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謊言

錯過的傷其實很痛,感情的錯讓人感動……我是你的天使,卻注定錯過你的天堂
正文

如果你不是妓女……我願意 (12)&(13)

(2007-02-15 09:05:03) 下一個
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的廢亂,整天呆在公司,時刻忙著,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我必須找點什麽事來做,不然我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夏鷗。她現在是否又在那男人懷裏,任他在腰間或大腿捏出新的瘀青。
晚上我也不想回家,我害怕回去看見那空房,更害怕麵對一個指著肚子說有我孩子的女人,而那孩子我真不敢確認是誰的。晚上或者就在辦公室後麵的小床上睡,或者和朋友去妖綠喝酒消遣。
但我更經常做的,就是和大板一群人出來喝酒。當然大板每次都會叫上小滿。
小滿還隻是個孩子,小滿愛喝可樂,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咬著吸管瞪著代表天真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你,發現你也在她了,她就會非常開心的一笑。
大家喝酒都豪爽,通常情況下是先一人敬一杯然後全體幹一杯,最後還要依次坐莊劃拳滿桌子轉著喝一杯,有些酒量不好的在開始就會喝趴下,卻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說不喝——大板一般在喝前就會放話:誰閃人誰他媽的就不意氣!
我要夠意氣,但是確實也酒量不好。
小滿這時就可愛了,她知道在我快不行時,天真的拉著我離場“姐姐我要小斌哥哥帶我去吃肯德雞新出的的雞翅!”“姐姐我想和小斌哥哥去唱歌!”“姐姐……”
她總有那麽多新花樣搞得我頭昏眼花,也實在是感激她。好在大家可能有些誤會,都笑著放我一碼——他們以後小滿在心疼她男朋友,而且也想留多點空間給我們發展。
小滿是個很不錯的小女孩,我提到她時都會忍不住加個小字——小丫頭,小可愛,小不點兒,其實滿是寵溺。
小滿就不樂意啦,她就會嘟起小嘴,代表她已經生氣了。但我知道她不會真的生我氣,她兩分鍾後就又會來膩著我,問我喜不喜歡餘文樂。
“餘文樂誰呀?你的男朋友?”
她就真的不高興了,她覺得我不認識餘文樂是對她偶像的一種諷刺,然後一臉大度的說不和我計較。“老頭子!”她從此就叫我老頭子。
小滿很好隻是我對她永遠放不進別的感情。每當大板滿臉賊笑的問我和小滿發展到什麽地步時,我想到小滿叫我老頭子,於是正經的說:“她像我的女兒。”
大板在一連幾聲“可惜可惜”後愣幾秒,然後反應過來——他和小滿一輩的。他就會大喊小子你占我便宜!
我就這樣每天笑著生活,笑到都忘了什麽叫快樂。
我滑進了一個淩亂糟髒的深洞裏,我從來沒想過還能爬出來。洞的四壁是我碰都不敢去觸碰的,洞的四壁叫思念。
大約過了3月中旬,有個很重要的文件存在家中的電腦裏我必須回去拿。我故意在外麵流連到淩晨2點才回家,這樣就算夏鷗在家,也已經睡了。
開了門輕手輕腳開門,像個鴕鳥般地進屋。電腦在客廳的,所以我不必擔心夏鷗會發現我。
可是我一抬頭就看見夏鷗了,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馬上跑過來給我拿拖鞋。
她原本就瘦小的身子現在隻瘦得一把骨頭了,瞪著雙充滿歡喜的大眼睛把拖鞋快速遞給我:
“你回來了?來把鞋換了。”她清脆地說,故意把聲音抬得高高的,卻還是在最後兩個字的尾音時聽出點哽咽。
女孩夏鷗把鞋放在我腳邊,等著我脫了鞋她又把我的皮鞋放進鞋架。兩年來她幾乎每天都做這些事,表現得熟練又輕鬆。
後來她懷孕了我就不讓她做了,我體貼她的身子,而她總是不滿的說“你別剝奪我唯一的喜好嘛!”
我以為我可以不愛她了,經過那些事,至少可以少愛一點。
可以當時我看見她習慣地伸出手去撿我換下的鞋時,竟然眼眶發熱。我努力控製住自己沒去抱住那瘦弱的軀體。
我以為我時常聽見的小滿的唧唧喳喳會衝淡點我對夏鷗的愛。可是失敗了。
看見夏鷗時,我就明白我根本無法不去在乎她。
“你怎麽還不睡?”我問。指甲在大腿麵深深的掐,警告自己別對她太好。一個妓女!
