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他慢慢地從馬上歪了下來,懷裏還抱著個女人。
又紅又嫩的紅日剛露出地麵,她是位小女孩,名字叫小旭。她的光清新,溫柔,照到人臉上感覺像微風的撫摩。可是她還飛不高,隻有她爸爸才能飛到天頂。她開始好奇地看著那男人,那女人,還有那匹馬。
男人渾身是血,都幹在了戰袍上,憂愁的目光裏還蘊著昨夜的殺氣。女人臉色蒼白,卻絲毫不掩眉梢上的英氣。那匹紅馬,不,是白馬,已經被血染成了紅的,還站著,鞍頭上掛著一個包裹。
他們來的路在沙漠上,其實不是路,就是他們身後留下的一道長長的足跡。
男的:“我們完了,都完了。
女的:“不,我們沒有完。”
男的:“房子沒了,莊稼沒了,錢,也沒了。”
女的:“可是你還有我!”
男的一震,好像現在才發現那女的,他開始仔細看她。於是,小旭也跟著看。眉毛雖然斜插入鬢,有點兒逼人,可細細彎彎的,挺好看。怎麽?眼角也有點兒翹?不過水汪汪的,美得好奇怪。
女的拉著男的慢慢地站了起來,她竟然和男的差不多高大。
女的:“你做的這一切不就是因為我嗎?現在你得到了我。”
男的:“是。”
沙漠上,一個男的,一個女的,馬已經倒下了,還在向前走,他們身後還連著那一道長長的足跡。
太陽已經到了天頂,不過,那是小旭的爸爸。天空裏充滿著灼熱,地麵上漂浮著熱浪。小旭的爸爸不安地俯視著他們,兩個人,已經沒有馬了。“唉,你們得堅持下去,要是小旭能飛這麽高就好了,就不用我操心了。”他暗暗地在心裏跟自己說。
在他們前麵有一小片綠洲,可是,現在他們還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