後把水作為我的第一個聯係人介紹了給我。不過始終都對組織、她自己和水的具體資料守口如瓶。不管我怎樣換方法試探，3都不肯透露半點消息給我。導致我對組織的神秘感日益增加。試探失敗的次數多了就開始對組織產生懷疑感，認為隻是一個故作神秘的邪教並且一度想退出組織。這種感覺持續了一個禮拜，直到和水直接通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