她衝我一笑,天真,但是沒回答我的話,隻說了聲去給我倒咖啡——我有晚上喝咖啡的習慣。
我看著她的笑我,覺得自己又要走進她妖嬈的圈套了。
倒了咖啡出來她就搬了凳子依到我身邊坐著。我不回頭也知道她在平靜地看著我。
我實在太不習慣這一循環了,那熟悉的味道讓我心軟,但也知道隻有這味道能讓我活下去,並且生生不息。
寫好我要的東西後,我起身,努力不起和她的眸子相碰,不給她捕捉我的機會。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她說,又向浴室走去。
“呃,夏鷗……”
“恩?”
我叫住她,我想告訴她不用了我不在家睡,麵對她明顯的興奮神態我竟有些說不出口。
“我……唉 ,你自己去睡吧。我吃點東西就回公司了,那裏還要處理些事。”希望這個蒼白的理由可以讓她好受點——誰會拚命到在淩晨去處理什麽事情呢
她看了我幾秒,就不聲不響地去給我燒菜。
其實我根本沒什麽胃口。
十分鍾後,她把菜上齊。她說你快吃吧你一定沒吃飯。就坐在我身邊看我吃。
我猶豫了幾秒鍾,坐下拿起碗筷,忍不住還是問了:“你這幾天幾點睡的?”因為我看她今天的架勢似乎每晚都等我到深夜。
她看著我,沒說話,隻搖頭。
“沒睡?”
“恩,但是我白天可以睡的。在學校。”
我很心疼,但是不想讓她知道。低頭吃飯。
吃完一碗她連忙又給我盛了碗湯,這也是她以前愛做的活動。
我感到我的心酸得不能負荷了。
在瞟到她盛湯的手,拿著湯匙微微地顫的時候,我就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憐惜了。
我緩緩放下她手上的湯匙,讓她轉過身麵對我,然後好象烈士般義無返顧地擁住她,塌實又溫暖。
“讓我拿你怎麽辦?讓我拿你怎麽辦呐?”
“我隻是在等你,做到我能做的最好的。”她聲音立即帶哭腔,也緊緊的抱著我。
我摸著她的發,柔順又細軟,貼著她的麵,熟悉而清香。那瘦得跟猴子似的身子是我久久的吸引。我永不想在擁著夏鷗時放手。
但是她為什麽又那麽地邪惡?以前那麽對她母親,現在又這樣對我。對她在世界上最愛她的人殘忍她才能活下去嗎?
我扳過她,看著她的眼睛,紅紅的,我說你這個壞女人。但是我竟不能自抑的愛上你這壞女人啊。
她沒分辨什麽,眼眶更紅了。
“你告訴我你那晚和誰,幹了些什麽,好嗎?”我還是要問的,而且要她親口告訴我,不然我一輩子都會被心中那點淤血搞得精神顛覆。
她搖頭,眼睛張得大大的,皺了眉頭,做了我見過最大的麵部表情。
“你說啊!”忍不住提高了嗓門。
“你別問好不?”她用盡似於乞求的聲音說,好象隻無助的白兔。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呢?那你希望我怎樣?帶著這分灰色的自尊陰影跟你過一輩子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想過要認真跟我過?”我吼,近似咆哮。
然後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發上哭。
這是她第三次哭,也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淚。  

十三、你是我猜不透的謎
夏鷗哭了,殷殷切切的聲響,微微輕聳的瘦肩,淚水放肆地滑在臉上,快速的滴落到地上。她似乎不想哭,拚命用手背去擦拭臉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擔心我再不阻止她她會把自己臉弄破。
“好了,別哭了。你總是這樣,什麽都一個人挨。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有什麽事告訴我好嗎?夏鷗,乖啊,聽話。來,告訴我。”我蹲下,輕哄。溫柔的用拇指為她擦淚,不停的對她說話。她是個貓,敏感而聰明,需要你用盡全力的感觸,才能讓她感受到你對她的在乎。我現在唯一沒做的就是把心挖出來給她看了。
過了好一陣,淚沒流了。再哽咽了一段時間,她才完全平靜下來。
“你真想聽?”等她這話我等得心都麻了。於是當她這麽一說我就激動了,我當時就發誓無論怎樣我都原諒她。
“恩,我必須要聽。因為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我以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是她的第一句還是嚇壞了我。
“我長到現在一共被9個男人強奸過。”她說,眼睛裏又恢複了那種淡然。
我以為她在說我吃了9顆櫻桃。但是她說她被9個男人……我驚訝地沒合攏嘴巴。
“還要聽嗎?”她微帶嘲笑的問。
我望著她,我想我開始有點了解她了。
妓女夏鷗。
“恩,你說吧。”
“我的初夜是在11歲。那時母親第一次帶男人回家。那男人趁我媽不在時,強暴了我,然後對我說,如果我告訴別人,他就要打死我母親。於是我誰都沒說。後來母親的接連七個男人都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他們事後都用母親威脅我。而且他們知道絕對成功。”
我聽著,點了一根煙。煙霧彌漫,我就看不見夏鷗,也看不清她臉上的平靜。
夏鷗看了我一眼,繼續說:“他們大多都把責任怪在我身上,說我……用眼神勾引他們,說我天生就是我媽的代替者。你能想象一個僅13歲的蕩婦嗎?那時我還沒滿13歲。”
我陷入惶恐中了,我不敢去想我深愛的女人有個什麽樣的童年。我在心裏不住地責備她母親,一生周旋在男人身邊,時刻都想保護自己的女兒,為什麽連這些都注意不到。
夏鷗太會偽裝了。我熟悉她平靜得像兩口井一般的眸子。
“13歲時母親做了一個男人的情婦,這個男人十分有錢。一下子,我和母親的生活好起來,我們也跟著像個上流社會的人。我可以讀最好的學校,吃最美味的東西,而且那男人從不對我動手腳,其實他忙到很少來我家。我一度覺得這是很幸運的事。我剛上高一那年,一天放學他來學校接我,說帶我去一個地方吃飯,說我母親在那裏等我。我毫不懷疑地跟他去了。他讓司機把車開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然後當著那司機的麵強奸了我。那一刻我想我是個死人了。當他發現我並不是處女時,很氣憤,他說他等了那麽多年,沒想到我早就是個小婊子。他就開始罵,罵我母親,說他是婊子,說我的小婊子。我氣不過就給了他一腳,結果可想而知,我被他用手捏得混身是傷。他沒用我母親威脅我什麽,他什麽也沒說,像沒事發生一樣送我回家了。我知道,如果我說了什麽,母親的一切都沒了。而我不說,我母親可以過風光的日子,反正我對男人這事都麻木了。我已經放棄要掙紮,我幾乎信了他們的話——我就是個妓女,我天生勾引人,我是個壞女人活得微不足道。那天晚上我沒回家,那天我遇到了你。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樣走進那間酒吧的,但是進去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接客了,那時感覺自己死了一般。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你是你們一群人中唯一沒叫小姐的男人。”
我回想起那一晚,第一次看見夏鷗,那個滿臉向外溢著純白的小女孩,我那時怎麽會想到,她也有個向外溢著紅血的心啊。
“那你以後接開始接客了?”我問。
“沒有,我隻接過你一個人。你信嗎?”她問。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想16、7歲般大的孩子是很容易衝動的,後怕起來,也很具影響。可以理解。
“我想我之所以沒在接客,我因為你當時對我的態度和表情。你毫不忌諱地叫我妓女,你毫不顧及地在我身上發泄獸欲,然後是甩了500塊錢,連個覺都不讓我睡就趕我出門了。那一刻我手上捏著我自己掙的500塊錢,我感覺自己像條流浪狗。”
現在聽夏鷗述說當時的情景,雖然不知者無罪,但是我還是很尷尬。我的愛人,在對我說著幾年前,我把她當做妓女的片段。
一根煙已盡。
“後來你大概都能猜到了,那男人一直不放棄我母親,我想就是因為我。再加上我母親得那病是很需要錢的。三年前你在我們學校門口看見的那個給我錢的男人,就是他的專門派來看管我和我媽的。直到遇見你。我想我沒欺騙你什麽,至少我一直都隻是你的一個情人而已。”最後一句說得很小聲,像在自語。
我沉默了很久,我腦子有點一下子消化不了,我看著麵前這個不是妓女卻有著相同遭遇的女人,我猛地想到什麽,“他是不是很喜歡捏女人的腰?”
夏鷗點頭。
意思就是在她母親過世後,在和我定下終身時,她還私會那男人。
“為什麽還不離開他。他已經沒什麽可以威脅你了。”
“因為我毫無拒絕的理由。”她低下頭,說得那麽無可奈何。
“什麽?”
“這個不能告訴你。”還是那抹無奈。
我死瞪著她,突然有殺人的欲望。宰掉所有欺負夏鷗的男人,也殺了夏鷗。
但是我愛她。
我讓步了,我想她受的已經夠多了。我抱住她,寬慰她“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以後你還是我的夏鷗,我都不會去計較什麽。但是別再去見他男人了。”我輕輕撫摩著她柔軟而讓我熟悉的頭發。
我本以為夏鷗會感動地撲在我懷裏痛哭,感激我這樣理解和包容,再痛改前非和我一起創造明天,隻是我的美好憧憬好沒做完時,就聽見夏鷗,在後麵加了句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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